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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
“钢琴!”
“……”
看见她一脸不满地瞪着我,我无辜地问:“我又答错了???”
“是你!”
“……”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们的对白是这样的:
“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听见开门声,系着粉色碎花的围裙开开心心跑出来,她身上还有饭菜的香味儿,在琴键上飞舞的十指站满油污。
“嗯!”我将手里染着血的衣服丢在沙发上,精疲力竭地坐在地上,随手拉了个沙发靠垫放在背后,刚好压住我背上的伤口。
湿粘的液体不停地流,我估计她买的这个白色沙发靠垫明天可以扔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笑容一点点僵硬:“你什么时候带我去珠宝店?”
“我他妈没空,滚远点!”
“你!”她泪光闪闪地看着我:“你到底有没有打算娶我?”
“我不是跟你说我没空!爱找谁找谁去。”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你上次答应过我……”
我丢给她个银行卡:“去跟大嫂逛街,想买什么买什么,别他妈烦我!”
……
她哭了,蹲在地上哭了一会儿,见我还是不理她,她坐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摇了摇:“你别生气,我不要戒指了……你陪我去买个蛋糕就行……”
“你别没完没了行不行!你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
“那……我去做饭,你一定饿了,吃点……”
“滚!”
满脸委屈地看着我,眼泪颗颗晶莹。
“让你滚听到没有?!”
她走了,走的时候解下围裙,拿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我一眼,大概是希望我挽留她一下,我一个字都没说。
她走了,房间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捂住自己的脸,让眼泪顺着十指流在地上……
她不知道,我去过珠宝店,给她挑了一款很漂亮的戒指。
刚付过款,正要收起戒指的时候,我接到继父的电话:“你妈妈不行了,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我手中的戒指掉在地上,钻石与地面撞击,声音清脆的像是琴声:“你不是说她得的是急性胃肠炎,住几天院就会没事吗?”
“是肝癌晚期,大夫预计她能活半年,可……才一个星期就恶化了……”
“我马上到!”
“你快点,大夫说她最多还能撑三十分钟……”
我发疯一样开车驶向医院,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货车撞过来。
我丢下被撞坏的车,想要打车赶去的时候,十几个拿着刀的男人冲过来……
那是一个冬天,我人生中最寒冷的冬天。
背后的伤口被风刮过,血好像结了冰,痛被麻痹,失去知觉。
我不知疲倦地向着前面跑,不是因为后面有人拿着刀追杀我,而是,我想见见我最爱的人,她在医院等着我,等着见我最后一面……
等我终于摆脱那些人,抢了个摩托车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了。
继父问我:“你为什么才来?”
我对他狂吼:“我被人追杀,你知不知道!!!”
“她等了三个小时,刚刚才走……她一直再等你!”
……
“妈!我错了!”
我跪在她面前,趴在她已经冰冷的怀抱,记忆中的温暖再不会有了……
“妈!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照顾你,我没有听你的话做一个警察,我没有实现你的期望……”
“如果是我作孽太多,上天要惩罚我,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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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赶阿may走了以后,她再没回来。
我照旧过我的生活,做着不愿意做又不得不做的事,过着不愿意过又不得不过的日子。
偶尔想起她,会觉得世界真可笑,她大概不会想到: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生日,因为每年她的生日,都是我妈妈的忌日……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跟大哥,还有他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的老婆,一天到晚唉声叹气的安以风在包房里安静地喝酒聊天。
我实在忍受不了安以风叹息声,踹了他腿一脚:“你他妈像男人行不行?跟个女警扯什么扯?早晚把自己扯进去。”
“我就不信!就凭我,还能打动不了她的铁石心肠。”他端起酒杯,又放下去,大声喊:“我要是征服不了她,我就去考警校,我这辈子就跟她耗上了!”
“好啊!”我拍拍他的肩,笑着说:“我想考警校想的都要疯了,咱们一起去考,他妈的等我当了警察,我天天……”
“你俩省省吧。”一直跟大嫂十指相扣,没完没了情意绵绵的大哥总算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开口跟我们说话:“你们要去当警察,这社会治安指不定乱成什么样!”
“我俩怎么了?”我说:“我俩要是当了警察,监狱肯定需要扩建!”
“有雄心,有抱负!下辈子再实现吧……”
他说完,向安以风说:“风,你跟那个女警趁早断了,跟她纠缠不清对你没好处。”
“大哥,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我搂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对他说:“这年头玩点什么不好,你为什么非跟某人学玩感情……要学也跟我这光辉的榜样学学,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
我装作没看见大哥杀人的目光,伸手对门外的服务生招招手,“找两个美女……要身材最好的……”
没过三分钟,两个身材一流的女人在我们中间坐下。
我刚搂过一个,正用视线衡量这她的三围,忽然觉得一阵冷气袭来,抬眼只见安以风满眼都是闪烁的笑意。
我僵硬地回头,阿may站在门口,一身淡蓝色的长裙,勾勒出清瘦的身材,看起来比走的时候瘦了一圈。
她看看我怀里的女人,冷冷地说:“对不起,请让一让,这是我的位置。”
我松开搭在美女肩上的手,对那个身材相当惹火的美女扬扬下颚。
那美女很识趣地站起来,临走前还吻吻我的脸,嗲声说:“有空再联络!”
