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陆偲睡得很沉,这是当然的,任何人在被折腾了大半夜之后都会睡得这么沉。
他安安静静趴着,仿佛是潜意识中不敢亵渎神祗——也或许单纯只是被折腾怕了,远远一个人躲在大床的边缘。
睡梦中,忽然感到一股坚硬的炙热推入体内,早已被摩擦过度的地方顿时火辣辣地刺痛,他浑身一颤,两眼甚至都未睁开,就像一只溺水的猫般四肢胡乱弹动起来,手脚并用试图往前爬开。
旋即他就被拖回来,那股炙热开始一进一出,如同活塞运动似的来来回回不断重复。
至此陆偲不可能还不醒,眼皮睁开眨了几下,却又重新闭上。反正g本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现在在后面做运动的人是谁。
过了一会儿,大约是觉得压着这么一条砧板上的死鱼很无趣,梅凌搂着陆偲的腰将他抱起来,经过一番调整姿势,最后变成梅凌背靠着床头,陆偲跨坐在他身上。
标准的骑乘位,身体随着重力下沉,体内的入侵者因而被吞得更深,肚子里像是要被戳出洞来,以至于连死鱼也不由得又吐出了一口泡泡。
越是看他这样,梅凌越是故意拍拍他的屁股,说:“你自己动。”
“……”您看我像是还能动得了的样子吗?
陆偲脖子一歪倒,视线无意间滑过了墙上的时钟。
九点半。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共睡了多少时间?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陆偲气若游丝道:“我真的不行了……”
有句俗话说——女人不能说“不要”,男人不能说“不行”。
梅凌伸出手,宛如陶瓷艺术品般j致修长的手指张开,把陆偲腿间那g颓软无力的玩意收了进来,微微眯起的双眸中漾起深邃的流光,似真似假地说:“真的不行了?不会是被我玩坏了吧?”
陆偲顿时浑身僵直,不明显的红潮从颈部开始上涌,逐渐遍布整张脸。
昨晚他们总共做了三次,前两次梅凌都只管自己满足,完全没顾及陆偲那边。到第三次,约莫是那股新鲜的冲动劲缓和下来了,这才注意到陆偲一副惨遭万人摧残过似的颓废状——尤其是那个可怜兮兮毫无j神的小东西,不知怎的仿佛善心大,居然主动给他撸起管来。
期间梅凌并未冷落自己的欲望,有条不紊地持续抽|c着,陆偲觉得自己那里说不定已经肿了,每被摩擦一次就痛一次,痛着痛着渐渐竟也有些习惯甚至麻木了,而且梅凌手上的功夫平心而论还是不错的,那么玩捏揉弄着,陆偲终于也开始有了该有的感觉。
如果以为事情真这么简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欺负人的j髓就在于——先给他很多很美味的糖,趁他吃得津津有味忘乎所以,毫无预兆就赏他狠狠一鞭子。
此前梅凌已经纾解过两次,第三次自然不会太着急。而陆偲这才是刚刚第一次,感觉一上来比较快,就当他亟欲释放的时刻,突然被梅凌紧紧掐住,不许他在自己之前达到。
欲望在高|潮的临界点上被一把打回来,这种滋味恐怕是任何言语都形容不了的。
这下陆偲后面也在痛,前面也被憋得胀痛,双重的痛苦叠加在一起,他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看着他的样子,梅凌似乎更加有种施虐般的快|感,越地攻势雄雄,仿佛身体里有个恶魔在催促他必须一口气把人彻底玩坏似的。
其实在隐隐约约之间,陆偲偶尔也会感觉到一丝丝异样的刺激,这种刺激是从x内传来的——你看,不论你找或不找,g点始终存在那里,多多少少还是给开出来了吧?
然而这点刺激的快|感转瞬就被吞没在痛楚中,每当他想去追寻去捕捉的时候已经捉不到了,于是他的胃口被吊起来了却又始终求而不得,倍加折磨得人苦不堪言。
到后来他实在受不了,真的哭了出来,含泪讨饶:“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梅凌明知故问:“求我什么?”
陆偲呜呜咽咽:“求你让我s……让我s……”
梅凌望着他脸上闪光的泪痕,眼神玄妙,说话的语调与手上的动作一样不紧不慢:“想s是吗?那就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这不是陆偲第一次听见类似的问话,上一次就是在演唱会之后的休息室里。
还算陆偲没完全糊涂,从满脑子的迷雾中勉强抓出了什么关键,说:“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用迷药侵犯你,呜……我是个贼,从你身上偷借了东西,都是我、是我对不起你……”
“为什么是我?”
梅凌的语调快了起来,近乎咄咄逼人,“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人?”
