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娶妻

第 6 部分

“咖啡?”她脑袋转不过来。
“有问题吗?”“呃……不是……是!”她咽下喉间不存在的硬块,僵硬地衔命,低着小脸踱出总裁办公室,为他重泡一杯咖啡。弄成这样她也不敢再问心里话,更不敢奢望修罗劫会回答她的疑问,可怜的她现在是个小囚犯,被大牢头抓得死死。
呜……
她落入魔手了。
谁来救她哪?
修罗劫注视地惴惴不安的背影,不禁扬唇笑起来。
这只是最初步的教训,谁教她要不辞而别;当初既然敢这样对待他,那就别怪他赐给她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礼——吓死你。
第九章
可恶!这根本就是心理迫害嘛。
虽然孟偷欢并不否认乍见到修罗劫时,她完全慌了手脚,可是打从心底深处淌出来的感觉里头,确定是夹带着一丝喜悦的。可是可是,一个礼拜下来,修罗劫一副邪里邪气的模样、神秘兮兮的态度,绝口不提到台湾的真正目的,甚至连蛛丝马迹也不肯透露半点的作法,分明是有心想整她。
害得她天天胡思乱想,却是抓不出一个准来。
这个男人实在有够坏心、有够狠心、有够没良心。
呕死她了!
至此她总算确定了,真真正正确定了,沾惹“邪神”是她人生里头中最凄惨的一项悲剧。
他x的!倒霉的是她要怎么做才可以摆脱掉他无远弗届的力量哪?
谁来救救她?
“小心!”修罗劫突然伸手拉了她一把;孟偷欢这才发现自己差点跟一辆从停车场转出来的车子撞在一块。“别心不在焉的。”修罗劫淡淡地丢了话。
孟偷欢胸口一悸!低垂瞳眸怯怯地凝睇握住她小手的大掌。
好奇怪的感觉……
他握住了她的手?可……这是很亲昵的,只有情侣间才许这么做。
而他可不是她的男朋友。
孟偷欢心一紧,想抽出手来,他却握得更紧。
“放开好吗?”她用力再抽手,可是他的力量只要轻轻一出,她就无能为力。
孟偷欢抬起眼,可是他就拉着她一径儿往前走,连瞥都不瞥她一眼。
“放开我!放开我啦!”就是这个样子,从头到尾不把她当作是一回事,既然如此,那刚刚又何必假好心的来救她,一股怒火在胸臆间形成,她气恼地喊!
修罗劫置若罔闻,仍旧拉着她走。
“放手!你放开我!你这个无聊的家伙,放开我!”被愤怨包围的孟偷欢霎时忘了对修罗劫的忌惮与害怕,脚跟钉住,不动不移,恨恨地瞪住他。“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幼稚的行为简直是在浪费生命。“”浪费生命?“修罗劫着实惊讶,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批评他,不禁跟着停下脚步迎视她。”你的说法很有趣。“”有趣你个头。“她咬牙切齿地直磨牙,脑子被怒火团团包围住,压根儿忘了他的身分与魅力。
“想想你大费周章地跑到台湾来,并且还购并了我上班的公司,变成我的老板,拜托,你的身分是何等尊贵,竟然也会做出这么无厘头的蠢事来,你这不是在浪费生命是什么?”在走向停车场的这短短一百公尺距离内,来往的路人莫不对修罗劫频频行注目礼,尤其是女人,惊艳的目光从未间断过,早知道他招蜂引蝶的功力直罂粟,这惊人风采又岂是她孟偷欢所能独占?
由此证明,他的这种行为是不是很可笑。
他扬起唇,无所谓地笑看她。“虽然你认为我这么做并不值得,但是无妨。”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上车。”来到他停车的位置,修罗劫打开车门要她坐上。
孟偷欢反手一挥,关上车门。“我不坐你的车。”他蹙起眉宇。“你真不听话。”
又是这种亲昵的口吻,孟偷欢憎恶这种让她无法捉摸的感觉,修罗劫实在不应该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我怎么可能听从你的话,我跟你之间只有雇主与职员间的关系,除了公事以外,我没道理听你的。”够了!够了!自从她确定自己无法脱离他的掌控,必须留在德川企业后,她是认了命,然而天天在他眼界可及的办公桌前战战兢兢的工作,完全不敢反抗的压力有多大,他知道吗?再加上他y阳怪气地始终不愿说出到台湾找她的真正目的,害她天天过得忐忑不安,根本是在跟崩溃打交道。
这很累的耶。
她不玩了。
她受够了,修罗劫到底想干什么就干脆开门见山说个明白!
