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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你好坏。”若兰羞涩的举起粉拳在我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起粉红的娇靥望向我道:“叔,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我被她问得有些发楞,怔怔的道:“我叫你兰儿啊?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若兰摇了摇头,将螓首靠在我的肩膀上咬着我的耳朵道:“叔,我好喜欢听你这样叫我,你再叫我一声好吗?”我虽然有些奇怪,但嘴里还是说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别说一次,就算叫几千几百次也无不可啊,兰儿……”
“嗯。”若兰娇媚的轻嗯了一声,搂着我后背的双手搂得我更加紧了。我不知道若兰现在心里想什么,我也不想去猜她在想什么,我只是静静的拥着她,感受着她的呼吸和心跳,心中一片宁静;若是时光能就此停住脚步,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情。
上午的时光就在我和若兰的卿卿我我中很快过去了,中午玉梅和玉怡先下班回来,但是等她们把饭都做好了,莹莹和雅诗这两个小姑乃乃还没回来,我忍不住嘀咕道:“她们两个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边上的若兰听了,望着我答道:“昨天我好像听到莹莹和雅诗商量来着,我想她们是不是放学之后去给你买生日礼物了。叔,你是不是饿了,要不我们先吃吧。”我微微摇了摇头道:“我还不饿,这两个丫头也真是的,我哪要她们给我买什么礼物嘛?”说着我转向玉怡和玉梅两人道:“你们两个也不用c什么心啊,我也不要你们什么礼物。”
“知道啦,不过买个生日蛋糕总是要的吧。”玉梅笑着道,瞟了一眼靠在我身上的女儿,她嘻嘻一笑道:“我都差点忘了,昨天你就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了,自然不用我们再准备什么礼物了。”说完她和玉怡一起嘻嘻笑了起来,倒把若兰笑得满脸绯红,不依的嗔道:“妈……你……你好坏……”
“哦,现在就开始嫌弃妈啦?”玉梅笑吟吟的逗着若兰,让若兰大感吃不消,只得转而向我求援:“叔,你看妈嘛,老是取笑人家,你也不管一管?”我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她道:“好了,别这么小气啦,让她笑话一下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初你也不是没少笑话她嘛。”若兰不好意思再说什么,走过去打开了电视,借此来掩饰心中的羞意。
“唉,真惨呐。”本来还想继续取笑若兰的玉怡和玉梅却被电视当中正报道的马德里爆炸案给吸引了,看到电视上播放的爆炸现场画面两人是忍不住叹息了起来。想不到我昨天对若兰说的一句戏言倒真应验了(乌鸦嘴?),这三一一还真成了个跟九一一似的日子,真是晕啊,今天可是我的生日呃,这该不是个不吉利的征兆吧?
既然出现了这种事情,各国的政要们自然少不了要像小丑一般跳出来大骂一通恐怖分子,不过他们似乎都忘了一点,那就是他们自己也同样要为惨案承担一份责任;恐怖分子固然是要遭到谴责,但他们这些虚伪的政客比恐怖分子更应该遭到谴责。想想看,死在美英等国枪炮下的伊拉克平民有多少,死在以色列导弹之下的巴勒斯坦人又有多少,跟这些流氓国家的流氓政客们相比,区区一个本。拉登又算得了什么?如果用博弈论的观点来分析的话,这些恐怖活动不过是恐怖分子为了在和政客们之间的博弈中占得上风而采取的一种再自然不过的行动,正如各国政府都不遗余力的加强反恐力度一样,都是为了使己方利益最大化的行为;只不过在这场双方势力悬殊的博弈当中,利益受到伤害的却往往是与他们毫无干系的平民百姓;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是两人在打架,结果被打伤的却是旁边看热闹的人。
也许有人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九一一之后各国都加强了对恐怖活动的打击,但换来的结果却是恐怖活动越来越猖獗?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既然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所谓的公平和正义,那么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式的报复就成了唯一的选择,这是人类固有的思维逻辑。在九一一已经过去两年多的今天,作为九一一策划者的本。拉登已经成了恐怖分子阵营当中的一面旗帜,美国为了抓住他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但是抓住他就真的万事大吉了?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在所有据称是本。拉登的录音讲话中,都有这么一句开场白:“你们希望生,而我希望死。”在我们看来是疯狂的恐怖活动,但在本。拉登和他的追随者看来却是在殉道,这种由于仇恨而产生的信仰才是真正让人感到可怕的地方,而且这还不是反恐行动或战争所能消除的。正如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在伊拉克战争爆发之后发出的警告所描述的,一场战争不但不能消灭恐怖分子,相反却可能催生一百个新的恐怖分子。
“若兰,想什么呢?”看到若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有些好奇的问道。若兰将身子往我身上靠了靠,幽幽叹息了一声道:“我在为那些死在爆炸中丧生的无辜平民感到悲哀,因为他们本来是可以不用遭此厄运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生命是被他们的政府夺走的。如果没有西班牙政府当初不顾国内反战的民意而一意孤行的参加伊拉克战争,恐怕也就没有今天的三一一马德里爆炸案,这还真应了中国佛教里的因果之说。”说到这里,她突然歪头望着我道:“叔,你说这民意在这些政府的眼中到底算什么?”