“我……”陆偲刚出一个字,身体忽然一阵战抖,像是体内的痛苦堆积到一定程度所生的条件反s。
他大口喘着chu气,喉咙里断断续续溢出不知是呻|吟还是哭啼的声音,好不容易才说了下去:“因为只有你……只有你可以,别人都不行,我要的……只有你能给我……”
梅凌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似乎整个空间的气息都停止流动。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他脸色一沉,冷冷地带着点傲慢与嘲弄道:“人为求一个爽快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哼,想s就s吧,现在问你也是白问。”
说着,终于松开了那只要命的手。
也许是因为快|感已经被压着太久,挤压到了异乎寻常的强度,强到甚至与痛苦有些混淆不清,释放的瞬间陆偲就像一条遭到电击的鱼般浑身抽搐,脑子一片空白,旋即翻着死鱼眼半休克过去。
当然后来他还是在一阵阵律动中被迫醒来,只恨自己怎么没能彻底昏死过去。
——时间回到当下。
命g子再次被这个人掌握在手中,陆偲简直又有想哭的冲动,实在是有心理y影了。
蓦然一阵音乐声响起,是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梅凌长臂一伸拿过手机,接通电话的同时,另一只手开始上下□起来。
陆偲猛地一抖险些惊呼出声,连忙捂住嘴巴,想把那只手拽开,结果却被捏得更紧,惩罚似的用指甲在顶端刮了几下。
顿时欲哭无泪,望着一边戏弄自己一边还在从容讲电话的人,想说什么但又不便打搅。
好在整个电话总共只讲了寥寥几句:“到了是吗?……还没有……随便,你在楼下等着也可以……嗯,就这样。”
通话到此完毕。
陆偲听出了端倪,眼前绽放出一线希望之光,问:“有人来找你了吗?”
梅凌说:“嗯,助理来接我。”
梅凌的助理有好几个,而能够如此j密掌握他动向的,只有张晚,这个时间过来接人也是昨天梅凌留给他的授意。
“既然接你的人来了,那我们……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吧?”陆偲试探道。
看着他眼里掩饰不住的窃喜,梅凌深奥地笑了,把腰往上顶了顶,让他清楚感觉到自己的硬度:“你问问它可不可以不做?”
陆偲囧了:“可是,可是让别人久等不太好吧……”
“既然是我的助理,等我不是应该的吗?”满不在意地说完,梅凌扣住陆偲的腰作势要动。
陆偲一个激灵,连忙紧紧按住对方的胳膊,急中生智道:“那我用嘴可以吗?让我用嘴帮你好不好?我那里……那里真的很难受,吃不消了。”再这么折腾下去,待会儿他恐怕就可以直接去看肛肠科了。
听闻他的建议,梅凌微露一丝怪异的表情:“你知不知道你的嘴上功夫有多糟糕?”
陆偲汗了汗:“呃,我会加倍努力的……”
梅凌无语半晌,扣在陆偲腰上的手忽然把他抬了起来,往旁边一放,旋即起身,一边下床一边说:“算了,今天先放过你,下次再让你补回来。”
陆偲先是为逃过一劫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倒抽口气:“下次?”难道还有下次?!
没理会他的反应,梅凌径自进了浴室,身下欲|火在淋浴的过程中渐渐熄灭。
昨晚毕竟已经做过三次,欲望并没有那么饥渴,之所以先前会袭击睡着的陆偲,其实是因为——之前睡觉时梅凌记得这人是躺在自己身边,当他在半睡半醒之间想伸手抱人,却抱了个空,睁眼一看,现那人躲在大床最边缘,仿佛对他避如蛇蝎,瞬间就令他冒出一股邪火。
当梅凌回到卧室,陆偲正静静侧躺在床上,背影呈现出流畅的曲线,堪称优美如画,直接可以拍成照片裱起来,挂在墙上供人观赏。
事实上,如果现在绕到床的另一边去看他正面,那么你会现他脸上是一副世界末日到来般的绝望表情。
梅凌打电话把张晚叫上来,张晚还给他带了一套干净衣物,他拿到后就在客厅换上,全然不顾忌张晚在场。反正张晚始终目不斜视,仿佛就算天崩地裂他也不会动摇分毫。
换好衣服,梅凌说了句:“你再等我一下。”
重新回到卧室,见陆偲还保持着那副静态画的模样,梅凌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扬声说:“我要走了。”
绝望状态中的陆偲一动不动,慢慢张口,声音轻飘飘地荡过来:“再见,请慢走。”
梅凌眼帘一眯。居然背对着他讲话是吗?
走到床边,弯下腰倾身而去,一口咬在陆偲肩上。
陆偲惊呼一声痛得直躲,在床上打了个滚,再抬手往肩上一m,居然真的m到了血丝,简直不知道是该崩溃还是该抓狂:“你你你……你咬我干嘛?”顿了顿,忽然满脸黑线,“你该不会是很久没进食了吧?”
梅凌:“?”
……他还真的被当成吸血鬼了吗?
白皙剔透的面颊上缓缓拉开一抹微笑,y森森道:“是啊,如果你再不给我坐好,我就拿你当早餐了。”
陆偲忙不迭爬起来,面朝对方正经跪坐,忽而记起自己还赤|身裸|体,连忙又把双手往胯|下一遮。
这动作,这画面,看上去实在是……太喜感了。
梅凌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陆偲见状,心里也暗暗苦笑。
其实陆偲当然知道人家不是吸血鬼,怕的只是万一自己不听话,会被人当做另一种早餐“吃”掉……
梅凌一手挑起他的下巴,另一手探向他的肩膀,指尖在那块牙印上划了一圈,居高临下地说:“打上我的印记,以后你就是我的东西,记住了吗?”
