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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辱,我的心还没有死啊!韩静,你也太狠了!
“叫我……”韩静低沈柔美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
“静──啊……”
齐思音定定的看著我,目光中有愤怒、厌恶、绝望……又是伤痛,不要再这样看我,我什麽也没做错!我又不喜欢你!我为什麽要对著你的眼睛感到歉疚……
我明明是在心里大笑,然而却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放纵绝望的声音,不停回荡在宽敞的厅堂。
“别笑了!”齐思音的怒吼震的我耳中嗡嗡作响,但我还是不能控制住笑,全身的肌肉也都不听话的抖动。
齐思音的手已经高高举起,然而在他碰触到我的脸之前,我就已经颤抖的再也站不住,跌倒在地上。
我不知是怎样被齐思音带离的,脑中一直闪现的全是那些画面,清醒过来时已在齐思音家里。
他倒是很守信用,或者是真的对我感到恶心,也冷了心,让我收拾东西马上滚出他家。
“拿著你的恶心东西给我滚!”他把一堆录影带扔到我身上
我这才注意到他脸上增添了伤痕。
我望著他,心里一震,这才从仍有些疯狂的意识中彻底恢复理智。我不知该对他说什麽,有些歉疚又有些感激,然而还是有恨,这些感情复杂连自己也无法形容。
但当我拿著衣物走出齐家,心中已经只剩下轻松,高兴的想大叫。
我知道,只要合约没有到期,我就还没有真正的自由,但是现在总算是自由多了,齐思音和韩静都不会再找麻烦,他们的大少爷脾气不允许他们作出失信的事,尽管他们现在都恨我入骨。
我把从齐思音家带出的东西全部丢入了路边的垃圾桶,虽然有些可惜,但是与过去告别的我并不想再留下什麽回忆。
直到晚上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我马上给七夕打了电话。
七夕坐在我面前狼吞虎咽的吃菜,“我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麽抓我,说我抢了他们老大的马子,我哪有!我到这里之後还没来得及跟任何女孩子说话。”他一边吃一边忿忿的抱怨。
“慢点,小心噎到。”我微笑著看著他。
我刚说完,他果然就噎到了,喝了一大口水才缓过来。他不仅脾气,连吃饭的样子也没变,还是一样鲁莽。
“幸亏韩大哥救了我。”
“哪个韩大哥?”我顿时心里一惊。
“韩静大哥。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就是他让那些人放了我,那些人真是很听他的话。”他兴奋的连吃也顾不上了。
“韩大哥真是好帅,当时威风的样子让我钦佩极了。他人长的好,心地也好,一直把我送回学校。”
“七夕,答应我,以後不要再见韩静。”
“为什麽?”他瞪大了漆黑的眼睛。
关於那天的事,我只是告诉他突然被公司派去外地,没有办法及时联络他,幸好他向来单纯,一点没怀疑我漏洞百出的话,可是怎麽才能委婉告诉他韩静是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呢?而且我很怀疑,韩静故意留给七夕这样的印象,又在搞什麽阴谋。
“不管怎麽说,他还是跟黑社会脱不了干系。七夕,我经历的事比你多,看人也比你准。你是学生,千万不要跟这种人扯上关系。”我忧虑的望著他,“答应我,不要再跟韩静来往。”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爽快的答应了。我心中的石头才算暂时落地,我知道,七夕不会骗我。
在公司里,齐思音除了公事以外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他把无数工作压给我,让我常常忙到深夜。我知道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折磨我,但我并不在意,因为知道他已经再也使不出新鲜招数。他高傲的个性绝对忍受不了食言的耻辱。
最终这一切仍然无法让他缓解心头之恨,齐思音再也无法忍受见到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很快就下令把我调到了分公司,我并不太高兴和轻松,他仍然没有彻底放了我,只是由暴力改为用合约绑住我。我现在对他就象鸡肋,虽然越来越没意思,却仍然不愿意放开。
我还是努力工作,但是此时已经不是为了逃避痛苦,不是还有四年多跟齐氏的合约才到期吗?那我就拼命工作,把欠齐家的都还给他们,还给齐先生也好,齐思音也罢,总之只要我不欠他们的,我也就真正自由了。除了基本生活费用,我没有动用过薪水,这些积攒起来也还给齐家。上大学的费用需要攒好几年,当我与齐氏约满时正好可以连本带利还干净。
所以,虽然薪水不低,我现在生活却又恢复了打工时的清苦,但是我很满足,经过这些年我至少明白一件事,不属於自己的永远不要奢求,太贪心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惩罚。
我现在生活很快乐,常常跟七夕去玩,我们一起打电动,吃烧烤,钓鱼,打球,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无忧无虑捉迷藏的时候。但是我的身体和精神总是不太好,仍然失眠,体重也总升不回去。医生说我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叮嘱我好好休息。我想,这就是我这些年来得到的东西,虚弱的身体,脆弱的神经,还有不停的恶梦──我经常梦见齐思音残酷而温柔的眼神,即而又变为委屈与伤心,“为什麽又骗我?”还有韩静那双刻骨铭心恨我的眼,“为什麽不选我?”为什麽,这倒是我一直想问的,为什麽要给我这样痛苦的回忆?
