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可不想引人注意;在这午休时刻,多的是不识相的人会破坏她的严刑供,而在她好奇心被挑起的情况下,那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丹凤,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甄宇白担忧的四处张望,此刻她已经不希望秦关星出现了。
“不好,除非你告诉我这盒子是要送给谁?”朱丹凤坚决的摇头,在未听见答案之前,她可是不会离开目击现场。
“丹凤……好、好啦,我是要送给秦关星教授啦!”她太明白朱丹凤不达目的誓不妥协的个性,否则她和连韵茹交往一事也不会被她问出。甄宇白无奈的投降,尽管她对她不为世人认同的爱恋相当不以为然,但她却未唾弃她这个朋友兼同学,让她好生感动。
“谁?”朱丹凤惊震又怀疑是否自个的耳朵出现听障的毛病,她迟疑的轻问。
太阳不会要打西边出来吧?从一年前她知道甄宇白是个同性恋时,她不知费尽多少口水为她洗脑,结果统统无效,因为她总觉得宇白并不像真正的同性恋者看见异性是全然的排斥、厌恶;事实上,在听过她如同集中营似的恐怖童年,她认为她充其量不过是得了恐男症而已,偏偏宇白完全不做如是想。所以,她仅能逮著机会尽量让宇白多和异性接触,当然如果没有连韵茹的存在,她极可能会成功。如今……老天终于睁亮眼了吗?
“秦关星秦教授。”甄宇白嗫嚅的说,脸不知不觉的羞红成一片。有谁上一秒失恋下一秒恋爱来了?亏她总是在她面前信誓旦旦的对韵茹情意深浓,如今……她变心得还真快呀;虽说是韵茹先抛弃她,但她的爱恋一转眼就倾心于他人,好像有点寡情。她总认为自己是个相当重感情的人,可在看见秦关星之后,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因为她再也没为韵茹流下一滴眼泪。
“秦关星?天呀!你真的开窍了!”朱丹凤不可思议的大声说道。
对那个未执教就先轰动各大专院校的风云人物──秦关星,他的长相、智商、个性全完好得让人无法挑剔。甫教课第一天就成为全校女师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他的课永远是场场爆满,永远是女生多过于男生,因为别系的女生全挤进去旁听、弃自己应修的学分于不顾,只为能获得秦观星的青睐;毕竟光是看著他就够赏心悦目了,被当掉一、两科又算得了什么?
“丹凤,你不觉得我很那个吗?”甄宇白开始觉得自己很不应该,她和连韵茹好歹相交两年多,这样的感情怎会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而一夕间易主呢?难道真如韵茹而言,她从未爱上过她,只因为习惯她的陪伴依赖;但喜欢男生──不可能!她最讨厌男生,那是可怕的恶梦,是从小缠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梦魇,所以她是gay,所以她永远不可能会喜欢男生,永远不可能!
“哪个?”朱丹凤一愣,她为她开心都来不及了,那个是什么?只是爱上秦关星,那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因为爱慕他的人可以从中山大学企管系一路排队到西子湾始端。所以喽,要获得他的青睐如同叫阿婆生子──真拼哪!
“就是我爱上秦教授好像很不应该呀!”甄宇白霍然心情沉重的说。
“怎么会?你爱上他是再正确也不过的事,只是……”很难!想在一大堆的爱慕者中脱颖而出,还不是本家科系的情况下,看来甄宇白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过,好朋友好不容易回头是岸,说什么她都得帮帮她。但秦关星……唉!她不爱男生则已,一爱男生还是那种最难搞定的超级白马王子;但不可否认的,能让一个认为自己是gay的人改变性取向,若不是如此出众的对象又如何能让她大彻大悟?。
“只是什么?”
“爱上秦教授你可要有心理准备,他的追求者多得超过你所想像,而且个个卯足劲的明争暗斗,所以你也得披甲冲锋陷阵;不过,你放心,我绝对支持你。对了,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就是企管系的,他可以做我们的内应。”朱丹凤蹙眉的说,随即拍拍甄宇白的肩膀为她打气。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是胜过一个诸葛亮,所以里应外合还怕秦关星不手到擒来,虽然无法占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地理之便,但没关系,她对甄宇白有信心。
“内应?不用了,我只要能远远地看著她,我就很满足了。”甄宇白一呆,随即反应过来的摇摇头。她当然明白像秦关星这般绝美脱俗的女子自然追求者多如过江之鲫,而她又未必能接受同性相恋的事情;一旦她真的不能接受同性恋者,她怀疑自己能否承受被她唾弃鄙视的想法,与其如此,她宁愿退而求其次凝望著她足矣。
“胡说!喜欢一个人怎会远远地看著他就会心满意足,你别自欺欺人,也不需要难为情。现在都什么年代,爱就去追,虽然你的起步是晚了一点,可秦救授目前仍是单身,这表示大家都还有机会,你知不知道?”
