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夫临门 作者:张廉

第 5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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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带着一点玉石的发带自额前绑起,穿过乌发绑在脑后,垂落地刘海将发带隐隐遮起,只留额心那枚绿松石。长发松松垮垮地绑在右耳侧,垂落在胸前,一如当年的打扮,不像王爷,却似个续发的尊者。
轩辕掣淡淡的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的脸,停落在后弦的身上:“少盟主,今日不是你大喜的日子?”依然温和的声音,除去了当年的无奈和苦闷,多了分清闲和调侃。
侍卫给我们纷纷上茶,后弦捧着茶碗就道:“我怎么可能去嫁给寒思忆?”
“所以你就逃婚?”轩辕掣提袍落座,葱白地手一如当年,在春光下带着微微地透明。脑海里浮现出另一双在阳光下,也会泛出透明的手,那是楚翊地手。可惜,现在他的手,已经满是沧桑,这一年,辛苦他了。
“差不多,我跟夫人私奔。”后弦说得如同玩闹,“所以麻烦远尘帮夫人,擒获绑架夫人女儿的贼匪。”
“叫王爷!”淳于珊珊轻声提醒,后弦顿了一会,才说:“呃……是请王爷帮着擒获那帮贼匪。”
轩辕掣淡眉微蹙:“真是惭愧,本王近年一直游历四海,最近才得知此事,本王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只是,你们当真有追踪到对方总部的方法?”
“当然,我们有大猫。”后弦指向我的身边,加菲伏在地上,一时不容易被察觉。
轩辕掣顺着后弦的手指而望,在看到加菲的瞬间,那份淡定被惊讶代替:“雪豹!”他的一声惊语,反倒引来后弦的惊呼:“什么!这是豹子?怎么是这个颜色。”
“王爷游历四海,自然眼界开阔,不像某人,四年被关在山上做野人。”淳于珊珊已经站在轩辕掣的身边,揶揄之音直击后弦。
后弦的脸一黑,抬下巴,甩脸:“我那是勤于练武,想当年,某人就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就更不是了,说不定连我一招都接不住。”
淳于珊珊挑眉,正欲反击,门外进来一侍卫。
“启禀王爷,对方启航了。”
没想到在淳于珊珊禀报后,轩辕掣连监视那船的人都已经有所安排,他当年那份缜密的心思,今日算是用在“正确”的地方。
轩辕掣收回在加菲身上的目光,执杯抬眸:“这位夫人可急?”
他问向了我,在众人或是关怀,或是同情的目光中,我垂首拧眉。
怎能不急?小蕾在那船上,然而,若跟地紧,又易被对方发现。只有轻叹一声:“现在不急了。”
轩辕掣淡笑颔首。
“夫人,你怎么不急?”后弦倒是替我急了,“我听白大哥说,你女儿才四岁,这太危险了。”
“是啊,很危险。”不由得低吟:“若是跟地太紧,恐对方起疑,现在不知他们绑架孩子的目的,万一打草惊蛇,怕会伤及孩子们的性命。”
“原来如此……”后弦轻喃。
“放心,现在我们有王爷相助。”君临鹤轻声安慰。我看了他一眼,再看向轩辕掣,他亲和的笑容,让我少许安心。
“喂,你怎么在王爷面前还戴着帽子?”后弦又开始招惹君临鹤,“该不是太丑不敢面人吧。”
“哼。”白欧伦却是发出一声轻哼,执杯调笑,“只怕他拿下来你会后悔。”
后弦邪睨白欧伦:“白大哥你什么意思?”
白欧伦不再看后弦,而是兀自喝茶,唇角挂着他嬉戏人间的嘲笑。
后弦挑起一边的眉,凤目看向君临鹤,君临鹤自不会理睬后弦,忽地,后弦离座飞身朝君临鹤的帽子掀来,君临鹤抽身离座,白衣飘然之间,清剑已经直指后弦:“不要得寸进尺!”
