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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你发誓?”鸠般茶向来静如止水的蓝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波涛汹涌般的欣喜之情,他猛地抓住魔睺罗伽的手,力度之大教她几乎都感到痛了。她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的吗?是真的?”鸠般茶却还是著急地等著她答复。
魔睺罗伽看著鸠般茶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嘴角只是稍稍地扯动了一下,却没逃过鸠般茶的眼睛。
“你──好像笑了?”这还是魔睺罗伽第一次对鸠般茶露出笑容,鸠般茶一下子愣住了。
沐月终於忍不住了,眼含泪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只是还没上扬到一定弧度,她又忍不住哭了,嘴角再度垮下来,接著她便像控诉一般开始捶打鸠般茶结实的胸脯,梨花带泪道:“你──你是个混蛋!你真是个混蛋!你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男人!你可以伤害我,但是为什麽要突然留下失踪的假象吓唬我?──还有,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的脸也只有你一个人看过而已,你却总是诬赖我和紧那罗。。。。。。”
还没说完,唇就被男人堵住了,半晌之後,鸠般茶才放开她,蓝眸幽幽地看著她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沐月再次用力捶打鸠般茶的身体,“你和迦楼罗还有别的什麽女人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生理需要,哪个魔界男人不是这样?对於魔界男人来说,做a就像一日三餐一样,换换口味很正常,和感情根本没有关系。”
“我不管!”魔睺罗伽像个小女孩一般激动地吵闹著,“既然你是我的,我就不准你和其他的男人一样,既然你说我是你的,那麽你也只能是我的!否则,我就──我就──”
“就怎麽样?”鸠般茶挑起了一边眉毛,神色有点促狭。
“你知道我的意思!”魔睺罗伽脸红了,为了掩饰羞态,禁不住开口大叫道。
鸠般茶终於忍不住笑了,他弯著那性感的嘴角弧度道:“你真可爱。”
魔睺罗伽又羞又气地再度打了鸠般茶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麽简单的要求,我──当然无条件答应。”鸠般茶低下头细心地啄吻了一下魔睺罗伽的玉手。
“真的?”魔睺罗伽不敢相信他这麽爽快地应允了。
“当然是真的,因为,”摩兰西的脸慢慢凑到她的跟前,充满魔力的眼眸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看著她,“──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说完,他再度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唇炙热而温暖,却让她突然好想哭。。。。。。
“为什麽要哭呢?不喜欢我的吻吗?”鸠般茶放开她的唇,眼神幽幽地看著她。
“不是,我──”魔睺罗伽下意识地矢口否认,下一秒锺却又忍不住脸红了。
“那你就是喜欢罗。”鸠般茶很难得地笑出来,那炫目的神情让她几乎移不开眼神。
然後,鸠般茶珍重地捧住魔睺罗伽的脸,再次吻了上来,两个人的唇再一次炽热地交缠到了一起。咸涩的眼泪和火热的湿吻相溶,她方才尝到最苦涩也最甜美的滋味,刹那间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就像之前他们的许多次一样,但又不同於之前任何一次,两人几乎是用撕的方式褪去对方身上多余的衣物,再次赤l地交缠到了一起,也像之前的任何一次,热烈地交缠著,想要与对方努力地融为一体。
沐月火热地呻吟著,身体的一部分深深埋在她的体内的男人更是滚烫得令她感觉几乎要被炙伤一般,狂野而猛烈地律动著,快感来得愈是强烈她却不知为何愈想流泪。
男人强健的臂膀环绕著她纤细的腰肢,牢牢地抵著她的背,将她的身体用力压向男人赤l的炽热皮肤,两具完美的身体相互厮磨著,两个人都拼命地向对方索取更多,最後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满足,直到双方互相榨干最後一丝精力,男人终於狂吼著在她的体内狂泄而出滚热的种子。
沐月满足地闭上眼睛,感觉男人沈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然後,下一刻,她听见男人声音低哑地说:“我爱你。”
梦,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醒了。
沐月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痕,到了这幅田地她这才明白自己已经深陷在鸠般茶霸道的深情之中,无论他如何伤她,她,终究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一如当年她的母亲,飞蛾扑火一般,去追逐一个根本不值得托付真心的浪子。
轻轻地移眼,这才发现修罗王就坐在她的床头,眼神幽幽地看著她。
“你爱上了鸠般茶,对吗?”修罗王低声询问。
魔睺罗伽沈默地移眼,故作冷静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用?”
