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你离不开我的,你要弄清楚,我们活该是要一辈子绑在一起的两个人。”
老天,他什么时候开始宿命起来了?我突然想起了罗嘉曾经说过的话,于是脱口复述:“别太轻易说出这辈子怎样怎样的话,那是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漫长到可以改变许多事情,没有什么不可能不会发生的!”
当我一说完,惊奇的发现一抹妖炽的闪光霍然自他魔性眸底迸s而出,心脏不受控制的呯呯狂跳,虽然不知道哪里惹毛了他,但知道游戏时间结束了,沉吸了口气,说:“你不是想要这个‘百年祖母绿’?它是你的了!”
毫不迟疑的使劲一把将墨黑的绒布袋甩向他的眼睛,背在身后的手按下了最后一个密码,电子门稍一推开,三十楼上凛冽的强风几欲将我又刮回去!
晏子雷偏头躲开袭击自己的“暗器”,全然不管里头装的是无可估价的珍宝,一个箭步冲上来伸手想逮我,我哪里还许自己错过这个惟一能脱身的机会?以门把为锚起身一旋,拼尽吃奶的力气关上门将他抵在了另一边。
玻璃窗里映出他扭曲的表情,气急败坏的拍打着,命令我开门,我拔出腿袋里的枪,用枪托捣毁门边凸出的锁盒,随着几点火花绽开,门被锁死了!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怔楞的望着窗子里的他,凶光毕露的玄色厉瞳,我直觉的一步步退后,耳边是呼号的风声,听不见他张张阖阖的嘴里在喊什么?
不要理他了,高七七!
我转身向前跑,希望二夫人一直秉持两头不吃亏,两头不手软都要出卖的做事原则,没有忘记把逃生工具放在事先商量好的位置。
真幸运!当我看到塞在一条圆粗铁管下的包裹时,大大松了口气,房家人果然嗜财如命,既让人恨得牙痒痒又感激得想顶礼膜拜……
抓起安全帽戴上,弯腰扣紧一切装置,我一鼓作气跳上顶楼边缘的围墙,这时听到一声轰然巨响,回头看见晏子雷举着枪朝我奔来,看吧,我就猜到那扇门不会是屏障,只能暂时阻拦,我太了解他的本事了,能神不知鬼不觉在躲在楼梯间里等着我出现,在在说明这些普通人眼里基本无法跨越的难题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
“七七!”风吹走了他大部分狂吼,但他气势仍旧强大的想反转局面。
我拉下帽子上的防风镜,刻不容缓的展开双臂鸟儿似的跃下了三十层高的大楼……
“噗!”
我感到我的右臂突来的一阵尖利的刺麻,侧脸一看一丝殷红飘出破了一道口子的袖子,他居然向我开枪?!
我一震,失去平衡在半空中歪斜的翻了一个滚,仰天的姿势正好看到晏子雷趴在围墙上,他的枪瞄准着我……气息错乱的我张惶的摸索着,最终竭力一扯,嘭的一朵蘑菇一样的大伞升腾开来,挽救了我失重直线坠落的危险颓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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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嘉看到我时脸上出现的表情是惊喜的,只是那种惊喜是难以置信的惊以及失而复得的喜。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他为何这样?
也许是我眼花了吧?我甩甩头,即使我跟二夫人说自己没有恐高症,但并不能一下子就克服掉半个小时前背着降落伞在别人的枪口下从天而降的惊心动魄。
“七七,你没事儿吧?”
看到我惨白的脸色,罗嘉着急的拉住我问。
我咬牙轻轻隔开他的手,他好死不死的碰到了我的伤处,经过简单包扎的手臂估计又流血了,晏子雷的子弹没有击中我,擦过皮r制造了一条三寸长的裂口。
“没事儿,我们走吧,这里不安全。”
虽然凌晨五点不到,这间二十四小时营业的coffeeshop里客人稀少,不过毕竟是公共场所,久呆难免暴露身份,再者担心二夫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手把我卖给晏子雷,一手把罗嘉卖给罗家人。
刚一跨出店门,二夫人的座车便刹停在路边,我施施然的站定,她打着哈欠困顿的下来,瞥了一眼我和罗嘉握在一起的手,翻了翻眼皮。
“货我已经交给买主了,相信二夫人知道了吧?”我凉凉的说。
二夫人拨拨未及绾成髻的长发,无可无不可的耸耸香肩,我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么飞机可以按时起飞了?”
