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相惜

第 1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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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一瞬我觉得自己很卑鄙,这个男人,他j诈、y狠、心机深沉,但仔细想来却似乎从没做过伤害我的事。也许这场情感的争斗一开始就注定了结果,就像是今夜――我在你梦里,而你却永远不会在我心里……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阳春三月。
我站在园子里做着健身c,被链子拴着跑不得,跳不得,也只有这样小幅度运动了。忽然身后传来脚步声,措急不防地落入温暖的怀中,卫子风满目含笑,软语轻声道:“这些日子闷了吧!带你出去走走!”心弦微颤,我故作不屑地说道:“你就不怕我跑了?”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面颊:“有我在,你跑不了!”说着便解了我的链子,将我横抱起来,像外走去。
走过九曲木桥,我贪婪地注视周围的景色,空气中弥漫地全是自由的味道,他抱着我一直走到一匹白马前,将我送到马背上,翻身坐到我的背后,策马狂奔起来。
“这是要去哪?”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苍山最北峰云弄峰麓神摩山下,古树林立,浓荫蔽天,一方清泉嵌于其间,泉池西北角的池边有一棵苍劲的夜合欢古树,枝叶婆娑,树荫遮天蔽日。林中各色蝴蝶翩翩飞舞,一时间我竟看得痴了。
“这树叫蝴蝶树!这泉水叫蝴蝶泉!这里有个很美的传说。”他拥着我在坐在树下,娓娓道来:“在苍山云弄峰下有一对男女青年,男的叫霞郎,女的叫霁姑,他俩深深相爱,常在泉边约会对歌。因霁姑的美貌被霸主虞王看中,就来抢亲纳妾。霞郎用计救出霁姑,虞王紧追不舍,他俩走投无路,双双跳人泉中,殉情而死,最后化为一双蝴蝶,在泉上翩翩起舞,此后人们就把无底潭叫作蝴蝶泉。你看着古树,现在蝴蝶虽多,但还不是最美的时候,等到春末夏初,这里还有一番奇景,到时我再带你来看!”
“好!”我柔顺地偎依在他的怀中,抬手欣赏着停驻指间的幽蓝色的蝴蝶。
就让我迷失在这幻境般的美景里,传说中的美丽,蝴蝶斑斓的翅膀,蝴蝶泉边轻歌漫舞的白族女子,仿佛人间天上的美梦,亦幻亦真,远方洱海风光,被蝴蝶的羽翅,载到我的眼前。百年的合欢树,浓荫覆盖,翩翩与我共徘徊的,是谁?
“叶儿!嫁给我吧!”他吻着我灵动的眼睑,一朵红云慢慢染在脸庞,泛滥开来……
我托住他的脸,捕捉到他羞涩的刹那,嘴角稍带委屈,双唇招人怜悯,我疼惜地叹了口气,埋进他的怀里,檀口微启:“好……”
“叶儿!不要骗我……”
我与他在泉水边相拥,他衣襟上残留着白莲淡淡的幽香,这场注定不能柳暗花明,双宿双飞的童话,终于……接近尾声……
听璎珞说,大屋开始忙碌起来,大理卫家终于要迎娶正室夫人了,满城皆是一片喜气。众人对我的看守也渐渐疏松起来,但卫子风依旧没有除去那条金链。可我的身子却越来越差,起初只是贪吃嗜睡,到后来人也渐渐萎靡起来,常常一睡就是七、八个时辰,卫子风开始还以为我有了身孕,欣喜若狂地为我把脉,但我告诉他我服过“膝下无欢”这辈子是没指望有孩子的,他虽然失望,但也不太在意,开了一堆药为我进补,但身子还是不见好转,人也一天天消瘦下去,他遍请名医,但终不得病因。
见他日日陪伴在床边,心中酸涩愧疚,也许这样也好,若我死了,一切的恩怨情仇都一笔勾销了吧,只是心中还有些舍不下的人,临去前不见也好,省得有太多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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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75章残忍背叛(上)
不知从何处吹入的风,拂过我的耳畔,蓝玉的耳坠敲起细微的乐音。手腕忽而一阵冰凉,我睁开眼,看见他半蹲在我的榻前握着我的手,白皙的皓腕上套进一个碧绿剔透的玉镯。
“这是你当年退还给我的寒玉镯,还记得吗?”他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苍白而憔悴。
我点点头,慢慢撑起身子,他扶着我,让我靠在他的肩上,我指了指窗外,他会意一笑,抱起我向庭院走去。
“叶儿,你要的”十八学士“我栽培出来了,想不想看!”我笑了笑,将头抵住他的胸部。腰上的金链已经除去,他抱着我一直走到莲池。
我示意他将我放下,缓步踏入水中,听他小声阻止着,不在意的向前趟去。
“叶儿!”他追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在耳边轻语:“明日我去缅甸求医,一定要治好你!”
