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女王小老婆
作者:罂粟
男主角:纪诺熙
女主角:夏仲音
内容简介:
这位新上任副总很怪耶!
任何事都能找她帮忙──拜托,这只是客?套?话,
先生他居然脸皮超厚真的找上她,而且很爱黏著她,
时常假藉工作加班之名,行用各种美食养胖她之实,
又因为他总是笑脸以对,还不时对她洗脑,要她放轻松,
害向来以扮黑脸著称、工作第一的她也不禁放柔脸部线条,
但最让她“足感心”的是,他居然看得出她小小的心思,
直接带著她杀到动物收容中心,还一眼就看出她中意的大狗,
他亲自以手“喂”狗,流了血也不喊痛,
轻易收服这只恶犬,也收买了她的心,他们可以一起吃饭,
一起看电影,一起躺在床上睡觉都不会有事,
因为他有“男朋友”,因为他是她的姐妹淘,可是为什么,
她竟觉得自己有些蠢蠢欲动,而他看她的眼神也很那个那个……
正文
故事灵感 罂粟
这本书能如期(?)完成,这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絮绢大人大人有大量,忍受我一再拖稿……拖拖拖……我只好赶在最后一个截稿日前,按下“传送”两个宇,了却一桩、心事……
耶耶耶!终于出来啦~话说我的《女王小老婆》可是被修理过一顿的呢……那时还志得意满,以为这次罂粟我又完成一部旷世巨作,没想到最后还是惨遭滑铁卢之败,连修稿的余地都没有,得全部重来一次……让我抱着残稿痛哭去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小朋友吃完一顿大餐,心满意足后,妈妈突然说:“我没看到你吃,再吃一次。”
就这样放荡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有天接到絮绢大人那轻柔的嗓音,“罂粟,该交稿了吧!”
嗄?什么?不是让我放假吗?(并没有)
“什么时候给我稿?”
“呃……这个……我会努力!”于是我便硬着头皮开始赶稿……
因为一直窝在家里赶稿,饿的时候吃零食太无趣,闲来无事便开始研究创意料理。比方说自己煮义大利面,第一次煮的时候因为水分不够,看起来像台式炒面,
还被家人笑了一顿……
不过最让我骄傲的一道料理,就是在牛奶中加入小王子面,偶尔还可以加入品客添加风味,那又咸又甜的滋味真是让我感动不已,不过据说这道菜除了罂粟以外的人,全都闻风丧胆……(有这么夸张吗?明明就很好吃啊!)
话说身边有个感情一路坎坷的朋友,这次的故事部分灵感就是源自于她啦!据说她情窦初开的头一个对象,长相英俊、身材高跳、睿智聪明、温柔体贴,需要肩膀时他会靠过来,需要安静时他会静静滚开……不要怀疑,这不是从小说里面走出来的男主角,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是个gay!
喔!好吧!我们可怜的女主角收起一颗破碎的心,准备迈向她的第二段恋情,不晓得是鬼打墙还是怎样,她居然喜欢上一个t,这是她悲惨恋情的开端吗?更要命的是,她向对方告白,她却告诉她……“我是喜欢女生,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耶!”
等她好不容易收拾一颗碎得更彻底的心,渐渐喜欢上另外一个女孩,等她某天终于鼓起勇气,向女孩告白,女孩平静的说:“我已经决定把我这一生献给上帝,所以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可怜啊!从温柔的gay到热情的t,再从热情的t到决定为上帝奉献的温柔女孩,罂粟我除了陪她痛哭、陪她喝酒、陪她大吼“谁来爱我”之外,顶多轻轻拍拍她的肩,跟她说“你还有朋友”。这不是洒狗血的芭乐剧,而是发生在身边的真实案例。
sorry,因为太好笑了,所以借我出卖一下啦~
继“姐妹淘”之后,下一波“兄弟档”buddy的剧情又在我脑中慢慢成形……接下来是什么?“姐弟恋”跟“禁断兄妹”吗?噢!不!这是有分级制度的罗曼史小说,所以罂粟,你别再妄想了!
下一本书再见喽!
