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

季君尉说得轻描淡写，表情也是淡淡然，可向熙却心跳加速。
就好像一个炸弹，提前埋在心里，开始倒数计时。
这种感觉，很抓心。
“拍卖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吧。”向熙赶紧转移话题。
季君尉不戳破她，跟在她身后，步态稳健从容。
入场前，工作人员指引嘉宾进入私密性良好的vip室。
每位客人都有单独的休息室，在这里可以看到今晚所有的拍品目录。
墙上陈列着十几面面具，比起赵紫阳在音乐厅举办派对那次提供的，更胜一筹。
向熙拿起一只带毛茸茸狐狸耳朵的问，“蒙面拍卖吗？”
“先看看拍品。”季君尉翻了翻，将画册放在黑色方桌。
向熙一看封面，就明白这拍卖会，有点儿情色。
“国色盛筵——主题拍卖之夜”几个大字跃然纸上。
封面女郎穿着粉色肚兜，双腿向两侧打开跪坐在地上，身后拖一条粉色长尾，看似随意地绕过翘臀，尾尖搭在白皙大腿上。
最过分的，女郎是被关在笼子里。
这也是一件拍品，拍的是她身上的肚兜，价高者，可得模特。
向熙翻开画册，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衣饰跃入眼帘。
不仅有现代的，还有古代的……
蜀绣织就的短旗袍玲珑剔透，和田玉做的阳具上雕刻美纹路，包过浆的黄花梨被制作成糖葫芦一样的形状，象牙做的戒尺，蛇皮的软鞭，还有绿松的扳指不知道是作何用……
实在让向熙大开眼界。
“有没有喜欢的？”季君尉很喜欢看她的表情。
向熙支支吾吾，“没有。”
季君尉的视线正落在旗袍那页，“这个不错，很适合你。”
向熙的脸红成苹果，“我……”
“不愿意穿给我看？”季君尉喝一口茶，慢悠悠地问。
向熙就不敢拒绝了。
两人戴上面具，进入拍卖厅。
拍卖现场的观众席设计成半隐秘的圆包样式，只有台上可以看到下面的包厢号，举牌则是通过电子按键。
大屏幕上划过一件又一件拍品，价格节节攀升。
季君尉拍下一条银铃颈环，狐耳发圈，还有一副真皮手套。
他对现代科技感强的器具好像没什么兴趣，一件都没要。
中间穿插了走秀环节，穿着泳装、内衣、旗袍的模特们看得向熙有些审美疲劳了。
等前菜上完后，那些贵重的拍品被一一呈现。
每一件都由一位美女和帅哥负责在台上展示，价高者得物也得人。
当然，要是不喜欢人，可以不要。
向熙没想到，这拍品展示还包括现场教学环节。
虽然不是真做，但美女手握玉质的阳具在胯下厮磨的香艳场面，还是让她面红耳赤。
反观季君尉，则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不时啜一口红酒。
向熙调整一下坐姿，两条大腿紧紧挤在一起。
季君尉大臂一挥，将她搂进怀里，把嘴里的红酒渡进那柔软的樱桃小口。
“你不是喜欢我送你礼物么？今晚拍下的所有，都是给你的礼物。”
季君尉咬着向熙的唇，嗓音性感低沉。
向熙回应他的吻，闭上眼睛，睫毛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投下两扇阴影。
陌生的环境里，两人都放开了些，向熙勾住季君尉的脖颈，娇喘连连中，她失手拽开季君尉领间一枚衣扣。
季君尉的手揉捏她的腰肢和乳肉，薄唇离开那张诱人的小嘴，吻到耳垂和颈下。
向熙捂住嘴巴，挡住抑制不住的娇喘。
下一秒，后面的包厢里就传出女人浪荡的淫叫声。
似乎有人直接进入了正题。
这时，拍卖师的声音在台上响起。
“各位嘉宾不要心急，接下来我们还有压轴的九件拍品，大家可千万别错过。”
季君尉坐正，散开的衣领让他更显性感。
凸起的喉结沉沉滚动，眸间的黑色火焰若隐若现。
向熙乖顺地倚靠在他胸膛，他的手则隔着薄薄的文胸把玩逗弄。
经过一番激烈角逐，季君尉夺下了玉扳指和蜀绣的白色旗袍。
随拍品还附赠了两位美女，在向熙看来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称得上极品。
而且，主持人特别强调，她们都是没经过人事的。
季君尉拿下自己想要的东西，连饮几杯，渡给向熙的也不少。
向熙的眼睛里泛着朦胧的光，有点不开心。