我静静的立在水中,回想着这些日子身体的变化,难道说这就是我的劫难吗?
卫子风一去数日,我每天静坐,无事可干,也不想说话,璎珞见我气色不好也倒安分了些,不似以前那般聒噪了。这日晌午,我难得不想午睡,从榻上起身,走到窗前吹风,腰上的金链叮当作响,心里不禁升起莫名的悲哀,他……终究还是信不过我。
谷中的山花姹紫嫣红,湖水蓝绿清澄,美不胜收。我幽幽叹了口气,蜷缩进窗边软榻里。风儿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姿态摇曳,显出树后两个鬼祟的身影,我压低身子,冷冷地注视着,只见八夫人将一个小纸包递给璎珞,璎珞警惕地接过,八夫人又耳语了几句,塞给她一个荷包,笑眯眯地走了。璎珞看着她的背影怔忡了半晌,便转身将荷包收起。
我缓缓地从软榻上起身,向床边走去……
“夫人,吃饭了!”璎珞甜甜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我睁开眼,冷冷地看她。
“夫人?”
我沉默地起身,走到饭桌前,看着满桌丰盛的佳肴,不住地冷笑:“璎珞,我今天没胃口,这桌饭赏你了!”
“那璎珞就将它们撤下了,等您有胃口了,我再给您热!”她笑着转到桌边,伸手收拾饭菜。我挡住她的手,皮笑r不笑地看她:“我说赏你了,听不懂吗?”
“夫人!”她吃惊地看我,满脸的委屈。
我将她按坐在饭桌前,拿了手边的筷子递给她,笑嘻嘻地说道:“快吃!我看着呢!”
璎珞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来,手紧紧的握住筷子,指节发白,下唇被咬地乌紫。突然,她起身走到我面前重重地跪下,低垂着头,泣不成声:“夫人,璎珞跟了您这么久,您对璎珞的好,璎珞怎会不知道?璎珞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您把孤苦伶仃的我从那狼窝里救出来时,璎珞就发誓终其一辈子都要报答您的恩情,没错,八夫人是让璎珞下毒,但璎珞没有,璎珞答应她是因为怕她去找其他人加害夫人,夫人要是不信,那么夫人您看着!”说着她走到桌边对着满桌的饭菜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小小的嘴里塞满饭菜,眼泪不停地流,浸湿了衣襟。
“够了!你下去吧!”我无力地抚着额头,瘫软在椅子上。
她听了走到我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含泪而去。
乱!我趴在被褥间,思绪如麻,一个卫子风、一个八夫人、一个璎珞,谁是真?谁是假?我极其后悔来到这里,因为蹉跎的不仅仅是时光,厌了、倦了,拖着日渐病弱的身体,我近乎绝望,到底是谁在害我?八夫人还是璎珞?抑或是卫子风!
睡梦中突觉脸部微痒,我烦躁地翻了个身,伸手挥了挥,指尖丝丝凉凉的感觉,我心中诧异,减了几分睡意,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今夜的月光有些混沌,我揉了揉眼,费力地看着床边的黑影,伸手撩了撩那抹丝凉,我惊惧,竟是人的发丝!
“啊!”我大叫着,翻身坐起,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一会儿,就见如儿、意儿和璎珞,执着油灯跑了上来。
“夫人!”璎珞惨白着脸看着我,身后赶来的如儿放声尖叫:“啊……”
我木然的看向床梁,淡紫色的纱幔旁垂着三尺来长的黑发,更令人惊恐的是发丝上浸满了血……
慢条斯理地站起身,一把扯下长发,我冷哼道:“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就算你是鬼,我年庚尧这辈子杀的人多了,不怕你一个来讨债的!璎珞,拿火盆来!”
“夫……夫人!”她惊惶为定地看着我手中的长发。
“还不快去!”我冲她吼着!目无表情的注视着手中的黑发。是谁?倒底是谁?
火盆搬来了,我拿起桌边的香油浇在火上,火苗一下窜高数迟,我将长发狠狠地丢进火里,一时间屋内焦味弥漫,边上的三名侍女都簌簌地抖着,仿佛大难临头般地注视着火盆中逐渐消失的黑发。
忽然一阵昏眩袭来,我踉跄着扶住床沿,喉中一股腥甜,我捂住心口“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璎珞连忙跑来架住我欲坠的身子:“夫人!”