“拜托你回邪神岛好不好?”孟偷欢几乎要跪下来求他快快离开。
“不!”他凝睇她的怒颜。
“笨蛋,你要不快快回去,要是让一些坏人知道你只身一人前来台湾,你很可能会被绑架、会被撕票、或者被暗杀,这后果是无法想象的你明不明白?”孟偷欢直想把他出台湾。
“怕什么,我要是遇上这些事,想必你也会陪在我身边,有你相伴,不会无聊的。”
他倒是十分悠然。
闲言,孟偷欢整张脸垮了下来,她怎么这样倒霉,连吓都吓不走他。
修罗劫瞧着她。一排编贝玉齿全陷进下唇里,慌乱的双眼噙着无奈与忧愁,面对这张充满哀怜的丽容,修罗劫不禁怜惜地捧起她的两颊,柔滑如丝的肤质,依旧惹人遐思。
孟偷欢震了震,杏眼慢慢往上瞟去,竟然迎上他凝聚欲望的眼睛,她惊愕地跳了开去!
“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公共场所耶。”她斥责的声音沙哑得可以。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一步一步倾近她。
又是无所谓的狂傲,也该是,否则他怎够资格担纲“邪神”的名号?
不过——“嗟!我才不陪你丢脸呢!”一撂下话,脚底抹油就逃。
修罗劫飞快抓住她,一把拉过来,口气不善地问:“怎么,你又想偷跑?”这话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兴师问罪?
她没骂他别有居心,他倒反过来责怪她不辞而别。
反了、反了、根本黑白不分了。
她黑眸s出最严厉的反控。“事到如今,我觉得咱们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
“哦?”“哼!我很清楚你追逐我的目的,不外乎是想从我身上打听出莫羽翼的下落。
你以为我是他的情人,所以必然会跟他在一块。而你为了找到他,只能纡尊降贵跑到台湾来接近我,想从我口中探听出他目前的下落,然后取他性命,我说的对不对?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真正企图?“她说到最后几乎是用嚷着的。
修罗劫静静听完,半晌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你拚命抗拒我的原因是为了这件事。”原本还不明白她眼中不断闪烁的矛盾与挣扎所为何来,原来是为了莫羽翼。倒是是谁让孟偷欢有这种认知……是莫羽翼本人?
“你少装无辜。”她指着他的鼻子。“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的心事,告诉你,如果你想从我口中打听到莫羽翼的下落,是不可能成功的。他把我送回台湾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而且没有告诉我他的去处,所以我也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修罗劫不置可否。
“你听见没有,我完全不知道莫羽翼的下落,所以你追着我一点用处也没有,快走吧,我一点利用价值也没有。”她愈说愈哀伤,自己在修罗劫心目中只是一颗棋子,好可怜。
“利用?”修罗劫不断玩味这两个字,也将她悲伤的表情收进眼底,深邃的眸子突然掠过一抹快意,他轻轻笑说道:“其实你这么想我也没有错,我的确是把你当作是非常有趣、而且非常富有挑战性的一项游戏。”“游戏?”孟偷欢的小脸胀成青紫色。
“你真的承认你在耍我?”而且还不避讳?。
“谁教你非常有意思。”正因为她所有的特殊魅力,才能把他从邪神岛上吸引过来。
像孟偷欢这样的女孩,他生平仅见。
她开始磨牙。
“你还敢继续说。”士可杀不可辱,修罗劫一定要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恍若未见她的忿怒,修罗劫悠哉地应进:“我为什么不敢说,我是把你当成一场游戏……”“你……”“相对的,我也不介意你把我当成是玩具。”修罗劫突如其来的这段话,当场把孟偷欢的火气给淋掉。
“你说什么?”她声音拔尖。她有没有听错?修罗劫刚刚说自己是什么玩具?
“游戏与玩具,很相配的组合,我们就依循对彼此的感觉来相处吧!”反正只要互相觉得快乐就行了。
“乱讲、乱讲,谁跟你相配又什么组合的。”孟偷欢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有没有弄错?他还想跟她相处?
