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惊讶的发现静之坐在床边,抹着眼泪。
“怎么啦?”尤洋几步冲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怎么……”
“还能怎么样啊?”静之赌气地反问:“你把我弄到这里来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想……”
“没有,你怎么会那么想?”尤洋苦笑着:“是我事先没和你说,不过,这里是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啊。”
静之转身背对他,试图隐藏她的迷惑与受伤害的感觉:“回忆五年前的那几夜,对你如此重要吗?”
尤洋的手搭在她肩上,温柔但是不失为坚定地将她拉进他的怀里:“你明知道不是这样。我只是想……重新认识你一次……静之,这一次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做对,我要弥补我们第一次的遗憾。”
静之怔住,她的身体震颤地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她可以感觉到他慢慢的把她拥入怀中,她可以感觉到他肌r坚实的身躯抵着她的柔软。
“静之,”他继续说:“这是我们的蜜月,但是,其实五年前……我们……”
他将她拥入怀中,用炽热的双唇吻住她,那坚定的缠绵令静之最后一线抵抗的念头都消失殆尽。
“静之,你愿意为了我,做一件事吗?”他在激情地狂吻之后,喘息着停下来,语气沙哑地喃喃着。
做一件事?
静之抬头望着他坚毅而迷人的嘴唇,再向上望着他半闭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霎时间所有的防卫与恐惧都飞向了九霄云外。
他爱她,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愿意,我愿意……”她低声呢喃着。
“说你爱我……”
他捧起她的脸,夜幕已经逐渐低垂,木屋慢慢的沉入了很暗之中……黑暗……
静之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这黑暗,这可怕的黑暗突然令她难受极了,她记起来五年前的那一夜,她记起来那狂野的一夜又一夜,她记起来她的小腹是如何剧烈的绞痛,但是他却像是一个恶魔一般一遍又一遍的进入她的身体。
天啊,那个可怕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试图挣扎,可是却突然找不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忘不了……忘不了那屈辱的疼痛……
尤洋的怀抱慢慢的僵硬:“静之……”他试探的叫着:“你怎么了?”
“不……”她歇斯底里地哭泣,却不敢说出心里的感觉,她不想让尤洋知道自己当年对这里留下了多么可怕的记忆,她紧紧的拥住他的身体:“不要,现在不要让我说……求你……”
尤洋怔住,他僵硬的愣在当场,他想起静之望见帕特里克的时候的惊喜,他想起五年前他进入静之的时候,那不见了的那层膜……
他的心脏突然狠狠的缩紧,他爱静之,爱得近乎于疯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现在他竟然会像一个疯子一样偏执于想听到她亲口说出她也爱他?
他是不是疯了?
尤洋低头望着脸庞的轮廓,木屋里面这一次没有挡窗帘,他可以看到她脸颊上滂沱的泪水……
他抬起手指,拭去她的泪,恨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涌现的妒忌冲昏了头脑。
……他想杀了所有碰过她的男人……所有的,所有留给她痛苦或者是激情的男人,包括他自己!
静之抽噎着,紧紧的拥住他,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些伤痛,她只想记住美好的回忆,可是为什么?
“尤洋,”她低声哀求:“把灯开开,我怕黑。”
“不要说其他的,什么黑暗什么……不要说借口!”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他抓住她的肩:“告诉我你爱我,你只要告诉我就好……”
他的语气里的痛苦突然穿透了静之迷蒙的意识,她惊讶的伸出手,试图抚平他纠结的眉头:“你说什么?”
“说你爱我。”他把他的头埋入她的肩窝,他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痛楚:“不,趁着还是在黑暗里,你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静之静静地问。
“多少……”
“什么多少?”
“多少个男人……”他慢慢地说出这几个字:“在我之前,或之后……”
“你……”静之愣住,她缓缓地抬起手,捂住嘴,捂住惊讶的惊呼还有一声类似哭泣的哀鸣,尤洋他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说什么?”静之傻傻的又问一句。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尤洋怒吼一声,他为什么会这么在乎:“我只想知道除了那个帕特里克还有谁,还有谁?”
他剧烈的喘息着,低头捕捉住她的唇,他的舌占有式的入侵,吞掉她的惊呼和喘息:“这里,”他拿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
“还有这里,”他拿着她的手向下:“都在疼,只要一想到除了我以外还有人碰过你,我就……”
他的喉咙哽咽,他将她压在身下,气息狂乱,剧烈地喘息:“我全身都在发痛,我……我不在意你让我更痛一些,告诉我,省得我天天在心里胡思乱想。”
尤洋……他这是在……妒忌……
静之背着像突然的认知吓得猛然张开眼睛,黑暗中她可以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激情还有其他的莫名的原因而扭曲。
“尤洋……”她试探着问:“你真的想知道?知道以后保证不生气?”