“丹凤,你别激动,这些事情我都懂,可是你认为她真的会接受这样的我吗?如果她不是我这种人,她会不会讨厌我?我不想被她讨厌。”甄宇白苦笑的低下头,她并非自欺欺人或怕难为情,她只是怕她厌恶同性恋者。如果她是男生就好了,那么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勇往直前追求所爱,偏偏她是个女生,还是一个gay!
“什么?什么这种人?”朱丹凤错愕的看著甄宇白,对她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语一时反应不过来。
“你知道的,我是个gay。”甄宇白强颜欢笑的抬起头,生平头一次痛恨自己这不正常的情感,但她就是没办法克服心中对男人的恐惧,而秦关星却像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她晦暗的心灵,只是她仅能遥远的守候著她,无法光明正大的追求她,因为她不是男人。
“ohgod!”朱丹凤懂了,因为她终于听懂甄宇白的话意了。她没想到她竟然不知道中山大学鼎鼎有名的秦关星秦教授是个男人,好一个天大的误会啊!她似乎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她实在错得离谱。
“丹凤,你不要这么大声,我已经很难过了。”甄宇白伤心的别过脸。韵茹错了,她和她一样无法自拔,只是她从未爱上过她,却对秦关星一见钟情。唉──真教人情何以堪?
“天啊,这不是真的。”朱丹凤哭笑不得的喃喃自语,甄宇白的反应显然是为情所苦,只因为她以为秦关星是一个女人。或许他的容貌比女人还来得绝美动人,但他性感低沉的声音和挺拔颀长的身形,仍是无法抹灭他是男人的事实,而他那头过肩的长发更是凭添潇洒落拓的气息;他百分百是个男人,偏甄宇白竟看不出他的性别。难过啊,若让秦关星知道甄宇白认为他是个女人,真不知是谁要难过哟?
“丹凤,我是认真的。”甄宇白闷闷地声明。
“宇白,你误会了,其实秦教授他是一个……”朱丹凤深呼吸一下,然后决定揭开这个误会,因为她快受不了甄宇白哀怨的表情。她眼睛分明“脱窗”得厉害,把一个男人当女人看待,这像话吗?而她的心态还是不正常嘛!
“我不跟你说了。”甄宇白扭头就走,她受不了她像是看外星人似的表情和反应。她不是早就知道她是个同性恋吗?如今……
“等等……宇白。啊!秦教授。”朱丹凤急叫住甄宇白,却看见远方朝著她们方向前来的一阵s动,不用说她也知道引起s动的主角是谁。在管理学院的地盘上,除秦关星是不做第二人想。
“在哪里?在哪里?”甄宇白猛地停下脚步就转头往停车场方向看去,但连一个人也没看见。秦关星人呢?她兴奋又焦急的问道。
“拜托,把你的头转回来,仔细看看前面一群人中间那个是谁?”朱丹凤暗叹一口气,先撇开秦关星是男是女的问题,对甄宇白如此显著的爱慕,她会安于看看才怪咧!但话说回来,或许就让她误会下去对她未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她自以为是同性恋的毛病会因此得以改正。
甄宇白闻言忙不迭的转正头一看,眼睛顿时为之一亮。是她,是她!只是将她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清一色是和她相同的女性同胞,场面似乎有点奇怪,但视线在对上秦关星后,她浑然忘记周遭的一切,眼中只有她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宇白,宇白……”察觉甄宇白像中邪似的看著秦关星,而前方那一群人离她们愈来愈远,朱丹凤忙叫她回魂。
“啊!丹凤,你说什么?”猛然回神,甄宇白的心为秦关星的出现狂跳不止。
“看来秦教授要去员工餐听用餐。你不是要把东西送他,再不快点他就被她们拉走了。”朱丹凤颇无奈的提醒她,不过想挤过一大群虎视眈眈的娘子军,她怀疑向来温婉的甄宇白能冲破重围;如果是她还有一点可能,只是她可不能越俎代庖,所以,还是请她自己来,她可不想让秦关星误会她对他有意思,到时他万一“煞”到她,她可怎么跟甄宇白交代?