即使承认修罗劫的确是个非常奇特的男人,是满像玩具的;她也曾经野心勃勃地想挖掘出他的灵魂来赏玩。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话可不可信?她缠他,有理。但他舍弃一群条件特好的佳丽来屈就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就太古怪了。
有目的,他一定有目的。
“你还是怀疑?”他一眼就看穿她的心事。修罗劫抿唇,语调跟着一转,低沉的磁音贴着她的耳垂魔魅地烙下印记。“没用的!就算你想拒绝也改变不了这个已定的事实,你孟偷欢是我最钟爱的游戏。”阿谀奉承的女人、唯唯诺诺的女人,从立后之典,不!
从他的名字传遍世界各个角落后,就从没间断过;并且绝大部分的女人娇狂地令人生烦,就算碰上几位纯情天使,很可惜,也娇柔得令人生厌。唯独孟偷欢,有本事激起他情绪上的波涛,让他恋恋不舍,很有意思,也让他升起追逐的兴致。
修罗劫掠夺的视线投s在她脸庞上——她却报以苦瓜脸回敬!
她不想成为他的游戏哪!
怎么办?
她真的好想哭。
被人家登堂入室,她还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只因为她是修罗劫口中的游戏,所以她连反抗的资格都不许。
她被“邪神”给克得死死地。
并且她还有个恐怖的预感,此生此世她都逃不掉了。
“到了,我就住在这里。”孟偷欢把修罗劫带进她的住处后,无奈又可怜地瞅着地。
第一次来到她住的地方,修罗劫扫了眼四周环境,算得上满意。
“莫羽翼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懂得照顾你。”否则他会罪加一等。
孟偷欢胆战心惊,他连这房子是属于莫羽翼的秘密都知道。“呵……呵呵,修罗劫,既然我的住处你都检查过了,也没有你想要找的人,那么……那么是不是可以请你回去了?”“我不走,我搬过来这里住。”他丢一颗炸弹给她。
“什么?”孟偷欢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要搬过来?”修罗劫没搭腔,直接拨了通电话,吩咐饭店的人把他的随身行李搬来这边。
“修罗劫,你等等,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算什么,你怎么可以跟我同居?”她吓得团团转。
“没什么不可以。”他挂掉电话,望向她,彷佛他的决定是最天经地义的了。
“可是……”哪能这样。
他厉眸亮起来。
孟偷欢旋即闭嘴,不敢再出言反驳,只敢低低咕哝。“惨了,怎么办,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玩真的。”
“而且还要玩得彻底。”呃,他居然听见她的咕哝。
修罗劫侵略地凝睇她好一会儿,这才移开视线,转身走进玄关,往最大的那间主卧室走去。
他开门进去的卧室正是她住的房间耶,他想干什么?鸠占鹊巢呀?
“喂!你等……”叮咚,悦耳的门铃突然响起来,孟偷欢懊恼地跺脚回头。算了,算了,再说修罗劫若想霸占她的房间,她也无计可施,别忘了她没有一次斗赢过他。
倒是这个时间谁会来找她?
她的住家地址只有公司的人事资料卡上有填写,照理不应该会有人知晓。
孟偷欢开门。
“梁处长?”一见来人她吓一大跳!没想到来访的客人竟然是公司分处所的处长,她原来的顶头上司。“你……你怎么来了?”“来看看你。”梁敬崇望着她错愕的表情,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在分处所同事一个多月之久,或多或少她会感受到他的追求之意,没想到她居然毫无所觉。
“来看看我?”孟偷欢莫名其妙的眨眼睛。“为什么来看我?我很好呀,你……
呃!“她不明白。
没关系,虽然她现在不明白,那么他就重新表示爱意好了。
梁敬崇热络又关怀地说着:“是这样子的,打从你被调到总公司之后,好象忙得没时间跟分处所的旧同事们联络,我们也不知道你在总公司待得习不习惯,需不需要我们的帮忙?因为一直找不到你的人,所以我只好冒昧地直接登门拜访了。”“噢。”她点头,敏感地了解到他真正的心意,其实想想,梁敬崇对她也满照顾的,记得她在分处所遭遇到困难时,他都会助她一臂之力,当她被调到总公司时,不仅没有嫉妒眼红,还祝福她,比起那个色狼经理,梁处长的人品要好上千万倍。“谢谢你的关心,不好意思呀,让你杵在外头罚站,快进来里头坐吧!”梁处长受宠若惊。“谢谢你。”“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她忙去倒水。
梁敬崇在沙发上打量她所住的地方,不禁有些讶异。“孟小姐的家境很好嘛,既然如此,又何必委屈自己在分处所当个小职员呢?”孟偷欢挥挥手。“你误会了,这间房子不是我的,我哪里有钱买这么好的房子呀,这地方是我一个朋友暂时借给我住的。”
“原来如此。”这样他就比较放心了,还以为孟偷欢是富家千金呢!“对了,你在总公司待得还习惯吗?有没有人欺负你?”“欺负我?”除了那个人以外,谁还会欺负她,不过单凭他就足以让她食不下咽、睡不安稳了。
“有,是不是?”梁敬崇抓住她的表情,脸色银着凝肃起来。“究竟遇上什么困难?