“保证,我保证……”尤洋也怀疑自己的保证是否会生效。
“你能保证你不会因为我说的话,在以后的r子里面……”静之攥紧拳头,她真的要试一试尤洋究竟爱她有多深:“在以后的r子里,你会不会拿这件事打击我呢?”
“我不会……”尤洋犹豫着……
“你确定吗?”静之小心翼翼地问:“你如果不确定,那么我还是不要说了。”
“不,一定要告诉我!”尤洋近乎于固执的扳住她的脸颊:“告诉我,我只要知道就好。”
“你为什么要知道?不知道岂不是更好?”
“我要知道……”
静之叹气:“没有帕特里克,帕特里克的朋友。”
“那到底……”
“只有一个,”静之低声说:“他夺走了我的第一次,而且,我根本都不认识他。”
尤洋愣愣的听着:“那他是强迫你了?”
“没有,他没有强迫我。”
“好,我知道了。”尤洋的语调变得平淡:“谢谢你告诉我。”
静之乐意感觉到他的僵硬,一时间她的心脏一缩,她真的想就此蒙混过去得了,尤洋这榆木脑袋,她说得多清楚啊——他夺走了我的第一次,而且,我根本都不认识他。指的不就是尤洋自己吗?
该死的尤洋压得她好难受,静之在他的身下满满的蠕动:“好了,现在放开我吧。”
“你……”尤洋突然又继续问:“恨他吗?”
“不,我不恨,”静之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爱他。”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把重锤,锤在尤洋的胸口:“你爱他?”他的声音破碎。
“嗯……”静之就要笑了,尤洋真的爱她,她现在可以肯定了,但是,为了惩罚他的后知后觉,再逗逗他。
“那你为什么爱他还答应嫁给我?”语气已经明显的变酸。
“因为你不断的在求我嫁给你啊,”静之差不多要笑出声来。
“算了,”尤洋放开她,赌气地转过头,背过身子。
“怎么啦?”静之碰碰他的肩头:“生气啦?你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算了,我没兴趣。”尤洋的语气闷闷的:“我困了。”
“真的不想知道他的名字吗?”静之在他耳边呵气:“我还是说出来吧。”
“不要,我不要听!”他咕噜一声坐起来,孩子气的捂住耳朵。
“听好啦!”静之在他耳边大声喊:“他叫尤洋,当年是一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伙子,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只知道……”
“你说什么?”他没有听错么,尤洋猛地回过身,抓住静之的肩头:“你再一遍?”
静之静静地望入他的眼眸深处:“有很多话,我只说一遍,我爱你!”
“静之……”尤洋拥紧她,紧得两人之间容不下一丝的空隙,“你说的是真的?不,不!我真该死,我……我其实早就知道……那一夜你很不舒服,我……”
“我没有那层膜……”静之低声问:“你不奇怪吗?你不怀疑吗?你会相信我的话,而不相信你看到、感觉到的?”
“我相信你的一句话,多过相信看到的。”尤洋低声说:“那层膜真的就那么重要?吴彦雅倒是有……”
“又是吴彦雅……”静之叹气。
“静之,”尤洋低声说:“原谅我,我仍然有男人的劣根x,我被那么多的假象蒙蔽了眼睛。”
“代孕母亲不能是处女,”静之吸吸鼻子:“那层膜,我去医院弄掉了。”
“静之……”尤洋颤抖的拥紧她:“原谅我,原谅我对你的伤害……”
“好,”她浅笑:“那么罚你也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三天,然后我们就此扯平。”
“好,”他翻身压住她:“从明天开始算吧,今晚不算……”
三、第一夜
静之不知道新婚夜过后的第一天早晨是什么时候来临的,不过当尤洋吻醒她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秀亮。
“起来啦!小懒虫!”尤洋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着,静之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一僵,黑暗……她的大脑空白了一下,然后才想起自己身在何方,翻了一个身,将尤洋沉重的身躯向一边推了推:
“这么早啊,我还没睡醒……”
“不要睡啦!”尤洋轻笑:“起来啦。”
“不嘛……”静之叹息:“为什么要这么早?”
