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叫她面对“离婚”的结局时,要如何洒脱的离开呢?
想到这一点,安古的情绪又开始down了下来。
“怎么了?”看出她脸色微变,他关心的问:“哪边不舒服吗?”
“心。”她低喃。
“什么?”他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又问了一遍。
安古摇摇头,挤出一抹笑容,“没什么。”
凝视着她眉间化不开的愁绪,沙士豪也跟着拧起了眉,难道她还在想离开的事情?
难道这阵子他的努力还不够吗?
他可以轻松的在商场上运筹帷幄,击败敌手,但他从来就没有追求过女人,实在不懂,到底要怎样才能让她的心属于他?
“小姐,可不可以赏脸,一起吃个晚饭?”王明扬挡住了低头定在长廊上的安古,笑着问道。
“我怕我不够资格呢。”她也跟着演戏。
“不怕不怕,除了你,也没别人愿意跟我吃饭了。”他凝视着她的目光明显的闪烁着爱慕之情。
也只有安古这样迟钝的女人才会没发现。
“少妄自菲薄了,谁不知道多的是女人仰慕你。”安古促狭的说。
“不要亏我了,”王明扬摇摇头,无奈的笑笑,“说真的,愿意一起吃饭吗?”
“这个嘛……”她迟疑了,最近每天晚上沙士豪都会准时在家里跟大家共进晚餐,而她并不想缺席。
“你别忘记,你还欠我一顿喔。”见她犹豫不决,他抓住她说到做到的个性,替自己争取机会。
安古沉吟半晌,点点头道:“嗯,也对,我的确是欠你一顿,那我们今天就好好吃个够吧。”
“太好了,我会很期待的。”王明扬开心的道:“我们怎么约?”
她侧头想了想,“下班在门口等。”
“ok,下班见。”得到了应诺,他开心的跟她道别,脚步轻盈的定开。
吃一顿饭也能这么开心?她好笑的摇摇头,转过身朝反方向走去,可才走没几步路,一只大掌就从一旁将她扯进楼梯间,使她跌入一副坚实的胸膛中,让她惊愕的松掉了手上抱着的卷宗。
“谁?放开我——”她惊呼的大喊,正想挣扎时,却闻到了属于“他”的男性气味。
讶异的拾睫望向他,却看到一张漾着怒气的俊容。
“你刚刚在跟他讲什么?”沙士豪握紧她的手腕,质问道。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安古扭动着被钳制住的手腕,抗议着。
“先告诉我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他笑得这么开心?”看到他们相谈甚欢的画面,他胸中的怒火熊熊的燃烧着。
现在他知道为何以前看那个王明扬跟安古讲话时,他会那么不爽了,原来全都是因为嫉妒。
“你怎么了?为什么管这么多?”她还记得他曾说过,他们不能干涉彼此的“自由”。
“我是你老公。”他咬咬牙道。
每次都是这样,他想当她老公时,他就是她老公,但他不想的时候呢?
“是你自己说我们可以各自交友的。”说到这个,她还没问过他在婚礼时,跟其它女人在教堂外搂搂抱抱的事情呢。
现在想起来,安古胸口的一把嫉火也开始烧了起来。
该死,他真是作茧自缚!
沙士豪懊恼的捶了下墙壁,微眯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不懂你在生什么气。”她困惑的看着他,真的不懂。
因为我在吃醋!
凝视着她,这句话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只有硬生生的将它给吞了回去。
“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回去忙了。”看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安古挣脱了他的手,弯下腰捡拾着散落一地的文件。
“你还没告诉我,你刚刚在跟他说什么。”他的语气虽然稍微平静下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把火其实已经烧到喉头了。
安古将地上的卷宗拾起抱在胸口,看着他道:“你真的这么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忘记说一个字——请。”
这阵子他明明就一直对她温柔谦和,怎么现在又突然发起飘了?难道之前那些全都是装出来的吗?