刚开始一段时间,纵欲惯了的身体总是难以忍受後庭的空虚,我常常在床上翻滚,好几次竟幻想著被齐思音或韩静贯穿而射到自己手里,清醒後又无比恐惧和後悔,害怕这种银荡已经深入到骨髓。不过一段时间後这种情况就彻底消失了,我暗自庆幸,自己还是有正常情感的人啊。
就这样,两年多的时光又匆匆过去。我再也没见到齐思音他们,虽然电视报纸都常常出现有关他们的采访、新闻。我跟齐氏的合约只有两年多了,这让我越来越有高兴,生活还是有希望的。我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因为希望能在彻底与齐氏脱离关系後再找到喜欢的女孩,那时我也才刚刚30岁,人生的路还很长。
这天中午,我独自坐在餐厅角落里吃饭。我跟同事总是无法打成一片,可能是我现在对人有本能的恐惧,显得有些冷淡,再加上他们知道我是从总公司被下放的,都有点避祸的意思。
“你听说了吗?太上皇回来了。”
“哦?他怎麽回来了?我还以为他打算一直定居在国外呢!”
“可能是回来传位给太子爷。”
“应该是皇上了吧?老头子都是太上皇了,哪能再叫太子!”
“不,别看老头子常年在外,可是他还掌管齐氏大部分股份……”
我心里一惊,难道是齐先生?
“可能太子收购计划成功,老头子回来提前传位。”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知道老头子当年逼的多少人倾家荡产吗?如今小的更狠,真看不出那张女人脸能做的这麽心狠手辣。”
“你怕什麽?自己公司吞并别人,又不是别人吞并你……”
两个谈话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再也吃不下,心中如波涛翻滚──肯定是齐先生回来了。他这些年从来没有再回来过,而我心中的结就始终没有解开。我曾经在齐思音心情好时问过怎样才能跟齐先生联络,可是他说他父亲打过电话,明确说不想跟我说话,他也奇怪为什麽。我哪里会相信这麽幼稚的谎言,肯定是他阻拦我跟齐先生联络。
“太上皇,太子如今都齐了……”
“还差一个太监……”
“不是打发到我们这里来了吗?你知道吗?他这麽多年都没有过一个女朋友,人家都说他那里有毛病……”
“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我听总公司的人说,他对太子爷图谋不轨,所以才被赶了下来……”
我再也听不下了,端起盘子站起来。
心里的汹涌波涛如同即将破堤而出,再也止不住,我连假也没请就冲出了公司。
我一定要见到齐先生!我要问齐先生,四年前是怎麽回事?您到底是不是骗我?是不是故意把我推入陷阱?还是我只是个小人物,您根本就把答应我的话忘光了?或者还有其他原因?
我一直想不通,这些年来这些疑问无时无刻不在啃蚀我的心。
──我决不相信齐先生骗了我,除非他亲口告诉我。
──我决不相信我最相信的人会骗我,除非他亲手击碎我的信任。
“你来干什麽?”
齐思音见到我,脸色果然很难看。两年没见,他又长高了不少,神情中也多了几分稳重。
“我要见齐先生!他回来了是吗?”我焦急的问。
“父亲不会见你,你给我滚!”齐思音的脸阴的更厉害。
“我不走,除非见到齐先生!”
他上来拽住我往门外拉,“孟浩天,你还真是厚脸皮!跑到别人家里大呼小叫,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
“少爷,老爷已经上车……”一个佣人从大厅後面走来,见到我一愣,把後面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猛然推开齐思音,朝著後门的方向跑去。果然,一辆车子才刚刚开动,我望见车後座的身影,更加肯定是齐先生回来了。
“齐先生!”我大声喊著,追在正在加速的车後。感觉车速慢了下来,心中一喜,连忙赶上去,然而车子又突然加速,而且越开越快。
我拼命跑,“齐先生!等一等!”并且一边跑一边挥手,希望司机从後视镜中看到我,然而渐渐却被它越甩越远。
当最终车子已经开到我再也追不上的距离後,我终於停住脚步,眼睁睁的望著车子消失在大门处。现在彻底体会到什麽叫做“绝尘而去”。
我呆呆的站著,就这样一直站著,不知站了多久。
本来已经作好准备接受哪怕最残酷的答案,但是却完全没有想到连见到齐先生的机会也没有。距离车子这麽近,都已经看到了车中齐先生的背影,他难道真的没有发现我在一路叫他、追他?如今的我经历了这麽多曲折,已经不是不能承受打击,但是为什麽连一句解释也得不到?
我站了好久,才缓缓向齐家大门走去。就这样从郊区的齐家走回闹市中自己的公寓,我却一点没感觉到累。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我想遍了各种可能,惟独没想到这种结果。沸腾的心已经重新平静下来,只是还有些迷茫,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周末,我从超市回来,提著几大袋食品和杂物,今天约好了跟七夕吃火锅,周末我们总是一起改善夥食。站在公寓门口,我把其他袋子放到地上,一手抱著装牛肉和蔬菜的那个袋子,一手费力的在衣袋里掏钥匙。怎麽不见了?难道在超市付钱时掉到袋子里了?我又俯下身在地上的袋子里找起来。
一只手从上方接过我抱的有些吃力的袋子,“七夕,我的钥匙好像不见了,你来开门吧。”我叹口气直起身。
齐思音黑亮的眼睛中流动著难以名状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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