“因为……我们要去洗澡。”尤洋坏坏的笑着。
“什么?洗澡?”静之困惑的重复了一句,然后下一刻就被尤洋抱了起来。
“对,洗澡……这里这间浴室的构造很不错。”
暧昧的语调,还有如假包换的欲望……静之猛地睁开眼睛……
尤洋已经推开了浴室的门,仍然是那巨大像个小型的水池的浴缸,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山谷。
“哦……”静之任他抱着她滑入温暖的池水:“这,好奇怪……”她不安的在他怀里蠕动着:“我,不习惯洗泡澡。”
“嗯,会慢慢习惯的。”尤洋微笑,池水轻微的失重可以让他轻轻的托起她的身子,调试好了一个好一点儿的角度,搂紧她,把下巴放在她的头顶,双手轻轻为她按摩浑身酸疼的肌r。
静之仍然昏昏欲睡:“尤洋,好舒服……啊……”她轻喘,原来……尤洋这些貌似体贴的动作都是有原因的,他不温柔,但是也十分坚定地进入了她。
这个姿势好奇怪,静之咬紧下唇,手指掐入他的肩背,低声呻吟着:“你……你这是预谋很久了对吗?”
“嗯,从那次抱你在这里洗过一次澡之后,我就一直在想……”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静之愣住,忘了挣扎,尤洋趁机进入得更深,他的目光因为难以疏解的欲望而变得深沉:“还记得第一夜……,你昏过去了,我抱着你来这里清洗……”
“哦……”吸鼻子,嘟起嘴:“你倒是胆大,没想过摸摸我还有没有气啊?不怕抱着一具被你弄死的尸首啊。”
“呵呵……”尤洋从胸腔里发出好听的笑声,语气里带着莫名的疼惜:“当年的我,真是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大混蛋吧?”
“都过去了……”静之用鼻子小心的蹭蹭他:“喂,不是说好了这三天要罚你也在床上任我为所欲为么?怎么又被你抢了先机?”
“我答应的是床上哦,现在又不是在床上。”尤洋偷笑,然后握住她的小拳头,正s道:“不要闹,这么早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静之困惑。
“r出!”
“嗯?”尤洋的话音还没落,静之回头,也就是那一瞬之间,东方刚刚还是发白的天空就越出一轮红r,万道霞光瞬时间耀亮了他们……
静之惊讶得睁大眼睛,望着那万道霞光,这光芒笼罩着他们纠缠在一起的身躯,给所有的事物都镶上了一条金边儿,他们的目光相遇,然后是唇舌……
爱……在这万道的霞光中……
“不算,这一次不算。”静之喃喃着:“罚你每天陪我看r出。”
“我宁可要点实际的东西。”尤洋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暗示:“不会只有r出就满足了你吧?”
“难道还有别的?”静之脸红的后退。
“太多东西了。”尤洋向下看。
静之挣脱他游到池子的另一边:“比如?”
“比如饥饿……”尤洋一语双关的继续和她调笑:“喂饱丈夫是妻子的职责。”
“我不认为!”静之撩起水泼向他:“怎么不说喂饱妻子是丈夫的职责?”
“哇,我听到了什么?难道这就是某人在抱怨欲求不满吗?等等,不要跑……”
“哈哈,这个,只有你当事人知道喽。”静之手忙脚乱的在池子的另一边爬上去,赤着脚逃出浴室,乒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了,然后是落锁、钥匙转动的声音。
“静之!”尤洋拽拽门,被锁死了?“静之,你在搞什么?”
“让你冷静一下啊!”门外的静之的声音闷闷的:“好好反省吧!”
“开门!”尤洋敲门:“不开门我可要跳悬崖啦!”
“不开不开!”静之的声音隐隐传进来:“我去吃饭啦,你好好反省。”
“再不开门小心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不怕,不怕,我才不怕你……”
“静之,”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快开门!”
“不开!”静之咯咯笑着,她从来没有和尤洋玩儿过这样的追逐游戏,好玩。
可是,浴室里面再没有了回答。
静之等了几分钟,试着敲敲门:“尤洋?”
……
静之有点着急了:“尤洋?”
……仍然没有声音,急急忙忙的用钥匙打开房门,浴室里面空空如也。巨大的浴缸里面平静无波,窗子是开着的……!
