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等他吼完,手机再三想起,澹台焰日整颗心都随着那声响狂烈跳动,他的神经已经开始对电话产生强烈的反应。他不知道如果接不到电话,蓝念空和夏经年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知道,他接了电话,他们两个又要发生什么事!澹台焰日觉得,他快要崩溃了。
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男人的手在毫无意识的颤抖。
通电话的时候,蓝念空和夏经年的嘴又被堵上了。
刀疤得意的看着他们两人,然后兴味的开口道,焰日少爷,一会不见,你现在还好吗?你放心,他们两个现在都好好的,在你没有做出选择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有事的!
听着,如果你现在放了他们,我既往不咎,不然,我会让你从此以后都不会有机会再说话,我要让你连哭,笑的能力都没有!
彻底丧失了理智,澹台焰日此刻面目发黑,他想,他需要杀人,现在只有看见那些人的血他才能感到痛快。
被他的声音惊了一瞬,刀疤心里那一刻产生了短暂的恐惧,愤怒的看向蓝念空和夏经年,刀疤走了过去,脸色y沉。
夏经年看着对方一点点走近,就好像是地狱的亡灵要将他们也拉扯下去。在那短暂的时间里,他脑海里涌入了很多很多东西,不管是开心的,悲伤的。不管是他的父母,夏灼,季医生,或是……澹台焰日!
抬起一脚用力踹上去,夏经年想也不想身体一挡挡在了蓝念空前面,肚子被狠狠踢了一脚。
唔……夏经年皱起眉,双手捂住肚子,这一脚,比想象中痛了好多。
焰日少爷的话,真是让我很不悦呢,而我不悦的时候特别喜欢踢人,可是这里有两个人,你觉得……我是踢哪个比较好呢?
紧握住电话,男人不再说话。
这才对啊!你只要听我说话就够了!刀疤说完,发出两声笑,现在给你个选择,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思考,在他们两人之间选一个,一个小时后,被你放弃的那个就要从这个世界消失!
说完,刀疤又补充道,不要试图不选哦,那样的话,他们两个都要消失!
澹台映空看着沉默的澹台焰日,男人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澹台映空知道他们的通话已经结束了,看着不再有反应的澹台焰日,他知道,那些人已经提出了选择。
原本没有任何举动的身体突然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奔腾起来,澹台焰日见到东西就摔,不管是什么,只要他提得起来的东西就会遭到毒手。澹台映空知道,此时的澹台焰日,已经疯了。
灭了他们,我要灭了他们!我要让那些人统统下地狱!
澹台映空听着看着,却怎么也无法阻止男人疯狂的举动。
少主,老爷子让烈焰帮传来消息!急忙走到顾羁野身边,林跃低身道。
说!
已经查出刀疤出狱后的巢x!
顾羁野立刻站起身,冷笑了一声,表情透着冷酷的毒辣,好,真是好!这次,我就要看看野火能不能把他们烧尽!
立刻给澹台焰日打电话,准备告诉对方这个消息,结果顾羁野打了数个,全部都是无法接通。
派人去颜空找找看!
是,少主!
……
额头渗出一些细汗,夏经年手仍然捂着肚子,刚才那狠狠的一脚踹的他到现在还是疼的。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没事,谁知道现在竟越来越疼。
你怎么了?
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蓝念空问。
夏经年忍着痛摇头,可是肚子里的疼却是他无法控制的,那种疼,疼的他钻心,就好像是有东西在肚子里翻滚搅弄一样。
夏经年震惊的仰起脸,这种感觉……
嘴唇吓的轻抖,夏经年抚摸在肚子上的手也开始发抖。
不,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不停地喃喃自语安慰自己,可是,他又再次怀上澹台焰日的孩子这个想法就愈加强烈。
夏经年,你没事吧!
不等夏经年回答,旁边看着他们的人走了过来。
吵什么,说什么呢?告诉你们,想要逃是不可能的!
蓝念空愤怒的看向对方,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的,如果现在放了我们,法律会从轻发落!
那些人听后张狂笑了起来,你竟然跟混黑道的人讲法?哈哈,真是可笑!
知道和这些人说这些形同对牛弹琴,蓝念空放弃了希望,低头看向夏经年,对方仍然是痛苦的神色。
夏经年,你脸色很差,你究竟怎么了?
