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胎记/每天不来几发菊花就痒

59-66

☆、59
花小莫掀开帘子一角,看着漫天黄沙下的城墙,又去看灰蒙蒙的天,不禁眯了眯眼,隔了半响才收回视线去看旁边垂眸翻着书籍的白衣男子,也不知想起什么,唇角微微弯起。
感受到少年的视线,白宸偏头,一缕情愫在黑眸中缓缓漾开,抿着的薄唇勾起细微的弧度。
“白宸,你笑起来真帅。”指拨·弄着白宸的唇角,花小莫一脸痴汉样:“就是好看。”
车内另外两个男人闻言各自瞥了眼笑容灿烂的少年,一个则继续浅眠,另一个霸道的把少年抱到自己腿上,双臂圈住。
“你腿咯人,没有毛垫子舒服。”花小莫嘟囔了一句,扭动屁股调整了个姿势就趴落九霄身上不动弹了。
马车停在落脚处,外面听到许茂和燕小乙激动的声音,花小莫被当做易碎品般抱下马车,一眼就看到府邸门口那些家丁丫鬟侍卫,人群里一个穿素衣的青年很扎眼,一是因为他的出色长相,二是因为那双通红的眼睛。
花小莫攀着落九霄的肩膀与那双眼睛的主人对望,对方冲他笑了,眼眶湿润,然后他就见那个青年哭了。
第二天花小莫就让南风出去买了一只小白兔。
“主人,这个您不能碰,属下抱着就好。”南风见花小莫把手伸过来,顿时一惊,下意识施展轻功落在三丈外。
花小莫:“.......”
“主子,风堂主也有交代,的确不能碰小动物。”一旁的黑衣少女低声道。
扫了眼身侧两个俏美人,花小莫撇嘴,落九霄还真速度,他们刚落脚,当夜木兰木槿就过来了。
忍住想要去m那团毛茸茸的冲动,花小莫皱着眉头,他自然清楚落九霄的用意,信不过秦毅,自己人比较有保障,这点他赞同,但他连木兰木槿都信不过。
“走吧。”花小莫朝抱着小白兔的南风笑道:“你小心它在你身上洒水。”
洒水?南风愣了愣才明白过来,抱着兔子的手就有点抖了,走几步就低头看一眼,谨慎极了。
寻问府里的丫鬟,花小莫一行人走至一间清净的小院,刚走进去就看到青年蹲在花圃里修剪花枝,温暖的阳光洒在青年消瘦的脸庞上,不知为何,花小莫心中起了悲凉之感,他大声唤道:“无忧。”
剪子掉在地上,无忧听到声音,不知所措的直起身子去看院门口的少年,僵硬的杵在原地,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怎的,浑身都在颤抖,眼圈隐隐泛红。
花小莫一看,又要哭了?他不明所以,为什么这个青年见自己几次就哭几次。
“我长的很吓人?”mm自己的脸,花小莫自言自语:“不该啊,怎么也是花样美男子一个....”
身侧南风与木兰木槿纷纷偏开视线去看旁处。
想不明白,花小莫走上前小声询问:“无忧,你是不是怕我?”
无忧猛摇头,见少年又凑近了些,他惊慌的浑身发抖,脸上的泪水如绝提而下,模糊了那双漂亮的大眼睛。
“木兰。”花小莫头很疼,接过木兰递过来的帕子想要去擦青年脸上的泪水,见对方身子抖的更厉害了,他气馁的把帕子塞对方手里。
拿手指指南风怀中抱着的小白兔,花小莫试着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无忧,你喜欢小兔子吗?”
话一出,青年呜咽的声音蓦然止住,只拿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兔子,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像小兔子。”像我养过的小兔子,花小莫在心里默默补充。
无忧身子一震,猛地去看面前的少年,双眼睁大几分,略微紧张的想从少年眼中看出些什么,片刻后他的眸色隐约黯淡了些许。
这一幕变化极其短暂,也只有一向观察入微的南风捕捉到了,他暗自压下心头的困惑,面上不动声色。
无忧喉咙发出啊啊的声音,指指兔子又指指自己,脸上挂着一抹笑。
“给你买的。”花小莫留意无忧脸上的表情变化,将对方眼中的情绪波动尽收眼底。
不免有些疑惑,一只兔子而已,怎么高兴的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
让南风把兔子给无忧,花小莫自顾自的把这间小院走了一遍,冷清是冷清,其他的都很不错,看来秦毅对他从前的贴身侍童还留有一些心思。
只是,无忧的嗓子会是秦毅下的手吗?还是另有他人?花小莫咂咂嘴,帝王家是非多,g里面的人个个都能得金马奖。
逛了会,身体累的够呛,花小莫坐在厅中的圆凳上休息,没一会就见无忧端着一盘糕点走进来。
口中啊啊了几声,无忧擦拭额头的汗水,对花小莫笑了,笑的异常开心。
花小莫忍住恶心的念头在无忧期待的目光中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含糊的咽下去,点点头:“好吃。”
无忧面露喜色,又定定的凝视着花小莫,眼中是深深的欣喜。
喝了口茶,花小莫脸色有点白,胃里一阵不适,他吞了口口水冲门外看到:“木槿,把这盘糕点打包带回去。”
“是。”木槿走进来看了眼青年,低头把剩下的糕点拿走。
“无忧,你的嗓子是什么时候坏掉的?”花小莫盯着无忧,半响出声询问。
手指在桌面上笔划了一个数字,无忧脸上带着笑容,似乎这七年真的就是弹指间,那些痛苦与折磨都不曾经历过一样。
花小莫mm下巴,七年前,这么久了,“让我看看。”
无忧一愣,呆呆的仍由少年捏着他的下颚,喷在唇边的气息温热,耳边是少年很轻的声音,宛然如梦。
没有强大的力量,少了无法逾越的距离,一切都不真实,而那种独一无二的温暖又在否决他的怀疑。
“张嘴,啊,对,就这样,嗯,无忧做的很好。”花小莫感觉自己像个老学究在引导希望得到肯定,却又迷失方向的学生,一点点打破对方的心防。
无忧呆呆的仰头,配合着少年张大嘴巴,眼角溢出的泪水滑入发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伸开双臂拥住少年。
被那种仿佛孩子投入母亲怀抱的惊人感觉给雷到了,花小莫顿了顿,抬手拍拍无忧的后背:“无忧,我会治好你,让你开口说话。”
隔着一层衣物,指腹下的触感让花小莫蹙眉,太瘦了。
无忧慌张的松开手去擦了擦眼睛,破涕而笑,一个劲的点头,那种笑容温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疼惜。
一定见过,这种熟悉透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花小莫拧了拧眉,挫败的叹息,难道是穿越后遗症?
“无忧,以后多吃点,别担心,我会帮你。”
然而无忧只是看着他笑。
门外木兰冷静的声音响起:“主子,该回去了。”
花小莫抽抽嘴,每天都在不断吃药吐药,再这样下去,孩子没出世,他自己先升天了。
“无忧,我下次再来看你。”
啊了一声,而后就见无忧急忙起身跑开,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盆不知名的花朵,很艳,叶子极少,层层叠叠的鲜红花瓣微微下卷,很美,这是花小莫的第一感觉。
卧槽,跟他后背那朵花好像,这是花小莫的第二感觉,非常糟糕。
“那我走了啊。”接住那盆花凑近一看,花小莫眼角一抽,太像了。
厅里陷入静谧的氛围,无忧把头埋在腿·间,咬紧牙关,心口处的痛楚让他喘不过气来,静静的等待那种刀绞般的疼痛过去。
回去路上,花小莫边走边随意的问:“你们说无忧为什么总是哭?”
