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慕悦是和她的父亲关乐正以及母亲钱凝云一道来的,作为环海两大家族之一,连家的宴会,关家自然是座上宾。
在场宾客都知道,连关两家交情极好。当年连家败落,关家是少有不曾落井下石,甚至在自己都周转困难时伸出过援手的公司。
是以后来数度传出两家将结成秦晋之好。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传言甚嚣尘上时关慕悦突然出国留学,与连安易断绝所有明面上的联系。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关慕悦回国没多久,连安易却传出已婚的消息,对方却不是关慕悦。
无数人为这段门当户对的男女劳燕分飞而扼腕叹息。
关慕悦上节目时无意识流露出的神伤不是假的,分明是对连安易有情。但男方却在狗仔传出两人有复合苗头后一纸诉状将其告上法庭,甚至高调地在微博上示爱妻子。
于情于理连安易作为已婚者为保护妻子和家庭,有这样的操作毫无问题。
但在见证他和关慕悦一路走来的其他看客看来,他的手段着实心狠,竟是半点也不顾往日的情谊,将关慕悦置于万分尴尬之境。
因此当看见关家人进场时,大家见到关慕悦比关乐正反应还大。
狗仔事件没过多久,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呆在家中减少社交。当听说她会出席今晚的宴会时,其他人都不太相信。
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来了。
“啧啧,这女人真不赖啊,形象好气质佳,最主要很‘大度’,在这种时候还敢出席连家的晚宴。既能博同情分,还能树立自己的知性人设。”宁卓靠在椅背上,眼见其他宾客纷纷凑过去打招呼依旧稳如泰山。
关乐正在环海虽然地位卓绝,但是否主动结交要看他大少爷有没有心情。
叶佳灵横他一眼,又叹了口气:“人家可是享誉欧洲的青年钢琴家,我是啥啊。”
她的目光不由的瞟向打扮优雅得体,正言笑晏晏地和好几个宾客交谈的关慕悦。
优渥的家世和古典音乐熏陶,让她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就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美丽、优雅、自信、大方……几乎所有赞美女性的词汇放在她身上都不突兀。
或许不会每个人都喜欢她,但毫无疑问,见过她的人都会对她记忆深刻。
如果连安易没说过她的“事迹”,叶佳灵觉得自己或许会喜欢她也说不定,她面对公众和镜头时的落落大方和游刃有余,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
“你把unifem和unicef给的那堆嘉奖当空气?”宁卓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拒绝名媛舞会去非洲支教的时候她在干什么?你跟齐二叔去帮他们对抗疟疾,自己差点中招的时候她又在干什么?你把每年的股份分红和片酬全部换成净水设备送过去的时候她呢?别拿自己跟她比,掉价!”
“你不说我都没觉得自己这么厉害!”叶佳灵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嘴角却渐渐下垂,“我做那些又不是为嘉奖,只是觉得有能力就多帮下其他人嘛,说白了是拿着爸妈的钱慷他人之慨。但从个人角度来看,我一事无成,当艺人都是十八线。不像她,能游刃有余地出席社交场合,还是享誉世界的钢琴家。”
宁卓被她几乎全盘否定自己的话吓得够呛,要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用回纽约,直接自裁以谢天下得了。
果然就不该带她来!
“姐,你没事吧?”少年胆战心惊地问道。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就感慨一下而已。”叶佳灵扯过侍者刚送上来的舒芙蕾舀了一勺丢进嘴里,“你怎么一副天要塌的表情。”
“没有没有,你看错了!”宁卓坚决否认。
“行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叶佳灵将蜂蜜均匀抹开,“我没事,就突然感慨下而已。不论如何,跟连安易结婚的是我,她这辈子都别想了!”
宁卓连连点头,正要附和,却听到她幽幽叹道:“真堕落,竟然要在婚姻和男人上才能找回场子。果然啊,离开家庭,我连独立行走都不能。”
少年原地宕机。
他能看透隐藏在各种经济表象下的真容,也能凭一件医疗纠纷案分析出原油期货将会大跌,进而先行做空,还能游刃有余地与黑白灰各路人马谈判,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但此刻他真的迷惑了,女人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生物,为什么思维会如此变幻莫测,没有半分规律可循。
“姐,反正也看到了,不然我们先走?”宁卓不敢再冒险,宁愿选择当逃兵。
“走什么走,典礼都没开始就走,真不给你姐夫面子!”叶佳灵不客气地瞪他,“好好待着,我去个洗手间。”
“好。”
堂堂宁泰太子爷,在叶佳灵的“高压”下,弱小可怜又无助,只能缩着肩膀,无条件答应她的所有要求。
待叶佳灵走远,宁卓立马掏出手机找连安易求救。
【制霸游乐场:@lucas sos!我好像闯祸了,你快去洗手间看看我姐!】
发完信息,他望向连安易所在的方位,只见男人低头一瞬,随即丢下还在汇报事项的员工转身就走。
那员工还想跟上去继续汇报,却被骆行文拦了下来。
宁卓这才回目光,盯着叶佳灵吃剩的大半个舒芙蕾,神色晦暗不明。
“宁少,久仰。”
沉稳浑厚的男音从他身侧传来,宁卓再抬头,嘴角已经挂上属于少年人的清朗笑意:“关总,失敬失敬。”
少年站起身,主动伸手和关乐正握手。
“本来早该拜访宁少,奈何俗人事多,一直没抽出时间,今日倒是巧了。”
关乐正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笑容温和,模样周正儒雅,比起商人更像个大学教授。
宁卓心底冷笑,表面却一派恭敬:“关总说笑了,要说拜访,也该是身为晚辈的我先行登门拜访,哪敢劳动关总。”
“宁少客气。”
关乐正自然已经听好事之人说过宁卓方才的傲慢行径,加之两家曾有过节,因此对他明褒暗贬的话没有半分惊讶。
他主动过来打招呼,也只为当面探一探这宁泰太子爷的虚实。
当年他和连光川联手,布局多时都没在沈宁两家手里讨半点好,如今想来仍旧不心惊。若不是他生性警惕,留有后手,仅凭依丰当年的实力,怕是要全部折损在那两家手里。
这些年他韬光养晦,一刻都不敢松懈,生怕再次陷入那种境地,还时刻注意那两家的动态,以图报仇雪恨。
谁想沈宁两家发展更为迅猛,双方不仅没因为宁泰的外迁而疏远,反而加上原有的齐家心照不宣地组成联盟。
在资金、产业链、人脉关系乃至舆论引导上,三家相互互补,联系日益紧密。
这个以情谊和利益融合的联盟稳稳霸占整个东南亚商界的权柄,影响力更是辐射全球。
听闻宁泰太子爷天纵奇才,他自然想见识见识。如今一看,与其他傲慢无礼的公子哥并无二致。
难道是外人为讨好宁逸故意吹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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