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还留在手机屏幕上。
韩濯晨无奈地靠在身边坐下来,叹道:“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把你送上法庭的人是她,你会怎么想?”
“我死有余辜!”
“靠!我看也是。”韩濯晨将手里的毛巾丢在他脸上。“兄弟一场,你死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个最好的棺材。”
“谢啦!”
他看见韩濯晨穿上衣服,跳下拳台,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也承认自己tm的简直白痴得到一定境界。
很久很久以后的一天,韩濯晨一大早打电话给他,莫名其妙开口就问他:“女人的心是不是都是石头做的?”
他睡得正迷糊着,随口说:“不是,只有你女儿的心是!”
“你要改口叫大嫂,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他顿时睡意全无,忍住摔上电话的冲动,大声说:“你想死直接从二十楼跳下去,何必搂个定时炸弹睡觉。”
“我下午会请律师把我名下的财产计算一下,一半转到你的名下,一半留给她。”电话里的韩濯晨静默一会儿,接着说:“风,不管我怎么死的,你都别替我报仇,我死有余辜。”
“靠!兄弟一场,你死的时候我一定送你个最好的棺材。”
“谢谢!”
那时候,安以风唯一的想法就是:虽然他够白痴,但是比起韩濯晨他简直聪明绝顶!
第 41 章
晚上九点多,安以风正在吵闹的夜总会看着桌上怎么都不响的电话,百无聊赖地喝着啤酒。
他身边几个兄弟忽然意兴盎然地望向门口,口沫横飞地讨论。
“以前好像没见过……”
“是没见过,这女的身材真不错!”
“脸蛋也好看。”
“气质也不错……”
安以风顺着他们的视线随意瞥了一眼吧台,有个男人正讪然离开。
他眯起眼细看,一袭曲线玲珑的背影闯入视线。
比起这里其他的女人,她的黑色无袖短裙并不算暴露,仅仅露出略显骨感的香肩,纤长的手臂和小腿。她也没有那种夸张的前突后翘,但她的身材比其他女人更有韵味,修长匀称的曲线充分显示出女人应有的美感,而不是肉感。
她接过酒保递上的鸡尾酒,浅浅喝了一口,仰头时,长长的卷发轻灵地舞动,越发衬托出的黑裙下的细腰不盈一握。
安以风欣赏完毕,收回视线。他身边的男人凑过来,谄媚地问:“风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你喜欢不?我叫她过来陪你喝酒?”
安以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不耐烦地说:“我没空,你没看出我很忙吗?”
他的手下一脸疑惑地看看其他人,所有的人的表情都是一副“完全没看出来”的迷茫。
足以证明他闲得有多无聊!
男人在一起,赌博总是最刺激,最有乐趣的派遣寂寞方式。
他的几个手下今天赌博的方式别出心裁,赌的是哪个男人会获得美女的青睐,庄家赔率一赔五。
“这个男人肯定不行,我下二百块好了。”
“我赌一百!”
“我赌五十……”
安以风抬眼看向吧台,想知道结果如何。刚巧那个女人扭动了一下身体,高脚凳轻转一个角度,她清冽的眼神巡视着周围每一个男人,如同在寻找着猎物。
黯淡的光线下,他看清了她的脸,她的脸比一般的女人小一点,配上小巧的鼻子和丰盈的唇出奇的协调。她不是那种大眼睛的美女,但她的眉眼在淡黄色的眼影下流露出一种柔媚,越看越有味道。
很快,她的视线移到他的位置,在与他的目光重合后,稍稍凝滞一下。
柔媚的眼里闪动着欲语还休的引诱,涂着淡金色唇彩的唇牵动一下,流淌出一种朦胧笑意。
她半垂脸,转过身时,扬起的卷发一下卷去他的魂。
“这女人,太tm美了!”
安以风丢下一句话,在身边一群男人惊呆的眼神中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走向吧台。
他身后几个男人无比兴奋地狂嚷:“我赌两千!”
“我赌五千。”
“我下一万……”
安以风走到吧台,把刚刚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赶走,又把高脚凳移到近得不能再近,坐上去。
他刚坐稳,一阵幽香从她身上飘来,似花香又说不出是那种花,清淡又袭人的香气,闻着就让男人心驰神往。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伸手搂着她的纤腰,脸贴在她香肩上贪婪地嗅着她的味道。
“我真是爱死你了。”
她象征性地躲了躲,娇笑着看向他。
“你来找我的?”他问。
“不是,昨天十二点左右有个女孩儿在这附近被人奸杀,我来看看能不能遇到可疑的人。”
“发现目标了吗?”
她很认真地点头。“就你像。”
他的眼光不自觉下移,半敞的领口里深深的乳沟清晰可见。“你穿成这样子,正人君子都让你引诱得想犯罪了。”
“安以风,你要是正人君子,这个世界就没有流氓了。”
他侧身在她耳边说:“要不……明天我让人帮你把那个人找出来,你今晚就别浪费时间了……”
她装作没听懂他的暗示,很认真地问:“你知道是谁?”
“我手下天天在这混,查这种事还不简单。”
“你果然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线民。”
“那还用说!对了,昨天给你的电话你查了吗?”