“尤洋?”她明显的慌乱起来,匆匆地向那大开的落地窗跑去,浴缸里面的池水突然移动,还没等静之回过神,躲在水里的尤洋已经一跃而起。
“噢……”扑通一声巨响,两个人都栽进了水中。
度假山庄的总服务台接到一个电话,17号木屋的晚饭仍然是送到房间里去吃。
四、第二夜
第二夜,静之死也不肯和尤洋在木屋里面晚餐了。
“拜托,我们出去吃。”静之把手放在尤洋的胸前,微笑着:“我们再不出现,那些每天经过咱们木屋前看着门上挂着免打扰牌子的人,说不定会笑话咱们的。”
“笑话什么?”尤洋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的耳边吹气:“我们是蜜月,蜜月的意思明白吗?就是……一个月不下床……”
他一个翻身将静之定在身下,眼睛里闪着戏谑的光芒:“怎么样,这个提议如何?”
“哎,哎,我服了……”
喘着气,静之挣扎着从他的身下挣出来,尤洋伸出手,微微触摸她的唇,然后他的嘴角牵动,虽然结婚不久,但是他们之前已经在一起一个多月了,可是现在,静之和他在一起仍会害羞。
他微笑,说不高兴绝对是假话,他想到他们曾分享的激情,还有刚刚知道的真相……
他是静之唯一的男人,这个,简直就像一个无法预期的礼物,他摇头,他真的有那么传统吗?
即使静之在这些年里有过别的男人又如何?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她爱他就好。
可是他知道,静之这些年的守身如玉,是他意外得到的一项大礼,让他无法轻慢。
五年前,他们之间只有欲望,或者说,除了r体什么都没有,也许,还有同情?
但是现在,在经过这么多之后,他知道自己是爱静之的。
他漫不经心地望着静之挣脱他的怀抱,优雅的去拿放在床头的睡袍,仿佛刚才他们之间那些激情的爱从没发生一般。
他牵动嘴角,微笑着问:“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吃晚餐?昨晚,我记得我把n油抹在你的小腹上的时候,还有我进入你体内时,你那些呻吟难道是抗议?”
“啊……”静之绯红了脸,娇嗔地白了他一眼:“讨厌。”
“还有,”尤洋坏坏的笑:“我记得昨天半夜,是谁把我弄醒的?好像我才是那个被吃豆腐的人吧?”
静之在他轻咬她的指尖的时候轻轻颤抖,“尤洋……”她半是迟疑、半是投降的低声呻吟:“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尤洋的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你忘了你是怎么进攻我的?今天……我想让他们再送n油蛋糕做晚餐。”
静之狼狈不堪的推开他,脸红得像苹果:“我好渴,我想喝水……”她匆匆忙忙的起身,把睡裙套上:“你喝啤酒吗?冰箱里有……”
啤酒……
尤洋微微一笑。“谢谢,不用啦,我刚刚喝了一罐。”
静之不知道五年前的那罐啤酒,尤洋坐起身,半倚在靠枕上,看着静之打开冰箱,在一大堆饮料中找着她的矿泉水,他突然笑了:“如果有德国啤酒,给我一罐。”
“德国啤酒?”静之喃喃着,“好像没有,一会儿去超市买吧。”
尤洋静静地注视着她被纤薄的睡裙勾勒出的纤细腰肢、坚实微翘的臀,还有露在裙子外的两条长腿,慢慢的由被渴望主宰了他的感官。
他这五年来,每一次的午夜梦回,都是静之怀着孕的笨重身躯,可是他却抑制不了对她的渴望,他曾经发狠的假设,一旦他再一次找到她并且拥有了她,他的心里就不会再有那种迷醉的感觉。
可是,没想到的是,再一次相遇,他竟然要不够她,更甚的是,他想要她只成为自己一个人的,哪怕……哪怕用孩子绑住她也在所不辞!
现在,如愿以偿的结婚了……他一直到这一刻,他才确定自己对她的欲望并不仅仅是欲望,这其间满满的都是爱。
静之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她略显急切的喝下一口含汽的矿泉水,转过头,发现他的目光仍在她身上梭巡,他的眼眸里面闪着慵懒的挑逗。
“静之……到这里来,我要喝你瓶子里的水……”他虽然说的是水,可是他的目光却望着她的胸前。
静之只觉得两腿发软,她对他的目光没有免疫力,她的声音变得沙哑。“不,不要这样。”
“听话……”
仿佛是被催眠了一般,静之慢慢的走向他,目光都被他锁定……
引诱成功!谁说美男计不奏效呢?