不开口倒好,一开口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哽咽嘶哑得难受。
“你在梦里面一直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修罗王沈声道。
魔睺罗伽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捏得被单几乎都变形了,眸光心虚地闪躲著,不敢看向修罗王的眼睛。
“月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修罗王突然站起身来,神色冷冷地道。
“舅舅?”沐月猛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修罗王。
“你既然喜欢鸠般茶,为什麽还要拱手相让?如果你真的希望鸠般茶是你一个人的,为什麽你不去捍卫?”修罗王一字一句地质问她。
“我──我──”魔睺罗伽的手用力地捏成了拳头,指骨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无言以对。
“你在害怕什麽?”修罗王的眸色突然变得十分锐利,咄咄人的气势令魔睺罗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印象中,修罗王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今天这是怎麽了?
“我让鸠般茶和迦楼罗接触,一是为了报复天帝,”修罗王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也就是你的好父亲;二是为了试探鸠般茶是否能如我所想,是个与众不同的男子;第三,我是为了考验你!”
说到这儿,修罗王的眼神死死地盯住魔睺罗伽,慢慢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像你的母亲──我的姐姐那样,执迷不悟,可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说到最後一句话,修罗王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分外凄凉。
“姐姐当年高傲无比,对魔界中众多的追求者不假颜色,却偏偏喜欢上了天帝,还以为天帝不同於魔族的男人,值得托付,”回忆起往事,修罗王不免感到唏嘘,“可惜天帝的兴趣却不会止於她,他明面上是威仪天下的天帝,实际上是个游戏花间的浪子,比魔界的男人更虚伪!”
修罗王猛地转过身来,盯著魔睺罗伽继续道:“我魔界一向崇尚纵欲,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但是偏偏天界那些伪君子却要自命清高,用神圣的光环笼罩著自己。魔族独占欲强有什麽错?有本事你去抢啊!”
说到这里,修罗王一下子激动起来,面色猛地y沈下来,好像有太多的情绪在胸中郁结了几千年,非要找个当口喷涌而出。
“舅舅──”魔睺罗伽增大了眼睛,不明白修罗王这是怎麽了。
“──佩尔巴蒂发现天帝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情人的时候,她非常地愤怒,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她不但没有找天帝讨个说法,反而选取了最极端的方式,将天帝所有的情人都杀了!”
“什麽?!”魔睺罗伽猛地叫出声来,“为什麽?为什麽我以前听说的却不是这样?不是说我的母亲是因为天帝移情别恋而被抛弃的吗?”
“对,没错,不过有些事实你不知道,”修罗王唇边浮起忧伤的笑容,“不管你相不相信,佩尔巴蒂在魔界中从没杀过人,但是到了天界,却第一次让她沾染上了血腥。我的姐姐,佩尔巴蒂向来不同於魔界众人,她纯洁而高贵,犹如不受世俗污染的百合花,但是,第一次,她的花瓣上沾染了鲜血。”
说到这里,修罗王的眼神猛地锋利起来:“於是,天帝知道以後,对我姐姐雷霆大怒,甚至直接下了驱逐令,要将佩尔巴蒂驱逐出天界,而且还用最绝情的话要求和她一刀两断!”