沙士豪咬咬牙,用力吸了好几口气,缓缓道:“请你告诉我。”这世界上,只有爷爷跟这个女人可以这样命令他。
真没想到他也有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一天,居然要听令于一个女人?嗤。
安古对于骄傲的他竟然愿意“乖乖”听话,还真有点讶异与感动,口气也就跟着和缓了起来。
“我之前有说过要请他吃饭,所以今天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
“你要请他吃晚饭?”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自口中进出这句疑问。
“嗯,我答应他了。”她点点头。
“如果我要你取消呢?”他实在无法忍受她跟其它男人共进晚餐,尤其又是个摆明对她有企图的男人。
“我已经答应他了。”她又重复一次。
“就算我会生气?”难道他对她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是什么意思?安古困惑了。
她跟别的男人出去,他为何要生气?
会是因为……嫉妒吗?
不、不可能,她还记得他说过,他对她这种没发育的小女生没兴趣,他不可能会吃醋的。
大概是因为男人单纯的控制欲吧……
“我不会取消的。”她坚定的强调。
“很好。”沙士豪笑了,可那抹笑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手机突然响起的来电旋律在他们紧绷的气氛中回荡着。
“我沙士豪。”他接起了手机,一双黑眸却紧锁在她脸上。
“是你?晚上吃饭?没问题,我会去接你,记得要打扮得美一点,你知道我喜欢看你穿那件红色的连身裙,思,晚上见。”阖上手机,沙士豪嘲讽的笑,“看来我们各自有晚餐之约了,祝你今晚玩得愉快,对了,或许我不会回家,叫爷爷不用等我了。”
没等安古回应,他推开门走出楼梯间,留下安古独自心痛的站在原地……
第九章
灯光、美酒、美食,这样精致的晚餐,她应该要尽情享用才对。
可坐在餐厅中,安古的椅子就像是有刺似的,让她整个晚上都坐立难安,光看表就不知道看了几十次。
“你不喜欢这里吗?”王明扬瞅着她问,这间餐厅是他特地为她挑的。
“不会,东西很好吃,价格又平实,我觉得不错。”其实她心中一直挂念着其它事,根本就食不知味,但为了不伤他的心,只好佯装愉快。
“那你……等下还有事?”他再问。
“没有特别的事情。”没有吗?想要回家等他算不算呢?
“那就好,我看你一直看手表,以为你急着要走。”王明扬这才松了口气。
安古尴尬的抿抿唇,抱歉道:“对不起。”
“没关系,什么时候会对我这么客气啦?”他俏皮的说,试图让气氛轻松点。
他不是没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而这对他今晚的告白,似乎不是个好现象。
她笑笑,跟着打趣,“谁叫我这么有礼貌啊?没办法。”
“对啊,你人美又有教养,所以我才会对你这么心动。”王明扬打蛇随g上,决定不再耽搁时间,免得安古的精神越来越不集中。
她怔了怔,随即大笑道:“你不用这么狗腿啦,拍我这个假老板娘的马p是无法升职的。”想到自己对沙士豪根本没有影响力,她就一阵心酸。
“我进这间公司为的不是升职。”他脸上的表情忽地认真起来。
“嗄?”那是为了什么?
“你真的不懂吗?”他轻叹了声。
安古摇摇头,实在不知道她必须懂些什么?
“安古。”他喊了她的名宇,随即以从未有过的正经神色道:“其实从大一开始我就一直喜欢着你了。”
“等等,你、你说什么?!”这算是告白吗?
“我守在你身边,等着你发现我对你的感情,可没想到在毕业前夕你却突然嫁人了,这让我伤心透顶,想离开却又忍不住找机会接近你,这正是我去应征沙氏企业的主要原因。”
“明扬……”她的脸上充满了歉意与讶异,她都不知道,原来他一直是用这样的心情跟她来往……
“不过幸好你告诉我这桩婚姻的真实状况,所以我才又重新燃起希望,也决定这次绝对不会再放弃追求你的机会了。”王明扬阻止了她的道歉,咧唇道。
面对他真挚诚恳的告白,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才好。
“安古,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我……”
“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疼爱你的,我发誓。”仿佛恨不得将心劫开给她瞧瞧似的,王明扬的语气急促了趣来。
好熟悉啊,这些话跟婚礼上沙士豪曾对她许下的承诺是如此相似,只是那时的承诺是假,而此刻是真,但为何她会为了假承诺感动,却不会为了这个真承诺而心动呢?
