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一切都要靠自己,他如何将这样残忍的生存方式告诉已经将他视为终
身依靠的她呢!那么纯真,善良到明知别人欺负她还给予宽容的她,要怎么学会这样残忍的
生存方式呢?
一方面,他体谅她知难而退,毕竟这才刚刚开始,以她的聪明窥到了从此
后的繁琐杂乱,波涛暗涌并不奇怪,她选择知难而退也无可厚非。爱情是很脆弱的东西,一
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夭折。他宁愿她选择现在离去,也不愿真有大难那一天才劳燕分飞,这样
他对人性才积攒起来的一点信任也将灰飞烟灭。
另一方面,他害怕她知难而退。很久以
来,他放任自己声色犬马,不辨方向地活着。即使他有明确的目标三十五岁退休,他也在清
醒时知道那只是一个安慰自己的假象。三十五岁退休?他去做什么?离开了熟悉的环境,离
开了熟悉的工作,他在海边别墅里安渡下半生?每天钓钓鱼,或驾船出出海?又或者开一张
房车,到处旅游,到处探险?孑然一身,四处流浪?他只是想想就觉得无聊透顶,那只是没
有什么意义的活着。直到爱上了赛尔,他三十五岁退休的目标才具体起来,开始向往赛尔关
于“家”的具体描绘,开始把他所有的计划都加了赛尔进去,这样只是想想就让他心中充满
了温暖,觉得找到了人生的方向,找到了生存的意义。他又怎么不害怕赛尔的知难而退呢?
那意味着他刚拥有的梦想都将一切归零,no!甚至更糟,一个刚看见梦想看见天堂近在咫
尺的人,你让他怎么甘心又跌进地狱!
他疲倦的样子让赛尔微微一颤,双手抱住了他的
脖子,似乎也明白这声谢谢的真正意思。
“对不起,我不能为你出气,还怀疑你。”罗
烈艰难地说出这声迟到的道歉。对凌姨不能说的话却不能不对赛尔说,即使很惭愧,也要慢
慢修复赛尔对他的信任。我要我们再无间隙地去爱,学会信任,学会理解,学会等待……
赛尔眼角有些泪湿却强笑道:“原来你在吃醋,我还以为你真的那么无情,只顾你家人的
感受。”
如果他不是我大哥,如果我不是家长,我会放任自己去找他打一架,为你讨回
公道。罗烈在心里念着这些无法说出的话,现在说感觉很假,很虚伪,而他不想再给赛尔留
下这样的印象。所以他只是有些酸涩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凌姨不是说接你回家了吗?你怎
么又跑回来?”
赛尔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凌姨说我太任性,教训了我一顿,我才发现
我错了,我不该要求你为我出气。他毕竟是你大哥,换了我,也不可能为个误会和范志昇翻
脸。怕我这样任性地跑了给你家人形成我很霸道的印象,毕竟以后我还要在这生活下去,所
以我又跑回来了。他们没发现吧?”
罗烈在她的抚摸下努力微笑:“天凡已经勒令他们
都说你病了,所以没人发现你走了。”
“那就好!”赛尔有些后怕地拍拍自己的胸。“
那帕克王子真的像凌姨说得那样坏吗?”她一想到在那人床上几乎睡了一天就感到后怕,幸
好没发生什么事,要是发生了,她有何面目面对罗烈。
“真的。”罗烈为了让她对帕克
有足够清醒的认识,将帕克对他有意思的事也告诉了赛尔。
“天哪!”赛尔想起帕克床
脚那一副画,惊得目瞪口呆。半响才笑着说:“这是幸还是不幸,我们两都荣幸地被他看上
了!”
罗烈捏捏她的脸,笑道:“这种‘幸’我劝你还是别要,我们家乡有句俗语,‘
不怕贼上门,就怕贼惦记’,你自己去想吧!”
赛尔歪头想想,打了个冷噤,不寒而颤
地往罗烈怀中蜷了蜷。
罗烈拥紧了她,被自己的话提醒了,不由皱了皱眉,那帕克会这
样罢休吗?
