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子之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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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常宁殿到冯太后的长乐宫,从后殿出去只须穿过一条小径再转两个弯。常宁殿位于朝堂中元殿稍东北处,长乐宫则位于中元殿稍西南处,与含元殿在一条直线上,距离也不过百来米。正是离得如此近,轩帝也不好把周云安置在含元殿内太过放肆的原因。不过就母子关系来说,冯太后与轩帝之间实际上还不错,冯太后识大体,性格中又带一点直爽,在宫中见得多了也不大管轩帝的私事,又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儿子一直以来很是疼爱,因而轩帝还是对自己生身母亲很敬重,几乎不大会忤逆母亲的意思。
因大部分宫人都在常宁殿侍候,一路上人影不多,玄景一行也就五六人,动静不是很大,周围显得十分安静。在转第二个弯时,一行人都没发觉什么异常,偏玄鲁身边跟着的一个小太监胆子小得很,又对夜里暗处的东西十分敏感,他感觉不远处的角落有一团阴影在簌动着,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草丛被波动的沙沙声,心里不禁十分害怕,便拉紧了玄鲁的衣袖,指着那团阴影嘴唇都有些颤抖道,“殿下,那里好像有东西!”
这小太监从小就跟着玄鲁,长得还很是清秀,倒挺得玄鲁喜欢。玄鲁自幼调皮,爬树掏鸟窝,藏在冯家进宫的马车里偷溜出宫去,每次下来身边人都被吓得不行,各个倒成胆子小的,这个小太监尤其胆小得很,还特别怕一些灵异的东西。
玄鲁为了安小太监的心,也没让其他人去看,便自己大大咧咧探了过去,玄景让身边云冬跟上,以有什么闪失。还没走几步,那团阴影便迅速静了下来,众人只看到玄鲁和云冬有些呆愣地站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 楚嫣:q2q这是肿么回事?
33:你猜?
楚嫣:。。。。。。
☆、撞破
玄景见两人呆愣着没有什么反应,便也径自走过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只见玄厉衣不蔽体半撑在草丛里,用身体挡住后面的情景,但从露出来散乱的发髻和曳出来的衣裙,很有些欲遮难遮的风情,也可看出来刚刚香艳的场景。不过女子脸庞被挡住了,又在黑暗中也看不清到底是谁。
玄鲁生性豪放,也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从开始的惊讶缓过来后善意地调笑道,“六弟竟然有如此雅兴偷偷摸摸作这等刺激的事情,平常也看不出你有偷香猎艳的嗜好,不想却如此风流。”心中莫名的舒爽还未散去,玄厉全身莫名的紧张倒引起他的好奇。还未发声,玄厉身后的女子突然惊吓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然后又迅速躲到玄厉的身后,只见一只土蛙一跳一跳从草丛中跳出来,然后以很忐忑的节奏飞快地逃离现场,那情景甚有几分喜感,但现场的气愤却越发诡异冰冻下来。
不为其他,就那么一瞬的功夫,几人已经看清躲在玄厉身后的女子正是玄鲁的表妹、玄景未过门的妻子,冯家小姐。
一时间,玄鲁身边的小太监越发害怕,扯着玄鲁的衣袖,抖动得越发厉害了,撞见了这等事情,肯定会很倒霉啊,这惊吓比刚才大太多了。玄景面上有些冷,视线扫过跟着的宫人,厉声道,“你们最好嘴给我严实点,若让我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自会让你们晓得厉害!”说着转向身边跟着的云冬,“你在这候着,等七殿下和冯小姐拾好,一并领到长乐宫来!”
说完不看草丛中的两人一眼,便径直向长乐宫走去。玄鲁急急忙忙跟上,除了留下身边一个得力的宫人,便让剩下的一并跟上。
到长乐宫后,玄景照常给冯太后请了安,如平常一般应着问话。他冷静得很,只是急坏了身边跟着的玄景。冯小姐不端,作为表哥,鲁殿下心中也无端对玄景生出些愧疚和同情来,心里十分忐忑。太后见着他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拉着他的手亲热地问道,“鲁儿啊,瞧你这急躁的模样,什么事给皇祖母说说。”
玄鲁面上显出为难的样子,不断地给冯太后递眼色,冯太后心里虽然有些疑问,但还是配合道,“鲁儿莫非是害羞了?”说着笑起来,“你们先下去吧,需要你们侍候的侍候再说。”即使一般宫人都退下了,玄鲁还是附到太后耳边,悄悄把事情说了。太后面色顿时显得十分难看,厉声朝玄鲁道,“把他们给我带上来。”
座中还有几位妃嫔,“你们也都下去吧,邓夫人留下。”
几位妃嫔退下时各自挑眉以眼神相询问,神色莫测,心里很是好奇,但碍于冯太后威怒,便退了下去。不一会,玄鲁便领了玄厉及冯家小姐上来,还未等冯太后发话,冯家小姐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凄厉地叫到,“姑祖母!慧儿与六皇子是真心相爱的,我不想嫁给五皇子!”