“她们……”甄宇白傻了,总认为该是男人包围住她的景象,怎么会是女人呢?而且还是一大群女人。这是怎么回事?她们不可能和她一样也是个gay吧?
“宇白,快去啊!不然秦教授就走远了,还是我们也去员工餐厅吃饭。”见甄宇白迟未反应,而前方的秦关星已快走离她们的视线了,朱丹凤焦急的催促。见她仍是毫无反应,她干脆拉起她的手就欲追去。
甄宇白被朱丹凤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回过神来,不及细想眼前景况的突兀,在她要拉著她往前走时,无来由的恐慌让她猛然抽回手,下意识就是想逃开眼前的一切。她无法在这么多女性的面前把手帕还给她,她不行!转过身,她拔腿准备“落跑”。
“等等,宇白!”虽被甄宇白猛然抽回手而差点跌倒,朱丹凤仍迅速的反应过来挡住她,因为她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形正往那一群人走去。
“丹凤,下午没课,我要回去了……”甄宇白慌乱的寻个理由想走人,偏致朱丹凤硬是挡在她面前,而她却不能推开她。
“宇白,是你四哥!”甄宇北!朱丹凤瞠目大叫著,在看清那熟悉身影的面容,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认得出来,因为他的照片至今还贴在她房间的标杷上。那个甄宇白口中同时和十几个女人交往的浪荡子哥哥,浪荡?呸!要她说甄宇北博爱的观念根本就是天地不容,把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对爱情毫无忠贞又不负责任的态度,偏那些女人竟也甘于共同拥有他,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女人应有的尊严置于何地?若不是看在甄宇白的面子上,她连看他都不屑,哼!就像一只臭虫,还是那种比蟑螂还不如的大臭虫,应该拿ddt喷杀他才对,省得他在面前碍眼。
“谁?”甄宇白一震。在甄家除了早餐时间,不然就得在上班时间到四喜律师事务所,否则就绝对看不见她四哥,因为他总忙著和女友约会,当然除非她爸妈在家又另当别论。所以在午休时刻,还是在中山大学的校园内,她四哥怎么可能会在此地出现?
“你四哥甄宇北。”朱丹凤咬牙切齿的说。看见那只大臭虫,让她浑身都不舒坦,如果她手上有一只拖鞋该有多好?
甄宇白相当迟疑的转过头。“嘎!四……四哥!”在看见那熟悉的身影后,她不禁低呼出声的掩住嘴。真的是她四哥甄宇北,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而他在这里做什么?
不久,前方出现s动,而那引起s动的罪魁祸首正是甄宇北。
“他在做什么?”朱丹凤可看傻眼了,因为她看到甄宇北硬拉著秦关星离开,而一旁的娘子军则惊叫连连的举起双手、并像石雕像般钉在原地不敢动弹。
朱丹凤楞愣地看向甄宇白,或许她会发现她没看到的怪异之处;单是甄宇北的出现就够诡谲了,再来是他的行为和秦关星那群亲卫队的反应,从头到尾全奇怪的厉害。
“他在做什么?”甄宇白也反应不过来的看著前方那匪夷所思的景象。凭他四哥对女性所向披靡的魅力,他强拉著秦关星的举止简直令人怀疑自个是否眼睛出了问题;但用力的眨眼过后,景象没变却是不争的事实,他四哥正强拉著一直挣扎反抗的秦观星──她爱恋的人往前走。
“你看不出来吗?他把秦教授抓走了。”朱丹凤错愕的回道,只因这一问一答之间,秦关星已被甄宇北给拉往通向大门的走道。
“我四哥把秦教授抓走做什么?”甄宇白完全不能接受的看著朱丹凤,因为掳人绑架压根就不是她四哥的作风;尤其是对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这是怎么回事?那男人真的是她四哥吗?她会不会是认错人?
“我怎么知道你四哥要对秦教授做什么?反正不是好事就对了。”光天化日之下强拉人走,这可是犯法的行为,朱丹凤没好气的说。所以说黑社会就是黑社会,就算是领有执照的正牌律师骨子里还是有暴力的基因存在,瞧──这一幕就是最好的铁证。
“不是好事──”甄宇白恍然大悟的猛然顿口,难以置信的看著愈行愈远的身影,她惊震得无以复加。她四哥该不会是想……不会的!虽然四哥对美丽的女人总是缺乏免疫力,更对愈追不到的女人愈有兴趣,但强迫女人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要不到的女人,因为女人总是很轻易的败倒在他俊俏的外貌和富有多金的银弹攻势下,再加上他舌灿莲花的甜言蜜语……就算一开始拒绝,到最后还是弃械投降的臣服在他西装裤下,所似他压根不需要强迫女人;但是,眼前的景象该做何解释?
