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韬看向自家三弟,小逸就像当初的他一样,期待着驰骋沙场,期待着一展抱负,实现心中所图。“好。”
“不行。”傅宁玉从外面走进来,笑着看向萧韬,“明天就要启程,我送大哥回去吧?”
“大哥还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萧逸笑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重缓急我还是分得清的。我等有一日,和大哥并肩作战。”
萧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去找罗枭。”然后跟着傅宁玉走了进去。
萧逸将手中的酒狠狠灌入嘴中。一杯又一杯,他只觉入嘴的酒都是苦的,这苦顺着喉咙咽到肚子里,又顺着血管蔓延到身体各处。
脚步声传来,萧逸放下酒杯,“司琴。”
脚步声停住了,萧逸直视傅宁玉,“你喜欢我吗?”他当初是笃定司琴是喜欢自己的,但这些天他现在又不确定。从这次回来,他就不在他面前装成另一个人了,但他往日所感受到的情意也全都没有了。是他见识太短还是人心变化太快,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真心真的能装出来吗?
傅宁玉扬眉,“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这一个月的点滴在萧逸脑中划过,他问,“你有喜欢过谁吗?”那个人是我大哥吗?
不知为何,傅宁玉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萧韬给他喂药的画面。
萧逸了然,那苦却已经蔓延到了心底,“那个人,不是我是吧?”他起身,面上镇静,心里却是茫然一片,朝着府外走去。
“你去哪儿?”傅宁玉扬眉。
“替你和我大哥上香。”萧逸停了一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想起上一次出征,也是去上香,只不过当时是两个人,现在却只有一个人。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传来,萧逸仿佛又夹杂了另一种苦,这种苦却不如之前那样缓缓蔓延,而是直奔心脏而去,瞬间汹涌而来,让人无法抵抗,也无法阻拦。
萧逸走得更快了。出了府,骑上马,一路狂奔到台阶前。一步一步向上走,每走一步,就仿佛有东西压了下来。一步一步,直到前方再无台阶可走,而他的心亦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啊!”萧逸出掌击断一截树枝,飞身过去,将树枝接在手中,胡乱劈着,直到周围已经狼藉一片。萧逸撑着树枝跪倒在正中,久久不语。
“大半夜发什么呢?”穿着道袍的清秀男人靠在门上,懒洋洋地说。
萧逸转过头,“道士,你还没走走啊。”
“这不是放心不下你这家伙吗?”道士扬了扬手里的烤鸡,“一起喝酒?”
“不了。”萧逸起身,将手里的树枝随手扔到一边,抓过道士手中的烤鸡,笑道,“酒我已经喝够了,鸡我就笑纳了。”
“你这家伙,是酒喝够了,还是愁喝够了?还有,”道士转身就又抓出一只烤鸡,咬了一口,
“不想笑就不要笑。”
“不笑又能怎么样呢?”萧逸也咬了一口,“难不成还在你面前哭?”
“不是哭不行,是在老道我面前哭不行吧?”道士笑了,在火堆旁坐下,思索到,“你这家伙居然把自己弄成这样,不应该啊,我看那天那个傅宁玉明明是喜欢你的才对啊。”
“你说什么?”萧逸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道士。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当天你们二人分明是互相情投意合而不自知。”道士猥琐地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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