“查了,两个警司涉嫌其中,廉政公署明天就会来彻查这件事。”
“办事效率这么高,不像你们警察的作风。”
“我有捷径可以走……”
“捷径?”
“是因为……”她的视线移到面前七色调和的鸡尾酒里,长长的睫毛轻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他能理解她的为难。毕竟他们之间的身份很尴尬,有太多话题都是敏感的。
他若无其事地笑笑说:“美女,能不能赏脸让我请你吃顿夜宵?”
司徒淳抬起脸,眼中溢满感动。“不能!我晚饭还没吃。”
“那就先吃晚饭,再吃宵夜。”
他站起来,她紧跟着起身挽住他的手臂,像个小女人一样依偎在他身边。“我坚决不吃方便面。”
“那你想吃什么?”
她连一秒都没迟疑。“我知道一家日本料理很好,单间很幽静……”
“好!”安以风走了两步,忽然站住脚步恍悟般垂首看看她略显浓艳的装扮。“你确定你是来查案的,而不是来找我请你吃晚饭?”
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回答:“不确定!”
他搂着她的肩,将她整个人都环绕在臂弯里。
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很温柔,却用冷硬把柔情保护住。很聪明,却用木讷把聪慧掩饰起来。
她不会对他要求什么,却能猜到他想要什么。
她明明为他做了很多事,却不会说出口。
所以,他对她的爱,一天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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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店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有意施了浓妆的她再看不出女警的痕迹。
所以他们毫无顾忌地相拥走在匆忙回家的行人中间,向着料理店的方向慢慢地走。
没办法,恋爱中的男女就是连压马路这么无聊的事,都觉得甜蜜。
“等一下!”司徒淳拉住安以风,看向一间便利店门口的电视机。
电视上播的是一个警界的高级官员在接受采访,高谈阔论着要如何集中警力打击黑社会,维护社会治安。
安以风不屑地撇嘴,他最受不了这种把实现不了的诺言说得天花乱坠的高官。
转脸看见身边的司徒淳正聚精会神且一脸敬重崇拜地盯着电视看,更是不爽。忍不住愤然地喃喃自语:“真tm的烦人,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女儿玩够了,再甩……”
他话还没说完,司徒淳猛抬腿,用膝盖狠狠撞向他的下腹。
他捂着剧痛的下腹,大声抗议:“你这女人怎么这么野蛮。”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吃醋啦?”他笑着搂住她的腰,吻吻她的脸:“我就是说说,你放心,我安以风一定对你忠贞不二。”
“男人的誓言就是一时的失言!以后别说这样的话。或许你对我的激情很快就会消退,或许我们会发现彼此不合适,然后坦然地分手,彼此毫无牵挂……”
“或许你会把我抓进监狱,也或许你会辞职跟着我混黑道。”
“不管我们的结果如何,安以风,我希望你能遇到真正适合你的女人,好好珍惜她。”
“小淳。”他抱着她,真想把她揉进身体,确保她不会离开他。“除非你嫁给别的男人,我绝对不会看任何女人一眼。”
“我懂……”她牵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我们还是想想今天料理吃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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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完料理,品着乌龙茶都像放了糖。
安以风摸着她的手指问:“一会儿去哪?”
“不是吃宵夜吗?”
“想吃什么?”
“你决定吧。”
“去你家吃泡面好不好?”
她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说了由你决定。”
“那别喝茶了,走吧。”安以风话音刚落,电话响了。
他看了一眼电话,是韩濯晨。
“晨哥,有事吗?”他问的时候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有事。
“你上次不是让我打听个人吗?刚刚有人看见他刚带了个女人进了粤华酒店,房间号是1129。”
“消息准吗?”
“你放心!你要是想现在动手,我帮你把保镖引开。”
“现在?”
“有问题吗?”电话里的声音顿了顿,平静地说:“那下次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不用。”他知道有些机会来之不易。“我刚好在附近,现在过去。”
“我派人在酒店门口接应你。”
“我十分钟到!”
安以风挂断电话,对低头喝茶的司徒淳说:“我有点要紧的事,你能不能在这里等我。”
她淡淡地问:“能不能不去。”
“我半小时就回来。”
她续了一杯茶,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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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风清楚的记得,武侠小说里有位大侠这样说过:你没被人杀过,不会了解被杀的痛苦。
如果有机会,他想告诉说这句话的人:你没杀过人,也不会了解杀人的痛苦。
多年来,他的噩梦里总会出现第一次杀人的情景,一个男人痛苦地扯着他的衣服,震耳哀求凄厉惊悚,那双努力睁大的眼睛里全是绝望的哀求……
他手中的刀捅进他的身体,明明没有很用力,整把刀就剩下刀柄留在外面。
血溅满他白色的t恤,红得骇人。
他拔出刀,拼命推那个人,那人的手怎么也不松开,他白色的t恤被撕破。
上面还残留着血色的指痕,戚然控诉着他的狠毒……
好长一段时间,安以风没出门,反复陷入杀人和被杀的幻觉里,反复洗着身上血腥的味道。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一听见警车的叫声,他就有种深陷牢狱的恐惧……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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