第一章
和你在一起,很累。
关上洗手台的水龙头,夏仲音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卸完妆的她,一脸惨白,一双眼睛底下是两道深深的淤紫,难怪小助理问她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刚被交往四年的男友劈腿,教她如何能安眠?即使今天抹了厚厚的妆,仍泄了底,只好趁着午休时间到洗手问重新上妆。
这次,她多扑了一层遮瑕膏盖住黑眼圈,最后在唇上涂了今春最粉嫩的樱花色系,她理了理上衣衣领,再轻轻拨掉裙摆上刚刚不小心沾上的水渍,看着镜子——
很好,她——夏仲音,重新打起精神,准备重新出发。
一推开洗手间的门,自隔壁男厕所走来两个男性部属,其中一人边转动脖子,边发着牢s——
“好累喔!真希望赶快下班。”
“喂,嘘——”身边同事用手肘撞撞他,并用眼神示意前方有人。
“喔!主、主任好。”
“这么累?”夏仲音声音冷冷扬起,“要不回家休息算了?”
“不不不,一点也不累,刚吃饱饭怎么会累呢?”对方马上换个嘴脸,巴结的问:“主任用过餐了吗?”
“吃过了。”其实她的午休全拿来补妆,根本没时间吃,不过,她并不打算和他谈午餐的事。“不累的话,把这个星期你该拜访的客户资料整理一下,两点整和周课长一起出门;上次客户对你提出的方案不是很满意,这次你自己去把这个d补起来。”
“主、主任……”他就知道,遇到夏仲音准没好事!“现在已经一点十五分了。”
她看一眼手表。“那你还有四十五分钟。”
这样哪来得及啊?她以为所有的人都像她吗?去年刚进公司,马上三级跳当上企画主任,不靠关系,只凭实力。
有人说她的野心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经理,可进公司一年多,也不见她有任何抢功的表现,和总经理也相安无事,就连最爱嚼舌根的三姑六婆,也抓不到她半点可以说嘴的把柄。
因为她实在太严肃,太正直,太……认真了。
看他一脸为难,夏仲音淡淡地挑眉。“你不是不累吗?这点工作,你努力点就做完了。”
变形金刚夏仲音!
她不只脸上表情冷得像机器人,就连心也是铁打的。虽然该分红的她一毛也不会少给,只是c起人来,她从不讲情面。
“还不快去?”她板着脸催促。
“主任……”
“走啦走啦,我帮你,行了吧!”一旁交情不错的男同事,搭搭他的肩,够义气地说。
“这下真的惨了。”知道没有转圜的机会,他认命地叹口气。
等到他们离去,夏仲音脑海又浮现同样一句话——
和你在一起,很累……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日子了。
她一直非常认真,求学时期都靠拿奖学金缴学费、过生活,有时,还能存一点钱。她知道,现在那个家,只是她暂时的栖身之所,一旦将所有的债还完,她就自由了……
咬紧牙根,夏仲音压抑住涌上鼻头的酸意,可眼眶的泪光却怎么也止不了,一想到方才好不容易化好的妆,她仰起头,深吸口气,慢慢将眼泪收回。
回到座位,发现桌上放着一张午休时间寄来的订婚喜帖,她心不在焉的拆开一看——
堂妹芝芹要订婚,新郎倌的名字印着烫金的“江清阳”三个大字。
从没想过“新娘不是我”的戏码会发生在她身上,想起过往,手中的红色喜帖无声滑落。
小助理拿着资料经过她办公室门口,出声提醒她,“主任,开会喽!”
她想回声“好”,可喉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夏主任?”小助理察觉到她不太对劲,低头与她四目相交。
夏仲音低下头,勉强咳了几声,再主动对上她的眼,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道:“走吧!”起身,拿着资料前往会议室。
“主任……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没事,我很好。”用再一般不过的声调回应她。
先坐下的小助理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主任,你是不是刚刚又去补妆?好像上得太厚,不太自然耶!”
此话一出,一旁的同事都抿着唇,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夏仲音对化妆的讲究是出了名的,猜想她一定是满脸雀斑、痘疤,或者是苍老得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才每天不厌其烦的上妆。而今天的状况,可能更糟吧。
她并没有尴尬的转开头,反而直盯着小助理。
“你若有时间在意其他ol脸上的妆,或是猜她们的裙子又短了几公分,倒不如把上次退给你的企画案重做。请问,你做完了吗?”
小助理俏皮的吐吐舌。“主任,你昨天才退给我,我还没处理到那里。”
“我昨天早上退给你,换句话说,你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完成;一个重做的企画案每个人若都需要一整天,我企画组还要不要做事?”
