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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了,纪君眉直接拉过被子睡觉。
龙庭渲看着那个明显在生气的女人,无奈地笑了,真是的,只是不理她,就脾气那么大,还说什么各过各的生活呢?嘴那么硬,心为什么却又那么软?
他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娇人儿果然别扭地挣扎不理他,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低下头吻她的耳侧,她的身子立刻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她的那里尤其敏感,每次只要他一吻,她就软下来,果然,当他把她身上的被子掀开时,她已经无力反抗。
他搂她入怀,温柔而且缠绵地吻她,手指往下抚去,就着之前留下的湿滑,很容易就齐根尽没。
一阵折腾,她已经水淋淋地喘息着等待他,就着她在上面的姿势,他引导她分开两腿在他身侧跪好,对准位置后,将她往下拉。
“啊……”她呻吟出来,很快就找到这种姿势的妙处,细软的腰扭了起来,怎么快乐怎么扭。
颤到高处时,外面的敲门声打断了一室的旖旎。
“小姐,你在不在里面?”着急的声音,纪君眉听出来是她院子里的二等丫头明玉,偶尔当值巡夜。
“嗯……停……停一下……”她伸手扶在他的胸膛之上,稳住自己的身子,细声求道。
“小姐?小姐?”门板的拍打声更响,一副再不应声,她就要破门入的架势。
“我……我在……”啊,好深……她忍住冲到唇边的叫声,那个男人居然可耻地往上顶她,弄得她身子一麻,差点叫了出来。
“小姐,你没事吧?”
“没……唔……没事……”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可还是控制不住有些发抖,她听到他们交h处清亮的水声,这……太羞人了,明玉应该听不到吧,隔了一个外间,啊……慢一点……
“那我就不打扰小姐了,你早点休息。”丫头总算识趣走开了。
障碍消除,她终于可以做得尽兴,身子往后仰去,撑在他的大腿上,细软的腰肢扭成妖娆的曲线。
吵架之后的欢爱,很甜蜜,换个姿势的体验,果然好滋味。
等她香汗点点地躺在床上,看着某个尊贵的男人下床拧来热帕子为她清理时,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太……胆小了……
这个男人身分那么高贵,是帝王之子,从小养专处优,现在却为她做这样的事情,别说是王爷,就是寻常的男子恐怕也未必肯为妻子做这种事吧?他们会觉得伺候妻子是一件很没尊严的事情。
其实这事,何关尊严,只在乎那个男人,他心里有没有你而已。
而龙庭渲,他应该是真的喜欢她吧,他其实对她真的很好。
被他搂入怀里时,她的心里涌上了深深地内疚,主动偎入他的怀里,甜蜜相依。
“怎么了?”他轻笑着,拉过被子盖住他们,小心地掖好被角,确定她没有肌肤露在外面,冬季的夜晚,就算在南地,也已经凉了。
她不说话,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胸r上。
“还想要吗?”他低笑着,手掌老实不客气地揉捏起来,“唔,那要等一下,你刚刚太狂野……”
她恼羞得捶打他的胸,她根本就没有那意思好不好!只是他喜欢摸,她才……
他大笑着搂紧她,手掌也一下一下徐徐抚摸,爱死了那里的绵软与饱满。
难得的温馨,他们静默相拥,可谁能想到下一秒,房门会突然被撞了开来。
当纪君眉看见爷爷、齐嬷嬷还有一大群的婆子,突然冲进她的房间时,她完全愣住了、傻了。
“老太爷,我没有说错吧,我就说我看见小姐的房里有男人。”明玉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纪君眉眼前一阵发黑。
这个世上,风水都是轮流转的。
不久之前,纪君眉才看了一场抓j的好戏,没有想到这场戏这么快就换了主角出演,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主角还是她。
顾誉东这次直接气得昏了过去,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成亲,你们给我成亲,立刻!马上!”
大家长一声令下,那还有什么问题呢,最最让人吃惊的是,七王爷居然一句推托的话都没有,爽快地应承下来,于是一切成了定局,根本没有她置喙的分。
顾老太爷翻了翻黄历,“我瞧着下个月二十八是个好日子,就定那天。”
数了数日子,只有四十几天的时间了,于是顾家上上下下都忙了起来,由于纪君眉根本就没有打算过嫁人,所以没有自己亲手绣的嫁衣,不过这没有关系,有芙蓉世家嘛,龙庭渲大手一挥,自然有专人上门伺候,而且还指定由芙蓉世家的大小姐亲手一针一线地绣。
顾老太爷也开始为她准备嫁妆,“铺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嫁入王府,也不能再打理生意,幸好你这几年培养了很多能干的人,爷爷也放心。”
纪君眉很快就发现,她的人生从未如此空闲,除了待嫁,什么都不用做。
那她去找她儿子,总可以了吧?