她正色的盯着我,视线滑向我受伤的手臂,腕上滴淌着有越流越快迹象的鲜血,蹙起柳眉,扬声吩咐:“送高小姐去机场。”
“是。”跟着她的两个助理连忙过来接过我和罗嘉的行李,同时拉开一辆车的大门,一副里面有请的样子。
“谢了。”我点头致意,纵使有些“缺憾”,总的来说我们这次尚算合作愉快。
就在我们越过她面前时,她低低的用广东话说了句:“傻女。”
我当时有听没有懂,而罗嘉却手脚明显僵了一下,我疑惑的望他,他不自在的护住我的头坐到车里。
“一路平安咯高小姐,恕不远送。”二夫人高雅的隔窗道别。
“二夫人,再见。”
不久之后,一架银色的小型私人飞机冲破云霄直达天际,一缕明媚的阳光s进了窗,伴随着轰鸣的引擎声底下繁华的香港逐渐缩小,我捂着胸徐徐嘘了口气……这次又逃了。
身边的罗嘉终于发现了我的伤,他大惊失色的向空乘人员要来医药箱,半跪着紧张谨慎的替我重新包扎,嘴里不停的念叨:“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笑起来,一手拂上他的脸颊,低道:“到了拉斯维加斯,我们结婚吧。”
“啊……什么!?”他发懵,瞠大眼傻傻的看我。
“我跟你求婚了。”我俏皮的眨眼,喜欢他此刻灵魂出窍般的模样。
“七七,你……”他梗了梗,呛得咳起来:“咳咳咳咳……”
“哈哈……”我笑倒在座位上。
罗嘉涨红着脸,激动的攫紧我的手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结婚这种事能拿来开玩笑吗?”我反问道。
“我我我……”他可怜兮兮的支吾着,额上沁出了汗珠。
我决定放过他,拍拍旁边的位子让他坐,哎,没见过坐着的向跪着的人求婚的,我们也算是史上最另类的一对了。
他端正的坐好,显得有些局促,大气不敢出,我展开他的手,拇指细细的顺着他漂亮的纹路划着他的掌心,说:“我知道我有点突兀,而且我得明白告诉你这个婚姻责任大过爱情。为了我你选择背叛家族,这段时间你有多痛苦多矛盾我非常了解,我们都是一无所有的人了,到了美国一切得从头开始,思来想去只想到结婚才是惟一正大光明让我们生活在一起的办法。”
“七七,你其实不用因为觉得过意不去而这么做,我不值得的。”他反手包住我的手,诚恳的吐语。
我叹气靠进他怀里:“我们经历了这么多,我迫切的想保护你又想得到你的照顾,至于值得不值得,套句你的话——答案在你我的心里,牢牢记着就可以了。”
他动容的低头反复吻我的颊:“我可以吗?我可以吗?”
是啊,我可以吗?依赖着他,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手臂上一抽一抽的隐隐作痛……晏子雷绝然的一枪,彻底粉碎了我们仅存的一点转圜余地,他在昭示这是最后一次了,他的耐心已用磬,下回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怕得到的是我的尸体我也休想离开他!
(本章完)
第24章 新生活
晏子雷送我一枪蕴涵的深意和警示,让我决定是时候与红门、房家以及过往与黑道一切联系真正做一次彻底的切割,忘记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人、事、物,等飞机一落到拉斯维加斯的土地上,高七七便是一个二十六岁普通平凡的小老百姓。
我假意和罗嘉堂而皇之的进了城,到著名的“凯萨皇宫”刷卡check。in,实则转身溜了出去,用现金买了一辆二手车,准备穿越沙漠到la,那是我妈妈长眠的地方,我想在结婚前让她老人家见见她未来的女婿。
我一一将身份证、护照、信用卡、记事本等所有带有个人印记的东西扔到火堆里,罗嘉有样学样的掏出身上的随身物品也烧了,这些都是房凯帮忙伪造的,如今咱俩无疑成了北美大陆黑人黑户盲流中的一员。
最后他看到我又刨了一个坑,觉得奇怪的盯着我,我从左边腋下摸出一把袖珍手枪;从右边腿袋里抽出一把左轮;从靴子拔出两把匕首;从指间取下高家保命戒子;从腕上摘下gps定位手表,然后一股脑儿的埋进去填好沙土,跺脚踩严实,抓来些干草做伪装,他忍不住瞠大眼睛,我简直是个武器库嘛。
我笑着睨他:“是不是有吓到你?”
他故作镇定的吞口口水,说:“一点点。”
我抬起头伸了一个懒腰,老天,好久没这么轻松了,这是整整背负了三年的累赘啊!
“上车吧,go!”