玄厉见势也迅速跪在冯家小姐身边,一手揽住冯慧,一副两相情愿生死相依的模样。邓夫人一看这架势,顿时眉心一跳,脸色很是难看,但太后还未说什么,又不好发作,只好坐在那死绞着手中的帕子,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横空来这么一出,这不是明摆着打她儿子脸的行为吗?!
冯太后瞥到邓夫人神色,自己也觉脸上挂不住,便问道,“不知邓夫人心里有何想法?”邓夫人垂眉伏小,掩下怒气道,“妾身但凭太后吩咐。”冯太后点了点头,“还是邓夫人识大体,你放心,哀家自不会委屈了景儿这孩子。不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啊——”遂吩咐身边的老嬷嬷,“李嬷嬷啊,把那丫头送回府里去,让我那老哥哥好生看着,一步也不许再出冯家的大门。哎哟,我冯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光了呢,我冯家的女儿还怎么嫁人啊!”
邓夫人听冯太后话里的意思百转千环,大概也明了,对自己儿子太后定会给与好处予以抚慰,但是要想对玄厉和冯家小姐严惩,却是不可能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更何况还涉及皇家尊严。想得饶人处且饶人,可邓夫人硬是觉得心上憋了一口气,再怎么说今日也是她儿子行冠礼之日,看看儿子加缨簪之后越发成熟俊逸的模样,如此良辰吉时,却遇到如此糟心事,便怎么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迎合冯太后。
不想玄景却站出来向太后拜首道,“皇祖母,孙儿与六弟亲为手足,孙儿虽也十分遗憾,但六弟与冯家妹妹两情相悦,夫子常教导君子有成人之美,孙儿愿成全六弟与冯家妹妹,并不作他想。”邓夫人听得顿时一双大眼更加圆溜了,跪在地上的玄厉如遭雷击一般,有些愣住,这反应他完全不在段数上啊。
冯家小姐喜色顿时摆在脸上,此时却显出些大家风范来,郑重向玄景磕了个头道,“冯慧对不住五殿下在先,得五殿下宽宥,定于心中铭记殿下恩德,若有机遇,定思图报。”看着那小身板还有些青涩的样子,冯太后心中勉强生出些安慰来,毕竟都是自己的血脉啊,但还是严厉道,“这事也由不得你们作主,厉儿与慧儿都给哀家回去好好关禁闭,你们也都各自散了吧。李嬷嬷,别忘了给景儿捎上给他备的成人礼。”
待玄景回到椒风殿时,消息不胫而走,不过一般人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何事,只是就自己看到的零散的人和场景拼接起来,然后极尽想像之能事,热情地猜测与八卦起来。玄景看到的就是一群太监宫女围在那,声音叽叽咕咕也听不清在说什么,中间赫然是楚嫣那颗滴溜溜的脑袋。大家说得兴起谁也没注意到他,只得轻咳了一声,那群宫人抬起头看到玄景,哗地一下全散开,瞬间各归其位,好不迅速,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只剩下楚嫣一个人呆愣愣坐在那,仿佛想到什么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自己的毛发,尴尬地笑了笑。
楚嫣立马腾起身子挪到玄景跟前,附到玄景耳边,“景哥哥,听说六皇子那个讨厌鬼要与你争媳妇,这要怎么才好啊?”看他那表情却是一点担心的意思也没有,反倒有些幸灾乐祸。玄景听到脸色迅速冷下来,心里想到,难道消息这么快就走漏了?!看着楚嫣的眼神带着些审视。楚嫣被看得有些发慌,迅速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六皇子与冯家姐姐被带到太后跟前,大家都说六皇子与冯家姐姐两相情悦,早就你侬我侬,这下要明着抢婚了!”说着不禁拿眼神瞅四周,妄图找到人证,可那群宫人明得跟猴似的,偷听时都竖着耳朵,等落到自己身上就当没事人似的躲得干净。