谁知道还是不可以,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呢?
她胡乱地翻着帐本,却发现自己怎么都看不进去。
原本龙庭渲说可以不介意她的过去,但对于她的儿子,他很明白地跟她道歉,暂时心里那关过不去,还是少接触为妙,至于以后,会慢慢改善。
她非但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在心底暗暗庆幸,然后她心里也清楚,龙庭渲对她并没有隐藏,他真的有点嫉妒孩子的爹,连带地他一时还是接受不了她的儿子,怎么想,他就怎么跟她说,不玩心机,她并不难过,而她儿子,最初跟龙庭渲也是处不来,好像天生犯冲,儿子就是不喜欢他。
只是有一天,龙庭渲在跟顾老太爷在花园下棋,纪君眉也在旁边观战,她现在整天都无所事事。
她的宝贝儿子忽然从外面跑回来,小小的脸蛋鼻青脸肿,她看到立刻心疼得要命,刚开口问怎么了,小家伙立刻委屈到不行,一把扑入她的怀里就开始大哭。
纪君眉爱这个儿子就像命一般,儿子哭起来,她的心都痛了,哄了又哄、疼了又疼,总算让小家伙开口了,原来是他趁齐嬷嬷最近忙,没有管到他,就偷跑出去玩,被人给欺负了。
一群小孩儿,打得他一个那教惨呀。
纪君眉一听立刻就怒了,直说要去拢人算账,看谁敢欺负她的儿子,可她刚一起身,就被龙庭渲一句凉凉的话给弄得更怒。
“真是没用。”
“你说什么?”
“我说……”龙庭渲将手里黑子缓缓地摆好,转头望向抽抽噎噎的顾晋,“你真是没用!”
“龙庭渲!”纪君眉立刻气得恨不能咬他的r。
谁知道男人理也不理她,只是望着被打得惨不忍睹的小家伙,“男孩子在外面打架打输了,本来就很丢脸,回来只会扑到娘的怀里哭,更是没用,你要是我的儿子,我直接就把你丢出去,男子汉从来都是流血不流汗的。”
“你……”纪君眉想要冲过去踹他,却被爷爷一把拉住。
“还有你。”龙庭渲抬头望向她,“你对儿子宠得太过,他的身边全是些女人围在那里,把他教成一个娘娘腔,将来长大了,也只能是一个纨绔子弟。”
“你胡说!”她的宝贝儿子,哪里有那么差!
“遇到事情不想自己解决,只会躲进娘怀里的儿子,将来还有什么出息?”他望着顾晋,唇边的那抹笑里的讽刺意味,就是小孩都看得出来,“打你的那群孩子里,有没有比你年纪小的?”
小家伙这会子顾不上哭了,被问得愣了愣,含着哭肿的眼睛,羞愤地点头承认了。
“啧啧。”龙庭渲摇头,“这大的你打不过也便罢了,连比你年纪小的,你都打不过,你说你有什么用?”
顾晋此时无比羞窘、无比愤怒,虽然他还不到四岁,但其实是很聪颖的,大人说的话,他都听懂了,倔脾气上来,也不哭了,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瞪他!
龙庭渲见小家伙那种愤怒的表情,简直就跟他喜欢的女人一模一样,突然间觉得,这个小东西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站起身,舒服地伸了伸懒腰,“我现在想去做一些男人才做的事情,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兴趣呢?”说完就往外走去,一抹小身子立刻迅速地跟在他的后面,跑得比飞还快。
“什么男人才做的事情?”纪君眉低吼,突然想到,脸色猛地一变,“他该不会是带着晋儿去……妓院吧?”