“民意?”我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道:“恐怕大多数的时候,民意都是被这些政客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政治筹码吧?虽然连中国古代的封建帝王都知道说民为贵、君为轻,但从古到今,真正又有几个把老百姓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官员呢,更别说那些高高在上的帝王了?什么民主、什么民意,都不过是政客们用来蛊惑人心捞取政治资本的伎俩罢了。想想看,中国改革开放都二十多年了,还不是一样有很多人一年到头连饭都吃不饱?但你再看看,哪次开人大的时候不是一片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之声?听取民意?说得很好听,但真正有几个当官的愿意这样做呢?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只有在温总理碰上那个敢说真话的农妇之后,拖欠农民工工资的问题才会被大家提起,那些当官的以前都干嘛去了?”
“叔,你是不是太悲观了些?”若兰沉吟着道:“毕竟现在的情况是在逐步改善当中,而且温总理也是个很务实的人。”我点点头道:“我不是悲观,而是现实的确让人无法乐观。诚如你说,看上去温总理的确是个很务实的人,国务院的那些部长们他也能时刻盯着,但是下面的那些省长、市长、县长、乡长之流呢?天高皇帝远,下面的这些人里面又有几个真正是务实为民的呢?恐怕还是想着自己乌纱帽的居多吧?”
若兰默然无语,没有再说什么,或许我的话有偏颇之处,但是很多时候明明是下面政府份内的事情,却非要上面的领导批示之后才给办,好像没有上面领导的批示,下面的人就什么事情都办不成,这种事例我们从新闻媒体当中知道的已经太多了。当然还有更可笑的事情,我们经常从电视上看到,哪个地方煤矿爆炸出生产事故了,当地的什么书记省长总是连夜召开紧急会议来部署什么安全生产的重要指示,人都死了,你再怎么部署有个p用啊?其实这些当官的也知道没用,但是这面子上的功夫还必须得做,你可别误会了,以为他是做个老百姓看的,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人家当多大的官啊,哪有这份闲功夫来取悦你老百姓?其实人家是做给上面那些人看的,这可关系着他以后的仕途呃,你说人家咋能不卖力表演呢?一句话,中国,已经到了必须要做出一些改变的时候了。
咚、咚、咚,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方向传来,玉怡站起身道:“肯定是两位小姑乃乃回来了,我去开门。”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她刚拉开门,莹莹和雅诗就出现在了门口,两人都跑得是气喘吁吁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玉怡一边将二女往屋里拉,一边埋怨道:“怎么跑这么喘啊?慢点走不行啊。”
“不好啦……咳……不好啦……”莹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脸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我们都是吃了一惊,玉梅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啦?”莹莹喘着大气道:“咳……大事不好啦……玉清姐……她被人抓走了……”
“什么?”这丫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我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丫头怎么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说清楚一点,到底谁被抓走了?在什么地方被什么人抓走了?”莹莹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边拍着胸口边对雅诗道:“诗姐,你来说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是玉清姐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雅诗娇喘着道,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玉梅笑骂莹莹道:“你这丫头说话颠三倒四的,我还以为玉清被人绑架了呢,这不是吓人吗?”说着她对雅诗道:“雅诗,还是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又怎么知道玉清的事的?”
