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三五烟,因为香烟味够劲。有时罗烈也不知道自己是进步还是退后了,奢侈品现在对他
是可有可无,不是他消费不起,而是他觉得没必要。比起那些昂贵的物品,他觉得朴实的东
西更有用。当然对自己他从不会苛刻,在条件允许下,他照例过着想要的生活,对身边的人
也一如既往的大方。在拍卖会上他不但拍下了送给万石德的古董茶壶,也花了三千多万给赛
尔买了一个乾隆时期的翡翠玉坠,打算送给赛尔做生日礼物,对此赛尔毫不知情。
等了
一根烟的功夫,谭天凡回来了,阴沉着脸似乎别人欠了他几千万。
“问得怎么样?”罗
烈又拿了根烟出来点燃后递给谭天凡。
谭天凡接过去郁闷地吸了几口,吐出烟雾来才狠
声说:“不狠狠整治她我就不叫谭天凡。”
罗烈悠然不迫地说:“整治她的方法很多,
但你能想一个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方法告诉我吗?”
罗烈的话让谭天凡浓眉跳动了
几下,下意识就看向车边刚下来的赛尔,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罗烈的话。这一眼却看到赛尔
瞬间充满失望的脸,很明显罗烈的话都被赛尔听到了。
谭天凡赶紧补救,咬牙切齿地说
:“烈哥,你知道那女人对我说什么吗?我问她小音的下落,她妖媚地浪笑,说不知道。过
一会她又神秘地笑,说谁知道呢,也许死了,也许在某国的妓院,也许我见到了都不认识她
了。烈哥,我有不好的预感,小音估计真的不在人世了!”
罗烈也看见了赛尔,不好再
说什么过激的话,劝解地拍了拍谭天凡的肩:“想让那女人告诉你实话是不可能的,我们先
回酒店再说吧!”摇摇头,罗烈扔掉烟头,回身上车。
车开动了好一会,赛尔抓了罗烈
的手握在手中,轻声说:“她对你们做了很多不可饶恕的事吧!我不反对你们报仇,但报仇
的方法很多,我希望不要用最残忍的,好吗?”
罗烈的大手反过来将她的手压在了腿上
,微笑道:“好,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听你的。”
“什么条件?”赛尔高兴地问。
“不准再吃避孕药了!”罗烈在她耳边悄声说完故意地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赛尔一惊
,紧张地看着罗烈的脸,颤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害怕的样子让罗烈好笑,他顺
手将她揽进了怀中,温和地说:“排除了我不可能不行的原因只要多观察一下你,就不难发
现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以我的智商,也只有你才能骗我这么长时间。”
赛尔心虚
了,口吃地问:“你,你不生气吗?”
罗烈的嘴在她的耳上又轻咬了一下,故作凶恶地
说:“生气!怎么可能不生气,你竟然让我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听出他虚张声势的假
生气,赛尔放心了。她的眼斜瞥了一下前面的防弹玻璃,确认谭天凡他们听不到他们两的话
后吃吃地笑道:“你去检查了还是试过?”
“试你的大头鬼。”罗烈不假思索地曲指在
她头上敲了敲,对她的顽劣有些无可奈何地头痛,都被戳穿了还不知道悔过。他不由反省自
己是不是对她太放纵了,才让她一次次任性妄为。这样一想,他的脸就沉了下去,故作严厉
地说:“你知错了吗?”
赛尔用小猫小狗一样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罗烈,两只手捏着耳
垂作出求饶的样子,用怯怯的声音娇声说:“罗烈哥哥,我不敢了,你原谅我吧!”
这
样娇媚的赛尔罗烈何曾见过,被她娇声一叫只觉得骨头都酥了,才要扑过去对她施与重重的
惩罚,车子已经抵达雷焕的酒店。听到谭天凡他们开车门的声音,罗烈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
更灿烂的赛尔,非常不甘地推门下车。
雷焕酒店顶楼两层都留给了他们,其中有两个套
房,罗烈和赛尔一间,另外相邻的一间就住谭天凡和岳浩,其他的保镖就住下面一层。在走
廊和谭天凡他们分手,罗烈拖着赛尔的手继续往前走。赛尔好奇地看着雷焕酒店独特的装修
,这应该算风景主题酒店了吧,墙壁全画满了热带绿色植物,大片的棕榈叶,仙人掌,还有
沙漠,太阳,让从寒冷地方来的他们仅从画面上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夏天。
“罗烈哥哥
,这装修很独特啊!”赛尔似乎发现这称呼对罗烈奇妙的影响,把它当作一个好玩的游戏玩
了起来。
罗烈一声不吭,打开房门将赛尔扔了进去。
“天哪!”赛尔才站稳就被眼前
的装修惊呆了,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从没见过这样的套房,屋顶全是淡粉色的玫瑰图案,地
上的红地毯是火红色的玫瑰花图案。套房是开发式的,一张超大的圆床,对面是超大的按摩
浴缸,里面飘洒着红色的玫瑰花瓣。
赛尔觉得好笑,谭天凡竟然给他们两个开蜜月套房
。她大笑着转头叫:“天哪,罗烈哥哥,我们在度蜜月吗?”