低头打量手上色泽红艳的花朵,南风如实回答:“属下不知。”
木兰木槿一同摇头,她们也不知,那个青年身上有容墨舞的影子,一样的清雅,却多了一层浓郁的忧色。
m了m腹部,花小莫语气依旧随意:“我喜欢他。”
南风闻言脚下一个踉跄,心道,看出来了,而木兰木槿则是露出平淡的神色,似乎也早就看出了端倪。
“想把他养起来。”花小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唇角一弯:“越看越像小兔子。”
木兰神色忽地肃然:“主子,这句话以后莫要再提起。”
旁边木槿也收起了脸上的平静表情:“让教主知晓,只怕对那个青年有百害而无一利。”
南风的视线从那盆花上移开,“说不定有杀身之祸。”
脑中浮现一些血腥画面,花小莫扯扯嘴角,不再多言,可心里就跟猫爪挠过一样,痒痒的。
“他在哪?”
随着花小莫突然开口,面前突然出现两个男子,一灰衣,一黑衣。
“主子在城外。”
“王爷在书房。”
两声同样冷硬的音调异口同声发出,再配上两张木讷的脸,咋一看就跟两兄弟一样。
花小莫嘴角抽的厉害,挥手,下一刻两人又一同从原地消失。
“主人,您是要去城外还是书房?”南风压低声音询问,话语里透着笑意。
瞪眼过去,花小莫翻了个白眼:“哪也不去,我回屋睡觉。”说完就加快脚步离开。
可回到住处,花小莫就睡不着了,虽然身体很累,可他心里装着事,一躺下就是无忧那张满是泪水的脸。
“大白,他在哪?”撩起袖子戳戳似乎永远都睡不够的飞虫。
飞虫翻了下身子,把肚皮露在外面,像是在等什么。
花小莫一看这姿势,就忍不住想捏死这只小白虫,他伸出食指轻轻的在飞虫肚皮上抚m了几下。
见飞虫还维持这个姿势,花小莫杂毛了:“差不多得了,别太得寸进尺。”
其实他经常都是随口说说,还是不能相信虫子能听懂他的话,但是一次次事实又摆在眼前,逼得他不得不信,就像这次,飞虫张开翅膀在他眼前飞了会就变换方向飞了出去。
打发掉跟随的木兰木槿,花小莫跟着飞虫来到后院一处房间,他指指袖子,下一刻飞虫就飞进袖中。
花小莫轻着脚步贴近,手指捅破纸窗,屋内的一切都印入眼底。
清楚研制药物的时候不能分心,所以他只是趴窗户那里看了会就转身离开。
房中拿着药方研究的白衣男子抬眸去看窗户那里,墨眸闪了闪,半响才收回视线。
离开后院以后,花小莫在书房四周转悠了好一会,看了眼天色,他一咬牙,狠下心走过去。
刚要开口说明来意,就见门口的几个侍卫仿佛看不到自己一样,更是迈开脚步四处走动。
花小莫愣了会,搓搓手,难道这城主府的侍卫集体眼力不好?
见那些人没有一丝上前制止的意思,花小莫敲敲门,没反应,他试着推了一下,门吱呀一声开了。
简单的就像是早就在等候他一样。
花小莫深吸一口气踏了进去,刚一进去就见俯首于书案上正在批阅什么的黑衣男子。
目光从对方那张冷肃的面容上扫过,他开始打退堂鼓了,不作死就不会死,脚步偷偷往门边挪移,却不曾想对方突然抬头揪住他:“进来。”
见逃不掉,花小莫只好硬着头皮关上门,眼神飘忽不定的走了进来。
“你喜欢站着?”秦毅低沈地开口,见少年小心翼翼的缩在角落,剑眉微皱。
花小莫闻言立刻挑了离的最近的椅子坐下来,脊背挺直,双腿合拢,俨然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书房一派安宁,秦毅继续专注的批阅折子,花小莫已经换了好几个姿势了。
不知过了多久,花小莫心里愈发焦急,他磕磕巴巴的出声:“无...无忧他爹....”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腹部轻微疼痛,他眉心蹙起一道纹路,扣紧了椅子扶手。
一直留意少年一举一动的秦毅霍的起身,大步走过去,脸色微沉,不由分说的抱起试图躲开的少年往里侧内室走。
花小莫浑身僵硬,跟木头一样不敢乱动,大抵是有更可怕的东西搅浑了他的注意力,腹部的疼痛反倒被他忽略了。
直到离开那种令人胆颤的铁血气息,花小莫才舒了口气:“他爹在哪?”
秦毅把被子抚平,冲外面冷声道:“让仲平进来。”
知道是让人通知府里的大夫去了,花小莫先给自己把了脉,确保无大碍后继续前刻的话题:“无忧一个人过会很寂寞,我虽然送了一只兔子给他,但也取代不了某些东西。”
花小莫咽了咽口水:“我听说他爹在你手上,如果你让他们父子团聚,他会感激你的。”
听说?这件事又不是黄口小儿口中的童谣,那么轻易听说,秦毅目光沉了沉:“这是他的意思?”
“是我自己的意思。”花小莫垂眼轻声道。
接下来是长久的沈默,花小莫等了又等也没听到秦毅开口就以为对方是默许了,便笑呵呵的问:“那你什么时候把他爹放了?”
“我说答应了吗?”秦毅撩起眼皮,凝视少年那双明眸,淡淡道。
花小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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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
☆、60
接下来又是一阵沉默,两人静静待了半晌。
花小莫腹部隐约又开始疼了,这次比前次还要清晰,那种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着的古怪感觉让他禁不住卷起身子,额头渐渐沁出一层薄汗。
面上一直维持肃然表情,内心有几分焦躁的秦毅看到少年苍白的脸,心里一紧,俯身把他抱起来放自己腿上,右手聚集真气轻碰他的腹部。
“药....衣服里...”花小莫揪住秦毅的袖筒,从绷紧的牙缝里断断续续溢出几个字。
秦毅闻言立刻把手探进花小莫的衣襟,触m的温暖和少年特有的气息让他脑子一热,愣了一瞬才又继续m索。
“m...m哪呢...”花小莫抬手在秦毅手背上拍了一下,他挺想使劲拍的,但他痛的没多少力气,他喘息着说:“...瓶子。”
秦毅耸耸眉头,从花小莫怀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子,取掉塞子倒出一粒药丸给他服下。
“水..”被自己亲手研制的药丸卡在嗓子里,花小莫蛋很疼,尤其是现在身边唯一一个人脑子还有坑。
起身倒了杯水走过去递到花小莫嘴边,秦毅把刚才不小心被水溅到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
“无忧...无忧他爹...”喝了几口水,药物咽下去,花小莫舒缓了点,就开始上演老掉牙的苦r计,他扯着秦毅的袖子,一脸哀求,配上那张依旧没多少血色的脸,模样凄惨的很。
秦毅淡淡扯了一下唇角,把手盖在少年那只白皙的手上,然后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轻松将他的手移开。
“休息。”
王爷,你这是几个意思?花小莫头疼。
隔了会就见外面凌乱不齐的脚步声靠近,花小莫看到大波人一窝蜂般闯进来站在床边,个个面色沉重,他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这时候他是不是该说点什么遗言?