告诉我,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好歹他也是个处长。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用膝盖想也知道梁处长无能为力。
“可是……”他想英雄救美耶。
“想替她出头也行,不过呢,最好先辞掉你的工作。”玄关方向蓦然传来轻柔的警告,梁敬崇在莫名之余也觉得毛骨悚然。
孟偷欢开始无声呻吟起来……
梁敬崇傻傻地呆望从去关处走过来的年轻男子。一张俊美到极点的脸孔,无人能挡的强烈气势,都是他生平所仅见。
“这……呃……”梁敬崇不自觉地直咽口水。
修罗劫噙着嘲讽的笑意走过去,紧瞅沙发上冷汗直流的梁敬崇,朔长的影子,魔魅般地罩住梁敬崇所有的焦距。
“你是……你是谁?”怎么孟偷欢的住处会出现这么狂狷的男人,而且好象以男主人自居。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资格染指孟偷欢。”修罗劫不客气地下断言。
“你怎么可以这样鄙视人家。”孟偷欢跳出来伸张正义!梁敬崇怎么说都是个好人。
“孟……偷欢……”梁敬崇心里突然觉得暖烘烘地。
孟偷欢双瞳只瞪在修罗劫脸上,压根儿没去注意梁敬崇喜悦的表情。
不过她虽然没有注意到,修罗劫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孟偷欢不是你能示爱的对象。”冷飒的严厉再次劈去,梁敬崇的心脏顿时凉了半截。“我的话你听清楚没有?”“我……”梁敬崇一弹而起!
“出去!”他过分温和地下逐客令。
“修罗劫。”孟偷欢恼极。“等一下,梁处长,梁……”啊,他落荒而逃了。
孟偷欢一跺脚,转过头瞪着修罗劫。“你看看,你把他给吓跑啦!”“那又怎样?”
无关痛痒极了。
她以颤抖的食指指着地。“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朋友?”“他不是你的朋友。”
“啥?”他近她。“他脑袋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我不准有男人意图染指你,连想都不能想。”孟偷欢震惊得无以复加,染指?他说不准有别的男人喜欢她?这是什么意思?
占有的宣言,可是……可是修罗劫为什么要对她下达这种命令?大诡异了,修罗劫不应该对她说出这种话来才对。
她忐忑不安极了,深深吸口气。
“喂!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大严重了,而且她居然搜寻不到他眼中的调戏。
“我没有开玩笑。”他紧紧凝睇她。
“不对,你在开玩笑。”她拒绝相信。
“我说正经的。”修罗劫幽渺的话语再次强调。“我不曾这么正经过。”“不信!”
他哪会有独钟一个女人的观念?
下一秒,修罗劫突然把她抱起来,下一瞬间她整个人就躺在沙发上,而一副沉重结实的躯体立刻叠上,压得她动弹不得。
孟偷欢根本没法子反应就被他箝制在身下。
“呃……”脑袋乱烘烘地,她无法思考,在他如火如炬的凝视下,她的身子僵硬了起来。
“你不要再怀疑我的话。”修罗劫不悦的表情劈向她的神经,受震荡的孟偷欢惊吓地开始抗拒。但他一双长腿勾住她,飞快地,手臂也横过她腰际,把她牢牢禁锢住,和他紧紧贴在一块。
唇瓣压迫地倾俯下来,不理她的闪躲,攫获住她的唇瓣,舌头抵在她微启的唇间,硬要推开她紧闭的牙关,大掌也探向她的胸脯,罩住!