顾誉东收拾棋子的手猛地一僵,无语地望着自己的孙女。
纪君眉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有多荒谬,只能红着脸低下头去,好吧,内心深处她明白,龙庭渲说的话没有错,晋儿从小就在她身边长大,身边只有顾誉东一个男性长辈,老太爷虽然宠爱曾孙,但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大部分时候,还是齐嬷嬷并着一帮丫头们带着他。
长到快四岁了,性子还是太娇惯,可有什么办法,她只有这么一个骨r,平时再冷静、再理智的女人,看到自己的儿子,除了想宠着他,一点都舍不得教训。
庆幸她儿子性格天生的好,除了有些娇气,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只是今天被龙庭渲这么一贬,她就难免心痛。
顾誉东还是在那里慢吞吞收拾棋盘,半晌,终于收拾好了,没有对龙庭渲教训孩子说过半句话的他,突然开口了:“什么晋儿身边都是些女人,胡说,我不是男人吗?”
纪君眉默……
没想到那天龙庭渲带着顾晋友上山打猎去了。
从那以后,顾晋就缠上了龙庭渲,开口闭口都是叔叔好厉害,随手一箭就可以把天上的老鹰给s下来,至于野兔、野山j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
顾晋成了龙庭渲的忠实崇拜者,一天到晚地黏在他的身边,就连晚上睡觉都不愿意回顾府,说要跟叔叔一起睡。
这下子怨念的人变成了龙庭渲。
“那个小鬼,怎么这么黏人?”他抱着自己的女人躺在床上,一边亲吻一边抱怨。
虽然越相处,他发现自己越喜欢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但,不用那么痴缠吧?
“你说谁是小鬼?”她不依地掐他。
“唔,说我可以了吧?眉儿,腿再打开些,啊,对,真乖……”一冲而入,满足地抽气,爱死了在她体内的感觉。
她被他满满地撑了开来,呻吟一声搂紧他,咬住他的舌头,缠腻地吮。
他在床上一扫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形象,如狼似虎,怎么过瘾怎么来,很快她就被他折腾得哭泣求饶,可听入他的耳内后背一阵阵地麻,嘶嘶地抽气,将她的腿抬到肩上,每一下顶入都刺激到她的要紧处,引来她抖得更加厉害。
她嗓子都哭哑了,眼皮浮肿,最后无力地软在床上随他逞欢,等他终于满足地放开时她,她已经软得像水一样,再也无力撒泼。
儿子的事情,主权已经被某人夺了去,她无力改变,所幸儿子一天比一天活泼开朗,而且越来越好动,更加像个男孩样,她也觉得安慰。
谁知道接下来齐嬷嬷带给她更大的……惊吓。
连续五天照三餐吃燕窝、人参、鱼翅等大补之物后,她实在是闻到那味就想吐了。
“嬷嬷,我可不可以不要喝这些?”就算喝也不必这样当饭来吃吧?
齐嬷嬷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发,“不行,女人不补老得快。”
呃,她变老了吗?看看铜镜里的自己,没有呀,反而她感觉自己最近的皮肤很水灵,气色也好。
“小姐,不是嬷嬷要啰嗦你,实在是……”齐嬷嬷反常地红了一张老脸,“你还年轻,有的事情自己要知道节制,要爱惜身子。”
“嬷嬷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明白?