“什麽?”太多被掩盖的事实被掀开,竟然如此血淋淋,魔睺罗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
“听到天帝毫不留情的话语之後,佩尔巴蒂被隐藏多年的魔性终於爆发了,她在天界大开杀戒,将天帝的後宫所有妃嫔和帝裔全杀光了,至於迦楼罗,据说是唯一一个被抱到宫外,所以得以幸免的女孩。但随後赶到现场的天帝,二话不说就一掌将佩尔巴蒂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随从的魔界护卫出手相助,天帝估计会杀了她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修罗王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平息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波动。然後他半天没说话,室内的气氛好像凝固了一般。
“後来呢?後来怎麽样了?”半晌,魔睺罗伽颤声问道。
“後来──”修罗王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魔睺罗伽,“後来姐姐回到魔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我本来想找天帝讨个说法,但是佩尔巴蒂她──”
“她不让你去,是吗?”魔睺罗伽低声道。
“对,”修罗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执意不让我去,还要刻意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於是,她一个人跑到冥海边隐居起来,专心养胎,并在这无休无止的寂寞中去怀念天帝──你的父亲。而且,她还立下诅咒,只要她一天没有伴侣,而你的父亲也将永远孤独。後来,也许是诅咒的灵验,抑或是天帝改变了主意,不再招纳後宫,於是他也只剩下迦楼罗唯一一个女儿──除了你之外。”
“但是,在佩尔巴蒂生前还怀著你的时候,她的人格不断分裂,有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美丽、纯洁而哀伤;但有的时候她却又会因为想到过去的种种而疯狂,於是,她的个性直接影响了你。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但与她又不同的是,你更习惯於表现你黑暗的一面。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你和我生活的时间太长的关系。无论如何,我以为,你不会重蹈你母亲的覆辙。”
说到这儿,修罗王又转过头来,神色突然无比的淡漠:“可是,我错了。”
说到这里,他一步一步走到沐月面前,盯著她的眸子,沈声道:“你的银瞳每每让我感觉佩尔巴蒂还活在世界上,但是你的五官却更像是天帝。你总让我感觉你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没人会猜到你下一刻的方向和宿命。就像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和鸠般茶纠缠在一块,也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这麽容易就屈服了!”
说到这里,修罗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既然你喜欢鸠般茶,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麽不宣示自己的主权?既然你希望独占鸠般茶,为什麽你什麽行动也没有?最让我失望的是,爱就是爱,你却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承认,你的懦弱根本就不像佩尔巴蒂,你连姐姐都不如!虽然她极端,但是她敢於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你呢?你有一点魔界的作风吗?”
魔睺罗伽的头越垂越低,她根本无力去辩驳这些事实。
“魔界的作风就是──对於自己看上的东西,要麽就独占,要麽就毁灭!”修罗王冷冷地道,“可你,居然连独占的勇气都没有!”
“我没有,我没有!”魔睺罗伽再也受不了地叫出声来,“我也不想和他纠缠,可是──可是。。。。。。问题是他已经不在了!我能怎样?我还能怎麽做?!你告诉我啊!”
说到这儿,魔睺罗伽再度濒临崩溃,因为突然爆发的情绪而全身不停发抖,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硬生生地扯出了道道裂痕。
“谁说他不在了?”修罗王突然也厉声道,“他就像纠缠著佩尔巴蒂的天帝,将一直纠缠著你,纵然他不在你身边,但是他已经深深地扎根到了你的身体里──还有你的心里,你要如何逃掉?!”
“──我会忘了他。”这个时候,她还想逞强,但是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滑下了脸颊。
“没用的!”修罗王烦躁不已地走上前一把按住魔睺罗伽的肩膀,直视著她的眼睛低声道,“因为,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修罗王停了一秒,像是不想说出来一般,但随即还是轻轻地开口了。
“──那就是,你怀孕了。”
第三十二章
紧那罗脸色黯淡地站在修罗王面前,往日的吊儿郎当的神气已经荡然无存,他眼窝下深深的y影让他看起来显得格外苍老,站在他身边的夜叉的脸色更是如同幽灵一般苍白,低著头沈默不语。由於伤势过重,他们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方才醒来就被叫到修罗王的宫殿中,他们的身体此刻仍旧十分虚弱,几乎都站不稳了。
修罗王脸色y沈地坐在黄金扶手中,魔睺罗伽则站在他的身侧,修罗王金色璀璨的眼眸中光芒流转,从紧那罗的身上扫到夜叉身上,而两位魔帅则犹如感受到修罗王身上人的气焰一般,身体不由得有些紧绷。
“你们──把你们知道的所有事实都说出来了吗?”修罗王终於开口道。
“回陛下,这就是我们知道的全部事实,”夜叉低声道,“当时,我们已经被那股剧烈爆炸的能量打成重伤,鸠般茶想用能量护住我们两个人,但是──”
“这麽说,你们确定鸠般茶是被那股爆炸的能量炸成了碎片?”修罗王冷冷地道。
“坦白说,臣──不确定,只是这样猜测。”夜叉低声回答,满头都是汗水。
修罗王的眸子转向紧那罗的方向:“你说呢,紧那罗?”