爱与不爱,竞有如此天壤之别的差异呵。
“安古,答应我好吗?”王明扬等着她的回答。
安古回视着他,眼前的男人长相端正,个性善良,更重要的是他爱她。
她喜欢他,也知道他会是个好对象。
可是……她爱的人是沙士豪。
“对不起,明扬,我一直把你当好朋友,永远都是。”她现在才明白,感情真的是没办法勉强的。
“我知道,可是很多爱情都是从友谊开始的,只要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我相信我们可以相处得很好。”他下放弃的继续游说着。
“你忘记我已经结婚了吗?”她实在不想伤害他啊。
“那只是段假婚姻,你们很快就会离婚了不是吗?”他一点都不觉得那会是问题。
“可是目前我毕竟还是‘已婚’身份。”安古抿紧了唇。
“我可以等,只要你说你愿意跟我交往。”要他等多久都无所谓。
她摇摇头,脸上除了歉意还是歉意,“不可能的,对不起,我对你没办法更进一步了。”
王明扬唇边的笑容悄悄逸去,被失望所取代。
“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道。
她点了点头,“问吧。”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他直视着她。
安古脸上闪过一抹心事被说中的狼狈,沉默的垂下了眼睫。
果然,这才是她拒绝他最主要的原因吧……
他觉得心中一阵酸楚,可还是有绅士风度的接受这个拒绝。
“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吗?”他担心告白失败之后,连朋友都当不成了。
“那是一定要的啊,我说了,你永远都是我的麻吉。”安古弯起唇瓣道。
“你还是笑起来比较漂亮。”见她总算是笑了,王明扬松了口气,也跟着微笑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笑就不漂亮吗?”她佯怒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管怎样都漂亮,可是笑起来最美。”他连忙解释。
“算你转得快。”她白了他一眼,随即笑开。
看着她,王明扬点点头,“你说的对,我们还是当朋友比较适合吧。”
“因为朋友可以是一辈子的事啊,至于爱情……”想到沙士豪,安古的神色又黯然了下来。
“爱情也可以,只是要爱对人。”他打量的看着她,意味深长的说:“你真的很爱他。”
“可惜他不爱我。”她苦笑着。
“你怎么知道?”
“感觉。”
“感觉是种很笼统的情绪,有时会失真。”
“明扬,谢谢你的安慰,不过你想想,如果他对我有感情的话,还会在外头拥有这么多‘红颜知己’吗?”安古的脸上布满了落寞。
“我是局外人,所以没办法判断什么,不过爱是要说出来的,至于能不能得到倒是其次,至少你努力过了。”就跟他对她一样,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这番话让她有种醒醐灌顶的豁然开朗,脸上重新染上了色彩,感激的望着王明扬,“你说的没错,我应该要有勇气点,至少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不管他接不接受。也算是有个结果。”
不知道现在他回家没?安古低头看了看腕表,有种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告诉他一切的冲动。
“嗯。”他点点头,了然的道:“你快回去吧。”
“可是……”半途离席,这样对他太不礼貌,也太伤人了。
“我刚刚告白失败,所以想要独处一下,你走吧。”他用打趣的口吻掩饰自己的心伤。
“明扬……谢谢你。”安古感动的道谢,随即拿起包包离开。
唉,他真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白痴,竟然还鼓励自己喜欢的女人去跟别的男人告白?
有时候是不是不要当好人比较好啊?唉。
半夜十二点。
客厅里的时钟刚好敲了十二下的声响。
安古孤独的坐在床上,将白色的枕头揽在怀中,拉长耳朵倾听着外头的动静。
他真的不回来了吗?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也一点一滴的往下沉。
原来嫉妒跟等待是如此的煎熬,比起赚钱的辛劳还要辛苦几千倍几万倍。
早知道她就不要爱上他,专心的赚钱了。
她懊恼的咬紧下唇,跳下床在房内焦躁的踱步,仿佛这样时间就可以过得比较快一点。
“喀嚓!”忽然,安静的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让她的脚步瞬间停止,专注的倾听着。
是他回来了吗?