认亲是罗烈家乡一种风俗。是指新进门的新娘一一认过男方长辈的
一种仪式,新娘事先准备好礼物,然后在男方或伴郎的带领下给一个个长辈行过礼,长辈的
回礼就是一个红包,算是给新娘的见面礼。
仪式是在罗家主屋举行,一大早就有人布置
好天地灵牌,准备好相应祭祀的物品,只等时辰到举行认亲仪式。
因为罗烈忙,陪着赛
尔的是谭天凡。他不断地给赛尔解释着看见的风俗,来帮助赛尔了解认亲是怎么一回事。碰
到赛尔不知道的长辈主动帮她介绍,赛尔虽然觉得这些长辈看上去长相都差不多,但想到以
后要和这些人相处,就认真地做功课,非常辛苦地记住对方的相貌名字称呼。这样半天下来
,再见面时不用谭天凡提醒她也能毫无差错地称呼对方。这让谭天凡很惊奇,有些人来了几
天都分不清罗烈的这些叔伯,赛尔只用了短短时间就记住了数十人的名字和复杂的称呼,这
不能不让他感到惊奇。
赛尔只是淡淡地笑笑,也不解释。和凌姨的一番谈话让她有听君
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强烈感触。如果她返身上飞机时还有些朦胧,那么飞机上几小时的飞
行,外加消耗了几杯纯咖啡就已经足够她想得明明白白,到她下飞机时,她的思想有了翻天
覆地的变化。
她一直自以为自己是成熟的,理智的,凌姨的一番话却让她看见了自己的
苍白。她只是在她的世界自以为成熟!当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时,她的稚嫩就暴露出来了
。仅仅窥到那复杂的关系,她就抱头逃窜。她无法去深想将自尊,将自己的世界观彻底颠覆
的复杂。当发现罗烈无法依靠时,她以不适合他们的规则,知难而退为由选择逃回了自己安
全熟悉的世界。表面上看是因为罗烈的无情,因为自己受了伤害的负气出走,实际上她知道
自己是可耻的逃走。不管是不是自己吓自己,还是受了各方媒体中关于大家族黑暗的宣扬,
她害怕了那关于前途的未知,害怕这样的伤害仅仅只是一个开始。那脸颊热辣辣的痛,肋骨
上的淤青都让她真实的明白这不是电影,也不是小说,这些都是真实的,都将是她以后真实
生活的构成。
都说都市人是现实的,市侩的,当危及自己生存或利益时,大都能及时地
计算出自己的得与失。赛尔虽然没有计算自己的得与失,却选择了动物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选择远远地逃离到安全地段来逃避未知的命运。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不爱罗烈了,那
么当我这些话白说,否则你怎么来你就给我怎么回去!”
凌姨这话让她迷茫地上了飞机
,又是一个下意识。当飞机起飞,她虽然知道自己还可以选择回去,却很快地放弃了这懦弱
的想法。
她不爱罗烈了吗?她却知道即使她离去她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罗烈已经是
她今生感情的终结者,穷此一生她都不可能爱任何人超过罗烈。既然如此,她难道还选择在
安全的熟悉的,只是无罗烈的世界中过她可能会平安漫长的一生吗?这样即使她活到一千岁
又有什么意思呢?只不过是一具顶着漂亮躯壳的行尸走r罢了!没有灵魂,再精彩又有什么
意思呢?
回去,回到有罗烈的地方。那或许是个与她的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或许罗烈
不可改变地仍不是她全部的依靠,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作为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她不是
早已经习惯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吗?在陌生的环境中找工作,找住的地方,甚至自己解决酒
吧里遇到了性s扰,她一向不是做得很好吗?难道遇到强硬的罗烈就不知不觉地将问题都推
给了他,那还要她有自己的脑袋做什么,失去自我个性的她又与其他女人有什么分别,顶着
同一个无个性的面孔渐渐模糊了自己,这难道不是大多数女人的悲哀吗?想到这里她霍然一
惊,该庆幸罗烈早让她意识到这个问题,否则等她一步步沦陷到失去自我时,她也会像怨妇
一样埋怨罗烈毁了她却不会反省是自己一天天的惰性思维毁了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赛
尔的思想豁然开朗,不再狭隘地抱怨罗烈的无情。作为一个大家族家长的女人,她开始认真
思考怎样去做好自己身份以内的事。当这样换位思考时,她又发现了她爱的人的不凡。一个
那么年轻的家长,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把这个大家族维持成这样的欣欣向荣。不说别的,那
么庞大的庄园一年下来要多少的开支,还有那些关系,大大小小合法不合法的生意,罗烈他
容易吗?