玄景不禁有些头疼起来,这些宫人都被这小子带得有些不知好歹,规矩都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玄景提起楚嫣的耳朵,走向内室,想着果然男生长大就有些皮了,再也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心里很是可惜。把楚嫣提扔到床上,便坐到床沿上宽衣解带,玄景两脚蹬掉自己的鞋,从背后抱住玄景,右半边脸贴在玄景的背上,刚开始有些凉凉的触感,不一会源源不断有热气从衣服里透出来,很是暖和。
楚嫣声音有些闷闷的,“景哥哥,六殿下真要与你争冯家姐姐吗?”“嗯,景哥哥那么好,冯家姐姐没道理不喜欢你的,玄厉那么讨厌!最后冯家姐姐肯定会嫁给你的…”玄景听着楚嫣的声音越来越闷,明显有些口不对心。伸出手把楚嫣拉到跟前,还想逗一下,看到那很是低沉甚至有些泫然欲泣的神色,无奈道,“冯小姐与玄厉两情相悦,定是不愿意嫁给我的…”楚嫣听得迅速抬起眼来,光闪闪的,。“哎,到手的媳妇都跟着别人跑了,到时候我多没面子啊,以后肯定都没姑娘愿意嫁给我了,你说怎么办?”
楚嫣听到也显出些担忧的神色来,但一想到没人嫁给他的景哥哥自己不就可以一直呆在他身边吗,不禁又觉得这大概也是件好事。
玄景眼睛闪了闪,带点恶趣味道,“要不,到时候你就嫁给我作媳妇好不好?!”楚嫣还沉浸在景哥哥不能娶到妻子的好处中,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红晕以可见的速度漫上脸,有些呆呆的。玄景见逗弄得差不多,便把楚嫣放到一边,准备除头上的冠冕,第一次戴这么复杂的,还有些麻烦。还没动手,却听到楚嫣细若夜蚊的一声,“好”。顿时愣在当场的换作了玄景,夜里被扫了颜面的不快顿时仿佛消散一空,果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作者有话要说: 33:嫣儿,俺给你除掉了冯小姐,是亲娘吧?
楚嫣:(呆傻状)我亲娘不是在四岁之前就去了么?
33:(震惊,你莫非是扮猪吃老虎?!!!!)
☆、开府
轩帝得知玄厉与冯家小姐之事后,大为震怒,身为皇家准媳妇,却不守妇道,在轩帝看来,简直是不将帝王谕令与皇家尊严放在眼中。即使玄景愿不再追究,轩帝也觉得太过滑稽,依他看来,打发冯家小姐削发为尼即是对她天大的恩赐,而玄厉虽说是他的儿子,却早就不知好歹利害,几次三番触及他的底线,皇后一族本即岌岌可危,借此机会打发他到山穷水恶之处做他的消散王爷,皇后与太子倒可消停许多。
但轩帝心中意思才露端倪,冯太后兄长兄嫂一大把年纪就到太后跟前哭诉。冯国舅夫妻也就冯慧这么一个嫡亲孙女,从小就养在跟前,冯国舅莽夫一枚,虽觉得孙女的行为有些不端,但也没觉得有多伤风败俗,如今年纪越发大了,对这些小辈心里疼得很,便怎么也要为了孙女的一辈子幸福豁出这老脸。而冯太后养在闺中时,父母去得早,多得兄长爱护兄嫂如母般教养,如今为了这档子事没得法,也只得再到轩帝跟前拉下脸来。
这日冯太后摆驾含元殿,与轩帝在西南内室中闲话,“轩儿啊,你这寝殿有些寒碜啊,住用的物事少得很,平日里住着不够舒坦吧——”冯太后心中自是清楚自己儿子很少宿在含元殿,“母后让人给你添置些,轩儿爱怎么住就怎么住吧。母后年纪也大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你舅舅与你舅母亲自到母后跟前来求情,母后也不能不管啊。慧儿还小,还是不要太为难这些小辈啊。”
轩帝也不应承,只道,“母后容孩儿再考虑一番。”
“你说一个两个都觉得没什么,让玄厉与冯家那姑娘成亲就得了,怎么偏偏就我一个人觉得这事不正常了?!”轩帝与周云发着牢骚。
“玄景那孩子看来是个气量大的。有时候,权力不被行使才被承认,行使了反倒被质疑。若陛下不予惩戒冯家姑娘,冯家都会当个恩典,若陛下真将冯家姑娘打发到尼姑庵去,怕反倒觉得陛下即使贵为天子,也没有权力随意剥夺一个人的终生幸福。既然如此,陛下又何必非要去做这个没必要的恶人呢?”