见话不说不明,齐嬷嬷干脆豁出老脸去,“我前儿晚上起夜,经过小姐的房间……”
这回纪君眉听明白了,脸蛋立刻涨得通红,低下头去,心里暗骂某人,自从爷爷为他们定了婚约之后,他好像是有侍无恐,晚上越发花样百出、凶猛残暴,非得将她折腾得死去活来才甘心,她相信,他们晚上的动静……呃……有点大……
“虽然老太爷作主了让你们成亲,可毕竟还没有成亲不是?小姐你也该知道分寸,怎么能让王爷就这样留宿……”
纪君眉头低得更低,“我有说过他,可他……”
齐嬷嬷叹息,她是很保守的人,实在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但她能说什么?那个是王爷,老太爷都拿他没有办法,她心疼小姐,只能多嫩点补品给她吃,免得她身子受不了。
后来纪君眉把自己跟齐嬷嬷的对话说给龙庭渲听,某人听完居然无耻地点头,“原来你天天有在吃补品啊,那我不用心疼你的身体,今晚可以放开手脚。”
他还不够放开手脚?她立刻吓得脸色苍白。
第十章
十一月初六,是个黄道日,龙庭渲带着顾家的老老少少,带着自己喜爱的女人,进京完婚。
当今的七王爷要娶一个平民女子为正妃,这也算了,可这名女子居然还带着一个孩子,这个实在是……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大臣们都表示反对。
可七王爷是谁?他是所有王爷中,最最风流、最最桀骛不驯的,也最无视礼教的一个,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得了,更何况对此事,辅政王爷沉默,皇上默认,各位王爷都不发表意见,公主们嘛,意见忽略不计,于是,皇家的家务事,自己关起门来解决,与群臣无关。
二十八这日,离新年仅仅只有一个月,纪君眉穿着价值千金的精致嫁衣,从城郊的皇家别院,嫁入了七王爷府,大婚依例是在皇宫举行,皇家的金牒上刻下了纪君眉的名字,表示从此之后,她便是尊贵无比的七王妃,正式成为帝王家的人。
纪君眉在出嫁前从姊姊顾遥夜口里知道,原来龙庭渲并不是什么挂着王爷头衔的闲散贵族子弟,他手里掌管着紫旭国最最丰富的矿藏、金矿、银矿、玉石宝石矿,甚至还有可以拿来制造火器的洧水,那个伦格朗就是帮助龙庭渲找寻这些矿脉的能手。
之前的西华山就蕴藏了丰富的洧水,而龙庭渲已经着人秘密开采近十年,为紫旭国制造了大量的火器,听说几年莳的战事,火器可是功不可没,不过因为这是国家的战备物资,所以不可能让平民知晓。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无论她怎么说,某人都不会将西华山卖给她的原因了,可某人居然还可耻地拿这座山来诱惑她,逗得她天天上门去找他,真是……太y险了!
嫁给一个这么y险的男人,实在是很大的赌注。
那娶一个连最重大的秘密都要瞒着他的女人,他又该如何反应呢?
龙庭渲在婚宴上被管家请到宴外,听完管家的禀报之后,脸色立刻铁青了大半,该死的女人,可真是瞒得他好苦。
“王爷,我令儿一直瞧着王妃,觉得她很眼熟,后来仔细回想,原来我在四年前见过她,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刚好我收到信,说我的妻子病重,所以我赶到辅政王府跟王爷告假,那天是辅政王爷大婚的第二天清晨,王爷饮得大醉,当晚宿在辅政王府。”
“我早上去王府找王爷时,远远地看到有个姑娘从王爷的房里出来,她走得很匆忙,还落下一块玉佩。”管家把玉佩递给他,“因为她是从我身边走过去的,所以我看得很清楚,这玉佩很贵重,所以我就一直收藏好,想说等回来再找机会还给这位姑娘,谁想到回家两个多月,就给忘了,刚刚我看到王妃的摸样,想到当年的那件事情,就赶紧回府里把玉佩找出来了。”
龙庭渲捏着玉佩,暗暗咬牙,但他还是没有恼怒,只是微笑着让管家退下,进入宴席,将玉佩递给顾誉东看。
“咦,这块玉佩不是君眉的吗?她及笄那年我送给她的,后来我带她来京城参加遥夜的婚礼,她不小心弄丢了,怎么会在你那里?”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他再度微笑着跟顾誉东说:“记得君眉说晋儿快满四岁了,说要给他办桌酒席贺一贺呢。”
“晋儿要到明年三月十九才生日,还有这么长的日子,急什么?来来来,今儿是你大喜,可要多喝几杯。”
龙庭渲温和地笑若,饮下杯中的酒。
三月十九,可真巧了,不是吗?
d房花烛,红影摇曳。
一对新人坐在铺着红锦被的大床上,画面唯美而动人,此时喜娘、丫鬟们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卧房,只有这对新婚的夫妻,还有等待着他们的d房春宵。
龙庭渲伸手为纪君眉掀开绣满了富贵牡丹的头盖,看着她略施薄粉的脸蛋,有一刻的失神。
今天的纪君眉很美,平常不添粉黛已经姿色不凡,今日秀眉弯弯、眼眸晶亮,轻透的胭脂更助她好颜色,红烛一照,美艳无双。
她望着他启唇一笑,那一瞬间他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手指一紧,硬物硌地掌心发疼,这才回过神来,朝她温柔地笑着,“眉儿,累吗?”