“像他这种……‘人’,难道还会只是请秦教授去聊天吗?”硬是将“黑社会”三个字吞回去并改用“人”取代,朱丹凤嘲讽的挖苦。对甄宇北这种自以为情圣的大臭虫,她这么说还算是客气了,只因不看僧面看佛面,她遂眼不见为净的容忍他的存在;孰料,今天却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他,害她现在的心情恶劣透了。
“嘎!你是说我四哥想对秦教授……天啊!秦教授怎么可能打得过我四哥?不行,我不能让他毁了秦教授的清白,就算他是我四哥,我也不能原谅他这如同禽兽的恶劣行为,我要去救秦教授。”一语惊醒梦中人,甄宇白脸色一变的叫道,连丹凤都和她有相同的想法,可见她四哥果真想染指秦关星,这怎么可以?她是如此美丽,她绝不能让他四哥毁掉她的一生,她绝不能!
“什么?救秦教授──”甄宇北对秦关星……可能吗?她可不认为那只臭虫对男人有兴趣,虽然双性恋者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是甄宇北。
朱丹凤错愕的看著一脸认真的甄宇白,她开始有点懂了,因为这其中还有性别误会存在,所以甄宇白分明是想歪了方向;话说回来,这倒也不失一个机会。只是甄宇北到底为何抓走秦关星呢?他们两人之间压根毫无交集啊,事情真的有点怪。
“是呀,我们快走吧!我怕时间迟了就来不及,那我怎么对得起秦教授?”甄宇白焦急的拉著朱丹凤往她停车的方向快步走去。
“什么?我也要去,不会吧?你知道我最讨……”朱丹凤抵死不从的叫道。远远地看著甄宇北就让她心情坏透,更遑论是要和他面对面了,她怕届时自己无法控制的揍他一顿。
“丹凤,秦教授的清白要紧,你就陪我去嘛,我怕我一个人无法对付我四哥,所以……”甄宇白担忧的打断她的话,可朱丹凤不走就是不走,她却没这么大力气拖走她。眼看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的心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清白?朱丹凤猛地闭上嘴巴,她都忘记她决定将错就错的让甄宇白继续误会下去,那么甄宇北此刻的行为无疑是y错阳差的帮了她一把。所以,尽管要面对讨人厌的他,但为了宇白……算了,还是走这一趟吧,反正她也想看看甄宇北到底在搞什么鬼?
“宇白,我们快走吧!我们不能让你四哥得逞。”说不定她还能趁机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女人可不是任他恣意玩弄的弱者;思及此,朱丹凤一刻都无法停留。
“嗯,谢谢你,丹凤。”甄宇白感动的点颓。人生有友如是,夫复何久?
就这样,两个女孩各怀不同心思的冲向停车场。
第三章
他又被绑架了!
秦关星被强拉进一辆黑色宾士加长房车,他不禁苦涩的扬起嘴角。若非顾虑到女学生的生命安全,即便那歹徒拿枪胁持,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他或许撂不倒对方,但安全脱逃是无虞的。如今左右太阳x和胸口上全抵著一把瞬间致命的黑星手枪,他不得不接受这个被绑架且很难脱逃的残酷事实。
看著坐在他对面那外貌俊美的高大男子,同时就是挟制他的绑匪,他的心中有诸多困惑。首先犯案之人完全不遮盖面容,是真不知死活还是太过于无法无天?其次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邪肆的气息是那么的慵懒、轻佻得像似游戏花丛的大众情人,完全没有游走在黑道之人该有冷冽、致命的味道;但不可否认的,他有一双相当魅惑的眼睛,看似漫不经心中却让人莫名得不敢小觑,特别是那双紧锢他手臂的铁腕,看得出来那是经过长年累月的锻练成果。至于他左右的两名大汉则像个不折不扣的黑社会人物,浑身上下散发著死神般冰冷的气味。
看到这里,秦关星暗叹一口气的收回目光。心知肚明虽和昨日境遇类似的,但结果可能大不相同;尤其这俊美的绑匪看他的眼光,活像他是一头待价而沽的货物般的称斤论两,人口贩子吗?他蹙起眉头想道。
“秦教授,你的胆子很大。看见枪一点惧意都没有,让我不得不佩服你镇定的态度,看来你果然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迎上秦关星探索评估的眸光,甄宇北轻笑的打破车内的阒静并用眼神示意两名下属收起手枪。从乍见之初,他的外貌让他惊为天人,没想到他遇事冷静沉稳的态度反应更令他折服,毕竟换是一般人在歹徒亮枪时,怕不早就吓得跪地求饶。
好一个胆识过人的美男子!