罗嘉望望化为灰烬的火堆和埋了武器的土堆,再望望已经拉开车门的我,呐呐的走过来。
我扭开音响,顿时车厢里充斥着欢快的美国乡村音乐,戴上墨镜,随着“嘭”的一下关门声,我勾起嘴角发动引擎,驾车驶上了洲际公路,驰骋在荒凉沙漠中惟一一条蜿蜒着向地平线延伸而去的柏油路。
洛杉矶——city。of。los。angeles,简称la,全美第二大城市,仅次于纽约。我对la的初始印象是它举办过一届奥运会;对la刻骨铭心是妈妈在这里永远的离开了我;再次与la接触是因为红门电影公司与好莱坞有合作……如今又将和罗嘉在这里展开我们的新生活,我跟la真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城郊的一座墓园里苍翠的树木参天,气氛静谧萧索,缓缓穿过修整得平坦且绿茵茵的草坪,便出现一大片错落有致的墓碑群,每块石碑下代表着一个安息在这儿的亡灵。
我轻轻抹过一块篆刻着“爱妻赵至芸”字样的石碑,两旁各站立着一个小天使雕塑,将一束妈妈最爱的白玫瑰c到花瓶里,我席地而坐像她生前那样。
当年我们常常促膝夜谈,有时候我向她倾诉小女儿的心事,有时候聆听她回忆和爸爸相爱的故事……老爸出事前每年都会飞来这里扫墓,看望亡妻,可惜世事难料,这对昔日的恋人只得天涯相隔、生死两茫茫了。
“妈,他是我朋友,有没有很帅?呵呵,他和你一样也是个老师,你瞧,咱老高家就是逃不出老师的魔爪。”我拉拉罗嘉的手,他跟着坐到我旁边,我对他说:“跟我妈打个招呼吧。”
他紧张的咳了咳,对着墓碑上微笑着的照片自我介绍:“阿姨您好,我叫罗嘉,是七七的男朋友兼未婚夫。”
我斜他一眼,真是一刻不舍得吃亏,我挠了挠头:“哎呦,妈你知道的嘛,我也老大不小了,难得找到个傻小子不嫌弃我又愿意照顾我,想说趁他还没想明白没来得及反悔,干脆他娶我算了。”
罗嘉咧嘴攀过我的肩膀,拥我入怀,说:“阿姨别听七七胡说,我非常非常的爱她,能娶到她我觉得三生有幸,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
我捶了他一下,这么r麻的话他怎么随时说得出口啊?服了他了。
他举起三根手指发誓:“妈,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七七的事,罚我永远再也见不到她,孤独一辈子。”
“你喊谁妈?喊谁妈?害不害臊啊你!?”我转身捏他的脸,他笑倒在地上拼命躲闪,我们像孩子一样嬉闹着。
须臾他抱紧我,认真的深情的说:“七七,我爱你。”
我怔楞着,垂下眼皮凝视他炯炯生辉的眸子、噙着笑意的性感厚唇,承诺道:“我也会努力爱你的。”
他瞬间红了眼眶,压下我的头,倾注全部情感温柔又渴切的吻我,我闭上眼睛陶醉在他营造出的眩惑浓情蜜意里,鼻翼间流淌着彼此依赖的绵密气息久久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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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致认为婚礼越简单越好,但还是花了大概一个星期时间紧锣密鼓的筹备。因为我们雇佣的婚纱公司太尽责了,他们坚持固有的经营理念,不断游说我们现在省麻烦的简单很有可能造成遗憾一生的复杂因素,所以拿出成百上千套的礼服让我们选择、试穿……我终于发现结婚原来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
婚礼当天,罗嘉先行到预定的小教堂,我则到婚纱公司换衣服化妆再赶过去,然后在神父的主持下完成人生中最重要也最神圣的仪式。
“吸气,吸气——”服装助理在我背后喊,一边还作势发出刺耳的吸气声。
“ok,如果你有感觉,我的确一直在吸!”我恼火的说。
“噢,甜心,想想你即将成为天底下最迷人最美的新娘,那些嫉妒又羡慕的眼神都为了你而存在,来吧,让我们再吸气——”她显然毫无知觉,自顾自的启发我的想象力。
“不行!我已经做到极限了,我说我们非要穿这该死一百次的紧身马甲吗?”拜托,出席婚礼的就俩人,一个我一个罗嘉,谁来嫉妒羡慕?神父吗?我翻白眼。
“你办得到的,相信我!”服装助理拽着马甲的丝带,咬牙切齿的声音几乎扭曲。
天,这些老美干嘛没事搞得这么繁复?礼服里还要穿马甲、吊袜带……我无语了。
在我还剩一口气的时候总算熬过了“黎明前的黑暗”,一袭象牙白的纱缎蓬蓬裙成功的套到了身上,服装助理接着帮我戴上同款的蕾丝长手套,打点妥当后她笑眯眯的捧着我的脸,迷醉的低喃:“上帝,多么漂亮可爱的中国娃娃啊!”