赛尔光想想就头痛,续而就非常同情罗烈,也理解了他常把退休挂在嘴边的话
。那人若不是很累,何曾有这样消极的想法。
爱要相互理解,相互谦让。她开始对凌姨
说教的词有了深刻的体会。抛弃我爱你,你爱我的肤浅,她开始明白爱不是说说而已,而是
去做。或许以后还会遇到不同的困难,她打定主意再不轻易逃避。
记得罗家长辈的称呼
或许看上去很难,但只要有心,又何难做到!赛尔自负一向甚高,不做则已,做就要做到最
好。小时候父亲对她这种男孩性格直摇头,说怎么就不生在范志昇身上,那范家就更强大了
。赛尔倔强地笑,都说巾帼不让须眉,女儿怎么啦,女儿就不能比男儿强吗?范父就笑了,
当然能,女儿好,我家赛赛是女儿中的巾帼。
想到父亲的话,赛尔不禁失笑,大概父亲
当年没想到十多年后他男孩般性格的女儿将在黑道中称巾帼吧!哈哈!看着罗家主屋的天地
灵牌,赛尔想,或许百年后她也会化成灰,只有一个牌位,那名字能和罗烈并排列着,也算
对他们这段爱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吧!会有那么一天吗?
认亲仪式即将开始,
因为赛尔还没有娶进门,所以只是作为宾客和谭天凡站在侧边观看。
主厅的神龛的两旁
贴着红底金纸双喜字,下面设一排长凳和案台,案台正中摆着祭祀物品,左右各摆一只金色
的托盘,两侧c着粗大的红烛,案前铺了红色的地毯,整个大厅呈现出庄重神圣的气氛。
赛尔好奇地看着罗烈和罗家的长辈叔伯在神龛下面就坐,作为家长的罗烈坐在正中间,正
襟危坐。只有这时,赛尔才感觉到罗烈作为罗家家长的气派,那么年轻的一个人,坐在比他
老很多的人中,丝毫没有坐立不安,也没有给人滑稽想笑的感觉。从围观的罗家亲戚朋友脸
上看,他们的想法都和赛尔是一样的,都带着神圣,敬畏的表情一起静待仪式的开始。
罗家掌管礼仪的四堂叔敲响了仪式开始的铜锣。赛尔看见罗江和戴柔由接引人带到红地毯前
面向神龛站着,然后罗烈的堂叔,族内年龄最大的长者为他们致祝词,大意就是祝愿新婚夫
妇白头偕老、永结同心,齐心协力,共建家园,发扬敬老传统等。祝词结束后就开始认亲仪
式,这时,一对新人由伴郎陪同,依次过去认亲。伴郎逐一介绍长者时,新郎和新娘都叫一
声,并各敬献一杯喜酒,然后由长者回一个红包。开始戴柔和罗江倒也规规矩矩,恭恭敬敬
地给各位长辈敬酒。轮到罗烈,赛尔见戴柔盯着罗烈似乎有些不甘心,不禁为罗烈有些担心
,戴柔如果这时闹,怎么处理都为难,但戴柔只是充满愤恨地盯了罗烈一会,还是恭敬地给
罗烈敬了酒,罗烈也按例给了他们一人一个红包。轮过一圈,新人再给围观的宾客朋友敬酒
、敬茶,这样仪式就算完成。
等罗江和戴柔敬完大家后,罗烈的叔叔罗平生挥了挥手,
示意大家安静。赛尔看见罗平生眼睛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心虚,这老头的目光太厉害,难道
发现了她偷跑的事?这样一想,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想躲开老人的注意。谭天凡却挡在
了后面,还把她往前面推了推,笑道:“你躲什么啊,一会就该你出场了。”
出场?赛
尔有些糊涂,她出什么场?
罗平生清了清嗓子,说:“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是罗江和戴
柔的认亲仪式,借这个仪式我向大家隆重的介绍一个人,她就是我们家长罗烈的未婚妻——
范赛尔小姐。”
赛尔迷茫地站着,罗平生当着家族所有人的面这样隆重的介绍等于承认
了她的身份,承认她在罗家的地位,这意味着他们两的事罗家已经认可了!这太忽然了,让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她看到罗烈微笑着走过来,对她伸出了手,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人早上
让她穿漂亮点,原来是算计她啊,她的心里一时就百感交集,如果她不回来,罗烈怎么自处
?为了她悔婚,结果她却跑了!
罗烈牵了她的手过去,赛尔看见那些长者叔伯各异的目
光,有好奇的,有讽刺的,有鄙视的,也有善意的,不管什么眼光,她统统都回以善意的笑
。这就算一个开始吧,虽然忽然,总要面对。甚至对打她的罗义,她都大度地回以微笑,尽
管一刹那她的肌r在看见他阴冷的样子就已经僵硬。
罗烈似乎感觉到她的异样,眼睛随
意看了看罗义,后者立刻满脸堆笑,笑着对赛尔说:“上次得罪,弟妹请原谅。”
这算
道歉吗?即使不接受也得接受了!赛尔忍下对他的厌恶,在心里问候了他n句所能想到的最
毒的语言才笑道:“不知者不罪,你也是不知道我是你未来的弟妹,知道的话你也不会这么
做吧!”