陆偲犹豫了几秒,就感觉到掐在下巴上的手指紧了紧,并听见“嗯?”的一声,声音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于是飞点头:“记住了,记住了。”
梅凌这才放手,满意而去。
第 27 章
梅凌离开后,陆偲本想继续休息,却一时睡不着,再加上,呆在这么一个连空气中似乎都弥留着y靡气味的房间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还是回家去休息算了。
起了床去浴室洗澡,水帘浇下来的时候淋到他肩上的牙印,那片皮r已经红肿,阵阵作痛。
这种疼痛又提醒了他先前听见的话,他思来想去,最终得出结论——梅凌说他是自己的东西,十有八|九是把他当做泄欲用的东西了吧。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早就被他一脚踢飞,有多远滚多远去了。然而梅凌始终是例外的,让他责怪不起来。
有人说,爱得越深就越盲目,越没有原则。
从以前到现在,他曾经从梅凌那里获得过太多,享受、希望、幻想、感动……还有幸运?总而言之梅凌就是他的j神偶像,而他是深爱着梅凌的信徒。
在梅凌面前,他的原则基本就被拉到了最低值。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梅凌还想把他怎么怎么样,他不愿意的话也可以找借口推脱嘛,反正梅凌又不能从电话里钻过来抓他,对吧?
或许还会有人觉得,梅凌是何等人物,纡尊降贵来临幸他,反正他本就非常喜欢梅凌,应该是荣幸都来不及,还躲什么躲呢?
这是一个见仁见智的问题,在此就不多说了。
洗完澡,陆偲换上昨天带来的干净衣服,离开了房间,乘电梯到达地下停车场,往车子的停泊处走去。
这会儿他全身肌r都在酸痛,尤其是那个部位痛得最厉害,每走一步都是折磨,以至于不得不像蜗牛似的一点一点慢腾腾往前挪。
忽然从后方传来叫唤:“rose!”
嘹亮的声音在停车场内甚至产生了回响,让陆偲想要装作没听见都不行。只好停步转身,看到来人的身影,不禁暗暗一惊。
原来不是只有郑琛一个人,另外还有七、八个人,包括沈晋瑜和秦秋都在。
昨天是其中一人的生日,朋友们就在vu1net酒店为之庆生。说是庆生,其实更主要是趁机聚在一起玩玩。晚餐过后众人就直接开了一间大房,要玩的玩,要睡的睡。
自从陆偲重生至今,与本尊过去的(狐)朋(狗)友基本不太来往,也不想来往,比较熟悉的人就只有郑琛、沈晋瑜、秦秋这三个。后面两个又是他讨厌的,所以眼下他就只跟郑琛打招呼。
郑琛问:“这个时间,你是要离开呢还是刚过来?”
陆偲说:“正要回去了。”
郑琛仔细打量他:“你的脸色很差啊,是不是生病了?”
“……”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负伤吧?
陆偲说:“没有,只是没睡好。”
郑琛接着问:“那怎么不在酒店里休息休息?”
“没什么,我想回家,就这样说吧,我先走了。”陆偲实在不愿多说,留下一句转身就走。
郑琛追了上去,一手搭住他的肩膀:“你的样子不对劲啊,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是的话就说给我听听,没准我能帮点什么,我们是朋友吧?”说完还在他屁股上一拍,表达哥俩好似的——其实是趁机揩油也说不定喔。
那一拍并不算重,给陆偲造成的效果却不亚于拿狼牙b砸了一下,他登时闷哼出声,腿一软几乎站不住,往旁边踉跄几步,险些倒在某辆车的车前盖上,所幸他及时用手撑住了自己。
郑琛见此情形,狐疑地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自己刚刚拍过的地方,脸色一变。然后他又想到从背后看到陆偲走路时僵硬迟滞的步伐,再结合陆偲那貌似纵欲过度的脸色,越想越可疑,该不会……
他所想到的事,也有其他人想到了。向来跟陆偲不对盘的秦秋,更是恶意地猜测道:“是被人搞了吧?全世界最恐同的人被**|奸了,真是天意啊。”
陆偲心里咯噔一下,立刻驳斥:“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
秦秋撇撇嘴,表情带着露骨的幸灾乐祸,“你别忘了,在这里这么多人,哪个不是明眼人?你要不是被**|奸,难道还是痔疮不成吗?”
陆偲咬了咬牙,从车前盖上爬起来站定,梗着脖子回道:“是痔疮又怎么样?”
秦秋才不信:“那你敢不敢脱了裤子让我们瞧瞧?”
“……”
陆偲沉默少顷,忽然冷笑一声,“我就算要脱裤子也是在医生面前,你凭什么让我脱裤子?哦,难怪常言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你真是太热心了啊。”
秦秋这边还没反应过己被影s成了不男不女的家伙,那边,陆偲的胳膊被郑琛捉住,逼迫地问:“是谁?那个人是谁?”
此时郑琛的感觉,就像是一块盯了许久的肥r,连舔都没舔到,就被别人“吧嗒”一口吃进嘴里,是多么多么羡慕嫉妒恨啊。
“什么那个人?”
陆偲皱起眉,甩了甩手试图把对方挣开,“我说了不是那回事,你放手。”
郑琛充耳不闻,追问道:“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是不是那人不准你说?你是被强迫的吗,是不是?”
越说越觉得一定就是这么回事,顿时愤怒不已。至于他究竟是为谁而愤怒,只有他自己才清楚了。
他恶狠狠地骂道:“该死的,那个强|奸犯是谁?快告诉我!”
胳膊被他捉得越来越紧,陆偲的眉头也皱得越来越紧,不耐地回道:“没有,没有什么强|奸犯,你不要乱想太多了!”
“不可能。”
郑琛固执己见,“rose,你不用怕,不管那个□犯是谁,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整不死他?他到底是谁,你快说啊!”
陆偲翻白眼了,本来就难受得要命,被状况弄得更是越来越烦躁,终于忍无可忍地抓狂大吼:“去你妈的强|奸,我是自愿的!”
