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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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乔景对安思远的生死如此顾及,他有了一个想法。
闭着眼,安尘对着安思远扑了过去,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突然涌现了无数的念头。
用五年的无用寿命换安家大少的一世荣华倒也值得。
不知道死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死后会见到娘吗?
他······会记得自己吗?
······
呵,这短短一刻自己居然能想那么多事,真是好笑。
剑砍了下来,安尘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他脆弱地勾了勾唇角,眼前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在陷入黑暗的那一霎那,安尘仿佛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会是谁呢?他想。
一时间家人发生了这么多事,料是足智多谋如安广耀也已经没办法做出什么反应了。
季节的父亲季瀛是终于带着救兵赶到,他解决了一干人等,也做好了料理善后之事。
“安大人,我先送你们回去吧,这些事贵府必须尽快料理。”季瀛是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另外······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很快就开始亲密接触了哦~~~
(嗯,为娘很是高兴~)
☆、第二十三章 怀里的温度
“我的静儿!”安家三夫人看着大女儿原本鲜活的生命就这么陨落,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打击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娘!”一边是姐姐一边是娘亲,而安尘此时也生死未卜,安宁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绝望。
“宁儿,扶你母亲坐下。”经历了这场生死浩劫,安广耀仿佛苍老了许多。
“季兄,虽说大恩不言谢,可是在下必须谢你!”说罢撩起长袍就跪下了。
季瀛是没想到安广耀已经不是记忆中那个恃才傲物的人了。“你既然称我一声‘季兄’就莫要如此客气。”他知道此时安广耀心里定然不好过,不由出声安慰:“安大人节哀顺变,逝者已矣,生者还得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安广耀用手指揩了揩眼角“季兄说得是。”
“娘,娘你醒了?”安宁十分紧张。
三夫人幽幽转醒,见到女儿的棺木又开始掉眼泪。
“佩儿,我们女儿名字叫安静性子也安静,就让她安静地走吧。”安广耀轻拍着三夫人的肩忍痛安抚着,好不容易止住了她的泪。
季瀛是在大厅内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了。“季兄有事不妨直说。”安广耀看他的样子想到了不久前他的话。
季瀛是在考虑此时说出那些事是否合适,可从自己接任望江楼楼主以后,这次是十年来第一次再访金陵,而下次与他不知何时再见,还是告诉他吧。
“我要跟你说说晚晴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安广耀脸色立马变了:“怎么提到她?我不想听你说她。”
“安大人误会了,我要说的是她和你的事。”季瀛是习惯性地抓着腰带上的玉佩:“我听说你怀疑那个孩子的血统,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安广耀皱着眉头:“实话告诉季兄,安尘满月那天你们的谈话我听到了。”
“这个我早就猜到。看得出你那时待晚晴是真心的,怎么可能突然生变。”季瀛是顿了顿:“我知道其实晚晴是爱你的,那天她的话既是骗我也是骗她自己。”
“怎么可能!”
“安大人有所不知,晚晴早年身中剧毒已经药石罔顾了。她想,与其让你伤心一世,倒不如干脆斩断情根。”
安广耀真的懵了,事实竟是如此!
遥想那年秦淮桥边初遇,十四岁的她回首,嫣然一笑美不胜,而如今已与自己天人永隔。
自己从没有善待过那个可怜的孩子,不知日后与晚晴在奈何桥上再次相见时,她是否肯原谅自己?
这边的安尘,自他受了那一刀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所幸那时乔景见他伤得严重而救兵已到,便一把将安尘拉到背上,撇下一干人等飘然而去。
此时安尘背部染了血的衣服已被风吹干,与伤口粘连在一起无法直接褪下。
“将衣服撕开。”徐大夫吩咐乔景。
乔景先用水淋湿背部,拿剪刀轻轻地裁开伤口周围的衣服。
“嗯~”昏迷中的安尘感觉疼痛,不禁轻哼出声。
乔景更加小心翼翼。
“直接扯开吧,你这样他更疼。”一旁的徐大夫看不下去了。
如其言,乔景一使力,将整块布揭了下来。“嗯~啊。”剧痛之下安尘有转醒的趋势。
两人看向伤处俱是大吃一惊。那伤口从左边的后腰一直延伸到右肩附近,深可见骨,剑再往下哪怕一点点,他都必死无疑。
“安尘,安尘,你醒醒。”乔景拍了拍安尘的脸颊,如此危急的情况下他不能这么睡过去。
安尘睁开了眼睛,那双眼含着雾气仿佛正告知其主人并未清醒。
蓦地,乔景被这双能够摄人心魄的眸子定在当场,也让他想起了那时的情景。
他倒下时眼光涣散可是却嘴角含笑,那笑容好像是用生命开出的花朵,那么美丽,那么苦涩,那么脆弱,仿佛梦境般一触即碎。
他为什么会救安思远?
他……为什么要笑?
“我,咳咳,我没死吗?”安尘此时无法说完整一个句子。
徐大夫一面替他清理伤口一面安抚他:“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
安尘没注意到身旁的乔景,没清醒几刻,又晕了过去。
他原本骨骼清秀皮肤白皙细腻,现在却映称得背上的这道伤口更加恐怖,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野兽,人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它吞噬。
“可惜了这么一个妙人儿,就算伤好了,他背上也会永远留着一道难看的疤。”徐大夫连连叹气。
乔景看着这道可怖的伤口,心里涌起的不是以往对他人的厌恶作呕,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怜惜,这种怜惜的情感丝丝缕缕的,细细密密的,一圈又一圈地缠上乔景的心。
这种内心的悸动在第一次见到安尘的时候就已经产生,只不过此时更加强烈。为什么会这样?乔景不解,他对这种莫名的慌乱有些不知所措。
“冷,好冷……娘,你在哪里,不要丢下尘儿一个人……好冷……”安尘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我给他抹上药,你先按着他,这药粉很会刺激人的痛觉。”徐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支白色的细颈小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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