罗义尴尬地笑笑,讨好地说:“我昨天去找你赔礼,他们说你病了,所以没能
见到,我还准备了礼物,回头就给你送去。”
“谢谢。”赛尔才说完就听见一声脆响,
回头看见戴柔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见众人的目光看着她,她若无其事地笑笑:“对不起,没
拿稳!”
罗平生看了看她,又对大伙说:“今天先给大家引见一下范小姐,她就是我们
罗家未来的家长夫人,大家好好看看,以后见面就多多关照,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
不认识一家人。等择日选个好日子去她们家提了亲,罗家再请大家来喝定亲酒。”
“啪
!”又是一个杯子掉在了地上,众人的视线再次被吸引过去,戴柔无辜地笑笑:“碎碎平安
,碎碎平安!”
罗平生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认亲仪式到此结束,大家去喝酒吧
。”
赛尔把戴柔的行为都看在眼中,却丝毫没有动怒,反而觉得戴柔的行为很幼稚,难
道她指望摔几个杯子就能破坏她和罗烈会在一起的事实吗?赛尔若无其事地陪着罗烈往外走
,戴柔却迎面走了过来。
“恭喜二位啊!”她的笑有些阴阳怪气,配上她那张脸,感觉
很丑。
“谢谢。”赛尔才不管她是善意还是恶意,照单全收。
戴柔的目光落在她手
指上的罗烈送的戒指上,忽地一笑:“烈哥哥送的吧?我好像也有个啊,七年前和烈哥哥订
婚时他送的。范小姐啊,我给你提个醒,什么订婚的就别弄了,你那么有本事,直接叫烈哥
和你结婚算了,那样还保险点,不至于辛辛苦苦等了人家七年又被甩掉。哎呀,也不对也不
对,结婚当天新郎也可以跑掉,你也一样被甩。啊!我怎么忘了,范小姐你结婚当天也是新
郎跑了,你别误会啊,我没有说你是弃妇啊,我只想说我是弃妇,没想到忘了你也是弃妇,
真是对不起!”
她的声音很大,屋里大多数人都还没有走,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个
回头看着赛尔。赛尔被气得发抖,她是弃妇没错,但也轮不到她来宣传啊!
罗烈却笑了
:“戴柔,人和人不同,赛尔是弃妇是因为她有眼无珠,你是弃妇是我有眼无珠,两个有眼
无珠的人正好配一对,你就不要再耿耿于怀了。”罗烈这话明讽自己,暗却刺戴柔,让听到
的人不由就发出会心的微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戴柔常和些什么人来往,亲戚朋友都有
所耳闻,只是都碍于是罗烈的未婚妻而无人敢搬弄是非,私下里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亲爱的,我忙了几天都没空带你去玩,下午没事了就带你去逛逛怎么样?”罗烈说完揽了
赛尔就往外走,丢下恨得咬牙切齿的戴柔在一屋子异样的眼光中。
认亲仪式结束,至此
,罗江和戴柔为期三天的婚礼终于落下了帷幕。
婚礼结束后一星期,罗烈了完
了杂事,几人回到了西园山别墅。罗烈为婚礼忙了很久,身心疲惫,就在西园山休息,哪也
不想去。
赛尔是多动型的,每天闲不住就下山玩,有天下去碰到萧铁他们商量要去瑞士
滑雪,回来就鼓动罗烈一起去,软硬兼施才得罗老大挪动身子,带了谭天凡他们几个一起
去瑞士,自嘲是渡假。
准备好过去已经是十二月下旬,天气非常冷。萧铁他们计划呆半
个月,在山上过圣诞和新年,祈卓也一起去了,见到罗烈时他只是眼光复杂地看了看赛尔,
没说什么。倒是萧铁,看见罗烈背后就扯了赛尔埋怨她不讲义气,说有这样酷的男朋友也不
早介绍他认识,害他还傻傻地帮他们牵红线。赛尔嘿嘿陪笑,连说好话才让萧铁不再追究。
但萧铁对罗烈身份的好奇赛尔就无法隐瞒了,让萧铁赌咒发誓说决不外泄才透露了一二,这
也够让萧铁震惊了,看罗烈和谭天凡的眼光就充满了崇拜。
来时谭天凡通过关系预定了
圣莫里兹两栋相连的渡假别墅作为他们这半个月的住所,他们几人一栋,其他人一栋。
圣莫里兹是高级的滑雪度假区,历来以举办高水平冬季运动而闻名于世。曾经是两届冬季奥