瞥了眼从城外赶回来的教主和从药物研制中·抽·身的大侠,他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上前给他诊脉的还是那个老头,也是府里的大夫仲平,曾今是g里的老太医,他也有倒霉的,告老还乡的那天就被堵在官道上,后来就在巴蜀落脚了,一家老小都被秦毅接到这边,时日一长,他也就甘愿在秦毅手下做事。
“王爷,小公子无大碍,只是.....”仲平有些犹豫的顿了一下,指责的目光从白辰,落九霄,秦毅三人身上扫过,最后又停在花小莫身上,咳了声:“房事暂且缓缓,不易过急,否则....”
尾音拖的诡异的长,后半部分隐匿的话语能让人忍不住踹他一脚。
花小莫那张苍白的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昨夜他与白辰一同沐浴的时候,一时没控制住就抱一块啃上了,滚了滚床单,但最后没敢真·枪·实弹。
而罪魁祸首面瘫大侠依旧顶着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周身的气息却是冰寒之地的积雪,蹙眉很认真的聆听仲平的嘱咐。
落九霄状态就不太理想了,浑身不断释放出威压,脸上的y霾极重,那股血腥味侵入流动的空气,离的近的南风喉头一甜,连忙窜逃开,而一把老骨头的仲平及时被许茂拽走了。
“白辰,你明知他现在诸多不便还去碰他,你想要他的命是不是?”落九霄指着白宸怒斥,说到最后近乎是吼出来的。
那张妖魅的脸骤然变的狰狞,双眸染起嗜血的红,鲜红的宽袍诡异的鼓动,随时都会大开杀戒,花小莫心里一跳,他差点忘了,这个人表象再怎么变,内地里还是那个魔鬼。
淡然瞥他一眼,白宸眼底的情绪也随之暴露出来,如y云密布,大雨将至。
这次的事他比谁都不安,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不善于将自己的情绪呈现出来。
“是....是我自己...”撑起身子坐起来,花小莫一张老脸燥热的厉害。
谁知他的话刚出口,气氛更加凝固。
白宸定定的看着床上替自己紧张的少年,墨眸黑漆漆的,落九霄看出他们二人的互动愈发震怒,秦毅吩咐燕小乙下去拿药,只拿眼角扫了眼少年,心道,还是挺蠢。
就连一直离的远的南风都露出“主人,您没救了”的表情。
得,原本想把火熄灭的,谁知道浇了一层油,火越烧越大了。
花小莫重新躺回榻上,侧身把背对着他们,闭眼睡觉。
自那日之后花小莫身体反应愈发明显,吃进去一点东西就吐出来,有时候只喝水都吐,胖乎乎的脸也瘦了下去,成天昏昏沉沉的,整个人都蔫了,提不起半点劲。
木兰木槿连同南风一起使尽浑身解数,把巴蜀的所有小吃都搜刮了个遍,就希望他们主子能吃点东西,可是效果不太好。
连续大半个月的食不知味,花小莫一张白嫩的脸都有点蜡黄,原本想去堕落之渊逛一圈的心情也没了,给无忧炼制药物也无法照常进行,其中一剂药他碰不得,必须得缓缓了。
天渐渐冷了,花小莫每天的日程就是上午趴床上m着自己肚子发呆,中午几个男人围着他,看他吃一点吐一点,下午去找无忧解解闷,偶尔兴致来了帮忙剪剪花枝,晚上基本不吃什么东西,只靠兰七走时丢下的药物,夜里实在很饿就起来喝汤,多半还是吐了。
阔时节那天,在厨房帮忙包饺子的花小莫突然痛的打翻了手中的托盘。
那天也是城主府所有下人所过的最为艰难的一天,家丁们看到不停有丫鬟从那间被重重保护的卧房进进出出,更有侍卫拖着昏厥过去,生死不知的人出来,有的家丁认出是城里药铺的坐堂大夫,而仲老大夫更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从日出到日落,一声声痛苦的嘶喊声从房中传去,把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无忧,别再哭了。”南风本就着急,系着族里所有人生死的少年倘若出了事,那他只能自刎了。
身边的青年已经哭了一天了,他听着头皮都在发颤。
无忧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抱着膝盖小声呜咽声,让南风喉咙堆积的埋怨一时说不出口,他叹息一声坐在无忧旁边,与他一起等待。
“王....王爷,老夫无能...”仲平这几天下来苍老了些许,言词里充满失败感:“小公子的脉象奇特,老夫生平未见,不敢随意下针。”
秦毅脸色布满y厉,手移到剑鞘上面:“仲老,那些人的下场你也亲眼所见了,本王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咚的声响,仲平膝盖一弯,直接跪在地上,枯瘦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早年在g里就听闻不少
面前这位的事迹,铁血无情,杀戮果决,如果说伴君如伴虎,那这位是比老虎还可怕的存在,一步错步步错,仲平此刻只懊悔当初自己的决定。
“他回来了。”一直坐在床边给花小莫擦汗的白宸冷然开口,有一丝明显的激动。
焦虑不安的落九霄与秦毅闻言一同看向门口,大门从外面推开,大步走进来的蓝衫男子风尘仆仆,早已没了往日的儒雅,满脸疲惫。
“都出去。”直接越过几人直奔床前,见到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如纸,隐隐浮现青色的少年,兰七瞬间就变了脸,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怕出事,果然还是发生了。
兰七见几人纹丝不动,他抿了抿唇:“我会尽全力。”声音平静,拿出针包的手却不易察觉的抖了抖。
“兰七,他就算死,我也要亲眼见到。”落九霄倚在床柱上侧头凝视着少年,专注的眼神能叫人溺毙进去,却又藏着可怕的疯魔:“我怕错过与他一同进黄泉的时机。”
白宸身上寒气逼人,眉宇是浓到化不开的忧郁,他握着少年的手,抿紧的唇角是决然的意味。
自认为是孩子他爹的王爷沉默着打发掉还沉浸在对死亡的恐惧中的老人,挑了个位置站好。
兰七见无法说动三人,只好作罢,不放心的交代:“待会无论见到什么,我希望你们都能维持自己的内息,切莫打断我。”
说罢就吩咐人端来水净了手,让落九霄与白宸腾出位置,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那是一株紫色的植物,仅食指长,通体散发着紫色光芒。
白宸瞳孔微缩,只一瞬恢复,那株植物他有幸见过一次,还是在一卷画中,要说见到实物,这是头一次。
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兰七究竟怎么办到的。
无暇顾及其他人所想,兰去将那株植物的枝叶碾碎放在花小莫x口位置,随即就见一圈圈紫色光晕荡开,而后消失不见。
等了片刻,见花小莫紧皱的眉心略微松了几分,兰七取出银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便谨慎下针。
房中只有细碎的痛苦喘息声,几个男人的呼吸放的很轻。
他们个个都是见惯了生死,心早已麻木,这是第一次发现人的生命竟是如此珍贵。
大约一炷香时间后,兰七提着心终于落地,顾不得去擦额上的汗水,俯身在花小莫眉心轻吻了一下。
“如今五个月,他所承受的是蚀骨之痛。”兰七摩挲着少年的腹部,轻声道:“十个月,那就是锥心之痛。”
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兰七垂眸,声音有几丝颤意:“我怕.....”