甄宇北赞叹的想,一开始他就知道他是美丽的,不然他也不会被错当是连韵茹给带回四喜盟,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一个男人竟能美得像似落入凡尘的精灵;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眼神告诉他,他不会轻易屈服。像这样才貌双全、有胆量的人,若非早就知晓他的性别,恐怕他也会眩惑于他美绝的幻相下,莫怪乎宇白会将他错认是女子而一见钟情,就连他都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害怕能解决事情吗?再说如果你有心杀我,我不会还坐在这里?当然我也没傻得认为自己已经脱离险境。说出你要的目的,我希望可以解决你我现在的问题,请你不要浪费时间,因为我下午还有两堂课要上。”秦关星尽量平稳的说。说他完全不害怕是自欺欺人,因为他仍是一个普通人,只是在对方撤枪之后,他明白自己的生命并非对方想要的,但他仍是对方的瓮中之鳖是无法改变的状况。
“你是我看过最美丽又有智慧的人,和你聊天很有意思,相信和你做朋友一定也很愉快,不过真正想和你谈条件的人不是我。所以你下午那两堂课看来是要缺席了,秦教授。”甄宇北爱莫能助的一耸肩。在看见秦关星后,他不得不佩服大哥脑筋动得飞快,看来这就是大哥之所以会是大哥的原因,多吃几年饭不是白吃的。
“美丽?你──”秦关星一震!难不成眼前这个绑匪和甄宇发是同路人,只是该说的昨天就已经表达得够清楚,如今……唉──早该知道黑社会不是这般轻易打发;但美丽会是他今日又被他们捉来的原因吗?若是,那他们想用他的美丽来做什么呢?
“看来你是猜出我的身分了。我不该低估你,但你的容貌实在很容易让人忽视你的智商,现在你虽没有生命之虞,但此刻想自由也非易事。”在看见秦关星霍然了悟的眼神,甄宇北笑了。“难道你不知道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吗?”秦关星发觉自己有点哭笑不得,美丽错了吗?他又何尝愿意生就这张容颜,再说美丽碍著他们吗?如此对待他是何居心?
“犯法?相信我,没有人比我还懂得法律。你不知道法律是有漏d的吗?就算有目击证人,你认为他们会站在你这边还是我这边?秦教授,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可爱的女学生们因为你而面临生命的危险吧?”甄宇北敛起笑容正色的说。从刚刚的状况他就大致揣测到他的心思,善良的人注定是吃亏的一方,这是古来不变的事实。当然,在他离开后自有善后的人员处理一切事宜,因为他可不想因此吃上免钱的公家饭。
秦关星暗咬著牙不说话,因为他该死的说对了,他绝对不会让他的学生因他而受到丝毫伤害,毕竟事情是针对他而来。眼前这个男人比昨日那个甄宇发要来得难应付,他是谁?甄氏兄弟之一吗?
“你没有话要说吗?”见秦关星沉默不语的瞪著他,甄宇北微微一笑。“既然你没话好说,那就让我来为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甄宇北,是甄宇白的四哥,别怪我,我可是奉命行事。抱歉,我先接个电话。”蓦然,怀中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他一耸肩然后按下通话钮。
“嗨……嗯……什么?在后面……嗯,好,我知道该怎么做,就这样。”听完电话内容,甄宇北若有所思的关掉电话并注视著一脸漠然的秦关星。看来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了,但愿事情真如所预料,否则将是难以收拾,不过他对他大哥有信心,所以他只有全力以赴。但莫名的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某事要降临在他身上,是好是坏难以得知。
秦关星侧转过头,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因为甄宇北显然不是主脑人物,他还是将心思放在另一个显然暗藏玄机的会面上吧。
“唧──”
一声尖锐的紧急煞车声硬是在要撞上前方雄伟的建筑物──四喜盟总部时惊天动地的响起。事实上仅差那么一点点,轿车就会因煞车不住而失速撞上。
当驾驶座上的车主冲出轿车,四喜盟内的人也闻声持械冲出。
“小小姐!”