“岑!”寒光乍起,后弦手中不知几时也出现了锋利的匕首:“嘿!天机宫的人武艺个个高深莫测!”后弦的凤目里闪现出兴奋的光芒,他老毛病又犯了,“正好小爷我四年没打人了,就拿你练手!”说罢,他就跃向君临鹤。
狭窄的舱室里,刀光剑影,君临鹤始终未出剑,身形飘逸,闪避后弦的攻击。后弦面带不满,手下更是没有留情。
淳于珊珊立即靠近轩辕掣的身侧。白欧伦端茶摇头。
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春光明媚上午,竹林之间,后弦与淳于珊珊大打出手,只是今日,换成了后弦与君临鹤。
轩辕掣又如当日的远尘,只不过今天,他的神情比那日更为怡然,轻吹杯中茶叶,宛如面前没有打斗,而是云淡风清。
“王爷,后弦还是没变。”淳于珊珊看似软若无骨地,靠在轩辕掣的椅边,却是手不离剑。
轩辕掣轻抿香茶:“该变的,自然会变,只是时候未到。”
我头痛地看着那一白一红两人,君临鹤今日是怎么了?从他出城以来,就一直不对劲,因白欧伦的话而怒,又因后弦的激将而失控,君临鹤原本也是高傲之人,但从不会与他人一般见识,今日却是跟后弦斗上气了。
“我说这位夫人。”白欧伦懒懒地挂在椅子上,低哑的话拖着尾音,“身边男人多了,小心无福消受。”
愣了愣,看着白欧伦带着调笑的侧脸,心里有些不爽。
忽然,身边寒光闪过,竟是后弦坏笑着朝我刺来,似是无心之举,要伤及我这无辜。立时,君临鹤的剑鞘便横穿我的面前,挡住了后弦的匕首,紧接着,后弦唇角一勾,反手就朝君临鹤的帷帽掀去。
后弦没认出君临鹤,是因为他只见过君临鹤两次,一来不记得他的名字,这跟他臭p的性格有关,二来他这次看到,君临鹤也带着帽子,虽然知道他是天机宫的人,但没想到会是当年那个打伤小舒的人,下一章,他就会惊讶了。
第四集 第九十六章 其实大家都认识
小君需要刺激才会有进展,四年的朝夕相处,他过于安于现状。但若是看到别的美男纷纷主动“投怀送抱”,他那颗小小的心,会如何?
君临鹤上当了,他在策略上,怎是经常“干架”的后弦的对手。对战有时不仅仅是招式上的高低,还有谋略上的分晓。
后弦利用我来分君临鹤的神,而且,他成功了
当君临鹤的帷帽被后弦成功揭落之时,那只猴子惊诧地撑圆了眼睛,所有的声音,也在那一刻陡然消失,窗外嘈杂的人声立刻涌入,越发称出了室内的寂静。
不仅仅是后弦,淳于珊珊也眯起了那双狐狸眼,轩辕掣只是在瞬间的惊讶后,目光便已经恢复了淡定。
成为众多视线的焦点,让君临鹤一时有些不自在,他撇开脸,收起了剑,寂静的船舱里,是清剑与剑鞘的摩擦声。
“呵……”白欧伦在座椅上摇头轻笑。
一个侍卫匆匆走了进来,在看见君临鹤的那一瞬间,他竟如被人点x般定住身形。
轩辕掣扬起一抹淡笑:“他们到哪里了?”
侍卫还呆立着。
轩辕掣瞟了瞟那侍卫,然后,重重地咳嗽一声:“咳!”
立刻,凝固的空气再次流转,所有人,因为这声咳嗽。而回神。
君临鹤坐回原位,低眉不语,但y沉的脸显示着他余怒未消。淳于珊珊收回目光,半闭的眼睛里,不知在想什么?
后弦眨巴着眼睛也坐回椅子。上上下下打量君临鹤。
“别看了。是男人。”白欧伦忽地说了这么一句,后弦收回目光和白欧伦低语:“我不是看他像女人。这人我认识。”
“哦?你认识?那告诉你他叫君临鹤地时候,你怎么没认出来?”白欧伦说到君临鹤三个字的时候。轩辕掣端茶的手略略一顿,而淳于珊珊的目光更是朝白欧伦他们而来。
记得当年花了了成亲,轩辕掣和淳于珊珊因受伤而没有在场,但事后应该知晓花了了强娶的修真人,名叫君临鹤。也难怪他们会有此表现。
后弦偷偷瞟了我一眼。轻叹:“就见过两面,谁记得他名字,而且天机宫地人都一个打扮。不过他怎么会跟夫人在一起,当初他可是……算了,不说了。”
白欧伦地神情变得疑惑,而后弦也同样用疑惑的目光看我,欲言又止。
看向君临鹤,他有些疑惑,似乎在回忆究竟几时见过后弦?如果我算地没错。后弦那两次应该是救风清雅地一次。那次他戴着人皮面具,君临鹤自然不认识他。
而第二次。就是我送竹子给贾铭凯贺寿的那一次。那次后弦看到了他,但君临鹤……呵,估计不会将他放入眼中。
当无意间撞到轩辕掣投来地目光时,心中不禁再次感叹,命运真奇妙,绕了一个大圈子,其实五百年前,大家就都认识。
“阁下是君临鹤?”轩辕掣明知却再次轻问。
君临鹤面朝轩辕掣,颔首:“在下君临鹤。”
轩辕掣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若有所思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只一瞬间,他便移开了目光,唇角的淡笑似乎表明他已经解开了谜团。
轩辕掣再次看向那个侍卫:“对方如何?”
