匍匐磕

旧人归来

没过几天,陈珩突然就带着她去到了一家看上去非常富丽堂皇的高级定制的服装店,
服装店的主管掐着媚笑,恭恭敬敬的跑过来,点头哈腰的说:“欢迎光临,珩总”
陈珩看上去心情突然又变得很好,把她往前推了推,神态自若的坐到了沙发上,单手撑着下巴,手指放在膝盖上不缓不慢的敲着
“给她找一身衣服”
主管点点头,上下打量李懿汝,不错,长得眉清目秀的,身上仿佛自带的一种大家闺秀的气质,不过要是留个长头发就更加像古典美人了。
转身和后面的人说了几句,身后的几个女导购就上前来,面带微笑的对她说
“您这边请”
她有些拘束,不喜欢这样,应该说是不习惯,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想要排斥,太别扭了,又不是古代的妃子,几个人凑拥上来实在让她难以接受
“阿珩,你想要干什么”
光线照不出他眸底此刻深藏的阴狠,只是淡淡道
“陪我去参加一个酒会”
笑得意味深长
“再带你去见个旧人”
李懿汝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女导购带着她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主管见两人说话这么亲密,待她走了以后见缝插针的开始讨好赞美李懿汝
“珩总您的这位女伴真有气质”
“不说还以为是个老师,这清雅干净的气质。”
“哦?”陈珩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主管,
“是啊!您的眼光真的是太好了,您真的可以建议您的这位女伴去当老师呢”
“继续”陈珩眼里带着笑意,薄唇微微上翘,手里拿的杂志翻动的一次比一次慢。
她一见陈珩提起了兴趣,心里暗暗发笑,果然,男人嘛只要称赞他身边的女人一定会感觉到高兴开心的。
“我觉得阿,啊!”她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声,捂着嘴角,不敢置信的张开手看着手掌心上的血迹,吃惊的看着陈珩,
“继续说阿”他的声音很冷,里边泛着凉
他就是故意把杂志硬角的那边往她脸上砸的,
话打不直,嘴巴就不要了,眼睛看不清东西,瞎了也比心盲好
后面的十分钟,女主管就再也不敢说话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金融权贵
话虽如此,但这个女主管挑衣服的眼光确实非常的独具慧眼,当她出来的时候,确实够惊艳
没有给李懿汝配上寻常的酒会礼服,偏偏反其道而行,
配合她的气质,为她挑了一件白色荷叶边的琵琶襟旗袍,高领粉边绣花,一双白嫩光滑粉藕似的手臂,裸露在空气中,耳垂上是两个小巧致的珍珠耳环,纤纤细腰,凹凸有致的线性,高昂的项颈,优美的脊梁修长的大腿把旗袍支撑起来,没有高开叉的设计,却也有另一番独特的典雅之气,
她还是有些别扭,两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目光有些无措
陈珩清冷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二人四目相交,仿佛有细微的火花在空气中摩擦,幽幽的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看了许久。
“咳”李懿汝咳了一声,把陈珩拉回现实,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那个眼神让她觉得自己现在穿了衣服好比没穿一样
他歪头,身体往后面沙发靠,张开手臂放在沙发边缘上,仰起下颌,大大方方的说
“好看”
她的脸颊有些发烫,那种熟悉的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头,情人的一句夸赞,好比浇灌花苗上的甘露,让人的心情不禁也雀跃几份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可下一秒又黯淡下去。
“但是我不喜欢”
他站了起来,走到李懿汝身边,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衣领,慢条斯理道
“给我换成红色”
晚上,豪华的大厅里灯光璀璨,交谈应酬声,各取所需,陈珩一袭黑色修身西装,尽显绅士风范,而她则一身红色艳丽高叉旗袍,随着走动白皙的大腿若隐若现,半露后背,全身上下那凉飕飕的不安感,让她一直紧贴着陈珩不敢离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走光了,他亲密的挽着李懿汝的腰游走在对他阿谀奉承的人士中,
李懿汝听不懂他们这个行业的专业术语,说着说着其他人身边的几个女伴便拉着她到几米不远处聊起了天,李懿汝也只好提起兴趣,礼貌的交谈着,实在不懂的就用微笑来应付。
就在她感到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不远处的争吵声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她侧目去看了一眼,却发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李懿汝没多想的就要往那边吵闹的中心走去,可陈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一把抓住了她胳膊
“看到了?”陈珩瞥了一眼那边,淡淡道
“你要我见的人就是她?”李懿汝被抓住了胳膊,没有离开的机会,只能转过头了,语气有些冷,然后质问道
“你都知道?”
李懿汝看到的便是许久不见的安蔷,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被人按在地上一个接一个的扇耳光而且毫无反抗之力,数十几个人围观在附近也没有人上去帮忙
“是”
他没有过多解释,也没有太多修饰词,单一个字便承认了所有的事情
李懿汝听完之后,用力的想要甩掉他的手,一双眼睛生气的快要烧出火来,陈珩反而越发用力,甚至把拉人怀里,掐住她的腰身,附在她耳边,热气喷薄在她了无生气苍白透着血管的皮肤上,盯着前面那个被两叁个人抓头发和撕扯衣服的女人轻声说
“李懿汝,你看好了,就是你的这个好学生,把我们所有的事告诉付姨的”
“你把她当学生,她安蔷把你当个不伦不类的怪物”
“听见那两个孩子说的话吗?”
他的声音像地狱深处里恶鬼爬出来所说的话语,诱惑低沉
“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很喜欢她。”
李懿汝想要反抗的举动一瞬间消失殆尽,好像一只拼命挣扎想要起飞的鸟,在经过驯服以后,又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她整个人都仿佛僵滞了住,面色一片死灰,双脚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眸光动了动,疲惫的闭上酸痛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慢慢抚摸陈珩的脸颊,
真奇怪,明明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可摸上去的感觉却像小孩子一样光滑柔软,
她有些干燥起皮的嘴唇印在他下颌,轻轻吻啜
“我听不见孩子的声音”
“我听见的是阿珩在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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