孟偷欢惊呼了一声!修罗劫灵巧的舌头顺势探了进去,恣意地在她口内悠游嬉弄,大掌也贪婪地想猎取更多的柔软。隔着衣料太没感觉了,挑开她衬衫钮扣才能感受最真实的存在,即使她的肌肤他已经摸过好几回,但是,她散发出的诱惑气息总让他“百摸不厌”。
凉意沁进衣内,他又要欺负她了。
备受惊吓的孟偷欢露出即将被蹂躏的表情。
修罗劫侵占的动作在瞧见她神色的一剎全部停住,困惑地望着她。
蹂躏?她竟然当着他的面露出这种表情来,修罗劫头一次成为女人眼中的采花大盗。
有趣哪,实在太可笑了,而他也当真笑出声音来。
“你……你……你……”她大眼圆圆地怒瞪他,眼眶含着眼泪。“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这个狂傲的男人就只会欺负我,你就只会欺负我。”她指控道。
修罗劫望着她气恼的粉红小脸,益发爱怜。头又俯下,再次据获她颤抖的红唇片,非常温柔、非常缠绵、还夹带郑重宣告地霸占她。
吮吻好久过后,才放开。
她依旧大眼圆圆,但眼眶的泪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迷离。
“你……你欺……你还欺负我……”口吻却不再那么忿怨。
“谁叫你老是不相信我的话。”吐气一般的声音,低回的,却绕住了孟偷欢的灵魂。
心弦激烈摆荡着,她喃喃道:“叫我怎么信呢?”“我主动来找你,已经代表了一切。”“不,不是这样的,你是为莫羽翼而来的。”她一直这么认定,可是凝结在胸口的怀疑却一点一滴地在融解。
“若只为找到莫羽翼,我不必要从你身上下手。”孟偷欢半信半疑。
她真让他挫败,难道他表示得还不够明白?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没有立刻把你赶出邪神岛、你以为我又为什么要把你从冰窟里救出来,这个中道理,你难道没有细想过?”她摇头。她不敢想,怕心会痛,她不敢以为自己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吸引他。
“那你就好好地给我想一想。”他真的束手无措。
怎么想?他要真喜欢她,只要说句“我爱你”就可以了呀,可是他从未说过,为什么不说?就因为他根本没有那份真心。
可是摆在他脸上的情绪又是那般的赤ll。
乱了、乱了,她完全被迷惑了。
第十章
自己实在是大没志气了,纵使骂他千百回,拚命排斥他,可是只要脑子一闪过修罗劫的名字,眼睛扫到修罗劫的脸孔,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散发出一股躁热的s动来,然后神经就会被热麻,脑袋也会被蒸乱,整个人就彷佛中了暑似的,有被热量的危险。
不仅如此,她还彷佛被烙了印似的,成为修罗劫掌控的“奴隶”,没有主人的吩咐,就不敢随便离开半步。而她,竟然也真的乖乖听话。就比如最近这段时间,她明明就帮不上忙,可是修罗劫却非要把她留在办公室里陪他加班不可,还不许她离开半步,也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好无聊呀!孟偷欢打了个呵欠,留她在这地方到底能干些什么?
“累了的话就趴着休息一下。”修罗劫的安抚就这么传了过来,孟偷欢的瞌睡虫立刻被他的声音给吓跑掉,立刻正襟危坐。唉,怎么每次她做出不雅的举动时,就会好死不死地被他逮个正着。
倒霉。
修罗劫已用惊人的速度在批公文、下决策了,奈何一个大企业的沈阖弊病不是一朝一夕间就可以解决掉。
“再忍耐几天,等我把德川企业的基础稳固好,再移交给专业经理人,你就可以自由了。”他说道。
“啥?”孟偷欢大吃一惊。“你准备要把德川企业交给别人经营?”“奇怪吗?”
他淡淡道。“德川企业虽然是我拓展的一个新版图,不过还没有资格把我留在这地方。”
她当然明白,修罗劫可是堂堂邪神岛之主耶,又岂会把小小的德川企业放在眼中,她所在乎的是他接着下来的决定。
孟偷欢的胸口无缘无故的沉重起来。“呃,换句话说,你把德川企业打点好了之后,就要离开台湾喽?”“我已经离开邪神岛一段时间。”“也对,你是该回去了。”这样一来不就代表她可以重获自由啦,从此和他分道扬镖,不用再有瓜葛。
为此,她该高兴的欢呼,开心的大笑,可是……可是爬上胸口的却是怅然若失的惶恐,对于自己即将重获自由的胜利居然没有任何的喜悦。
“你在想什么?”她强作镇静是什么意思?