红艳艳的小嘴轻轻地嘟起来,无限委屈地说道:“累。”嫁给王爷,可真是一点都不简单,礼俗又多又繁,她今儿算是体会到姊姊当年的辛苦了。
她跟他撒娇的模样真是又甜又媚,换了平时,他早就搂她入怀好好地疼她,让她更累。
可今天他还是微笑着,“我为你准备了一件新婚礼物。”
“哦?”她意外地眨了眨眼眸,没有想到他居然还准备礼物,果然心思细腻,好奇地问:“是什么?”
他举起手放到她的面前,翻过来,紧握的拳头慢慢地松开。
一枚自如羊脂的玉佩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通透晶莹。
她看清楚那块玉之后,脸色倏变,眼眸瞪得很大,惊慌地望向他。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他微笑着问道。
她沉默,心里最深的那块一直往下沉。
“比如,这块玉佩……又比如,晋儿。”他说到晋儿时,她的身子抖了起来。
他闭了闭眼眸,再次睁开,“你说句话,只要你说,我就会听。”
她咬紧嘴唇,就是沉默不语。
他等了好半晌,可她却固执地一直不开口,他很爱她的执拗,很爱她的倔强,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恨透了!
“既然你不说,不如由找来说吧。”他的声音很好听,却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四年前,我的九弟成亲,而我因为得知自己的四哥又有异动,与母妃闹得很不愉快,那晚心情不好喝得酩酊大醉,当晚住在了九弟的家里,那天晚上,有一个女孩到了我的房里,与我一夜春宵。”
她的唇越咬越紧。
“我那晚也真是醉得厉害,而且没有烛光,所以看不清楚那个女孩的模样,第二天醒来,只有床单上的血渍告诉我,那个女孩是真的存在,后来,我翻遍九弟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没有找出来那个女孩,本来我也以为那是春梦了无痕。可谁知道今天我的管家,他拿来这块玉佩告诉我,那天早上,他看到有个女孩从我房里出来,而那个女孩……”他望向她,停顿半晌,见她还是不言不语,眸底的光更冷,“就是我今日娶的王妃。”
“更有趣的是,我今天知道我的王妃生的儿子,是在第二年的三月,算算时日,可真是很巧,不是吗?”他提到晋儿时,她的肩膀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可恨地不言不语。
“老太爷跟我说,九弟大婚第二天,你就请求他带你回了风仪城,几个月后发现怀孕,却怎么都想不明白孩子是怎么来的,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清白女孩,从未接触过男人,身边永远都有丫头、婆子围绕,怎么这孩子说有就有了呢?一直到今天,这件事还是他老人家心中的一个迷,不过,这个迷从今晚开始,可能就不是迷了,你说对吗,我的王妃?”
搞了半天,他暗地里恨了个透的男人,居然就是他自己,这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见她依旧在那里沉默,他不由地恼火了,“纪君眉,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有办法,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敢瞒着我!以前我们不认识也便罢了,后来再见,甚至再后来我们那般亲密,为什么你都不跟我说?我有没有问过你?不只问过一次晋儿的父亲是谁吧?可都是沉默,永远是沉默,到现在,你还是沉默!”
这世上最无力的事情就是你在发火,可足让你发火的那个人,却一直没有反应,龙庭渲现在就有这样的体会。
他气得要命,恼得要死,可那个罪魁祸首居然一言不发,这事情是小事吗?是她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去的吗?这里面有他的儿子,他的亲生儿子!这辈子只醉过那么一次,就整出一个儿子来了,真是……
如果不是管家幸好见到,她甚至可能会瞒他一世,一想到他永远也不知道晋儿是自己的亲生骨r,这种感觉,就让他恨不能抓她来狠狠地摇!
“很好,既然你不想说话,我想我也没有话要跟你说,至于晋儿,他也不需要你这种自私的母亲……”
“你什么意思?”她总算是开口了,语气里面有忍也忍不住的担忧。
“舍得说话了吗?”
“你刚刚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和,而不让晋儿认我这个父亲,我不能让我的儿子跟着你这样的母亲!”
一句话,让原本心乱内疚还有不安的纪君眉立刻怒火中烧,她猛地站起来狠狠地瞪他,“龙庭渲,你要是想把晋儿从我身边带走,我告诉你,我会跟你拚命!”
“喔,那是不是同理可得,你把晋儿从我身边带走四年,那我要杀了你才能泄愤?”