紧那罗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臣和夜叉的猜测一致。”
“这麽说,你也觉得鸠般茶已经死了?”修罗王道。
“──是。”紧那罗低声道,不敢看修罗王的眼睛。
魔睺罗伽的身子微微一震,微乎其微得几乎不被察觉。修罗王的眼神不露痕迹地闪烁了一下。
“那你们知不知道,如果鸠般茶真的死了,你们会受到怎样的责罚?!”修罗王的声音突然变冷,如坠冰窖的寒意让两位魔帅的身子都猛地一震。
“陛下!”两位魔帅立刻单膝跪下。
魔界的酷刑向来都是人人谈之色变的话题,“炼狱之殇”便是用来形容魔界酷刑的惨状,想到这一点,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两位魔帅也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夜叉低著头看著地面,嘴里低声道:“陛下,鸠般茶的不幸身亡的确是我们俩的错,请陛下责罚!”
“臣心甘情愿领受责罚!”紧那罗脸色毫无血色,但还是强作镇定道。
“那好!”修罗王猛地站起身来,眉宇间尽是怒气,“你们三个人自告奋勇去完成任务,结果现在鸠般茶生死未明,你们两个人是怎麽办事的!”
修罗王拧起眉心,脸色如覆冰霜般冷硬得吓人,他眯起金色的眸子,在两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後又开口道:“就因为你们两个人的过失,现在魔界白白损失一员大将,魔帅四面持衡的平静局面马上要被打破,你们说,现在该怎麽办?!”
夜叉和紧那罗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即头低得更低,嘴里一言不发。
“现在即便将你们两个人挫骨扬灰也无法弥补我魔界的损失,你们说,现在你们该怎麽办?!”修罗王的语气愈发狂怒,人的气势震得宫殿都在摇晃。
夜叉和紧那罗依旧一言不发,不知道如何回复殿上这暴怒的君王。
这时候,一直在修罗王身边一言不发的魔睺罗伽身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後她转过身看向修罗王,缓缓地跪下,低声道:“陛下,臣甘愿和紧那罗和夜叉领受同样的责罚!”
闻言,殿上的众人眼神一齐投向跪著说话的魔睺罗伽,修罗王的眉宇间的愁色更重了。
“魔睺罗伽,你。。。。。。”
“陛下,这件事臣也富有重要责任,臣不该在关键时刻独自缺席,让三位魔帅只身前往诛神峰调查,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还请陛下一并责罚!”
“陛下,这不关魔睺罗伽的事情!”还没等修罗王开口,紧那罗就抢先叫道。
“怎麽?”修罗王扭过头去,看向紧那罗。
“这件事都是我和夜叉的错,魔睺罗伽既没参与其中,又何错之有?而且她的身子柔弱,禁不起魔界的酷刑,请陛下三思!”紧那罗低下头道。
“呵呵,这个时候你还记著怜香惜玉,很好,很好。”修罗王的唇边浮现出古怪的笑意,却令闻者不寒而粟。
“陛下,无论如何臣都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魔睺罗伽低声道。
“魔睺罗伽,你真的这样觉得?”修罗王低声道。
魔睺罗伽的身子纹丝不动,证明了她心意已决:“──对!”
