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人用了马如月的安保人员。
整齐划一的队伍走过大街小巷走进了皇宫。
这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马氏真是有意思。”白老爷子坐在书房里点头抿嘴,脸上的笑容掩都掩饰不住:“幸好你大哥占了先机。”
白得海低头想笑,原本是准备给你当儿媳的,到底是哥哥笨了一些。
不过收了义妹也行,至少免了被别的世家大族抢夺去的机会。
京城的人都擅长于观风向。
马如月搅起的风吹草动都会落入有心人的眼睛。
白老爷子也仔细研究过了。
“确实是一个不凡的。”小小的农家居然出了江智远这个状元还出了一个马如青一个探花郎。当年无根无基的却能得了江夫人的眼,入了她的府中做客;和他们白家搭上关系,顺利进入皇宫,现在在皇帝面前也有了说话的机会。
这样的女人在屈指可数。
以前觉得她借的是江智远的势力。
后来仔细一看,却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简单。
老大白得成什么时候将人放在眼里过?
还是一个女人!
他居然将这个女人引荐给了皇帝。
“对啊,她有这样的本事全是靠着我哥。”白得海觉得哥哥才是她的伯乐。
伯乐比千里马还难寻。
“不,就算没有你哥帮衬她也能一鸣惊人,只不过要慢一点儿而已。”白老爷子却不这样认为。
他觉得马如月慢成名与白家将没有关系,而白家引荐接纳她,给白家带来的好处却是很多的。
这笔帐一算,白家占了便宜。
白得海不明所以。
“那个江智远在宜昌县是白手起家,却能将一个烂摊子收拾得妥妥贴贴的。”白老爷子道:“据报现在的宜安也与三年前的宜安完全不一样了,商户都愿意去那里做生意,民众也安家乐业。”
那只能说明江智远有本事!
“他的本事估计着更多的是来自于马氏。”白老爷子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如果不出所料,江智远将会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新秀。”
皇帝或许会重用他。
“江智远会来京城?”白得海为大哥叹惜一声,最后还是为别人做嫁衣。
人家夫妻团聚还有大哥什么事?
不对,自从大哥认下她当义妹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白老爷子是怎么猜测的马如月不知道,此时的她接到江智远的信正咧嘴高兴呢。
“一家子总算要团圆了。”江智远在宜安县成绩显赫,已着手交接政务,半个月后将带着江智路回京任职。
“恭喜夫人。”海嬷嬷看着马如月脸上的笑容也替她开心:“老爷也升职了。”
“又是一个烂摊子而已。”户部尚书,六部之一,听起来是一个官职。
马如月却知道他这个官却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负责的全国的户口、赋役方面的政令。
日常工作有移民垦荒,招抚安置流民,以草地养马放牧,征收山泽坡池、关市、坑治之税,赡军输叔漕运,赡及转输屯种、开中以实边和百官俸禄支给;定期编造户口册籍,调整户等,了解人口及土地增减变化,对隐匿户口侵吞土地等不法行为及时给予制止和纠正。
马如月特意查询了一下户部尚书职能后一个头两个大。
这工作也太繁琐了吧,而且很容易得罪人。
稍不注意就会激起民愤。
马如月揉了揉太阳穴,江智远运气很背,似乎从来就是为了收拾烂摊子而生的。
这一次摊子更大,相当于是当了全国上下的家。
皇帝一声令下,你就得上。
而且不能说不行。
马如月忍不住替男人担心了。
盼男人回来又担心男人回来。
矛盾又纠结。
时隔多年,江智远再回到京城回到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家里时,妻儿已经等在了那里。
“爹。”三个孩子欢愉的拿了礼物去旁边拆封了。
“辛苦了。”江智远朝着眼前的女人走过去拉起了她的手:“谢谢!”
