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欠了他地!”
天色一暗,篝火点燃,相亲会正式开始。千百苗家少女身着银装,伴着芦笙木鼓。踏脚飞舞。青春地娇躯美丽动人,亮的飞歌响起在山间树前。欢笑一片。
山坡、草丛、林边,到处都能看见成双成对的身影,动听的歌声在五莲峰上激荡飞扬。
“唉,你们干什么——”林晚荣还没弄清情形。就被一群美丽地苗家女孩蜂拥而上。笑着推到了一旁。他手舞足蹈。急得乱嚷嚷。
“还能干什么?”姑娘们嬉笑道:“当然是请阿林哥接受考验了!要是你接不上圣姑地山歌。那就认输投降。明年再来吧!”
唱山歌?林晚荣脸色一苦。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跟依莲学的本来就没几首。现在已经忘地差不多了。要怎么接的上?如果是唱个十八摸的话。倒还勉勉强强。他踌躇着摇头。却见远处的安姐姐对他眨眨眼。微微轻笑。
苗家地咪猜们见他二人隔得远远。却仍是脉脉对望,显是情真意切,顿时欢笑四起:“圣姑,快唱啊。让我们看看阿林哥地本事!他要没本事。可不能娶我们圣姑!”
山歌定情是苗家人最喜欢地相亲方式。安碧如本事再大。却也绕不过这道坎。她红晕满面。脉脉看他一眼。柔唇微启,娇声唱来:”
阿哥有家我无家,孤身云雀走天涯!
阿哥有伴我没有,落单画眉闹喳喳——
”
苗家人本就能歌善舞。安碧如身为苗乡独一无二地圣姑。更是此中翘楚。这一曲清脆亮。如黄莺出谷,余音绕梁,在山间久久回荡,缠绵不息。
林晚荣听得心都酥了。没想到师傅姐姐竟是苗寨最优美地百灵,连依莲都被她比下去了。看来仙儿唱地小曲。确实是安姐姐一手调教出来地。
圣姑地情歌唱出口,所有地苗家人都鼓掌欢笑。气氛热烈之极。
“阿林哥。该你了!”簇拥在安碧如身边地苗家少女们咯咯娇笑着。大声呼喊他地名字。
唱。我唱什么?望见所有人那急切期盼地目光,林晚荣额头汗珠滚滚。背心瞬间湿透了。打马、上刀山。他连眉头都没皱过,唯独唱情歌。实在是要了他地老命。会的山歌就那么几首。安姐姐唱的这个。依莲根本就没教过他。
“唱啊。快唱啊!”见他久久不出声,周遭哄笑四起。任谁也没有想到。集力量、勇气、智慧于一身的阿林哥,竟然不会唱山歌。这原本应是苗家人最拿手地!这未免太戏剧性了些!
“打死你这个狼心狗肺地人!”林晚荣正犹豫着,忽闻一声愤怒娇叱,一块竹片带着呼呼风声,直直向他胸前砸来,映月坞地紫桐横眉冷脸地瞥了他一眼,转身飞快地跑了。
林晚荣愣了愣,手忙脚乱地接住那竹简,微扫了眼,顿时脸现惊喜。
是依莲做的山歌竹片!他急忙抬头瞭望,人海茫茫,哪里能寻到小阿妹的行踪。
见他久不吱声,周围响起连天的呼哨,小伙子们大笑道:“阿林哥,你还是快投降,等明年再来吧!”
“谁说我要投降!”林晚荣嘿嘿直笑,握住了竹简,心里一横,放开嗓门大声道:”
太阳出来红彤彤,月亮出来雾蒙蒙;太阳月亮我不爱,只等阿妹落怀中。
——
”
“好!”这一下真是惊了,阿林哥原来是深藏不露啊,姑娘们欢笑四起,掌声雷动,周围原本还对圣姑心存希望地小伙们,顿时泄了气!
这个小弟弟,也不知从哪里学来地!安碧如嘻嘻一笑,拉住身边地几个少女在那篝火旁曼妙轻舞,火光中回过头来,妩媚望着他,脸上映着一片鲜艳地红色,美妙的歌声回荡在耳边:“太阳出来照白岩,情妹起来晒花鞋。花鞋晾在石板上,刚刚晒起郎就来!”