几人沉默了,他们都怕。
“莫儿爱这个孩子,他甚至连名字都取了一堆,不到最后一刻,那条路别走。”一向寡言少语的白宸淡淡出声,清冷的声音有着浓烈的情。
他何尝不懂几人的想法,孩子真的不及少年十分之一重要。
落九霄压住额角,眼底充血,尽显无力:“兰七,你有办法吧。”
“我需要你们的一滴j血。”眼看落九霄单手成爪就要去碰自己的手腕,兰七出声制止:“先不急,等我集齐所需的药物。”
“过了今夜,是否就会好转?”秦毅不懂医术,他捕捉到少年呼吸较之前刻平稳不少。
兰七从鼻腔发出一个疲倦的声音,而后阖眼靠着床浅眠。
夜间花小莫难受起来就抓着身边人的手,视线模糊,大脑混沌的他早已分不清是谁,只知道紧紧抓着,就像是海中漂浮的落水者突遇浮木,无意识的喊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语,喊的嗓子都哑了。
几个男人彻夜未眠,守在床边,期间白宸甚至动过笛子,几次忍了又忍,而落九霄的杀意比他还重,扣紧的手心一片血r模糊,血y顺着指缝嘀嗒下来将床沿染的通红。
秦毅脸色就没缓过,y沉的能让人起寒栗,府里的人都提心吊胆的干着活,唯恐什么时候脑袋搬家。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第二日花小莫就从昏迷中醒来,在床上躺了数日后,苍白的脸渐渐有了几分血色。
转眼除夕在迩,府里喜气洋洋,花小莫食欲比前几个月好了很多,削尖的下巴开始有恢复圆润的迹象,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腹部已经有了明显的突起,好在是冬天,衣衫穿的厚实,不知情的人只看出他胖了。
巴蜀的冬天没有雪,只有干燥的冷,风大的时候刮起来就跟刀子一样。
冬天的太阳不及夏日的灼人,变的温和,暖人心脾,会让人忍不住感叹活着真好。
坐在垫了一层毛垫子的椅子上,花小莫懒洋洋的躺着晒太阳,旁边小桌子上摆着糕点和茶水,他最近胃口大增,虽然还有点虚,身体沉了不少,但他心情很不错。
阿七回来了,都团聚了。
“南风,等过完年开春了再去你家好不好?”花小莫挺不好意思,但是几个男人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南风心里感激对方还惦记着,微不可闻地轻叹口气:“主人,您不出事就是我族最大的幸事了。”
拍拍青年的肩膀,花小莫嘴角一弯:“放心,我一定会去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必须要走一趟,在那里似乎有什么在呼唤他。
“主人想要什么新年礼物?”南风笑道:“属下这些年也建下了一份产业,算是小有成就。”
花小莫撇嘴:“你还真够谦虚的。”
南风也不回嘴,就一个劲的笑,专心记下少年丢出去的一大串要求,多半是吃的,少数是玩的。
吃完嘴里的糕点,花小莫眉头轻蹙,指指肚子:“他刚才踢了我一下。”
身侧今日迷上雕刻的落九霄闻言放下手中的小刀和木头,俯身把耳朵贴在花小莫腹部细心去听。
“穿这么厚的衣服你听不到。”mm男人的白色发顶,花小莫大笑。
落九霄抬头,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蛊惑的笑,看到少年眼中的痴迷,他暗自摇头,又觉得分外珍惜,凑近贴着他的耳畔吹了口气,低沉的嗓音微哑:“那晚上脱了衣服让我听。”
“晚上我有约了。”满意的欣赏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花小莫打了个哈欠:“白宸要教我吹笛子。”
旁边低头翻越书籍的白衣男子眸色一柔。
落九霄咬牙:“那明晚。”
“明晚我也有约了。”花小莫抬头看天:“阿七说要给我按摩月退。”
添茶的蓝衫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他闻言失笑出声,把茶水递到少年嘴边喂他喝了几口。
“后天晚上总可以了吧。”教主大人脸色彻底黑了。
花小莫起身慢悠悠理了理衣服,朝快黑化的男人咧嘴:“后天过年,到时候我们几个大被同眠。”
“我去下茅厕。”说完就迈步离开,花小莫感觉到后背那道视线,他打了个哆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从茅厕出来时,秦毅脸上还是那副肃谨的表情,能把人活活吓死,他沉声道:“过来。”
花小莫确定他不是开玩笑时候,磨蹭着挪步过去,秦毅眉头皱的很紧,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在少年呆愣的目光中戴到他脖子上,翻开对方的衣襟把玉佩放进去。
“可以走了。”
花小莫怔了怔,哦了一声转身离开,边走边犯疑惑,新年礼物?
除夕那天晚饭的时候,花小莫去找无忧,对方虽不像以前那样次次见了都哭,但是眼睛还是会红。
又把南风,许茂,燕小乙,木兰木槿都叫了过来,大家围着圆桌吃了顿年夜饭。
“主子,过年要守岁,给长辈求福。”
在他还是那个开着书店,过着··丝生活的花小莫时,过年熬夜到十二点几乎是再正常不过。
“有麻将吗?”花小莫捧着手炉,笑眯眯的问:“马吊?”
木兰一愣,而后露出笑容:“有,奴婢这就是准备。”
瞅了眼下棋的兰七和白宸,围观的落九霄与秦毅,花小莫兴奋的询问:“玩不玩?”
无人应答。
花小莫垂头丧气的揪揪头发:“真不玩?”
见几个男人还不理睬自己,花小莫一拍桌子:“谁赢的最多,有奖励。”
话一出,几个看似提不起兴趣的男人都把视线移向他:“什么奖励?”
花小莫一噎,估计是脑子抽风了,豪气的甩下一句话:“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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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chu长了~~啦啦啦~
小牌牌还在挂着,窝今天没有斗赢它,嘤,窝赶脚下章又要作死了,小牌牌应该会有cp了,你们觉得呢~
☆、61
随着花小莫的话语落下,几个男人纷纷拿古怪的目光看他。
花小莫咽了咽口水,把手炉抱的更紧了几分,不知怎的,突然有种作死的感觉。
黑子从指尖扔出,准确落进棋笥,落九霄唇角勾起颇为清晰的笑容,几丝邪气:“莫,算数?”
“啊?”花小莫呆了呆,他回头看一眼窗户,没敞开啊,怎么觉得有股y风嗖嗖的吹过,他整个后背都起毛了。
“算...算数吧。”舔了舔唇,花小莫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下。
“去兰厅。”秦毅扫了眼挖坑把自己埋进去的少年,负手大步离开。
随后落九霄也跟了上去,越过少年的时候甚至俯身伸舌在他耳廓舔了一圈,留下一串湿吻。
“阿七,白宸,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花小莫小跑着奔向屋内比较靠谱的两个男人。
面瘫大侠淡淡瞥他一眼,便垂眸敛了神色,可花小莫感觉不太好,因为他在对方那一眼中看出了无奈。
“小莫,你可知今日一早府里为何那般热闹?”兰七唇角荡起柔和的笑容,看着少年的眼光亦是有几丝无奈。
花小莫摇头,早上困的很,起来后头昏沉沉的,他只是随意的问了下人,但他没注意听。
“西边梅园今早搬入一张大床,那张床宽且大。”迎上少年错愕的表情,兰七轻叹:“两日前,你亲口说要在今夜大被同眠,可还记得?”