罗烈阴沉着脸过来,威胁
地朝她瞪了瞪眼:“范赛尔,你再叫一声试试!”
赛尔被他着呵呵笑着倒退,用更过
分的甜糯声音说道:“这称呼很好听啊,罗烈哥哥你不喜欢吗?”
“喜欢?你想用这个
引诱我忘记你欺骗我的事吗?”罗烈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你不觉得你该向
我道歉吗?”
赛尔无辜地说:“在车里我已经道过歉啦!”
“哪有?你只说你不敢了
,你哪有道歉?你说,该怎么补偿我受伤的心灵?”罗烈边说边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惩罚
似的把修长的手指放在她唇边挑逗性地描绘起她的唇。不是只有范赛尔才会玩,他罗烈在女
人中驰骋时,她范赛尔还情窦未开呢!
不同于上次和谭天凡在罗家后山看到的罗家庄
园被毁的情形。这次罗烈一行人是正大光明地出现在罗家庄园,no,现在不叫罗家庄园了
,应该叫戴家别院了。
罗烈看见园外刻的这几个字时奇怪地没发怒,也没露出戴铁初他
们渴望的耻辱的表情。他的脸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就是这样的笑才让罗义心慌戴柔不安。
难以捉摸的罗烈!
众人的感觉就是如同戴霖所说,现在的罗烈滴水不漏。他如果有任
何表情,你都可以应付自如,怕的就是这样浅浅的笑,也不凌厉也不温和,却让人不敢造次
,觉得被这笑束手束脚。
他仰头看着被戴铁初重建的大门,黑煤般的眼睛微眯着,似乎
害怕阳光的耀眼,看了好半天,他笑着对戴铁初说:“不错不错,这几个字题得很有水平,
是东山邓石匠题的吧?”
戴铁初高兴地竖起拇指:“罗烈你真厉害,一看就知道,我可
是花了重金才让他帮我题了这几个字。你不知道啊,他架子可大了,一般人请不到。”
罗烈微笑:“我不知道戴哥要找他啊,知道的话我打个电话给他让他亲自过来给你题,那用
戴哥你花钱。”
“你和他交情很好?”戴铁初始终是直人,直爽地问。
罗烈没答,眯
着眼又端详了一会邓石匠的字,才笑道:“戴哥要是喜欢他的字,我过后让他每个人都给你
们送上一副。”
“那敢情好啊,我爹也非常喜欢邓石匠的字。”戴铁初高兴地搓着手。
戴柔白了他一眼,有些败给这个无脑的哥哥。抢了人家的庄园,人家都来者不善了,他以为
还象以前一样啊!
“烈哥你不要怪我哥啊,他也是看庄园太破旧了才起了翻新之意,罗
家老宅实在太旧了,以前听罗江说你也有意重建,所以……”戴家另一个代表戴柔上场了,
表现成熟了些,放弃了烈哥哥什么r麻会惹罗烈不快的称呼,戴柔也开始表现她理性的一面
。或者是因为现在的罗烈给她的感觉太刺激,再世为人,顶着罗烈熟悉的外表却不再是她熟
悉的罗烈,让她陌生中也有了如履薄冰的感觉,天不怕地不怕第一次有了即将大难临头的恐
惧。等罗烈远离视线,戴柔才能理性的思考为什么同样一个罗烈会给她截然不同的感觉,而
思考的结果就是罗烈的“气势”造成的。同样一个罗烈,以前笑就是笑,你能分辨出他其中
的真实性。现在的罗烈不笑也是笑,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笑,给人的感觉就是莫测高深,在
他身边就是束手束脚的手足无措。戴柔遗憾地发现,现在的罗烈对她更具有吸引力,可是她
却丧失了靠近他的勇气,不要说爱,连和他说话都头皮发麻勉强为之。
罗江!罗烈的视
线从题字上转移了,漫不经心地扫过戴柔的脸又扫过罗义的脸,最后扫向那曾经是罗江别墅
现在是河水经过的地方。他淡淡地笑道:“不会怪,我怎么可能怪你们给罗家带来这么大的
变化呢!弃旧更新,这是好事啊!哦,我说错了,这庄园既然罗江输了,那就是你们戴家的
,我今天只是来做客,不是来怀旧的。”他拍了拍戴铁初的肩膀,笑道:“戴哥这次找谁设
计的,比你的别墅品味高多了。”
“这不是我的功劳,我可不敢居功,都是小柔的,她
的地盘当然她做主了。”戴铁初等说完发现戴柔面色不善地看着他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罗
家的庄园当然是戴柔的,只不过为掩人耳目才假托罗江输给他的。他有些紧张地看看罗烈,
罗烈却似乎没有注意他话中的破绽,对赛尔笑:“这样时尚的风景设计你喜欢吗?”