“主任对不起……”
“跟我对不起有什么用?快点将它完成,别拖到其他人的进度。”
小助理简直快哭了,就连旁边其他同事也为她捏了把冷汗。
“哈哈哈,夏主任,又在发飙啊!这次在修理小助理吗?”
吴经理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夏仲音翻了个白眼,迳自将椅子拉靠近小助理,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吴耀廉一双眼睛瞟了年轻可爱的小助理几眼,接着对她说:“这么不乖,把她调到我身边,我帮你好好调教一下。”
小助理听了直接头皮发麻。妈呀!谁不知道吴耀廉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全公司上下的女性同事,从工读生到打扫阿桑都被他s扰过,偏偏他那被蒙在鼓里的老婆娘家是“纪氏”的股东,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要是他没做什么大动作,大家是能忍则忍。
“这么不成材的助理怎能劳烦经理,靠我自己修理就够她受了。”
“我说夏主任,你年纪还这么轻,怎么教训起人来这么不留情?”
“年轻人多点磨练总是好的。”
“如果是压力太大,私底下可以来找我,你知道的,上司与部属偶尔应该交流一下感情。”
吴耀廉趁着会议尚未开始,大家还没坐稳之际,伸出一根手指,在夏仲音的玉臂上蹭啊蹭的,看得一旁的小助理眼睛都不知该往哪里摆才好。
“别随便碰我!”她冷冷警告,音量不大,却让在场大部分的人都听见了。
他赶紧缩回手,咳了几声,掩饰尴尬。
夏仲音干脆双手抱胸,腰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不让他有任何接触的机会。
“改天我会到贵府拜访贤伉俪,相信尊夫人对交流感情的事情也相当有兴趣。”
“呵呵呵,”他笑了几声,“她一个女人家,哪懂那些。”
此话一出,又被几名年轻有干劲的女同事白了好几眼。
听说,当年吴耀廉是为了吴夫人名下的财产才和她在一起,两人结婚十几年,他逢人便吹嘘自己娶了一个让他少奋斗二十年的金富婆。
这样比较轻松是吧!清阳。
开会前,她注意到窗外的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滴滴打在公司的帷幕玻璃上,小助理在放投影片前,拉上窗帘,留给她一室的黑暗与永无止境的回忆。
台湾的夏天依旧热得让人心浮气躁,纪诺熙拿下墨镜,眯眼瞅着地面。
不是他的错觉,地面真的在冒烟。
习惯英国湿冷的天气,台湾的闷热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酷刑。
好友阿don在入境口向他招手,他毫不客气地把行李丢到他身上。
“好重喔!”他哀嚎。
“是男人就别乱叫。”纪诺熙睨他一眼。
阿don严正抗议,“我的心是女人!”
早习惯他的藉口,他拍拍他的肩,再将一个登山背包丢给他。“可你的身子是男的。别罗唆,快帮我搬。”
阿don不服气的嘟起嘴。若不是看在诺熙是他的初恋情人+青梅竹马的份上,他这个一流化妆师才不听他使唤咧!
上了车,他不自觉的点起一根烟,阿don不耐烦地将它抓下捻熄。
“人家现在在戒烟,别在我面前抽。”
“你这老烟枪戒什么烟?”不理他,纪诺熙又点一支。
“现在工作场合全不能抽烟,你都不晓得我们一群人忍得多痛苦,索性把烟戒一戒,反正对身体也好。”
他不作声。早在海关已有听说,没想到真有人因此戒烟。
见他不语,换阿don问他,“你平常不是不抽的吗?”
“最近纪氏不太平静,半年来客户走了不少。”
“景气不好,这不是常有的事?”
“不太一样。”纪诺熙皱起眉,“气氛不太对,我爸怀疑有内贼。”
“听起来很严重。”
“所以,我才提前几天回国,看能不能查到什么。阿卫还在做情报吗?”
“他现在是一间夜店的老板,凭你跟他的交情,应该还是套得到一些情报。”阿don递了张名片给他。“你要自己直接去找他?”
“为什么不?”
“你这样做,全世界不就知道保护网和纪氏的关连?”
