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看着照片,照片里是个女人。
看上去挺年轻的女人,长得一般,似乎在等人。
往后翻了翻,他慢慢看,看到了梁无寻……
怎么又是梁无寻。
“……这谁。”白陆问,“不会是那个,爸的女朋友吧。”
“不是她是谁,我有病找人拍?”
“张很普通啊?和我们妈比简直太普通了吧 。”
“……”白凡抿着嘴叹了口气,“少爷,能关注一下事件本身吗?”
“他俩什么关系?”白陆继续往后翻,看见了两人头挨着一起几乎要接吻的瞬间,梁无寻那张削尖了的小下巴和快咧到耳根的嘴,“……合作关系吧,难不成还是男女朋友……”
白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靠?”白陆被白凡这眼看得一哆嗦,“那我们爸是被骗了?”
“……呵呵。”白凡把车子启动,“我现在甚至怀疑,爸当时心脏病的原因是知道她的背叛呢,人财两空的感受不过如此吧。”
白陆看着前方,抱着那摞照片发了会呆。慢慢把那摞照片塞回了车前兜里,吐了口气。
“梁无寻是个gay啊……”白陆说,“……他这些年这样怎么可能直回来,这女的最多,就是被梁无寻也骗了……”
骗来骗去的,两个人也不想分析了。觉得分析再多,最后也不知道对方真正目的是什么。
晚上七点,在一家大酒店的包房里,两人准点到了,终于见到了这个人。
“你们好。”女人从座位上站起来,今天化了淡妆,气色也不错,看上去非常年轻,和他们分别握了握手,“我叫丁亭。”
白凡和白陆同她握握手,几人坐了下来。
是个十人圆桌,两人坐在她对立面,中间还被不偏不倚放了一个大盆羊肉,冒着腾腾热气。白陆看过去都有点看不清这个女人的脸孔。
在模模糊糊中,总想吹开雾气,让整件事情拨云见日。
丁亭看着他俩:“喝点酒?红的还是白的?”
“……”白凡把手合十放在自己面前,“无所谓,您看吧。”
“红的吧。”丁亭说完,把筷子戳了一下桌子,“吃啊。”
白凡和白陆犹豫了一下,丁亭已经把筷子戳进了羊肉里,还看了他们一眼:“吃啊。”
白陆想了想,把筷子放了下来:“我们也不用那么熟络,说说您让我们来做什么吧。”
“嗯……白振时的儿子……”丁亭笑起来,“是不一样啊。”
白陆被她这句话给气得呛了一口,刚要发作,白凡在旁边道:“不用拐弯抹角的,您有什么要求您就说。”
“你父亲在我这里有一笔钱,你们知道吗?”丁亭问。
“知道。”白凡没有隐瞒,直接应下,“你来找我们的目的也是这个吧。”
“这笔钱我可以给你,但是我希望名正言顺拿到星阁的股权。”丁亭一片片捞着盆里的羊肉,嘴角翘着,“在我成为星阁股东后,这笔钱的事,我就不会说出去,否则你们知道,虽然白振时死了,这个漏洞足以让星阁再来一次打击吧。”
白陆伸了一筷子夹了肉,看着丁亭笃定的神情,慢慢嚼着,气笑了:“您可真不要脸哪。”
“这不是不要脸。”丁亭说,“我和白振时在一起时他已经离婚了,把我安顿在国外说等安定下来就过来养老,我到现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也有责任吧。我只是想要回我那一份而已。”
服务员进来送酒,丁亭自己起来给他们俩分别倒了一杯,遥遥对他们敬了一杯。
她挺笃定的。
“我和其他公司也有合作,让出股权的话,我还能带资来公司。您知道,有时候娱乐圈就这么大,比如先前你们谈不下的投资人,我这边……也可以帮你们搞定。”
白陆笑了笑,娱乐圈真他妈是个圈。
但是他和白凡也是跟着白振时混了那么多年,今天能坐在这里,隔着一张桌子和爸爸的老情人相对,本身就是因为他们擒着底牌。
“你们是聪明人,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我们考虑一下吧。”白凡咳了一声。
几个人聊了一会,后半顿饭基本就是互相试探中这么过了。白陆心中强忍着恶心,想到眼前这个就是那个条条都想置周之潭于死地的消息,白陆觉得自己没把那盆羊肉扣到这位女士脸上,真是自己的教养不错。
事实上他不光没扣,他最后还连底下的白菜都捞完了。
白凡就更淡定,全程还能和丁亭谈笑风生的。
一顿饭吃完,白凡送她出去,说他俩找个代驾。
“让周之潭来接我们。”白陆说,“我给他打了电话了。”
“……”白凡把手机回裤兜里,“行吧。”
白陆盯着远处也不说话,白凡看看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还真是谢谢。”白陆从裤兜里最后摸了一盒烟,发给白凡一根,自己叼上一根,“我受不了了,我要搞死他们。”
白凡打了打火机,给他和自己点上,吐了口眼圈:“你说他们是觉得我们真傻,还是自己太自信啊。什么话都往外透,生怕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幕后主使。”
“因为他们以为自己手上都是底牌,殊不知底牌都被我们看个光了。”白陆抽了两口,把烟扔地上灭了,“我不想告诉周之潭,麻烦你也别说。”
白凡笑笑:“我知道。”
周之潭开车过来的,还捎来了林汶。林汶晚上下了戏没事,正巧周之潭也早回家,两人在家里窝着看了会电影,白陆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林汶说一起跟着去。
白凡看见林汶还挺意外的,上了后座就把头靠着林汶的肩膀闭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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