“哦,是这样的……”雅诗接过自己母亲递过的一杯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然后说道:“前两天玉清姐来看莹莹的时候,莹莹无意说起今天是爸的生日,玉清姐知道后说她也要送一份生日礼物给爸的。原本我们和玉清姐说好了的,中午放学后她开车来接我们,然后一起去给爸买生日礼物,但是我们没有等到她,打她的手机也打不通,给她家打电话也没有人接,我和莹莹就直接找到了她上班的地方,一问才知道她上午被人给带走了,有人说是检察院的人,又有人说是调查组的人,爸,你是不是打电话问问蓉姨?”
“哦,是这样啊。”我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程玉蓉的那个调查组是由省纪委、反贪局、监察厅等多个单位组成的联合调查组,的确是有检查机关的参与。随着市长的周x皮的问题逐渐浮出水面,q市被卷入的官员也越来越多,社会上不时有xx局长被请进调查组的传闻,看来曾经在q市呼风唤雨的梅氏家族也不可避免的被卷了进去。不过这并不奇怪,梅氏家族跟市里的这些头头们本来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更何况中国的民营企业家里根本没几个p股干净的,梅氏家族恐怕也难说清白。
“爸,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似的?”看到我一脸的平静,莹莹忍不住埋怨道。我微微一笑,示意她们都坐下,然后我才说道:“看样子是调查组的人带走玉清的可能性很大,你们想想看,玉清的父亲梅腾龙跟市里的头头们是什么关系,既然周x皮被调查,他们梅家的人自然也难脱干系。不过我想应该跟玉清关系不大,什么事情只怕也难扯到她的头上吧?我估计是调查组找她了解情况,所以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莹莹和雅诗虽然有些不放心,但听我这么一说,也就没再说什么。
到了傍晚,嘉妮、晓燕和怡菁也联袂而至,参加我的生日晚宴。说是生日晚宴实在是有点夸张,因为只不过是自家人坐在一起吃顿普通的家常饭而已。嘉妮显得很活泼,一会跟这个说笑几句,一会跟那个打闹一些,整个气氛让她这么一闹,显得活跃了许多。相比起来,晓燕和怡菁两人显得就沉闷了许多,尤其是怡菁,最近来我家来得少了,人也好像跟我们生分了许多了似的,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有些勉强。
“晓燕,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分吃完生日蛋糕之后,玉怡关切的问着坐在自己身边沉默不语的晓燕。晓燕看了我一眼,有些闷闷的说道:“我妈这两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些古里古怪的,本来今天我是让她跟我一起来的,但她却不肯来,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啦?”听到晓燕这么说,莹莹、玉梅等知道内情的人都给了我一个笑谑的眼神,让我不禁脸上一热。
“哦?”玉怡眼珠一转,接着问道:“那你跟你妈说你要来这里的时候,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玉怡还真是j婆呃,她问这话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不过晓燕的反应让人感到很奇怪,听了玉怡的问话,她先是脸一红,然后支支吾吾的道:“没……没说什么……”很显然,梁婉卿肯定跟晓燕说了什么,听晓燕刚才的口气,梁婉卿并没有把昨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女儿,但从晓燕的反应来看,她跟晓燕说的什么话很值得玩味。
“咱们别说这些了,来,让我们一起举杯敬今天的老寿星一杯。”玉梅看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站起来招呼大家向我敬酒,当然她们女士们喝的是饮料。唉,今天这个生日晚宴还真是有些不尴不尬的,莹莹和雅诗两人仿佛还在担心玉清的事情,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话也很少;晓燕是闷闷不乐,而怡菁则是心事满腹,有些神不守舍;而原本像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的嘉妮,似乎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也变得安静了下来。虽然玉梅、玉怡、若兰三人极力想活跃气氛,但奈何其余众人都是各怀心事,本来应该是高高兴兴的生日晚宴搞成这样,我也只有苦笑的份了。
“柳叔、梅姨,对不起,我还有事,我想先告辞了。”饭吃到一半,怡菁就起身告辞,让众人都是错愕不已。玉梅还待出言挽留,被我用眼色制止了,我起身对张怡菁道:“既然你有事,我们也不留你,让我送你出门吧。”张怡菁张嘴欲言,但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又向玉梅等人打了声招呼后,怡菁当先向门口走去。
“怡菁,怎么有阵子不见,你跟我们变得这么生分了?”在楼梯口,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怡菁勉强笑了笑道:“柳叔,哪能呢?这段时间我很忙,没有常来看你和梅姨她们,真是不好意思。”我看得出怡菁这话说得很勉强,想起曾听莹莹说起她看到怡菁和一个青年走得很近,于是就带着猜测问道:“怡菁,你是不是在谈恋爱?”