“那好吧,既然你这麽坚持,那麽你将和夜叉和紧那罗领受同样的责罚!”修罗王冷冷道。
“臣甘愿领受。”魔睺罗伽望著地面执著道。
“好吧,”修罗王长长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你们都起来吧。”
听到君王的命令,三个人的身子同时一震,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修罗王。但是下一秒,三人都反应过来,立刻站起身来。
“你们三个的帐我先记下了。情况紧急,这笔账以後再算,眼前的事情还需要你们三个人帮忙处理,”修罗王语气不容置否地道,“现在鸠般茶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魔界,加上先前的魔界异象,魔界的民众现在人人惶惶不安,人心不定,你们必须尽快安定目前的这种不稳定的情况,明白吗?”
“臣明白。”三人异口同声道。
“还有,虽然四大神将不见了,但是迦楼罗公主还在这里,你们务必派一个人专程看管著她,绝对不能让她也失踪了,明白了吗?”修罗王沈声道。
“知道了。”
“除了这些,你们必须加派人手寻找四大神将,就算魔界的一草一木都翻遍了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我已经把整个魔界都封锁在了封闭的空间内,所以四大神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跑掉的,而且就算他们想跑,也必须打破我布置的结界,这样,我们就能第一时间赶过去逮住他们!”
停了停,修罗王接著又道:“四大神将失踪的事情我已经专门派人去调查了,鸠般茶失踪的事情就需要你们去调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相信鸠般茶会这样轻易地死掉!不过,现在鸠般茶生死未明,魔界的四根顶梁柱就坍塌了一根,这将引起魔界的动荡和空间的失衡,所以必须有人暂代鸠般茶的位置,撑起魔界的一角。”
“陛下,臣倒是有几个合适人选,”夜叉这时开口道,“殿下觉得阎罗将军如何?”
阎罗是魔界中著名的高手,地位仅次於魔界四大魔帅,他曾经率领魔界军队征战多次,立下过不少战功。这样看来,鸠般茶的位置由他暂代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谁知,修罗王却摆了摆手,唇边微微扯动,露出了一丝黑暗气息浓郁的浅笑:“这个就不用你们c心了,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一边说著,宫殿紧闭的大门突然自动打开了。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全数集中到门口,只听见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沈稳而笃定地向著这边靠近。来者究竟会是怎样的人呢?在众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中,只见门外缓缓地走进了一个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所包裹的人。
他慢慢地一路走来,全身散发的黑暗气息几乎都凝成了实体,随著他的走动,全身包裹的黑暗气息像水y一般在地上流动,又一圈一圈犹如烟雾般缭绕著,仿佛有生命力一般自动环绕著他的身形。
这位神秘人一步步走向修罗王,每多走一步身上的黑暗气息就愈发浓郁,几乎让整个宫殿的空气都污染成了浑浊的黑烟。然後,这个人在离修罗王的台阶前站定,然後缓缓下拜,随即一个沈稳而悦耳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
“毗提河参见陛下。”神秘人如是说。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修罗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之色,面对众人惊讶的眼神,他对毗提河道:“毗提河,摘下你的面罩。”
“是。”毗提河低低应了声,然後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地摘下了面罩,顿时,神秘人的真实面目终於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紧那罗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著毗提河。
这是一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他,那麽他无疑是一匹优雅而完美的独角兽──一头暗黑色的独角兽。无论是超越了性别局限的俊秀五官,还是那双如同夜空般浩瀚而神秘的黑眸,他都堪称完美无瑕。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象牙色的脸庞和银白的头发,不但和他的黑眸形成颜色的巨大反差,而且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头发似乎会自动散发出莹白色的点点萤光,和他之前浑身散发的邪恶黑暗气息格格不入,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总之,这匹暗黑的独角兽怎麽看都是一头危险的野兽,尽管他优雅的外表很容易欺骗大众。