这个谢包含了多层意思,一是她对这个家对他的付出。
马如月两次生孩子他都只负责播种,再见面时孩子就已经长大了了。
眼下女儿都成大姑娘一般了,两个小儿也长高了一大截。
第二层含义是她在京城所做的事业。
从报纸到安保租赁再到进入皇宫,这其中的风光经历了多少艰辛只有干事的人才懂。
外行人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才是门道。
特别是他亲手誊写的协议送给马如月后江智远就心神不宁。
后事都交待了江智路好几次。
“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就别管我,带着你信得过的人护住你嫂子和三个孩子。”那些日子江智远几乎每一天都要叮嘱江智路一番。
直接将江智路都搞成了精神病一般了。
等待最是煎熬,最后等来了庶妹嫁入韩家的消息,等到了安保人员成功交接,他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就收了朝廷的调令,他回京任职。
江智远清楚的知道,他能回京是马如月的功劳。
在京城之中,想要往上爬的人无数。
没有一点人脉想爬了爬不上去。
马如月看似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她却是无声的提醒着皇帝她有一个能治乱摊子的夫君。
所以,当户部被其他各部逼着要银子拿不出来时,嘉靖帝直接撸了他的职,然后让江智远上。
“任重而道远。”夫妻二人真正是奇葩,相聚没有谈相思却谈起了官职。
“我知道,不是轻松的。”江智远苦笑:“轻松的也轮不上我来。”
早被有关系的人占了,哪还有他的机会。
“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责任与机会同在。”马如月提醒他干好了没准儿会有意外惊喜。
“最大的惊喜就是能和家人在一起了。”江智远当然也明白这一点。
是的,他很珍惜和家人相处的机会。
“回来了就见见你的妹夫吧。”马如月吩咐厨房准备两桌,又让人去请了江丽远石渐欣;马如青夫妻和江景远夫妻和江智荣江智路一大家子:“咱们家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兴旺了。”
什么时候能接了谭氏如建如海一起来京城就好了。
“各有各的想法。”江智远倒觉得谭氏在家里能过得开心也不一定要到京城:“她习惯了在乡下居住,那里有她认得的人和熟悉的事,不陌生就很愉快。”
马如月又不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只不过是每每一家子团聚的时候就会想起留在那个山村的人。
江智远回来了,两个妹夫加马如青,四人谈论起政事,说着说着又说到了马如月的身上。
“嫂子真厉害。”石渐欣一直是马如月的迷弟,他特别崇拜她。
“是啊,嫂子是巾帼不让须眉。”韩长运也跟着表示了自己的看法。
唯有马如青没有吭声,小心的看了看江智远。
他真的是很担心姐夫翻脸。
一个女人的风头盖过了男人,男人是不是就很没有脸面啊。
在家里时他就此事与妻子讨论过。
jiāng shi给的答案就是姐夫是真的很爱姐姐,若不然肯定会耿耿于怀,甚至会闹意见。
马如青想到这儿就一直在观察着,他们越是恭维马如月,马如青越是担心。
可是,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也没有半分的不愉快。
难道是装在心里面的?
马如青又有几分担忧,万一姐夫找姐姐的麻烦怎么办?
看江智远喝醉了,他还特意提醒姐姐注意一点。
“放心吧,你姐夫不是一两次喝醉了。”马如月觉得江智远的酒品不太好,但是又没有办法,这人一高兴就爱喝过头:“你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媳妇儿,我真高兴!”江智远红着眼睛哼着以前马如月教女儿的小调:“咱老百姓儿呀,今儿真高兴……”
马如月都懒得理他,让小厮扶了他去洗漱,然后没辙又亲自给煮了醒酒汤。
有些人你不得不管啊。
喝过醒酒汤的江智远并没有立即醒来,而是沉沉睡去。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马如月觉得让他放纵一下也好,明天一上朝估计就要面对很多疑难杂症了。
半夜的时候,马如月突然惊醒,她感觉有人压在了身上。
正想反击时想起了是她男人。
“媳妇儿……”酒醒的江智远觉得自己真是蠢,人一说自己媳妇好就高兴,一高兴就多灌了几杯,将这么好的光阴给浪费了。
“嗯……”马如月浑身躁热,却很不耐烦他只说不动:“几更天了,你还要上早朝吧。”
“啊!”江智远浑身一个激灵翻身就爬了下去:“快,时间来不及了。”
王八蛋!