“砰——乒乓——”一阵阵碰撞及东西倒塌的声响随之响起。
安古越听越不对,连忙打开房门冲下楼,往客厅奔去。
“怎么回事?”沙宏钦先一步开了灯,皱眉看着坐倒在地上的孙子,及一旁被他推倒的枱灯跟破碎的花瓶。
“嗝——爷、爷爷。”只见沙士豪满脸通红,一脸醉意的朝他傻笑。
“你这醉鬼。”沙宏钦不悦的斥道:“简直不成体统。”
“爷爷,对不起,吵到您了。”安古赶忙上前扶起他,朝沙宏钦道歉。
“这臭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酒喝这么多,真是不象话。”沙宏钦很下高兴的道。
“他今天有些重要的应酬,爷爷,您先回去睡吧,我会好好照顾他。”她努力撑住比自己还要高壮许多的沙士豪。
“有什么应酬会比回家陪老婆重要?等他醒了,我非好好骂他一顿不可。”
安古抿抿唇,心中一阵苦涩,他竟然会跟别的女人喝成这样,想必应该玩得很开心吧?
“我扶他回房休息,爷爷您也快点回房睡觉吧。”为了不让自己的难过显露在脸上,她硬是挤出一抹笑。
“嗯,要是他再番的话,就不要管他,把他丢在地上就好。”沙宏钦交代了几句话之后,转身走回房内,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去处理后续。
“爷爷,嗝——晚安。”沙士豪挥挥手,又打了好几个酒嗝。
“走吧,我们回房去。”安古撑着他说。
“回房?回哪个房?”他的眼神涣散,脚步踉跄,看起来醉得不轻。
“回‘我们’的房间。”她艰困的架起他上楼,好不容易才将他扶回房内。
才刚进房,他的身体就沉重的瘫了下来,让她跟着被压在木质地板上。
“你没事吧?”安古看着他痛苦扭曲的英俊脸庞,关心的问。
“水……”他的唇瓣干燥,喉咙像有火在烧似的。
“马上来。”她连忙自他身下爬起,冲出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沙士豪接过水,喝了几口,不小心呛到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将他手中的杯子放到一边,赶紧拍打着他的背道:“你还好吧?”
他咳声方歇,没有响应,可紧拧着的眉心告诉她,他一点都不好。
“我扶你上床,你先睡觉休息吧。”安古吃力的撑起他,将他扶上了床,正想要去拿条热毛巾替他擦脸时,一只有力的厚实大掌却扣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离去。
“怎么了?”她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他。
“你要去哪?”沙士豪的黑眸幽深得叫人看不见任何情绪。
“我去拿毛巾给你擦脸。”她被他瞅得一阵心悸,快速回避了他的视线。
“你刚刚跟他吃饭吃得很开心吧?”他好像没听到她的回答似的,自顾自的问道:“他有碰你吗?”
“你在胡说什么啊?”他是在指控她什么吗?
“回答我!”他忽的一吼,让安古吓了一跳。
“你醉了,我们明天再谈吧。”她第一次看到男人喝醉,原来是这样的不可理喻。
“该死,我没醉!”他的手一扯,将她拉向自己的胸膛,长臂同时绕过她的腰肢,让她无法动弹的贴在他身上,“我现在就要知道,你们晚上做了些什么?”
“我们只是吃饭。”她捺着性子解释。
“还有呢?”
“没——”呃,告白算不算?安古的否认在讲到一半时停顿下来。
“说!”沙士豪没有忽略她闪烁的神色,强硬的命令。
说就说,“他向我告白。”
这句话让他的脸色霎时铁青,揽着她腰肢的手臂倏地收紧,一种想耍杀人的冲动霎时冲上脑门。
该死,那家伙竟然想要抢他的女人?满满的妒意有如星火燎原似的,让沙士豪丧失了原本就已经不甚清醒的理智。
“你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抢走你。”他下颚紧绷,咬牙宣示。
“你……你说什么?”她没听错吧?
“我说我要杀了他。”他忽的坐起身,眼露凶光道。
安古愣了愣,急忙拉住他,“你疯了?”