“……”
全场死寂。
众人的表情j彩纷呈。
即便是刚刚还幸灾乐祸的秦秋,这会儿也目定口呆,眼角抽搐,不过这其中只有一部分是因为陆偲,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沈晋瑜搂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突然抓紧,这让他大惑不解,模模糊糊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抓不住。
一阵死寂过去之后,众人开始七嘴八舌,纷纷表示——
“不会吧?”
“怎么可能?”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先前话最多的郑琛反而变得沉默,半晌才重新开口,似乎仍然不愿置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你自愿……跟男人搞了?”
陆偲也沉默了很久,此时他要反悔并非完全不行,比如说自己只是一时冲动口不择言,他也的确差点就这么做了,但是紧接着他又想起,他已经下过决心,从今以后要做真实的自己,x取向这种问题就算现在不说,迟早也是会公开的。
短暂的考虑过后,他坦然道:“说是跟男人搞了有点难听吧?正常情况下,两个男人自愿生关系,也叫做|爱。”
“你……”
郑琛脸颊的肌r抽动了几下,“你怎么……你怎么会……”
陆偲知道他想说什么,把话接了过去:“人是会变的。你也可以认为我是以前玩了太多女人,玩腻了,现在想换换口味。”
郑琛彻底无言,目光极其复杂,仿佛有点失望,有点恼怒,有点不甘,有点指责……
陆偲被他看得很不自在,趁他不注意把手抽了回来:“事情说得够清楚了吧?我现在要走了,再见。”
急匆匆说完,急匆匆走开。
郑琛再次试图抓他的手腕,但没能抓住。
陆偲强忍疼痛加快脚步,找到了自己的车,立刻驱车而去,留下一群人在原地面面相觑,半天都消化不掉那个惊天大新闻。
第 28 章
事实证明,男人的八卦j神比起女人不遑多让。
那天之后,陆偲几乎每天都会接到电话问他是不是搞基去了,而来电的这些人他g本就不认识。也许本尊是认识的,但是自他重生以来从未接触过,估计也没有多少交情。
哪怕他已经有了出柜的准备,也不愿跟这些无聊的八卦人士多说。何况他已经有点后悔了,当时过于莽撞,居然忘了考虑到万一消息传到陆家人那边,可怎么办?
虽说他不打算隐瞒一辈子,也不可能隐瞒一辈子,可是在他正式公开之前,他起码应该先在平日里做出一些明示暗示,让他们多少有点心理准备吧。
好在,他的担忧暂时是多虑了。那件事并未传到陆家人耳中,第一是因为生活圈之间有距离,消息传播也需要时间;第二,最主要的是,他以前恐同的名声实在太厉害,已经g深蒂固,所以大家其实都不相信他会去搞基,纯粹是当做了笑话来听。
只有当天在停车场的那些人,亲眼看见当时的状况,有几个人是勉为其难相信了的。
后来陆偲接到郑琛打来的电话,为那天的过激言行向他道歉,并邀他同去爬山。
起初陆偲是拒绝了。对于郑琛这个人,陆偲尽管没什么好感,但这人对他貌似也没什么恶意,除了比较多管闲事以外,倒还算得上友好,而那天的过激反应也像是关心则乱。再加上他自己想去爬爬山散散心锻炼身体,一个人去太无聊,又找不到别人作伴,所以在郑琛连番游说之下,最后他还是接受了邀约。
次日下午,陆偲在约定的山脚下与郑琛碰面,却现来的不止郑琛一人,还有沈晋瑜和另外两个不熟悉的男人。这三人是听说郑琛约了陆偲爬山,主动来凑热闹。
这座山名为秀山,顾名思义,只是一座秀气的小山,没什么名气,游人也不多。
五个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今天都换上了简单的运动装,就像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样来爬山,一路走一路聊,偶尔驻足看看风景。
秀山上虽然没有名景,郁郁苍苍的绿色也足够赏心悦目,在钢筋水泥丛林里呆久了,这样纯粹的大自然倒是别有一番吸引力。
到了半山腰处,体力最差、走得最慢的陆偲已经落到最后,只剩下郑琛还留在他身边,陪他休息了一会儿,忽然说要带他去个好地方。
陆偲好奇地跟在郑琛后面,来到一座隐藏在林间的小瀑布,可惜当前季节不对,瀑布似乎快干了,只有几道尿尿似的细流从顶上垂落而下。
瀑布下方形成一面水潭,水很清,可以清楚望到潭底。
时节正当秋高气爽,不过一路爬上山还是令人浑身热,郑琛直接把衣裤一脱,只留内裤,就这么跳进了水潭里。
见他在水里游得那么舒服,陆偲也有些心动,再加上被他泼来的水弄湿了身上,便索x一不做二不休,也脱了衣服下水。
刚一入水,陆偲就暗赞——爽!
两个人在水里畅游,本来是各游各的,后来郑琛故意撩陆偲泼水,陆偲反击了几回,现对方似乎j于此道,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干脆摆手认输。
郑琛得意地笑着凑过来,刚要说什么,忽然注意到陆偲肩膀上的一个奇怪印子,定睛一看,目光瞬时闪了闪:“这是什么?”
陆偲顺着他的视线扭头看去,才现是那个几乎已经被遗忘的东西,不禁窘了一下,估计瞒也瞒不过去,便实话实说:“被人咬的。”
“……就是那天的男人?”
郑琛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咬你?他居然这样对你?”