夏经年闭上眼,咬着下唇,可是睫毛上已经蒙上一层水雾。
啧啧,原来是病秧子,还是你比较好看!哈哈哈哈……
那人说着竟然低下身抬起手去抚摸蓝念空的脸。本能的闪开后,蓝念空吃惊的看着对方,发现他就是刚才那个踢自己的人。
你干什么!
呵呵,听见了吗?他在问你干什么!你要不要仔细告诉他你想干什么?啊?哈哈哈……
几个男人说完后一起笑了起来,表情满是猥琐,让蓝念空看着就恶心。
当初老大还在时因为自己身体残最痛恨别人做这种事,所以当年我们不敢,没想到啊,当初没杀了你,现在倒是长得越来越好看!
那人越说脸上猥琐的光就越明显,蓝念空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夏经年也听出了端倪,于是忍痛看向那些人,有意识的拉住蓝念空一起向后退开,离他们远一点……
……
‘蹦’的一声,整个办公室里唯一一样还算完整的东西也随即倒下,满室一片狼藉。
澹台焰日站在那里低着头,身体不知是由于气愤还是疲惫上下起伏。他已经想了很久,可是越来越找不到出路,不管是硬的,还是软的,对方什么都不需要,他们要的,就是现在这样的结果。
对于那个问题,澹台焰日在不断摧毁的同时也在不断麻痹自己,他不想去想,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他心里却越来越恐慌。恐慌到最后他早已疯癫的只能乱撞。
如果说两只眼睛可以同时看到不同的东西,那么澹台焰日此刻看到的一定一个是夏经年,一个是蓝念空。
曾经的画面突然间全都冒了出来,不晓得是要和他告别,还是要告诉他应该选择什么。男人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需要做这样一道艰难的选择题。他甚至想,如果答案能够再多给出一个他自己,他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填写在答题卡上了。
然而现实,总归是残忍的,迫着把他的心脏活生生的撕成两半,如今已是鲜血淋淋。
他要选谁?他爱谁?呵……或许应该说,他更加爱谁?这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做出个选择。因为爱只能是全部的,再多分给任何一个,都相当于一切清零。
他爱谁呢?澹台焰日只知道,自己拥有夏经年的时候虽然会想到蓝念空,但却可以习惯没有他的生活!然而,没有夏经年时,即使有了蓝念空,却还是心里飘荡荡的。就像眼睛的中央,总是有一个瞳孔,也许他在整个眼部组织中并不是最重要的部分,然而没有了它,一切光亮皆不复存在。
夏经年就像他人生中的一道光线,也可以说是他的瞳孔,没有了瞳孔的眼睛,焰日再烈,也是入不得眼的。
他爱蓝念空吗?自然是爱的,曾经爱,也只爱,可如今,即便还是爱着,也只能慢慢收回。因为他真的,不能没有夏经年。
如果说蓝念空对他而言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任何人,包括夏经年都无法取代,那属于夏经年的爱,他也无法再给任何人分享一点。
用力的仰起头,澹台焰日笑了起来,笑得张狂,笑得傲慢,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他很少流泪,更加从来不会哭。因为那是弱者才有的反应,他可以允许夏经年在他面前哭,因为他想像个强者一样保护对方,可他却不允许自己哭成现在这样。
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澹台焰日看着落地窗外的这座繁华大城市,车水马龙,然而此刻,并不是他欣赏这一切的时候。如果还有机会,他希望将来他怀里可以抱着一个人,然后和他一起去看这个给了他那么多伤痛的地方。自己会为他吹口琴,会再次为他戴上那枚玻璃戒指,会让他再为自己生孩子!
转回思绪,澹台焰日猛然间想到一个人,他发誓,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期待着阎离这个名字……
坐在书房,阎厅打开抽屉看着白缇的照片,这张照片他珍藏了很多年,那是他第一次在舞会上遇到白缇时的情景。白缇说过,他们遇见的太晚了,那时她心里,已经爱上了别人,不能再容下任何人。
照片上那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就是澹台焰日的母亲,也是阎厅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接到阎离的电话,阎厅其实在那一瞬间是有些期待的。因为自从阎离那次去静养院,两人通话后,就没再见面。
你把夏经年怎么了?
没有好的开场白,没有轻缓的过度,阎离一开口就是夏经年现在的情况。
你这么久没有回来,现在就是为我问我这个问题?
我问你,你把夏经年怎么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听他两句话不离开这一个话题,阎厅怒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是什么态度?