欢爱过后,静之沉沉睡去,尤洋松开她溜下床。点燃一根香烟——这是他在这五年里养成的几个不好习惯之一,光着身体走到窗边向外望。
远远的,太y慢慢的落山了,天边那夕y金红的光影照进屋内,给所有的景s都笼罩上迷人的金s光影……
他斜倚在窗边,缓缓的,他吐出一口烟,一抹淡定的笑容牵动了他的唇角,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爱了。
可是……他攥紧拳头,他知道自己还是很卑鄙,他做了那么多伤害静之的事情,难道现在的这些幸福真的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痕吗?他还记得她颤抖的哭泣……
静之躺着没动,她悄悄的透过半掩的眼帘注视着尤洋,看到他苦恼忧郁的侧影,她的心猛一沉。
她的心慢慢的被悲伤弥漫,尤洋那完美y刚的身躯斜倚着窗子,虽然神态上很轻松,可是他僵硬的肩膀还有严肃的五官,都泄漏出他正在陷入一场心灵的挣扎。
欲望还有爱,在他们之间的欲望能维系这个爱多久?
现在尤洋爱她,而当年,尤洋是爱着那个吴彦雅的,不然他不会对她言听计从的来和自己相会。
而这一次蜜月,又选到这里……静之犹犹豫豫地望着尤洋,难道他又想起了吴彦雅吗?
“醒了?”尤洋突然感觉到了静之的注视,掐灭了手中的烟,转过头望着她,眼中的忧郁慢慢褪去:“今晚,我们去餐厅吃饭。”
“好!”静之点头,尤洋带她去哪里她都会答应的,因为……她爱他。
这个度假山庄面积不小,除了好多的度假小屋之外,还有一家装饰考究气氛一流的餐厅。不要看着餐厅坐落的地方偏僻,可是这里的环境一流,每一天都有很多的客人驱车来吃饭,所以总是客满,订晚了就没有位置了。
尤洋似乎早早的就订好了位置,所以当他们一走到餐厅门口,侍者就把他们领到最里面靠窗的位置,这个座位被两盆热带绿s植物挡着,视角不错,但是同时又很隐秘……
“想吃什么?”尤洋打开菜单,静之望着他完美的侧脸:“随便。”
“哦?有随便么?”尤洋转过头问侍者。
“有清炒随便。”年轻的侍者欣赏的目光在静之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很有礼貌的建议他们看看菜谱第一页的厨师推荐菜。
尤洋熟练的点好菜,又选了一瓶红酒,在静之脸上印上一吻之后去了洗手间。
餐厅里面的灯光幽暗,静之支着下腭,静静地望着餐厅里面进餐的人群,来吃饭的一般都是情侣或者是夫妻之类,每一桌的人都不多,三三两两的安静的吃饭。根本没有城市里大餐厅的嘈杂感。
她的目光在餐厅里转了一圈,突然停在了刚刚进门的两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男的高大英俊,但是脸庞瘦削,仿佛有一丝y霾的神s。而……那个女人……静之几乎吓呆了,那高挑靓丽的身材,还有冷艳美丽的脸蛋儿——竟然是吴彦雅?!
乖乖,怎么会这样呢?
又在这里遇到吴彦雅,静之仿佛一下子又变成了五年前的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儿,这简直是梦魇,吴彦雅怎么也会来这里?
手心里都是汗水,静之神经质地往椅子里面缩了缩,好在吴彦雅他们的位置离门口很近,还是背对着他们的,静之紧张的望了又望,生怕她回头看到自己。
“看什么呢?”尤洋回来奇怪的问她。
“没……”静之支吾,她不知道尤洋要是知道吴彦雅也在这里会如何反应,确切的说,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像个小鸵鸟一般的忽视那个女人。
不一会儿,菜品就都上齐了,尤洋嘴角含笑的将清炒随便向她面前推推:“喏,你的随便。”
静之夹了一大筷子,然后看着尤洋将像血y一般红的红酒给她倒一点点:“怎么不喝你喜欢的德国啤酒?”
“噗……”尤洋差点将红酒喷出来:“拜托,不要逗我……”
“怎么啦?”静之奇怪。
“等我回去告诉你,”尤洋微笑着给她夹了一个生蚝:“吃吃这个。”
那是放在盛了碎冰的盘里的摆成一圈的生蚝,又放了些柠檬片,盘子周围装饰了大量的红菜头丝,生蚝上洒着一层厚厚的芥末酱一样的东西。
静之慢慢的品尝,味道很好,抬眼又看到尤洋冲着她乐。
“怎么了?”