“容我为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毗提河,即将代替鸠般茶之位的新魔帅,我也不瞒你们,他就是我一直秘密培养的堕落天使兵团的首领──弑月天使毗提河!”修罗王的脸色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兴奋神色。
随著修罗王的话语,毗提河深吸一口气,身侧环绕的黑色气息突然暴涨,并迅速地积聚到背後,凝成两只暗黑的巨大翅膀。仿佛这一刻这只美丽的暗黑独角兽突然露出了嗜血的利齿,瞬间打破了人们对於他所有绮丽的幻想。
紧接著,黑色的羽翼收回,毗提河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住眼神闪闪发光的紧那罗,唇边露出了一抹无法言喻的诡笑。紧那罗瞬间不禁打了个寒战,突然才惊觉这头迷人的野兽的危险性,不由得暗暗警戒起来,但是眼神还是忍不住贪婪地环绕著他的身形,好色成性的特性暴露无遗,这厮真是“死到临头不自知”。
但是,随即毗提河收回眼神,猛地看向另一边的魔睺罗伽,顿时那双暗不见底的黑眸里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豔光芒。然後,他完美的唇微微咧开,赞叹道:“你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实在太美了。”
听到他的称赞,魔睺罗伽顿时警觉地抬起头来,戴著银色面具下的银眸中s出锋利的眼神,直直s向毗提河。毗提河却毫不示弱,继续用放肆的眼神打量著魔睺罗伽的周身,魔睺罗伽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危险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
“你能看到魔睺罗伽的本来面目?”夜叉惊讶地问。
毗提河猛地转过头,眼神又扫向夜叉,眼神中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兴致盎然,然後他的唇边露出一抹和他的无邪外表完全不相称的坏笑,道:“魔界中居然还有处子存在,尤其还是男人,真是难得一见啊。”
一番话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夜叉本来毫无生气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犀利的眼神冷冷地看向毗提河,黑眸相对,夜叉的黑暗气息一下子猛涨开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竖起了浑身的绒毛。而紧那罗则是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什麽,夜叉你还是处男?不是吧?!”紧那罗原以为夜叉只是有些性冷淡,谁知他居然还是处男?这男人不会有什麽隐疾吧?
“要你管!”夜叉瞪了紧那罗一眼,又转过眼神瞪著毗提河,毗提河却是不留痕迹地又转过眼神看向魔睺罗伽,用炽热的语气道:“真是难以想象,魔界中居然会有如此美丽的生物!不对,纵然在天界,也绝对难得一见如此美丽的人儿。恐怕任何一个见过你的本来面目的人,想不动心都很难。”
面对毗提河近乎轻薄的言语,修罗王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制止,而魔睺罗伽却被激怒了,她感到莫名的恐慌,仿佛自己是赤身l体地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任何伪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你真能看见魔睺罗伽的本体?”毗提河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魔睺罗伽的身上,好奇魔睺罗伽的本体是否果真如毗提河所描述的一般完美无瑕。
“对,”修罗王解释道,“毗提河拥有d悉之眼,可以轻而易举看穿一切没有施加过法力的伪装,而且他拥有很敏锐的魔族感官,所以,夜叉你即便拥有黑暗气息作为掩饰,也无法逃脱他敏锐的感知力。”
“什麽?他有透视的能力?”紧那罗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当然大家都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所以根本没人理会他,倒是魔睺罗伽一下子紧张起来,全身紧绷得更加不自然,然後她利落地施展了个法术将自己全身都包裹了起来。
“啊哈,这麽怕自己的真实面目被人看到吗?真是可惜了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呢。”毗提河露出了促狭的笑容,全身的邪恶气息变得更加浓郁。
“闭嘴!”
一声冷冷的呵斥,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直直冲他脸侧划过,但是下一刻毗提河的身子向後一闪,瞬息之间就将魔睺罗伽凌厉的攻势挡在了身前。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根本难以捕捉。
只见魔睺罗伽手中嗜血的月蟒霞光鞭直直地从毗提河的脸侧掠过,却无法接触到他的皮肤,而令人惊讶的是毗提河用来抵御魔睺罗伽的攻势的居然是他夹在指缝间的一根黑色羽毛。下一刻,魔睺罗伽又闪电般地收回鞭子,冷冷地看著毗提河。天籁般的嗓音尽是冰冷的杀意:“倘若你敢将我的容貌对他人泄露半句,休怪我不客气!”