“没什么,只是情趣吧,呵呵。”陆偲干笑着,想要转身上岸,却被郑琛摁住肩膀,将他扣在水里,用自己的身体抵着他,使他被困在面前的人与背后的岸壁之间。
与如此强硬的行为不符的是,郑琛的语气堪称温柔:“既然你已经不排斥跟男人交往,那可不可以接受我?”
“……你说什么?”陆偲以为自己听错了。
“rose,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但因为你对这种事太过排斥,我才不敢对你明说。没想到你居然会跟别的男人牵扯上了,这实在让我很震惊,也很难过……”
郑琛说得款款深情,陆偲只觉得错愕万分,好不容易确信了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立即果断地把话讲清楚:“对不起,我只把你当普通朋友。”
“不,我不想只做朋友,我是真的很喜欢你,rose……”郑琛喃喃着,情不自禁般吻了过去。
陆偲迅别过脸,郑琛顺势吻上他的脖颈,亲吻中带着暧昧的舔舐,令他全身**皮疙瘩都窜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一番你攻我防,强弱对抗。
陆偲终究不是郑琛的对手,内裤险些被拉掉,不论怎么怒骂挣扎都是徒劳,几欲吐血地想,假如现在大喊“救命”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听见……
就在这时,仿佛是天外之音传来:“郑琛!”
陆偲浑身一僵,慢慢扭头,果不其然,那个“从天而降”的人是……沈晋瑜。
——为什么偏偏是他?!
将要得手的时刻被人打搅,郑琛懊恼地chu声chu气道:“你来干什么?不要妨碍我。”
沈晋瑜站在不远处看着水里的两个人,双手抱怀淡淡地说:“你是想被陆正祺(陆老爷子)废了手脚绑起来丢到你父母面前,还是想更直接点,让陆英捷一枪毙了你?”
“……”
郑琛清醒了,就像是被一桶冰水直接浇下来,热的头脑彻底冷静,开始后悔之前的冲动,看向陆偲,一脸自责地试图解释,“对不起,我……我只是情不自禁……”
“滚——!”陆偲只有这么一个字。
郑琛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爬上岸把衣服捡起来穿好,回头看了一眼,心知自己再留在这里只会更令陆偲恼火,不如让他也有时间冷静一下,于是默默离去。
陆偲长舒一口气,心总算放下了,肚子里却还满是郁闷。转身准备上岸,现沈晋瑜居然还在,立即瞪了过去:“你怎么还不走?”
沈晋瑜非但不走,反而上前来俯视着他:“如果你不打算勾引郑琛,就不要在他面前脱衣服,还跟他一起鸳鸯戏水。”
遇上那种糟心事,陆偲已经够窝火,还听到这种奚落,更是让他火冒三丈,忍不住爆了chu口:“戏你妈个头啊!¥%a#¥&……”
叽里呱啦骂了一大堆,沈晋瑜安安静静听着,最后只回了句:“讲人话,谢谢。”
陆偲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又转到了“俄语频道”,狠狠翻个白眼,啐道:“你才不讲人话!我怎么会知道他对我有那种意图?”
沈晋瑜露出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说:“如果你还是从前的你,说不知道还过得去。现在你已经了解并且接受了男人跟男人这回事,还这么迟钝是不是有点不应该?”
“……”陆偲语塞。
这样一说,好像的确如此。从前的他一直苦苦压抑着本x,唯恐被别人的情感意识所干扰,下意识地关闭了身体里的某种雷达,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在某些方面难免变得迟钝。
不过,太迟钝了不好,太敏感了也不见得好吧?
“我是异x恋,也不会所有异x都喜欢我。同样的,就算我成了同x恋,更不可能所有同x都看上我吧。”
听着他的辩驳,沈晋瑜屈膝蹲了下来,伸手托着他的下巴,视线如同柔软的笔刷,在他脸上仔细描摹:“难道你从来不照镜子?”
陆偲一把拍开那只手,额上鼓出几g青筋。
倒是他这张脸惹的祸了?而且照那话里的意思,这脸貌似还不是一般的祸水……难道真的是他太过迟钝?
“知道了,我会注意……”陆偲悻悻地咕哝着,陡然目光一凛扫向沈晋瑜。
这人对他说这些,单纯只是出于好心?
有过一次前车之鉴,他不得不警觉:“你不会也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沈晋瑜笑而不语,他今天没戴眼镜,一双桃花眼看上去杀伤力倍增,宛如午后的春阳般温柔明丽,又如秋夜的细雨般缠绵多情。
曾经被他的温柔多情“杀死”一次的陆偲,登时毛骨悚然,转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也不愿再理会他的存在,爬上岸走到一边背对着他,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用上衣擦拭身上的水,然后穿裤子。
刚把裤子穿好,就听见耳边响起沈晋瑜的声音:“其实我在床上温柔体贴,对你这种初初入门的人来说,跟我在一起可以得到最大的享受……”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沈晋瑜来到了他身后,并看见他肩上那个明显不久前被人弄出的牙印。
下得了这种口的人,是什么重口味呢?
床上……温柔体贴……初初入门……
刹那间只觉往事不堪回,陆偲心口紧,转身狠狠瞪去:“沈晋瑜,不要总以为别人都是你的玩物,有些人你玩不起!”
顿了顿,好像还没说够,字字铿锵道:“我告诉你,我宁可再死一次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沈晋瑜的瞳孔瞬间紧缩了下,继而悠然一笑:“喔?你这么害怕被我玩弄?”
“怕?”
陆偲只想冷笑,咧开的嘴角却显得有些扭曲,“怕什么啊,是嫌太恶心!”