赛
尔上前一步握住罗烈垂在身边的手,淡淡地笑道:“作为园林设计不错,作为家的话就太过
了,找不到家的感觉。”赛尔看着被翻修一新的庄园,想起上次跟罗烈来时看到的一切,很
明白罗烈此刻的心情。家园被毁,任谁有天大的肚量想必也不会好过吧!她用手轻轻握着罗
烈的手,似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抚罗烈的愤怒和失落。
罗烈对她一笑,明白她的用心,
任她拖着自己的手无所顾忌地行走。
身后的戴柔看了两眼冒出了妒忌愤怒的火花,这两
人就一定要那么假地让众人看到他们很相爱,他们很甜蜜吗?
一行人似乎在跟着罗烈和
赛尔逛园子,那两人走走停停,谈笑风生,好像谈的就是戴家的别院,与他罗烈没有一丝一
毫的关系。只有在走到罗家祖屋时,罗烈才流露出一丝正常,对,如果将他之前的表情都视
为不正常的话,此刻他的表情正常了,虽然仅仅是一时的失控,但是戴柔觉得从看见罗烈起
的一直觉得的压力缓解了。罗烈再怎么高深莫测,他也还是罗烈,一个有漏d一个仍没有修
炼成神的人!
不怪罗烈失态,之前对罗家庄园被毁得面目全非的事他都尽量忍了,毕竟
当时他连命都无法保,还怎么保护这些身外之物。可是看到罗家祖屋的位置,现在变成一个
茅坑——现代化的洗手间,这样明摆着的侮辱如果罗烈再无动于衷的话他也不是罗烈了。这
太过分了,罗烈的保镖们好几个都是以前跟随罗烈的人,也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自然知道
这样建的深层意思,用迷信的说法就是让罗家永不能翻身!
罗烈毫不掩饰自己,将仇恨
的眼睛死死地定在戴柔身上,鼻孔不断煽动,极力抑制自己不失去理智上去给那张若无其事
的脸上狠狠两个耳光!
一切有来有往!我誓将以牙还牙!
戴铁初有些尴尬,可见他真
的是老实人,对妹妹和老爸这样的行为他下意识是觉得过分的,只是他一向就不管事,所以
也没有极力反对。
罗烈对其他人都视而不见,只是将目光从戴柔脸上移开,鄙夷地看了
看罗义,兴味索然地说:“你不配姓罗。”
说完罗烈拉着赛尔往前走了,对重振罗家如
果之前罗烈还有些三心二意,那么此刻他发誓,如果这块土地两年内不恢复姓罗,他罗烈终
生不再姓罗。
只有赛尔感受到了罗烈的痛心,他原本干燥的手中都是汗,让赛
尔觉得那都是他的泪,他心中苦到极点的泪。这样在人家祖屋的原址上盖洗手间的行为就是
身为都市中的赛尔也直觉地觉得是侮辱,更不要说当事人罗烈了。戴霖后来还是后悔了,觉
得不该纵容女儿这样发泄私愤,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后悔药可吃了。仇恨会让人做出过
激的行为,所以即使家乡的父老乡亲后来觉得罗烈的行为也很过分,但还是公道地说,都是
戴家先挑起的,也怨不得罗烈以牙还牙。
“烈,我不舒服,我们坐车回去吧!”赛尔柔
声说,她想早点结束这样的折磨了,再看估计都是破坏,戴家邀请他们来明摆着就是不安好
心的示威;只是因为罗烈不甘心想亲眼看见他的心血被怎么糟蹋了才应邀而来。
罗烈点点
头,心领了赛尔的善意。回头对戴铁初说:“谢谢戴哥让我参观了你家的别院,赛尔不舒服
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有空再来拜访。”
戴柔笑道:“范姐姐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怎
么一下就不舒服了,要不要去医院啊?”