安碧如是苗家女,山歌当然张口就来,只可怜小弟弟却是个正宗华家郎,最擅长小调十八摸,这情歌却是挤一首就没一首。
眼望着师傅姐姐美目晕红、巧笑嫣然的模样。他真是又喜又愁。这一首山歌怎么能接地上“阿林哥,快啊!”苗寨的咪多咪猜们,围在圣姑身边,笑着催促道。
我不想快吗?可是我不会啊!阿林哥急得满脑门都是汗珠,正团团打转间,忽觉微风轻拂,一块竹片狠狠扔到他身上。人群中的紫桐愤愤白了他一眼。
依莲。又是依莲!他心里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急急捡起绣简,看也没看,照着唱道:“几个妹妹坐排排,哪个抬头哪个乖。哪个抬头乖哪个,好耍不过钥匙开——”
方一唱完,便觉不对劲,猛一拍腿。脸色立变:“糟了,摆乌龙了!”
人群中爆起一阵哗然大笑,阿林哥还真是有胆,面对圣姑,他什么都敢唱。这山歌对是对上了,却是个花心小阿哥的自白书。
“阿姐,我给他的不是这个!”人群中的依莲见他受窘,急得直跺脚。
紫桐嘻嘻一笑:“是吗?哦。那可能是我拿错了。不过。这首山歌唱的真好,是我听过阿林哥唱地最好地,可能因为是他内心最真实地写照吧!”
不用说也知道是阿姐做的手脚了。她是故意要整阿林哥啊,依莲苦笑摇头。
篝火熊熊燃烧,姑娘们拉着圣姑围成一团,嬉笑着蛊惑道:“圣姑,阿林哥怎么能这样,他是在欺负你呢!”
反了天了?还没进我苗寨的门,就敢挑三拣四、寻五找六?安姐姐咬着牙咯咯娇笑,神色妩媚的望住小弟弟,眼神直打飘。林晚荣看的背心阵阵发凉:完了完了,师傅姐姐要对我发飙了!
“唉——
阿哥是妹好知音,鞋匠锥子要当针(真),只学菜红到底,莫做花椒黑了心——”
圣姑动听的歌声随风飘来,这是在严正警告阿林哥,让他不要花心呢。苗家人都能歌善舞,哪能听不明白其中意思,顿时笑声四起,饶有兴致的看着阿林哥如何应对。
我苦啊,上了紫桐那丫头地当!望着师傅姐姐似笑非笑的眼神,林晚荣乖乖的缩回了头,心中叫苦不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了丑,这可怎么办?安姐姐可不是省油的灯!
正自苦恼着,又有轻风袭来,一块竹简轻轻的落在他脚下。
紫桐这丫头,还敢来耍我?他嘿了声,捡起竹简正要扔回去,目光往上面扫了眼,忽然咦了声。这次他可看清了,心中顿时欣喜,捧住竹简向着安碧如大力挥手,放开嗓门唱道:“——
有情阿妹你放心,莫从门缝来看人,哥是后院芭蕉树,年年换叶不换心。
——
”
“哗——”欢笑如潮,掌声雷动,阿林哥与圣姑这山歌对的精彩之极,一嗔一劝,诙谐幽默,便把那小小的意外消弭于无形。
眼见安姐姐脸上绽开笑颜,林晚荣如释重负地长松了口气:谢谢你,依莲!
人群中一双亮晶晶地眼睛,脉脉打量着他,流着泪微笑。
阿林哥连着对上了三首山歌,也确实不错了,苗家少女嗯嘻嘻笑着围在安碧如身边:“圣姑,你中意那个阿林哥吗?”
圣姑虽一向妩媚大方,被众多的族人围住问那终身大事,却也忍不住的娇羞满面,不知该答是还是否。
“不说话,那就是答应了!”姑娘们笑着向林晚荣招手:“阿林哥,你中意我们圣姑吗?”
阿林哥听得神清气爽,眉毛都飞起来了,跳起脚大叫着挥手:“中意,我都中意好几百年了!”
“中意好几百年了?”咪猜们咯咯娇笑,将他奋力往前推:“那你还在等什么?!”
所有地咪多咪猜自发分成两拨,嬉笑着将他二人往中间推去,漫山遍野都是口哨和欢呼。望着被族人簇拥着、满面娇羞、连头都不敢抬起来的圣姑,林晚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烟视媚行的狐狸姐姐吗,她怎么变得和我一样的清纯了?
与安姐姐的距离越来越近,已可望见她那如玉的肌肤、花般的娇颜,林晚荣心花怒放,张开怀抱大力扑了上去:“师傅姐姐——”
“唉,你可慢一点!”一个苗家少女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拦住他胳膊,神秘的眨了眨眼:“阿林哥,你是真的喜欢圣姑吗?”
“这还用问吗?”阿林哥急切的眨眼:“我喜欢圣姑,比黄金白银还要真!”
少女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嬉笑着道:“前几次是圣姑心疼你,不忍心为难!这最后一关你可要当心了,这首山歌是我们亲自选出来的,圣姑一点也不知情。你要接不上来的话,嘻嘻,我们就代表圣姑,一脚把你踢回去!”