“我没醉也没疯,他是哪个部门的?我现在马上去他家找他。”他还真的拿起电话就想打给人事经理询问。
天,他真是醉得可以了,满口醉话,害她刚刚还为了他那个充满占有欲的宣言开心了一下。
一把抢下他的电话,她用尽力气才把他压回床上,“你回床上躺好啦。”
“他敢碰我老婆,我要宰了他。”他还是没有理智的吼着。
虽然他是因喝醉酒才说的,但是在安古心里听起来还是甜蜜蜜的。
“我知道了,没人敢跟你抢,我是你的。”也只有趁他喝醉,她才敢这么大胆的回应,也算是实践了她原本就打算告白的决心。
沙士豪的动作瞬间静止,惊愕的看着她,溃散的眸光逐渐集中在她脸上。
“你干么这样看我?”安古被瞧得面红心跳,害臊的低垂下头。
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再说一次。”
“我……你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她抬起脸,却正好对上他深情凝视的目光。
双眼相对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也跟着醉了……
“我没醉。”沙士豪的手轻抚过她的脸颊,缓缓抬起她的下巴,望入她盈满情感的眸底。
“你醉了。”若没醉,他看着她的双眸怎么会好像充满爱情?
“我没有……”他低下头覆盖住她的唇,声音消失在她甜蜜的吻中。
这是个多么温柔的亲吻呵。
她觉得全身都因这一吻而温暖了起来,胸口溢满对他的爱情,就如潮水似的绵延不绝。
跟单纯的性欲不同,他抚摸着她肌肤的手是如此轻柔,就像在膜拜最珍贵的宝物,生怕将她碰碎似的。
就在安古觉得自己快要被这阵柔情淹没之际,他又加重了唇上的吻,将她压在身下。
她就像是个溺水的人一般,紧攀着他的身躯,渴望的索求他的给予。
天,她好甜。
沙士豪极力想要克制自己立刻占有她的欲望,可她是如此的诱人,让他浅尝便燃烧,双腿间的亢奋早就肿胀坚挺,疼痛的呐喊解放。
“安古,我爱你。”凝视着她点缀着红晕的娇柔脸庞,他不禁将情话脱口而出。
她全身震动了下,每个细胞都因为这句话而颤抖着。
“你……你真的醉了。”是因为喝醉吧?所以他才会说爱她。
“我说了我没醉。”他低喃着,接着又覆上她的唇,这次则是热烈而缠绵的一吻。
太多的情感让安古无法思考,被他点燃的欲火窜过她的全身,让她忍不住娇喘呻吟,乞求着更多。
“说你要我。”他的手找到她丰腴的茹房尖端,挑逗的揉捻着那粉色的蓓蕾。
天,她快晕倒了。
“快说。”他粗重的喘息声落在她的脸上,让她全身敏感的不断颤抖。
“我要你,天,我要你。”她无助的弓起身子,声音因激情而破碎。
“安古。”他低吼了声,迅速将两人的衣物都褪去。
他迫切地将自己灼热的男性欲望挺入她湿润的园地,在她痛呼出声时吻住了她的唇,直到她适应自己之后,才开始带领着毫无经验的她一起律动。
比起激情,那强大的情感更撼动着他们彼此的灵魂,在同时达到高c的那一刻,两人紧紧的互相拥抱在一起,双双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极乐感受。
伸了个懒腰,安古凝视着睡在自己身旁的男人,目光充满了无法掩饰的爱意。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的婚姻会弄假成真,更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真的爱上他。
在认识他之前,她的世界只有赚钱跟还债,就算有再多的追求者,她也从来没有动心过,可没想到,这出戏演着演着,竟然就不再是戏了。
睡着的他有着清醒时所没有的稚气,让她忍不住怜惜地摸着他的脸颊。
不知道醒来后的他,是否还会记得昨夜的一切?
