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尽荣华

第940章 心寒了再难温暖

莫妘秀听从莫二爷的安排,带上自己亲手绣的袄子乘马车来到奁匣阁新宅子,偏巧在东偏门看到采办归来的李嫫嫫和刘二娘。
“李嫫嫫,刘厨娘,你们出去采办果蔬呀?”
莫妘秀上前打招呼,没想到李嫫嫫和刘二娘见到她竟提着菜篮子跑进门里,连大声唤小厮们拦着她不准放行。
“你们这是……李嫫嫫,刘厨娘,你们看清楚呀,是我,我是莫妘秀。”
“对不住莫大姑娘,小人们不能放你进去。”
拦门的小厮们歉意地说,用身体堵住门口。
莫妘秀气愤地瞪着他们,指定一个小厮,命令:“你,去禀告奉先女。”
小厮哪敢离开,为难的皱着苦瓜脸哀求:“莫大姑娘别难为小人,小人可没胆子去惊扰奉先女。今儿有贵客驾临,小人不敢呀。”
“贵客?是谁?”
莫妘秀好奇,左右看看巷子里没有别家的马车。
小厮不敢回话,焦心地扭头看向院内,希望出来个人替他们拦着。莫妘秀是莫氏族的大姑娘,虽不是莫族长的亲生女儿,在族中却有长孙女的地位。
“你不必刁难他们。”
院里传出一道莺声,小厮们顿时放松,忙后退让出门口。
莫妘秀疑惑这熟悉的声音是谁,见元俏徐徐而来,身边跟着乌银铃。
“元俏,银铃,你们怎么出来了?海棠妹妹呢,我带来她最喜欢吃的佛手酥。”
元俏冷眼微瞟莫妘秀提在手里的食盒,问:“你的马车呢?”
“在外面。”
莫妘秀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提着食盒不动,看着元俏和乌银铃一左一右来到她身边。
元俏给银铃使眼色,一人一边架起莫妘秀往马车走。
“你们这是作甚?阻止海棠妹妹见我吗?”
“闭嘴!再敢多说一句,丢脸的人可不是我们。”元俏嗓音冷厉,莫妘秀吓得浑身绷紧。
架着莫妘秀成功登上马车,元俏和乌银铃交换个眼色,还是由元俏开口。
“海棠不想见你。”
“为何?”
莫妘秀心慌又生气,那段日子里瓷裕镇的大氏族子女们被勒令的很多,连平日与栗海棠、诸葛弈很亲近的元氏和楚家也躲得远远的,凭什么元俏可以得到栗海棠的原谅,她却被拒之门外?
元俏冷笑,一连质问:“你有脸来问我为什么?海棠受八大氏族刁难的时候,你在哪里?八大氏族害她生死不明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她身陷囹圄的时候,你还在哪里?”
“你呢?不也一样对她置之不顾吗?”莫妘秀反驳,梗直脖子很不服气。
元俏哼声,扭头不看她。
乌银铃轻叹,说:“莫大姑娘为何今日来拜访?因莫二爷决定与莫族长分道扬镳吗?”
“你什么意思?”