脚下一个踉跄,花小莫被白宸揽入怀中,眼冒金星。
兰厅
“阿七,你坐这里。”花小莫让兰七坐在秦毅下方,又让落九霄坐在兰七下方,自己搬了凳子坐在白宸身边。
木兰木槿拿了剪子挑·拨了几下烛芯,而后又备了香茶点心,以及少年爱吃的一些果脯,做完这一切就同南风一起退后离开。
听到背后木门关上的声音,花小莫再看看面前四个绷着脸,均都摆出一副上战场架势的男人,抽抽嘴:“随便玩玩,别太紧张。”
兰七温和的笑了笑,伸手码牌:“我不太会玩,待会出牌的时候,你们可能需要等我一下。”
抓起一张牌,教主大人微微翘起嘴角,淡定的启唇:“我连这个都不认识。”
瞅了眼落九霄手中那张牌,花小莫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去,他扯了扯嘴皮子:“那是一条,你也可以叫肖**·。”
“是吗?我以为是麻雀。”教主大人耸耸肩,又继续码牌。
花小莫:“.......”这样打牌真的没问题么?!
码了一溜牌,白宸的架势很足,牌场也够强,乍一看完全是在行的,如果忽略掉他因为紧张,不停点击的手指的话。
“银票都有?”秦毅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放在面前桌面上,食指敲击桌面,示意另外三人。
一看到银票,花小莫眼睛就亮了,他把自己的钱袋放在面瘫大侠面前,无视掉三个男人投来的探究目光,拍拍大侠的手背:“赢了算咱俩的,输了算我的。”其实他不是偏心,只是他知道这里除了白宸,其他三人都有财产,而且,他刚才偷偷掐指一算,今晚白宸估计会走大运。
面瘫是最好的掩饰,打牌玩的不止是技巧和牌运,还有伪装。
白宸定定的看了会少年,微昂首,言简意赅道:“不会输。”
一瞬间,落九霄的眼神就能在白宸身上戳出几个洞来,他冷哼了声掏出银票,垂眸,棱角分明的唇瓣抿成不悦的弧度,嫉妒了。
“小莫,你压在他身上?”兰七码好牌,眉眼含笑。
花小莫呵呵笑,特不给几人面子:“嗯,我赌白宸会赢最多。”
这句话无疑在几个被看轻的男人心中扔下一g火把,斗志被燃起,桌上的气氛顿时沸腾。
几圈下来,谁也没输,谁也没赢,为什么?因为压g就没打完一溜牌。
谁多了一张牌,谁少了一张牌,再不就是不知道怎么糊,花小莫已经头上长草了。
就在他准备掀桌子走人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点曙光,这局牌已经可以玩了,他拿手肘撞撞还在支着头垂眸不知想些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神情的落九霄,眼角一个劲的直戳,快摊牌啊,阿七都打出五万了,哥们,你还在等什么。?
秦毅看向落九霄道:“你不是糊这张牌?”
落九霄勾唇,懒懒道:“王爷在本座上方,要说糊牌,还是你先。”
秦毅挑眉:“那本王就不客气了。”说罢就把牌推翻。
另外两个不动声色的出钱,而落九霄嘴边依旧噙笑,看不透眼底的神色。
已经云里雾里的花小莫张大嘴巴。
接下来每一圈都是秦毅赢牌,花小莫的视线在自己的钱袋和秦毅面前堆积的白花花碎银子之间来回穿梭。
他开始摩拳擦掌,再等等,不行就他上好了,今晚秦毅牌运好像很不错。
一局牌结束,又是秦毅赢,兰七轻笑:“该换位置了。 ”
于是位置调换,最上方的是白宸,秦毅在他下方,然后是落九霄,兰七。
花小莫又搬着凳子挪到白宸身边,他困了就靠白宸身上,偶尔指点几次,盘观者不看两家牌,所以他没看兰七的牌。
换了位置,几圈下来,气氛不太对劲,花小莫感觉几人都在暗地里算计什么,好像各自清楚对方的牌,死活扣在手中不放。
“白宸,小莫的所有财产可都压在你身上了,再这样下去很快就空了。”兰七微笑,敛眸打出一张牌,侧头去看白宸。
“糊了!”一旁的花小莫看到兰七打出的九筒,激动的一拍桌子。
落九霄几不可察的挑唇:“还真是糊了。”他起身隔着桌子把十两银子扔到花小莫怀里。
随后秦毅与兰七也做出同样的动作,花小莫怀中揣着三十两,心里很激动,笑眯眯的把银子全放进桌上的钱袋里。
连续四局都是白宸赢,一牌比一牌大,花小莫怀里的银子越来越多,嘴都笑歪了。
又打了几局,大家有赢有输,秦毅和白宸赢的较多一些。
落九霄曲着手指点点桌面,下颚微抬,略略沉了沉眸,笑起来:“白宸,该你了。”
白宸欲要从一溜牌中拿出三条,花小莫拦住他,微摇头,让他选了七万,刚抬起手臂,就见旁边的秦毅两只手放在牌上面,作势要推。
花小莫见状急忙拉下白宸的手,临时给换了三条,谁知刚打出去,另外三家同时摊牌。
“......”花小莫默默唉声叹气,为他跟白宸点了两g蜡烛。
牌局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月上中梢的时候花小莫就困的睁不开眼了,趴在白宸怀里,哈欠连天。
身子被宽厚的大掌包住,圈入熟悉的x膛,耳边是磁x的嗓音,微柔:“莫,睡了。”
“谁...谁赢了。”动了动眼皮子,沉重的撑不开,花小莫把头埋进落九霄肩窝里,懒懒的问。
“你赢了。”低头在少年额头吻了一下,落九霄扫了眼正在低头收钱的白宸,眼角抽了抽,面瘫就是面瘫,如此低俗的事情做起来都能面无表情。
困倦的花小莫闻言一个激灵,瞬时睁开眼去瞅,看到白宸手里鼓起的钱袋时,裂开嘴角笑了起来。
落九霄就听到少年不停的碎碎念“发了,发了。”
直到走至梅园,少年还在没完没了的重复那两个字,落九霄实在看不下去了:“莫,你很缺钱?”
“没啊。”花小莫摇头,他吃穿都不用花钱。
“那你这般高兴是为何?”挑起眉峰,落九霄捉m不透这个少年的心思。
花小莫清咳一声,抬头看着月亮:“钱多不是坏事,没钱就是灾事。”对一个经历过最底层m爬滚打的人来说,钱带给他的不止是物质上面的,更多的是安全感。
“我们的钱都是你的,以后都给你管。”落九霄吻着花小莫的发丝,笑道。
撇嘴,花小莫赞同:“必须给我管!”
走进房间,把花小莫放到宽塌上,落九霄冲摆放洗漱用品的木兰木槿唤道:“木槿,打盆热水过来,木兰,把炖的药端上来。”
四处乱瞟的目光停在那张尺寸巨大,占据整个房间一半位置的大床上,花小莫吞了口唾沫:“床....床好大。”
卧槽!太大了!五六个人躺上去都很宽裕,要不要这么大?
兰七把床侧叠起的毛毯铺在中间一处位置,花小莫看到那个位置,抽了抽唇角,那里该不会就是他以后要睡的地方吧?
下一刻就听到兰七一如既往轻柔温润的声音:“小莫,睡这里可好?”
“随便。”扶额拧了拧眉头,花小莫仍由兰七把他的鞋袜褪去,双脚放入温热的水中泡了会。
低头看了眼漂浮在水面上的药草,花小莫觉得有个问题是时候说了,他朝几个已经径自洗漱完的男人询问:“你们要怎么睡?”