或许她该再正式的问问他,是否愿意让这段婚姻“正名”呵……
怕吵醒他,安古起身将衣服穿好,走到客厅,正想倒杯水喝,就对上了沙宏钦带着惊慌的眼神。
“爷爷早,对不起,我起晚了。”她不知道爷爷为何会有那种想要隐藏什么似的慌张神情,不过她倒是为昨晚的事情而感到有些害臊。
“没关系没关系,你快点再去睡,今天都不要起床也没关系。”沙宏钦紧张的催促着她上楼,好像恨不得她永远不要下来似的。
爷爷的样子不太对劲。安古仿佛嗅到了什么异常的气氛。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看着沙宏钦问。
“没、没有。”他否认得太过迅速,让她的疑心更炽。
“不,一定有事。”安古朝客厅定去,只见桌上那份摊开的报纸上,赫然出现了沙士豪三个字。
“呃,这种八卦报纸你不要相信,全都是捏造的。”沙宏钦想要抢先一步拿走报纸,可还是迟了,只得无奈的看着安古把报纸拿起来阅读。
“沙氏企业总裁撇下娇妻夜会蔡氏千金,宾馆销魂三小时……”安古边念着副标题,边看着报纸上的照片,牵手,亲吻,相拥,俨然就像是对热恋中的男女。
“这些都是鬼话,你千万不要相信。”看着安古骤然刷白的脸颊,沙宏钦焦急的想要替孙子解释,可却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的说辞,忍不住在心中暗骂着孙子,气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对不起老婆的事情。
“照片很清楚的说出了事实。”她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霎时抽离了r体,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像是从天堂瞬间坠落地狱,昨夜有多巨大的欢愉,现在就有多深刻的痛苦。
想到他在跟她结合之前才刚跟另一个女人翻云覆雨过,她就感到阵阵的作恶。
“安古……那只是男人在外头玩玩……”沙宏钦知道这样的借口很烂,可他实在找不出什么更好的理由来帮孙子开脱了。
安古摇摇头,脚步踉跄的走向楼梯道:“爷爷,我想再去睡一下,我没事的。”
“真的没事?”他有些不放心的再问。
“没事,真的没事。”她面无表情,嘀喃自语的走上楼。
没事吗?若真的没事,为何她的心好像有人正拿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
是她太笨,才会相信他的醉话,还以为他真的爱上她。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他永远不会是她的老公,正如她不会是他的老婆一样,这一切只是场骗局,只是场梦……
第十章
“你给我起来!”一桶水随着沙宏钦的怒骂声淋下,让还在睡梦中的沙士豪霎时惊醒,猛的自床上跳了起来。
“该死——”他的咒骂声在看到爷爷的同时骤然停顿。
“爷爷?”他皱皱眉,用手擦着脸上的水滴,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状况。
“你还有脸睡觉?知不知道你闯出怎样的大祸来了?”沙宏钦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我知道我昨天喝得太醉了,对不起。”他拿起衣服套上,朝爷爷道歉。
“你该说对不起的对象不是我。”沙宏钦冷着脸,怒气冲冲的瞪向他。
“什么意思?”沙士豪甩甩头,脑筋稍微恢复了运转。
“你自己看。”沙宏钦将报纸丢到他面前。
他看了看一脸怒容的爷爷,缓缓将报纸捡起来阅读,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是个陷阱。”蔡娟娟那该死的女人,竟然这样y他。
“什么陷阱?如果你没给人家接近你的机会,人家又怎么能陷害你?”沙宏钦愤怒的指责他。
他懊恼的将报纸摔到地上,无话可说。
爷爷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不该再赴蔡娟娟的邀约。
可是那是因为安古先答应要跟别的男人吃饭,他一气之下,才会应允了蔡娟娟的饭局。
再次望向报上的照片,当时他只是扶了快跌倒的她一把,就被说成牵手拥抱,而一个她突然凑上来的吻,也被说成是热吻。
这一切肯定是她设计的圈套,难怪那天她会有那么多不寻常的动作。
“现在好了,你把我的孙媳妇给气跑了,我看你该怎么办。”沙宏钦接着又丢了张已经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到他面前。
拾起离婚协议书,沙士豪的脸色骤然大变,“她走了?”不可能,他们昨晚才……
想到昨晚的枕边细语,再对照手上的离婚协议书,他的心就像被利刀狠狠的刺穿了。
“我本来以为她会上楼来找你问个清楚,所以也没敢上来看个究竟,谁知道我都回房睡一觉起来了,你们还是没有动静,所以我才上来瞧瞧,没想到……就看到这张放在床边的离婚协议书。”早知道他就该硬拉着孙媳妇聊聊,她会离开都是他的错。
“你以前怎么玩怎么花,爷爷都可以不管你,可现在你都有了这么好的老婆,还做出这种伤害人家的事情,叫爷爷怎么不生气?”看孙子低头不语,沙宏钦是越讲越气,原本还以为这次他终于可以得到车福,没想到这份幸福还是飞了。
“爷爷,我没做对不起她的事情。”沙士豪咬牙道。
“报纸都拍到了,你还嘴硬?爷爷应该从没教过你说谎吧?!”沙宏钦指着报纸道。
沙士豪阒黑的眸子无畏的看着爷爷,严肃的道:“所以我说的是事实。”
沙宏钦暂时息火,凝视着孙子,“你说真的?”