“不碍事!你们都下去吧!”如儿、意儿有些犹豫,我看了璎珞一眼,见她煞白的脸上一副泫然欲泣地表情。
“璎珞,你留下!”如儿、意儿这才转身离去,璎珞扶我上床,帮我压好被角,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严肃地看她:“璎珞,你先前所说,我句句记在心里,现在我别无他法,只有相信你!”
“夫人!你说吧,不管是什么,不管璎珞能做的不能做的,璎珞都愿意去做!”她跪坐在我身边,信誓旦旦地握住我的手。
“好!我要你陪我演场戏!记住,如果有一点闪失,我会赔上一条命!”
我仰躺在椅背上,身子瘫软,房间里回荡着我寂寞的笑声。赤脚走到窗边,看着那些已经厌倦的美景,极想神经质地呐喊。庭院里一个皮肤黝黑的园丁正用锄头铲除着那片白茶地,他打着赤膊,骄阳烤着他宽阔的脊背,仿佛渗出油来。如儿走过去递给他一杯茶水,他大口的喝着,不停地点头听着如儿的吩咐,他蓄着浓密的胡子,让我看了就烦躁,于是偏过头望向别处。忽然一道锐利的视线s来,我下意识地寻找,竟是那园丁仰头放肆的眼神,如儿顿了顿,顺着他的眼光看来,恼怒地跺着脚,提高了嗓音教训他,他急忙低下头,卑恭起来,默默地干起手中的活。
我笑了笑,心中空虚,有那么一瞬我竟以为见到了他!也许只是背影比较像吧。我缩回身子,在屋内来回走着,盘算着卫子风回来的日子。成败再此一举,我赌的是命,是卫子风对我的感情!
“上次不是嘱咐过你用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用完了?”八夫人有些不悦地将一个小纸包递给璎珞。
“夫人,奴婢是按照您的用量下的,不过前两天奴婢备膳食的时候不巧被意儿姐撞见了,慌乱之下我将剩下的药投到炉灶里了,这才……”璎珞低垂着头,满脸的愧疚。
“好了,好了!下次小心点,这种慢性毒药可不好弄的!”八夫人一脸嫌恶地看她,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哟!八夫人,既然到了这里,怎么不进去坐坐?”我从树后闪了出来,y笑着走向她俩。
八夫人惊魂未定的看着我,连连后退了几步。“璎珞,刚刚八夫人赏你的什么,也拿给我瞧瞧!”璎珞闻言“扑通”一声跪下了,低头不敢言语。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我不用的水粉,上次差这丫头办事办的不错,干脆赏了她了!”八夫人结结巴巴地说着,闪身挡在了我和璎珞之间。
“哦?八夫人给的自然是好东西,我整天被困在这,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今天就让我开开眼吧!”说着,我将她推到一旁,伸手就要抢璎珞手上的纸包。
突然“啪”地一声,八夫人打落我手,恶狠狠地盯着我:“怎么,不相信我?你这个女人别仗着爷宠你,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我笑了笑,看了一眼璎珞,她快速地起身,像园外跑去,八夫人见此似松了一口气,身子虚晃了两下。我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见她呆了呆,得意地说道:“八夫人,我这个女人两个月后便是这大理卫家的当家主母了,自然不会将你放在眼里!”
“你……”八夫人的脸青白一片,怒瞪着我。
“还有,就你那点小伎俩也想跟我斗?你也不想想璎珞是谁,她会有今天全都是靠我,不然还不是个舞妓!你想,她会背叛我吗?”我欺身靠进她,看她越发惊恐的脸,开心地大笑起来。
“你现在猜猜她在哪?那包毒药她要给谁?”
“你……你想怎么样?”她瘫软在地上,无助地看我。
“很简单,我要你死!”我蹲下身子与她平视,y恻恻地看她。
但见她表情反复变化,最后露出一抹狞笑:“好,反正要死,拉你垫个背也不错!”说着一脚蹬向我的复部,将我踢入莲池中。
我心一横,心甘情愿地向水底坠去……
莲池并不深,我仰面躺在莲花的j上,将腰上链子一圈圈缠绕于其间,使得自己无法透出水面,口中憋了一口气,缓缓合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悄悄流过,我的意识逐渐模糊,人们都说在临死之际可以快速地看完这一生所有的经历。对此我是深信的,因为自己是死过一世的人,上一世走的无牵无挂,可这一世呢?这颗原本冷漠的心早已变得易感而跌宕,飘零着秋天里翻飞的枯败,流淌着春日里流红的缠绵,归纳着风雨后彩虹的斑斓,承接着狂风中归家的轻盈。
我的泪流了出来,融入水中,不想,和他们说再见……
冰冷的唇有了温热的触感,舌尖挑开我的贝齿,氧气传送进我的胸腔,伴着晶莹的水泡,感觉被人紧而温柔的拥抱着,我偎近他,感受着他的心跳,是我最爱的那一种频率,意识消失前,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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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76章残忍背叛(下)
“爷,夫人被困在水底了!”