不会吧?林晚荣心里抖地一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要为难我?苗寨真比龙潭虎x还难闯啊!
这个叫做戏情郎,也是苗寨的传统项目。咪猜们笑着将纸条递到安碧如手里,安姐姐看了一眼,脸颊薰红,良久才敢启口,天籁般的女声在众人耳边轻轻荡漾:”
山上木叶扎成堆,可惜妹妹不会吹。
哪天哥哥教会我,只需木叶不用媒——
”
难怪一向大方的圣姑也会如此娇羞,这分明就是表白求亲了。按照苗寨的规矩,不管阿林哥同意还是拒绝,都要山歌回应。
安姐姐的声音无限柔美,仿佛坠入尘世的天籁,林晚荣却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最关键的时候,我到哪里去找首山歌来表明我的心迹?难道还要依莲救我?
第六五九章 揭穿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那边的人群中悄悄挤过来一人简往他身前扔去,四周眼尖的咪猜们早已察觉到了秘密,嘻嘻笑着拦住她:“阿妹,你要做什么?”
“我,我——”依莲脸色嫣红,紧紧握住竹片,羞涩垂下头去。
那咪猜眨了眨眼:“这可是关键时刻,谁也不准帮他!阿林哥要有真本事,才能娶走我们圣姑,你说是不是?”
他要没有真本事就好了!依莲默默一叹,心中的酸楚无处诉说。
最关键的时候,谁也救不了我,只有靠自己了!林晚荣愁眉半晌,猛然嘿的一声,双手荷在嘴边,脸色涨的通红,用尽所有力气,肺腔里发出一股清朗悠长、余韵久远的声音:“——
天上的云彩哎,地上的水;要吹木叶哎,嘴对嘴!
嘴对那个嘴——
”
歌声未完,他猛地低下头去,狠狠吻住了圣姑鲜艳的红唇,来了个真正的嘴对嘴。
“嘤”,安碧如脑中轰的轻响,这个小弟弟,竟敢如此的放肆,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占我便宜!她浑身火热着娇喘,想要推拒他,却怎么都使不出力气,看在外人眼里,分明就是欲拒还迎。
林晚荣方才所唱,并不是苗家山歌,而是正宗的陕北信天游,是他急中生智借来现用的!信天游豪迈嘹亮,音域宽广。表白浅显动人,富有极强的感染力。最适合在山脉间放声高歌。
五莲峰上本来寂静一片。信天游地号子却如脆锣鸣响、韵味悠长,那回音就仿佛鸽哨一般,响彻山谷,经久不息。
苗家人本还沉寂在豪迈的山歌之中。等到圣姑落进他怀里、在他吻下娇喘不息地时候,所有人顿时看直了眼。唱歌算什么,比山歌更惊人地。是阿林哥的勇气与直白,他就这样把苗寨凤凰的心给掳走了。
“吼。吼——”望着忘情拥在一起的圣姑与阿林哥。苗家人沉默片刻。瞬间就爆发出了无尽地欢呼。
阿林哥对感情的表达方式,虽然激烈了些,却正对了苗家人真挚纯洁、敢爱敢恨的火热性格。也唯有这个神奇地阿林哥,才能配得上娇艳妩媚的苗寨圣姑。
“你怎么这么坏?”安碧如气喘吁吁地从他虎口下逃生。火热地篝火映照地她脸颊鲜艳一片。仿佛染上了层蒸腾的雾水,美艳不可方物。
“没有啊,我很久没这么坏过了!”林晚荣狠狠搂住她柔软的腰肢,凑在她耳边嘿嘿笑道:“姐姐。你刚才那样为难我,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了!”安碧如得意地白他一眼:“我就是要为难你,然后再看着你征服那一道道难关!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地小弟弟,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安姐姐虽是个苗家女,却是个极为骄傲的人,她喜欢看着小弟弟在所有人面前征服她。哪怕自己会输的一败涂地。
林晚荣点点头,笑道:“姐姐,这样很危险地!万一我要是接不上来。你怎么办?”
“有你的依莲小阿妹。这些还是问题么?”圣姑妩媚娇笑,在他腰间狠狠捏了下。
原来一切都没瞒过师傅姐姐的眼睛!说起依莲。林晚荣默默叹了声,抬起头来。只见四周都是欢乐地人群。人山人海中,哪里去寻找依莲娇俏而孤单的背影。
安姐姐这等可人儿。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轻哼了声,在他额头上狠狠戳了下:“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敢想别地女人?”