“嗯。”张怡菁的脸红一阵,又白一阵的,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轻轻点了点头。看到她的反应,我颇为不解,于是问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好事啊,什么时候把你的他带来让我和你梅姨她们看看,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你参考参考呢。”
“嗯。”怡菁有些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然后低声道:“柳叔,我真的还有事,我得走了。”看到怡菁这有些反常的反应,我心中虽然满腹的疑惑,但是也不会再追问什么,只得道:“那好吧,你走好啊,下楼小心点。”送走张怡菁回到客厅,却见众女都停杯放筷望着我,我有些好笑的道:“你们这是怎么啦,怎么这样看着我?”
“爸,你问清楚了吗?怡菁姐她怎么啦,怎么好像一下子跟我们都疏远了起来,刚才我跟她说话她好像也心不在焉的。”雅诗忍不住问道,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她好像有很急的事情似的,我也不好多问她,不过从她口中我还是知道了一点,她正在谈恋爱,也许是跟她对象闹别扭了吧?”众女都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什么,玉梅也重新招呼大家用餐。
过了一会,坐在我身边的嘉妮突然小声的问我道:“爸,是不是谈恋爱的人都像怡菁姐这么大的反应?”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坐在她另一边的玉怡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也有些好笑,伸手拍拍她的小脑袋道:“等你再大一点,你自己就知道了。”嘉妮小脸一红,不好意思再问了。
也许是因为心事满腹的怡菁离开的缘故,气氛好像比刚才也活跃了许多,几个丫头也嚷着敬我的酒,当然她们是想用人海战术把我灌醉,用心还真是险恶啊。也许是因为今天是我生日的缘故,玉梅和玉怡都没有出言阻止,而是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倒是若兰一脸的担心。正和几个丫头闹着的时候,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若兰起身道:“我去开门。”
“啊,玉清,是你啊。”若兰的声音让雅诗和莹莹两个丫头都是一喜,两人跑到门口不容分说的将梅玉清给架了进来,梅玉清以为两人是因为她失约的事情而怪她,所以首先解释道:“莹莹、雅诗,对不起啊,中午我……”
“玉清姐,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被调查组的人带走了,他们没难为你吧?”莹莹性急的问道。梅玉清吃了一惊,怔怔的问道:“莹莹,你怎么知道的?”莹莹眼珠一转,正要解释,玉梅已经开口招呼道:“玉清,来,坐我这儿。”莹莹话到嘴边,被玉梅这么一打岔,就没有说出来。
“嘻嘻,玉清姐,这该不是你要送给我爸的生日礼物吧。”细心的雅诗发现了梅玉清手中的用丝带包扎的小盒子,梅玉清俏脸微红的瞟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莹莹嘻嘻一笑,一把从梅玉清的手中抢过了盒子,娇笑着道:“我来看看是什么……”说着她就要去拆开盒子。
“莹莹……”梅玉清有些羞急的喊道,我看在眼里心中微微一动,朝莹莹瞪了一眼道:“丫头,别胡闹,把礼物给我。”莹莹本待再说什么,看我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才满腹不高兴的将小盒子递到了我手中,小嘴噘得老高。我有些好笑,伸手捏了她的小鼻子一下,笑骂道:“你看看你,嘴上都可挂油瓶了,小姑乃乃,你可别忘了,这是人家送给你老爸我的生日礼物呃,你怎么抢着要拆?”