“废物……”
“快递把刀给那小子,将莲花砍断!”
“爷,要不用钥匙……啊,爷,你不能下去!”
身子被举出水面,耳旁是嘈杂的人声,有人在用力挤压着我的胸腔,捏住我的鼻子往我口腔内送着氧气,反复几次,我痛苦的吐出水,意识逐渐恢复,只是眼皮沉重如铁,是他,一定是他,这种急救方法我只教过他,心中突觉轻松起来,他来了,来救我了。
“贱人!”
“爷……”
“来人,把她关进地牢,将七十二种刑罚用遍了,才准她死!”
“爷,你当真这么狠心?我跟了你十五年哪!”
“滚,快把她拖走!”
十五年……卫子风,你真狠,等你发现我的背叛时,又会怎样对我呢?
“夫人!”璎珞抬起头惊喜地看我,两只大眼睛哭得红肿,让人忍不住怜惜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我虚弱地笑了笑,吃力地起身。她扶着我坐好,转身端来一碗参汤。
“都怪璎珞不好,要是璎珞再跑快点,夫人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要不是……要不是那个新来的园丁,夫人就……就……”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听了却心中暗喜,果然是他。
“叶儿!”我寻声望去,卫子风站在灯影之中,璎珞破涕笑了起来,起身行礼退下,但他还是远远站着,似乎犹豫着什么。我冲他莞尔一笑,清清爽爽地,漂着别样的温柔,徐徐伸出手。见他身体微震,随即冲了过来,跪坐在床边,将我的手贴上脸颊:“叶儿,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又何需说这些!”我轻轻笑了笑,看他眼光暗淡下去。
“不,你明知道都是我的错。”他说完起身,拿起我床边的金链,走到窗边,反手远远地将它抛进湖里,我的心痛了一下,在他重新揽我入怀之前,我不停地提醒自己,眼前的他只是一个出色的男人,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
月凉如水,冷冷的余辉洒落一地的清寒。院外干枯的叶j在萧瑟的风中哭弯了腰,憔悴的花瓣燃尽了青春的流溢华彩,唯有将所有的寂寞悲凉揉进飘有余香的花芯,沉睡在漫漫无尽的黑夜。
“你来了!”我背对着身后的黑影,缓缓俯下身子,抚摸着半枯的花朵,感觉他逐渐靠近的热度。
又是那相思无尽的怀抱,心中却无半丝的激动,只因这行将朽木的身子再也无法背负那曾经的沧海誓言。
“你不该来!”我转身,凝望着他的双眼,今夜,片片春花在月光下梦幻般地飘散,残红写满凋零的忧伤。
“夜!我来晚了!”他坚实的拥抱是对我最温暖的慰藉,只是,胤祥,太晚了,所有的名医都已宣布了我死亡的日期……
“胤祥,我……不能守约了……”手指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胸腹一阵剧痛,血气上涌,尽管我极力克制,但嘴角还是沿下一道血痕。
“卫子风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要杀了他!”他的眼神y冷而狂暴,我抓住他的手,无奈地摇头。
“不……不是他,我是被人下盅了!”
“谁?”他将我抱进屋里,痛苦地坐在床沿看我。
我摇着头,伸手摸着他的胡须:“你快走,这几天夜里会有侍女过来,不要让卫子风看到,他不会放过你的!”
“不!夜,我带你出去!”他说着就要抱我,却被我推开。
“我不能走,这里守卫甚严,你带着我是逃不掉的!”
