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项凌接到了姬若河的电话,电话那头说片子是他让审核过的,题材很新颖,让项凌好好做。
项凌心里也有一丝猜测是姬若河帮的忙,但没想到他好像帮了百分百的忙。
谢谢,我会努力。项凌是这么跟他说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谁都没有先挂电话,项凌在这头听着那边传来的呼吸声,很重,好像有点感冒的鼻音。
“你……”感冒了?
“挂了。”姬若河说。
项凌做了口型,没说出声,连好都没来及的说,电话那头就没声了。
他觉得自己自作多情了,姬若河之前给他的感觉放佛回到了初恋那时,现在只要冷淡一点,他就觉得姬若河瞒着自己有事。
而项凌总学不会长记性,每当自己在磨砺中成长一次,觉得人活着应该为了自己,坚强一点,不要把一些东西看得太重,过段时间,他就会忘记,然后总是逼迫自己做的在别人眼中看来是进步的。
在工作上是,生活上也是。
那天晚上,他和姬若河并没有过于深刻的交流,但项凌觉得也许就是那个晚上让姬若河觉得自己是个没价值的人,因此他才不接受自己的问候。
——
时间一天天过去,项凌在忙碌的年关工作中渐渐没办法再去想有关姬若河的一切,而姬若河这几天也忙应酬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公司里两人碰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一月十五号开年会的时候,宴会进行到一半,他不经意地一瞥在进门处看到了姬若河。
他的身边,属于段空青的位置正主回来了。
项凌和他目光交汇的时候,姬若河也看见他了,不过只是轻轻一瞥,没有深入交流,在姬若河转头的那一刻,项凌的笑容凝在脸上。
张星星为了赶火车已经走了,项凌就自己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桌子和一群不认识的同事面对面,他们说话,项凌插不进去,他们也不想带项凌说话。
闷得慌,项凌想出去,不过有人提醒他一会会有游戏,每个人都有机会被选中参加,所以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项凌也不想表现的自己是不屑公司的聚会,便忍着坐在那,掏出手机,玩张星星推荐的贪吃蛇。
主持人在上面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夸赞公司的美言,然后进入了宴会最令人期待的游戏。
“下面我们的蒙眼摸手的游戏正式开始了,我们将请八位员工上台参与游戏,而我们的猎手是凌美最高掌权人姬若河先生。”他的名字一出,台下一片掌声。
项凌为了迎合鼓掌,差点手机都摔碎了。
主持人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面带微笑介绍完重要人物,下面开始介绍游戏规则。
“好了,下面我来介绍一下游戏规则,姬先生作为最后猜靶子的人,在游戏开始之时需要看一遍或者摸一遍我们台上的八位员工的手,我们会给员工编号,姬先生猜结果只需说出编号即可。”
这等员工福利,没有哪位女员工不动心的吧,她们争抢着举手报名,主持人在东边席位喊了两个,中间喊了两个,西边喊了两个,最后两个,段空青上去,他在阴暗处朝主持人使了个眼色,主持人点头回应。
“最后一位,就那位先生吧。”
项凌专注看手里的手机,直到全体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主持人指的是他。
像这种所有目光短时间聚集过来的感觉活脱脱像被扒光了衣服的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神的责罚。
初中那会被当众诬陷和现在的感觉虽不同,但有异曲同工之妙。
姬若河静静地看着项凌,没有破绽的冷漠表情,导致项凌无法抉择到底上去还是不上去。
身体付之行动比脑子想的还要快,最终一锤定音,项凌走上了舞台。
抓阄抽到的数字是八,段空青的是六,其他人分别抽到自己的数字。
主持人兴奋地说道:“向大家分享一个小秘密,咱们的姬老板以前可是练过的,对于看相摸骨这一手拿捏得非常好,这八个人里面,估计没有他看过一遍认不出来的。”
台下一片哗然。
姬若河面带冷色一个个走近站成一排的员工,去看他们的手,不过只是看,没有摸。
项凌还纳闷,姬若河以前是练过的吗?他怎么不知道。
到了他这里,项凌犹豫地伸出手掌,手背朝上。他的手指非常美,每一根的骨头和长度都像是大自然心雕琢了一样,不仅白皙而且修长,带着一种倔强的气质在里面。
姬若河没有多看,歇了两秒,回头示意主持人他看好了。
接下来就是姬若河蒙眼,台上八位员工无组织的打乱顺序,巧的是,项凌又站在了第八位,而段空青站在了他的隔壁,是第七位。
主持人领着姬若河从第一个开始辨认。
第一位是个女员工,姬若河一摸上她的手,她激动地不知怎么做才好,憋声喘气暴露了她的声音,而姬若河摸了一下就说出了她的编号,和她身上挂着的编号一模一样。
顺利通过了两个人,主持人这时突然使坏,他将站在中间的那个人拉走,让后边的人靠过来弥补空缺,这样台上八个人,真正参与的只有七个人。
这是一个小小的陷阱,不过目前为止,这样的陷阱还不足以构成对姬若河的威胁。
终于走到段空青的面前,姬若河摸摸他的手骨,细心描绘,从背面关节道掌心纹路他都摸遍了,还是没说出编号。
这是方才他走过前面五个人都没有过的过程。
姬若河深入透彻地摸了段空青的手许久。
项凌都看见了。
“空青。”姬若河说出了他的名字,而不是编号。
掌声雷鸣,笑声如涛。
项凌也跟着笑,最后姬若河停在了他的面前,朝他伸出手。
伸就伸吧。
台下台上屏气凝神,都在期盼着这次姬若河能摸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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