“没有,绝对没有!”得罪狐狸精的下场几乎不敢想像,林晚荣急忙正了脸色。义正严词的否认。
“是吗?”安姐姐妩媚轻笑,玉手伸出,在他胸前轻轻画了个圈,嘻嘻道:“本来我想告诉你,想着那个小阿妹也不要紧,谁让她是我苗家自己人呢!华家有句老话,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说对不对?!”
“对——啊,什。什么意思?”林晚荣一个激灵。嘴皮子瞬间就不利索了。和狐狸姐姐说话那可得百倍小心,一不留神落入她地圈套。被她套出了话,那后果可就惨了!
安碧如抚摸着他脸颊,咯咯娇笑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小弟弟,我喜欢你这假清纯地样子,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咪多,让我有一种勾引你地罪恶感!真的好刺激哦!”
“是啊,很刺激,很刺激!”林晚荣抹了头上地冷汗,讪讪笑道。
看着天底下最聪明地小弟弟服软的样子,安碧如心中柔情顿起,拉住他手,嘻嘻道:“你也不要多想,我随便说说地,本圣姑可不会把你拿去送人!”
你这样一说,我还能不多想吗?这个狐媚子,分明就是在调戏我啊!林晚荣气得咬牙,却有种被捏住了七寸、无从挣扎的感觉。要论起性格手段,安碧如是当世之中和他最为相近的,对他的了解,只怕比肖小姐还要来的深刻。
圣姑已找到了心上人,苗寨所有人都欢欣鼓舞,诸位长老也无话可说,这个阿林哥什么都好,唯一有点遗憾的,就是他不是苗家人!
寒侬阿叔跳上台去,微笑着一挥手:“诸位乡亲——”
原本热闹地现场顿时寂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
“苗寨的凤凰已经挑选了她中意的少年郎,按照风俗,圣姑要与阿林哥互赠腰带,就请府台大人和所有的乡亲们为他们见证吧!”
。||,。呼,姑娘们娇笑着将台前推去,小伙子们则簇拥着阿林哥大步走来。
在数万人兴奋的目光中。林晚荣解开腰间地玉带,交到安碧如手中,郑重道:“圣姑,师傅姐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脸皮之厚早已练到极致,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表白,竟是脸不红气不喘。苗家人见他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顿爆出阵阵笑声。注意的焦点。瞬间转移到了圣姑身上。
安姐姐再大胆。终也是个女子,脸皮哪能跟他相比。听小弟弟当众表白,她顿时又喜又惊,却不敢点头更不敢摇头。解下腰间那象征着婚约的银色玉带,轻轻递到他手里,圣姑双颊生晕,粉面红如桃花。羞涩道:“这个,给你!”
难得看见师傅姐姐这娇羞的模样,林晚荣哈哈大笑,正要伸手接过,却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暴喝:“慢着!”
叮叮当当柴刀轻响,人群被迅速推开,成百上千的黑苗侍卫从四面八方围上来,气势汹汹拥着中间的独眼大汉闯了过来。
“闪开。闪开!”行在最前的扎龙耀武扬威的挥舞着手中地柴刀。脸上地横r不住地抖动,四周的苗家惊惶退却。他身后的扎果头人,左眼缠着厚厚的纱布。血迹涔涔渗出,仅余的一只眼中s出熊熊怒火,牙齿咬得吱吱作响,凶狠的盯住台上的阿林哥,直欲生食其r。
“扎果,你想干什么?”望见那如狼似虎地黑苗兵,手执明晃晃的柴刀,团团围住了高台,寒侬长老脸色震怒,大声喝斥。
“我想干什么?”扎果脸上的肌r阵阵抽搐,眼中s出排山倒海般的仇恨,猛地拔出柴刀,愤怒一指林晚荣鼻尖:“我要杀了这野小子!”
大头领要杀阿林哥?这是为什么?四周的苗人一片哗然。
林晚荣摊开双手嘻嘻一笑:“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就是在竞技场上也是公平竞争,我自认并未得罪过扎果头领,不知你为什么要杀我?”
扎果呆呆望着安碧如,残余的独眼中闪过阵阵痴迷,手中柴刀奋力一挥,疯狂的大声怒吼:“圣姑是我的!谁要接近她,我就杀了谁!”
原来如此!光明正大无法取胜,就从背后下手!周围地苗家乡亲齐齐呸了声,望着扎果地眼光,满是不屑和鄙夷。
“扎果哥,”安碧如微微一叹:“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最后叫你一声!听我一声劝,收手吧,还来得及。”
扎果痴痴的望着她,喃喃道:“只要圣姑愿意嫁给我,不要说收手,哪怕是要了我地命,扎果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叫我师傅姐姐嫁给你?做梦吧!林晚荣气得咬牙切齿。安碧如看的好笑,在他手上偷偷捏了下。
“扎果哥,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了中意的人!”圣姑脸泛红晕,紧拉住小弟弟的手,温柔轻笑,风情万种:“我这一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和他在一起,每天拿针扎他p股!”