马如月也爬起来坐起,看他手忙脚乱的收拾,马如月满身的火气没地儿发。
哪有这样的男人!
“小的喊过几次老爷您都没应。”小厮一替他准备衣物一边道:“小的想着您昨晚喝高了……”
“只要没喝死都得上早朝,让我怎么说你好呢,算了,赶紧的走……”江智远的骂声从外院越传越远,马如月一腔的怒火没地儿发。
这个江智远,回来找你算帐!
江智远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他这是着凉了吗,还是被人惦记上了?
是的,惦记他的人不少。
“启禀皇上,天寒了,西北边关十万将士要换装!”
“皇上,工部这边要打造一批兵部送往南边!”
……
无一例外的都是向皇上张口要钱。
折子递上去,嘉靖帝全都没的打开。
他们要钱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江爱卿,此事都交由你来办理。”嘉靖帝淡淡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江智远的面前放了十本折子有多,而他眼中国库的现银不足十万两!
“真穷啊!”江智远知道这个家不好当,不知道的是不好当到如此程度,国库空虚至此,比他媳妇的钱都要少好多倍。
不过,他媳妇有多少钱来着?
“再多也是我的,不可能给你填窟窿”马如月听着江智远诉苦就觉得这孩子怪可怜的,可是,她真的不能再随意拿出来了。
斗米养恩,担米养仇,这个道理马如月懂。
这么穷的官居然让江智远当,皇帝打的是一个什么算盘?
不想还好,一想马如月就生出一身的冷汗来。
“被皇上惦记上了。”世家大族都有钱,那是有底蕴的家族,嘉靖帝动不得他们。
但是自己不一样,无根无基的,而且在京城挣的钱别人都能帮忙算帐。
特别是那报纸,一两银子一份,数学再差的人也能算得来这个简单问题。
“那怎么办?”江智远也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他媳妇能赚,皇上缺钱,所以就给了他一个这个官来当。
“让我好好想想吧。”马如月觉得被人盯上的感觉太不好了。
这钱,她是该布施出去了。
但是也不能莫名的直接就捐出去啊,那样是打皇帝的脸。
看看我多有钱,你没有我多吧!
她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马如月第一次失眠了。
“朝中确实需要钱,一是填窟窿二是要发展。”江智远熬了一个通宵,第二天进宫之前还给马如月算了一个帐,他现在最低都需要一百万两银子才能应付得过来。
一百万两啊,空缺还真不是一般大。
人走了,问题却丢了下来。
马如月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她以什么名义既能帮助江智远又能让朝廷不惦记她有钱。
是的,马如月知道自己不是肥象,有一次就会有二次,次次差钱都要来割一刀,那就一点儿也不好玩了。
捐,太打脸,也不心甘。
她的钱虽然不是一分一文挣回来的血汗钱,但好歹也冒了一些风险。
就像投资一样,成了她就发了;要是败了几乎血本无归甚至搭上性命。
马如月想起和皇帝谈生意自己真是跪出来的,她容易吗她!
投资,对啊!
马如月眼前一亮!
江智远还没有想到办法,听了妻子的一悉话就寻思着这种法子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放心吧,百分之百成功。”马如月道:“你就发行一个债券,三年后连本带利的付清,买的人一多,一百万两银子就到手了。”
那要是三年后连本带利付不清怎么办?
能怎么办,说明你早该凉拌了。
你在位三年时间都不能将经济搞上来,那你还不如回家卖红薯得了。
“我是担心没人买。”江智远道:“他们那群老狐狸,算帐得比我还清。”
估计着早就知道国库空虚了,所以一直在旁边看他的笑话呢。
一边可劲的催着皇帝说他们要钱,一边坐等他江智远的好戏。
“你忘记了你有一个有钱的夫人。”马如月瘪瘪嘴:“你先上折子吧,皇上同意了你就去智慧书局印刷兑票,兑票不予记名,但面值和到期日所付的本息要写清,上面还得盖上你户部的大印。”
那就是户部向众人借支的。
相当于是!
