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位气质典雅的中年女性,身穿传统长袍,妆容淡雅,此刻正皱眉疾步朝他们走来,显然对他们当街的拉拉扯扯十分不满。
另一辆车也紧跟着急刹在路边,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下车,简晚视线越过女人,还没看到脸几乎瞬间意识到是谁,用力甩乔的手,而乔在看到中年女人后有些怔愣,竟真的被挣开了。
简晚飞快朝那个方向奔去,男人也大步来接她。
扑进他怀里的刹那,她深吸熟悉的气息,感觉一颗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其实大闹便利店她是赌了一把,赌他已经万事俱备布下天罗地网,只欠东风,那个报警就是东风。而她赌对了。
她攥紧他腰后衬衫,佯装埋怨把体重都往他身上靠。
“宋先生,等你等得黄花菜都要凉了。”
宋尧并没有因此失去平衡,臂弯不断紧,在简晚感觉快闷死时沉沉吻着她发顶,“抱歉,我来晚了。”
原来在没到沉渊邮件之前,他联系不上她已经觉得不对劲,所以在沉渊失联后,他第叁天就匆忙抵达这里,循着沉渊给出的地址几番上门,无果,他就调整策略,从叁兄弟的父母入手。
那个中年女子正是他们那位在外交部工作的母亲。
把这件事上升到国际事件,威逼利诱,叁兄弟的母亲不管也得管。
女人背对简晚和宋尧压低声音,看起来是在低斥她的好儿子们,几个男人神态迥异,脸色都不大好看,随后女人带他们过来正式致歉,眉目谦和而不显卑微,表示都是一场误会。
简晚根本不在乎什么道歉,抬头低声告诉宋尧,沉渊和乌斯还在他们手上,让他们赶紧放人。
宋尧抿紧唇,把西装披在她身上。
“你先上车,我去交涉。”
大概是怕有什么坏消息让她当场受不住,简晚也是乏了,没有坚持留下来,上车疲惫地靠坐在车椅,透过车窗看他们一行人交谈。
过了一会儿,只见乔递给宋尧一部手机。
宋尧随后上车,将手机给她。
是沉渊的手机。
据乔所说,由于宋尧多次找上门,他们怀疑沉渊通风报信,搜查了他的个人用品,其中自然包括手机。结果证据没找着,反而翻看到让叁兄弟怒不可遏的东西。
简晚愣了愣,低头解锁沉渊的手机——他告诉过她密码,只是她一直没用。屏幕大亮,她先是一怔,手指不停下滑,然后仿佛呆傻了似的安静盯着。
“怎么了?”
大概是看得太久,宋尧目光扫过来,简晚放下手机摇头,很快起异样情绪抱住他胳膊,“他们有说沉渊和乌斯什么时候到吗?”
“嗯,返航需要时间,我们先去他们那边等。”
傍晚时分,沉渊果然完整无损被带到大厅,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前的打扮,黑t黑裤,头上压着帽子,看上去只是人疲乏了些。
简晚很想上去抱抱他,宋尧似乎感觉到她蠢蠢欲动,从桌下握住她的手。
她微怔,扭头朝宋尧一笑——我不会动的。
宋尧无声回视她——最好是这样。
俩人眼里互相传递意思,落在旁人眼里温情脉脉得很。
沉渊以助理的身份坐在一边独自用餐,微一抬眼,目光所及就是夫妻二人相携的身影,在公众视野中他于她就是个局外人,他已经接受并习惯了,但是……不代表他没感觉。
他听到乔问简晚,“晚晚小姐,这些天我都没有打动你吗?哪怕只是一点?”