莹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着我的手臂晃了晃道:“那你就快拆咯。”这丫头,虽然已经提前告别了少女之身,但还是一副小孩心性,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我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着道:“不急,不急,呆会再拆不迟,倒是你和雅诗担心了一下午,难道不想问问玉清是怎么回事吗?”听见我说不拆,玉清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同时向我投来了感激的一瞥,看来我的直觉还是对的。
“哦,对了,都差点忘了。”被我提醒的莹莹忙跑到梅玉清身边,她先将中午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然后就追问梅玉清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这个问题我们也同样很关心。看到我们都一副很想知道的样子,梅玉清也没卖关子,而是开门见山的对我们说道:“想必你们也猜到了一些,我们家是因为市长周x皮的案子而被调查的,因为我爸爸跟周市长的关系非同一般。其实,调查组一来q市我们家的人就被有关方面的人给监视了,只不过迟到今天才采取行动吧。”
稍微停顿了一下,梅玉清继续说道:“我和妈妈、大嫂都只被单独询问了一番便被放了出来,不过我爸、我哥哥还有我姨父却是被批捕了,他们这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虽然对自己父兄以前的行为有所不满,但毕竟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所以梅玉清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悲伤的神情。
“玉清,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事情?”我沉吟着问道,梅玉清摇了摇头道:“具体我爸他们做过什么我并不太清楚,也许妈妈会知道一些。不过有次我听见她跟爸爸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言语中好像提到了一些什么事情,不过后来我问她的时候,她却不肯说。”稍微停顿了一下,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道:“q市早就有人对我们梅家看不顺眼了,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我担心有人会借此机会将我爸他们往死里整。其实凭良心说,我爸他们虽然不算什么好人吧,但也不是穷凶极恶之辈,应该不至于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估计是经济问题的可能性很大。”
“玉清,我想你是过虑了,这次的案子是由省纪委的程副书记主持侦办的,我想她应该能秉公执法的。”玉怡出言安慰道,梅玉清点了点头道:“但愿如此吧。”说着又转言一笑道:“咱们别说这个了,说点别的吧。”众人于是把话题岔了开去,大家边吃边聊了起来。
“爸,现在可以拆开了吧?”送走了梅玉清、晓燕和嘉妮之后,莹莹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拆梅玉清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看来这丫头还一直记着这事呢。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笑骂道:“你都想了一晚上了,拆就拆吧。”
“嘻嘻……”莹莹嘻嘻娇笑着,毫不客气的拿过小盒子就拆了起来,众女也围了过来,女人嘛,好奇心难免要强一点。才把盒子拆开,莹莹就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哇塞,是领带呃。”我凑过头一看,可不是嘛,是一条很精致的领带,我没好气的在莹莹的小脑门上敲了一下,笑骂道:“领带就领带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老爸,你还真是迟钝呃。”莹莹一副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已经不可救药似的,而雅诗和若兰等女也是一脸笑谑的看着我。雅诗笑吟吟的走到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娇声道:“老爸,你的魅力还真是超级无敌呃。”我当然知道女孩子送领带的暧昧之处,但是我更知道梅玉清的心意,看来对于阿玲的死她还是不能释怀啊,我不禁暗自摇头苦笑了起来,这般纠缠下去,何日才是个了结呢?