“更好,看谁还敢把脑筋动到纪氏头上。”纪诺熙淡淡一笑。
从他那张牲畜无害的斯文五官中,瞬间察觉到一股尖锐的寒意,尽管只有一瞬问,坐在他身边的阿don已经忍不住轻颤。
他摊摊手,又回到原本阳光男孩的纪诺熙,声音再自然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是那群欧洲人太自以为是,根本没想到保护网的总部居然在台湾。”
除了对外洽谈的纪诺熙公开露面,协助深入使用这一整套安全措施,以及应付一堆杂七杂八的琐事外,基本上大家只知道保护网挂在纪诺熙名下,却没人知道它的内部组织。
一间神秘的网路安全公司,偏偏他们的系统好用到令人五体投地,五年来,遭到骇客入侵的纪录低于1%。除此之外,他们的情报网更是一流,只要付得出足够的价码,想知道当年七七事变到底怎么回事也行。
面对好友的骤然改变,阿don忍不住说了句,“你转变别那么大行不行?我会以为你喜欢上这种角色扮演。”
纪诺熙懒得跟他抬杠,下意识摸摸自己刮得清爽干净的下巴。整齐、干净、清爽,一直是他的最高原则,偏偏这种长相,在他们那群志同道合一起研发间谍软体的宅男里,算是最吃得开的,派他出去拉生意最适合啦!
于是,渐渐的,他这张牲畜无害,恶人看了也喜爱的白净脸蛋,成了保护网的金字招牌。
纪诺熙一露脸,不少人心想,没几岁的小伙子能成什么大事。于是几间敌对的网路安全公司,便使出浑身解数想整垮保护网,没想到却中了反间计,没偷到保护网的机密就算了,自己公司内部的机密全被它反握在手中。
阿卫其实和他曾有几次合作关系。当年阿卫所经营的情报网遍布整个南欧,在一次意外曝光后,他成为黑白两道追杀的对象,后来有人向他介缙纪诺熙,靠他的关系,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要保证他不再踏上义大利这块土地,一切好谈。
当晚,纪诺熙来到夜店,当年的救命恩人有求于他,阿卫二话不说立即答应帮忙。
“纪氏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你开口,我阿卫肯定帮你弄到手。”
“卫哥人真豪爽,不知道最快什么时候会有答案?”
“三天,我星期五之前打给你。”
纪诺熙笑了笑,一手拍拍他的肩,“全台湾都知道卫哥是地下情报网的龙头,想找什么会没有。”
“你这小子少拍我马p。”
他脸上还是挂着笑。“我今天来向你讨这个人情,就是知道找卫哥帮忙一定能物超所值;钱不是问题,时间就是金钱,金钱就是时间嘛……”
阿卫听懂他的话中话,“嫌三天太长?你想什么时候要?”
“明天。”
“明天?”阿卫眉头皱了下,看了看表,十点整。“老弟,你这不是整我吗?纪氏再怎么说也是间大公司,你要的东西不是一时就能搜集完整的——”
“所以我才来找你不是吗?我若不是赶着要,何必向你讨这个人情?”纪诺熙回得理所当然。
阿卫低吟一阵子,“明天中午前,我会打给你。”
他留下名片,“我等你电话。”
走出密室,他定向吧台,夜店现场有乐团live show,台上歌手唱着改编自四、五○年代的电影老歌,这让他想起在英国念书时常去的一间咖啡厅。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小周末的夜晚,人多了些,店内大概坐了八分满。
他不挑圆桌的双人座位,卡了张在吧台旁的高脚椅,对酒保说:“一杯b52轰炸机。”
“马上来。”
等待期间,他注意到同样和他窝在吧台,同样也是一个人的女孩子——呃,说人家是女孩子太夸张,只是她素净的脸孔没有一丝妆痕,只有双颊因酒意而染上嫣红,一头直顺的黑发简单扎在后脑勺,一件简单的红色连帽外套,让她看起来又小了几岁。
她低着头,刘海盖住一大半脸,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盖去她眼皮下的憔悴。
纪诺熙之所以会注意到她,除了因为她身边倒了四、五、六……一共六个空酒杯,她正要点第七杯,而且他还发现她是一个人来喝酒的,这不是很危险吗?