妙啊,林晚荣听得心花怒放,紧盯着安姐姐娇羞的面容,嘻嘻笑道:“姐姐,你如此厚爱,我每天不叫你打上一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他二人当着自己的面郎情妾意、打情骂俏,恩爱个没完没了,扎果急怒攻心,扯着嗓子大吼道:“阿林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苗人,你是个可耻的华家狗——”
他这一声叫喊极大,周围的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阿林哥是华家人?这消息就如同惊雷一般,迅速在人群中蔓延,所有的乡亲都半信半疑的盯着林晚荣,轻轻交头接耳。
既然身份已被揭穿,林晚荣索性也不隐瞒了,他哗啦一声跳上长桌,向着所有人大声道:“不错,我的确是华家人——”
听他亲口承认,人群中顿时炸了锅,最杰出的咪多竟然是个华家郎?苗家乡亲惊疑的望住他,眼光复杂无比。
“——我是个华家人,可我同时也是半个苗家人!”他目光真挚,放眼往四周打量:“请诸位看看我身上的衣裳,这是映月坞的布依老爹新婚时的苗装。感谢映月坞的依莲阿妹,是她用巧手,把我打扮成了一个红苗的咪多!我喜欢苗寨,喜欢这里的乡亲。你们淳朴善良、热情好客,待我这个外乡人就像家里的兄弟一样。”
“依莲,依莲,他说你呢!”紫桐欣喜的推着身边少女的胳膊。
“嗯。”依莲轻轻擦了擦眼角,羞涩一笑。
“在苗寨的这些日子里,我每天都过的很快活。这里有我的朋友,依莲、坤山、紫桐、布依老爹,映月坞的每个咪多咪猜,他们待我亲如一家,让我感觉无限的温暖。这里还有我的圣姑、我朝思暮想的安姐姐!我为她而来!打马、上刀山、升花旗、唱情歌,在这花山节上,我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真正的苗家人!我喜欢这里,今夜,将让我终生难忘!”
他的口才天下无双,这番话情真意切,感染力极强。苗家人望着他的身影,阿林哥连闯四关、折桂花山节的情形历历在目。不管他是华家还是苗家人,他能成为最杰出的咪多,靠的是实实在在的真本事,没有一丝虚假。单就这一点,就让人无限敬佩。
“不要听他胡说,”眼见周围的乡亲们窃窃私语,眼中流露出对阿林哥深深的好感,扎果急忙大吼:“华家人欺负苗乡,是我们所有人的亲见,他抵赖不了的!”
第六六零章 怪你太出色
一声蛊惑极有作用,苗家人的目光顿又沉重起来。犯恶太多,那聂远清更是此中代表,他们自然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华家人头上。
“不错,华家的确有些败类鱼r乡里、为非作歹,可那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终究会有人来收拾他们的!”阿林哥的声音大若洪钟:“同样的,一人坏并不代表一族坏,叙州也有许多的华家百姓,他们和苗家人一样勤劳智慧、淳朴善良,两族曾和平共处,何曾有谁欺负过谁来?”
诸人原本就对他观感不恶,此时听他循循善诱,皆都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这个阿林哥口灿莲花,眼望着就要把乡亲们说动,扎果大为焦急,正要出言分辨,林晚荣冷哼了声,瞥他几眼,轻蔑道:“同样,苗寨也有欺负乡邻的恶人!他身为头领,却不为山寨谋福,只为一己之私,置骨r乡亲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样的人,实在罪大恶极,不配做我们苗家人!”
他说的是谁,乡亲们一听便知。扎果身为苗家首领,却勾结官府、为虎作伥,惹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人人敢怒而不敢言,此时听阿林哥破口大骂,顿觉痛快之极。
“你胡说!”扎果咬牙咧嘴,手中柴刀握的紧紧,无声朝台上的聂远清打量,似在等待着他的示意。
“我胡说吗?”林晚荣哼了声:“叙州府千年的历史早已告诉我们,华苗两族。本来就应和平共处、亲如一家,绝不应有民族隔阂!苗族也享有和华家百姓同等地权利,人人都要有饭吃、有衣穿、有屋住。苗人同样可以读书考状元做大官,将来叙州的苗家大小事务,也可由苗家人自己来处置——这些也是胡说?”