马如月不知道嘉靖帝会不会同意这个方案。
早已经焦头烂额的嘉靖帝才不管你用什么法子,能解决问题就是好法子。
结果,朝堂上一说,全都持反对的态度。
“这是打朝廷的脸。”
“对啊,万一这兑票到时候不能兑现,很容易闹起民变!”
……
七嘴八舌的,众人全都不看好江智路。
“江大人啊。”一姓朱的大人下朝时故意走在江智远旁边:“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脑子却很好使,连这种骗人的鬼把戏都能做得出来。你觉得这个东西能卖掉?”
“朱大人。”兵部尚书,要兵饷要粮草要补给,天天都是伸手要钱的主:“朱大人最好能祈祷本官能将这些兑票换成现银,否则的话,你下次再要钱的时候没准儿就成了兑票了。”
“算你狠。”朱大人没料到江智远会来得这么直接,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最后小声说道:“江大人这一招是跟着江夫人学的吧,真是没想到江大人有一身的好本事,居然能将亲嫂嫂骗上床。”
江智远听到这话脸都黑了!
王八蛋的朱林江。
“本官在宜安州府的时候就听说兵部尚书朱大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今天才知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道理。”江智远冷笑道:“朱大人连转房一说都不知道看来也不过是井底之蛙,本官兄长娶嫂子进门之时是八抬大轿,可惜的是兄嫂福薄,嫂子下轿兄长就没呼吸。嫂子守孝三年抚养小叔小姑,撑起这个家,待小叔有了功名有了能力之时替兄照顾嫂子也是禀明了父母兄长,明媒正娶八台大轿,这算是骗?小叔娶转房嫂在你眼中是骗,那敢问朱大人,惦记堂妹又是怎么一种骗法?”
朱林江听到这儿脸色一下就变了。
“朱大人年纪越来越大了,记性估计着也不太好。”江智远冷笑一声:“不过也不要紧,人只要行得端坐得正,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来呀,互相伤害呀!
江智远回到京城后马如月就将她从海嬷嬷处听到的各家高门的阴私龌龊事当成笑话夫妻俩私下里讲了讲。
也不为明的,所谓的明qiāng易躲暗箭难防,知道总比不知道的要好。
看看吧,朱林江就将话柄儿递自己手上了。
这家伙别以看着是正人君子,年少时也干了荒唐事呢,那会儿血气方刚和一个堂妹居然有了首尾,还是他老娘出面将堂妹远嫁将事情给掩盖住了。
做过的以为纸能包住火,哼,你不戳人脊梁骨,自然也不会有人找你的麻烦。
“江大人……”朱林江最后抱拳:“恕本官对乡间规矩不懂,多有得罪。”
“好说好说。”江智远压根儿就没想过要用这个来威胁他什么,只不过是他自己送上门来撞qiāng口上罢了。
“只希望江大人尽快将西北将士的给养拔出来。”朱大人最后还来了一句:“将士是血肉之躯,受不住冻的。”
“一定一定。”江智远道:“没钱是本官的罪,有钱了让将士挨冻那就是朱大人的过。”
江智远为了筹钱也是拼了,直接将户部的一张桌子给搬了出来,派了户部的官员轮番上阵。
一百两银子一千两银子一张的兑票高高的摞在了桌上。
“各位加油卖,卖完了本官请客。”江智远道:“不是去醉香楼,是去要本官的府中,由本官夫人亲自下厨。”
他来上任之时,户部的很多下属就问过了传说中的江夫人会赚钱会下厨是不是真的。
江智远说醉香楼的菜也没有自己夫人烹调出来的味道好,这引起了大家伙儿的强烈反对,一致叫嚣着要他请客。
“江大人这诱惑很好,可惜的是目标太高”一姓黄的官员叹口气道:“下官仔细打听过了,您这一百两银子三年后到息的本息没有存钱庄的高,估计着不好卖!”
“黄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岂能涨他人士气灭自己的威风呢。”江智远有点懊恼,他也想息金定高一点,可惜的是怕户部到时候还不上带来麻烦:“我们这是以户部的名义发行的兑换券,那可就是为朝廷做贡献,意义是很不一样的。”
朝廷官员尚不中这个圈套更何况是百姓。
户部卖兑换券三天了都没有一文卖出去。
嘉靖帝听了原因皱眉。
“加高比例,比钱庄的高一倍。”不就是借钱吗,怎么就这么难了!