三月十二日,植树节,但q市的人们显然都没有植树的心思,因为早晨传出来的一条消息让所有的q市人都感到震惊:q市首富梅腾龙、其子梅云鹏以及其妻妹夫童自刚昨夜离奇暴毙于调查组驻地内。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谣言,但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为这条消息的真实性做了佐证。先是各种版本的谣言和传闻满天飞,接着就是新闻媒体也卷了进来,各家报纸都争相做独家报道,但其实也都是道听途说再加胡乱猜测。这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q市已经是人心惶惶了,梅氏父子的突然死亡就像是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让本来已经不平静的q市更加动荡不安。
中午的时候,先是梅氏父子的尸体解剖结果出来,显示他们三人都是氰化物中毒;紧接着就是,调查组驻地遭到一群市民的围攻,他们当中大部分是梅氏腾龙集团的员工,这些人将攻击的矛头直指调查组的组长程玉蓉,现场一度十分混乱,后是公安部门出面干涉才暂时平息了事态。但事情到此还没有完,到了傍晚时分又有最新消息传来,省委已经做出决定,程玉蓉停职检查,同时省纪委已派出另外一位副书记来接替她的工作。
一时之间,有关程玉蓉的各种谣言也甚嚣尘上,说什么的都有,譬如其中有一说是说她程玉蓉是xx大官的情妇,因为梅氏父子手中有不利于她情夫的证据,所以她才丢车保帅、杀人灭口,说得是有鼻子有眼,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这些八卦的传闻,当然是不足为信;但是对于程玉蓉的处境,我们一家人却真的很替她担心。想想我替她挨枪的那次,再想想这次的梅氏父子离奇死亡的事件,一切的迹象都在告诉我,程玉蓉来q市的目的显然并不只是一个市长周x皮而已,因为周充其量只能算条小鱼罢了,很显然在周的背后还有更大的鱼。虽然程玉蓉是个经验丰富的纪检工作者,但是她显然还是低估了她对手的能量,不说对方能在她的势力范围内毒杀梅氏父子,单就这社会上流传的种种对她程玉蓉不利的谣言和传闻来分析,也能看出背后有人c纵的痕迹,由此可见对手的影响力有多大。
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情更加重了我们的担心,几次去探望程玉蓉都是未果,关于梅氏父子离奇死亡的调查结果也她越来越不利,一切的证据都指向是她指使手下心腹毒杀梅氏父子的。更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之前,关于案件的有关调查结果本来都应该属于机密,但却被新闻媒体给提前捅了出来,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程玉蓉处境的危险。
果然,两个星期之后的三月二十六日,一个黑色星期五,传来了一条让我们感到有些无法接受的消息,是说程玉蓉因涉嫌犯罪已被开除党籍和免除公职,并已经被移交司法机关。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堂堂的省纪委副书记,竟然被如此迅速而又草率的处理,尤其是在梅氏父子的案子还有诸多疑点的情形下。在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窗外正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仿佛是老天也在为程玉蓉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的命运而哭泣,但是命运真的就不可挽回了吗?
(三十三)最后的王牌
三月,对于q市的人们来说意味着动荡和不安,但对于已经历了两年寒冬的中国股市来说,却是久违的春天终于来了。随着沪指一举突破一千七百点的大关,中国股市终于一扫长久以来的y霾,重新焕发出了勃勃生机。既然股市的大盘都是这么强劲,手握股神的我自然是无往不利,投入股市中的资金也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到三月底的时候已经超过五千万了,说起来够吓人的,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看来什么东西多了都会腻啊,连钱也不例外。
虽然在股市上所向披靡,但是程玉蓉的事情却搞得我们一家人心里都不痛快,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我们都把程玉蓉当成了是自己的亲人吧。在得知自己母亲被移送司法机关的消息之后,程玉蓉的女儿吴素馨也从省城赶了过来,她和校长常玉珍两人到处托人打听程玉蓉的消息,但是却都徒劳无功,因为相关的当事人都怕在这种敏感的时刻惹火烧身,谁都不愿意透露更多的细节。
在吴素馨提出跟自己母亲见面的要求被有关部门驳回之后,我们以吴素馨的名义为程玉蓉聘请了一名律师,然后向司法机关提出了对程玉蓉取保候审的申请。虽然不出我们意料的取保候审申请被驳回,但是没想到连律师申请会见程玉蓉的要求也没有成功,倒不是有关部门故意为难,而是程玉蓉自己拒绝了见面请求,这让我们颇感意外;不过程玉蓉也透过工作人员的口向我们转达了她现在一切都好的信息,让我们多少也安了些心,惟有吴素馨对于自己母亲的行为还耿耿于怀,在回来的路上还直埋怨:“我妈也真是的,她到底想什么啊,怎么连我们都不肯见啊?”