白宸拿毛巾把花小莫的双脚擦拭了一遍,抱了他躺在那个位置,合眼。
几乎是同时的,落九霄飞快的躺在花小莫另一边。
兰七与秦毅对视一眼,拂袖熄灭灯盏各自躺在余下的一侧。
夜间风寒,花小莫被包成粽子睡在白宸怀里,背后贴上来的炽热身躯若有若无的磨蹭他。
白日睡的多,他这会竟是醒了,扭头就见黑暗中一双火热的眸子凝视着他,嘴唇贴上湿热的触感,柔软的舌探进他的口腔,上颚给细细舔舐,霸道却不是温柔的吻让他的呼吸乱了。
chu粝的大掌隔着一层里衣抚m着他的脊背,几月不碰的身体格外敏·感,只简单抚m,下·腹那里就已然濡·湿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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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o(╯□╰)o,r放下一章了~
窝现在走大街上看到长的帅的男银,都会自动yy他的cp,好蛋疼的技能...
☆、62
亵·裤被褪去,少年修长的双月退微胖了些许,微凉的大掌在大月退内侧细腻柔嫩的肌肤上游走,引的少年身体轻微发颤,因为某种原因刻意压制的轻哼声落入旁边几个男人耳中,愈发·撩·人心弦。
“莫儿....”白辰清冷的声音低黯,薄唇·含·住花小莫的耳垂,轻轻吸·咬,另一只手将被褥提了上去,挡住从窗棂缝隙探进来的凉风。
花小莫微阖着眸子,双翦微微颤动,白皙的脸庞爬上一层诱·人的潮红,温热的呼吸喷在面前贴着他的落九霄脸上。
几人睡的是分开的被褥,此刻花小莫的被褥拱的高高的,里面钻进来的俊美男人跪在少年月退间,唇贴上少年微微突起的腹部,舌头轻轻滑下,沿着肚脐外面转圈,又抵进肚脐或轻或重的舔·舐,湿腻的触感让少年禁不住连脚趾头都弯曲了起来。
“轻..轻一点..唔...”后面的话语被白宸的深吻吞没,清冽的气息让他一如既往的贪恋。
白宸吻住他的唇,舌尖钻入口腔,在四周翻搅,舔着那层薄薄的黏膜,待到少年适应之后缠住他的小舌吸·吮缠绕,时而卷进喉咙最深处,透明的津·y从二人交叠的嘴角溢出,滑下暧·昧的银丝,唾y交替声在静谧的房中愈发靡·醉。
几个不同频率,却同样略略急促的喘息响起,最里侧与最外沿两处被褥动了动,紧跟着花小莫的那张被褥整个被拱起,下·腹·翘·起的那里忽地被温暖湿润包·裹,x前有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揉·搓,复又被牙齿·咬·住轻·扯,后方那处有清凉的触感抚m,一点点抚·弄着周围的褶·皱,下一刻异物进入几月未曾开拓的区域,又·胀·又痒的感觉顺着尾骨瞬间蔓延至全身,如同电流击中,花小莫呼吸一下子就急乱了。
双手发软的搂着白宸,敏感点被触碰安抚,层层快·感涨潮般卷来,而后在血脉深处冲开,他大脑思绪空白一片,迷茫的睁着眼睛借着稀薄的月光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清俊脸庞。
“难受?”白宸含糊的声音从微乱的气息中溢出。
花小莫轻摇头,用力勾住白宸的舌不让他退出,不难受,爽·爆了!
帮他口·交的是落九霄,在他x口温柔细细舔·弄的应该是兰七,那捅他的....
“嗯....”后方异物蓦地大了几分,花小莫身体攸地绷直,下·腹热流乱窜,他咬住白宸的唇瓣抽搐着在落九霄的吞·吐中释放了自己。
被褥里悉悉索索的声音之后恢复平静,房中忽地亮堂起来,落九霄舔掉唇边残留的属于少年的y·体,灼热的目光盯着花小莫,如同一只饥饿的野狼,磁x的嗓音黯哑:“兰七,能否?”
兰七凑近吻着花小莫的发丝,轻声道:“以防万一,还是再等四五个月为妥。
“刚才不是已经...已经进去...”花小莫气喘吁吁,只是这么点运动就已经把他累的够呛,特么的,几个月了都没打·p,等肚子里那位出来后一定把十个月的补回来。
“那是手指。”某个亵·裤下面顶起大帐篷的王爷伸出两g还带着少年温度的手指,挑眉:“两g。”
花小莫翻了个白眼,嘴角一撇,目光从几个男人下面鼓起的地方上扫过,面红耳赤的咳嗽一声,
“几个月后就可以了。”
“还有几个月....”落九霄扶额,眉宇尽是隐忍的欲·火。
拿了毛巾过来把花小莫额头的汗水擦掉,白宸欲要去搂花小莫,却见落九霄眼疾手快的先他一步,大力将花小莫箍在怀中,下·腹·硬·的发疼的部位蹭了蹭花小莫的身体,慵懒的吐出一字:“睡。”
屋内再次陷入安静,几个被·欲·火焚烧的男人各自运转真气压下身内的欲·望。
年后的日子过的极快,花小莫腹部突起也越发明显,渐渐的,衣物也无法掩饰,也不知秦毅是怎么跟下人交代的,那些人见到花小莫顶着肚子在府里转悠,个个跟没事人一样,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自从年前那次花小莫昏迷不醒后白宸就将飞虫引入一只透明的器皿内,花小莫几次询问都未果,见对方那张面瘫脸看不出一丁点表情,他只好作罢。
这天,花小莫睡足了午觉后就去找无忧,却见无忧那里站着一个男人,身材壮硕,模样极为平庸,左鹳骨有道极深的疤痕延伸至嘴角,显得有几分凶狠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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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在明儿晚上,大概两万左右这个世界就完结了,~(≧▽≦)/~啦啦啦~噜啦啦噜~
☆、63
无忧见到花小莫,急忙起身跑过去拉着他的衣袖张开发出啊啊的声音,似是在解释什么。
拍拍青年的手背,花小莫突然一顿,瞥着那个投过来凌冽眼神的男人,愣了愣,上下打量着男人,暗自揣测了一个可能,“无忧,他是....”
无忧拉着花小莫的手,在他手心写着什么,花小莫嘴角止不住的抽动。
爹爹?
男人长的很一般,与无忧的漂亮一天一地之隔,花小莫心想,无忧的娘亲一定生的极美。
“松开!”愤怒的声音落入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男人大步迈进,却在几步外被木兰木槿拦住。
花小莫撇嘴,怎么说他也是这人的恩人吧?
“无忧,你要离开这里了吗?”
青年眼圈一红,垂眸,不安的咬唇。
“再等等。”懒的理会快暴走的男人,花小莫轻声道:“我现在不方便配药,方子给阿七了,他已经在给你配了,嗓子好了再走。”
温热的y·体落在花小莫手背上,他怔了怔,心头轻叹,怪心疼的,像是养了很多年的东西要离开他了。
抬手擦掉无忧脸上的泪水,花小莫示意木兰木槿淡定点,又去看无忧:“兔子方便带着吗?不方便的话就留...”