“没想什么。”孟偷欢无力地回道。
修罗劫扫了她一眼,随即说着:“你不用高兴得太早,你一样得跟我回去!”“什么?”她被震得眼冒金星。“我也要跟你一块去邪神岛?”她声音拖得好长。“你……
你不是说真的吧?“询问的声音微微发颤。
“等你跟我回到邪神岛之后就知道我是不是说真的了。”他邪魅的眼漾起难以言喻的吊诡。
是真的?
她不敢相信?可是在他脸上又找不到任何开玩笑的迹象。
这话似乎真的出于他的肺腑之言?
可以跟他一块回邪神岛。
若是,若是真的这样……一道疯狂涌来的喜悦像千军万马般地强烈撞击她的神经,她无法言语,只能怔仲地任由自己迷醉不醒。
这种美梦成真的太痛快美妙了,孟偷欢当场变成鸵鸟消极得不愿再去触及那一直困扰她的不安。此时此刻,她愿意闷着头相信修罗劫不是为了莫羽翼才撒下这篇谎言哄她的。
电话内线突然亮起来,虽然沉醉在喜悦中,不过孟偷欢还是听到修罹劫吩咐请访客入内的命令。
“谁呀?”地压抑激动的情绪,都已经过了上班时间,照理说这个时候不该有访客到来。
“是辉宏集团的总经理,过来跟我签约。”修罗劫回退。
“哦。”印象中似乎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对方也真勤快,连下班时间都还分秒把握。
叩、叩。
敲门声响,门扇随即被推开。当一条窈窕身影挪移到孟偷欢的眼瞳内时,她的寒毛竟然全竖了起来,杏眼瞪大地望着长相美丽如画的女访客。
“修罗先生。”气质非凡的姚诗蓉走进办公室,纯然浅笑,那股充满灵性美感的优雅足以挑起所有男人的目光,修罗劫也不会例外。
“抱歉,打扰您了。”站定后,她吐气如兰说着。
“请坐。”修罹劫起身迎客,吩咐随同加班的助理倒咖啡过来,直接在姚诗蓉对面沙发落座。
“谢谢。”她含颔淡笑。
修罗劫飞快地评估她,尔后直接转进主题。“合约书带过来了?”而姚诗蓉也没有像寻常女人一样,看见修罗劫就当场蜕变成花痴,维持着端庄且精明的仪态和修罹劫过招。
“带过来了,而且希望您立即过目,家父交代我,若是修罗先生对于合约内容有觉得不妥当的地方,可以商议,立刻修正。”她不卑不亢,姚诗蓉冷静又精明地陈述着。
“看来令尊非常相信你的能力,才会把这么庞大的一笔交易全权由你处理。”修罗劫不免多给她一些印象分数,辉宏集团的规模不输德川企业,而准备接棒的继承人竟然是姚诗蓉这位年轻女性;能在激烈的商场竞争环境中脱颖而出,想见在她美丽的表相下必然潜藏不容小虚的力量。
她微笑道:“家父的确深信我的本事,而我由自己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底限,所以修罗先生不必顾忌太多,有意见的话可以直接与我讨论。”姚诗蓉自信地说明她可以全权处理。
修罗劫点头,接过合约书逐条细看。
姚诗蓉明媚的容颜从头到尾就维持着令人激赏的魅力。
坐在一旁被当成是隐形人的孟偷欢就冷冷瞧着。
怎么说呢,就算姚诗蓉如何维持矜持,但凭女人的直觉,她就是感受到她对修罗劫一样有着企图,只不过她维持相当得体的姿态,并不让人生厌;这样聪慧的女子天生就该受人注目,也会散发独特的吸引力。
“有三条条文必须修正。”修罹劫不愧是王者,本事高超,对合约内容的陷阱一眼就看穿。
姚诗容也不是省油的灯,对于修罗劫的要求不慌不忙,合宜的接招、琢磨,很难得看得到一个女人可以在他面前如此自然且毫不造作,姚诗蓉是特别的。
冷眼旁观的孟偷欢瞧得清清楚楚,虽然两人谈的是公事,不过修罗劫对姚诗蓉的评价肯定相当高。
而两个人谈得相当投契,压根儿忘了办公室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
当合约完全搞定,已经是两个钟头之后的事了。姚诗蓉准备告辞,临别前,她浅笑地对修罗劫发出邀请。
“明天晚上六点我将在凯悦设宴款待您,请修罗先生务必赏光。”她期待地凝望他。
“我会准时抵达。”修罗劫应允。
姚诗蓉开心一笑,满意地踏出德川企业。
送走了娇客,孟偷欢的脸色已经寒得跟冰块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孟偷欢不管三七二十一劈头就问,当着她的面答应赴女人的邀宴,把她置于何地,亏他刚才还对她频送秋波。
“不过是场庆功宴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值得大惊小怪吗?