阎离说句话时是不缓不慢的,甚至漫不经心。
我是你父亲,难道从小到大你不知道你该对父亲该有的态度?
父亲啊!阎离嗤笑,笑声里尽是讽刺,你真的是我父亲?
阎离,你这是什么话!你现在在哪里,立刻回来!
强压住即将爆发的脾气,阎厅以一种严肃的口吻近乎命令道。
你爱过我的母亲吗?
……
没有吧!阎厅沉默后,阎离直接帮他答了,因为你只爱别的女人!
住嘴!这些都不是你需要了解的事!
我不问,也不想问!我只想告诉你……顿了顿阎离才道,如果夏经年出了事,你以后,都别想再看见我!你了解我,我说到做到!
临挂电话时,阎离良久,又说道,或许你一点都不会在意是不是还能再看见我吧!
父亲,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
握着手机的手开始轻微颤抖,阎厅最终扔掉了电话。
向后一躺躺在柔软的椅子上,阎厅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在两侧握成拳,脑海里想到的全部都是‘父亲’,‘父亲’……阎离一直喊着他,从小到大……
很久以后,突然起身将书桌上的东西打翻在地,阎厅捡过手机,迅速拨了刀疤的号码。
游戏结束,放了他们!
阎先生,您不是开玩笑吧?
阎厅怒道,我说放了他们,你没有听到吗?尤其是夏经年,立刻放了他!
用手掏了掏耳朵,刀疤不在意道,好,放就放!我这就通知他们!
挂上电话,刀疤往仓库走去,谁知到了仓库竟然看到他意想不到的一幕。
滚开!滚!
住手,你们住手!
不停地向后退开,蓝念空和夏经年此时已是无路可退,蓝念空上半身的衣服被人扒开一大片,夏经年脸色苍白却还是挡在了他的前方,试图抵挡那些人的靠近。
你们玩的倒是有趣?
那些人纷纷看去,就见刀疤走了过来,大哥!
想不到你们还有这种癖好?
那些人听后笑了起来,偶尔尝过几次,只是这个尤其漂亮想尝尝味道,毕竟,澹台焰日上过的人,玩起来应该很过瘾!
刀疤一听顿时也来了兴趣,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又出现了那种趣味性的笑容。
这倒是个好主意!呵呵!虽然是要放了你们,但是玩玩再放应该无妨,更何况,我还没玩过瘾,游戏就要结束实在太没趣!
刀疤说完,拿起手机。
和阎离通过话后,澹台焰日仍是感到不安,直到顾羁野的人找到他,告诉他搜寻到刀疤那些人的消息。
换上一副狰狞的表情,澹台焰日转动了两圈脖子和手腕,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听起来y森至极。
拿过澹台映空的手机装入自己的卡,还没等他打过去,刀疤的电话就打来了。
焰日少爷,不知道你上个问题选好了吗?
不想再浪费任何时间,澹台焰日接着电话直接冲出门外,对于对方的话一言不发。因为他知道,他很快就能折磨对方了,所以,他现在没必要计较那么多。
我是要告诉你,问题现在改变了,我的兄弟们对那个漂亮的蓝念空倒是很感兴趣,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借给我们玩玩?还是说,这个问题也让你来选择?
停下奔跑的步伐,澹台焰日整个人僵直了。
你敢动他!
如果不想我们动他,那另外一个也行!没关系,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别让兄弟们等太久,否则,我不敢保证他们忍得住!
已经不知道电话是第几次被挂上,男人此刻大脑又开始一片空白。他根本不敢想象那种事发生在蓝念空和夏经年他们任何一个人身上。蓝念空的骄傲允许吗?而夏经年呢?他连别人看他的身体都那么怕!
焰日少爷,如果想救人,就别再耽误时间。
看着怔楞很久的澹台焰日,跟在他旁边的人立刻提醒。男人如梦初醒,随即疯了般的跑到车上,飙车而去。
结束了和澹台焰日的通话后,刀疤看向那些人。
好了,游戏重新开始吧!
接收到指令,那些人纷纷向蓝念空涌来。
别靠过来!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杀了你?多可惜啊!一人说着摸向他的脸,随后两个人将他抱起来打算抱出仓库。
住手!
微弱的声音传来,仔细听却是带着坚定,夏经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然后轻声道,用我换他!