“下巴上沾到东西了。”尤洋用手指抹去那一团小小的芥末酱,放到嘴里吮了一下。
静之愣了一下,继续吃。
尤洋轻轻地说:“今天大部分是西餐啊,西餐上菜的顺序是有讲究的。”
静之不知她想说什么,侍者上菜,尤洋在她耳边悄悄的解释:
“西方人进食的次序就像是做a的步骤,酱汁的准备就像是灵活多姿的前戏;开胃菜犹如爱抚阶段的开始,轻轻爬梳抚摸,细细咬舐;汤类则是加强暖身阶段;前菜好比情s游戏的欢愉,一叶一叶吃,一个吻接一个吻般缠绵;主菜则是进入s欲的完美阶段;甜点则是幸福的句号。”
他每说完一句,菜品就像配合他的解释一般上来一款,直到最后的甜点……
静之被他的解释逗得满面通红,这个坏人,怎么又从餐桌上引伸到床上啦?
看到她脸红,尤洋嘿嘿的偷笑,在她脸上印上一个吻:“快吃,然后我们回家去。你知不知道生蚝能挑动情欲啊?”
“程健!你这个畜牲!”一声撕心裂肺的女人的吼叫穿透了餐厅里的安静气氛,然后是一声大大的耳刮子的声音。
所有的人都惊讶得转头去看向声音的来源,尤洋僵住……这个声音……他缓缓地回头,然后看到一个女人被她同桌的男人一个耳刮子扇得跌出很远,撞倒了好几张桌子。
确切的说,这个女人就半跌半坐的在他的椅子后面……
尤洋站起身,那个打人的男人大步走过来,冲着地上的女人狠狠的大声吼:“撒泼不要上这种地方来,你以为你是谁?和老子睡了几觉,就以为是个东西了?”
看到地上的女人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尤洋脸上的血s霎时间惨白……
静之默默地看着吴彦雅从地上站起来,她修饰完美的美丽脸庞从近处看已经显出岁月的痕迹,眉间有一道深深的川字形皱纹,浓厚的妆也掩盖不了她眼角的鱼尾纹,她的嘴边,一缕鲜血正缓缓淌下来……
然后,吴彦雅的目光怔怔的与尤洋的对上,接着她又看到了站在尤洋身后的静之。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静之望着她的目光里突然闪过的震惊、犹豫、委屈、害怕、悔恨、痛恨……
最后的痛恨的目光是看着静之的,她看到尤洋不由自主地牵着静之手,她的柳眉倒竖,仿佛时光突然回到了五年前:“松手,松手,你这个小贱人!”
她仿佛象是发疯了,像一个泼妇一般冲向前来想抓花静之的脸。
“你g什么?”尤洋伸手挡住她:“你敢碰她一下试试?”
“你……你竟然……”吴彦雅嘶哑着嗓音:“你竟然不要我,要她这个小贱人?”
“请自重!”尤洋的声音低低的:“静之她比你不知高贵几百倍。”
“呵呵,呵呵……”吴彦雅突然后退,像发疯了一般惨笑:“我这是怎么了?我真的疯了,当年竟然还是我……”
“你以为你为什么能从监狱里保外就医吗?”尤洋的声音仍然十分y冷:“就是我觉得要不是你,我就不会认识静之,所以才会告诉铁叔叔不再追究你了,你给我听好,离我们远点儿。”
“哈哈……原来,我还做了一件好事?”吴彦雅惨笑着转身,一步步地走到那个刚刚打她的男人身边:“你听到没有,我还做过一件好事。”
“没空理你,疯女人。”那个叫做程健的男人眯起眼睛:“如果想和我回去,就快点儿,不然我把你扔在这里,看看你怎么回城里。”
“回城里做什么?”吴彦雅嘶声问他:“去给你那些铁哥们暖床?妈的,老娘讨厌那些变态。”
“怎么会?你当时可是叫得很爽啊!”程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脸上的线条扭曲:“我只说一遍,你爱来不来。”
说完他转身就走,吴彦雅愣在当地,然后转身,脸上的表情惨兮兮的望着尤洋:“你会帮我吧?他把我扔在这里,我身上没带钱……你送我回家,好吗?”
静之的心脏突然漏跳了半拍,她回握尤洋的手,他……会帮她吗?
“不!”尤洋的回答十分g脆,他只是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百无的钞票:“拿去打车!”
然后转身拉了静之大步的离开了餐厅。
五、第三夜(尤洋的自述)
当我拉着静之的手离开那间大厅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静之的颤抖,那是透过她的指尖微微传来的颤动,我握紧那柔柔滑滑的小手,心脏近乎狂乱的跳动着。
刚刚那个贱女人冲过来向着静之大吼的时候,我几乎有想杀了她的冲动,可是……难道当年我自己就没有做错吗?