我虚假的陪笑:“谢谢你,贝蒂小姐。”
“呵呵,别客气,记得多拍些照片送给我做纪念。”
“好。”才有鬼。
出了婚纱公司,我坐上等候在外的礼车,贝蒂站在路边热情的朝我挥手,不时还飞来几个香吻,我满头黑线的应酬着,暗地催促司机快开车!
直到车子上了路,我才得以一吐恶气,紧迫的礼服让我呼吸困难,头一阵阵晕眩,视线模糊……我把手伸直摊平搭在塞满整个后车座,由鱼骨撑起缀着蕾丝花边的白纱上,希望尽量放松点,争取吸进多点氧气缓和缓和。
“麻烦你,能不能开一下窗户?”我对前面的司机说。
司机笑开了,他按下中控锁:“不能开太大,当心风把您的头饰吹跑了。”
“哈!”我嗤鼻。
过了一会儿,我刚觉得好过了点,司机突然喃喃自语道:“这两架车子到底怎么开的?为什么老想要过来?这样呆会儿我要怎么拐上高速路?”
听他这么一嘀咕,我心里咯噔打了个突,隔着头纱侧看过去,发现果然有两辆可疑的黑色房车一左一右夹着礼车开行。
吱……!说时迟那时快其中一辆车没有预警的猛然甩着车p股撞过来,司机吓得用力旋转方向盘避让,我顿时东倒西歪,晃着两手想抓到什么东西稳住自己。
“嘿,当心!”司机大叫。
嘭!
哇噢~~~车尾被撞到了,我腾空而起又重重落下,紧绷的马甲差点把我夹扁,我张嘴大口大口的喘气,拍着司机座位的椅背,断断续续的说:“先生…别试图…抵、抵抗……跟着他们开……”
“怎么啦?怎么回事儿!?”司机慌乱的嚷。
我捂着胸口,淡道:“我想我们被绑架了……”
(本章完)
第25章 婚礼(上)
“what!?oh,shit!shit!”司机在前座破口大骂,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在车头上上下下的到处乱翻。
我左右张望,发现那两辆黑车果然如我所料一前一后夹住我们,前面那辆显然是阻止我们超过去,而后面那辆则时不时拿车头狠撞我们,顶得我们一颠一颠的,感觉像坐在碰碰车上。
司机气喘吁吁的终于找出手机,颤抖着用粗肥的拇指刚准备拨911,我一把揪住他的肩膀,提醒他看看后视镜,一柄黑黝黝的枪早偷偷的瞄准了我们,并警告般的s来两发子弹,弹药在车身上乒乓跳跃绽开几朵火花,司机大惊失色捏着方向盘哇啦哇啦叫,车子跟着一阵剧烈摇晃。
“嘿、嘿、嘿!稳住,稳住!”我急忙拽住他的手,让车驶回正常车道。
身为大块头的老美司机开始汗如雨下,一边催油门跟着前头的黑车,一边无休无止的唠叨:“我只是兼职,我才来不到一周……你知道吗?我全是为了我的孩子,他要上学要吃饭要买玩具……厚,上帝,还有我妈妈,她上个月刚刚往脊椎里打了两根钢钉……小姐,我不想死啊,我还不能死,我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最坏的也不过被吊销驾驶证,可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怎么但凡遇到这样的情况,总会有人跳出来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我头大的揉揉眉心,对几近崩溃的他劝道:“先生,先生,你放心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他欣喜的转头望着我问:“真的?你保证?”
我捂着快被憋死的小腹,尽量扯着笑容:“我保证。”
在公路上行驶了一会儿,礼车随着黑车拐向一座大桥下的防波堤,须臾车停了,几个黑衣人跑过来,拉开了车门齐刷刷的盯着我,我深吸一口气,捞起白纱弯腰打算下车,高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的司机,突地挨紧椅背小声问我:“你懂中国功夫?”
“嗯哼。”
“厚,中国功夫天下无敌,加油,宝贝!”
真叫我哭笑不得,之前还哭爹喊妈的,现在又给我鼓劲儿,这美国佬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东?!
我无可奈何的说:“谢谢。”
极目眺去,防波堤上停了一辆加长的名车,一名黑衣人态度还算礼貌的引导我往那边走,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引擎发动声,原来礼车将要被那两辆黑车带着离开现场,司机冲我比了比右拳,一滴冷汗顿时滑下后脑勺。
堤上的风吹拂起层层白纱翻飞,完美的发型岌岌可危,我蹙着眉头猜测这些黑衣人的身份,他们均不是华裔,气势、办事手法倒比较像雇佣来的保镖,这不是晏子雷一贯的作风。
如果不是晏子雷,那到底是谁要绑架我呢?