谭天凡早打电话让手下开车过来,闻言笑道:
“估计是这新建的庄园气味太冲,冲坏了赛尔。”
戴铁初茫然地说:“没气味啊,用的
都是高档的环保材料,什么味都没有。”
谭天凡皱皱鼻子:“没有吗?我怎么闻到都是
臭味。”
车已经过来了,罗烈扶赛尔上了车,淡淡地叫谭天凡:“走了,哪那么多话啊
!”
谭天凡笑着跳上车,对开车的保镖说:“雷焕的酒店真他妈奢侈,还有玫瑰花可以
泡澡,回去让他弄几桶来给我,我要去去这满身的臭味。”
保镖和他开玩笑惯了,给了
他个白眼:“几桶?等着雷哥给你开巨额账单吧!他那些香水玫瑰可都是空运来的,你以为
不要钱啊!”
“小王八蛋,小看我啊,老子穷得只剩下钱了,你怕我付不出吗?”谭天
凡明讽暗刺着戴家,一行人在戴家人复杂目光的目送下离去了。
回到酒店,罗烈和谭天
凡分手时说:“准备一下,我们明天离开。”
“好的,烈哥。”谭天凡根本不问罗烈为
什么想突然离开,他已经习惯遵守罗烈的命令了。
回房赛尔去洗澡,洗好后换了酒店提
供的粉红色浴袍,出来时看见罗烈皮鞋也没脱地躺在床上,他的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看着墙
顶上的玫瑰,西服甩在地毯上,灰色的羊毛衬衫散披着,l露着他强壮的胸膛,即使他已经
瘦了很多,都不会给人瘦骨嶙峋的感觉,给人的只是更精悍的强壮。他的侧影是如此的落寞
,高耸挺直的鼻梁划着傲然的线条,修长的身材在超大的床上有些孤单。疲惫不堪,赛尔觉
得他的心也如他的身体一样,这一瞬间,赛尔有些体会他复仇的心了,是男人都咽不下这样
的侮辱之气吧!更不要说她王一样骄傲的罗烈!
赛尔走过去,爬上床慢慢贴着他躺下,
她的头轻轻地枕在他的肩旁,小声说:“我是妇人之仁,你可以不要在乎我说什么的。”想
做什么就去做吧!她终究妥协了,不忍他这样的挣扎。
罗烈看了看她,从脑后抽出一只
手借给赛尔枕着,他沉思的目光看了赛尔半天,对她温柔地笑了笑,温和地说:“别说你做
不到的事,如果你委屈地放弃自己的立场,我怕你将来后悔。我宁愿你继续坚持做你自己,
即使因为这样我们吵架,我也不想你为放弃自己而内疚。你怎么能做到对我做的一切无动于
衷呢?你那么善良,那么的纯洁!我怎么敢期望你和我什么都一致,那样你不是你,也不是
我的宝贝,我的赛赛。你要为我,为你自己继续保留着那一分良善,让我在黑暗中还能继续
看到人性的光明。”他的手边说边轻抚着赛尔的头发,真诚地说:“我是认真的,我早已经
放弃让你理解我的复仇,我不要你对黑暗血腥熟视无睹。我想让你坚持做你自己,做我的镜
子,照着我不失去理智,不被仇恨吞噬,不在复仇中迷失自己,越走越远。答应我,继续做
你自己!别为我,为任何人迷失自己。”
赛尔只觉得眼角潮湿,两行泪不受控制地就滚
了出来,她紧咬着下唇用力点了点头,向罗烈偎贴的更紧,怕冷似的紧紧地环住了罗烈的腰
。这算是矛盾的统一吗?不管谁妥协,他们在这一刻都谅解了彼此的立场。爱是什么?不是
什么都要一致,无所谓时时刻刻都记住我爱你你爱我,能爱对方的一切或许才是让爱长青的
方法。
罗烈任她环着,一手抱着她,一手仍枕在脑后,他的眼睛透过墙顶的玫瑰,不知
道穿透到了什么地方。如果某个地方的人接受到这样的目光,那么打个寒颤什么的都是可以
理解的。
风雨即将来临!
山高知风劲!虽然不是山,但顶楼也能感受到了劲风的强劲
。伴随着劲风是强劲的闪电,霹雳照亮了远处的群山,最后细细绵绵的雨泼洒了下来。春雨
来了,在漫长的冬天后,这春天的第一场雨以拯救的姿态下落了。
谁将得到救赎?
谁
又将接受所种的恶果?
春雨润物细无声,谁和谁将在这雨中脱胎换骨?一切都起源于早
已经种下的因!