运会的举办地,所以滑雪设施的水准极高。这里有350公里的坡道,高度超过3000米。圣
莫里兹附近有4个大滑雪区,黑岩山,高滑舒山等都是滑雪爱好者的天堂。
罗老大第一
天和赛尔他们出去滑雪就遇到了下雨天,气温突降,一行人到半山就被迫回返。萧铁俱乐部
的车手开玩笑说:“人家说在瑞士滑雪上山要看人品,天气不好就是人品不好,我们中谁人
品不好啊,主动站出来说说。”
一行人开玩笑地互看,赛尔就盯着罗烈哈哈大笑,笑得
罗烈有些心虚,自己想想,也自嘲地摇头微笑。
山上本来就冷,再遇到下雨就更冷,一
行人回到住处呆着,连吃的也是叫外卖,谁也懒得出去。到晚上,人人都没有什么异状,独
罗老大全身发冷,坐火旁的沙发上就动也不想动。赛尔和谭天凡他们玩了一会牌,过来看他
,罗烈靠在沙发上,腿下掉了一本书,一本学习阿拉伯语的书。赛尔见状摇了摇头,这人精
力之旺盛,她是越来越佩服了。他本来就会讲五个国家的语言,最近又在学阿拉伯语,看势
头大有挑战学会十个国家的语言。对此他的解释是:一个全球性的军火商,应该掌握多种语
言,掌握这么多的语言,就可以畅通全球了,至少在军火交易热点国家和地区都够用的,难
不成出去做生意还要带翻译吗!
赛尔当时听了就笑:“难道你要做一辈子军火商?”
罗烈笑道:“就算不做军火商,我也可以用这些语言把生意做到全球去。”
对此赛尔
除了精力旺盛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他。这人简直不是人,一天从睁开眼睛就没有见过他
什么时候懒散地发一下呆,早上一起床就是收看国际新闻财经新闻,完了要不就游泳要不就
和谭天凡他们一起健身,吃了早餐就关在书房里要不百~万小!说要不就上网浏览科技信息。如果赛
尔不是知道他的身份,只这样和他生活一天,铁定会被他这样的生活所蒙蔽,以为他不是大
学教授,就是某种财经专家,这人丰富的知识和对国际形式研究的透彻估计连真正的专家都
自愧不如。
此时这个精力旺盛的人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毯子拉到了半胸,英俊的脸在
火光下泛着微红,让人感觉有些疲倦的耷拉着双肩。赛尔帮他把毯子拉高了点,又蹲下身子
帮他拣书。蹲着把书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赛尔再仰头看罗烈时,心不禁微微一动,她的情
人,罗老大穿了件粉咖啡色的条纹高领毛衣,衬着他性格男人的脸,在火光的映s下,英俊
性感的要命。赛尔有些着迷地看着他,就是这张脸,让她一次次离去又返回的正是这张对她
有着致命诱惑力的脸,不,也不仅仅是这张脸,还有这张脸下坚毅的性格和他似乎永远散发
着生命力的体格组成了对她的致命诱惑力。此时他看上去那么无害,那么的温和,那么的与
世无争!赛尔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如果真的能与世无争该多好!他不用管他的家族,做一
个财经专家或大学教授,他们就可以平凡地享受他们平凡的爱情生活。在这样的渡假别墅里
,安享着他们真正的渡假生活,楼上他们的孩子在床上无忧无虑地嬉闹,而她就这样坐在地
毯上看他熟睡的容颜,就此地老天荒!
嘿嘿!赛尔想到这里忍不住对自己荒谬的幻想自
嘲起来!罗烈怎么可能离开他的家族呢!尽管他不止一次说过掌管这么大的家族感到很累,
可赛尔却直觉地感到他累却快乐着。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习惯了这样紧张忙碌充
实被依靠的生活,甚至还喜欢权利在握的高高在上。就像赛尔无法想象作为普通人的罗烈会
是什么样,他自己恐怕也无法适应再回头去做一个普通人吧!
罗烈对自己以往的生活很
少提起,赛尔只是从谭天凡小伍他们闲聊中窥之一二。人都是因为不了解才觉得神秘,赛尔
觉得罗烈的过往都是神秘的,身上差点致命的伤痕,所谓死去的唯一爱人,还有他的求学经
历和怎么坐上罗家首席位置等等都让赛尔充满了求知欲。豪门深似海,秘密也一样如此吧!