平日里鼓吹要为朝廷效力的这些权臣全都无动于衷了,嘉靖帝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涉及到钱财的时候真正是一点儿也不亲热。
与其这样,不如就来点刺激的。
得了皇帝的旨令,江智远立即就将这息金上调了一倍。
原指望能卖得掉,结果依然是门可罗雀,五天时间也只卖了一万两。
而且,全是些夫人小姐的私房。
“我就寻思着这是朝廷户部做的,应该不会让我们亏本吧。”拿了兑换票,两个夫人小声议论道:“这两千两银子还是我的私房。”
“真巧,我也是私房,我想放钱庄也没有这儿高。”两个人边说边走了。
黄大人只是摇了摇头,这么高的息为何都吸引不了人气。
不如,自己也回去和夫人商量商量,买一点吧,权当支持自己的差事。
正想着,户部门口又停下了一辆普通的马车。
下来的人也没有穿金戴银,看起来就是寻常大户的太太。
“你桌上一共有多少兑换票?”马如月听昨晚江智远做梦都在说卖不掉怎么办,兵部朱大人催了一道又一道,十万两银子都难倒了他这个英雄汉了。
“夫人。”黄大人吓了一跳,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下,想着生意不好做,还是耐心一点吧:“夫人,这桌上还有四十九万两的兑换票,你全要吗?”
黄大人承认,说这话的时候他有一点嘲讽他的意思在里面。
“我要一个整数,五十万两。”马如月道:“你添上一万吧。”
什么?
黄大人以为自己耳朵不好,再次问了一下数目。
“对,五十万两,你们不卖吗?”她只是想要拖拖堂,让皇帝也看看想要他的臣子们出钱有多艰难。
结果没想到难到了她的男子汉,真正是让她心疼了。
黄大人咽了一下口水。
“这位夫人,我只有四十九万两了,余下的都在江大人那里保管,他还没有下朝回来。”凑过机会怎么办:“要不然您先买四十九万,回头等江大人下朝了我亲自给您送到府上来,您府上是……”
他得摸一个底才行,这生意太大了,太得他都快吓昏了。
“那好,四十九万就四十九万吧,余下的一万让你们江大人给我送来就行了。”马如月掏出装银票的小箱子:“点数吧!”
一千两一张的银票,黄大人颤抖着手在数。
别怪他没见识,是他真的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票。
全是通汇钱庄的,京城最大的钱庄,他仔细查验过了,是真的。
“黄大人,下官来帮您吧。”梅大人见状很想提醒了淡定,就算是一大笔的银子也是朝廷的,与你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你手抖个什么劲儿。
“也好也好。”黄大人深呼吸一口气总算让自己淡定了下来,然后和梅大人一起将银票数完,又将桌上的兑票数给了马如月,然后问起了她府上的地址。
这一定是一个皇家亲戚替主子办事的。
“不用,你家江大人知道。”马如月淡淡一笑:“有劳两位了,我先走了。”
“梅大人,我这不是做梦吧?”盯着马车离开,黄大人都紧紧的包着装银票的小箱子都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快看看,银票还在不在?”
他莫不是遇上了骗子吧,转过身手上的东西就没了。
“黄大人,您淡定一点,您没有做梦,不过,这位夫人好像真的不一般,有钱还这么有礼貌,半点儿都不张扬。”梅大人看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夫人,真好!”
“八成是办事的吧。”黄大人道:“她主子一定不得了!”
江智远下朝回来就有一个好消息等着他。
五天都没有什么动静的银票卖了五十万两,还欠下一两。
“江大人,她说您知道她,您快说说,她是哪家的夫人啊?”黄大人带着众人将江智远团团围住。
买了五十万两,大手笔啊!
江智远也想问是哪一家的,结果说指名点姓让他送,他一下就明白了是谁。
“呵呵,你们真想知道啊?”自家的女人就是喜欢给自己来一个意外惊喜,她知不知道,这样其实也会是一个惊吓
想啊,太想知道了
江大人这是在哪儿金屋藏了一个娇不成?
