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你自会知晓。不早了,好好歇息吧,阿一。”傅弈舟说着便躺下来背对陆无一。
“是什么,傅弈舟?喂,傅弈舟?”陆无一不是那种能等到明天要答案的人。他叫了几声傅弈舟,然而却没有得到回应。他自讨无趣地喃了一句:“这么快就睡着了?啧。”
没办法,陆无一也只好起好奇心睡觉。
次日他们起来时,赵长卿已经在前院外把草药晾开来晒了。
傅弈舟和陆无一上前向他打招呼。赵长卿只是瞄了他们二人一眼,道:“早膳你们自己去厨房解决。还有世侄啊,要没什么事就在岛上多留几日,我们叔侄二人好好叙旧一番。”
傅弈舟受宠若惊道:“多谢赵伯父好意。”跟着他又附到陆无一耳边轻声道:“阿一不如去厨房做些东西?一会儿上路也好有力气。”
陆无一看了眼傅弈舟又看了眼只顾着晒草药的赵长卿,颔首应下。
陆无一去厨房之后,傅弈舟则在赵长卿身边站了良久,也不说话。
赵长卿似乎察觉到傅弈舟有话想说便道:“世侄,不用如此拘谨。”
傅弈舟笑了笑,才道:“赵伯父,我和阿一会到嵊石岛来找你们二位是有事相求。既然我们无法遵守与廖前辈的约定,也不好继续在岛上叨扰。”
赵长卿听到傅弈舟说有求于人,终于舍得停下手中的活计定定看着他:“世侄可是有难为之事?”
傅弈舟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是傅大哥的儿子,也算是我半个儿子了。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世侄你但说无妨。”
傅弈舟为难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其实我们……”他将两人中盅一事,还有苗疆和万虫盅之事告诉赵长卿,又补充道:“赵伯父你也不必将此事挂在心上。苗疆那边早晚也会找到失踪的万虫盅,我们等到那时也可。”
赵长卿听了傅弈舟的话,变得很严肃。面色也青一阵白一阵:“没想到雪姑娘还活着,也算是老天有眼。”
傅弈舟跟着感叹:“是呀。可母亲很后悔,当时没能和父亲一起走,也没能救下我。赵伯父,我希望你能和廖前辈和好如初。这些年你们都不曾见过面,恐怕连对方变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了。难道你真要继续与廖前辈怄气,直到死都不相见么?”
“……”赵长卿沉默着,没有作答。
“世事难料,等后悔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赵伯父。”
听了傅弈舟父母的事,他又说得如此真诚,赵长卿不是铁石心肠,当然受触动。
可单凭这几句话就让他放下自尊心还是很困难。若是有个说辞的话,或许他就能……
傅弈舟好像看穿了赵长卿的心思,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对赵长卿道:“我倒是没什么。可阿一的性子相信赵伯父也有所领教,他不是能讲道理的人。我希望伯父能看在父亲还有母亲的份上,帮我这个忙。”
句句发自肺腑,眼见傅弈舟就要作势跪下来,赵长卿连忙扶住傅弈舟:“世侄何必行如此大礼?罢了罢了,这次我就看在你的面子,到西岛去看看那婆娘。”
傅弈舟见赵长卿终于妥协,立即喜上眉梢,感激道:“多谢伯父成全。”
陆无一去煮个早膳的功夫,赵长卿的态度就转了个大弯。他趁赵长卿享受着他煮的早膳时,把傅弈舟叫到一角质问:“你到底使了什么法子,那么固执的人都被你说服了?”
傅弈舟在陆无一面前颇有几分卖弄的意味:“没什么,只是聊了几句他便答应了。”
“所以你们到底聊了什么?”看傅弈舟卖关子的样子能急死人,陆无一好奇地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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