莫妘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看乌银铃的眼神亦阴森的冷意。
乌银铃宛如一池静水,她不怒不愠、不焦不躁,对莫妘秀易怒的原由了然于心。暗道:大姑娘果然没有猜错,莫妘秀是受莫二爷的命令来投诚的,想借由旧日的恩情来讨好。
五味居的大门前停着许多马车,当元俏和乌银铃半拉半扯着莫妘秀进入五味居的时候,瓷河对岸的花间楼顶层雅间窗子大开,诸葛弈、栗海棠和无言公子正临窗赏风景。
五味居二楼雅室有一间玻璃窗子,从外面能看到室内,玻璃窗子又能隔绝冬日寒风凛冽。
莫妘秀被元俏和乌银铃带入雅室,三个姑娘皆冷脸坐定。
老掌柜慈祥的呵呵笑,询问:“三位漂亮姑娘要吃点什么?小店的招牌菜还算入得口,甜口的点心也有几个不错的。”
“老掌柜谦虚了,谁不知五味居的招牌菜远近闻名,点心糕饼更是各府夫人和姑娘们的最爱。我们平日禁步于闺院没什么见识,还请老掌柜挑几个我们能吃的做上来几样儿。”
元俏妙语连珠,夸赞得老掌得眉开眼笑。
老掌柜笑道:“多谢元大姑娘夸赞。老朽去为三位姑娘选些甜而不腻的招牌菜和点心。三位姑娘请用些茶水,这是江南新采来的祁红。”
“多谢老掌柜。”
元俏将菜谱原封不动地还给老掌柜,目送他出门才松口气,说:“海棠姑娘是老掌柜的小主子。以前不知道,我来时总爱与老掌柜嘴贫几句,现在是不敢啦。”
乌银铃浅笑不语,看向莫妘秀,说:“大姑娘遣我们来见你,是为保住你的颜面。依大姑娘的聪慧怎会猜不到你此行的目的?若平日你来拜访,她定高高兴兴地见你。可莫二爷回来了,你来拜访定会遭人猜忌。”
元俏握住银铃的手,对莫妘秀说:“莫二爷为保护南府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过分,可你和莫三公子这般利用海棠姑娘来抬高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你们兄妹不觉愧疚吗?”
“我没有。”
莫妘秀断然否认。
“你有。”元俏气得大吼,指责她:“海棠遭遇乌族长、栗族长和闫族长的联手谋害之时,莫族长和莫二爷置身事外。事后,各个氏族确实避得远远的害怕沾染麻烦。我也受老祖父和父亲、兄长们的勒令不准与海棠往来。”
“既然如此,你何脸来讨伐我?”
莫妘秀不服气。同样被勒令禁足,为何元俏可以zi you出入,她却变成仇人一般。
乌银铃怅叹,说:“莫大姑娘只替自己考虑,几时惦念过大姑娘?元俏姑娘自然与你不同。奁匣阁烧毁了,大姑娘和我们在寒冷的深秋夜里连床被子都没有,冬天快到了我们没有钱买布和棉花来做冬衣。后厨院毁了,菜窖里存储的冬菜也泡烂了,诸葛公子远在燕峡镇没有消息。那时候大姑娘和我们举目无亲,喝完一锅水似的糙米粥便要饿肚子了。”
“我不知道你们过得那般苦。”
莫妘秀底气不足地辨解,她即便听到消息也不敢伸出援手。
乌银铃擦擦泪水,说:“元俏姑娘是我们的大恩人。纵使她被勒令不准来见大姑娘,却悄悄的送来取暖的银霜炭、棉被棉衣和新鲜的蔬菜粮食。那时候,大姑娘常常念叨自己的命里有贵人,元俏姑娘就是她的贵人。”
“噗!我才不是她的贵人呢,我是她的敌人。”元俏又哭又笑,手背抹掉泪水,说:“等到有一天我抢诸葛公子做师父,看她还当我是不是贵人啦。”
乌银铃笑叹,拿帕子为元俏擦去泪珠,“不是我小瞧你,是你真的抢不走诸葛公子呢。”
元俏不服气地撇撇嘴,看向莫妘秀,说:“如今周姨娘和莫妍秀已死,你也将南府牢牢掌控在手里,还有什么脸来求海棠姑娘的庇护?心寒了再难温暖,你伤得海棠那么深,别招惹她吧。”
莫妘秀摇头,垂眸黯然说:“你们哪里知道我的苦呢。从小到大未得到父亲的怜爱,母亲亦责怪我不如莫妍秀得宠,我是在冷眼中长大的。如今终于得到父亲的赏识,我怎甘愿错失良机呢。”
“所以,你当海棠姑娘是盾牌吗?”
元俏怒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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