说到这里已经完完全全够了,再也不想浪费半点口水,抬脚就走,视若无睹地从沈晋瑜旁边擦肩而过。
不料沈晋瑜忽然捉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拖过去,另一手环住他的腰,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陆偲近乎惊呆,本能地张口骂人,却给了对方可趁之机,狡猾的舌头钻了进来,简直防不胜防。
这个吻来得突兀,去得也毫不拖泥带水,很快他就听见一句:“现在告诉我,我的吻恶不恶心?”
这样问时,沈晋瑜脸上仍在笑,笑容里却依稀透出几分令人心惊r跳的东西。
陆偲想要破口大骂,却现实在震怒到极点,反而词穷。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把这家伙活活咬死!牙痒痒地磨了磨牙,挣扎几下都没能从对方的桎梏中挣脱,猛然一狠,一头撞了上去。
沈晋瑜的脑门被撞个正着,当时就有点懵了,不由松了手将人放开。
陆偲本想再踹几脚泄愤,然而刚刚那一撞把陆偲自己也撞得头晕眼花,再耽搁下去只怕又会被抓住如何如何,还是走为上计。
等沈晋瑜将手从额头上放下来,陆偲已经逃得没了踪影。
他也没有去追,站在原地望着那人消失的林间,抬起手,大拇指缓慢地擦过嘴角,刚刚在强吻时沾到了一点唾y。
虽然没来得及仔细体会,不过貌似滋味比想象中更好。
宁死也不愿跟他在一起吗?呵,那要不要试试看呢……
嗯?仔细想想,当时那句话是——我宁可再死一次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再死一次……
第 29 章
虽然讨厌某人,但陆偲不得不承认,这人所说的话确实给他提了很大的醒。
从前他只是个小老百姓,生活环境很简单,接触的人也都比较简单。现在的他成了(前)纨绔子弟,身边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来了,其中男女通吃的无节c人士比比皆是,他这张脸便成了一个隐患。
尽管郑琛这次没有得逞,谁又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更何况还有其他人呢?陆家的背景能为他挡灾挡到几时?万一就是有人色胆包天不要命呢?
陆偲对着镜子研究了很久,终于明确认识到,即使这张脸比他原本的容貌更成熟,也更有男人味,但好像还是太容易招人了,尤其在某些人眼里。
可他总不可能为此去整容吧?
所以他能做的,除了在与人来往的时候更加谨慎之外,就是要加强自身的实力。
若是他更强壮有力,那天跟郑琛对抗就不会被占到便宜,更不会需要靠沈晋瑜来帮他解围,落得一肚子不爽。
说到加强实力,仅靠日常运动锻炼肯定是不够的,还得学一些更专业的手脚功夫才稳妥。
这种时候,一件几乎快被遗忘了的事,重新在陆偲脑海中浮现出来。
云震曾经表示过,可以让他跟军队里的士兵们一同训练。他想,比起去武术馆之类的地方,应该还是军训的效果来得更好吧?因为军训是每天长时间的训练,既能增强体质,又能从教官那里学习基本的搏击术。
陆偲越想越觉得靠谱,立刻与陆英捷联系。陆英捷刚开始很诧异,怀疑陆偲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后来见他实在坚持,便答应去跟云震问问看。
也不知道人家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还能否记得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让陆偲意外而又惊喜的是,当天他就得到回馈,陆英捷告诉他说云震已经应允,并让他在三天后前往。
有这么三天空暇,正好陆偲可以处理自己的事,毕竟要离开个把月,有些地方总要交代。另外就是索菲亚那边,跟她之间注定是一场“持久战”,只能慢慢来,当务之急还是先保证他自己的人身问题。
转眼就到了三天后,云震指派的司机开着车来到了陆偲家门前。陆偲本来还指望能看到陆英捷,可惜听说中校最近很忙。
车子载着陆偲驶向军区,一路上他的心情都雀跃着,尤其是路过那些大c场,看到在场上训练的士兵们,对于即将成为其中一员越期待。
最后车子停在一幢威严肃穆的大楼前,司机领着陆偲上楼,直接将他送到了云副司令办公室。
彼时云震正坐在桌后看文件,司机“啪”地立正敬礼:“报告司令,人带到了。”
云震把手中的文件放到桌上,轻轻颔:“嗯,出去吧。”
司机离开后,陆偲上前几步,礼貌中不失亲近地唤了一声:“云叔。”
自从上次见过一面之后已经有许久不见,乍然再看到这个人,仍是让陆偲产生一种宛如初见的惊艳感。
该怎么说呢?其实云震外表当然不错,更主要的是,有些男人上了一定年纪,似乎就是会形成特殊的魅力,就像历经岁月打磨抛光的钻石,绽放出永恒不灭的光彩,它诱人无比却也昂贵无比,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云震听到他那种叫法,眼帘便微眯起来,应道:“嗯,你来了。”
陆偲看着那双含笑的眼睛,不自觉也跟着咧嘴笑了。
说真的,他觉得他从没见过一双这么会笑的眼睛,看得人心里软绵绵的,灵魂仿佛也轻飘飘的,像要沉溺到那双眼底去了似的。
云震从椅子里站起身,来到陆偲面前:“走吧,带你去你的宿舍。”说着按住他的肩膀把他转过身,揽着他往外走去。
被一个不太熟的人勾肩搭背什么的,陆偲稍微有点别扭,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说:“你亲自带我去吗?呃,这太不好意思了吧……”
云震说:“没事,我有空。”
听到这么简单的话语,陆偲除了“谢谢”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出了办公室,云震的手就从陆偲肩上放开。
一路往前走,陆偲不时好奇地指这指那,问东问西,云震全都耐心地一一作答,到后来反倒让陆偲不好意思再问。
军区非常之大,两人走了许久,宿舍楼总算到了。陆偲跟着云震上到顶楼,走进位于中央的一个房间。
房内的设施简单到了极致,一张单人床,一副书桌椅,一面衣柜,最后还有一张杂物桌,桌上桌下放着碗和盆和桶和毛巾之类的,看上去都是全新物品。而床上的被单被套,衣柜里的干净军服,也都是现成的,显然是云震早早就叫人准备好——这真的把陆偲感动到了,像是得到了长辈的悉心照顾,不知该怎么表达谢意才好。
——不如就默默地心领了吧,想必这个人也并不图他感谢。
话说回来,整个房间里怎么只有一张床?