在看见那不要命的车主竟是当家的七小姐,惊诧的叫声此起彼落的响起。自然是无人阻挡她的去路,尤其是在触及甄宇白一脸十万火急的骇人表情,那更是没人敢斗胆上前一步询问。
就这样甄宇白像一阵龙卷风般如入无人之境的冲进四喜盟。朱丹凤才刚解开系在腰上的安全带并抖颤的开车门走出后,就看见轿车和建筑物中间站著一字排开拿手枪的男子,她一路饱受惊吓的双腿更是抖得厉害;若非还顾及她的责任感,她早就掉头回家,而不是吓得半死的还要一探究竟。怪只怪自己从未坐过甄宇白媲美a级赛车手的开车技术,完全是不要命的驾驶。
“你是……”发现她的存在,最靠近她的一名持枪男子──程力纳闷的问道。
“我是你们小姐的客人,麻烦回去的时候帮我叫一辆计程车,我还不想死哪!”朱丹凤心脏无力的边说边走向建筑物。双脚依然抖个不停,现下她总算是捡回一条命,而在想到自己这一路上所遭受到的生死惊魂,她就忍不住想痛扁甄宇北一顿。若不是他,她现在该是在学校的员工餐厅享受著她的午餐,而不是全程祈祷各路中西神佛保佑她岌岌可危的小命,所以全都是那只臭虫的错,他最好不要让她逮到机会,否则她一定会给他一个毕生难忘的经验,她发誓。
“你是小小姐的客……”程力话尚未问完,一阵刺耳的警笛鸣叫声由远而近的传了过来。
“力哥,是警察。”一名男子紧张得叫了起来,好端端的警察来这里做什么?
“该死!快把枪收起来。”程力低咒一声的赶忙下达命令,因为不用想也知道警方为谁而来,而眼下的场面若教警方发现,那事情可有得解决了。
看著一声令下忙著藏械的四喜盟分子,朱丹凤在一团混乱之际进入了建筑物中。甫踏进玄关,迎面便见一个温雅的男子在看见她时而怔了一下。
“喂,甄宇北的地盘在哪里?”不给那男子反应的机会,她抢先开口。
“从大堂穿过去左转到底,右转第一间就是。”被她这恰北北的气势给震住,男子楞楞地回答。他不是别人,正是甄宇白的六哥──甄宇发。
“谢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探到路况,算他上道,朱丹凤回他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就朝前方走去。
“不谢。”甄宇发顿觉心跳漏了好几拍的傻傻回笑。原来凶女人笑起来是这么的千娇百媚,让他的目光始终舍不得收回。
甄宇白一打开车门就朝四喜盟冲去,无视于自己此刻所造成的s动,她心急如焚的直扑四哥甄宇北的堂口,顾不得这栋若无必要绝不踏入的恐怖男人集中地,她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的快步奔跑向目的地。
甫跑过右边转角,就听见一声声的惊呼叫喊声。当衣服被撕裂的声音伴随著她所熟悉的四哥朗笑和秦关星恐绝的低叫声,甄宇白顿觉脑袋一空。
当她一推开未落锁的北门,就教眼前的景象给寒了心。
只见甄宇北将秦关星横压在柔软的长沙发上,不顾她激烈的挣扎反抗,一只手还粗暴的撕扯著她身上的白衬衫──天呀!这就是她虽不喜欢但仍得尊敬的四哥吗?活像个采花y贼──不!该说是活像个饥不择食的辣手色魔正企图蹂躏一朵飘然脱俗冰清玉洁的小白花──
“四哥,住手!”低吼一声,随手抄过一件身边的物品,她想也未想就大力扔去。她必须阻止他这万恶不容的强暴行为,她必须拯救心爱人儿远离她四哥的魔掌;尽管秦关星很可能永远不会原谅她兄长的行为,继而唾弃厌恶她的存在,她都必须保护她安全离开此地。
在听见那期待已久的砰然巨响开门声,甄宇北暗暗苦笑的抬起头,而视线在触及朝他飞砸过来的清朝磁器花瓶,他赶紧用手臂挡掉花瓶,同时,他的手迅速拉好秦关星稍显破烂的衬衫,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完美无缺,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能圆满达成目的。
“宇白,你疯了,我是你四哥耶,你竟然想杀我!”他瞠目的站起身,好让被灌下迷药已渐入昏迷的秦关星强撑起无力的身躯。一个容貌美丽的男人,身子虽显削瘦却仍是百分百的男人,还是个正常男人,因为他相当厌恶他早先迫不得已的碰触,虽然他也恶心得要命,但为了他亲爱的小妹,这一点牺牲是可以忍耐;若能一举达成目的,那就不枉他这一番苦心呀。只是心喜的同时,她的举动让他心痛,为了一个男人,她竟然拿花瓶想砸死他──呜……他真想哭哟!
