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丘林率部攻破鲜卑王庭,尽杀鲜卑王族,其余鲜卑人要么沦为俘虏,要么逃亡到大草原的边缘。拓跋罕所率部队已经成为鲜卑人最后的力量,如果拓跋罕能够放下仇恨,也许还可以在草原的某一个角落延续鲜卑的存在。
拓跋罕收到鲜卑覆灭的消息时,大军已经追踪着蛛丝马迹来到天角部落附近。匈奴人攻破王庭的消息让所有人大惊失色,他们无法相信仅仅几天强大的东部联军就一败涂地。当得知一切都是由于女真人的背叛,群情激愤,纷纷破口大骂。拓跋罕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了,但为时已晚。现在摆在拓跋罕面前的问题是要不要立刻远遁,躲避即将到来的匈奴人。匈奴左贤王丘林一路南下,直奔拓跋罕所部而来。
仇敌近在咫尺,拓跋罕实在不甘心就此放弃。拓跋罕略作思考,决定速战速决,在匈奴人到来之前解决战斗。大量斥候被派往北方,一旦匈奴人出现就立马回报。
对来到营地附近的敌人,天角部落早已察觉。虽然这次的敌人空前强大,但所有人都不担心营地的安危。军械营已经将天角部落建成为一座坚固的堡垒,里外三道围墙,都有两米左右高,以采自云霄山的巨石铸成,围墙上种种防御设施应有尽有。
季山率疾风弓骑首先出击。就在拓跋罕犹豫半天才做出决定的时候,季山已经发动了迅猛攻势。鲜卑人经过长时间的追逐才来到这里,原本正下马休息,顺便吃些干粮。疾风弓骑速度极快,如一阵狂风席卷而来。近两千支箭矢几乎同时落下,无数鲜卑人在此次突袭中丧命,中箭的战马发疯似的四处乱跑。季山打完就跑,拓跋罕刚准备命令两翼包抄,敌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拓跋罕一面急令斥候四散开来,一面让大军缓缓往天角部落开进。季山见鲜卑人派出哨探,轻蔑一笑,弯弓搭箭,瞬间连发三箭将坠在后面的鲜卑人射杀。解决了鲜卑人的眼睛,疾风弓骑去而复返,再次突袭敌人侧翼。又有几百人倒下,拓跋罕恼怒不已,派出五千骑兵追逐而去。
很快,鲜卑大军来到天角部落营地外面。看着眼前的营地,拓跋罕只觉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呼吸都有些不畅。稍作休整,拓跋罕派出三千人作试探攻击。鲜卑骑兵纷纷下马,手持弯刀就往前冲。冲到围墙下的鲜卑人只能踩着同袍的肩膀往上爬,刚刚漏出头就被当头一刀斩杀。死伤了几百人后,拓跋罕下令撤回。
没有任何攻坚手段的鲜卑人根本无法啃下这块硬骨头,拓跋罕即便很不甘心,也不能让族人白白送死。撤军的号角声响起,鲜卑人后军变前军,徐徐而退。季明可不会让鲜卑人就这么从容退去,胡狼已经率苍狼骑做好了追击的准备。追在疾风弓骑身后的鲜卑人苦不堪言,前前后后已经有近千人被射杀。统兵的鲜卑千夫长想要放弃追击,疾风弓骑转头狠狠咬住,伤亡不断。所幸鲜卑人大军到来,残存的两千骑兵得以保全。拓跋罕大怒,区区五百人就敢如此挑衅,绝不能容忍。拓跋罕下令以分散阵型从各个方向包抄,逐步压缩。季山不慌不忙,只是认准一个方向,不停奔跑。小股敌人根本无法拖住疾风弓骑的步伐,一轮齐射就死伤殆尽。渐渐的,追击的鲜卑人绝望地发现他们永远无法追上前方的敌人。
疾风弓骑每人携带一百支箭,现在已所剩无几。倒在追击路上的鲜卑人已经超过八千人,这是疾风弓骑自组建以来取得的最大战果。所有人都有些精疲力尽,幸好苍狼骑终于加入战场,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胡狼见鲜卑人阵型散乱,立刻全军成锋矢阵直冲拓跋罕所在的中军。拓跋罕令一部骑兵迎面冲锋过来,意欲阻断敌人攻势。苍狼骑依令旗而动,变幻出两翼在敌阵中交互穿插,鲜卑人被分割成无数块,然后被瞬间撕碎。拓跋罕见敌人凶猛异常,立刻聚拢部队,结成紧密阵型。胡狼当机立断,不再冲击鲜卑大军中军,改为雁行阵攻击散乱的两翼。来不及集结的鲜卑骑兵被迅猛的突袭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往往几个鲜卑人就要同时面对迎面而来的上百敌人。拓跋罕见状又分兵支援两翼,但从鲜卑人阵中直穿而过的苍狼骑重新在鲜卑人后方结成突击方阵。
拓跋罕面色苍白,敌人的难缠完全超出他的预料,现如今鲜卑大军被牢牢拖住,一旦匈奴人来到,鲜卑人最后的希望也要在此断绝了。
祸不单行,拓跋罕的担忧很快成真了。丘林根据鲜卑人的斥候布置,判断敌人主力就在附近。于是,经过排查,发现了被拖住脚步的拓跋部大军。苍狼骑也发现了匈奴人的大部队,派出古尔丹前往沟通。丘林得知是天角部落,也是大喜过望,立即合兵一处,共击鲜卑。匈奴联军士气如虹,一开始就占据上风,将鲜卑人杀得人仰马翻。拓跋罕知大势已去,在亲卫的卫护下也加入厮杀。鲜卑人困兽犹斗,但于事无补。当最后一名鲜卑骑兵被砍倒在地,鲜卑族就此宣告彻底灭亡。胡狼热泪盈眶,大叫道:“祖辈先灵,今日之后可以安息了。”
正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呼延平赶到。呼延平先是对丘林的援助表示感激,然后邀请大家到天角部落一叙。丘林令匈奴和蒙古联军就地扎营,自己只带亲卫前往天角部落。天角部落举行了隆重的仪式欢迎左贤王丘林。丘林只觉得天角部落与自己以往见过的任何部落都不同,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天角部落的老酋长也是曾经闻名草原的匈奴勇士。
宴席上,丘林装作无意中问了一句:“天角部落何以能以不足万人力敌鲜卑数万大军?统兵之人为何不是匈奴人?”呼延平随意答道:“胡狼是残存于世的东胡族人,流落汉地多年,精通汉人的兵法。他只为报血海深仇才投奔天角部落,因其才能出众,故暂任统帅。”
丘林于是尽释心中疑惑,举杯畅饮起来。酒足饭饱,丘林说道:“天角部落在此次大战中立下不小功劳,大单于不会忘记,恐怕今后这片地域就将交由你们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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