你?刀疤上下看了看他,你这样的到处都有,更何况,看起来就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恐怕没做几次,兄弟们还没有轮一遍就不行了吧!
对于对方的话,夏经年已是没了知觉。
我知道我不好看,但是……你们会对我的身体感兴趣的!
因为他的这句话,蓝念空瞪大了眼睛,不祥的预感瞬间袭来,下一刻他立刻意识到夏经年要做什么。
不要,不要这么做!夏经年,你不能这么做!冲着夏经年大喊,蓝念空又转头对着那些人,你们不是想玩吗?我陪你们,只是不要碰他,你们不能动他!
几个人面面相觑,觉得事态发展的越来越有趣。
夏经年抬起头看向蓝念空,最后坚坚定定道,我是双性人!
所有人都因为他的话怔了数秒,刀疤反应过来后立刻走向他。
你说什么?
夏经年看向对方,脸色虽然惨白,却还是一字一字道,我是双性人!
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刀疤抬起他的下巴,有喉结,胸部也是平的!
随即看向他的下t,刀疤笑道,难道是下面!
瞬间,其他人也好奇起来,最后放下了蓝念空。
得到自由,蓝念空就立刻冲到夏经年身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护着我!
夏经年看着对方的脸,发出一丝苦笑,虽然我妒忌你,可我还是想救你。
在夏经年的回答下,蓝念空怔了很久,真的是很久,久到他眼睛发酸,久到那些人都带着玩赏的眼光带走夏经年。蓝念空只记得,夏经年在被带走的时候只嘱咐了他一句话。
帮我照顾我妈!
这是一种告别,一种接近死亡的告别,又或者是彻底的绝望。
等到蓝念空回神时,他只来得及看到夏经年被带出仓库。那个时候,夏经年的眼睛里,蓝念空敢肯定,他是看得见澹台焰日的。蓝念空知道,也许他还想说,帮他照顾澹台焰日和夏灼,只是不知是未来得及,还是他知道,即使他不说,自己也会那么做。
不要!回来,不要走,夏经年!求求你,我求求你!
跑到门边,蓝念空用被绑住的双手狠狠的敲打着仓库的铁门,小小的仓库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安静的如同死寂一样。震耳欲聋的铁门咣当声,蓝念空却在这响彻云霄的声音中找不到任何出口。
夏经年,你怎么那么自私,和阿姨一样自私,你们只想着自己,却从来不会想我究竟有多痛苦。为什么我要亲眼看着你们离去,还要再接受焰日的恨意?凭什么你们可以这样对我?难道我不爱焰日吗?难道我爱他爱的比你们少吗?
双腿一弯无力的倒在地,蓝念空痛哭出声,夏经年,你好自私!我明白,你是因为无法说服自己待在焰日身边,怕我出事了,你再离开后他会孤单,所以才这么做。你和白缇一样!哈,呵……你们都是一样的!我恨你们,我好恨!
一个人哭了很久,蓝念空怔怔的看着那道好像永远都不会再打开的门,然后吃吃傻笑。
你如果离开了,我也永远不会再和焰日在一起!
084】四年
踹开仓库沉重的铁门时,澹台焰日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蓝念空,跑过去立刻抱起他,最后将他又交到身边的人手中,男人试图找寻夏经年的身影。可是他看了好久都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澹台焰日在长时间的搜寻中,最终只能茫然四顾,心中的那一块地方彻底坍塌了。
季腾发现来电显示是夏经年的号码时立刻接通了,然而那边传来的并不是夏经年的声音,而是陌生人。
你是那个叫季医生的人吗?
你是谁?不祥的预感随之而来,季腾紧张问道,是不是经年出了什么事?
经年?是这部手机的主人吗?阿k哪里知道对方叫什么,你是他储存的第一个号码,所以就打给你了,我们现在正要送他去医院。
一听要送夏经年进医院,季腾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怎么了!你带他来我这里,我就在xxxx医院!
阿k带着夏经年急速赶到医院时,季腾早就已经等了很久,看到夏经年苍白的脸还有简单被披上的衣服以及……鲜红的血y,季腾整个人被不安笼罩。随即把夏经年推进了医疗室!
大约五个小时后,季腾面色沉重的从医疗室走出来,然后将夏经年送进了设备齐全的病房。
你就是那个季医生吧!
季腾回过头,没想到对方还在。
是,你好,请问经年发生了什么?