“夜!就算是死又如何,能和你在一起,足够了!”胤祥的脸压抑而温柔,我按耐着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眼前闪过的景,耳边掠过的风,唇边印过的熏香,回忆着,心在慢慢坠落……
“胤祥,我不能拖累你,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胤禛需要你,你的妻子儿女需要你,你的皇阿玛需要你……而我……”我激动地摇着头,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他放开。
“夜,我记得你每一句对我说过的话,可为何我说过的你却从来不放在心上?”我讶异地看他露出伤痛的表情。
“我在思夜小筑说过,你是最重要的!我胤祥心胸狭窄,一辈子只容得下一个女人!你当我说得是玩笑话吗?”他眼光沉郁似黑d,带着无比的决绝于坚定。
我泪流满面,迷离中绽开一抹笑容:“爱新觉罗 amp;#8226;胤祥,你再也回不了头了,你既然提醒了我,以後我便要拿这些话时时鞭策你,就算我死了、烂了,化灰、化尘,你也不可遗弃我,要将我留在你身边……”
他的唇深深吻了下来,感觉自己与他化成天地间渺小的沙砾,好想就这样拉着他踩着云朵漫步在天堂,揪着风的翅膀飞翔在蓝天,让爱的誓言响彻云空……
“砰”一声脆响,璎珞呆立在门外,一脸茫然的注视着横抱着我忘情拥吻的胤祥。
笛声幽幽,如暗夜的哭泣,溶溶月光下飘着一首怅然的曲,悠长又悠长,串串音符跌落成一个个迷蒙的记忆。一样明月,千里不共;一种笛声,两处相思。
“夫人,璎珞终于明白您的心了,也知道您为何一直都不快乐……”璎珞轻轻为我披上一件外衣,我倚靠在窗棂,含笑注视着园中新开的蔷薇。
“璎珞,你可愿帮我离开?”我没有转身,知道这对于她是个过分的请求。
“夫人,璎珞当初所说的话,一辈子也不会变!”没想到她竟有这份心,我宽慰的舒了一口气,转身轻轻拥着她。
“可是,爷对您……”卫子风这些日子仍四处求医,上次那个缅甸的医生一口咬定我中的是虫盅,所以他遍走苗地,帮我寻找救治之法。
“有些花开是为了要谢的,有些水来了是为了要走的,有些人出现是为了要消失的,有些故事开始是为了要结束的。这就是我与他的缘份,尽了也就散了!”
“夫人,璎珞明白了,您明天就等着我,璎珞拼死也要让您顺利出谷!”小小的脸上一脸的坚毅,我叹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到时,你跟我一起走,我这身子也许不能活上多久,但我可发誓,你的后半生必定享尽荣华!”
“夫人,璎珞不在乎的!”
“夫人,要委屈你待在粪桶里出去了!”璎珞拿来一件宽大的斗篷帮我穿好,带着歉意地看我:“每天清晨都有倒夜香的出入,这个时间那些守门的人刚刚睡醒,脑袋还不是很灵,再加上,粪车气味大,他们一向不愿意盘查,所以只好……”
“没事的,我不介意!”我笑着往外走,见院子里胤祥已经候在那儿,身边是一大车粪桶。想着我俩这龙子凤孙竟落得这般落魄,不觉无奈地笑了笑,甩头走进胤祥,看他面带笑意,还是黝黑的脸庞,浓密的胡须,样子煞是可笑。
我爬上粪车,钻进一个空着的粪桶,身旁的气味确实令人作呕,但想着谷外的海阔天空,心中顿觉明朗起来!
板车悠悠地行了好久,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想着璎珞这丫头也不简单,心思缜密,聪明慧倢,也算是个难得的佳人了。
“夜,我们出来了!”桶外传来胤祥兴奋的低唤,我顶开木桶,探出头来,我真的出来了!
胤祥抱着我下了车,此是天还未亮,四周是空旷的山谷,不远处有一匹早已备好的俊马,我笑着,催促胤祥快些上马,他抱我小心地放到马背上,马儿载着我俩缓缓向前走着。我回头遥望那禁锁我近一年的山谷,心中说不出的惆怅。片片记忆里的花瓣,就在这样清冷的凌晨,带着忧伤,带着叹息,轻轻滑落我的心房,慢慢湿润,慢慢浸透。慢慢溢散。
“胤祥,再快一些!”
“嗬!”他驰马狂奔起来,心有灵犀般感应到我的失落,将我紧紧拥抱……
我倚在胤祥的胸膛,默默数着他的心跳,马儿的脚程慢了下来,胤祥拥着我沉默不语,寂寞红尘里,我寻回那份已然忘却了的春意盎然的温润感受,仿佛一只翩然的蝴蝶,翻越千山万水,飞向苍海茫茫之处。
身后突然传来众多杂乱的马蹄声,我和他向后望去,竟是数不清的火把,胤祥挥舞着马鞭,急速奔驰起来,我扭头看着渐远的追兵,微松了一口气,但不一会,见一匹通体雪白的俊马越驰越近,马上那熟悉的身影使我心口狂跳起来。
卫子风带着一脸的肃杀与冷绝渐渐近,我看向他,四目相对,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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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弥留之际(上)
“噌”他抽出随身的佩剑,天空已渐渐发白,灰白的天幕上日月同辉,映得剑刃发出冷冽冽的寒光。
胤祥见他拔剑,将我紧紧护在一侧,举臂拦在我与剑锋之间,单手紧握马缰,大声喝道:“卫子风,你私扣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他并不理会胤祥,“唰”地用剑锋指着我,咆哮道:“你有没有爱过我!”