第二天雨过天晴,罗烈一行人走了,从来处来回来处去。
等戴霖通过
千方百计,动用了所有人脉终于打听到罗烈的来处时,事情早已经不能按他的心意发展下去
了。
罗烈走后半个月,戴铁初接到了东山邓石匠送的字,每人一副,罗烈说到做到。没
花戴家一分钱,罗烈真的和邓石匠交情很深。
送的是什么字?
很排场的送礼队伍!邓
石匠雇了很多人送来的,因为字很重,刻在碑上的,墓碑!戴家主要的几个人每人一个。不
是罗烈小气,而是他最终决定还是不大开杀戮,不牵连其他无辜。
戴霖看见顿时气得昏
晕过去!
他再喜欢邓石匠的字也不愿意看见这字刻在自己的墓碑上吧!这是罗烈的黑色
幽默吗?怕戴老头在阴间寂寞,让他与自己喜欢的东西长相傍?
宣战!这是公然的挑衅
!戴霖清醒过来发誓和罗烈誓不两立。
没人想和他站在一起了!
看热闹的人弄清楚这
是罗烈宣战的战书后都有多远走多远了!
罗家那位传奇的家长回来了!
一方是青年俊
杰,一方是风烛残年,权衡利弊,愿意隔山观虎斗的多得是!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报仇的方法很多,有一种最直接最简单,就是找杀手,罗烈是不齿这样的方法的,觉得
那太便宜戴家了,显示了他罗烈智商太低,戴家都能不动声色地让他栽那么大跟斗,他没道
理做这样低俗的事吧!既然戴家是做军火的,他罗烈也是做军火的,就在生意上先玩一下吧
!其他的慢慢再说,他不急,对待猎物他会有好耐心的。
前面提到一个超级军火巨鳄想
让一个中间商灭亡是件很简单的事,罗烈所要做的就是利用手中的权利和集团的优势不断给
戴家施加压力,他的计划是先把戴家到绝境再慢慢收拾几个敌人。施加压力的方面很多,
一是培养他当地的军火势力,万家是罗烈的首选,万家借罗烈的扶持短短时间就成为了当地
的第一大家。罗烈虽然有重振罗家的意思,但已经走出土王的境界,自是不屑回来和万家争
地盘了,万家新家长万彭伟为人还算厚道,所以罗烈乐见万家壮大。
二是垄断,罗烈从
家乡出来,本身就是这行的佼佼者,通晓全部的经营模式,虽然不敢说对条条渠道了如指掌
,但大部分都是知晓的。而在权利的光芒下,想掐断戴家的供货渠道是件很简单的事,除非
有不识相的人,否则一般人都不会不自量力地和大鳄做对,首先价格战你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更不要说什么关系压力和特殊阻力了。大鳄级的军火集团往往和政府有着密切的联系,连
时事政局都能影响,你一个小小的供应商还是谨遵王道才是生存之道。
切断了供货渠道
自然买方也就断了,戴家不甘束手就擒,戴哲亲自出外联系,不相信所有的供货渠道都能被
罗烈堵死。好吧!罗烈放了他一马,戴哲找好了买家弄了一大批货,指望打开被罗烈冻了两
个月的生意。买主来了,戴家最睿智的军师戴哲却阴沟里翻船,遭遇了许多年都不曾再遭遇
的黑吃黑,损失了所有的货物,混战中戴哲为这场复仇的战争第一个献身了。罗烈没费一兵
一卒,还落了个天大的人情,黑吃黑的是某部组织成员,因为经费紧张没钱购置军备,罗烈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消息特意送上门去的。戴家吃了大亏,明知道这事和罗烈脱不了关系
却无处寻罗烈的麻烦,只好打掉牙齿和血吞,咽下了。戴家鸣金收兵,高挂免战牌吃老底,
什么都不做,指望养精蓄锐后再寻翻身的机会。
罗烈也暂时没时间收拾他们,法国召开
欧盟会议,罗烈带了赛尔他们过去,他作为王禾的正式接班人,已经有很多机会可以与各利
益国首脑接触,共商大计。集团对王禾推荐的这位接班人,经过一段时期的观察考验,肯定
了罗烈的能力,加上王禾的力荐和在集团内的关系,所以罗烈的位置是非常稳定的,几乎等
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许多关系罗烈都能接受亲自掌握,重要机密的会议罗烈也能参加
了,手中的权利越来越大,但此时的罗烈经过监狱的洗礼,王禾的提点,一系列的磨练已经
懂得隐藏自己的锋芒,虽然高高在上,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谦逊,更内敛了。
欧盟会
议结束,罗烈和赛尔顺便就到瑞士看孙铸。
在瑞士一家私人疗养院,他们见到了孙铸。
孙铸的医生不建议他们亲自去见孙铸,说他不适宜见到昔日的熟人,他抗拒以前的生活。他
们几人只好隔着好远看孙铸。看外表孙铸与常人无异,他和医院的护理人员一起帮助别的病
人,正扶着一个跌断腿的病人在做康复训练。医生说孙铸估计就这样了,不会有很大的进展
。
赛尔看着孙铸善良的脸庞忍不住就泪流满面,这么好的人难道就一生呆在疗养院吗?