“回禀王爷,对方已经无法目视。”侍卫干着嗓子汇报,低头的时候还偷偷瞟向君临鹤。
轩辕掣点头,手中茶杯落桌,沉声道:“!”
“是!”
当年,是我“救”君临鹤下山,也是救轩辕掣和淳于珊珊地人。轩辕掣那唇角的笑容,是否表明他已经猜到,我就是当年救他们的人?他那双清明高远的眼睛,总是能看透你所有的伪装。
船体摇晃了一下,便渐趋平稳。
在片刻的沉寂后,后弦坐到我另一边,凑到我的耳边,君临鹤的目光便从旁而来。
“夫人,这人以前打伤过你,你不记得了?”
“都过去了。”我垂眸,眼角看向君临鹤,他应是听见了后弦的话,脸上带出一分歉疚。
“……夫人你真善良。”后弦瘪了瘪唇,便退回原位。
船舱里,再次陷入寂静,这份莫名其妙地寂静,让气氛变得沉闷。
“掣,他难道就是当年花了了……”淳于珊珊看着君临鹤轻语,君临鹤双眉微蹙,花了了那件事,对于他来说,是心中地一根刺,不能触及。
就在这时,门外又匆匆走来一人,是一个女人,穿着素雅,脚步轻盈,而我,却在她进门之时,惊地瞠目结舌。
“师傅,你找我?”那女子开了口,声音清脆如银铃。
为什么?为什么面前的女子穿着端庄,举止大方,而我却犹如天雷灌顶,无法动弹!她,她怎么会在这儿,关键是,她怎么没有穿黑色皮风衣,没有露出她那傲人地深沟,没有……一定是孪生姐妹,我看到的,一定是蒙唏雨的双胞胎姐妹。
“蒙!蒙老大!”显然,有人跟我一样惊讶,自然是跟蒙唏雨交好的后弦。
蒙唏雨顺着声音看向后弦,双眼一亮:“后弦!你怎么在这儿?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
“你,你怎么变样了?”后弦丝毫不避讳地上下打量蒙唏雨。一抹红晕在蒙唏雨的脸上散开,眼中也多了一分羞怯:“这个……”
“唏雨。”轩辕掣淡淡的声音而来,“稍候叙旧不迟,先带他们入住客舱。”
“原来师傅说的客人就是后弦,还有谁?”蒙唏雨兴奋地看向四周,“小白!”
白鸥伦满脸黑线:“别叫我小白。”
“哦,是是是。”然后她再看向我和君临鹤,立时,她惊呼:“君,君真人!”
蒙唏雨的惊呼让其余人的脸上扬起一丝不解。
“呵……”轩辕掣淡笑抿茶。
“哈?蒙老大,这个不男不女你也认识?”
后弦这家伙,怎么说话呢。侧眸看君临鹤,果然脸上黑云笼罩。
“当年……”蒙唏雨在看到君临鹤眼中的寒光时,干笑着咳了两声,“这个先不提了。那这位姑娘……”蒙唏雨转向我的时候,目光却被加菲引了过去,“这,这什么山猫?好漂亮。”
蒙唏雨伸手想摸,加菲立刻竖起尾巴呲牙,它毕竟不是家禽,对生人还是有攻击性的。蒙唏雨慌忙缩手,小心地看着加菲。
“加菲。”
加菲在我的轻唤下,收起了那副进攻的架势,我装端庄地淡笑,蒙唏雨对我也报以甜美一笑:“请各位随我来。”
她真是蒙唏雨?我还是不信。幸好,有个喜欢的打听的,例如:后弦。
“蒙老大,你怎么会跟远尘,不,是轩辕掣在一起?而且还穿成……这样?”