“再来一杯b52。”
喂,大姐,b52是轰炸机,是烈酒,心情不好也不是这种灌法。
她丝毫无视酒杯上装饰的灿烂火舌,漫不经心的轻啄一口再一口,只见她眉心紧皱,然后默默地趴在桌上,将脸埋在手臂中。
b52不是要一口干完吗?她这样喝比较有味道是不是?纪诺熙好奇的照着她的方式做——
“shit!”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盯着杯子大骂,“好辣!”
第一口是化在口中的浓浓香甜味道,第二口却像是被火灼烧过的呛辣。这女的是怎么回事,难道她都用这种方式喝掉七杯b52,还闷不吭声?
纪诺熙出于好心,也出于好奇,他轻轻拍拍她,“小姐,你还好吧?”
“她一整个晚上都这样。”吧台内的酒保帮她解释。
女人动了动,抬头望向前方,一脸疑惑。
纪诺熙不是没见过美女,眼前这个喝了七杯轰炸机的女人,长相不只清秀,五官深刻分明,形容她清秀略嫌不足,但又不到艳丽的地步,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毫无戒心的摆在他面前,害他胸口忍不住颤了一下。
她的鼻梁高挺,更为她的倔强添了几分个性美,虽然眼神有些醉意,却遮掩不住眼镜底下的那抹悲伤。
他从不相信一见钟情,可又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他喜欢的类型。
“我要走了。”她揉了揉眼睛,付了酒钱,离开吧台。
见她摇摇晃晃从吧台走到门口,途中撞了不少人,好几次差点往旁边倒下,纪诺熙原本想好人做到底,扶她一把,可又不想被当成趁人之危的小人,只好作罢。
他又点了一杯b52,酒面上一层绚烂的火光让他一时闪了神,他又做了跟刚刚一模一样的事,一口香浓的甜,一口呛烈的辣。
他想起女孩紧皱的眉心。这种烈酒亏她一个弱女子喝得默不吭声,她是天生喜欢虐待自己是不是?
他注意到三个男人半搀着女孩走出夜店,喝醉的她,为原本清艳的脸蛋多添了几分妩媚。那三个家伙看起来一脸意图不轨的样子,待会儿她岂不是刀上鱼r,任人宰割了?
没时间让他考虑,纪诺熙起身追上,就见三个小流氓正准备押她上车。
没想到女孩虽然喝醉了,意志却还清醒,挣扎着想逃跑,只是全身无力,她微弱的反抗,反而让这群野兽更加兴奋。
“够了!没看到人家不愿意吗?”趁他们还没将人带上车,纪诺熙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
女孩知道他是来帮她的,便任由他护着,只是一到他身后,双腿便不听使唤的软了下去。
三人转身一看,一个看起来斯文软脚虾的年轻人想坏他们的好事。只不过长得高了点,身材看起来不错,以为就能管他们的闲事吗?
带头的老大挑衅地靠近,推了推他。
“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趁人之危,你老爸没教过你吗?”纪诺熙一改方才的斯文有礼,一双眼睛眯了起来。
“想管闲事吗?”
也不晓得是谁先动手的,一对三的悬殊战就这么打起来。他们想朝纪诺熙那张白净好看的脸上挥个几拳,顺便打落他那副碍事的眼镜。
没想到纪诺熙抓住他们的手腕,一个退步,转个身,没几下,全被他狠狠摔在地。
带头的老大不死心,仍冲上前去。
“还来?”纪诺熙很不喜欢用合气道打架,本以为吓一吓他们就该知道适可而止,不过,既然有人不领情,他也只好奉陪了。
简单一个转身,他将带头的老大过肩摔,砰的一声,痛得老大躺在地上哀嚎,身旁同伴连忙上前将他扶起。
“老、老大,他好像会合气道耶!”其中一个识相的小喽罗连忙出声提醒。
“x!现在才说!”
真衰!老大勉强撑起身子,临走前,还不忘撂下话,“你呢?从我们手中将人抢走,你想做的事情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伪君子!”
不再刁难,等他们离开后,纪诺熙蹲下身,看她醉得不轻,只能拍拍她的脸,
“小姐,你住哪?要不要送你回去?”
“呜呜……”她揉了揉眼睛,眼泛泪光,“我不想回家。”
那个家,充满了两人的回忆,现在她回家,没有人会再为她等门,没有人会再为熬夜赶企画的她泡咖啡,更没有人会为应酬喝醉的她递上醒酒y……她回去做什么?