“这是单人宿舍?”陆偲问。
“对,是特殊宿舍。”
云震说,“以前有人住过,最近暂时空着,你正好可以住。”
陆偲纳闷地想,军训什么的不都是大家住一起吗?只有他一个人例外会不会很奇怪?
不过既然有单人宿舍给他住,大概已经算是一种特殊优待,他再要问长问短就显得不识好歹了吧。
云震却似乎看出他的为难,直言问:“你想住集体宿舍?”
陆偲连忙摆手:“不不不,那倒也不是,只是有点稀奇……”
“你虽然跟士兵一起军训,但本质上不是真正的士兵,有些标准不会完全一样。”
云震沉稳道,“你也不用想太多,只要把你自己分内的事完成即可。”
“哦,明白。”
陆偲乖顺地点了点头,突然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举起手敬个礼,“遵命,司令大人。”
云震莞尔一笑,却说:“有两个问题——第一,姿势不标准;第二,称呼不对。”
陆偲不由缩缩脖子。他无法确定云震此时流露的严厉是真是假,只能说,果然不愧是司令大人啊,只要把气势往这儿稍稍一搁,就已经相当有威严。
“那……应该怎么样才对?”陆偲虚心请教。
云震走到他跟前:“司令后面那两个字是多余的。”这么说着,亲自动手给他调整姿势。
陆偲站得笔挺一动不敢动,目不斜视,视线直直地盯在对方的鼻尖上。忽然现,尽管云震跟陆英捷站在一起是矮了些许,但跟他站在一起还是高了一截。
哎,即使变高了十公分,世界上让他需要仰视的人还是那么多啊……
“报告!”门外突然传来这么一声。
陆偲应声看去,门外那个中等身材的年轻军人貌似有点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等到云震让那人走上前来,陆偲仔细一瞧方才认出,这居然就是上次在街上帮他从劫匪那里抢回皮包的人!
云震为两人介绍:“陆偲,这就是你的教官,杜教官。小杜,陆偲这段时间跟你的兵训练,他不跟大伙儿住在一起,夜间特训不必叫他参与,至于日常训练要正常完成,如果他故意懈怠,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后面一番话,显然不仅仅是说给小杜听,同时更是说给陆偲听的。
陆偲暗暗握拳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辜负云叔一番心意。
“是!”
小杜正色答道,转而看向陆偲,露出了跟长相一样憨厚的笑容,“你先换上军服吧,我带你去食堂,你吃点东西,下午开始加入我们的训练。”
陆偲点头回以笑容。因为那次的见义勇为事件,这人给他的印象很不错,而且重点是终于有个让他可以俯视一下的人了啊呵呵呵呵呵……
陆偲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迷彩服,抖开一看,立刻知道是适合自己的尺码,不禁再一次对云震的细心佩服之至。
房间里没有可供人换衣服的地方,他只能当着另外两个人的面直接换,好在也不至于太尴尬,人家都是坦荡荡的正直军人不是嘛?
云震看了一眼他脱下来的便服,问:“你有没有带电子产品来?”
陆偲说:“带了手机,要上缴吗?”
云震说:“嗯,防止你分心。”
手机一交,陆偲就等于跟军营以外的世界暂时隔绝,他对此也早有心理准备,并不在意。
云震接过他的手机便关了机,等到合适的时候会再还给他。
然后三人一道出门,到了宿舍楼下,云震与另外两人就要去往不同方向。
“好好努力。”
听到云震如此吩咐,陆偲立即点头,敬礼,这次的姿势比先前要标准多了:“是,我一定会的,谢谢司令!”
第 30 章
就这样,陆偲开始在杜教官手底下进行训练。虽说得到了部分优待,但大体上还是与普通士兵一致,否则就没意义了。起初他难免跟不上进度,只能靠自己加倍努力补上去。
可想而知,其他士兵见到突然来了一个“c班生”,不可能不困惑好奇,趁着训练的空暇跟陆偲聊天,得知他是专程来做“特训”的,大家都有点囧。也有人表示佩服,本来他在外头过得锦衣玉食何等逍遥,却自己跑来这里吃苦,即便只有两个月,也不是所有人都做得到的。
话说,陆偲长得漂漂亮亮而又不会感觉女气,出现在军队这种遍地糙老爷们的地方,简直如同一副雅俗共赏的风景画,加上他脾气不错,所以尽管他的年纪比其他人都大,大家却把他当成是同龄人,甚至是新来的小弟一样不乏照顾。
有人说现在只有流氓才来当兵,这说法必然是以偏概全了。
至少陆偲觉得自己在这里过得就很开心自在,跟外头那些狐朋狗友相比,这些大兵们再流氓也流氓不过那帮衣冠禽兽去啊,何况这当中本x淳朴正直的人还是不少。
当然,训练的过程本身是枯燥的,堪称艰苦。基本的体能训练就不说了,尤其搏击训练对陆偲来说更是要命,每天他都会这里青一块,那里肿一块,虽说伤得不严重,总归是会痛吧?