“会不会是蓉姨她……不好意思见我们?”一直低头沉思不语的若兰突然c了一句,大家闻言都是一愣,吴素馨有点怀疑的道:“不会吧?”虽然她是怀疑的口气,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暴露了她内心真实的想法,显然她也没有自信。
除了那位我们聘请的方律师已经先行离开之外,陪吴素馨一起去见她母亲的还有我、若兰和校长常玉珍,本来常玉珍是满心希望能见程玉蓉一面的,所以才暂时抛开了繁忙的校务陪我们一起去见程玉蓉。但她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让她的心情颇有些郁闷,一路上都是一言不发,此刻听到二女的对话,她皱着眉头接过话头道:“素馨,我看也不是完全没有这个可能,你妈那个人很好强的,她肯定不愿意让我们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
吴素馨沉默了一会,很苦恼的说道:“那她也不能这样啊,我可是她的女儿啊,她不应该连我也不见啊,难道说她怕我们不相信她?”看到这个靓丽的少女陷入了无尽的苦恼当中,我忍不住劝道:“素馨,别瞎猜了,虽然我跟你妈只见过几面,但我相信她不会是因为面子问题而拒绝跟我们见面,我想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哦?柳叔,你为什么这么说呢?”吴素馨精神一震,急急的望着我追问道。视线从她那与乃母颇为相肖的美丽面庞上掠过,我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道:“素馨,你仔细想一想,如果说你妈真的是被人陷害了,那受了冤屈的她这个时候应该最希望见到自己的亲人,她怎么会因为微不足道的面子问题而拒绝跟我们见面,除非她真的做过那些事情……”
“这不可能。”吴素馨大声叫了起来,惹得路人都向我们投过了异样的目光。吴素馨话才出口,也觉察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了,她俏脸微红,有点不好意思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声说道:“柳叔,我不相信我妈会做出那些事情,那些污七八糟的谣言打死我也不相信……”
“不光你不信,我们大家也都不相信。”我点了点头,给了吴素馨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低声道:“所以我才说你妈一定另有打算啊,原本我还非常担心你妈的处境,现在我倒不是那么担心了,从你妈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心……”
“柳叔,你是说?”吴素馨面现一丝惊喜,望着我追问道。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但我相信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了我想说什么。原本我心里还有一丝怀疑,程玉蓉怎么说也是省纪委的一面旗帜,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被自己的对手给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现在看来事情似乎还并没有糟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程玉蓉手里似乎还有牌可出,只是不知道她最后的王牌会是什么?
等待,永远是一件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事情,但很多时候除了等待你几乎不能够做什么,我们现在就处在这种境地当中。虽然经过我们大家的开导之后,吴素馨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但是她却怎么也不肯回省城,而是不顾自己的学业滞留在了q市。四月一日这天下午,我正一个人在家里盘点上个月在股市里的收获,吴素馨找上门来,进了屋她开门见山的对我道:“柳叔,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微感讶异的说道,一时猜不到她想让我帮什么忙,但是她的回答马上消除了我心中的疑惑:“柳叔,我想请你带我去看看梅家的人,我想代我妈跟她们道声歉,你觉得合适吗?”对啊,梅家,我心中不禁一动,我怎么把梅家给忘了?说不定能从她们那里找到线索呢。我点了点头道:“你去见见梅家母女也好,但愿她们别听信了那些传言……”
“请问你们找谁?”虽然只来过一次,但凭着印象我和吴素馨还是很顺利的找到了梅家的别墅,但给我们开门的却是一位有些面生的美丽少妇,看上去她似乎还不到三十岁,身材却极为惹火,无论是高耸的茹房和浑圆的臀部,还是性感的红唇和白皙的肌肤,都给人一种天生的诱惑。在我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冷冷的打量着我和若兰,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小姨,是谁啊?”随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膜,梅玉清美丽的娇靥也出现在我们面前,多日不见,她姣美的面容似乎有些许憔悴,看来家庭发生的剧变对她还是有很大的影响。当她的视线看到我的时候,梅玉清的眼睛陡然一亮,略带惊喜的道:“是你?”