“我知道。”“那你还给她机会?”“她是个不错的女孩。”这话击中了她的脆弱。
“没错,她的条件好得不得了,气质不仅端庄大方、脑袋更是聪明得不得了,随便一比较,就知道她最适合坐上‘邪后’的位置。”她心伤地呢喃着。“只要有脑子的人一看就知道姚诗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她生来就是当凤凰的命。不像我,有梁处长那种有为青年会看上我,就已经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就该谢天谢地了,‘邪后’,嗟,我疯了才去痴心妄想。”明明知道真相会伤害人,却阻止不了自己作白日梦。“谁让你又提起梁敬崇这个名字。”他早就警告过她,但她居然还拿个无名小卒的名字来跟他比较,难不成她真的喜欢他不成。
孟偷欢脸色铁青,最真实的灵魂被清楚地掀开来,缺点再也隐藏不住,她觉得自己很失败,这算不算是自卑感在作祟,她不明白,可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奔腾的情绪。
“你不许我提梁敬崇,那你就可以觊觎别的女人吗?”她不平地高声反驳。
修罗劫深吸一口气。“你是在跟我谈条件?”“我不敢,你高高在上的嘛。”修罗劫根本就是自私,而且并不是真心想对她好。“我算什么东西,连灰姑娘都不如,灰姑娘还能变成皇后,而我呢,只配让你指挥来、指挥去,做你的奴隶、供你玩乐,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谁让你这么说自己?”“就是你!”“我?”在她心中,他是这么恶劣的一个男人?
“对,就是你。”她再也不想接受这种羞辱似的安抚,不给承诺、不给公平,只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扰乱她的情绪,让她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害得她只能胡乱猜测,抓不到他真正的心意。“至少……至少……至少你从来没说过你喜欢我的话,更遑论‘我爱你’这三个字了。你只会高兴时色诱我一下,误导我的情绪,让我以为你对我有心,害我天天做白日梦,还有,当我是游戏,耍着我玩而已!我只是你口中所谓的游戏,游戏!”愤懑疯狂宣泄出来,也把所有的不满与不安都说了开来。这样也好,至少划下道来,从此以后她不必在臆测中受尽折磨了。
“偷……”“我不要听。”孟偷欢没有勇气继续站在他面前,转身就冲出去。
“偷欢……”修罗劫蹙眉望着她的身影飞快消失在门外。
有这么严重吗?他不明白,可是她的指责又不断在他耳畔回荡,就像一根根的刺,不断扎进他的胸口。
得承认他是从来没说过喜欢她、或者爱上她的话,不过这有必要说出来吗?以他的身分,都主动前来找她,这难道还表示得不够清楚?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只要想到她方才的痛楚,愧疚就会涌出……
愧疚?
好陌生的感觉。
却真真实实困住了他。
叹口气,修罗劫尾随出去。
奔出德川企业的大门后,胸口剧烈起伏的孟偷欢再也支持不住地弯下腰来平复气喘咻咻的呼吸。一直紧盯地面不放的大眼睛罩上一层水雾,但就是不愿让它凝聚成泪掉下来。
挑明了,清清楚楚地跟他划清界线了。接下来的修罗劫一定会撇下她独自返回邪神岛。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早知道他是沾不得的人物。”孟偷欢吸吸鼻、揉揉眼,挺直身子后就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地离开德川企业,以后她再也不会来公司,要断就要断得干干挣净,不要牵扯不清。
更别作不切实际的梦。
她低着头默默转过街角,落寞的在y郁天空下飘移,才转弯——“偷欢……,不,孟小姐。”梁敬崇讶异地叫了声,随即又改口,才从会议室下楼来,没想到转个弯居然就碰上她。虽然有点讶异,不过他还记得要机警地与她保持距离,否则被她男朋友听见!他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孟偷欢抬头,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自从那天他被吓走后,她就被修罗劫控制行动,害她连通道歉的电话都不能打。
“梁处长,你怎么会在这里?”看来他还不知道那天吓跑他的人是德川企业的新任总裁,否则谅他没那个胆子继续留在德川企业。
这样也好,否则公司会损失一名人才。
“我下午参加总公司的会议,刚刚才散会。”梁敬崇边说,一对眼珠子还不断左看右瞄。
孟偷欢一脸莫名。“你在找什么?”“呃……”他不好意思地搔播脑袋,有些涩怯地笑了笑。“没找什么。”“是吗?”孟偷欢突然想到,不过小脸也跟着垮下来。“你放心吧,不用紧张了,修罗劫没有跟在我身边。”“他没跟着你?”梁敬崇不太相信。
“他为什么要跟着我?我跟他本来就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天是你误会了。”“怎么可能?”梁敬崇才不相信,看她强装的笑脸带着悲凉,明白了。“你们是不是吵架啦?”