蒙唏雨边给我们引路,边回忆:“四年多前,有人刺杀王爷和淳于大人,他们被一男一女救上山,托我照顾。王爷见识广博,学识渊博,我很是佩服,就想拜他为师。
你也知道,我那时连字都不识几个。没想到王爷答应了,我就跟着他游历各国,直到现在。跟着师傅,就不能再穿地像山大王了,嘿嘿,总得有个女孩样吧。”
蒙唏雨说到此处,竟是露出了几分女儿家特有的娇羞。然而,她挠头的动作,却暴露了她未改的一些习性。
“对了,那女人说是你朋友来着。”
“朋友?”后弦翻着白眼想了半天,忽的,他脚步一滞,便望向了我,我笑着耸耸肩,后弦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仿佛在说:果然是你。
此刻蒙唏雨已经转身,没有看见我和后弦之间的眉来眼去。
第四集 第九十七章 激怒君临鹤
龙船共有六个房间,除却轩辕掣,淳于珊珊和蒙唏雨的,便只剩六间客房,侍卫之类的是睡在下一层的舱房。整艘船,便只有蒙唏雨一个女人。
三间房,四个人,便有两人会共住一间。
“这里就是剩下的三间,这位姑娘自然一间,那么你们几位……”蒙唏雨看向三个男人,在看到君临鹤时,她笑了,“我知道君真人喜清静,就这间吧,这间较小,适合一人居住。”
君临鹤报以微笑,前尘往事,有如云烟,君临鹤又怎会再记恨蒙唏雨。他们之间的过节,在君临鹤这一笑中,化作了泡沫,随风而逝。
看到了君临鹤的笑容,蒙唏雨虽是一时陷入痴迷,但很快她回神看向后弦和白欧伦:“你们两个就这间吧,比较大。”
“不。”忽的,后弦提出抗议,他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和夫人一间。”
立时,众人一怔,白欧伦挑眉撇嘴:“小子,你不是认真的吧。”
“当然,以前我就经常和夫人一起睡,顺便跟夫人好好切磋切磋。”
我就知道这小子说的是这个意思。
“小舒。”君临鹤捉住了我另一边的手肘,我没有回应君临鹤,而是斜睨后弦。冷冷道:“你跟我在一起没床睡地。”
后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对啊,跟夫人一起,我每次都在下面,不行不行,白大哥。我跟你一起。还能睡上面。”
满脸黑线,他就不能加上那个床字吗?幸好这里的人没有“腐化”。不然很容易被人y的。
“那大家稍作休息,过会我们好好叙旧。”蒙唏雨此刻又有了当年那个山寨女寨主的豪气。
“好!”后弦扯着身上地喜服。“穿着真是变扭,我要换衣服。”
白欧伦跟着后弦进屋,双手放在脑后:“啊正好睡一会。”眼角挂落,却是放在我地身上,在一声莫名的轻笑后。他们进了屋。
我摇摇头,第一次,我保持了这么久地沉默。于是,我转身,看向君临鹤:“好了,该跟你解释了。”
君临鹤俯下的脸上,是有些尴尬地表情:“小舒,你……还是先休息会吧。”
“不了,进来吧。”转身进屋。没有发出第二声邀请。加菲跟在我的身旁,在屋内绕了一圈。便伏在了床边。
在一番解释后,我眨巴着眼睛看君临鹤,他微微抿唇,薄薄的唇线因这一抿而明显,红唇少了分血色,脸上多了分严肃。
“好了,这就是事实,而且,你知道我曾经是护国夫人……。”
“你已经不是护国夫人了。”君临鹤打断了我,“那些男人,也已经与你无关。”难得的,他说话时,将视线放在了我的脸上。
“可是临鹤,后弦是我地朋友,无论是护国夫人的时候,还是花飘飘的时候,他和我一直是朋友,我们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君临鹤撇开脸,依旧带着愠怒:“你们怎能把成亲当儿戏。”
“这,这……这就像小蕾过家家啊。”我有些不明白君临鹤在气什么,或许在我和后弦眼里很正常的事情,让君临鹤却无法接受,比如勾肩搭背。
“更何况我们又没拜堂,我把脸拨了,谁知道我就是那个抢走后弦的人?而且,我和后弦都不在意什么名声之类的东西。”
“那之后呢?”君临鹤转回脸,认真地问。
“啊?什么之后?之后后弦就跟着我啊。”
君临鹤无奈地簇起那细长如柳的眉:“我是说怎么跟离歌解释?”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君临鹤都在介意的事情,离歌怎会不介意?于是摇头:“不解释,不说。就当没发生,后弦以朋友地身份跟我回家。”
“这,这怎么可以?”
“之后我会跟后弦说地,不过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之前就喜欢挑衅离歌,只怕这次他回去,也会找离歌地茬。”
“所以小舒,后弦不能留下。我知道你重情义,但是,后弦真的不能留。”
“为什么?”
“因为他是男人,怎能进舒府!”君临鹤答的顺理成章,我不禁大笑:“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临鹤,你也是男人,还有楚翊,你们都是男人,不也和我住在一起?”
君临鹤一怔,语塞地看我,如仙鹤一般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撇开脸:“我们与后弦不同,你有没有想过后弦和你勾肩搭背,离歌看在眼里会怎么想?”