“玉清,你们认识?”少妇带着审视的目光盯着我,口中却向梅玉清问道,从刚才梅玉清对她的称呼来看,她应该就是江瑞香的妹妹,也就是这次跟梅氏父子一起遇害的那个童自刚的妻子江瑞珠。还真看不出来,她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身材保养的还真好。
“小姨,这位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那位柳……柳老师啦……”在向江瑞珠介绍我的时候,梅玉清显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停顿了一下才说了个柳老师,仔细想想好像除了最开始有几次她是用柳老师这个称谓来称呼我之外,其他大多数时候她跟我说话时并没有使用任何称谓。
“柳玉麟,不过不当老师已经很久了。”望着江瑞珠那美丽却没有一丝笑容的脸庞,我伸出了手。在伸出手的同时,我突然想起自己说话的口吻就像英雄本色当中的那句台词:阿sir,我不当老大已经很久了!心中不禁有种想笑的感觉。江瑞珠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伸出纤纤玉手跟我礼节性的握了一下手:“江瑞珠,玉清的小姨。”
“吴素馨,我一位朋友的女儿。”我指着身旁的吴素馨向梅玉清和江瑞珠两人介绍道,三女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就彼此盯着对方打量起来了。感受到三女之间那微妙的气氛,我不由暗自摇了摇头,心说:“难道女人看到漂亮同性的时候都是这般深怀戒心吗?”
“柳先生,吴小姐,请进吧。”江瑞珠首先回过神来,招呼我们进屋。请我们在大厅坐下之后,梅玉清忙着给我们倒茶,而江瑞珠则上楼去叫江瑞香、莫雨晴婆媳。趁着梅玉清给我们倒茶的当儿,吴素馨好奇的四处打量着屋里的摆设和布置,而我则在考虑呆会怎么跟梅氏母女点明吴素馨的身份,同时我还很想了解一下有关梅氏父子的事情,但是不知道能否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
“来,请喝茶。”一身休闲装的梅玉清将手中的两杯茶分别递给我和吴素馨,有钱人家还真是不一样,这茶杯接到手里,我已经闻到了一股淡雅的茶香,头脑也为之一清。说了声谢谢,我迫不及待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哇,好苦啊,我差点没把嘴里的茶水给吐出来。看到我的反应,梅玉清露出了会心的微笑,笑着解释道:“这是上等的苦观音,刚入口的时候很苦,但再回味时却是香甜无比。”其实不用她说,我已经体会到了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香甜感觉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这倒真是契合了苦尽甘来之意境。
旁边的吴素馨听到我和梅玉清的对话,有点不相信的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感受了一翻苦尽甘来的滋味之后,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好茶。”梅玉清微微一笑,正待说什么,却突然转头朝楼梯口方向望去,我和吴素馨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转过了头。
出现在楼梯口的是江瑞香、江瑞珠和莫雨晴三人,江氏姐妹走在前面,而莫雨晴跟在两人身后。这是我时隔近半年之后再次见到江瑞香,看上去她曾经光彩照人的娇靥似乎略显憔悴,秀眉轻颦,似乎笼罩着一种浓烈得化不开的哀怨。在我望向她的时候,她也正向我看来,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一触即分,在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了她躲避我的眼神和她微微发红的娇靥:“原来是柳先生呐,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啊?”
咦?江瑞香说话的这口气不对啊,在场众人听着都是一愣,这哪像是招待客人的口气啊,分明是在怪我没早来看她们嘛,我和吴素馨都不禁愕然站了起来。也许是察觉到了不妥,她马上又掩饰的说道:“你们快请坐,我是开玩笑的,我是想说前两天你不是让若兰和莹莹来看过我们吗,今天怎么还自己亲自跑来?还有这位小姐是……”她指着吴素馨问道,虽然她掩饰得快,但她洁白如玉的俏脸上已然染上了一层红晕。站在她身旁的江瑞珠也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些许讶异和好奇的成分。
“你是瑞香阿姨吧?我叫吴素馨。”吴素馨跑到了江瑞香的面前,很乖巧的说道,还真看不出来她还有这么乖巧的一面。江瑞香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牵着吴素馨的手向我们走来,同时口中还称赞着吴素馨的美貌:“真漂亮,今年多大了?”
“二十。”吴素馨被称赞得有点不好意思,小脸也有点红了。以我的观点来看的话,现场的五个女人都可称之为美女,但要真分出个高下的话,还是吴素馨和江瑞珠两人要更胜一筹;吴素馨的高人之处在于不仅拥有天使般美丽的相貌,更在于她继承自乃母的独特气质,让人感觉是天生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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