“我爱她,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他保证。
沙宏钦总算相信了孙子,皱起眉道:“那这件事……”
“这根本就是个乌龙事件,我会找到她,好好的向她解释清楚,我想很快就会没事的。”他信心满满的说。
“那就好,我要你尽快把她找回来,否则我连你都不认了。”
“爷爷放心,若是失去她,我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能够从孙子口中听到这样“r麻”的爱情宣言,还真让沙宏钦惊讶的瞪圆了眼,不过也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这个孙子是真的爱着他的妻子呵,只希望安古可以感受到这份真心,早日返“家”才好……
“你不用再来了,安古真的没有回来。”黄心瑜打开门,在看到沙士豪的同时露出了为难的神情。
“妈,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沙士豪走进屋内,向她恳求道。
他已经找她一个月了,这一个月他尝到了思念跟担心的滋味,这种充满煎熬的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你不用再问了,我们真的不知道。”安和不悦的道:“你可以走了,我们还要忙着搬家。”
“你们要搬去哪?”沙士豪怔了怔,莫名的问。
“既然你跟安古之间的婚姻只是场交易,我们也不好再继续住下去。”安和冷着脸道。
“女儿都跟我们解释过了,我们不想占你便宜。”黄心瑜补充解释。
她全都说了……那是表示她坚持决裂的心吗?
不,他不相信她会放得下他,她越是为了那件乌龙八卦生气,就表示她对他的爱越深。
没错,她一定是爱他的。
“爸、妈,我承认一开始我跟安古之间的确只是交易,可是越了解她,我就越是深深的被她所吸引,我爱她,我是真心想跟她过一辈子,请你们帮我好吗?”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求人,也是他心甘情愿的请求。
“既然你爱她,就不该做出对不起她的事情。”想到女儿那天回家哭红了双眼、伤心欲绝的模样,安和就心疼得要命。
“那只是个误会,只要让我见她,我一定会好好解释清楚的。”沙士豪急忙道。
“照片都拍得这么清楚了,还能误会什么?你不要再多说了,快点回去吧。”安和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照片不代表事实,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他严肃的回答。
若是以前的他,才懒得去在乎别人怎么想,更不可能去解释自己的任何行为,可今天他却恨不得将自己的心肝肺全掏出来摊在他们面前,让他们瞧个仔细,以证明他的真心。
“士豪,说真的,我们也很感激你这样帮我们,可现在安古已经决定放弃这一切,我们实在也没法改变她的决定。”黄心瑜倒是还蛮喜欢这个女婿的,口气温和的道:“这里是她这阵子存的钱,她要我们交给你,其它欠你的,我们一家三口会慢慢还,希望你能给我们多点时间来还债。”
“我只要安古,其它我全都不要。”沙士豪觉得自己的心开始发凉,想到自己即将失去她的可能性,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也知道她的个性,除非她愿意,否则没有人可以勉强她,你就请回吧。”黄心瑜劝道。
其实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挽回自己的女儿,可是女儿交代了不想跟他见面,她也无法做主啊!
“你把钱拿一拿快走吧,我们虽然穷,不过还不需要沦落到卖女儿的地步,这间房子我们也不会继续住了,你走吧。”安和硬是把装着钱的牛皮纸袋塞到沙士豪的手中,顺便将他往门外推,可才推没几步,就刚好对上慢步走进门的沙宏钦。
“爷爷?!”沙士豪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不禁愣了愣。
“刚刚亲家公跟亲家母说的都是真的吗?”沙宏钦的脸色死灰,难看到了极点。
“对不起,亲家老爷,不,我们应该不能这样称呼了,总之这一切都只是场误会,沙老爷,安古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们解释清楚了,她也是为了我们才会答应您孙子的提议,不过那些钱我们一定会还的,请您谅解。”面对老人,安和客气礼貌的道。
“这是用钱买来的婚姻吗?”沙宏钦问的是沙士豪。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段婚姻的背后竟藏有这样的秘密。
沙士豪沉默半晌,点点头承认,“一开始我跟她是有这样的协议,不过……爷爷?”他的话声未落,沙宏钦已经捧着胸口,痛苦的弯下身子。
“爷爷,你怎么了?”沙士豪大惊,连忙上前搀扶。
“不、不要碰我。”沙宏钦挥开沙士豪的手,布满皱纹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了起来。
“沙老爷,你没事吧?”