“会怎么想?”我反问,眸中是君临鹤轻咬下唇的皓齿。心中多了一分了然,真是笨呐,到现在才看清事情的真相。君临鹤,不过是在拿离歌做借口。
“哎……”一口气从他的唇中叹出,柔美的侧脸上是满满的无奈,“小舒,你太随性了……我现在觉得,你还是不要入世的好。”
“为什么?”我追问,将君临鹤入绝境,他起身拂袖:“你休息吧。”
“不行!”我抓住了他的袍袖,“你到底想说什么!”
静静的房间里是君临鹤长长的呼吸声,他拽走了自己的衣袖,依然将欣长的背影对着我:“就当我没说过那句话。”
我放开他,在他举步之时,我冷冷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我随便,不守妇道,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如果楚翊说的一切是真的,与其伤害君临鹤,不如让他讨厌。
“不,我没说。”君临鹤陡然转身,青丝的末梢因他快速的转动,而飘舞。
双手环胸,唇角勾出邪笑:“君临鹤,你当年认识我的时候,我身边只有小离,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善类,做护国夫人的时候,我就戏过珊珊,逗过后弦;做花飘飘的时候,更是轩辕逸飞的宠姬,我跟很多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君临鹤怔怔地听着,y柔绝美的容颜因我的话,而慢慢出现了一分复杂的纠结。
“最后和离歌在一起,只是因为他是最美的男子。其实,有个秘密,我瞒了你四年,就是……”我缓缓靠近君临鹤,布满邪气的容颜在他那双清凌凌的眸中,慢慢放大。
抬首,笑:“当年那个花副寨主,其实是我的朋友,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好心,救下当初的你?”
君临鹤怔然后退,我拉开与他的距离,微抬下巴:“那次婚礼,本就是我的恶作剧,教训一下你们这些自命清高,目中无人的修真人!”
“你,小舒你……”不可思议在君临鹤的脸上浮现,一丝心痛正从他眼底缓缓而来。
我决定将我美好的形象,在君临鹤的心目中彻底毁灭,话说。。。我本来就不咋样。。。
“我虽不作恶,但也决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我已和朋友们汇合,小蕾的营救缺你一个不缺,你既然看不惯我的行径,大可离去,天上地下,我们从此不再……”
“夫人!夫人!快出来,三缺一了!”
三缺一?身上的邪气因这三个字而完全隐没,笑着搓手:“太好了,又有人送钱给我。”呃。。。我刚才说到哪里了?看了一眼呆滞的君临鹤,不敢去看他的脸,应该刺激地差不多了。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别的,他的袍衫,在轻轻颤抖。
“君临鹤,你看见了,我以前就贪财好色,邪恶无赖;现在我还是贪财好色,邪恶无赖。离歌让你跟着我是为了保护我,而不是看管我。”
转身,心中划过一丝痛,君临鹤,你是个好男人,如果爱上我,那对你是一种伤害,这份伤害,会让我心痛,离开我吧,不要将感情,浪费在我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身上了……
“夫人,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开门的时候,后弦抱怨声起,他已经换上了便装,墨兰的短衫,黑色的褂子,上面有着细小的纹路,在春日下,闪出特殊的流光溢彩。头发也像从前高束,米黄色的发带随着他脑袋的晃动,而飘动。
“夫人,快,大家就等着你呢。”后弦拉起我就跑。
君临鹤为我和离歌做地实在太多了,我不希望他最后因为我而毁了自己,因为,我已经毁了很多人,这份愧疚,沉重地让我喘不上气。我希望,他能幸福快乐。
“刷拉拉,刷拉拉。”麻将声声磨去了我的烦恼,就趁此刻,小小逃避一下吧。
第四集 第九十八章 如何选择小侍郎
咱们风流不下流,多情不滥情in
“唰啦啦,唰啦啦。”
搓麻的除了我和后弦,就是淳于珊珊和蒙唏雨,听后弦说,小白已经昏睡过去鸟,估计不到饭点不会醒。
而轩辕掣……自然不会加入这种低俗的活动。。。
“舒夫人,你姓舒?”淳于珊珊问了句废话,我懒得看他一眼:“恩。”
“在下还以为是夫人的官人姓舒。”
对哦……古代人嫁夫从夫姓了。
“夫人可爱是凤尾虾。”
“恩。”抬眼,淳于珊珊狐狸眼含笑,懒懒地问,“今晚莫不是淳于大人下厨?”