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行啊,她买了五十万两,现在还有四十九万两,你们要是能卖完了,我就请客去我家,或许你们能看见她。”江智远自以为是的卖了一个关子,其实话里话外就透露出来了她的身份。
原来是江夫人马如月!
众人张大了嘴巴。
“江大人,您们商量好的?”真是逗他们玩呢,搞了半天是熟人,也是,放眼京城能这么支持他们江大人的也只有其夫人马氏。
有理由有实力。
“没有。”江智远知道马如月不会坐壁上观袖手旁观,但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手。
没想到的是,她一出手就这么不同凡响。
“江夫人在京城做生意那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是啊,江夫人买这么多,江大人,你不怕……”
这话怎么说才好呢,说她亏吧,就是变相的说江大人能力不足;说她赚吧,好像也不太可能。
“呵呵,她相信我,我也不会让她失望的。”因为户部有钱了,江智远的心情一下就好转起来:“我们夫妻是相互信任相互支持。”
那还等什么!
“我买一万两”
“我要八千!”
“江大人,咱们可不可以先记帐,明天再来付银票!”
“现过现的好,手手清不扯筋!”
“那现在回去取银子?”
“准了,你们都去取吧!”江智远看他们情绪激动:“你们要信得过本官就买,信不过的就不要下手了,以免将你们带进坑里面。”
说什么呢,江夫人五十万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她都不怕自己还怕什么。
户部的人这会儿全都不务正业,全都跑回去拿银票谋私利了。
七大姑八大姨,得了消息的人全都来了。
江智远带着黄大人梅大人他们连忙接待。
千不算少,万也不多。
江夫人马氏都能下注五十万两的生意,他们还怕什么呢。
户部外面还有闻讯赶来的马车轿子。
“还有没有?”
“应该还有吧!”
“唉呀,这么大的事,我才得到消息!”
“就是,别的不说,单是看那息金就比钱庄的高一倍,三年后我们就凭这个取本息。”
“但愿到我的时候还能余下一些!”
“我也不买多了,两千两总有吧?”
……
看着长长的队伍江智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今天就能画上句号。
朱大人要钱的事明天就能解决了。
对了,还欠着同僚们一顿酒,回去要给马如月商议商议。
实在不行,就去将醉香楼的厨师请两个来家里,户部的同僚人也不多,就只有三桌多。
江智远心情特好的回到了家里,把欠马如月的一万两兑票递到她手中。
“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江智远道:“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卖得完。”
那才是真正的打皇帝的脸,打朝廷的脸。
朝廷有难没人支援。
“主意是我出的,没有效果我肯定要负责。”马如月笑了:“江大人,我可是将全部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了你身上,赌你三年之后让户部崛起,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还请夫人多多指点迷津。”江智远清楚的知道,凭自己的本事肯定不行。
但是马如月让做的自然有她让做的道理存在。
就像宜昌县宜安州府的事情一样,自己往往无头绪的时候,她能一针见血找到问题的关键。
头脑稳定下手果断,这是马如月的最大的特点。
“那得看你的表现。”马如月拿矫了。
江智远自然是不放过这种表现的机会,将自家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等马如月开心了,江智远才小心的说起了自己还欠着同僚一顿饭。
“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一般情况下马如月都是不下厨的。
或许是岁数大了怕麻烦,又或者是觉得做出来的饭菜孩子们吃不了几口就被他们漠视了很不爽的感觉。
江智远居然让她亲自下厨。
“同僚们都笑过好几次,只听说你厨艺好,又知道你会赚,自然是想来拜见一下的。”江智远道:“这次是我不好,没有征求你的意见,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夫人海涵。”
“好了,也不是经常的事,我就累一次吧。”马如月想起了那句话,一个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一个默默支持的女人,她权且当一盘这个默默的女人吧。
搞好同事关系还是挺重要的。
于是,户部的官员这一天集体去了江府,看见了传说中的江夫人马如月。
那个将几张纸都能变成银子;能将生意做进皇宫的马氏就是眼前的这幅模样?