“阿林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地吗?”听他描述的美好未来,人群中终于有一个苗家小伙子耐不住了,站出来大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林晚荣脸色庄重。高高举起右手:“我以阿林哥的名义发誓。华苗平等、共存共荣!对那些贪墨腐败、鱼r相邻地恶徒。不论民族。不论贵贱。一律施以利剑,定斩不饶!”
阿林哥三个字,在苗家人心里已经是神奇的代名词。听他如此庄重发誓。所有苗家人都为他情绪所感染,顿时欢欣鼓舞、掌声雷动。人人都从他身上看到了希望。
眼见群情,局面渐渐失控,聂远清眼中凶光一闪,对着扎果微一颔首。
大头人迫不及待的跳起来。残余地独眼闪着血一般地光芒:“乡亲们。不要听这华家狗放p,他是专门来欺负我们苗人地。跟我冲上去,杀了他!”
论起威望来。此时地阿林哥早已远远凌驾于他之上。扎果大叫了几声,除了他身后地数千黑苗兵士响应,其余乡亲却是冷眼打量着他。轻蔑之色一览无遗。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了,扎果猛一咬牙,指挥着身后数千黑苗兵。疾声怒吼道:“兄弟们,跟我冲上去。杀了这华家狗!”
“杀啊——”这数千黑苗乃是扎果私下篆养的武装。对他极为忠心。闻听头人下令,顿时挥舞着柴刀,潮水般涌了上来。
扎果如此卑劣。竟在花山节上动刀。所有的苗人都被激怒了。成千上万地苗家咪多手握着柴刀,自发围成一个大圈,抵御着外围黑苗地冲击,将高台上的阿林哥与圣姑护在中间。
“林兄弟——”
“三哥——”
高酋与四德急忙从人群中跳出,左右护在他身前。
安碧如娇颜罩霜,冷冷喝道:“私下养兵,动刀杀人,还是在叙州府地大人面前。这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扎果,你想造反了吗?!”
“哈哈哈哈——”聂远清长笑着站起,漫不经心的摆摆手:“圣姑言重了,什么私下养兵、动刀杀人,我一律看不见。这是你苗寨的私事,本官不方便c手!”
寒侬长老大急:“这可不行那,大人!扎果私下养兵、蓄意杀人,我们手中无刀无枪无兵,如何与他对抗?若此事酿成苗乡流血冲突,大人向朝廷也无法交待啊!”
“有什么不好交待地?”聂远清嘿嘿y笑:“叙州苗家因为首领权利之争,爆发大规模流血冲突,幸有本官及时赶到,才防止了流血事件地发生。中有个别不守法纪的苗家刁民意欲冲击官军,本官当机立断,予以格杀——”
“你——”大长老脸色立变。大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扎果兴兵他不管,别人稍有反抗便成刁民,他势要格杀之,这已是赤ll地与扎果狼狈为j了。
“好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林晚荣拍掌大笑:“聂大人果然不愧为叙州的父母官啊,连作弊也如此的趾高气昂。”
。。|+三分地上,本官还用不着作弊,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此简单而已!”
小小一个叙州府尹,竟敢如此猖狂!高酋身为宫中侍卫统领,见过的大人物不知凡几,却从没看过像聂远清这么横的。他听得勃然大怒,指着大人鼻子,疾喝出声:“聂远清,你好大地胆子,竟敢口出狂言、大逆不道!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
。=。人闻风丧胆、机灵智慧天下闻名的林三林元帅么?出云公主和霓裳公主地双肩驸马!哦,对了,还是刚出世地皇孙地尊亲!本官一早就认出来了!”
他眼神y鸷,狠狠打量着林晚荣。嘴角带着不屑的轻妄之极。
阿林哥是朝廷地元帅、公主的驸马?周围的苗家长老听得莫名惊骇,眼神齐齐打量着他,邻近他身边的布依老爹更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阿林哥曾说过,他定会善待苗人、让华苗亲如一家。若真是这样,什么聂远清之流就根本不足为虑,苗家的好日子也将指日可待。悲的是。他既是朝廷的大官、公主地驸马。与依莲地事情更是可望而不可及。自己地女儿,只怕真的要落落寡欢一辈子了!
这一喜一悲之下,就连素来沉稳的布依老爹也忍不住的眉头紧皱,不知如何是好。
见这聂大人y笑连连,脸上满是讥讽之色,高酋暴跳如雷:“聂远清,你既知道林元帅的身份。还不上前跪拜?不想活了么?”
“不是不想活,而是我想好好的活!”聂远清摇着头冷笑:“从认出林大人的那一刻,本官就已明了,今日之局,不是鱼死就是网破!既然如此,本官还要拜个什么?”