“正是,南风……”
“碰,谢谢。”拿牌,淳于珊珊单手支脸,盯着我的脸,唇角扬扬。
“没想到会是一位夫人。”蒙唏雨笑了起来,“我还一直当姑娘呢。”
蒙唏雨说完,那边后弦就急着问:“蒙老大,既然你下山,那有间山寨谁在当家?”
“花夜叉花副寨主。”
果然是花了了啊。
“九条。”淳于珊珊看似随意地喊了一声,将牌放在桌上。
“五条。”一圈后,淳于珊珊又打出了一张。“二条。”
“七条。”
淳于珊珊牌前,一排条子。
“哇,都是好牌。淳于,你做大牌啊。”后弦手里一把筒子,看着那些好牌只有眨眼。而蒙唏雨虽然做条子,但偏偏是淳于珊珊的上家,也只有看着那些好牌吞口水。
我看了一眼。九五二七。正是当年暗号。
“我做什么牌管,不。着。”淳于珊珊带着媚的眼睛扫过我地脸,好听的声音带着勾。我抬了抬眼皮。只看自己的牌。
从收留楚翊开始,我就没打算再隐姓埋名下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风雪音对我,对离歌做了如此过分的事。若我还能忍气吞声,那我真是二子了。
之所以没有急着报仇,因为时机不够成熟。我和离歌没钱,没权,没后台,我们什么都没有,甚至离歌还卧病在床,小蕾又是嗷嗷待哺,只凭我一人之力。如何与风雪音抗衡?心中的愤懑最后只化作“时机”二字。整日写在纸上。
如今,离歌已经康复。家业也在楚翊地手中蒸蒸日上,即使我去单挑风雪音,也有家产留给小蕾和离歌。但是,我不想用这种同归于尽地方法,陪风雪音死,不值得。所以,我决定继续等,等待那个成熟的时机。
既然要复仇,自然无法再隐瞒身份。不久之后,他,和他,都会出现。但是,此刻我已为人妻,为人母,他们又能如何?希望这可以彻底了断,我与他们之间纠缠不清地藕线,也算是给彼此一个交代。
哎……能都娶进门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至少对于我来说,就不会亏欠任何一个男人,也不用痛心赶小君走。可是,作为一个女人,都不希望跟别人分享一个丈夫,更别说男人了。
单手,撑脸,手里的牌转啊转。
“夫人在为何事烦恼?”对面传来淳于珊珊地话。
我懒懒地有些打不起精神:“你说……大小老公该如何同处一屋檐?”
立刻,所有人,都变得僵硬。
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啊。
我看向后弦,后弦一脸迷茫。
“后弦,虽说这次我和你是假私奔,但玩归玩,如果这是真的,你有没有想过,怎么跟我的大官人相处?”
“恩……做好兄弟。”后弦没开窍,问也是白问,不如问珊珊:“珊珊,你说呢?”
淳于珊珊的狐狸眼睁地走了形,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抱拳轻咳了一声:“这个……在下实在是……从未想过。”“我是说如果。”
“如果……那就像当年,避而远之。”
“可是如果不是皇上赐婚,而你自己想嫁呢?”
“这个就更不可能了,我断不会与其他男人分享自己所爱地女人。”淳于珊珊看着我,做出了异常认真的回答。
“果然如此呐……”叹气,别想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倒不觉得。”蒙唏雨单脚提上了凳子,摸起了下巴,“小花的那几个侍郎就都挺和谐的。”
“啊?花副寨主娶了很多侍郎吗?”我惊讶。不仅仅是我,淳于珊珊和后弦都好奇地看向蒙唏雨,认真听她说话。
“恩,当年君临鹤跑了,小花伤心了半年呢。”蒙唏雨说到此处顿住了,有些尴尬,“呃……这段跳过。看她不开心,大家就纷纷帮她收罗美男子,现在,她已经有三个侍郎,唯独没有正夫,她说正夫之位只为……”蒙唏雨赶紧捂嘴,看我。
“只为君临鹤而留吧。”
“恩,是。她那三个侍郎相处如同兄弟,年长的还会照顾年幼的,小花说,娶侍郎并不是谁都能娶进门的,要娶脑子简单的,好骗地,单纯地,个性稍显弱势的……”
脑子……简单地,好骗的,单纯的,弱势的君临鹤。“这样娶进来,才能相处融洽,千万不要把占有欲强的,善妒的,小气的,敏感的人娶近来……”
占有欲强的,善妒的,小气的,敏感的离歌。
哎,看来这种事,我还是y吧。
“小花的三个侍郎,一个是温润的书生,一个是命苦的男伶,一个是花季少年,这三个男人,大的温和,小的乖巧,很听小花的话,彼此之间也很是照顾。舒夫人莫不是想假戏真做,收了后弦?”蒙唏雨连连挑眉,发现轩辕掣不在的时候,她又原形毕露。