答案很快揭晓——豪华宽敞的名车里坐着一个年过半百、表情严肃、气宇轩昂的男人,他两手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不着痕迹的打量穿着婚纱的我,有种对一样商品待价而沽的感觉。
“罗总裁。”是意外吗?应该不意外才对,施施然坐到昂贵的真皮座位上与之对坐,我挑高眉一脸的闲适。
罗力,罗嘉的父亲,罗氏珠宝现任掌门人,可谓千里寻子啊,今天能落到他手里,他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只是不明白我哪里留下了破绽,让他有机可乘?
“不愧是红门的高小姐,不但有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风范,而且长得国色天香,美丽不可方物,罗某幸会幸会啊。”
“承蒙罗总裁夸奖,七七不敢当。”我虚以委蛇,心则沉到谷底,成功逮住了我,那么小教堂里的罗嘉呢?
“高小姐不用谦虚,你三番两次逃出晏总裁的追缉,带着我那傻儿子从香港到美国,这一路走来罗某人不得不佩服你这位巾帼女杰。”
“明人不说暗话,罗总裁想说什么不妨直讲。”懒得跟他打哈哈,我掀唇放话。
“呵呵,高小姐果然快人快语,够爽快。”罗力放下脚,伸手替自己拿了一杯酒,晃着水晶杯里的褐色y体,冰块撞击脆响,他瞥着我:“高小姐并不适合做我们罗家的媳妇儿。”
我笑:“这个我想是我和罗嘉的问题吧?”
“高小姐,以你的聪明才智,照道理说你不该是个天真的女人,不会有诸如灰姑娘嫁给王子这类幼稚的不切实际的幻想。”他目光微闪,睥睨之意不言而喻。
“我当然没憧憬过有朝一日会麻雀变凤凰,因为我从来就是站在高枝上的凤凰。”我冷笑,对我这种属于“穷到还剩钱”的主,他谈判方向是不是稍稍偏差了点?
请罗力吃了一顿“鳖”,他脸一白,凝了凝气,随即扬起号称“慈祥”的笑颜说:“对不起,估计是我用词不当,我想说的是你的身份问题,虽然我们罗家世代从商,倒也算清白,高小姐身为黑道中人,阅历特殊,恐怕胜任不了罗氏将来当家主母一职。”
“我以为罗嘉已经把自己的态度表明的很清楚了,他不愿意继承罗氏。”如此又何来当家主母一说?
罗力闻言拂额轻笑:“高小姐毕竟还太年轻,不知道有很多事情是人一生下来就命中注定的,不管现在罗嘉怎么样,他终归还是要回罗氏,承担起他必须承担的责任。”
责任……多大的一顶帽子啊!眼前摆着一个足以支撑起香港经济半边天的珠宝王国;一个强势到无所不能的父亲,我完全可以想象罗嘉当初为什么毅然决然选择出走,这种压力谁受得了?
正在我独自瞎琢磨的时候,车窗被人叩了几下,罗力按下窗,一只手机递进来,他接听,未语脸色骤变,视线凌厉的扫向我,抿着跟罗嘉十分相似的厚唇,须臾淡道:“没关系,反正我们双方算是各胜一筹,谁都不吃亏。”
心脏陡然跳漏了两拍,皮肤敏感的立起了疙瘩,我的第六感告诉我手机另一边的人是谁……千万不要!
“ok,就按你说的办,咱们呆会儿见。”罗力收起电话,朝车外使了一个眼神,黑衣人马上离开。
下一刻,车子发动了,我略显紧张的扭着白纱,再度感觉马甲迫出了绝大多数的空气,我冷汗涔涔的望着罗力y沉的表情,试图轻松的问:“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斜睨我:“你会知道的。”
是的,我该死的会知道!
等我随着罗力下了车,看到我和罗嘉千挑万选举行婚礼的浪漫白色小教堂,外面鲜花绿草芳菲的院子里站着两排红门兄弟,神经彻底的垮了——罗嘉出事了,他,落到了晏子雷手里!