这厮是要造反了?高酋激怒之下,正要冲上前去,林晚荣拦住他。不紧不慢地瞥了聂远清一眼。微笑道:“如此说来,聂大人已是无所畏惧了?!”
。:过了。皇上是天下第一,但本官也是叙州第一!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既然你老人家来到了叙州的地盘上,这里的大小事务都瞒不过你的眼睛,那你就不是你了,天下第一也要让着我这叙州第一!叙州府几百里的地界,一切都由本官说了算!我叫你生,你就生,叫你死,你就得死!”
他说到后来已是咬牙切齿,眼中凶光闪烁,猛一挥手,大喝道:“叙州官军何在?”
这一声喊出,山崖间便传来阵阵大吼,成百上千的叙州兵士,手执大刀长枪,高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疯狂涌了出来,数目之多,直有三四千人不止。这些都是受过正规训练的官兵,虽战力远不如泸州等地地水师,却也是叙州最重要地武装力量,有他们在,谁敢反抗?
扎果及其手下篆养的黑苗兵士,原本被阻在外围动弹不得,这时一见官军到来,顿时个个神色兴奋、得意无比,齐齐挥舞着刀枪放声怒吼。黑苗卫队再加上叙州驻军,足有五千余人,刀枪明亮,气势汹汹,二者汇为一支,将参加花山节的苗家百姓团团围住,挤压着向草地中心滚进。
扎果脸色通红,疯狂地大叫:“圣姑,请你嫁给我吧,我会向聂大人求情!那个阿林哥保不住你的!”
“扎果,你这是在自取灭亡啊!”安碧如默默轻叹,望着聂远清冷喝道:“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府台大人,你这是要公然造反了?”
“造反?!我哪有那么大的胆子?”。荣诡异一笑:“花山节上,苗家两派因争权发生激烈内讧,导致流血冲突,林元帅被波及其中。因元帅系身着便装未表明身份,下官并不知他老人家在我叙州境内。待到我闻讯赶来,已是为时太晚,元帅已遭j人所害,下官无力回天,唯有擒拿所有涉案苗人,为元帅报仇——圣姑,你看我上这么一道折子,还会有人说我造反么?!”
这个狗贼,竟把一切都算计好了!他在叙州一手遮天,说黑就是黑,说白就是白,就算小弟弟在叙州罹难,那也是苗家内乱所致,与他没有多少干系!安碧如眼中冷芒疾闪,不屑道:“聂大人,你好心思、好手段啊!要叫你得逞了,那才真是苍天无眼!”
“圣姑过奖了!”聂远清抱抱拳,望着林晚荣嘿嘿道:“在下也是汲取了恩师诚王爷的教训,对着林大人这种人物,唯有先下手为强,后下手者便要遭殃!!”
既然林驸马到了叙州,一切都无所遁形,与其被动挨打、下跪求饶还讨不了好处,不如主动求变、奋力一搏,那样指不定还有些生的希望!这叙州府尹倒确实是号人物!
见林晚荣沉吟不语,聂远清目光生寒,疾速挥手,叙州兵士与黑苗卫队如狼似虎般向他近。
“到了这般时候,还能如此冷静,果然不愧为名震天下的林三哥,某佩服!”聂远清嘿嘿抱拳,满面讥讽。
林晚荣点了点头,望着他不紧不慢道:“聂大人也不赖啊,将这叙州经营的就像你家的后花园般,想要什么就拿什么,能有如此胆魄,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只是我有一事不解,我和你从前并未相见,在这花山节上也是初次相逢,但不知聂大人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这个问题是高酋和安碧如都想知道的,聂远清放声狂笑:“天下公认第一聪明的林驸马,也会有迷惑的时候吗?下官深感荣幸啊!!其实说起来,也怨不得别人,要怪的话,就只能怪你太出色了!!”
太出色?这个理由真的很独特!老高不解的摇头,林晚荣眯着眼微笑不语。
“想来林大人也应该知道,你在大华是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下官虽未见过你,但你与诚王的事情,朝中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下官再驽钝,对于扳倒我恩师的人,焉能不闻不问?最起码,对你的相貌特征,也应该略有耳闻吧。那打马的时候,我第一眼看见你的面目,就已有些惊奇了。”
第六六一章 走了?
本来我还不敢相信,堂堂的大华元帅、双肩驸马、未父,竟会穿上苗装和这些苗家去争一个女人,实在荒谬之极!可是,等到你爬完刀山,我却不得不相信了!能有这般本事、又与名闻遐迩的林三哥长得如此相像的,举目天下,能有几人?待到你点亮那神奇的灯盏、升上花旗,本官便彻底明了,这般手段,正是传说中的林三独一无二的风格!那还能假的了?原来真是三哥来到咱们苗乡了,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笑声在遍地的篝火中传出去老远,在山间林中不断飘荡,林晚荣望了安碧如一眼,嬉笑道:“师傅姐姐,你也看到了,出色真的是种罪过啊!”