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后弦傻兮兮的脸上。
淳于珊珊:“脑子简单的。”
蒙唏雨:“单纯的。”
我皱眉:“就是个性不好,爱惹事。”
“夫人,我会听话的。”忽的,后弦配合地挽住我的胳膊,我立刻将他打开,“别想偷看我的牌。”
紧接着,大家都笑了,谁也不会把以上的话当真,包括我和后弦。
晚饭的时候,君临鹤没有出现,蒙唏雨问我怎么办,我纠结了很久,决定不管君临鹤,让蒙唏雨派个侍卫给君临鹤送饭,我们几人继续搓麻将。
“唰啦啦,唰啦啦。”麻将声声响,人生真颓废。
红灯初掌,灯光迷离中的花样美男们,显得朦胧而梦幻。
记得当年,和一群哥们儿去酒吧,之后遇到一老家的初中女同学,她看见我跟几个男人勾肩搭背,就频频投来鄙夷的目光。就像我不是什么好女人。
可是一年后,我在酒吧却碰到了她,她还跟我攀比谁的一夜情多。我无语,我虽然和男人们混在一起,但我们不是鬼混在一张床上。
世人,很复杂,你永远不会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正经,还是闷s。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现在的我还是没变。我喜欢跟男人做朋友,而且,是花样的美男。
如果君临鹤将我想成那样的女人,就这样吧,对彼此都有好处,有时回绝不如让对方自己放弃。
“后弦,还记不记得在护国府的日子?”淳于珊珊看向后弦,橙色的灯光打在他艳丽的华府上,使整个船室都灿灿生辉。
后弦舔舔唇:“记得,你总是监视我,那时我除了离歌,最讨厌的就是你,不过你的菜确实好吃,奇怪,你是怎么愿意给夫人做菜的?我记得你也很讨厌夫人呐。”
“因为……夫人失忆了。”淳于珊珊看向我,我喝茶打牌。
“淳于,你看哪儿呢。”后弦扔出了牌,眼珠子在我和淳于之间溜达,忽的,嘴角一扬,就是一抹坏笑,“要不……你跟着我也嫁给舒夫人?”
“噗”一口茶,全喷在麻将上。
明天就是端午节,就用小君君的亲亲给大家作为贺礼吧。
第四集 第九十九章 琴声剑影
月票600加更第四更送到周末了吗?无良都没感觉的说。整日在家里,时间忘记鸟。
后弦非但不开窍,而且很贪玩,他当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样,喜欢跟我玩过家家?更别说狐狸珊心里还有人呢。对了,他怎么把冷月瑶让给他哥了?改天要好好问问。
三人立刻跳离凳子,蒙唏雨先嚷了起来:“舒夫人,你不用如此表达你的激动吧。”
“夫人,你这样我们还怎么打牌?”后弦立刻检查自己的衣服,看是否被我喷到。
淳于珊珊瞅着满桌子的水光:“哎呀呀,看来夫人是有意叫我们休息休息。”
“对,对不起。”我擦嘴,走火了。。。
“呵呵……哈哈哈……”淳于珊珊撑在桌边大笑起来,异常好听的嗓音笑如轻歌。
紧接着,大家又都笑了,就如上午一样,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把此事当真。
就在这时,从舱外传来一阵“岑岑”的琴声,琴声刚劲有力,如同金戈铁马。
“是师傅。”蒙唏雨脸上溢出了自豪,“走,听师傅弹琴去。”
大家都觉得蒙唏雨的提议很好。
夜色明媚,星月交辉,天地之间,宛如只有我们几人。
隐隐的,在那琴声之中,还传出了刀剑碰撞之声。
四人走到船尾之时。首先看见的是两个舞剑地身影。
同样白色的人影,剑光迷离,长发飘扬,衣袂飞舞。他们的身形与琴声相容,他们的剑影与他们的身形。相容。
起跳。飞跃,转身。出剑,这是一支男人地舞蹈。是一场剑术地比拼。他们在月下,展现着属于男人的,一种高手孤寂之美。
“这么看,君真人还是挺有男人味地。”蒙唏雨小声评价。我撇开脸,就让君临鹤去发泄吧。他也是少逢对手。
绚丽的夜幕之下,是三名同样身着白衣地男子,犹如一幅唯美的夜中黑白水墨画卷。
轩辕掣的白,带着华贵,白色的衣衫上绣有淡淡的金纹。
白欧伦地白,带着落魄沧桑,泛着旧黄的白用一根藏青的丝绦随意系着,衣领松散,衣摆还被塞入腰间。远看如同披麻戴孝。
君临鹤的白。一如平日的出尘,洁白的袍衫上是同样白色的暗纹。那是布料自带的花纹,在月光下,会泛出朦胧的,月牙色地暗光。
沉浸在琴声中地轩辕掣,双眸紧闭,眉心微皱,似是看到了战士的拼杀,飞溅地血y,弥漫的硝烟下,是一具具亡魂。这个世界,这个王朝,到底,有多少,多少人在为维护和平,而牺牲?