罗烈将她揽进了怀中带她离开了疗养院。孙铸的父母罗烈给了很多钱,对他的弟弟也照顾
有加,但罗烈对孙铸的歉意用什么都无法弥补了,唯有给他讨回公道。
在瑞士呆了两天
,一天去看孙铸,另一天罗烈有事就让谭天凡陪赛尔出去逛街。罗烈和岳浩办完事回来的路
上路过联合银行,罗烈让岳浩等着他,自己走进了银行。二十分钟后罗烈走出了银行,回去
的路上他沉默着,岳浩只能从后视镜中看到罗烈手上似乎拿着一张照片。
谁的照片?
岳浩好奇死了,他非常清楚罗烈进银行前的表情,那绝对不是现在这般颓废茫然,是谁的照
片让罗烈有这样的变化,岳浩非常关心。
回到酒店,赛尔他们早已经回来,罗烈的表情
稍微正常了,所以赛尔他们也没发现罗烈有什么不对。次日他们一行离开了瑞士返回m市,
随后几天,罗烈都忙着会晤神秘人士,所有的保镖除了谭天凡知道那几个神秘人士是什么人
,其他的都一无所知。岳浩并没有觉得他不知道这些神秘人士是什么人有什么不对,作为罗
烈的保镖,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什么是他该知道的,什么是他不该知道的他都能分清。
因为谭天凡跟罗烈忙着会晤神秘人士,保护范赛尔的职责就落在了岳浩身上。此时的岳浩
已经和赛尔很熟了,也很喜欢这个和气善解人意的女主人。岳浩跟罗烈的时间也很长,和赛
尔相熟后了解了这个精致的美女何以是罗烈的宝贝女人,她不只美貌匹配罗烈,她的性格,
学识,见解,甚至善良都是罗烈曾经的女人们身上找不到的,所以岳浩觉得只有赛尔这样的
女人才能配得上他们优秀的主人。
谭天凡曾经说过一句话:有些人身上有种磁场,他能
把人都集中在身边,象磁石一样牢牢吸引住,让你忍不住去靠近,去效忠。
罗烈和赛尔
就是这样的人!
岳浩对保护赛尔绝没有什么意见,而且觉得比保护罗烈还自在,因为赛
尔会和他聊天,天南地北的瞎侃除了给大家平易近人的感觉还给大家她很博学的认识,而罗
烈并不喜欢废话。私下里许多保镖都持相同的意见,觉得赛尔比罗烈更易相处。所以在陪赛
尔时,岳浩很放松,不知不觉就讲出了照片的事!
谁的照片?看着赛尔有些疑惑的眼神
,岳浩突然发现自己失言了!作为罗烈私人贴身保镖,他最忌讳的就是属下多嘴,岳浩无意
中发现自己犯了严重的错误,他再怎么喜欢赛尔,也不能泄露罗烈的秘密啊!