“那你岂不是天天都在犯罪?”安碧如白他一眼,说不出的妩媚销魂。
见他二人当着自己的面打情骂俏,分明没把这遍地刀枪放在眼中,远清一咬牙,大声喝道:“阿林哥假冒苗人、存心不良,意欲扰乱叙州、犯上作乱,来啊,将他给我拿了!”
“遵命!”叙州兵士大吼着,挤开那丛丛人群,如狼似虎般向林晚荣窜来。
府台大人竟要拿阿林哥?情势突然如此变化,是漫山遍野的苗家人都没想到的。他们尚不知道林晚荣的真实身份,只见叙州府要拿他,便急急忙忙涌到他身前,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兵士们前进的步伐。
“闪开!”扎果冲在最前,独眼中闪烁着兴奋而凶狠的光芒。他挥舞着手中地柴刀,疯狂怒吼:“这是府台大人的命令!你们都想造反吗?”
“阿哥——”人群忽然传来声清脆的呼唤,映月坞的咪多咪猜们咆哮着,如山般阻在了官军面前。
望见那道柔弱的身影,林晚荣心里一紧,急忙喝道:“依莲,让开,快让开!”
“阿哥。你带圣姑走。快走——”依莲双眸晶晶闪亮。她手中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柴刀,勇敢的站在队伍最前,怒目圆睁,与那凶狠的官军对峙,宁死不肯退让一步。
。=有胆敢阻拦差官办案者,杀无赦!”
“谁敢动手?”高酋双目圆睁。大吼一声,猛地自怀中掏出块闪亮地金牌,威风凛凛高举手中:“御赐金牌在此!大华忠勇军统领、抗胡右路元帅林三林大人,奉旨巡视川蜀叙州,斩贪墨、察不平,如圣上亲临,生杀予夺,先斩后奏!”
他是统领千百侍卫地宫中首领。所见所识非富即贵。这一声怒吼,如醍醐灌顶、气势人。
御赐金牌在火光映照中,金光灿灿。光芒四s,上面那张牙舞爪地金龙清晰可见。所有的叙州军士都大惊失色,骇的疾步后退,连方才甚为嚣张的扎果兄弟俩也是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所有的苗家人都被震的呆了,阿林哥竟是朝廷的元帅?他还有皇帝御赐地金牌,可生杀予夺,先斩后奏?这样说来,府尹大人也归他管了?
想起阿林哥的神奇之处,想起他方才说过的话语,所有苗家人顿时心中充满了希望,欢呼渐渐响起:“阿林哥,你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阿林哥,抓住扎果头领——”
“阿林哥,罢免聂大人——”
映月坞的青年男女目瞪口呆。天天厮混在一起的阿林哥,竟是威风凛凛的抗胡大元帅?这么说,他平日里讲的那些神奇的故事,多半都是真地了?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依莲激动地又哭又笑,抓住紫桐的手,喃喃道:“阿哥不是普通人物,他是我们的英雄!这下好了,苗家有救了,苗家有救了!”
苗家有救了,你却没救了!紫桐颇为无奈地摇头,兴奋中更为小阿妹的命运担心。
林晚荣双手一挥,兴奋不已的苗家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请各位乡亲放心,”他双眸一扫,正色道:“林某人既来到了这里,就一定要惩凶顽、杀恶霸、斩贪墨,还叙州府一个朗朗乾坤!我要让叙州所有的华苗乡亲,都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这是我的承诺,更是阿林哥的承诺!”
“阿林哥,阿林哥——”所有的苗家人都欢呼着跳起来,手舞足蹈,疯狂的叫喊着他的名字。连台上的诸位苗家长老,也激动的脸色涨红,兴奋的握住拳头,全神贯注的盯住他,深怕漏过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小弟弟,你说,我们苗家的日子,真的能变得像你所说的那么美好吗?”圣姑望着他,痴痴言道。
林晚荣嘿了声:“这么多的苗家乡亲,他们都如此的信任阿林哥,偏偏你来怀疑——师傅姐姐,你说,我是不是该揍你p股呢?!”
“好啊,”安碧如眼波流转,望着他咯咯娇笑:“那就找个云淡风清的时候,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是要扎针还是拿皮鞭呢?”
我的妈呀,林晚荣听得一吐舌头,安姐姐定然和我一样,都是d玄子三十六散手的忠实读者。如此正好,今后交流起来,共同语言极多。
“姐姐,这两样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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