对于阿k,季腾是抱着感激的态度的。
我只是巧遇的他,后来看他和另外一个人被人从别墅抓起来转移到了仓库,因为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我和大乐就没敢轻举妄动,只是先提前召集了平时一起飙车的兄弟。直到他被人又从仓库带出来进了房间,发现对方人并不是很多,我们才闯了进去。
说到他们闯进房间时,阿k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这么一个弱小的人,究竟是怎么敢反抗那些人的。身上都被踢打的一片青紫,还是没有服输。不过,他下t竟然流着血。阿k虽然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做a,但毕竟可没亲身经历过。但让他疑惑的事,那些人把他刚带进房间不久,我们兄弟就冲了进去,所以应该不至于来得及吧。那他为什么会流血?
季腾听的模模糊糊,他想对方可能都不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也就不再问。他现在只想着让经年的身体好起来。
想起夏经年,季腾又不免忧虑。
除了去找夏经年,澹台焰日脑子里已经想不到任何东西,他发疯的去折磨那些绑架夏经年和蓝念空的人,把所有人的手脚都打残废,然后扔进了仓库一天接着一天的打。顾羁野知道他是真的怒了,尤其在听到那些人招供说打算侵犯夏经年的那一刻。虽然最终并未成功,但顾羁野明白,他们已经彻底激发出了澹台焰日的兽性。
焰日还没出来?听着仓库发出的强烈惨叫,顾羁野就是不看也知道里面是一种怎样的血腥,浓重的腥味即使他在外面也都闻得到。
良久,仓库里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什么也听不见,仓库的铁门咣当一声终于被打开。
澹台焰日强健的身影出现在门外,脸上,衣服上,手上无一不留着鲜红的血。可是顾羁野并不担心,因为他知道,那些血,没有一滴是澹台焰日的。
那个叫刀疤的还没死吧?
男人声音低沉,有着嗜血的冷意,深邃的眼瞳此刻如同充斥着热爱杀戮和血y的恶魔。
你不是说过不能让他轻易死吗?
顾羁野答道,他知道这个男人又要发疯了。
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这样的澹台焰日,顾羁野甚至也只是第一次看见。然后他随着澹台焰日进了锁着刀疤的那个地下室,潮湿y暗的地方到处都是腐蚀的气息。
刀疤躺在地上,四肢已经被砍去。他的眼睛不再看得见光,嘴巴不再能说话,整个脸部唯一突起的鼻梁也是平如地面,下t留着在男人眼里艳丽的血。
澹台焰日走上前,用脚踢了踢他,被废去所有感官的刀疤此刻除了身体上的感触已经不再有其他。
拿出锋利的刀子,男人在他身上刻下四道印子,然后感受着对方的抽搐。
感觉很灵敏吧!找到夏经年时我就给你一个解脱,找不到他,我就一天一天的把这份痛划在你身上。哈,哈哈哈……
疯狂的仰起头,澹台焰日笑着离开了地下室。
还是没有消息吗?为什么四天了都找不到?不是说了是一些飙车的人吗?
还是没有夏经年的消息,澹台焰日彻底抓狂,一下子暴躁起来。
焰日少爷,这个范围太广,我们最初是从他们被绑架的那一带飙车族查起,但是对方都说不知道!
恼怒的摔了手上的东西,澹台焰日焦躁道,那他究竟去了哪里?夏经年究竟在哪里?
焰日,你要着急,你想想看,如果他在有意识的情况会去哪里?去找谁?
听了顾羁野的话,男人终于安静下来,然后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如果夏经年当时被救走后没事的话,那他一定会去找季腾!
想到这种可能性,澹台焰日立刻奔去了医院。
夏经年呢?
见到季腾,男人已经迫不及待,揪住对方的领子就质问。
季腾看着他,没有表现任何慌张,只有几分疑惑的表情,少爷,经年上次离开后不是一直都在你那里吗?
他的话无疑是给了澹台焰日当头一棒。
你是说,他没有来找你!
经年不见了?季腾问。
男人失望的放开他,整个人都失去了来这里时的力气。
季腾站在对面看着对方,脸上淡淡的,并没有任何表情。良久,澹台焰日还是恍惚着没有离开,季腾才平缓问道,少爷,你爱经年吗?