胤祥见此脸吓得煞白,伸手一把抓住剑刃,阻止它向我刺来。我尖叫着握住胤祥的手,惊惶地看着那汩汩流淌的鲜血,卫子风与我们并驾齐驱,俊逸的脸庞愤怒地扭曲着,眼红地仿佛滴出血来。
“你有没有爱过我!说!”他用力往后抽回宝剑,我看着胤祥被血染红的左掌,近乎疯狂的喊着:“没有!我从来没爱过你!疯子!你这个疯子!你以为锁住一个人的身体就能同时锁住她的心吗?”
我看见他闭上眼睛,似有几串清凉的y体迅速溢了出来,他的马速锐减,被我们远远抛在身后,我回头看向他,却被胤祥的大掌遮住双眼,温热的血y溢满我的眼睛,疼痛地心也跟着憔悴。
“叶儿!”
狂暴的声音远远的漂了过来,仿佛巨石压迫下的灵魂,凄惨而又专注的唤着,用尽所有的气力,拼尽一生的等待,却只是发出了这样心痛而又无奈的呼唤……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又是一个暖暖的春日,春天花x开了尽。我和胤祥缓缓走着,听花开枝头,看鸟鸣山涧,吹满山云雾,摇满树烟雨;凝眸处依然风雨皆画,风也怡然,云也灿烂。可是黯然的思绪与我走得太近,介入太深,惊觉流年似水时忧郁已然太浓。
“夜!”胤祥低头吻着我,感受到他的犹豫与心痛,我伸手拉下他的脖子,深深地回应他,然后低喘着分开,相抵着额头对视而笑。
“瞧这胡子留得,扎死我了,让我芳心碎了一地呢!”我笑着揪着他的胡须,惹得他“哇哇”大叫。
他自我陶醉地摸摸下巴,说道:“不会吧?我觉得很有男人味!”我在马上笑弯了腰,狠狠拧着他的脸颊:“怎么把自己搞得像黑炭一样?”
“还不是为了你!”他佯装恼怒地瞪着我:“那卫子风见过我,我不装扮一下怎么混得进来?再说,我原本一身白皙也不像是做奴才的,所以就到洱海边上脱光衣衫狠狠暴晒了几天……”
我揶揄地看他:“脱光衣衫?脱到什么程度?没让那些白族少女吃豆腐吧?还有除了上身还有哪晒黑了?让我瞧瞧?”说着动手去解他的裤带,他吓的差点从马上跌下来,大叫着“不要脸”动手呵我的痒。
相视的笑颜转为眉目的痴缠,又是如火如荼的热吻,积攒了一年的相思,就这样融化在彼此的怀中……
忽然胸口剧烈疼痛起来,温热而腥湿的y体流进胤祥口中。“夜!”我听到他惊慌的呼唤,我闭起双眼,周身似被烈火烧灼,身体里仿佛有什么欲破茧而出,疼痛折磨着我的全身,我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胤祥略带哭腔的低喊越来越远……
我睁开双眼,看着破旧的房梁,不知身在何处。挣扎着起身,走到衰败的木门前,咿咿呀呀的推开,门外苍茫的群山,隐约的湖光,恍如隔世的迷嚣,在萋萋碧草中相互纠缠着伸入远方。
“夜!”胤祥疲惫的身影从屋后现了出来,他丢开手中的柴禾,飞快的跑到我的面前,将我横抱起来。“怎么可以到处乱走!”他责备而心疼的看着我,将我轻轻放在床上为我盖好簿被。
“这是哪?”我抓紧他的手看向窗外,细密粘稠的叶隙间,透出微薄的晨光和残滴的泪痕。“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了,你昏迷后我在山涧遇到一位当地的采药人,这是他的房子。”胤祥已将胡须退去,又露出光洁的下巴,我怜爱的摸了摸,微微笑着:“不要你的男人味了?”他勉强一笑,捏着我的鼻尖:“还说呢!这两天抱着你睡,你连做梦都说我胡子扎人,踢了我好几次!”
我笑着看他顿显委屈的脸,不信地摇头,胸口因为震动又疼痛起来,胤祥脸色大变,连忙让我躺下,紧张地看我。
我摇摇手,示意他不碍事,开口问道:“这里的主人呢?”