“没吵架,我说的也不是气话,我跟他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狠的一跺脚。
“可是他……他眼里只有你一个呀,他的独占欲表现得那么强烈,我不以为他会轻易放开你。”“胡说!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哪来什么独占欲?”“没喜欢你会跟你同居。”虽然他不知道那个人的真实身分,不过很明显的一定是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这种精彩男人若非对她倾心,又岂会守在她身旁,甚至看到他还会严厉地警告他。
她俏脸一片窘红,就知道跟他住在一起是最不智的蠢事;同居,她的名声全毁了。
“你别乱说呀,我跟他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同居,我们……我们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各自睡各自的床,根本就没怎样……啊!”她一顿,干么跟他解释这些,而且就算她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掉被烙印了的污点。“总之,我跟修罗劫就是没有关系啦!”“偷……孟小姐。”唉,他就是没勇气喊她的名字。“我看……”他话还没讲完,脸色忽然一白。“我看……我看我还是先走好了。”话才讲完,他立刻逃得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有鬼在追他吗?
才想着,焦距突然强烈摆晃起来,她惊呼一声,定睛一瞧。“修罗劫?”他神情绷紧地把她抱起来,丢进车内,门锁一落,整个身体就欺压过来。
“你干么……你抱我上车想做什么?”她惊慌地喊,但名车玻璃的隔音效果极好,孟偷欢的声音与狼狈外头根本感觉不到。
他锐利的双目就像蜂针,狠狠地刺进她体内,她竟然犯起疼来。
“你那是什么眼神?”一副丈夫捉到偷情的老婆一样。
“你刚刚跟梁敬崇在谈论什么?”才一会儿工夫,她真去跟梁敬崇攀交情,她非得气死他不可吗?
“我跟他谈什么,不必告诉你。”“不说?”他黝黑的眼珠s出诡谲的奇光。
她打了个颤,就是不求饶。“反正你又不喜欢我,问这么多做什么。”“我不喜欢你?”“不是吗?”修罗劫邪魅的双眼居然开始大剌剌地流泄浓浓的情欲。孟偷欢大吃一惊!又来了,他又想对她……
“我似乎必须让你明确地认定我的存在才可以。”他扣住她的腰,魅眼染上激狂色彩。
孟偷欢抖颤得更厉害。“你别这样……我可是……可是……”“可是什么?”一步一步近的脸庞布满风雨欲来的贪恋,是很美,但大过惊心了!
她吞吐半天,只知道他又准备利用他的魅力来羞辱她,打算让她控制不住,然后臣服,接着再狠狠打击她。
修罗劫扣住她的下颚。“可是什么?我洗耳恭听呢!”“你……你讨厌、你最讨厌、不要碰我,我不要你玩我啦!”气一塞,她哽咽地嚷出声。
修罗劫的动作因为突来的啜泣而停止。他咬住牙,呻吟了一声,双眼一闭,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在她前额印上一吻,退了开去。
车内因为无语而陷入晦暗的沉默中,只有几不可闻的吸气声……
好半晌过后,他替她扣上安全带,移回驾驶座,油门一踩,座车奔驰着。
“你要带我去哪?”她轻轻问。
“回家。”他喃语如叹息。
孟偷欢低着小脸不敢抬起,这算不算是逃过一劫?忍不住偷偷地瞄去,却看见一张泛着铁青的面孔,修罗劫似乎在忍受极为难过的痛楚。
本来应该骂他活该的,可是……可是他明显表现出对她的怜惜,再度让她觉得心窝暖烘烘。
“回家。”她无声反复品味这两个字,升起了一种归属的感觉。
“后天就回邪神岛。”一返回住处,修罗劫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毅然的决定。
“那……再见!”孟偷欢逃避似的往自己的卧室钻。
“站住!”他闪到她面前。
“你又想干什么?”她惊慌地退。“你又准备霸王硬上弓了吗?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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