男人向后退着坐到走廊的休息坐上,如果不这么做他真的觉得自己没力气再站稳。他记得,四年前,季腾也是这么问他的,那个时候,他正着夏经年打掉孩子。如今,他只希望,夏经年能出现在他面前,让他看着。
少爷,你爱经年吗?季腾又再次问。
很长时间过去后,澹台焰日站起身从座子上起来,然后向医院外走去。
爱!所以我不会放弃他!
亲口听澹台焰日承认他爱夏经年,季腾虽然不是夏经年却也想为他哭泣。因为经年这份爱,真的走的太久太久。可到最后,走的越久,却只离得更远。
褪去工作服,季腾转而来到了另外一家他朋友开的小医院。走到一个病房,季腾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微弱的声音,季腾推开门应声而入。
夏经年躺在床上,整个病房干净简单,他就那样躺着看着窗外。
季腾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还疼吗?
夏经年转过头看他,然后笑着摇头,不疼!
季腾攥紧他的手,看着他强颜欢笑,却心酸的不敢再面对他。
经年,疼就说吧!
夏经年再次摇头,真的不疼!
季腾摸了摸他毫无血色的脸,最终道,好,不疼!
病房陷入一阵安静,直到季腾再次开口。
少爷去找你了!他不知道你当时被送到了我那里,看来那些少年真的没有说出去!
恩!夏经年只简单答道。
他说他爱你!
手指微微颤抖两下,夏经年再次看向窗外,看着看着,睫毛就看出了一层水雾。
我母亲接出来了吗?
季腾点头,你醒来吩咐我时,就已经接出来了!
谢谢你,季医生!
……
半个月后。
季腾原本是要给他定机票离开z市,却在夏经年的一再坚持下作罢。夏经年说,他想做列车,沿途看看他已经很久没有时间欣赏过的风景。
送夏经年离开时,季腾看着对方的脸,最后还是抓住了他的手。
其实……
没有其实!
季腾只刚说了两个字,夏经年就让这番对话没了内容。
然后他就坐上了通往远方的一个小城市的列车。
几天后,季腾去了法国,和恩索一起。夏经年离开了,对于孤儿而言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牵挂的。至于夏灼,他相信会有人替夏经年爱着,否则,经年也不会走的那么放心。
焰日!看着澹台焰日,澹台映空欲言又止。
这段时间,澹台焰日始终都没放弃过去找夏经年,可惜,这个世界却突然变得那么大,找一个人怎么也找不到。等到恢复理智去静养院时,却发现夏母已经不在了。然后澹台焰日得出一个结论。
夏经年不是不见了,而是离开他了。
他开始学会习惯性的去看夏灼,偶尔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把夏灼搂在了怀里。每次等到回神,澹台焰日才发现,不是夏经年的始终不是夏经年。
我等他四年!当年他离开我四年,最后我们还是见面了,我知道,他在那四年里还是一直爱着我的,所以,我把这四年还给他。
澹台映空听后垂下了眼,如果他还是没有回来呢?
那我就去找他!
澹台焰日说着打算去接夏灼,走到门外时,澹台映空开口了。
你不送送念空吗?还有两个个小时!
男人顿了顿,最后没有回答,直接离去。
坐在车上,澹台焰日看了看表,指针在不断更换着方向。迅速打过方向盘,跑车向机场飞驰而去。
ct机场
澹台焰日知道,蓝念空是在等他,所以能见到对方他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谢谢你来送我,焰日!
其实你不必一定要去美国!
多么简单的对话。
蓝念空轻笑,然后问道,焰日,你爱我吗?
澹台焰日低头不语,思虑良久,才回他,爱,但是……
但是你更离不开夏经年,或者,更爱他!接下来的话,蓝念空已经帮他说了。
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蓝念空又道,我只能说,如果我曾经没有离开,或者我中途回来过,便没有人能将你从我身边带走。可惜……我还是回来的太晚了。夏经年是勇敢的,有人说爱情青睐勇敢的人,所以最后,理应是他得到了你。
澹台焰日张了张嘴,却不知还要说些什么了。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焰日,保重!
蓝念空说完刚转过身手就被人抓住。
我说过,其实你不必离开!