(本章完)
第26章 婚礼(下)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罗力因为忌惮我的能力,害怕我又带着罗嘉“金蝉脱壳”远走高飞,于是决定先控制住我,这样对付起手无缚j之力的儿子可简单多了;而晏子雷则认为罗嘉是我的弱点,所谓打蛇打七寸,抓了他到时候不愁没有筹码我乖乖就范。
估计双方人马追来美国,寻到我们的踪迹后恰巧同时出手,可不知怎的打了个时间差,结果真正想逮的人没逮到,给弄反了。
精心的策划眼看就要成功了,未曾想半道上冒出个“程咬金”搅了局,难怪罗力接完电话后整个人像被抽了一巴掌似的,我想晏子雷现在心情一定也很复杂。
哈,如果我是局外人,瞅着他们搞的大乌龙早笑破肚皮了,不过此时此刻我完全笑不出来,深有已走到山穷水尽之感。让我疑惑的是除了整容、变性外我算是切断了全部线索,晏子雷和罗力怎么找到我的?他们是狗吗?
穿着高级丝质手工西装的罗力走在前面,我被两个孔武有力的白人保镖夹持着跟在后面,步道两侧的红门兄弟严阵以待的盯视着我们,用白气球、粉玫瑰装点得充满了梦幻浪漫气息的花园如今显得局势紧绷,一触即发。
过了鲜花拱门进入铺着红毯的教堂,我第一眼便看到一身白礼服的罗嘉,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散落,有几缕黑丝狼狈的覆在眉毛上,眼皮下垂、厚唇轻抿,一柄手枪指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我的视线顺着握枪人的手移到他的脸上,顿时震惊的瞠大了眼——高哲?!怎么会是高哲?!狠狠的倒抽了口气,我不解的瞪向他,用眼神责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高哲一百零一号扑克脸没有一丝一毫表情,仿佛不认识我,但我的脑海里却清清楚楚的闪现五个雪白刺眼的大字——我被出卖了!
我说晏子雷怎么那么神通广大?自从来了la我过着一种相似于隐士的生活,一切起居运转均遵照当年在这里受训时老爸的安排,这些非高家人不得而知,当我认为大可以高枕无忧放松警惕悠游过日子了,万万没想到恰恰是后院着了火,出卖我的竟是最信任的自家人。
没出几步红门的兄弟伸手拦下罗力,让我们停在一段“安全”距离外,红毯这端的s动引起了罗嘉的注意,他略略抬了抬头,立刻失声惊呼了一声:“爸爸……七七!?”
一直坐在贵宾席里的晏子雷似鬼似魅般慢条斯理的站起来,他转头懒洋洋的睨了一眼罗力,在看到我的刹那眼底霍的一红,仿似能扑杀所有生物的烈焰一炽,灼灼的几乎烧穿了我的胸膛,我忍住胆怯选择无视。
较于儿子的激动,罗力显得冷静、沉稳,他一手c在裤袋里,半句废话没有的对晏子雷说:“晏总裁,人我带来了,开始交换人质吧。”
“爸!?”罗嘉不敢置信的喊,再求证似的盯着我。
父亲绑架儿子的新娘,哥哥出卖自己的妹妹……太阳底下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我讥诮的笑了笑。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绝望的问,不谅解的目光直s罗力。
罗力也不回避,感觉是豁出去了:“以后你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不明白不明白,我永远不明白你就像你永远无法明白我!”罗嘉痛苦的嘶吼,忘记了还有一把枪威胁着自己的生命,突地挣扎向前,高哲揪住他,朝他腹部就是一拳。
“嗷~~”他皱起脸弯下了腰。
我推搡开左右的保镖,厉声喝道:“高哲!”
高哲充耳不闻,依旧冷冷的拉起罗嘉,枪抵回原位,我心也跟着冷了,罗嘉喘着粗气煞白了脸,对着我摇头:“七七,不要管我,快想办法逃啊……”
他说什么傻话呢?这种时候我能走吗?走得了吗?我死死的瞪着高哲,警告道:“高哲,你敢再动他试试看!”
“七七,我没关系的,你不要担心。”罗嘉捂着肚子,努力保持微笑,用温柔又眷恋的眼神纠缠着我,让我心酸且心疼。
“啪啪啪啪……”晏子雷拍拍两手,挨到罗嘉身边,一副无赖流氓样儿的斜倚他的肩头,“ok、ok,罗密欧,你的戏码该结束了吧?你不觉得r麻也麻烦考虑一下观众的心情,我差点要吐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我啐了一口,虽然很小声,但耳尖的他还是听到了,眼神唰的一闪,好像我没穿衣服似的直勾勾的上上下下扫过我,我愕然马上不屑的鄙夷他,他无所谓的j笑,简直坏得骨头里都是黑的。
同样没耐性玩下去的罗力掳过我的手腕一拽,我颠簸着冲上了前沿阵地,晏子雷杀人般拿眼刀横劈而至,罗力颤了颤随即快刀斩乱麻的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晏总裁,你将得到你想要的,我也带回我儿子,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
“说得好!这句话罗总裁说得最顺耳,爽!”晏子雷邪笑起来,转而对着我说:“七七,过来吧。”
“罗嘉,过来。”罗力也说。
我和罗嘉同时给人推了一把,站在红毯两头的我们两两相望,如果没有瞄准脑袋的手枪,仿佛就是我们婚礼的开端,老天为什么这样苛刻的对待?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
晏子雷眯细了眼,尚未熄灭的怒火再次点燃,迸发夺命高温:“高七七,还不给我走过来?!”