“他上山采药去了,今晚会回来,很奇怪,他竟说是你的故人,你可认识他?”我在记意里搜寻了一番,疑惑地摇摇头,示意胤祥躺下,挨着他温暖的身子,立刻放松了许多。
不知何时睡去,再醒来时已是月朗星希。胤祥歪在床边打着瞌睡,不远处的木桌上放着一碗药汁,我知道那是给我备下的,大概是胤祥看我熟睡不忍叫我,看着他眼下微肿的眼袋,心疼的叹了声,悄悄起身下床,忍住些微的晕眩,走到桌边,捧起药汁大口灌下。深深吸了口气,走出门外,抬头遥望夜空,能在最美的季节欣赏到月亮和星星升起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只是这样的日子还能多久呢?
长发飘泻,唇露浅笑,眉目瞬间飘移;走过万水千山,跨过滚滚红尘,穿越三百年悲喜哀愁的女子,经历几十载春秋蜕变的挣扎,终要化作蝴蝶翩翩而逝的……
“姑娘!”月下静静走来一位老者,我眯起眼看他,似乎有些眼熟。
“姑娘,我卖给你的披肩还留着吗?”他笑了起来,温暖、慈祥,我陡然想起那个初夏之夜,那条烟色的披肩。微微颔首,我轻笑:“原来您就是我的善果!”
他呵呵地笑着,拉着我的手和我坐到台阶上:“这几日,你的相公可糟了不少罪啊!”我低下头拨弄着脚边的杂草,笑着说道:“是啊,难为他了,以前他从没伺候过人的!”
“不知我当初说得话,你还记的吗?”见我诧异的看他,他摇摇头,不再说话。
我也懒于追根究底,这样沉默了许久,屋内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胤祥夺门而出,惊慌的叫着我的名字,我和老伯坐在台阶上笑着看他,他这才安静下来,搔着脑袋面带窘迫,走过来坐下,将我抱入怀里,用手掌温暖着我冰冷的手指。
我抬头看他,银色的月光如瀑般洒泻在他迷人的轮廓;满天的星子,象夜幕中镶嵌的宝石,如他眼中闪烁出的温柔而璀璨的光芒;怡人的夜风,轻抚我们的脸庞,带走我所有的忧郁,沉醉在这幸福的一刻。
“老伯,我……妻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症?”那老伯捻着胡须轻叹道:“她是中了苗疆的虫蛊――”金蚕噬骨“,这种盅是所有虫盅里最狠毒的一种,下盅之人一定与她有不共戴天之愁啊!”
“蛊?”胤祥不解地看着那老伯。
“蛊是许多虫搅在一起造成的。造蛊的人捉一百只虫,放入一个器皿中。这一百只虫大的吃小的,最后活在器皿中的一只大虫就叫做蛊。”他顿了顿,看了胤祥怀中若有所思的我继续说道:“其中为金蚕蛊最毒,它的外形似蚕,金黄色。炼治金蚕蛊的方法也与其他蛊略有不同,要找一棵千年肖楠古树,从树根下掘出一种金色的蚕蛹,以五种毒物:蜘蛛,壁虎,毒蛇,蟾蜍,蜈蚣,和绿豆一起放入缸中,令其互相咬食。最后,取出绿豆,配上巫师自己的血,焚香颤明上天,请祖师赐下法力,并约定几年的期限。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修持,若法术成功,力量将非常的大,可以令其水火刀刃不侵。金蚕蛊的放蛊方式有很多种,而”金蚕噬骨“最为毒辣的。”
“那是通过什么方式?”胤祥言语中带着愤怒,抓紧老伯的手急切地问道。
又一阵困意袭来,意识恍惚,我靠紧胤祥的胸膛,悲哀地苦笑,我知道,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夫人……不……主子……”璎珞一见我,眼泪唰唰地流了下来。
“傻丫头,以後就叫我姐姐吧!”我倚靠在床边吃力的抬了抬手。
“姐……姐姐……”她趴在我床边,破涕为笑。胤祥走过来,担忧地看我,递来药碗,我摇摇头,示意现在不用,转头看向璎珞:“你怎么来的?卫子风没有为难你吧!”