无忧一个劲的点头,他喜欢那只兔子,因为是这人送他的。
“无忧是我朋友,我挺喜欢他的。”走到男人面前,花小莫抿抿唇,半响才道:“你照顾好他。”
说完就转身离开,花小莫心里很难受,鼻腔堵得慌,这种女儿出嫁的心情让他蛋疼。
半个月后兰七将研制的药物送到无忧那里,再配上每天服用的药汤,直到三个多月后无忧彻底康复。
送无忧离开的那天,已经有八个多月身孕的花小莫靠在兰七怀里,眼睛通红,最后硬是忍住没落泪。
接下来一段时间,花小莫都闷闷不乐的,他并不知道府里的下人每次见到他之后都觉得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九个月的时候,花小莫腿脚浮肿的厉害,每天都泡半个时辰热水,几个男人会围在一块给他按摩,往往那时候,他会幸福的眯眼。
白天走点路腰和脚都会很痛,x口像是被巨石压着喘不上来气,胃经常很不舒服,饭量也小了,还有点便秘,晚上怎么都睡不着,经常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花小莫郁闷了,他感觉自己得了抑郁症。
时入四月,天气渐暖,府里人都打起十二分j神,他们见着少年明比一般有身孕的女子要大不少的腹部,也只是好奇的偷偷瞧了几眼。
秦毅派人把城里的几个老练的稳婆都一并接到府上,兰七与白宸也均都做好了准备,至于落九霄....套句几个下属的话,主子那样子就好像是自己快生了一样。
这天大晴,阳光前所未有的明媚,花园里百花绽放,竟连不该是这个时节盛开的花朵都离奇的开得艳丽,空气里更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府里的人并不知道这股香气在整个巴蜀城都洋溢开了。
榕树上,屋顶都栖了不少鸟雀,围着梅园飞转,近有百余只,壮观的场面让府里的下人纷纷看傻了眼。
那些鸟雀也不知从哪些地方飞来的,都是从未见过的奇珍异鸟,漂亮的羽翼在阳光照耀下发出熠熠的光芒,会有种绚丽的美。
花小莫坐在花园的亭子里,桌上摆放着不少鸟食,他已经坐了有一会了,也没见一只鸟飞过来。
“那些鸟会不会口味跟其他鸟雀不同啊?”
略带古怪的目光看着盘旋在上空飞转,似是在等待什么的鸟雀,落九霄挑唇:“要哪只,我抓给你。”
“算了吧,你一出手,那些鸟非死即伤。”花小莫拉下嘴角,叹了口气。
另一侧白宸一只手在花小莫腰际揉·捏,清冷的目光也停在半空那些鸟雀身上,片刻后他取出玉笛,悠扬动听的笛声溢出。
花小莫见白宸吹笛,他不知怎的,也起了兴致,先扫视四周,确定出门给他买吃的去了的南风没回来,就从袖子里拿出那个小铃铛。
清脆的声音丝丝缕缕在花小莫手中小铃铛的轻轻摇动中发出,明明很小,却盖过了白宸的笛声,周围干活的下人手里的动作突然放缓,眼神渐渐涣散迷离,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像是看到了美好的东西。
落九霄体内真气猛地被一股诡异的力量压制,他快速敛去眼底的震惊与另外几人叫唤了个眼色,白宸将笛子从嘴边移开,看着花小莫的眼光有些许微妙。
还在摇动小铃铛的花小莫似乎陷入某种境界,并未发觉笛声已然停止,手上的动作幅度变大,铃声也愈发空灵。
天空突然传来两声细亮的鸟鸣,随后就见两只五彩翎毛的大鸟在天空翱翔,而那些百余只的奇珍异鸟围着它们翩翩起舞,空气里有片刻的停滞。
“那是不是凤凰?”手指着在百鸟群里飞舞的两只鸟,花小莫惊呼。
兰七抬眸,眼色瞬间一凝,腾的站起身,落九霄与白宸也跟着从石凳上起来,神色凝重,却在这时,几道灰色身影从四面八方扑向那两只鸟。
“凤凰显形,乃是祥瑞的预兆,只有在太平盛世才出现,见到它一掠而过已是很不容易,如果能看到它在百鸟群里飞舞那就是千载难逢的祥瑞。”身后秦毅大步走来,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些许异样。
落九霄挑挑眉峰,眼中趣味甚浓,却没离开花小莫半步。
几人注视着半空的情形,谁知那两只鸟在几个隐卫的围攻下轻松的来回飞舞,如其说是受惊的被困住,更像是在跟他们玩。
一时没注意,花小莫手中铃铛在石桌上撞了一下,发出很大的声音,所有人就见那两只鸟仰天鸣叫几声,那声音极为尖锐,能震破人的耳膜。
离的近的几个隐卫直接吐出一大口血,身子摇晃的摔下来,不等他们反应,两只鸟突然朝着花小莫这边飞来。
“快,快让开!”花小莫大声尖叫,按住腹部的手突然一紧,周身不知何处的痛楚越来越明显,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白宸脸色`惊`变`:“莫儿。”
这一身呼唤也将其他几个男人带入恐慌之中,一时间府里那些恢复神智的下人个个乱了·套·,奔跑着准备接生的东西。
“要...要生了...”从咬紧的牙关挤出一句话,花小莫就倒在了落九霄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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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先生一个~
有天,一只公鸟与一只母鸟栖在树上,过了会树下来了一只羊,随后又来了一只狼,结果狼把羊吃掉了。
接着母鸟说了一句话,公鸟就把它强女干了,嘿嘿嘿,你们猜猜鸟儿说的是什么~
噗,晚上出去吃饭,被要求每个人说一个黄段子,于是窝说了这个,竟然么有人猜出来,顿时觉得自己萎了。。。
☆、64
白宸抱起花小莫直奔房中,兰七随后跟上,边跑边吩咐:“快准备热水,白布,剪刀,白酒,铜盆......”
“去通知天风。”呼吸纷乱的对虚空丢下一句话,落九霄就拂袖跨入房中。
“王爷,稳婆来了!”门外许茂快步跑过来,急的嘴皮子直抖,被人拿剑架在脖子上都没这么紧张过。
躺在床上的花小莫脸色煞白,手按着肚子,从咬紧的牙关里困难的挤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快.....快生了....痛....”
微凉的大掌在颤抖,白宸面沉如水:“莫怕。”就连声音都不再平静。
秦毅带着几个稳婆进来的时候,入眼所见的就是床上躺着的少年身下刺目的血水涌出,染红了被褥,他那张脸骇人一片。
“不许让他疼!”落九霄双眸深沉,握紧拳头,冷冷的吐出几个字。
迫于那种可怕的威压,几个稳婆身子直抖,她们虽然替很多女子接生过,但却是头一次遇到男子,诸多不便不说,更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若他难产,放弃孩子。”秦毅下颚绷紧,半响,沉沉的声音从抿成一条肃然直线的唇边溢出。
领头的是个五十多的老妇,此刻满脸大汗,颤抖着声音回道:“是,王爷。”
被汗水打湿的双眼睁大了几分,花小莫攥紧了手中的大手,痛的抽搐:“要...要孩子...”
落九霄把白布塞进花小莫的嘴中,心疼的去吻他那双布满泪水的眼睛,声音沙哑:“兰七,能不能守在这里?”
“天风留下,其他人出去。”深吸一口气,兰七卷起袖口坐在床边。
“守着他。”落九霄朝木兰木槿,眼神极为可怕,仿佛随时都会发疯。
木兰木槿也很紧张,“是。”
门外三个男人面色沉肃的站着,百余只鸟雀并没有离开,而是盘旋在屋顶,那两只五彩大鸟竟然停在园中,似是在等候着什么,嘹亮的鸣叫声一声接一声,仿佛在呼唤某种神秘的存在。
一盆盆血水被木兰木槿端出来,另有府里丫鬟在外递上所需的一切物什。
赶回来的南风连口水都没喝,焦急的同他们站在一起,来回踱步,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什么。
“上苍保佑,平安,都平安...”