百官还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与冯家小姐成亲的就从五皇子变成了六皇子。不过一般百姓也并不在意成亲的到底是轩帝的第几个儿子,有热闹就可以了。最恼火的倒数邓夫人了,折腾那么多反倒真真为他人作了嫁衣裳,连气也没处撒,看到儿子心里还莫名地多几分愧疚。太子与皇后虽然不赞成玄厉的行为,但对结果还是比较满意,即使虽非太后与冯家本意,如此一来却再也很难站在太子的对立面。
玄厉与冯家小姐的婚事怎么说也有些不光的地方,便也没有像计划中隆重举行婚事。但几个皇子还是相继在凤雏里开府,玄景的婚事也没有心人再提,现赶着触五皇子的楣头,怎么也不是讨好的事。
景王府位于雏凤里南巷,离平川府也就两个街。雏凤里的主人永远只有皇子,这些皇子要么因各种缘由早夭,要么分封至藩地作为京宅保留致死,而其中只有一个才能修成正果登上宝座。四代以来三位继承人中的两位都是以太子身份继承帝位,并未居在雏凤里过,而仅有的一位以皇子身份继承帝位即是当今轩帝,而轩帝身为皇子所居住之地即是如今的景王府。
景王府共有四进院落,朱红大门其后是一堵汉白玉流云影壁,影壁之后即是五阶高台之上的厅堂,开府即独立成家,皇子可算已是真正的一家之主,王府之内,只要莫超出法度,天子也不好过多干涉。玄景自是比较喜欢这种掌控感,不过美中不足的是羽翼未丰,还是邓夫人添置了许多人手布置了许多才让王府稍有个样子。第二进院落家主起居居中,北厢为塾南厢为嫡子居所,第三进院落则为内宅。皇子府中的第四进院落通常是备着给皇子的母妃,待帝王去世后,太妃若得新君恩典便可出宫与儿子同住,而皇帝的女人生前吃穿用度自是不一般,在整个王府中可说是最为尊崇,因而第四进院落设计的很为巧幽静。
但深宫中许多女子并无那般好运生下儿子,即使生下儿子的大多也没这许多福分,要么横死,要么儿子封藩身居在外,怎的也住不到雏凤里来。若雏凤里真有这些太妃们压镇,应该便也没有那么多风流逸事流出来。自然,第四进院落中住的往往是那逸事中的主角。
景王府整个设计并非严格中心对称,而是坐东朝西,向南侧倾斜,也就是南厢往往要比北厢更大。每进院落之间距离并不是很近,院落与院落之间,被房室与相连的镂空的墙相隔,但两侧又有廊庑相连。整个院落西南高东北地势稍低,第四进院落中有假山,呈远山近石的模样,其间杂有好几棵高大的樟树与槐树,引雨水作细流绕假山曲环往复,在东北角筑鲤鱼嘴排出去。
几位皇子开府后轩帝下令可列朝习政,但书经与骑射课程还是要一直学到二十岁,不过内容比往常少了许多,至于陪读照旧。陪读按照功课相应也少了些,但皇子们在朝政中遇到的问题每每都习惯与陪读商量,陪读倒
多了狗头军师一责,也没比往常闲多少。
楚嫣照旧平日还住在景王府里,也没人管到这档子事。邓喜儿家在北二里巷内,往景王府坐马车也就一刻钟多点。邓喜儿想黏着楚嫣,如今为便利往景王府蹿的时间自然多了许多。而每日下午,楚嫣还是照常得在周夫子处呆一个时辰。
本来楚嫣想着他的景哥哥不用成亲了,在宫外开府将面对的是多么自由自在而美好的生活,只可惜美好的愿望总赶不上现实的变化。他最近觉得很烦恼,出宫后皇子们的夜生活明显丰富了起来,即使如玄景一般稍沉稳一点或如玄幽一般洁身自好的,也抵不了层出不穷上杆子或巴结或仰慕好奇的群人。若只是这般,以楚嫣迟钝的神经便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好烦恼的,只是其中有一个太显眼而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那就是名满长安的秦玉公子的存在。