“你……”她气结,半晌才勉强挤出话来:“当年你不过是一夜逞欢而已,这样的夜晚,你七王爷这么些年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有什么稀奇?可我呢,我辛辛苦苦怀了晋儿九个多月,痛了两天两夜才把他生出来,四年来我悉心地照顾他、宠爱他,我付出了自己的所有,而你付出了什么?”
“我没有付出,是因为你剥夺了我的权利!”
“哼,你七王爷想要当父亲有大把机会,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红颜知己数不胜数,说不定你的私生子也多到数不完,你摆这种慈父的脸给谁看?”
“你这个女人!”就是圣人也被她气疯了,“我的私生子到今天为止,就只有晋儿一个!”
“怎么可能!”
“以前我都很小心,有喝药避……咳……”被她激怒,差点连隐私都说了出来。
她却吃惊地望着他,看他那种暴怒的样子,突然明白他说的其实是真的,她沉默下来。
“我可以理解初相识时你不愿意告诉我,是因为不信任我,可为什么后来你还是不说?甚至到后来我们要成亲了,你却仍旧只字不提?纪君眉,你坦白告诉我,成亲后有没有可能会有那一天,你会跟我说,晋儿是我的儿子?”
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没有,对不对?”他笑了,无比地失望,“你根本就没有打算告诉我,你这个女人一直说我花心、说我风流多情,可我也在努力,努力地对你好,努力地学会承诺,学会爱一个人,可是你呢,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给我,你说,我对你是不是该死心了?”
她的沉默此时最伤人。
他无话可说了,起身往房外走去。
他最终,还是对她失望了!纪君眉的手指狠狠地掐入掌心,想要忍住眼里的酸涩。
龙庭渲没有看她一眼,安静地从她的身边走过,他现在不想看到她,不想再跟她说话,不想……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停住,低头去看,那个女人抬着娇美的脸蛋望着他,眼泪在她的眼眶里面打转,就是没有掉下来,她的嘴唇颤抖着,那副模样,还是该死地让他心疼、让他心怜。
“你放心,我说把晋儿带离你身边,只是气话,我不是你,做不来骨r分离的事情。”如果她拉住他是为了求他不要带走晋儿,那她大可放心。
举步要走,可却发现她还是拉住他。
“纪君眉,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不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不会猜心术,读不懂你的心思。”
他实在是不想再跟她吵的,他很累。
“你说……你喜欢我的小心机的。”她终于开口,语气里面无限的委屈。
他简直是目瞪口呆,“你觉得让我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这是小心机?”他实在无法跟她沟通,拉开她的手就往前走。
她慌得一下子冲过来从背后抱住他,死命地不撒手,“对不起。”眼泪最终还是流下来了,她呜呜地哭着,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只是……害怕……”
听到她在背后哭得那么伤心,他实在是……
“我从小到大,能得到的东西永远都不多。”她的手指在他腰前紧扣,生怕他扯开她,“小时候娘亲跟我讲,只要我乖乖的就会幸福,我很努力乖巧听话,可娘亲最终还是走了,后来虽然遇到爷爷,可我总是会想,如果我不乖了,是不是爷爷就不会喜欢我?所以虽然爷爷对我好,但我总是会怕这份好有一天会消失。”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轻松地得到过任何一样东西,她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爱。
“所以你出现之后,虽然我们在一起,可我其实一直在想,不知道哪一天,你就会转身走了,哪怕你说要跟我成亲,我还是会害怕。”
她其实,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从小到大一直都小心翼翼,能抓在手里的都会特别珍惜,抓不到的也不会去贪心想要。
想到她以前跟他说过的童年生活,他不由地叹息,“那么现在呢,你害怕吗?”
“怕的。”她勇敢地承认,“我怕自己不够好,不能让你永远喜欢,我其实一直在害怕。”
唉,真傻,她这样,让他还怎么跟她生气?其实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有她一人,再也无暇旁顾。
“所以那天你问我,为什么你要用自己的全部去博我的一个不肯定,对吧?”
“嗯。”
“可你还是博了。”他心里的愤怒一点点地退去,“那么害怕、那么没有安全感的你,还是选择跟我成亲。”
“那是因为……爷爷……”她突然羞涩了。
他轻笑出声,想要拉开她的手,谁知道她以为他要走,慌得抱住就是不松手。
“乖,我不会走,我只是想看看你。”
心不甘情不愿地慢慢放手,他转过身来,抚着她的脸,“我们都知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嫁给我,老太爷绝不会你,当初你未婚生子,老太爷都没有随便你嫁人,何况那天我们只是被……”
她伸手捂他的嘴,急得直跺脚,“不许说,不许说。”那件事情已经是她生平的耻辱,永远不想再提。
“好,不提。”他握住她的手,“其实你比自己所知道的还要喜欢我,对不对?”