不想回家?难道要去他家?纪诺熙一听,原本对她还有的一丝同情瞬间消失。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正经的女孩子,居然是这么随便的人,早知道就由刚刚那三个匪类带她走算了。
纪诺熙松开手,任凭她坐在地上。他方才只想着要救人,却没顾虑到后续该怎么处理。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女人就算带她上宾馆,明天早上醒来两人互不相欠也就算了。
但他不屑这么做。
叹口气,他打算打电话给警局,要他们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女孩蹲在地上,蜷缩着双腿,竟哭了起来。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说走就走?留我一个人算什么……不是说好一起努力吗?为什么这么轻易就说累了?跟我在一起真有这么辛苦吗……”
她的哭声不大,呜咽的声音却让他听得一清二楚。
纪诺熙盖上手机,定睛看了她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弯身一扛,将她背在后头。
“清阳……”
在回程路上,他听着她唤着这个名字无数次。
第二章
夏仲音一个翻身,不晓得压到什么热热软软的东西,她仔细一摸,有着浓密的毛,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劲,一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一只大肥猫的肚子上,而大肥猫正张大嘴巴准备狠狠咬她一口。
“啊——”她大吃一惊,身子往后一退,毫无预警地掉下床,叩的好大一声,她撞上了床头柜。
天啊!这里是哪里?夏仲音揉揉脑袋,眨眨眼,终于看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米白色的大床,上头有两件男性衬衫,整齐的摊在床尾处,地上以及沙发上,横竖吊着两三件女用内衣与内k,还有一件皮革短裙半摊在地上……
就知道不能一个人去夜店喝那么多酒!自分手后,她一待在家中,脑子里想的都是从前的事,烦躁得夜夜无法安眠。
听说喝点酒会比较好人眠,可她平常又没有喝酒的习惯,于是昨晚选了间看起来颇安静的夜店,原本打算喝到茫茫然后再坐计程车回家,结果呢?
果然出事了!她紧张地揪紧胸前的被子,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
内衣?还在;内k?感觉还穿着;裤子?对喔!她昨天是穿裤子啊!衣服?身上的t恤除了被压皱以外,没有被施暴的痕迹——
那地上那些内衣裤是啥东西啊?
“喵——”大肥猫敏捷一跳,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主人身边。
夏仲音抬头一看,一个长相清秀、身材壮硕的男子,套了件浴袍站在房门口,头发半湿,看得出来刚洗完澡。
“你醒啦?”男人眉一挑,抱起大肥猫,一只手在它肚子上磨蹭着。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家。”
“你家!”夏仲音大吼。她居然在一个陌生男人家中过夜!而且昨晚还喝醉,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喝醉了。”他好心补充。
她跳下床,紧张得到处乱走,“一个女孩子喝醉了,就把她带回自己家里,你爸是这样教你的吗?还是老师教的?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什么啊!”瞧她中气十足,看来她常这样乱吼,才有办法一大清早就发出那样恐怖的声音。“我才不会对你做什么呢!”他委屈地说。
“那、那些内衣裤是怎么回事?”
眉一挑,他放下大肥猫,弯身捡起女用内衣裤,“这是我的。”
“你的?”夏仲音觉得不可思议。他、他不是男的吗?半开敞着的浴袍露出他的胸肌,她非常确定那不是茹房,是胸、肌。
阿don翻了翻白眼,“拜托,你以为是我捡你回家呀!你可是我最不喜欢的类型呢!”
他本来就比较喜欢男人,女人嘛……如果身材姣好又会打扮,说话好听、温柔点,他或许还可以欣赏一下啦!
面前这个女人,身材平板无趣,就算多少看得出她有几分姿色,可那身打扮……他的家居服都比她有品味,更何况她一大早就没气质的大吼大叫。
不知道昨天诺熙发什么神经,竟从阿卫的夜店带了个麻烦回来,还是个边哭边叫的女人——原来他喜欢这一型的啊!
“你、你是……”
“我是gay。”
噢,真是太好了!她竟在一个gay的床上醒来!“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喝醉了,我朋友带你来我这里。”他耸肩,想到昨晚诺熙背着她上门,说什么他刚回台湾,时间又太晚了,不方便找其他女性友人,更不方便带回自己家。
“你朋友是……”
阿don微歪头,不晓得她的问题所在。“就是我朋友。”
好,现在来厘清一下事实,她昨晚喝醉了,被gay的朋友——听他暧昧不明的口气,或许也是个gay——带来这里,所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是这样吗?