罗力不甘落后催促道:“罗嘉发什么楞?快走啊!”
罗力雇佣的保镖纷纷摆开了架势,红门兄弟们把手搭在枪把上,空气冻结了一般冷冽,几十个人占据的空间里回荡着死亡的静谧——是否印证着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撩高裙摆我踏出了一步、两步、三步……罗嘉亦跟着跨出一步、两步、三步……低下头看到躺在地毯上的玫瑰花瓣好似在嘲笑我,汲汲营营转战了大半个地球,最终在以为到达幸福终点的时候功亏一篑……须臾我们行至中央的交汇点,罗嘉热烈的凝视着我,我也渴迫的逡巡着他,满腔的情愁、艰辛过后换来的徒劳汹涌成滔天的巨浪!
“七七……”他沙哑的低唤。
我难过得无法呼吸,想到就此要失去他,豁然不顾一切的投入到他怀里,花去全身的力气拥紧他,生怕今生今世再也见不到他了,罗嘉也用力的箍住我哽咽的在我颈侧颤抖:“我爱你,七七……”
“罗嘉……”眼眶里潮湿一片,模糊了视线,我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猛的一个拉扯,我茫然无措的感到双手一空,转瞬间撞进了一具熟悉又陌生,喷涌着滚滚岩浆的坚实胸前,入眼的是晏子雷疯狂爆烈的模样,他咧着牙恶狠狠的吼:“该死的女人,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我后知后觉的朝罗嘉望去,发现他被几个冲上来的保镖硬生生的拽往罗力身边去,我急吼吼的返身伸出手要拉他:“罗嘉!”
“七七!”他慌乱焦虑的想握住我的,卯足劲儿对抗保镖们七手八脚的阻拦,形状优美的手张得大大的,青筋凸爆!
晏子雷咒骂着三字经,根本看不下去了,野蛮的圈起我的腰把我扛到肩上,我眼前一白,狭小的马甲和他的铁骨让我窒息,四肢绵软得即将休克昏迷。
不,我还不能昏过去!我死撑着昏花的双眼眈视着陷在保镖群里的罗嘉,他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东打西扭,白色礼服的领子被撕开了一条,脸庞涨得通红……
罗力眼角抽搐,喷着气的鼻翼开开阖阖,然后他下巴努了努,一个保镖心领神会抬手一记手刀,罗嘉黑眸蓦地一瞠,错愕的望着我,接着颓然晕了过去。
害怕他受到伤害,我尖叫:“罗嘉!!晏子雷放我下来,放开我!”
拳头毫不客气的招呼到他宽阔的背上,晏子雷吃了秤砣铁了心,大步大步朝小教堂另一边的侧门走去,我踢动着双腿,恨极了厚厚裙纱里的鱼骨,因为它们锐减了我的杀伤力。
高哲漠然的尾随着我们,我爆吼:“高哲,高哲,你出卖我,你竟然出卖我!”
他不冷不热的掀了掀眼皮,当着我的面呯然关上小教堂的门,彻底阻断了我和罗嘉最后的牵连,我崩溃的嚷:“啊……!晏子雷该死的你,放开我!放开我!!!”
早停在后院草坪上的直升飞机旋起冲天的疾风,轰鸣的声音震耳欲聋,晏子雷钳着我,挥开翻飞的裙纱像扔一袋面粉一样把我甩进机舱,待他的鞋底一离开草皮,机师如同与他c练了千遍默契的拉升了直升机……
(本章完)
第27章 落魔掌
太快了,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就像快速播放的电影画面,我根本来不及看清楚那些保镖怎么对待晕过去的罗嘉?罗力能否带着他平安的从红门兄弟中间撤离?我没忽略高哲留下了。
豪华的机舱里螺旋桨的轰鸣声被完美的阻隔在外,密闭的空间加上拉升的重力,我更觉得呼吸困难,眼前时黑时白晕眩得厉害,我捶着胸口用力喘息。
“你怎么回事儿?”晏子雷把我提溜起来放到椅子上,蹙起剑眉。
我推开他,现在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如果手里有武器我早将他碎尸万段了!