如果我不是错误的以为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如果我当年长一点脑子不去被她利用,如果我当年坚持看到静之的脸,如果……
太多的如果了,在我望着这个可恶的女人的时候,我可以望见她的目光里曾经一闪而过的深深的悔意,她在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抓住我这个金龟婿?后悔当初的手段使得不圆滑?后悔找人代孕?
这个女人后悔什么我都不想知道,我只想带着静之离开。
为什么会给她那一百元钱,倒不是同情,对那种女人,我根本懒得使用我的同情心,其实,是感激吧。
我感激由于她的缘故,让我认识的静之,不然,我们说不定就错过了。
五年前的痴缠,那三夜的缠绵之后,我想我是恋上了静之的身体,我开始厌烦吴彦雅的靠近,讨厌她身上的那些高级的法国香水的人工味道,甚至发展到听到她的说话声都讨厌。
我曾经试着去寻找那个女孩儿,但一切都没有头绪,后来,在医院大门前意外的救起静之的时候,就让我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又一次救起她,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加强烈。
我想我是爱上她了,可是自己却还不自知,只以为自己是恋上了她的身体。
哪个男孩子不喜欢美丽的女人呢?
我曾经喜欢过吴彦雅,喜欢她粘着我,忍让我的少爷脾气;我一直喜欢静之,喜欢她的柔弱无助,喜欢她的楚楚可怜,喜欢把她搂在怀里的满足……
后来,当我从车祸后的严重昏迷中醒来,当我知道这个车祸,是恼羞成怒的吴彦雅弄来报复我的,我一点也不恨她。
可是,当我知道静之把我们的孩子留下来,带着一大笔钱离开的时候,我想我是恨她的,恨她为什么不要那个孩子,就像当年妈妈不要我一样。
我想我是爱静之的,不然我为什么会那么恨她?
没有刻骨的爱就没有刻骨的恨,这也许就是我为什么在见到吴彦雅之后,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但是,如果她再敢对我的静之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我想我会让她生不如死。
静之……
我握紧静之的手,拉着她离开,我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她的挣扎,等我拉着她大步的回到那间小木屋的院子的时候,我回头,她已经泪流满面。
“静之……”我将她搂过来,拥紧,我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她才好,她在哭,她是因为刚刚受到的委屈哭泣,还是因为想起了五年前的屈辱?
“尤洋,”她在我的怀里蠕动着,用手臂搂紧我:“我爱你,我比什么时候都爱你。”
我的身体一僵,她在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女人,会在她的丈夫???????个字?
似乎很少……
“为什么,”我的声音涩涩的:“为什么不骂我打我?是我害你哭的吗?那个女人那么侮辱你,是她害得你这么些年背井离乡,你是不是恨我还会对她那么仁慈?”
“不……”她将脸埋在我的胸前,她的声音闷闷的:“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
“什么?你说什么?”我惊讶的捧起她的脸。
“我说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你,”她的眼眶里含着泪水,手掌平放在我的胸前:“我爱你的善良。”
“善良?现今社会,这似乎不是一个夸奖人的词。”我可以听出自己的声音涩涩的:“你忘了我曾经怎样的对你?”
“没忘,可是我也没忘你曾经是如何温柔的对我。”静之拥紧我的腰。
如果她的话震撼了我也不为过,这个女孩她有怎样?????????竟然会原谅我,有的时候半夜醒来的时候我都会心悸不已——因为????????她被我伤害得体无完肤的模样,我梦到她离开了我……杳无音信……
什么能证明我拥有她呢?
什么能证明我在疯狂的爱着她?
什么能证明她是我生命中唯一的y光?