一
时间岳浩全身包括手心里都是冷汗,有些紧张地看着赛尔,觉得口中苦涩,也不知道该说什
么弥补自己的过错。
晶莹剔透的赛尔看出他的紧张,笑了,不在意地说:“什么照片啊
,管他的,我才不关心呢!他愿讲就讲,不愿讲我也不会问他。你没看见他的工作我基本都
不问吗!你也别当回事,我们都是闲聊,说错一句话有什么关系,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
”
“呵呵!”岳浩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地笑了,和赛尔相处时间长了,知道她没那么多心
机,也知道她心胸很宽,为人很善良,绝不会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就放下了心。这也是
赛尔潜移默化的功劳了,作为一个老大的女人,赛尔是非常称职的,秉着开阔的心胸和善解
人意,她并不象有些女人一样对老公的属下颐指气使,骄横无理,而是把罗烈的属下都当作
自己的亲人一样照顾有加。他们每个人赛尔虽然不敢说了如指掌,但对他们的家庭,性格等
等都是非常清楚的。他们的生日,包括父母的生日赛尔做了档案,在这些日子里都给准备了
礼物,有时他们自己忘记了赛尔还不忘友善地提醒。这样如亲人般的关怀换来的也是保镖下
属们的死心塌地,人心都是r长的,别人给了你温暖你总不好意思回以寒冷吧,所以在这些
男人堆里,赛尔是他们的女神,姐姐,母亲,妹妹,只要她说的话没人会不听,也没人会故
意为难她。他们对她的好有时已经超过对罗烈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效忠,而不仅仅是上
下属的关系,时间长了,他们的家人都知道赛尔,对这位女主人都是众口交赞,更有下属的
父母还让让儿子给赛尔他们带家乡的土特产,旨在感谢赛尔的好心。
岳浩说了就没事了
,赛尔却多了一分心事。敏感的她其实早在瑞士的当天晚上就发现了罗烈的沉默,只是以为
罗烈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心烦就没问那么多。岳浩的话让她想起从瑞士回来,罗烈经常在书房
里发呆的事,赛尔就多了个心眼,想去书房一探究竟。晚饭后罗烈没回来,赛尔借口上去看
书就进了罗烈的书房。她径直走到罗烈的书桌前,在宽大的大班椅上坐下,赛尔并没有立刻
打开罗烈的抽屉。她其实还是挺矛盾的,一方面意识告诉她这样做是不对的,罗烈不想让她
知道的事她最好还是别知道。更何况这样窥视罗烈的隐私不应该是她会做的事,两个人之间
如果连基本的隐私尊重都不能,那还有什么信任可言。另一方面女人的好奇又诱惑着赛尔去
做这样的事,主要是罗烈太反常了,从瑞士回来常常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到夜深,有几次赛尔
睡醒了一觉也没见罗烈的身影,这让赛尔非常不安。现在知道起因是一张照片,试想她怎么
可能不动心,不想一探究竟呢!
凭女人的第六感——直觉,赛尔想那应该是一张女人的
照片!
那是谁的照片?能让罗烈有这样失神的表现的应该是让他难忘,或在他生命中有
重要意义的人吧!是谁呢?赛尔心里五味俱全。她当然相信罗烈对她的爱,但再大度的女人
知道自己的爱人心中还有另一个女人都无法潇洒地真正大度起来,除非爱的不够深。赛尔毕
竟还是常人,即使她比一般女人成熟,骨子里仍然还保留着小女人的一些陋习,妒忌猜疑就
是其中之一。
手停留在抽屉上半天,赛尔都无法拉开抽屉。没上锁的抽屉本身就是一种
信任,她犹豫着自己该不该打破这种信任。有些坏习惯一旦开始了就无法停止,她不想开这
样的头,害怕自己从此会变成和世俗中那些女人一样,由开始翻丈夫的抽屉,慢慢发展到翻
包,看手机等私人物品上。这是她的道德修养不允许她沦陷的,所以赛尔充满了矛盾。犹豫
了半天,赛尔还是决定放弃这样的堕落行为,罗烈不想让她知道自然有他的道理,就尊重他
吧!
赛尔往后一退,借大班椅的滑轮离开书桌,抬起头来,还没站起来她就看见罗烈站
在书房门前,静静地看着她。赛尔顿时大惊失色,有种做贼当场被逮到的心慌,导致她半天
才口吃地招呼罗烈:“你,你回来了?”所以说还是别做坏事,赛尔什么都没做还如此心慌
,如果做了被当场逮到估计她连头都无法抬起。罗烈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因为身在紧张和矛
盾中根本没发现,也不知道罗烈看到了多少,或者什么都没看到误会她。毕竟她现在的样子
根本无法说清自己什么都没做。
“我回来找份文件,人家等传真。”罗烈的表情很淡,
说着就走过来,站到书桌前淡淡地说:“请让一下。”
赛尔慌忙跳了起来让开罗烈,情
急中扒掉了罗烈书桌上的书,她慌忙低下头去捡,书中掉出了一张照片。很大的一张照片,
颜色很淡了,看出年代已经久远,照片上是个美丽的女子,半侧身,有一头垂直的长发,面
貌清秀,空灵得似不染尘烟。
女人啊!嘿嘿!果然是敏感的动物。在这几秒中的时间,
赛尔没有注意罗烈却看清了照片上的细节,真是神奇。她呆了呆,拾起照片连同书一起递给
了罗烈。罗烈接过看也不看将照片连着书毫不掩饰地丢在了桌子上,只说了声“谢谢。”就
径直拉开抽屉,抽屉里都是文件,一目了然,全然没有什么私人物件。赛尔已经知道照片是
夹在书中,自然没对抽屉里的东西表示关心,她在意的是罗烈的态度。但是罗烈什么表情都
没有。
罗烈随便翻了下抽屉里的文件,找到后说了声我还要去下办公室就走了。至始至
终,罗烈都没问赛尔在他书房做什么,也没对赛尔有任何生气的表情流露,但就是这样的表
情才让赛尔恐慌,她做错了!她不该来的。完了,罗烈肯定误会她偷窥了他的秘密,被当场
拿到,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定了罪。她该怎么做才能换回罗烈的信任呢?