“不用了,谢谢!”
我说完的时候,安以风非常不给我面子地狂笑,笑得我很想拿酒瓶子砸向他那张我最讨厌的脸。
我点了根烟,吐出烟雾的时候在阿may脸上看见了惊讶。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她不知道我早就会抽,有次戒毒的时候,顺便连烟也戒了。
现在重新再抽,感觉真的很不错,吞吐之间,尼古丁会麻醉很多化解不了的心苦……
尤其是在午夜难以入眠的时候,一根接着一根地吸着烟,才能发泄出心里的压抑和矛盾挣扎,才能提醒自己:我还是以前的韩濯晨,我没有变……
“为什么要回来?”我靠着沙发上,侧身看着她的脸:“我看不出我这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留恋?”
“因为你从来没说过不娶我……”她静静站在我对面,从来没有一次眼神拥有那种理性的光彩:“我知道这个问题我问过无数次,其实我每次想听的回答是:我不会娶你,我跟你就是玩玩,你别天真了!”
“你怎么不早点说呢?我不会娶你……”
“我知道你会!你愿意为你的冲动负责任,尽管你根本就不爱我。你是个好男人,你讲义气,重感情,负责任,也有原则。你这样得男人值得女人用生命去爱的。”
“我他妈就一狼心狗肺的混蛋!”
“你不是!你对我是有感情的,你没约束过我的自由,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身边的位置一直都为我留着,不论我走多久……你总是骂我,不是因为你真的讨厌我,你就是想把我气走……你不想我为你浪费了生命,你希望我能找到属于我的幸福。对不对?”
“你离开我之后去转基因了?第一次问出了这么有深度的问题!”
“晨,我愿意为你改变,你说的要求我都能做到,我只求你别总气我,让我留着你身边,好吗?”
她的眼睛里水雾开始凝聚,我每次一看到她的眼泪就头疼,疼得快炸了。
“别哭,千万别哭!”我站起来,搂着她瘦弱的肩膀,哄着她说:“那么漂亮的女人都被你赶走了,我还没哭,你哭什么啊!”
她破泣为笑,搂着我的腰努着嘴问:“她才不漂亮,她哪里有我漂亮!”
我仔细看看她的脸,标准东方女孩儿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里泪水还没干,每眨一下,都是眼波流转,薄唇高高地努起来,显得很圆润丰满。
我忍不住吻了一下,笑着搂着她走出包房:“你漂亮,全世界的女人就你最漂亮!”
她笑得很幸福!
她是个好女孩儿,她值得拥有她追求的幸福!
我不仅想娶她,我还试过去爱她。
可惜,不爱就是不爱,没法改变!
她,永远不会让我有撕心裂肺又欲罢不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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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你以为她离开,可她总是回来。
有些人你以为她一辈子不会离开,可她离开了。
阿may离开我的那天,艳阳高照,难得一见的风和日丽。
我睡到十点多,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崎野的九叔打来的:“韩濯晨,你把安以风交出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他的声音比他的话还强硬,一听就知道安以风惹了大祸。
“九叔,他什么事惹您生这么大的气啊?您消消气,我帮你教训他就是了。”
“他杀了我儿子!今天下午三点,你带他来见我。”
我足足愣了半分钟,回过神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崎野在道上是一个很大的帮派,和我们的势力基本相当。
但九叔在道上混了四十几年,我们是刚刚才混得像个人样的晚辈,人脉方面比他差很多。
一直以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有时碰了面,我也尊称他一声九叔。
安以风敢杀他儿子,实在是活腻了!!!
我见到安以风的时候恨不得打他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但打了又如何?九叔的儿子又不能活过来,事情又不能解决。
“安以风,你不要命就自己从阳台上跳下去,别没事找事行不行?”
“我知道我错了,晨哥,这个事情我自己解决。”
“你能怎么解决?他要的是你的命!”
出来混了三年多,安以风一直跟着我,我从来没把他当过手下,一直当兄弟看。
我当然不会让他去送死,可这次的事情在太严重。
我也没有把握能帮他扛下来。
“风,我听说是为了那个女人,是吗?”
“是!”
“她这摆明了是坑你。她是警察,能跟你玩真感情?她巴不得整死你……”
他没有说话,从他的眼里我看见了无怨无悔!
“你爱她?”
“是!”
我点上根烟,坐在桌上抽了一口,心绪总算冷静下来:“我早就跟你说过,别学人家玩感情。一旦动了真情,就等于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我们出来混的,今天在外面风流快活,明天就可能躺在棺材里!感情……我们玩不起!”
“我也懂!晨哥,你试过就知道,情这东西,跟大麻是一样,戒不掉的……”
“我没试过爱情,但我试过海洛因……戒得掉的!”我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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