“你……要找他?”
“不、不用了。”夏仲音想都不想就拒绝。昨晚喝醉的她肯定丑态百出,既然什么事都没有,就把昨天的烂帐全留给昨天,她一点都不想记起。
她抓起旁边的红色外套,想要直接走人。“谢谢你昨晚的收留,我要走了。”
“小姐,等一下。”送她到门口,阿don道。
她转身,眼神充满防备的盯着他。
他好心提醒她,“为了你好,以后别再一个人喝醉了。”
他的话中有话,让人很想继续追问下去。“昨晚真的什么事都没发生?”
呃,也不是“所有事”都没发生啦!可为了自己耳根子清静,他打算避重就轻地告诉她,“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关上门后,他走进厨房。
纪诺熙刚起床,正在烤上司,见到他,顺便问起,“她起床了吗?”
“小红帽刚离开。”
“走了?”纪诺熙难掩失望,“这么快?”
“难不成你还希望人家留下来陪你吃早餐?别闹了,她一醒来看见我,就吓得半死,你还指望人家留下来,陪我们吃饭聊天吗?”
也是,一个女孩子竟在一个陌生男人家中醒来,就算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通常第一反应会想直接逃离现场。
他却想留住她,至少让他送她回家……
“她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看样子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纪诺熙俊脸一沉。
他昨晚可是被她逗得差点失去理智,幸亏看见阿don在一旁吓得目瞪口呆,才让他及时煞车,自己冲到浴室冲冷水澡,而她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瞧他俊美的五官上居然出现黑眼圈和血丝,刚刚一听到她已经离开,还露出依依不舍的样子,阿don忍不住继续亏他。
“看你的样子,不会是昨晚作春梦,没睡好吧?”
“别闹了。”
“说真的,那女的昨晚真的够猛,没想到小红帽居然差点把大野狼吃掉!你只是把她抱到床上,她却马上扑倒你,还——”
“她失恋了。”纪诺熙打断他。
“失恋就能强吻人吗?”昨天说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呢!
“那不算强吻。”若不是因为贪恋她的馨香,太贴近她的脸蛋,她也不会……
“这样还不算,难道你是故意送上门的吗?”
阿don立刻接收到一旁丢过来的冷冽杀气,马上识相地闭嘴。
喝醉酒大哭大闹是常有的事,可他从来没看过这么压抑的哭法——苍白着一张脸,泪流满面,却一点哭声也没有。
她颤抖的唇反覆问他,还爱不爱她?他不回话,也没有立场回话。见他沉默不语,她一个翻身压倒他,不甚熟练地脱下自己的衣服,迷乱地吻着他。
纤细的身子贴着他的,腰肢下意识地摆动着,她略混着酒意的馨香迷惑着他的意识。
在那种情况下,忍得住的男人就不是男人——可他真的忍住了,因为他不是她口里呼喊的男人,这样占人家便宜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面对她那张清艳的脸蛋,他只能轻轻帮她擦掉眼泪,任凭她在他怀中哭泣,什么话也不能说。
昨天为了送她回家,他看过她的皮夹,身分证上的照片是一个和她不太相像的女人,干练、严肃、精明——不过仔细一看,仍能在两人的眉宇间找到七分的神似。
“夏仲音……”他慢慢咀嚼着这特别的名字,一张倔强又不服输的脸蛋马上在他脑海中浮现,徘徊不去。
趁着午休时间,夏仲音又到洗手间洗把脸。
很好,这个月的月事来得非常准时,让她大大松了一口气。
自从上个星期莫名其妙在一个男人家中过了一夜,她每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哪天会收到什么l照勒索,或是发现自己怀孕之类。
那天回家后,她缩在床上又痛哭了一场,也许是害怕,也许是伤心,她不知道。
虽然那位gay先生展现出他的“善意”,表示那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可对一个当时完全失去知觉的女人而言,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尽管身体没有异状,心里还是害怕得要死。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吗?
她怎么隐约记得,有个温暖的胸膛,还有一双温柔的大手一直陪在她身边?