“哎呀,生气了呢。”毗提河根本不害怕魔睺罗伽的威胁,反而出言挑衅道。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眼见室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修罗王连忙出言调和,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否,原先的紧张气氛顿时被冲散得烟消云散,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严肃而认真。
“毗提河,你虽然暂代鸠般茶的位置,但是你未必有鸠般茶强大的控制力,这方面你还是稍有欠缺,缺乏历练。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认真承担起责任来,明白了吗?”修罗王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人的威严却是让人不敢敷衍。
“属下明白。”毗提河轻声道,身侧环绕的黑暗气息慢慢地收回身体内,他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优雅,这只暗黑色的独角兽安静下来,丝毫不在乎周围的惊异眼神。
“那麽,以後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毗提河轻声道,并微微屈身向紧那罗他们以示敬意,态度和煦如同春风沐面,让几个人简直摸不著头脑。
但是魔睺罗伽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她犀利的眼神连面具都挡不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毗提河一定早就被万剑穿心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紧那罗,夜叉你们两个还有重伤,记住好好养伤,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再给我出事!”修罗王厉声道。
“是。”四人恭敬地应允道。
迦楼罗这几天一直很疑惑,为什麽好几天都看不见鸠般茶了?有几次她去问侍女,侍女们总是回答鸠般茶被修罗王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估计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回来了。
但是,既见不到鸠般茶,连四大神将也看不到,不是太奇怪了吗?迦楼罗无聊地倚靠在窗户边,正呆呆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突然门被人一把推开,然後突然一大群侍女们鱼贯而入。
发生什麽事了?迦楼罗紧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如此阵势感到莫名的浑身不自在。只见侍女们进门之後,都自动排在门的两侧,然後一个人从门里走了进来。
啊,是她!迦楼罗惊讶地看著那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雕像般的女人慢慢地走进门来,然後那张精致但面无表情的面具对上迦楼罗的脸,天籁般的嗓音从面具下传出:“公主,从今天开始,我将负责您的安全。”
“鸠般茶呢?”迦楼罗脱口而出,“他为什麽不来?”
“他──”面前的女人迟疑了一秒,才接著道,“──他以後都不会再来了。他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说鸠般茶以後再也不会来看我了?”迦楼罗著急地问。
“对。”魔睺罗伽冷冷地道。
“不行,我要去找修罗王,我要见鸠般茶!”迦楼罗不管三七二十一,天界公主的娇蛮脾气又发作了,她作势要出门。
“等等!”魔睺罗伽厉声呵斥道,手臂一晃,银色的长鞭甩出,如同银白色的蟒蛇在地面上扭动。然後她对著面前这张酷似她的脸蛋道:“公主,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来负责你的安全是修罗王交代的。同时他也交代过我绝对不能让你出门,如果你不听话──”
“啪!”鞭子轻轻一抖,地面上立时被抽出了道道裂痕,魔睺罗伽用令人心悸的悦耳嗓音道:“──那麽,我恐怕只能说抱歉了。”
“什麽?你们敢!”迦楼罗花容失色,喊道,“你们竟敢这样对待天界的贵客!”