她笑着擦了擦满脸赃污的小脸,连连摇头:“没有,姐姐一走,我就收拾东西跟出来了,不过你们有马,我追不上,只得顺着痕迹慢慢地找,没想到还真让我找到了。”
“你没事就好,我出来这么久就怕卫子风不放过你。”我摸了摸她的头,虚弱地笑着。
“姐姐这份心,让璎珞永世难忘……”说着又哭了起来。我想起身安慰她,却被胤祥压下身子,微怒地用眼神警告我。璎珞在一旁诧异地看着胤祥,我见了失笑:“怎么?他剔了男人味,你就不认识他了?”璎珞不解我话中的含义,更加迷惑起来,胤祥挤眉弄眼地看我,一脸哭笑不得的样子,我看着他,越发想笑,胸口一经震动,又疼痛起来,伏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吐血。
“夜!”胤祥痛苦的低唤着,把我抱得紧紧的,低声说道:“我明天就和老伯上山,那怕就是悬崖上生长的草药,我也一定采来救你……”
我握紧他的手,低喃着:“你还记的红线吗?你还记的幻境中的我吗?胤祥,如果我死了,请你记住当时的我,因为那才是我最美的时刻……”
迷蒙中仿佛看到碧绿的草地渐渐被鲜红鲜红的血,渲染成一朵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而自己又穿着白色飘逸的长裙,披着长长的发,嘴角微微地笑着,萦绕着玫瑰丛轻盈地旋转,旋转,再旋转,泪珠滴落在玫瑰花瓣上,越发开得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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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78章弥留之际(下)
清冷的雨,落了三天又三夜。湿了翅膀的蝴蝶,悲伤的在遍地颓败的芬芳里低旋浅洄。胤祥和老伯上山已经一日一夜了,我无助地看向窗外,忍受着身体阵阵的疼痛,今天清醒时发现手臂长了一个脓胞,我不敢碰,但已感觉身体似在慢慢腐烂。
“姐姐,喝药了!”我看着已近黄昏的天空,冷冷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还喝什么药?我越是痛苦,你岂不越是开心?”我看向惊惶的她,扯出一丝冷寒的笑意:“我说得没错吧,璎珞,或是该叫你向璎珞才对!”
“砰”她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颤抖地问我:“你……你怎么知道的?”
“”金蚕噬骨‘下蛊时取的是虫卵,需通过食物将虫卵送入体内。就凭这点,除了你没人能够做到。你做得饭菜味道都特别的好,是因为里面放了金蚕所爱的香料吧,那金蚕在我体内养着,一点点蚕食我的营养和精气,才使得我越来越虚弱对不对?你阻止八夫人下毒,是为了不伤害到金蚕,而不是我。“
她突然大笑起来,脸部狰狞可怖:“年羹尧,你果然聪明!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从第一次吐血就表明金蚕已经成熟,金蚕蛊已经被我催动,你就等着浑身溃烂,金蚕破身而死吧!我们向家八百人的寨子一夕之间全毁了,我忍辱偷生整整六年,为的就是今天!”
“好,果然是不一样的女子,我年羹尧自己作得孽自己愿意承受,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救我出谷?”我看她得意的笑着。
“告诉你也无妨,我这缜密的环节唯一漏掉的就是卫子风,这”金蚕噬骨‘的解药易求,可唯独药引难找,只有长年服食金蚕的人才能救你,我要不救你出谷,依卫子风对你的疼爱必定会救你,但如今你和他人双宿双栖,他还会救你吗?你不知道你那个情郎的出现省了我多少心思,我可真要谢谢他呢!哈哈哈……“
“药引?是什么?”我死死地盯住几近疯狂的她,心口剧烈的跳动着。她一步步走进我,狞笑着,反手扇了我一个耳光,一把揪着我的衣襟,表情诡谲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是……卫、子、风、的、眼、睛、哈哈……”我惊讶的完全失去知觉,呆呆的看向地面,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脑中一片空白……
“哈哈……你说……他现在还会救你吗……哈哈……”我麻木地看向她,看着胤祥火急地冲进来,看她被捆住手脚在地上不住地谩骂着,看老伯阻止着胤祥对她的殴打……
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与我无关,灵魂游离于体外,似又回到那山花烂漫的山谷,夕阳下两人一骑的身影,莲池边为我绾髻的手指,菩提树下一剑一笛的默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局,可为何它却如此的真实?
身体撕裂般地疼痛,连带着我的心,不可以!我不可以对他动情!手指掐进心口,耳边是胤祥声声撕心裂肺的呼唤,不可以……
意识消失前我看到他淋湿的儒衫出现于我寂廖的伞下,发梢盈盈的暗香,缠绕住他多情的目光。迷离的眼神,在雨幕朦胧中如晨星初起。他羞涩一笑,喃喃问道:“叶儿,嫁给我可好……”
醒来时已是深夜,我没有睁眼,静静地听胤祥和老伯小声的交谈。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在大理,常年服食金蚕的也只有卫家,这金蚕本就是稀罕之物,常人一生也不见得能见到一次啊!”
“那我明日就去……”
“不可,你未必是他的对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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