“我没疯,疯的人是你。四哥,你怎么可以绑架秦教授还想强暴她?你太过分了!”甄宇白忙跑到试图起身的秦关星身边。
“宇白,你想做什么?”甄宇北不让她如愿的抓起她的手臂。
“我要带秦教授走!”甄宇白极力想挣脱出她四哥的钳制,使出吃奶的力气却徒劳无功,她气结的大叫。在她看到浑身无力的秦关星在起身后又瘫倒回沙发上,那模样根本就是被下药的状况,这才更容易让她四哥对秦关星为所欲为。
“带他走?不可能,他是我看上的人,你──”甄宇北嗤之以鼻的冷笑道。姑且不论他的阻拦,他很怀疑凭她手无缚j之力要如何带走一个虽削瘦却仍是有点重量的大男人?他该不该通知他大哥找个帮手助她一臂之力呢?
卑鄙无耻!甄宇白压根听下下去,心中的怒火愈听愈旺,一股气突然往上冲,她张开嘴就对著那阻碍她行动的手臂大力一咬。
“啊!”甄宇北痛呼的趁势放开手,虽然痛却还不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当然不放手这戏还怎么往下进行?所以他小妹还算是有那么点小聪明,看著地企图扶起连站都站不住的秦关星,他伤脑筋的侧转过身,他该如何才能让她顺利带者秦关星从他眼前安然逃逸呢?毕竟咬痛手臂只能拖一小段时间。
“啊!”
蓦然,一女子的惊叫声令他下意识侧转过头。在视线看清来者的面容和手中的物品为另一只清朝磁器花瓶时,他要闪躲为时已晚,于是“咚”的一声。花瓶重击他头部,破裂的清脆声伴随著腥热的y体流下,他闷哼一声的捂住额头靠在沙发旁,好一个变故啊!
“天啊!丹凤──”甄宇白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尤其在看见她四哥头破血流的一幕,那么血淋淋的画面;虽然她很气他,但他总是和她流有相同血y的亲手足,若非手扶著秦关星沉重的身体让她快喘不过气,她早就冲过去检视四哥的伤势了。
“我不打伤他你想带走秦教授吗?这里交给我,我会等你安全离开再打电话叫救护车。”拿花瓶打伤甄宇北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随后赶来的朱丹凤。
“但是……”吃力的拉著秦关星,甄宇白担忧的看著刚刚还张著眼,现在却呈昏迷状的甄宇北。她四哥还好吗?该不会……
“你还但是什么?你打得过你四哥吗?再加上一个我联手也打不过你四哥,你还不趁你四哥昏倒时快救走秦教授,如果等他醒来我们想走都走不了,你知不知道!?朱丹凤气急败坏的叫道。在看见甄宇北因她那一重击而血流满面的模样,她也吓得慌了手脚,只是在秦关星尚未脱离险境时,还是得要有人顾著昏迷的甄宇北并确知他无法突然清醒后追回她们,不然她早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喔。”甄宇白一愣,霍然了悟的看了甄宇北一眼,虽然担心仍赶紧扶著几乎半昏迷的秦关星朝大门走去。
看著甄宇白使出吃奶的力气扶走秦关星经过她身边,朱丹凤在看见他被扯破的衣衫霍然瞠大眼,然后她难以置信的闭上眼再睁开看向甄宇北扯露在西装裤外的衬衫一角──
“天啊!”她低呼出声。本以为甄宇北仅是玩弄女性罢了,孰料他连男人都不放过。
眼角余光在瞟见甄宇白扶走秦关星步出北门后过一、两秒光景,甄宇北睁开故意佯装昏迷而紧闭的双眼,他还有些事要跟这个胆敢打破他脑袋的女孩好好聊一聊。虽然她y错阳差的帮了他一把,但活了二十八岁,他别说流血就连摔倒擦破皮都未曾有过,而她就这么毫不留情、心狠手辣的用花瓶打破他的头。如果说她是个男人也就算了,偏偏她竟是个女的,一个女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女人看见他总是趋之若鹜的想获得他的青睐;就算是未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但初次见面就能下此重手,活像是对待深仇大恨的死敌一般,他可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曾得罪过她?
“你是谁?”迎上她前一秒还是惊震万分的眸光,下一秒已迅速转换成深恶痛绝的瞪视,甄宇北有点被搞糊涂。他可以确信自己从未见过她,不懂初见面的她像是看见杀父仇人似的凌厉噬人眼光所为何来?