不不不,捡到她的人是gay,收留她的人也是gay,所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夏仲音这样安慰自己。重新上好妆,整理一下忙碌了一个早上而有些凌乱的包头,确定自己的武装百分百成功后,她才走出洗手问。
午餐她随便喝了一杯麦片粥,还有一个托小助理买回来的三角饭团——这就是神秘的夏主任为何在午休时间总是最后一个离开用餐,却又是第一个回到座位上的答案。
下午有个迎新会议,听说是长年在外打拚的纪董独子要回国接任副总职位。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大部分女同事的打扮特别不一样,有些平常只化淡妆的小秘书,今天眼影、眼线、腮红全用上了,搞得好像要参加party似的。
而她,平常就以浓妆着称,相较之下,倒没什么特别之处。
主管会议时,纪董事长难得露面,向大家介绍他的独子——纪诺熙,新任行政副总。从董事长眉飞色舞的表情,看得出来他非常以儿子为傲。
方才听女同事们口耳相传的八卦,知道面前长相俊秀,看起来极其斯文的年轻副总,在英国是一间颇具规模的公司负责人,且在欧洲小有名气。
尽管他的风评到目前为止还算不错,但她夏仲音可不是个盲目崇拜的人。
小公司与大公司的管理方式可是大不相同,想他应该大她没几岁,就得扛下这样的重责大任,虽对他有股莫名的尊敬,但对他的能力仍抱持着观望的态度。
一层层主管介绍下来,终于轮到她。她起身,用非常制式的语气介绍自己。
“我是十二楼企画组主任夏仲音,很高兴认识您,未来期待与您共事,有任何事都能找我帮忙。”
夏仲音?纪诺熙的脑袋愣了足足一秒反应不过来。这个名字并不常见,可是前几天却一直在他脑中盘旋下去,后来不得不忙着与退休副总做交接,原以为不会再和这个名字有什么瓜葛,没想到……
但她真是那晚他捡回家的爱哭鬼吗?
不一样啊!眼前这个夏仲音,冷静、严肃,甚至还有些距离感,和那天缩在他怀中哭得像个娃娃似的女孩完全不一样。
仔细一看,眼前的夏仲音,倒是和证件照上的她有八分相似,所以她们是同一个人?
散会之后,吴耀廉与她往同一个方向离开,一边不忘问她,“新任副总可真是年轻帅气,想必企画部女同事们个个蠢蠢欲动吧!”
“年轻帅气跟能力不能画上等号,一切还要等相处久了才会知道。”她持平。
吴耀廉嘿嘿笑了两声。“夏主任果然理智过人,知道男人的魅力不是靠长相取胜的。”一边摸着自己微秃的头顶,一边说着自认好笑的笑话,“牛津大学毕业?哼!我还牛筋牛r面呢!你说是不是啊?”
“经理还有什么事吗?”他办公的第十五楼都已经过了,还继续跟她待在电梯里面,夏仲音冷冷的问。
“没什么,想去你们企画部走走,顺便拿一份资料。”
“哪一份?每周会报的资料,今天早上我已经请助理送去了不是吗?”
吴耀廉脸色稍变。“还有哪一份?不就是你们最近接的那个case,客户抱怨你们组里的同事,提的方案被打枪,被退回来的那一件!被老客户这么一说,我这个做经理的不多留意一点怎么行。”
“这件事,我上星期已经请那位同事重新和客户讨论过了,客户颇满意的。再说,这种小事不必烦劳经理关照。”
“说什么话!我可是经理呢!”叮咚,十二楼到了,他匆匆离开,往资料库走去。
一走进企画部办公室,几位女同事鼓起勇气问她,“主任,有见到副总吗?”
“当然有。”今天就是为了这个开会的。
女同事们的眼睛,突然全闪出了粉红爱心。
“副总帅吗?听说他今年才三十一岁,长得又高又帅。”
就说长相跟能力不是画上等号的。
“而且听说他是牛津毕业的。”
虽然很没水准,但她想起吴耀廉的牛r面笑话。
“重点是,听说他在英国自己开了间网路公司,享誉全欧洲呢!”
网路公司台湾到处都是,应该只是普通的游戏软体公司而已。
“哇,完美的男人!”
粉红爱心闪烁得更加耀眼,闪得她快睁不开眼。
“小雨,你从上午开始,电脑就开了八个视窗,只有一个是公司首页,其他都是外国网站,你是一整天都在调查新副总吗?我怎么不知道企画部何时改成调查局了?”
哇——变形金刚夏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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