其实楚嫣与秦玉的接触并不多,唯一的一次就是跟着玄景到自来居,见到跟在玄定身边的秦玉。虽说秦玉是跟在玄定的身边,但以楚嫣那不太灵敏的触觉都感受到了秦玉那灼热的视线,楚嫣顿时整个人有些不好了。尽管身为情敌,但楚嫣也不得不承认,第一眼见到身着红衣的秦玉,很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再瞧瞧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自己,明显带着小孩子的模样。更要命的是,他还知道玄景背着自己老与玄定他们光顾清风阁。楚嫣心里一万个忐忑不放心,央求他们也带他去,都被玄景以年纪太小不适合给否决了。
楚嫣从知秋那里知道,秦玉就是清风阁的红牌小倌,种种迹象加起来,楚嫣顿时仿佛聪明敏感了许多,到后来每每玄景晚归的时候,楚嫣都深深地感到一种强烈的忧郁。可说是作为楚嫣全方位探测器的邓喜儿自是发现了楚嫣的憔悴,秉行着小魔星一直以来无往不利无坚不摧的性格,邓喜儿一直磨着楚嫣总算弄清了事情的五六分。楚嫣自是不好意思对邓喜儿清楚地说他喜欢玄景,而邓喜儿也很少直接见到玄景与楚嫣亲密的样子,便也没法得知两人间的不寻常。因而邓喜儿得知的便是几个表哥撇下楚嫣去清风阁的行为让楚嫣很郁闷。
清风阁为邓家名下的产业,邓喜儿大概也是知道的。邓允每次在书房处理邓家所涉及的酒、茶、丝绸等家族产业时,并不避着邓喜儿,邓喜儿调皮了便在书房里爬上爬下,厌了就离开自寻乐处,有时候也会乖乖坐在父亲怀里听着下面的掌柜向父亲报账,在祖母和父亲有意无意的教诲中,他知道迟早也是要接手的。邓喜儿身边从小就跟着几个得力的人,其中一个名叫金宝的,比邓喜儿年长几岁,一向惟邓喜儿马首是瞻,邓喜儿想出什么折腾人的乐子来,金宝永远是最忠实的执行者。关键这金宝不光听话,脑袋瓜还滑溜溜的,永远能百分之一百二地发挥邓喜儿点子的效果。
邓喜儿向金宝表达了想看一看清风阁红牌小倌的愿望,秦公子名动京城金宝自也是听说过,小公子想一睹真容,自己也可以跟着凑凑热闹,便积极为邓喜儿想法子来。
“少爷,你年纪这么小,就算拿着钱恐怕看门的也不会让我们进吧?”
“废话!有钱就行了,我还用得着和你商量吗?!”邓喜儿嗤道。“不过这个我想好了,你看起来有些显老,到时候我跟在你身边做童子混进去就好了。”听到自家少爷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自己显老,金宝一颗忠心感觉有点受伤。
“不过即使进去了秦公子不见我们怎么办?再多的钱也没法子啊,本少爷也就想见一见小模样而已,钱花多了还觉得不值呢。”金宝一边听着狠劲地点头,心里想着自家少爷果然明,不像一般纨绔子弟愚蠢地败家,挠了挠脑袋,左思右想,眼睛顿时光一闪,兴奋地对邓喜儿说道,“少爷,我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邓喜儿:(傲娇状)看什么红牌小倌呢,看我不就好了么。。。
☆、清风阁
“什么办法?!不要磨磨唧唧的。”邓喜儿自己还在思索着,便对打断自己的金宝不耐烦道。金宝讨好地往邓喜儿身边凑了凑,“少爷,听说老爷那有块家主令,只要邓家产业,通行无阻,一般人不识得,清风阁老板定是识得的。”
“好主意。不过那家主令长什么模样?”
听得主任夸奖的金宝很是得意,“小的也没见过,听说上面刻着一只肚子圆滚滚的貔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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