“你管我是谁,你这个该死的大臭虫、大y魔!你比禽兽还不如,今天我朱丹凤要为民除害!”迎上他清醒的眼光,朱丹凤大吃一惊,迨忆起他可恶透顶的行为后,她不禁怒发冲冠。
“什么?”为民除害!甄宇北一呆,有点反应不过来的看著眼前这个还算娟秀的女孩。
“看招!”朱丹凤抬脚趁他尚未意识过来就对著他胯间狠狠地大力一踹,对这种y孽不道的臭虫压根不需要太客气,特别是那祸根,哼!最好一踹从此不能人道,那可是世间一大福音呀!
“啊!”甄宇北因这一踹当场痛不欲生的吼叫,弯下腰忙捂住受创的胯间,一张脸霎时变得青白。
“活该!这是你应得的报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侮良家妇女?哼!连男人都不放过,我不会帮你叫救护车,你去死吧!”朱丹凤被他凄厉的惨叫声吓了一跳,可在想到他的所做所为,她立刻冷下脸的撂下话,然后不屑的转头走人。
“疯婆子──你给我站住!”甄宇北紧咬著牙想撑过胯间的巨痛,好将那踹伤他命根子却要一走了之的女神经病给逮回来;无奈别说逮她回来了,他连想站起身都施不上力,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逍遥的从他视线中消失,他──恨哪!
咬牙切齿的不住深呼吸,他连移驾到电话旁都痛得不能成行,甄宇北敢肯定自己的命根子九成九是伤得不轻,搞不好真伤得从此不能人道。
“发生什么事?”甄宇发看著手捂住胯间的甄宇北一脸痛不堪言的表情,他没好气的问道。
“帮我叫西过来。”甄宇北闻言抬起头无力的说。尽管他极想把那个叫朱丹凤的疯婆子给先抓回来千刀万剐,可当务之急还是先治疗他重创的命根子要紧。
当然,他适才的遭遇也不容太多人知晓,特别是他的手足们,否则他被女人给踹伤宝贝的笑话将会伴随著他一生老死。他再度低咒那该下地狱炸油锅的疯婆子,幸好她白痴的留下姓名,否则还要他费上一番工夫调查,哼!
“妈的!你怎么流这么多血?”甄宇发一见满脸血污的甄宇北,忙不迭的冲到他身旁。四哥的身手和他可是不相上下,如今却被人打破头还一脸痛苦难当的模样,总部竟无一人发觉。可见对方绝对是个厉害的角色,其身手怕是在他之上;思及此,他忍不住火大,没人能欺侮他兄弟,就算他打不过对方,但还有他东、南、中哥在,对方显然未将他们四喜盟放在眼中。
“发,叫西来。”甄宇北并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那是一个特大丢脸的过程,幸好他的头被打破,否则他还真不知要如何光明正大的请甄宇西过来治疗;毕竟隐藏在裤裆中重创的命根子可比脑袋血流不止的情势要严重太多了,那关系到他日后的男性雄风和幸福呀!
“北哥,是谁打伤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就算我不能,还有东哥、南哥,中哥,我一定要他付出代价,没人可以……甄宇发怒火攻心的急问道。他现在恨不得能把那打伤他四哥的凶手给抓来毒打一顿,没人能伤了四喜盟的四当家还能逍遥法外。注意,这个”法“是四喜盟的刑法,而非法律的法。
“你给我住口,我自己会替自己讨回公道,不需要假藉他人之手,现在你只要帮我叫西过来,我就感激不尽。”甄宇北闻言一惊的打断他的话。开玩笑,让他的兄弟们为他出头,他男人的尊严岂非荡然无存?如果那疯婆子道出一切过程,他干脆一头撞死省得被耻笑得抬不起头来。
“北哥,你不用客气。我们是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被人家欺侮就是我被人家欺侮,也等于四喜盟被人欺侮,我们甄家丢不起这个面子,四喜盟更丢不起这个面子,我……”
“你给我闭嘴!你若真是我兄弟就不会让我一直血流不止。我如果失血过多而亡,你就是杀死我的第一头号凶手,害自己的兄长无法及时医治,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而且这消息传扬出去,道上的兄弟会如何看待四喜盟,你──想做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吗?”
甄宇发一愣。他不懂四哥怎会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在他头上?他费解的抓抓头,看著他四哥眼中噬人的恐怖眸光。他怎会是杀死他四哥的第一头号凶手?他的头又不是他打破的……
“还不快去叫西来,你真想替我办后事是不?”甄宇北暗叹口气的斥道。早该知道小弟不用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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