“哼,公主如果不听我的好言相劝,那麽我也就只能得罪了。”魔睺罗伽的声音冷冽而毫无感情。迦楼罗不由心底萌发出阵阵寒意。
这时,魔睺罗伽两边的侍女立刻围上来,凶神恶煞一般捉住了迦楼罗的两只胳膊,不顾她的奋力挣扎,将她牢牢地禁锢起来。
“放开我!快放了我!”迦楼罗尖叫著,“不然我一定会告诉父王,要他让你们这些人好看!我──我还要告诉鸠般茶,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魔睺罗伽面具下的脸孔在不屑地冷笑,这不识时务的公主居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还是在天界?然而她居然敢提鸠般茶?魔睺罗伽被激怒了,但是她一声不吭地举起了鞭子。
“放了我!快放了我!”看到魔睺罗伽手里的鞭子慢慢地举起,迦楼罗忍不住害怕地尖叫,“不要!不要打我!啊──”
眼见得魔睺罗伽手里的鞭子朝著她的脸孔狠狠地抽了过来,迦楼罗全身颤抖著一边尖叫一边闭上了眼睛,耳边立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
奇怪?鞭子打到自己了都不会疼的?迦楼罗惊讶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鞭子根本没抽到她,而是临时在空中换了个方向抽到了她脚底下的地板,地面上被硬生生抽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魔睺罗伽用力的一抖手臂,鞭子立刻弹回了她的手中,然後她注视著迦楼罗,口中一字一顿让人心底发寒的话语:“公主,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你再不配合,下一次鞭子抽的就不是地板了。”
“你好自为之。”魔睺罗伽留下最後一句话,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只留给迦楼罗一个残酷的背影。
第三十三章
魔睺罗伽低著头缓缓地在修罗宫长长的走廊上踱著步,已经是深夜的时间,夜风冰冷彻骨,一缕缕撩起她长长的银发这个夜,好像显得格外的孤寂寒冷
她静默著,只顾沈寂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迎面走来的成群宫女见到她都恭敬地行礼下拜,但是她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似的,只顾一个人默默地想著心事
鸠般茶
她默念著这个教她心痛又孤单的名字,想得越多心口的疼痛越是明显,但是偏偏她就是不能说服自己不去想,不心痛上天真是给他们开了好大的玩笑,她前一秒锺还因为那个男人的伤害耿耿於怀,下一刻那个男人就猝不及防地消失了,不给她任何准备时间,让她连恨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她抬起头无言地看向天空,天空中那轮银白色的皓月还散发著柔和的光辉,像是天空睁开的一只银瞳
母亲,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你会後悔那麽早就离我而去吗?你会後悔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吗?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迟疑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後缓缓地捂向自己的小腹↓的孩子他的孩子
这才是上天开的最大玩笑如果她生下这个孩子,那麽孩子岂不是一开始就要接受没有父亲的命运?但是,如果让她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她又怎麽忍心而且,这还是他留给她最後的纪念,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啊
为什麽?鸠般茶你要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难道我和你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魔睺罗伽黯然地咬著唇,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软弱,曾经的她可以古井无波,面对尸陈遍野的血腥场面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可是现在的她,已经越来越不像她了
也许舅舅说的对,她当初的确应该捍卫自己的幸福,但是如果她当初真的这样做了,他们是否就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个问题谁又真的能知道呢?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回了自己的宫殿前,更让她奇怪的是,一个黑衣人正站在她的宫殿前
魔睺罗伽当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已经认出这是那个惹人厌恶的家夥──毗提河!他站在她的宫殿前想干什麽?
於是,她像什麽都没看到似的,直接把对方当成空气,直直地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等等”毗提河突然开口,但是魔睺罗伽只是迟疑了一秒,便继续向前走,完全不理会对方
“你一直都是这麽对待男人的吗?”毗提河却并不懊恼,而是淡淡地开口道
魔睺罗伽汀了脚步然後她猛地回身,二话不说,一道银色的光芒直接朝对方甩了过去
“你想干什麽?”电光火石之间,毗提河已经闪电般地出手,一把抓住了魔睺罗伽手中的鞭子
魔睺罗伽不屑地勾了勾唇,那根被毗提河抓在手里的鞭子突然像有了生命力一般,幻化成一条剧毒的银蟒,直接在空中绕了个弯,然後一口咬上毗提河的手背
“这是什麽鬼东西?!”毗提河立刻像接到烫手山芋般赶紧放开了魔睺罗伽的月蟒霞光鞭,魔睺罗伽趁机用力一甩,坚韧如铁的鞭尾扫上了毗提河的脸,毗提河赶紧闪躲,但是鞭尾还是扫到了他的脸颊,将他完美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魔睺罗伽面具下的脸冷冷一笑,用力一扬手腕,鞭子又自动弹回到了她的袖子里
“敢徒手抓我的月蟒霞光鞭,你真是活腻了!”面具下天籁般的嗓音尽是冰冷的嘲弄之意
“呵呵,”毗提河不怒反笑,他朝自己的脸上一抹,看到指尖上沾的漆黑如墨的血y,他冷冷一笑,“你就是这麽对待你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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