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傅宁玉在算计他什么,只是珍惜一天天活着的日子。
他前世过得一生顺遂,随着命运随波逐流,他想要的都顺理成章得到了,从没想过要去反抗些什么,争些什么。
但,这次傅宁玉算计的人不只是他。傅司琴想起萧逸对他笑得灿烂的脸,还有放歌,放歌……
“噗!”傅宁玉在马上一口鲜血喷出,差点从马上摔下去。
“怎么回事?”萧韬驾马靠近傅宁玉,皱起眉。
傅宁玉一抹嘴角的血,扬起一抹笑意,“没事。”眼里却是深沉一片。察觉了吗?察觉了也没办法,他们已经出城一个时辰了。木已成舟。
“哇!”正这样想着,傅宁玉又吐出一大口血。
黑暗中,傅司琴停下动作。“傅宁玉,我知道你能听见。”
“你终于反应过来了。”一个声音在四周响起。
果然,他之前的猜测没错。傅司琴沉默了一下,“你禁锢不了我多久了吧?只要我想出去,迟早能出去的。”
“所以?”一声嗤笑响起。
“我对取你代之没有兴趣。不管你在筹划些什么,不要牵扯到放歌。”傅司琴只有这一个条件。
“晚了,木已成舟。我已经领军出征了,除非你能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回头去找他。更何况,我总还是能禁锢你一段时间的。”
“那这段时间过后呢?”傅司琴直视着天空,面无表情地说,“这段时间过后,你是不是就会消失。”
沉默了许久,那道声音才响了起来。“所以之后的事就要拜托你了。”
“我不会答应的。”傅司琴不愿做,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事情。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傅宁玉声音里带着显见的笑意,似乎早料到有这一天,早料到了这个答案,成竹在胸。
“我七年前就该死了。”傅宁玉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是因为有你,这具身体还活着,我没能死成。我得感激你。”
傅司琴沉默。
“我从七年前就开始谋划,直到你醒来,我就知道我离大限也不远了。但恰好,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虽然你醒得有点早。”
“上次在战场上也是你故意的?”傅司琴出声,他有点想不通。
“生死有命。我若死在那次也是命,可谁让我还是撑了过来。只是我知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放歌他是你故意的?”傅司琴问。
“不是。”这个问题傅宁玉回答得很干脆,“本来我没有打算做什么,因为你,我什么都做了,也做成了。”
傅司琴沉默。
“问完了?”傅宁玉叹了一口气,“安静地在这儿待着,等下次你出来的时候,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了。”那语气里,有遗憾,有不甘,也有认命。到最后,他百般谋划,百般筹算,也只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虽然这个他人也不是那么想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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