赛尔无法想象那应该是辛酸的一面还是充满血腥的争斗,只希望别那么残忍……
赛尔轻
轻抚摸着罗烈放在毯子外的手,他的手白净宽厚,修得整齐的指甲干干净净,她摸的右手掌
手弯处可以摸到茧子,罗烈曾经轻描淡写地说那是练枪握出来的。枪?赛尔没多想,一个军
火商和枪没关系那是不可能的。此刻她却想,这样的茧子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罗烈常用枪还
是常练枪?仍然是一无所知,她苦笑着摇摇头,抛弃了深究的好奇心。
罗烈的手很热,
赛尔顽皮地将手放在他掌中汲取更多的温暖。但是,她突然觉得不对,他刚才不是叫冷吗?
他的温度实在异于常人。她受惊似地跳起来,以额做手,直接贴在了罗烈脸上。
罗老大
的脸一片火烫,竟然在发烧!
罗老大生病了!
这事竟然成了奇闻,让谭天
凡他们几人研究了半天,实在不知道罗老大病从何来。难道小小的雨就淋病了我们难得生病
的罗老大?跟罗烈最久的谭天凡追忆了似水年华,终于回忆起上次罗老大生病是五年前小伍
来的前一个月。这样大家研究的结果就是估计感冒病菌已经在罗老大身上潜伏了多年,实在
积攒不下去才借小雨爆发一下,就都理所当然地原谅了他此刻难得的娇弱。
罗烈不病则
已,一病惊人。喷嚏一个接一个,高烧到四十度,毛毯裹得严严的坐在火边还一直叫冷。谭
天凡请了医生来给他打退烧针,吃了药他依然叫冷。
赛尔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就哈哈大
笑,边笑边指着罗烈叫:“看看,像不像大熊猫?”
谭天凡他们一看,都笑了,还真像
,只不过是超级块头的大熊猫。近一米九的人,裹了那么大一床毯子坐在沙发上,只露了个
头,看上去非常滑稽可笑。说他大熊猫已经是赛尔给面子,就是上升到猩猩金刚也不过分。
罗烈有气无力地斜了他们一眼,哼道:“笑吧,笑吧,这深山野岭的也没什么娱乐,我
就娱乐下你们吧!”
赛尔笑着靠在他身上,仰脸看他:“主要是你太强了,难得弱一下
,也好,让我们都心里平衡一下,原来罗老大也是凡人一个!”
罗烈眯着眼懒得反驳,
阿嚏阿嚏地和自己的病魔做斗争去了。
第二天,天气转好。萧铁他们来约去滑雪,看见
病了的罗烈都大吃一惊,纷纷问候。赛尔要留下陪罗烈,罗烈说不用,只留下任义陪他,让
其他的都去滑雪。倔不过罗烈,赛尔他们就丢下罗烈一起上山了。
赛尔以前也和萧铁他
们来过瑞士滑雪,也不算新手了。谭天凡他们几个就孙铸技术差点,小伍和谭天凡都是一流
。谭天凡跟着赛尔,其他的就一组组找地段滑雪去了。因为惦记着罗烈,赛尔和谭天凡坐缆
车上去,从中级坡段山顶往下滑了一轮就回渡假别墅。罗烈仍在沙发上睡着,任义皱眉说罗
老大又发起了烧。赛尔和谭天凡商量了一下,将罗烈唤醒押去了医院。医生诊断没什么,挂
了一组点滴就放他们回去了。
毕竟罗烈身体强健,第二天烧退了,人看上去也有了些精
神,只是还手脚无力,吃了早餐就赶赛尔他们出去滑雪,说要一个人静静休息。孙铸主动留
下,小伍也说昨天滑得太累不想出去,于是三人和萧铁他们又出去滑雪。
赛尔昨晚听小
伍说后山新开辟的滑雪道地形起伏明显,视野明朗开阔,风景独美,早已心动,约了谭天凡
,任义他们就想去挑战新地。
在山顶三人和萧铁他们分手,径直过去后山。站在山顶,
空气清新,雪白天蓝,远处雄伟山峰全收眼底,果然风景极美。谭天凡看了看地形,摇了摇
头:“赛尔,我们还是去前面吧,这里不适合你。”
赛尔不在意地笑道:“试试吧,我
小心点就没事了。”
任义看看四周,也劝道:“这里都是高手玩的,交叉区太多,容易
发生事故。”
赛尔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和明显起伏的地形,哀求道:“现在人还少,我们
玩一会,人多就走,好不好?”