简晚望向身边的男人,微微一笑,“很抱歉,我只爱我的丈夫,永远。”
沉渊胸口仿佛被蛰了一记,蔓延开熟悉的细疼。
手指卷曲,最终缓缓嘬入小半杯红酒。
乌斯的船比预计要晚些,简晚不想继续呆在那里,带着沉渊和伊恩一起撤回酒店,宋尧则一路都在打电话善后。
沉渊半个月与外界失联,到酒店没多久就抓着手机出门。
简晚一身狼狈,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洗到一半发现洗面奶没拿,披上浴袍自己悄悄出去找。
房间很静,宋尧还在阳台讲电话,大概是信号不佳,他一直保持刚才的站位背对她,低沉的嗓音透过门隙飘入耳朵。
“怎么回事?”他语气异常冷肃。
简晚莫名感到不安,不由自主停下来。
“小奕和沉渊的经纪人下落不明?”她呼吸一窒,紧跟着又听宋尧低低道,“是被接到乌斯的船上?没事就好。嗯。……沉渊去找他们要人,现在失联了?”
简晚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上前拉开阳台门。
宋尧转头望了她一眼,简短交代几句挂上电话。
“我出去一趟,他不会有事。”视线触及到她眼里的担心,他难得多解释两句,“看在刚刚签署的贸易订单上,他们这点面子不会不给。”
宋尧抱了抱她立刻出门找人。
简晚闭眼站在花洒下,宋尧其实说的没错,可前提是他们知道沉渊不是普通人,万一那几个人真被触怒了,暗中派人把沉渊做掉不是不可能。她猛地一阵哆嗦,热水噼里啪啦砸在身上竟凉意渗骨。
飞快穿上衣服给沉渊打电话,没有信号,她便出门打。
一路边走边打,哪边信号强就往哪边走。
不知不觉走到地势较高的地方,能望见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海,宋尧的电话突然冲了进来,屏幕却一直显示信号差无法接听,她只得往前走一点,再走一点……
“啊——”
本以为平坦无比的地面竟有一处陡坡,简晚卷着泥土和落叶滚了下去,手机摔没了踪影。
她脚崴到了,疼得有些钻骨。
往上看,十几米的滑坡就算她没受伤也难爬。
“有人吗!”
夜深人静时分,连大街都人迹罕至,更别提这种荒僻的地。
简晚深吐一口气,做好大概要在这里等候一夜的准备,这对她而言不算什么,她迫切担心的是沉渊那边。
还有宋尧,弄不好他还要分散注意力来找她。
简晚垂头丧气靠在树上,耳边突然传来细微的动静,她睁开眼,那熟悉的声音愈发清晰。
“容容!……容容!”
“我在这!!”
简晚放声呼喊,在静谧的夜里分外突出。
男人立刻确定她方位,找来绳子把她救上去。在看清他面容的刹那,她整个人就被压入温暖紧窒的怀里。
简晚抱着他的腰有些缓不过神,“沉渊,你没事啊?宋尧不是说你失联了吗?”
“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提前联系一下小奕那边,叁兄弟那房子本身就没有信号。”他声音有些沙,“你呢?”
“我也很好。”
沉渊握住她的腿,她嘶了一声。
男人睨她,“这叫很好?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
“还不是为了找信号联系你……”她咕哝两句,倏然想到什么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沉渊一愣。
“这个国家虽然不大,但山山水水那么多,找人也很功夫的。而且我好像才掉下去不到十五分钟吧……”女人的脸越凑越近,沉渊睫毛轻扇两下,触及到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发丝,她眨眨眼,“你在跟踪我吗?”
“没有。”温柔发紧的声音。
她勾着他脖子,“你派人跟踪我?”
喉结滑动,“也没有。”
“那是什么嘛?”
男人沉默下来,以他的情商完全可以给予一个善意的谎言,就像当初以游玩为名带小奕治病一样,可他没有,只是安静地与她对视,或者说在那双澄澈的眼睛下他喉咙涩然,什么也吐不出。
她凝视他,眼里的光渐渐被失望所抹黯,“沉渊,你现在什么都不愿跟我说,是不是……想把我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了?”
