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花之舞2-21

第 15 部分

这太突然了,我有些消受不起。
“我喜欢你,这有什麽难理解的麽?”
显然没有料到我的回应会是如此生冷,云鹤影扶著我的肩僵硬了片刻,脸上的温情开始逐渐消散。
“你这是什麽意思,当初云征月要和我在一起你是怎麽说的?我们门不当户不对,就算勉强也没有什麽乐观的未来,所以我才狠心把他伤了个体无完肤。现在好了,我不要他了,他也喝符水完全忘记了我。你自己反倒贴上来说什麽喜欢我。云大当家,出尔反尔也不是这麽做的吧?”
“……”
“月儿的情况和我不同。”
显然是被我一针见血的戳中了自相矛盾的地方,云鹤影看了我一会儿便别过身去,伟岸的背影看起来很落寞。
“有什麽不同?都是你们云家的人,你还比他更有地位呢。我很好奇云少爷,你现在不怕我这样出身的女人污了云家的名头了?”
“你这张嘴──”
下巴忽然间被男人的大手狠狠捏住,尖锐的痛楚传来让我承受著刀剑一般的目光洗礼。
“有时候真想把你给毒哑了……”
眼中狠毒的光芒忽闪忽闪,几乎令我错以为正这样带著杀气瞪著我的人不是那个一向冷酷却温文的云鹤影。
“他是我弟弟,我一直疼爱保护著的男人,注定要有幸福生活的。而我,我就无所谓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娶妻成亲,有个伴就能这麽过,是你的话也没有什麽不好。”
捏住我下巴的手渐渐的松开,修长的手指沿著我的脸颊开始轻轻的摩挲。
“我小时候,家境败落,生意凄惨得一塌糊涂。当初月儿给你的那枚玉佩,实际上有两块。我们兄弟俩一人一个,是我娘亲留给我们娶媳妇的压箱宝贝。我为了重整生意,当掉了自己那块,违背了当初对娘的承诺。所以对我这样的人而言,有钱就够了,娶妻生子这种人伦的幸福不适合我,我也不配拥有。”
温热的指尖由我的脸渐渐游移到了我的唇,云鹤影说到一半忽然喷著热气凑了上来,将我顺势压在了身後的床头。
“遇见你之後,我才开始觉得。一个男人要有女人陪,不一定非得娶亲。像我们这样在一起也挺好的,侍从也罢,奴隶也好。你合该是我的人,受我的掌控。这种关系我喜欢的紧,你,我也喜欢的紧。”
“云鹤影,那我对你而言……究竟算什麽?”
想要躲开他若即若离的亲吻,却还是被含住了下唇温柔的吮舔。云鹤影的说辞令我浑身冰冷,说到底,我还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麽一个小玩意儿而已。然而他高大身形所带来的压迫感,却仍旧令我屈服。
“女人,你是我看上的女人,我想和你一辈子。”
“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跟著你一辈子?”
此话一出,我的唇瓣就被狠狠的咬痛了。
“除了我谁还能像这样罩著你,给你这麽好的生活,嗯?宁越冬吗?你别傻了,他前几天才跟我说过,喜欢我的妹妹,想要和她共度余生。你看到了没,你这样的女子就算能一时的迷惑住他,到最後他也最多把你收做偏房,永远做不得正室。但凡是有一点身份地位的男子,想从你这样的女人身上得到的也不过是r体的欢愉罢了。你清醒点,只有我才真正的欣赏你,一辈子只想有你一个!”
男人的眼神中透著得不到的不甘,云鹤影用力的搂著我,精壮的身体压著我,快要把我揉进他的身子里一般。
“这不是我想要的,你放过我……好吗?”
心里凉凉的,手脚也是一片冰凉。
我不知道为什麽,就是忽然觉得很难过。
“你想要什麽?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一个家吗?”
用力的攥住我的手,男人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执著。
“你到底是哪一点不满意?以前留你当妓女你都没有半点推三阻四,有机会逃出门到最後那麽远的山路还是自己巴巴的走回来。你在海上漂泊了这麽多年,难道不是一直在乞求一个可以随时回去的地方吗?现在我给你这个地方,我给你一个家啊。海棠,你清醒一点,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麽!”
“……”
“宁越冬有什麽好?他在外面给你买外宅我也可以啊!要钱的话他会比我多吗?还是你要自由?好啊,只要你答应我无论走到哪里最终都会回到我身边,我会把你的铁链解了,给你自由。”
“海棠,你说句话。只要你答应我留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我什麽都可以给你。”
一字不落的听完这番话,我的心里酸、涩、苦、辣五味陈杂,却唯独没有半点甜。
云鹤影说的对,我到底想要什麽呢?
一方面流浪够了,缺乏安全感让我急需一个刮风下雨可以回去的地方。一方面又觉得再没有什麽能比自由更加重要,不用听人使唤,想去哪就去哪。所以才会如此期待宁越冬给我准备的外宅──一个属於自己的家又充满了自由的地方。
很久没这样触碰自己的心底,那些柔软的溃烂的y霾的不为人知的感伤……
思忖良久,抬起头来正对上云鹤影急切探究的目光。我心里一酸,忽然就将一股压抑良久的情绪释放的溃不成军。
“我想要沅唯九……”
“什麽……?”
男人愕然。
“我、我想要沅唯九……!”
一时之间,我悲从中来,顿时满眼是泪。
是了……
那麽长的时间过去了,倔强也好,自欺欺人骗自己被伤透了不再爱他也罢。拨开云雾,当我抛开一切对错纠结与压抑,真正面对自己的内心之时。最苦最痛最碰不得的地方,还是处处回忆著有关他的一切。
他的笑,他的黑发,他的羊皮酒壶,他放荡不羁的模样,以及他对我的冷酷与羞辱──
可是我就是贱呗。
依然那麽执著的觉得,只要有那个男人在的地方,何处都是家……
“那我呢……海棠,你心里,可曾给我留过一个地方?”
我的回答深深的伤害了云鹤影。从我身上爬起来,男人线条明朗的俊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像我失去沅唯九那时一样的痛不欲生。
“对不起……”
我呜咽。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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