谭天凡不为所动:“不行,你出了事我们无法向烈哥交
待,走吧!我找个地方教你几招技巧。”
赛尔嘟着嘴和他们离开了后山,心里却打定主
意要悄悄叫小伍一起来。
谭天凡找了个理想的地段,就赛尔的动作,起跳,转弯都帮她
一一的规范,还教了她几个控制速度的诀窍。赛尔学得兴致勃勃,也忘了刚才的不甘。任义
滑了一会过来,看见赛尔一个没站稳,滑了一大跤,抱着谭天凡的手臂半天才站起来,任义
微笑着滑过去,偶尔抬头,看见半山上站了一人,似在观察赛尔他们,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
,看见任义过来,那人返身从另一边滑下去了。任义因为站得远,加上这段时间滑雪的人多
起来,以为那人在休息,也没在意。看赛尔学得起劲,和天凡打了个招呼就先回去了。
天凡和赛尔最后收工,回去的路上看见一路挂满了礼物的圣诞树和酒店圣诞晚会广告,才想
起明天就是平安夜。赛尔拖谭天凡去采购圣诞树,说要在别墅里弄个圣诞party。赛尔疯买
半天,谭天凡拿不下,最后叫了张车送到他们住处。
坐在沙发上看上去好多了的罗烈正
在百~万小!说,看见谭天凡抱着圣诞树进去,不禁好笑:“我罗烈的首席保镖,什么时候沦落到做
搬运工啊?”
天凡朝他做了个鬼脸,笑道:“遇到你那鬼灵精怪的女人,我做搬运工还
算高级了,迟早轮为保姆。”
从厨房里出来的小伍闻言讽刺:“你以为你还不是保姆吗
?只差贴身了。”
谭天凡脸微微有些变色,瞪了他一眼,将圣诞树放在了沙发旁对罗烈
苦笑道:“你那女人还是只有你震得住,才不准她去危险的地方滑雪,回头就弄些苦差给我
。”
“女人都有点小心眼。”罗烈不在意地笑笑,看看圣诞树,有些感慨:“一年又要
结束了!”
“是啊,是啊,新年你有什么希望?”赛尔抱了一大堆礼物进来,都堆到沙
发前的地毯上,听见罗烈的话跳到罗烈身边,用手圈成拳假装话筒伸到了罗烈嘴边扮访问状
。
罗烈挑挑眉,笑道:“希望明天我睡觉起来病全好了!”
赛尔不屑地用鼻子哼了
声:“没志气,就这么小的愿望啊!”
罗烈痛苦地吸吸鼻子,呻吟道:“这已经是我最
大的愿望了,你不知道生病很难受吗?”罗烈很久没病,都忘了病是什么滋味,一病全身酸
痛,鼻子堵得难受,就觉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特辛苦。
赛尔白了他一眼冷哼:
“你是没烟抽难受吧!”
罗烈嘿嘿笑:“这你也看出来了!”他烟瘾不大,没生病时没
烟抽也无所谓,病了赛尔把他的烟都收了,本来也没什么,就是昨天看见孙铸在抽,突然就
觉得香烟的滋味实在诱人,这一想就不得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烟上,烟瘾就来了。被赛
尔讽刺了一下,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孙铸笑道:“讨个老婆也不见得好啊,抽只烟
还要被人管!”
赛尔笑着斜了他一眼:“好不好你问任哥,这里就他有发言权。”
孙铸看看罗烈,有些傻气地说:“烈哥应该也有吧?”
赛尔就把脸凑到罗烈脸前,发嗲
似地问到:“烈,有人管好不好?”
罗老大被这软软的声音一叫,顿时就晕了,没志气
地点头:“好!”
一屋子男人都叫起来:“烈哥是不是又发烧了?”
平安
夜。
头晚赛尔就通知了萧铁他们俱乐部的人,说要开圣诞party。第二天,那些人也不
出去滑雪,纷纷过来帮忙准备圣诞party,萧铁负责带人出去采购食物,大家动手,这样不
到中午就准备好了。罗烈浑身依然无力,又怕乱,就自己上楼百~万小!说。
赛尔见人多,悄悄
就拉小伍溜出去滑雪。两人都是好动的人,一拍即合,溜出门就往后山去。因为平安夜,大
家都下山找玩乐去了,山上滑雪的人没有头天多。小伍带着赛尔过去,边走边向赛尔炫耀前
天在这练熟的花样,让赛尔听了忍不住跃跃欲试。
后山是没有滑道的雪地,由于树林极
少,视野就很宽阔。一千多公尺以上很多岩石,积雪深厚,将岩石深埋在了雪堆下,就形成
了天然的滑道,也使后山成了视野极好,又宽阔的滑道。
小伍讲述了一路坡段的特点和
注意事项,又带赛尔在一个小坡段练习了一会,看她动作娴熟,才放心地带着她挑战一个个
坡顶。赛尔在旁边练习花样回转,小伍说休息了一天,想在这挑战速降滑雪。速降滑雪是最
接近极限运动宗旨的项目之一,它运动快速,多变,滑行中身体与大自然相融,带给人的刺
激与享受都是一般滑雪所不可比拟的。赛尔很早就想尝试这样的极速,只是自身水平有限,
还达不到挑战这样速度的滑雪,只好羡慕地等着看小伍表演。
小伍看看滑道上越来越少
的人,有些犹豫,说:“要不你坐缆车下去等我吧!”