将手从他手中拉了回来,蓝念空看着他的脸。
澹台焰日记得,蓝念空离开的时候,是笑着的。他说,他想去美国,想去再看一看自由女神像……
085】长大‖the end
四年后。
被司机从学校接回来,夏灼下了车,七岁的夏灼比三岁的他更显英气,个子也拔高了很多,完全超出了他这个年龄范围的其他小朋友。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报纸,夏灼走进了别墅。
这个时候澹台焰日已经回来了,由少年变为青年,直到现在成长为二十三岁的男人,澹台焰日真的变了很多,曾经所有的稚气褪去,此时的男人竟比二十三岁的人看起来还要成熟。然而永远不变的,恐怕就是他那张艳丽,完美如雕塑的脸。
这四年里,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夏经年,可就是这种思念让他一直受着折磨。有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再多看夏灼。夏经年不在了,却给他永远留下了一个夏灼。
把报纸有意无意的往澹台焰日眼前一仍,夏灼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去吃饭吧!
站起身向餐厅走去,澹台焰日对夏灼说道。
夏灼还是不喜欢澹台焰日,这个别人说他应该叫做父亲的男人。正是因为不喜欢,他更加觉得不甘!
今天老师给我们读了一篇故事!
澹台焰日停下脚转头看向他,虽然这几年一直和夏灼生活在一起,可是他知道小灼并不喜欢他,甚至有点怨他,所以他很少会主动和自己说话。
什么故事?
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夏灼说道,就在上面,你自己看!
原本以为他会把故事说出来,至少两人还能多说一些话,可一看夏灼是要他自己看报纸,男人立刻失了兴趣。
该吃饭了!
你不看吗?
澹台焰日没有回答,继续向餐厅走去,谁知身后的夏灼却不放弃道,那篇文章的名字叫‘仰望太阳的人’!
‘仰望太阳的人’,男人一听,心里顿时泛起一丝涟漪,可很快又淡下去。
仰望太阳?那很好啊!人就是应该向着阳光前进,看到希望的一面未尝不好!绝望一点也不好,如果当年夏经年不是那么绝望,最后也不会选择离开。想到夏经年,澹台焰日垂下眼,神情中满是落寞。
可老师说,看太阳久了会对眼睛不好!
所以你应该引以为戒!
将思绪从怀念中抽回,澹台焰日不在意道,然后走进餐厅。夏灼气愤的拿起报纸,随即跟了上去,狠狠的把报纸摔在了他的面前。
不看你会后悔的!
男人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我不会直接告诉你这篇故事里的人是谁!
冲他吼了一句,夏灼坐在饭桌上沉闷的吃起了饭。吃着吃着眼泪豆大一样落下。是的,‘仰望太阳的人’,他现在才明白,当年爸爸每次看着玻璃窗外时,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然而他只对自己说,‘爸爸什么都没看,只是在想小灼’。
澹台焰日看他良久,不断回想着他说过的话。隐约中男人开始感到紧张,直到最后立刻拿过报纸,眼睛迅速搜索着相关的信息。在报纸上占据了很大篇幅的是一篇文章,名字是‘仰望太阳的人’!
快速扫读着里面的内容,澹台焰日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知道,他是激动的,他真的,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找到这家报社,澹台焰日经过几天的查询终于找出了匿名写这篇文章的人。
下了飞机,男人看着这个城市,这是一个三线城市,很小,但还算朴实。至少,环境还算不错,风景也美。
按着目的地的地址,澹台焰日走过一条条街道,最后终于在一条安静的街道里发现了一个名叫‘色盲’的花店。
暖暖的太阳,透着该有的清香气息。这家花店的色彩单一,很质朴,一眼望去,整个店里满满的都是雏菊。只有这简单的白色和绿色。
门被推开后,风铃传来沙沙的响声,夏经年知道有人进来了,于是抬起头给了对方一个微笑,只是眼睛无法完全准备的捕捉到对方的位置。
澹台焰日越走越近,到最后已经走到了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
熟悉的气息掩盖而来,夏经年怔怔的望着前方却什么也无法看见,身体僵硬无法动弹,手中的雏菊掉落一地。
男人没有说话,抬手开始摩挲他的脸,对方张了张嘴,却未能发出声音。
从口袋里拿出口琴,澹台焰日看了看。这支口琴,是很多年前白缇送给他的,自从夏经年离开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带在身上。每次吹口琴时,他总是会想起当年他教夏经年时对方愚笨的样子,然后吹着吹着,曲子就变了调。
收起在他脸上摩挲的手,男人微微含着口琴。良久,慵懒温暖的声音映衬着午日的阳光在花店里缓缓响起,如同一波柔软的水流……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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