照片正
大光明地被放在书上,赛尔却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匆匆逃也似地离开了书房——让她
感到耻辱的“犯罪现场”。
信任建立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毁掉却很
容易。
赛尔就是深受自己一时冲动的害了,面对着罗烈淡淡的表情还没有发怒的勇气。
她当然知道罗烈的原则,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任何借口。罗烈都对自己如此要求,她怎么敢
任性地为自己的行为狡辩。但作为女人,赛尔仍然有女人的小心眼,一方面知道自己错了,
一方面却固执地不肯低下头去认错。她不是没有打开罗烈的抽屉吗?她只不过进了他的书房
,有过犯罪的念头却没有实施,他凭什么就不能大度地原谅她一时的任性!这样冷着脸算什
么?干脆破口大骂一番她或者还好受点。女人有时是很不讲理的,如果罗烈真的大骂赛尔了
,估计赛尔会更受不了。两个人都如此在意这件事其实也是一件好事,我们潜意识都期望自
己所爱的人趋向完美,将自己的希望不知不觉寄托在对方身上,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如果没
期望又哪来爱呢!这样偏激的想法下想让赛尔主动去道歉是不可能的,而罗烈不知道是自尊
受到了伤害还是不满赛尔的行为,反正表情就是不冷不热的。
两人有些冷战的感觉,谁
都认为是对方的错,都等着对方先放下姿态讲和,所以谁也不想先低头。两人之间的冷战都
掩饰得很好,在人前若无其事,只有关上门来在一个房间里才体现出来。赛尔是早早睡下,
罗烈则捧了一本书坐在沙发上看个够。属下们对两人的不和根本没发现,一来罗烈都是早出
晚归,二来也没人会想到这感情很深的两人竟然会为这样的小事发生不和。只有谭天凡隐隐
觉察出不对,但也没往这方面想,只是有天听见赛尔和人打电话时说想家了,才把这种不对
归结为赛尔的思乡情结做怪。
对戴家的报复又进入了新的一轮攻击中。戴家在本地的企
业基本都遭到了罗烈不同程度的打击,只要是能毁了戴家的方法除了不象戴柔一样用攻击性
武器搞什么爆炸毁灭外,罗烈都放手让易柏去做。易柏的身份很复杂,他是神秘帮会的老大
,在东南亚黑道中很有势力,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臣服王禾,在王禾退休后依然陪在罗烈身边
。罗烈对他的实力在监狱事件后就知道了六七八,所以虽然名义上易柏是他的属下,罗烈却
从不把他看成属下,而是把他当做朋友一样相处。对王禾为什么不把位子传给易柏罗烈是有
疑问的,因为以易柏的能力做他的位置也不是不能胜任的,王禾只简单地解释了,说易柏分
身乏术。时间长了,罗烈对这话就理解了,易柏很能干,但他也会常常闹失踪,这个时候就
是处理他自己帮会的事去了,也就是王禾所说的分身乏术。这样一个易柏,虽然很神秘,罗
烈却能做到和王禾般对他信任有加,这不能不让人很感慨,有时男人之间的友谊很神秘,他
们可以无所顾及地为对方两肋c刀,也能为对方赴汤蹈火,所以当男人遭遇朋友背叛时,反
应也比女人强估计也缘于此吧!
在易柏的c纵下,戴家越来越落寞了。那么大的家族,
遭遇敌人颠覆性的报复想不完蛋是不可能的,军火买卖无法进行,正当的企业也不能顺当经
营,再加上自己的内部也开始出现了问题。和罗家一夜之间毁灭性质一样,开始戴家的家门
还对戴霖戴哲的能力抱有希望没有大乱,随着戴哲的死和一系列事的发生,不用罗烈再加压
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戴家已经基本垮了。戴柔的那些堂叔伯伯看到了罗烈的实力,即使蒙
受损失都在所不惜地纷纷脱离戴家,旨在和戴家划清界限,别受罗烈报复的牵连。这样就和
罗家遭到瓜分一样,戴家也被不可避免地四分五裂,虽然在戴铁初的蛮横和戴柔的心狠手辣
下没有遭到抢劫似的洗劫,但人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就是铁了心要和戴家共存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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