赛尔不在意地说:“没关系,你
先下去等我,我从缓坡慢慢下来。”
缓坡升降不大,小伍倒不担心赛尔的安全,只是留
她一个人,多少总有些不安。
赛尔看出他的担心,笑道:“没关系啦,我又不是什么重
要的大人物,你们时刻跟着我,我都烦死了,快下去吧,我慢慢下来。我们也该回去了,等
会被天凡发现我们溜到这滑雪,你我都要被骂。你不走我就先走啦!”她说着戴上护目镜,
拿起雪橇杆滑开了。
小伍无奈只好叫道:“我在下面二公里处等你。”
“五公里吧
,二公里你都还没找到感觉!”赛尔合好头盔,慢慢滑向缓坡。
缓坡虽然倾斜度没有速
降那么明显,但最快时速也可以达到三十公里。赛尔感觉到白雪松林在身边迅速掠过,很享
受这样天人合一的感觉。她才滑了一段,就看见小伍黄色的滑雪服在一个高坡道上跃过,那
小子半空中还做了个花俏的大翻身,估计也兴奋地在大叫吧!然后一个漂亮的落地,激起了
蓬松的雪花无数,很是漂亮。速降速度真是惊人,一会儿,赛尔就只看到小伍变成了一个小
黄点慢慢消失在视线中。赛尔在心里想等罗烈好了拉他一起来练,也许一个冬季她就可以享
受到这样极速的感觉,曾经听萧铁他们说速降最高可以达到时速二百公里,赛尔不敢想那么
高的速度,能达到一百也可以了吧!
虽然没有极速的速度,但就是这样缓坡的速度也让
赛尔觉得是享受了,在雄伟的群山怀抱中尽情欣赏着阿尔卑山的壮丽美景,天是纯净的蓝,
雪是纯洁的白,美轮美奂得让人忘却尘世中的一起恩怨,名利追逐,只觉得自己的心灵也在
这白色中被净化了,慢慢羽化成风。
在这样无尘的天地中,赛尔如一个孩子一样享受着
她自我娱乐的游戏,开始只是小花样地s型回旋,慢慢胆子大了就玩起大回旋。一段一段坡
段掠过去,慢慢就见不到人了。开阔的环境中她孑然一身玩耍着下滑,丝毫没感觉危险的慢
慢靠近。
山峰上,一个黑衣男人戴好了护目镜,紧了紧手套,站在刚才小伍速降下滑的
,深呼吸,然后弯腰起跳。一个飞跃,标准的姿势落地激起了更大更漂亮的雪花,那人
的动作看上去给人的感觉比小伍更加娴熟。
他才跃下,山顶上又来了一个黑衣男人,他
看见那人飞跃下去,连头盔也顾不上戴,只是拉了拉头上的雪帽就跟着跃了下来。同样都是
速降,两人的不同,受地理环境的影响,后来者很快就落后了。他看了看前面的黑衣人
,有些心急如焚,不断用眼睛扫视周围的环境,想找到一个捷径冲到黑衣人前面。
那黑
衣人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追逐,回了一下头,看见相隔甚远的他不禁冷笑,不知道是自负还
是讽刺地扬了扬手,回身用更快的速度向赛尔冲去。
这时,本只是怀疑的谭天凡证实了
自己的猜疑,更加焦急起来。没错,后面这个黑衣人就是谭天凡。当发现赛尔和小伍不见后
,他猜测到他们一定是到后山来玩,他开始只是担心赛尔的技术,等听任义偶然提起有人关
注过他们时,他有些隐隐不安起来,出于对他们安全的考虑,他觉得有必要上来看看。谁知
道一上来就看到黑衣人目标性极强的速降,不管是不是针对赛尔,他也不能不防,就头盔也
不戴地冲了下来。
看到黑衣人领先了那么多,又很强的针对赛尔冲去,他顾不上想太多
,看了看四周,迅速判断出局势。想要超过领先他的黑衣人,就要超捷径,而唯一的捷径就
是从一个陡峭出位的岩石上飞跃过去。那岩石所在地段非常险峻,像一个锋利的菱形锥,斜
c天宇。谭天凡在心里估计了一下,从那高度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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