那么保护自己的女人,却还是愿意将自己交到他的手里,他好像慢慢地明白了她迂回的心思,虽然这番心思,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她的脸蛋绯红,却沉默着没有反驳。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没有那么生气了,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解释。”他拉她走到床边坐下。
她踌躇了下,最后还是说了,其实事情很简单,爷爷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恩人,她感激他、敬爱他,在得知爷爷因为姊姊嫁给辅政王箭而闷闷不乐后,她就作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知道爷爷最开始是打算为姊姊招赘的,可谁想到顾遥夜嫁给了辅政王爷,想让辅政王爷入赘,呃……
所以她就想,干脆她生一个孩子给爷爷,反正因为史成望,她已经对男人很失望,如果她未婚生子,更加绝了爷爷为她找寻亲事的念想,计昼是计画好了,可上哪找男人?她养在深闺里,根本就无法接触到男子,一直到后来爷爷带着她去京城参加姊姊的大婚,她才意识到这个机会来了。
她观察了好几天,终于把目标确定在七王爷身上,首先因为他很风流,跟女人过夜对他来说根本很平常,他不会介意,所以她容易得手:再者,她与他以后重逢的机会太小,那么就更安全;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是王爷的哥哥,这样出现在王府的机率会很大。
计画听来是很不错,可真的要实施还是很困难,因为七王爷不可能在辅政王府留宿,而她在京城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上天还是帮了她,姊姊成亲那晚,她看到七王爷饮醉,所以她半夜趁嬷嬷、丫头都睡了,偷偷溜到七王爷的房间。
她运气也真是好,因为辅政王爷大婚,守卫都严守府外,反而府内守卫并不严,再加上她胆大、手脚灵活,还真的进到七王爷的房间里。
接下来的事情就都清楚了,她为了防止节外生枝,第二天一早就求爷爷带她回了风仪,机会只有一次,至于成不成功就看上天了,这次她依旧是幸运,九个多月之后生下了晋儿。
“其实我不告诉你晋儿是你的儿子,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让晋儿姓顾,成为爷爷的曾孙。”爷爷最重视子嗣,可姊姊的儿子不可能姓顾,而爷爷好不容易得了晋儿这个曾孙,爱得如珠如宝,要是跟他说晋儿也不能姓顾,只怕爷爷会很伤心。
“九弟的儿子不能姓顾,我的儿子就可以吗?”龙庭渲瞪她,“晋儿以后要继承我的爵位,成为王爷的。”
她抬眸,楚楚可怜地望着他,不语。
“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我的儿子当然是跟我姓,他是龙家的血脉……”
“夫君。”她偎入他的怀里,“我喜欢你。”
这女人,居然给他使美人计?龙庭渲怔了怔,可心里的喜悦,居然在不断地扩大。
“因为喜欢,所以我想要嫁给你,我也希望你可以完成我的心愿。”
这招太狠!他完全无招架之力。“可那是我的儿子……”
“夫君,求求你。”被她湿润的眼眸一望,他发现自己的心彻底地软掉。
咬牙切齿,“你这个女人,从哪里学来的这招!”
她的唇边泛起笑来,“我爱你,那么你呢,你爱我吗?”
他低头狠狠地吻她,“要是再爱一点,我连命都要没有了!”
只是因为她说喜欢,他就已经退让到没有底线,连自己的儿子都要让给了顾家,再说爱,他还怎么活。
“是不是会只爱我一个?”
“有你一个我就已经吃不消了,再多,我可消受不起。”
好吧,她承认自己终于满足了,偎入他的怀里,笑得无比甜美,她的害怕、她的不安,在这一刻,统统都消失。
龙庭渲看着那个在他怀里笑得甜丝丝的女人,无奈咬牙,想想,还是不甘心,他可是龙庭渲呢,从来都只是让别人吃闷亏,何曾自己这么憋闷过?