仿佛前尘往事,都尽数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父亲,他的家族,他的部下,他们,都成了y谋的陪葬品,政权,王权,最后不过是痛苦和鲜血的炼狱。
轩辕掣啊轩辕掣,一切都已经过去,你又在为谁悲哀和心痛?
“拼!”剑与剑的碰撞,在夜幕下击出了绚烂的火花。
白欧伦唇角依然带笑,君临鹤仍旧面无表情。
名和利,什么东西!
白欧伦那抹嘲笑,是自嘲?还是嘲笑世人?
为了名,为了利,而沉重生活,我们身上的包袱,是自愿背上,岂能怨天?到最后,我们所有人,都是在自虐。
白欧伦嘲地好,笑地好!
“岑!”轩辕掣双手忽的按住琴弦,琴声在一声啸鸣中,戛然而止,剑影划破夜空,白欧伦和君临鹤身形停落。
时间被定格,只有三人的青丝和白色的衣衫在夜风中,轻轻飘扬。
余音围绕在上空久久不去。轩辕掣缓缓松开琴弦,睁开了眼睛,清明的黑眸中,一分复杂的痛正在慢慢消散,从容淡定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的唇角,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那口如同叹息的呼吸,飘入空气,溶入那片淡然的月色中。
君临鹤清剑入鞘,转身,遥望远方,一旁的白欧伦将剑随意地c入甲板,懒散地靠在了护栏上,仰望星辰。
“岑”淡淡的琴声再次而起,此时却已经是高山流水,一切,从刚才的动,转为现在的静。
三名男子,都静了下来,他们静静地弹琴,静静地遥望,静静地,想着各自的心事。看着君临鹤略显轻薄的背影,我撇开脸,准备离去。
“王爷今天也很高兴。”不知何时,淳于珊珊站在了我的身边,他斜靠在一旁的护栏上,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软软的,总喜欢靠着,或是挨着什么。
“恩,听琴声就知道了。”蒙唏雨有些激动,“我也要加入。”说着,蒙唏雨走进一边的舱室,出来之时,手中是一管d箫。
后弦见了眨眨眼:“喂喂喂,蒙老大,你吹牛还行,吹箫就免了,别糟蹋远尘的琴声,虐待我们的耳朵了。”
蒙唏雨杏眼一瞪,凶相毕露,后弦一哆嗦,不再多嘴,惹来淳于珊珊的轻笑。
“不行,我手痒。”后弦搓着手,“我一定要跟君临鹤分个高下。”说着,就冲了出去,淳于珊珊慢慢挽起了衣袖:“那就再加我一个。”
静谧的画卷忽然加入了两抹艳丽的颜色,少了一分孤寂悲凉,多了分绚烂鲜活,宛如刚才的画是寂静水乡水墨,青砖白墙,乌篷小舟轻摇。而此刻,已是红墙绿瓦,殿台楼阁之间,是绚烂的百花怒放。
“君临鹤!”后弦手中匕首直指君临鹤,君临鹤闻声转身,微垂双眸,看着比他矮了一头的后弦,双眸变得暗沉:“是你?”
“没错,早上我们还没分出胜负,现在再来!”后弦说完就飞身上前,君临鹤立刻提身飞起,单脚轻落在护拦之上,双臂撑开,如同仙鹤降临。好美。
下一刻,君临鹤在护拦上一个漂亮的回转,长发和衣袍随之旋转,剑影就将后弦隔开。后弦退至甲板中央,君临鹤白色的身形便随之而来。两人在轩辕掣悠扬婉转的琴声中,翻飞跳跃。
君临鹤与后弦的比斗,竟与轩辕掣如水般婉转的琴声毫不冲突,相反,他们剑与匕首碰撞发出的“叮!叮!”声,溶入了琴声,如同溶d中静静的暗河,然后钟r上的岩水,滴入河中,发出好听的“叮,叮。”
再看淳于珊珊和白欧伦,他们二人正在一边推手,这是一种技巧型的比试,太极也常如此。
蒙唏雨拿着箫在边上干着急,她无法c入轩辕掣的琴声中,手中的箫很快就成了她的玩物,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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