“高七七,别考验我的耐性!”他厉声警告,大掌扣上我的肩,灼烫得仿佛烧焦了我的皮r。
我一个劲儿的张口吸气,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得像鬼,眼角余光瞥到暴露在低胸婚纱外的肌肤都青了……该死、该死、该死的马甲!我一定会因为爱慕虚荣,听贝蒂的话选择这件超性感礼服付出惨痛的代价!终于了解为什么会有《受伤的总是女人》这首歌存在了,中国女人裹小脚和西方女人穿紧身马甲tmd一样变态!
更变态的是我竟同意穿!
晏子雷如临大敌般拍着我的颊:“嘿,嘿,高七七,振作点,我不晓得你有气喘病!告诉你哪里不舒服?”
眨着眼睫斜瞅他,他暴躁得像头大熊盘踞在我上方,一下量我颈侧的脉搏,一下捂着我的额头,听不到我的回答,他喉咙紧缩上下滑动了一下,最后他俯下头,捧着我的脸耐心用磬咬牙切齿的吼:“你哑巴了?你就这么想死吗?!”
视线越来越模糊了,我知道我要厥过去了,无力阖上的眼皮带来黑暗的同时也带来恐慌,我奋力睁开刚好看到他深吸了口气,正准备给我人工呼吸,我拼命出声道:“是马甲……马甲太紧了……我喘不过气……”
他一呆,白痴的样子绝对值得拍照留恋,我几乎要笑起来,结果他二话不说将我调转过个儿,两手以堪称神奇的速度替我解开扣子、拉下拉链、剥下礼服直至腰际——老天,他脱女人衣服的功夫真不是盖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他开始拉扯马甲绳结时,我有了危机意识,扭动身体试着撑起自己,他用膝抵着我,不爽的喝道:“别动!”
这一次紧迫肺部的压力骤减,马甲松开了我得到解放,氧气顺畅的通过气管,我咳了咳感到四肢慢慢回暖,厚,活着的感觉真好。
“蠢女人,为了漂亮连命都不要了!”晏子雷骂骂咧咧的坐到一旁,他也松了口气两手耙了耙短发,然后拿出放在冰柜里的矿泉水递给我,“差点没给你吓死!”
我懒得理他跟着坐直,没想到马甲竟然往下脱落,我忙不迭的按住,接着拉高挂在腰上的礼服,一股脑的一手抱紧在胸前,再小心谨慎的接过水,但看着瓶盖我犯了愁,僵在那里傻乎乎的——我要怎么喝?
他大叹了叹,伸手帮我拧开,说:“喝吧。”
已经口干舌燥到快渴毙的我才不跟他客气,仰头咕噜咕噜牛饮,一瓶水没一会儿全灌进了肚子里,由于太急不少水从嘴角涌出,顺着下颌淌进幽深的谷壑。
“呼~~~”我长长的舒出浊气,总算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突然他安静得不寻常,我望过去,他贼贼的盯着我的胸部,眸子染上郁郁墨色,氤氲出极具情欲的火焰……
我把空瓶子朝他一丢,他闪,色胚!揽起更多裙纱掩住袒露的部位,p股朝后挪了又挪,撤出老远。
“干嘛?”他挑眉歪嘴,讥诮道:“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见过的?”
我一窒,恼羞成怒的飞起一脚踹他,他长腿一跨坐到我身上,我惊呼着又要守住衣服别掉了,又要对抗他的侵略,心想还不如刚刚晕过去拉倒!
他单指挑高我的下巴,让我无处遁逃的看着他,他如王者俯瞰他的战利品般缓缓降下粗犷又不失精致的俊颜,黑玻璃珠似的眼球流光斑斓,映出我倔强、不服输的表情,狂肆的气息故意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扫鼻端,引得我痒痒的别开脸去躲。
他震动胸膛发出低沉厚实的磁性笑声,唇瞬间吞入我的耳垂,狎玩逗弄了一番放开来,接着努着头嗅闻我的脖子,暗哑呢喃:“嗯……好香,这是我女人的味道……”
“晏子雷!你给我起来,重死了,起来!”我用惟一能活动的手狠掐他的臂r,不要脸的家伙!随时随地见色起意的超级种马!
他伸出滑腻的舌沿着锁骨一路向下舔吮,简直有恃无恐,还过分的扳开我紧扣的拇指,剥开礼服的蕾丝花边,重重的吸咬雪峰边缘,留下一连串熔岩浇注般的炙热!
“晏子雷!你疯啦?!放开我,放开我!”我惊愕的瞪着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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