“是的,就是江夫人,昨天就是她来买的兑票!”只不过此时穿着围裙戴着袖套,还在指挥着家里的下人们上茶上糕点。
“你们先坐坐,马上就可以入席了。”马如月这一次是做的汤锅。
天冷了,做汤锅吃起来暖和不说,还可以节约很多事。
连带着自己家的孩子,一共是四桌。
马如月就指挥着厨娘将汤锅端上来,又让拿来了银丝炭点上。
一盘盘生菜端上了桌,将户部一干人等看得目瞪口呆的。
江夫人这是对他们多有意见,连生菜都给摆了上来,她是难得炒吗?
这是不欢迎?
“来来来,偿偿我家夫人的手艺。”江智远却是对这个汤锅喜欢得很:“汤是我家夫人今儿一早就熬起的高汤,菜都是她带着人亲自采买的……”
反正,高帽子不要钱的给马如月戴上,为的就是讨马如月喜欢。
当然,所有事还真是马如月自己做的,她不喜欢做事,要做事就做好,做好套。
四锅汤锅上桌,银丝炭一燃起来,浓浓的香味就扑鼻而来。
看江智远熟练的下菜,又招呼着身边的人喝酒吃菜。
还有下人帮忙盛汤送油碟,整个厅堂显得特别热闹。
三杯酒下肚,先前还拘谨的众人就放开了。
有的干脆跑到马如月面前端了酒要敬她,向她讨教挣钱的方法。
“呵呵,我哪有什么方法啊,不过是胆子大。”马如月借口不能喝拒绝了酒,但是以茶代酒回敬了他们,说起挣钱的方法,就说了两句话:别人都在做的我不做;别人都不做的我才做。
为什么?
别人都在做,说明利薄;别人都不敢做,说明有风险,风险大收益也就高了。
“那你就不怕亏本了?”黄大人忍不住问道。
“不怕。”马如月乐了:“我的钱也不天上掉下来的,所以每一次下手之前我都会做考察,仔细做功课,成算在八成以上就不用等了。”
意思是说这五十万稳赚了?
“那是当然。”马如月挑眉:“拙夫所做之事,失败的也算是极少数了。他不怕苦不怕累,认定了就会往前冲,我相信他!”
就这一句话让户部的人全都成了江智远的粉。
一直说夫荣妻贵,但是在马如月面前,他们都有一种妻荣夫贵的感觉。
结果,没想到马如月还是江智远的迷妹。
临走之前,很多人都说很喜欢江家的氛围,和江夫人说话就感觉像家人,一点儿也不拘谨,还邀请她上门做客。
马如月和江智远一一送客人离开。
“夫人,谢谢。”江智远今天又喝了不少搂着马如月的腰眼睛迷离:“娶了你,是我三生有幸。”
“那我还得感谢江大人不嫌弃。”话说,马如月现在真的是嫌弃他不得了,一身的酒气还要耍流氓:“你快去洗洗吧,真是服了你了,我累得不行,你不要折腾。”
都说客走主人安。
客人走了,主人才真正感觉到累。
因为要照顾客人,马如月自己都没有吃上几口饭菜。
这种累是身心俱疲的感觉。
马如月本就是不擅于应酬的人。
她这是多勉为其难才答应下来的。
“下次你的同僚聚会就去醉香楼,钱我给你付都行。”马如月不差钱,差的是时间。
还要念叨两句的时候,身边的人歪在椅子上已经呼呼大睡了。
烂摊子永远是她马如月的。
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让人扶了他进房里去。
“喝醉酒真是解千愁,要不下次我也醉一次?”马如月看见他什么都不管不问时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几句。
这男人,知不知道明天还会有多少人针对他。
虽然短时间内凑齐了一百万两银子。
但是,朝堂里要银子的也不止一个部门。
估计着,明天将会有一场大的硬仗要打,他就这样睡去了,也不知道想想对策。
马如月翻看着他随手写的笔记。
兵部的十万两银子用于将士的补给。
西北边塞将士一共是六万人,马如月好像听江智荣说起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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