“糟糕,他的脸色发青了。”
安家夫妇也紧张得慌了手脚。
“爷爷?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寂静的病房中,沙宏钦紧闭着眼,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而沙士豪则是神色疲惫的斜躺在一旁的沙发上假寐。
慢慢的,房门的把手缓缓被转了开,探进一颗小巧的头颅,充满担忧的黑眸在病房内转了几圈,才轻手轻脚的踏入。
怎么会这样?安古看着病床上的沙宏钦,心中一阵难过。
这阵子她一直躲在王明扬花莲的老家,就怕在台北会触景伤情,可没想到却被爸妈的一通电话吓得连夜赶回台北,为的就是沙宏钦的老毛病又犯了,甚至还严重到必须住院。
都是她不好,一开始就不该答应什么契约婚姻,所以现在才会弄得自己伤痕累累,还书得爷爷跟着伤心伤身。
这桩婚姻想来根本就不是冲喜,反而还加重了爷爷的病情。
“对不起……”她朝病床上的老人轻声道,随即又忍不住将视线放在一旁的沙士豪身上。
一阵子不见,他似乎瘦了许多,线条坚毅的下巴布满了胡碴,虽然感觉憔悴,可也多了份粗犷的帅气。
光是这样看着他,她就可以感觉到自己心中对他的情感又无法自遏的澎湃了起来。
即使在被他那样重重的伤害过后,她却依然该死的爱着他。
她真恨自己的没用,就算身体离开了他,心里却依然挂念着他。
贪恋的看了他几眼,安古克制住自己伸手去碰触他的欲望,强迫自己转过身离开。
“你又想要就这样悄悄的离开我吗?”沙士豪粗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让她的身子猛的一震,停下脚步。
“我的好孙媳妇,你舍得看爷爷难过吗?”接着扬起的是沙宏钦沙哑的声音。
“爷爷。”她终于还是下舍的回头,走向病床边,眼泪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对不起,都是我害您……”她哽咽的道歉。
“傻孩子,爷爷看到你就开心,没事了。”沙宏钦慢慢坐起身,拉着安古的手道。
“您快躺下,免得等会又不舒服了。”她连忙道。
“我哪有事?我好得很,再加上看到了你,我什么病都没了。”他的脸色一反方才的苍白,微微的泛起红润的神采。
“可是您——”听爸妈说他的病情似乎很紧急,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那是演给你看的。”沙士豪接口解释,爱恋的目光舍不得自她脸庞移开须臾,怕她又会消失不见。
“演给我看的?”她纳闷的望向沙宏钦。
“你们两个可以演戏给我看,难道我不行吗?”沙宏钦理所当然的说:“为了让我的孙媳妇现身,要我演个死人我都愿意。”不过他的确是很气这个孙子,竟然想用那一招来敷衍他。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结果他还是爱上了安古,也算是报应呵。
“呸呸呸,爷爷您千万不要乱讲话。”安古不赞同的朝沙宏钦道。
“好,爷爷说错话,只要你答应留下来,你说什么爷爷都照办。”此刻他就像个小孩一样撒娇着。
“我……”她迟疑的垂下眼睫,没有应诺。
“难道你已经不把爷爷当爷爷看了?”他难过的问。
“不,您永远都是我的爷爷。”她连忙否认。
“那就听爷爷的话,乖乖当沙家的孙媳妇,替爷爷生个曾孙。”沙宏钦的要求越来越多了。
“我、我该走了,爷爷,您要好好保重自己。”她无法响应爷爷的要求,慌张的瞄了沙士豪一眼,随即转身跑离病房。
“安古——”沙宏钦大喊道,随即瞪了孙子一眼,“你还愣在这边做什么?还不快追?”
沙士豪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追了出去。
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沙宏钦无奈的摇头叹息,这孙子平常精明得很,为什么遇到爱情就迟钝成这样哩?
唉,希望他这次装病装得有意义,可以替孙子追回一个美娇娘呵……
“安古!”沙士豪几个跨步就轻易追上了安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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