漂亮的桃花眼闪了闪,唇边勾起一抹笑,“让晋儿姓顾,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让我少了一个儿子,那么就拿五个儿子来陪给我。”
“什么?”
“唔,我觉得这笔生意,还算不错。”他伸手开始解她的嫁衣,“就从今晚开始努力吧。”
于是,原本愤怒、伤心、失望、决绝的新婚夜,总算回归到正常的道路。
当天际透白,纪君眉累得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某个男人从她的胸r间抬起头来,笑得很是亲切,“我忘了说清楚,是五个儿子哦,生女儿的话,自动跳过,一定要有五个儿子才可以。”
她这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水淋淋、湿漉漉的教训,龙家的男人,果然真是惹不得!
尾声
几年以后,又是早春到,京城的冰雪也渐融化,龙庭澹拥着妻子站在湖畔,含笑看着两个儿子在梅林里追逐打闹,“刚刚接到七哥的信,说是他在这个月初三得了个女儿。”
“真的吗?”顾遥夜清丽的脸上浮现笑容,“宝宝一定很可爱。”
“唉……”某人长叹一声,“本来以为我成亲比七哥早四年,算是抢先他一步,可谁想到,他的第一个儿子居然比我的还要大上几个月。”
这也值得拿来比?顾遥夜瞪了他一眼,不语。
“这也算了,这几年,七哥居然又生了三个孩子,这次居然还是个女儿……”
顾遥夜无奈地咬了咬唇,身边的男人,自从被好友卓北阳刺激到,一直想要个女儿,谁想到他们的第二个孩子,还是儿子。
“这世上真没有天理,七哥那么风流,居然还有这种福气生个女儿。”
“我记得某人以前,好像跟七哥的风流不相上下的。”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龙庭澹笑着吻了妻子一记,“我风不风流,你不是最清楚,嗯?”
她被他弄得红了脸,引来他更灼热的吻。
“别,一会孩子们看见。”
“唔,让他们看见又怎样?”龙庭澹抱着妻子,“遥儿,再给我生个女儿,可好?”
她的脸蛋绯红,“这生儿生女,又不是我说了算的。”
“那我们再继续努力。”
看来某人真的很怨念啊,无奈,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低语了残句,引来他惊喜的笑,“真的吗?你有了?”一把抱住她,高兴得要命。
一番亲热,他小心地搂着心爱的人,一齐看冰雪初融、万物更新的景象。
彼时,在紫旭的南地,正是春暖花开,蜂蝶纷纷,又是一年采茶忙。
纪君眉望着自己英俊的夫君正熟练地为女儿换n布,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纵情声色的七王爷,在成亲之后,居然可以专心守着自己的妻子,养儿育女,一家其乐融融呢。
尤其是,这人聪明得就连带孩子,都可以做得比别人好、比别人快,齐嬷嬷快要郁闷透了。
“这小家伙可真能睡。”见一番折腾下来,他的宝贝女儿居然还睡得香甜,龙庭渲不由得意地亲了她细嫩的脸蛋一下,浓浓的奶香传来,让他满足地笑眯了眼。
为女儿拉好被子,然后再望向妻子,走过去将她搂入怀里,“要不要躺下来休息一下?”
“天天躺着,我的背都痛了。”齐嬷嬷对坐月子可是管得很严,不准吹风、不准洗澡、不准这样不准那样,这种苦,纪君眉已经连续受了四次了,真是……瞪了一眼那个害她的始作俑者。
“辛苦你了,眉儿。”龙庭渲吻了吻她的唇,伸手为她轻轻地揉着后腰。
有他在她身边,她又怎么会辛苦?她很感动他为她做的一切,知道她放不下风仪城,放不下顾家,所以一年当中,有一半多的时间,他们会住在风仪城,就连这次他们的小女儿,都是在这里出世。
“反正我这边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他是这么说的。
但她知道,他其实是为了她。他对她的情,在这几年里,她越来越明白,也越来越感动,发现自己也越来越离不开他。
“夫君,谢谢你。”
“谢什么?”他微笑着,低头望着她,“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三个儿子没有生完,这个是女儿,不算喔。”
纪君眉直接气结,真是的,嫌弃这个是女儿,他就不要整天抱着不放手呀?
他看她生闷气的样子,唇边的笑更深,唉,真是伤脑筋,为什么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却越来越喜欢逗她,贪看她生气的样子呢?怎么看都觉得喜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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