她瘸着脚要从他怀里退出,回答她的是比刚才还要深重的拥抱,骨头磕上骨头,撞得他胸膛发出闷响,他应该是很疼的,被胳膊肘重捅一下可不是开玩笑。但她更不知道,他心里绵密的疼远比这更甚。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呼吸粗重,衬得声音尤为喑哑,“容容,我已经不是高中那个沉渊了,你也许会对我失望。”
他在她手机上装了高度gps。
所以无论她在天涯还是海角,他都能立刻得知她方位,并找到她。或许是她当年突然的远走高飞是一个诱因,促成今时今日非常没有安全感的沉渊,就算她如今就在他身边,潜意识也觉得她总有一天会离开,因此只要她去往他所不熟悉的地方,他都会找借口过去看看。
他唾弃自己像个变态,又控制不住自己。
更害怕让她发现,他早已经不是她阳光干净的初恋。
初恋的加成是有限的。
他早变了。
沉渊几乎是拿刀将自己那点黑暗面剖给了她,而怀里的女人安安静静呆着,许久没有出声,他心里猛地一沉。
他说出这些,其实是抱有一丝期待的。
也许她会笑着说没关系,也许她会皱皱眉说下不为例。
怎样都好,别像现在这样,好像失望得说不出话。
简晚被腰上的力道勒得快喘不上气,但她没有挣扎,脸蛋埋在他温热的颈窝像有些疑惑,“你说,你不是高中的那个沉渊,你不爱我了吗?”
几乎是没有犹豫,他低哑地说,“我爱你。”
曾经因为怕让她在这段关系中感到窒息,他连情话都刻意着,现在破罐破摔,倒什么都顾不得了。
简晚心尖一颤,蓦然想起今天在他手机上看到的,大量关于她的照片:做甜品的她,迭衣服的她,跟人谈笑风生的她,等人的她,打瞌睡的她……最早的居然追溯到他和平行时空的沉渊交换回来那个星期,都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拍的。
真是……笨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呢?
沉渊感到颈后被压了一下,柔软香甜的唇瓣吻上他的唇。
“我也爱你。”
因为是所爱之人,当然喜欢他的一切。
包括他自认为的残缺。当然,她并不觉得是残缺。
沉渊听懂她的意思,胸腔里心潮起伏,满得发涨,找了个契合的角度慢慢吮吸软唇,像要勾兑开浓厚的情潮,手臂也逐渐放松,轻抚她纤细的腰肢。
可随即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吻也变得情色,舌头塞得她嘴里一片黏腻颤栗的触感,她身子瘫软,湿得一塌糊涂。
沉渊把她抱上车,小心地把她崴到的脚分张在半空,简晚躺在车椅上,雪乳半露,下身娇嫩赤裸,被男人粗硬的性器缓慢填满,又被快速冲击。
她抱着他结实的后背,不断承受节节攀升的抽插频率,情到深处高潮来得迅猛而强烈,她抓挠他肌肉,嫩穴吸着他阴茎痉挛喷水,脑子里一片烟花绚烂。
“再说一次。”他的喘息断断续续。
说,说什么?
简晚在他冲刺内射时毛孔热烈舒张,毫无思考之力,等高潮一点点退却时发现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后知后觉想起他还在等她说那句话。
有一种了悟的暖意在心尖流淌。
原来她跟他一样,也是需要彼此互相确认的。
简晚抚摸他光洁的胸膛,笑意嫣然中皱皱鼻,“糖吃多会腻的,下次。”
“小坏蛋。”
后来小奕和乌斯平安归来,听闻他在船上对她忠心耿耿,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背叛她,简晚很感动。乌斯找不到满意的相亲对象,她也不非得让他“嫁人”了。最终在沉渊的提议下乌斯被带回国,直接丢进学校完成学业。
多年后已经成为沉渊得力帮手的乌斯教小奕,如何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战胜情敌:得你父亲真传,打不过他就要拉拢他。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
老沉篇的心结写完啦,再写个二胎差不多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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