“还有什么想要的？”季君尉问。
“没有。”向熙摇摇头。
“怎么不高兴？”
向熙眨眨眼睛，“那两个女孩儿……”
季君尉轻笑，明白她在担心什么。
“你们叁个一起，如何？”
向熙立刻紧张地全身发冷，连表情都变了。
季君尉的手都能感觉掌心下的体温倏然降下来。
他摸摸向熙的脸，“不逗你了。不过，你若是承受不住我，我还是会用她们。看你表现。”
向熙觉得，季君尉的人格似乎有些分裂，但平日里表现不明显。
心脏悄悄地紧，她感觉到害怕的情绪。
是姐姐的记忆吗？他到底对姐姐做过什么？
向熙因为有心事，表情就显得忧心忡忡。
季君尉以为她被吓到，但没有安慰她的意思。
如果这样都玩不起，那也不值得他多工夫。所谓的爱，可能并不是像说的那样好听。
“我会好好表现。”向熙小声地说出来。
季君尉满意地用拇指捻了下她的唇，算作奖励。
拍品被直接送入贵宾室检验，而后再进行清洁消毒，根据客人要求送到房间。
向熙和季君尉从贵宾室走出来的时候，刚巧看到另一间的门被打开。
两位工作人员架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儿出来，大腿处的血在白皙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向熙握着季君尉的手不自觉用了力，指尖冰凉一片。
包间里传来男人说笑的声音，听语言是拉丁语系。
季君尉不作停留，牵着向熙的手径自离开了拍卖区。
“刚才……”向熙后怕地说。
“来到这里做礼仪和模特的女孩，都是为了钱。她们早就有心理准备，就是看谁的运气好一些罢了。”季君尉司空见惯。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附赠的那两个女孩儿未经人事，他也觉得脏。
动机就不纯，身子再干净又有什么意义？
晚餐后，两人又去看了场演出，是《图兰朵》。
结束后也不过九点，季君尉说要带向熙去甲板上看看。
漫天星斗挂在干净的墨蓝色夜幕中，顽皮地眨着眼睛。
“哇！”向熙忍不住惊呼，小跑两步，扶着围栏仰望星空，“原来我们已经驶入深海了。”
季君尉后背靠在围栏上，抽出一支烟，偏头点燃。
他观察了风向，烟雾避开向熙，向着另一侧飘远。
不远处的露天酒吧传来舒缓的音乐，温柔的女声低吟浅唱，甲板上的灯光柔和熹微，让整个场景浸染上浪漫的氛围。
有人在拥吻，有人在甲板上做爱……
向熙的视线铺向海面。
夜晚的大海颜色如墨，倒影着万千星辰，随平静的波涛微微晃动，让人眩晕。
“太美了。”她忍不住感慨，同时，她也在心里默默地问，“姐，你有在看着我们吗？”
季君尉不觉间想起他生命中经过的第一个女孩。
她喜欢梵高的《星空》，也喜欢在夜里仰望星辰。
她说她的名字里有个“昕”字，她说妈妈给她起的乳名其实是“星星”。
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她说：“对不起，是我配不上最好的你。如果可以，我想变成一颗星星，不需要很亮，只要能在夜空看到你。”
向熙还在发愣，季君尉已经抽完一支烟。
身体忽然被人笼罩住，季君尉从后面抱住她，她的小腹顶在了散发着凉意的铁栏上。
炙热的吻密密地落下来，从耳后一直蔓延到颈后。
火热的大手也从裙子开叉的位置探入，按揉起孕育密林的沃土。
向熙感觉季君尉不会在外面乱来，于是她侧过头，主动索吻。
季君尉故意不满足她，将她下颌攫住，舌尖在她的耳窝舔弄。
向熙受不住，发出嘤嘤地怨哼，紧贴季君尉的屁股发浪地扭了两下，直接将男人蹭得硬起来。
“啪。”又是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主人让你动了吗？”
向熙被打得清醒许多，“对不起。”
她有点明白，季君尉每次打她，好像都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了反应。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睡着了。
尬笑。
本来以为这章没写完，打开软件才发现，是下一章没写完。
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