鱿鱼,我们可爱的孩子……
还有她的笑容,她脸上的红晕,还有我进入她的温暖的甬道的时候……那一霎那间的迷醉……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我只想把自己埋入她的身体里面?????一次……
直到我们两个都精疲力尽,直到她因为我那无休无???????过去,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这一切都是梦。
对的,就是梦……
那漫长的、浑浑噩噩的五年……
我隔绝一切的感观,我就像是一具行尸走r的活着,我听部下的报告,我出席会议,我的大脑似乎游离成两个各不相g的半球。
一半,就像机械人一样处理公司的事物;
一半,就像蜗牛一般,紧紧地缩在那个小小的自闭的壳子里面,不敢探头。
机械人的那一半,活得很好,运转正常,甚至是超常。
商业谈判的时候,我是犀利精悍甚至有一点苛刻的商人,标书、合同、协议、会议记录……每一个字的每一个含义,我都会精确到小数点的精度去理解。
蜗牛的缩在壳里的那一半,仿佛陷入了沉沉的睡眠,根本没有意识和形态……只有到了晚上,当无意识的睡眠侵扰了我的两半大脑。
缩在壳里的那半大脑的意识才会慢慢苏醒,在梦里,我搂着她……在梦里,我与她疯狂的做a,一次次的侵入到她的柔软,一次次的在疼痛中醒来。
然后在冰冷的床上回味……,我就快疯了吧?
爸爸很担心我的状态,可是他又不会直接的表达出来,所以,在一次应酬之后,爸爸让公司里一直倾慕我的那个女秘书送喝得烂醉的我回公寓。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掌心中温暖的女人的躯体,耳边那似曾相识的低低的呻吟……
呵呵,一切都很顺利吧?
我剥光她的衣服,还有我自己的,将她搂在客厅的沙发上,喃喃的述说着自己的思念和痛苦,可是……当一切都准备好了,当我埋头在她的颈边……
淡淡的,那款名贵的雅诗兰黛香水的兰花香味侵入我的鼻端……
不是她!!!!!!!
这个味道不是她,我的大脑里面,不知是哪个声音穿透了那被酒精麻醉的神经,不是那个对的女人,根本不是!从来就不是!
我推开那个女人,仰面倒下……
“滚!”
那是我那天对那个女人说的唯一一句话,第二天,那个女人泪眼婆娑的站在我的面前,抽噎着递上自己的辞呈。
“总裁,请让我走,我不能天天看着你,而不爱你。”她的这句话里面,言情小说的意味很浓啊。
“你爱我?”我在那份报告上签下同意:“如果我是一个植物人你还会爱我吗?”
她呆呆的怔住。
我把那报告递给她,果然,没有女人会爱上一个植物人,就连我的静之也不能免俗,那些女人更不能免俗。
五年,一晃而过的五年,没有休假、没有闲暇,我多少天没有梦到她了?
我多少天累得一下班就倒在床上、沙发上一觉到天亮?实际上最好的安眠药就是工作。
是的,我记得那痛苦,即使是在累得无暇做梦的时候,那些莫名的哀伤还会时不时的猛地一下刺痛我麻醉的神经。
我……最怕做梦。
我怕,我怕死了……
“尤洋,”是静之小小的怯怯的声音:“你在发抖。”
我拥紧她:“是……我在发抖,静之……告诉我……”
“什么?”她的声音闷闷的。
“告诉我这不是做梦,告诉我……”我语无论次的喃喃着。
“不是梦,”静之牵着我的手,拉我迈步向前走:“你抬头看,有星星……就像我们在金银岛上看到的,还有……”
她拉着我的手,来到庭院正当中的秋千架前:“这是秋千,我一直想荡荡看,我小的时候就喜欢荡秋千。”
“是吗?”我握紧她的手,那是一个装饰豪华的巨大坚固的秋千架,我搂着她坐上去,轻轻的荡起来,沁凉的晚风指过面颊。
我搂紧她用近乎绝望的语气说:“给我,把你给我。”
“我就在这里啊,”她略显困惑的说了半句,然后在我将她的身子举起来,用她的腿环住我的腰的时候羞红了脸,我可以感觉到她脸颊的温度,火烫火烫的:“尤洋你做什么?这是在秋千上……”
“我就要在秋千上,在这里我们没做过,我要确定这不是梦。”我急切的扯下她裙子里的小小布片,将她的裙子推高,然后是我牛仔裤的拉索,我的灼热匆匆忙忙的侵入她g涩的甬道……
“嗯……痛……”她掐紧我的肩,可是我等不了了,我用力的荡起秋千,借着那秋千的力量狠狠的撞入她的体内。
这一次,不是梦了吧?我可以感觉到她害怕的拥紧我,腿紧紧地环住我的腰,生怕掉下去,而这紧张的害怕令她那灼热的甬道痉挛收缩,紧紧的咬住我的坚硬。
如果,就这么让我死去,那我也认了,我的静之……
事后,我抱着她回房,上床,她嘤咛一声搂紧我:“不要……尤洋不要这样,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我能听出她语气里的狂乱:“求求你明天我们禁欲一天好不好?”
“为什么?”我低声问她。
“我怕,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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