在心底默默流泪的同时,他并没有后悔埋怨,因为现在他吃的苦越多,将来能获得的回报就越大。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礼拜。
傍晚时分,一整天的训练宣告结束,陆偲回到宿舍,灰头土脸满身大汗,拖着疲惫的身躯到公共浴室洗了把澡,再回到宿舍,赫然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刚刚他去洗澡时并未锁门,什么人都能进得来。
那人坐在床上,陆偲很快就从侧影中认出对方是谁,顿时喜出望外地奔了过去:“哥!”
陆英捷应声转过头来,黑眸中闪过一道光芒,低喝:“立正!”
“……哎?”
连日来养成的习惯让陆偲条件反s地想要止步,身体却又在惯x之下继续向前,于是整个人就要扑个狗啃泥。
所幸陆英捷及时接住了他,看他面朝下姿势尴尬,便随手把他扔进另一只臂弯中,两人就此变成一上一下,四目对望。
……好、好狗血的肥皂剧男女主人公经典姿势啊!
陆偲囧囧地想爬起来,起得太急,加上本就□练得腿软无力,一不小心又跌了回去,恰恰好坐在陆英捷大腿上。
一匹英俊的草泥马默默从心头小跑而过……
陆偲朝陆英捷瞄去,但见他的面容冷峻如初,从刚才到现在好像丝毫没变化过。
——那岂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出了洋相?
陆偲抿抿嘴,索x坐在原处不起了,双臂一伸将人抱住:“哥,你终于来啦,我想死你了!你想我没有?”
如果用显微镜仔细观察的话,你会现陆英捷的眼角其实微微抽了一下:“……你今年到底几岁了?”
陆偲把脸埋在陆英捷肩窝里蹭了蹭:“不管几岁我都是你的小底迪~”
“……”
ok,现在不需要显微镜也能清楚看见陆英捷脸上的黑线了。
陆偲一边磨蹭,一边还不知不觉般颠屁股——典型的摇头摆尾,陆英捷两条健实的长腿被他颠得不知是疼还是痒,终于扬起手,一巴掌拍上那叫人忍无可忍的小屁股:“起来!”
那一巴掌拍得不轻不重,陆偲只觉得似痒非痒、似痛非痛,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抬头,脸上红晕如同霞飞,其实从刚才恶作剧的时候就在憋笑,憋得两只眼睛都泛滥水光,里面还盛载着盈盈笑意,对上了陆英捷的眼神。
刹那间,陆英捷脑中仿佛响起“嗡——”的电流声,由弱到强,覆盖了陆偲的笑声,甚至连陆偲后来说了什么都没听见,直到那股电流声弱下去,听到陆偲连喊几声“哥?”,才骤然回过神来:“什么?”
陆偲说:“没什么,你在什么呆啊?”
“……”
这个问题陆英捷也回答不了,看着陆偲那一脸迷惑与关切,莫名有种无端的烦躁,再次抬手使劲一拍:“还不快起来?”
这一下拍得可着实够狠,陆偲“哎哟”一声蹦起来,屁股痛得都快麻了,龇牙咧嘴地揉了半天,还把裤腰扒开看,嘟嘟囔囔道:“惨了惨了,肯定会肿起来。旧伤还没好,现在又要添新伤了……”
“旧伤?”陆英捷的注意力被这两个字吸引,很快就想到,“是搏击训练受的伤?”
“嗯。”陆偲看向陆英捷,虽然被他打得那么疼,却也不敢责怪他什么,何况说到底还是自己找抽的。
“刚开始都难免,后面就慢慢不会受伤了。”
听到这句话,陆偲不由有点喜滋滋地想,其实这个人是在安慰他吧?果然还是关心他的吧?
这样一想,就觉得屁股好像也不那么痛了,咧咧嘴笑道:“嗯,我知道,我也在努力。”
陆英捷说:“让我看看身上伤都怎么样。”
陆偲依言脱了上衣,陆英捷近前查看,的确有不少青肿,但以他的眼光来看这些伤其实都算轻的,也就是陆偲从小养尊处优,才这么身娇r贵。
不过,他怕痛归怕痛,倒也不会郁愤抱怨,这种积极的态度还不错,让人有些刮目相看。
偶然间,陆英捷在他肩膀上现一个奇怪的印痕,眉心微微一蹙,伸手m了上去。
陆偲一怔,立刻意识到对方m到的东西是什么,身体登时僵硬起来。
“这是什么?”
陆英捷顿了顿,“怎么像是被人咬了?”
陆偲知道肯定瞒不过去,一边开动脑筋思考对策,一边先老实承认:“呃,对,是被人咬的。”
“嗯?”陆英捷的面容彻底冷了下来,整个室内仿佛寒风凛冽。
陆偲立即自动进入“小学生”模式,低眉顺眼小心应对。
只听陆中校沉声问:“谁咬的?为什么?”
陆偲干笑:“啊哈哈哈,其实是闹着玩的,我跟那个朋友互相咬了一口……”
陆英捷身上的寒气微微一滞,旋即呼啸得越猛烈:“互相咬着玩?你们是狗吗?”
陆偲:“——汪汪!”
陆英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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