“呼呼.....我......我想....想问....从哪....”从哪出来?花小莫一只手抓紧了兰七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拉出微红的痕迹,而另一只手一直放在肚脐那里抚m,内心咆哮,为什么还不出来?后面想拉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兰七那张一贯儒雅的面容此刻沉了下去,额角早已被汗水打湿,他不停的亲吻少年湿漉漉的发丝:“天风。”
“来,来了。”天风也受惊不小,拿着刀子在烛火上面来回过了几遍,手抖个不停:“要在腹部哪里划一刀?”
几个满头大汗的稳婆闻言吓一跳,床上疼的牙关直打颤的花小莫差点晕过去,泪眼汪汪的苦苦哀求:“阿七,我不要...不要在肚子上...”
“好,那就不要,小莫,坚持住,我在。”感受到他的身体痛的颤栗,心如同被银针一gg的扎着,兰七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手中早已湿热一片的手,另一只手拿热毛巾擦拭他的身体。
耳中轰轰响成一片,神智沉沉浮浮,花小莫无意识的痛喊,发出小兽濒临死亡般的痛喊。
口中的白布被撤下,唇上有柔软触碰,不知是什么被渡入喉管,一股暖流从腹部散开输入体内,花小莫猛地大喊出声。
“出来了!”突起一个惊喜的大叫声,兰七抬起花小莫的下颚喂进去一颗药丸:“小莫,用力。”
出来了?痛的两眼冒金星,孩子出来了?怎么没感觉?他现在只想痛快的上厕所。
大脑混沌的花小莫用力攥住兰七的手,平整的指甲刺进他的掌心,兰七心头一跳,俯身贴在花小莫耳边一遍遍轻唤着。
熟悉的声音温柔沉稳,花小莫瞪了瞪双腿,后方有湿黏的y·体流下,他已经痛的麻木,感觉自己在经历分解之痛。
旁边不停换水的木兰木槿紧张的走路都磕磕碰碰,脸上全是汗水,房中浓烈的血腥味和药味让她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公子,再用点力!”几个稳婆急的快哭出来了,看着猩红越来越多,她们几乎承受不住的要跪地上磕头,如果小公子有事,那她们全家老小只怕都完了。
“呜呜.....”好痛,就像是身体里的一部分正在一点点脱离。
站在几步外的天风偏头目光盯着桌子,不敢去看床上的一切,只不停的鼓气,“快了,花公子,再坚持一下。”
“啊------”花小莫攸地抬起后背发出一声嘶喊,那声音让门外的白宸,落九霄与秦毅均都身子一震。
几个稳婆盯着花小莫的腿·间,震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兰七也瞪着双眼,虽不及几位稳婆的震惊,显然也为眼前的一幕惊诧住了,他一向温润的声音发颤:“小莫,孩子已经出来大半了,你再用点力,用点力。”说完就在他心脉下方施了一针,朝天风唤道:“参汤。”
天风闻言吓一跳,手中还握着的刀子掉下去,差点扎进他的脚,手忙脚乱的端起早已准备好的参汤走过去。
兰七接过参汤仰头喝了一口,捏住花小莫的下颚灌进去,然后又喝了一口,就这样一口一口的灌着,只到那碗参汤见底。
耳边不断传来柔和的声音和越来越大的呼喊声,花小莫出现了幻听,他仿佛听到有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脑海里说:神子降世,三千大道可破,迎王回归。
“生了!”年老的稳婆激动的大喊,其他几个立刻不停念叨,躲过这一劫,她们还有些心悸。
木兰木槿和天风听到声音急忙跑过去,就见一身蓝衫沾满猩红的男人抱着肤白如雪的少年,仿若魂魄抽了去。
稳婆颤抖着抱着还带着血的孩子,她们有生之年亲眼目睹神奇的一幕,内心的激动难以抚平。
“孩子怎么不哭?”
襁褓中的婴儿没有任何反应,只有x口微弱的起伏,天风输入一段真气按在婴儿后心,随即脸色大变,声音发紧。
稳婆见到他的样子,更是惊骇住了,不停的用力拍打婴儿的屁股:“快哭啊!”可婴儿白嫩的屁股被拍的通红,依旧无丁点回应。
兰七只淡淡扫了一眼,似是浑身无力,黑眸无一丝波动,亲吻着少年毫无血色的唇瓣。
房中只有稳婆越来越慌的声音,将气氛渲染的悲凉,木兰木槿杵在原地,脸色刷的就白了。
外面鸟鸣声大起,声音震天,屏风那里搭着的衣衫里小铃铛发出一声清吟,一直闭眼不哭不闹的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发出响亮的哭啼声,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孩子的哭啼声从屋内飘出来,门被撞开,白宸三人脚步急乱的闯进来。
把孩子清洗完收拾干净,木兰把已经不哭不闹,格外乖顺的孩子用柔软的绸布包好,裹上被子抱到落九霄跟前。
刚出生的孩子脸上皱巴巴的,看不清模样。
教主大人那双微挑的墨眸眯起,面色古怪的看着木兰抱着的小东西,默不吭声,没有一丝要伸手去接的打算。
“教主。”木兰声音仍旧不稳,小声问:“您要不要抱一下?”
又看了几瞬,落九霄移开视线,把已经清醒过来的少年抱在怀里,那意思似是在说,他更喜欢抱孩子他娘。
见对方态度明确,木兰只好把孩子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小床内,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
木槿端了热水进来,兰七与白宸忙着给花小莫擦身,细心擦了一遍受伤的地方,又覆上了一层药,搭在花小莫手腕上停了会,确定无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秦毅挥手让下人进来将猩红一片的床褥撤走,目光始终不离花小莫,眼底闪烁着复杂之色。
等下人把崭新的床褥拿进来后,落九霄主动去换,只是不太熟练,最后还是在南风的帮忙下才完成的。
“主人,你感觉如何?”南风细声问:“如有不适务必要....”
“吵。”花小莫动了动手,微睁眼睑去看万分紧张的青年,见对方眼中的担忧后咧开嘴角,笑了笑,示意对方安心。
天风站在屋内等了会,确定一切平安后就跟落九霄打了招呼离开,他得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天阳他们,小主子长的一点也不像主子!这个消息太震撼了!
几个男人都围在花小莫床边,神情专注,不知是不是他们的错觉,床上面色如纸的少年五官似乎与之前不太一样了,要说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孩子呢?是男是女?胳膊腿都在吗?”花小莫喝完药汤,躺床上喘气,后方撕裂的痛一点缓和都没,火辣辣的,钻心的很。
谁知在他满怀期待的目光中,四个男人一致沉默,半响才听兰七开口:“是男婴。”
花小莫瞧着几人的便秘脸,嘴角抖了抖,没一会就累的睡了过去。
端详着少年熟睡的容颜,兰七压低声音询问:“外面.....”
“不止巴蜀,乃至整个天朝,都从未见过哪些奇珍异鸟,更别说凤凰。”秦毅皱眉:“偏在今日出现。”
“巧的不能再巧了。”落九霄揉了揉眉心。
目光定定的凝视少年,白宸抿唇:“静观其变。”
也只能如此,接下来是长久的寂静,秦毅俯身探进被褥m了m少年柔软的手,随后迈步出去。
兰七也起身出去,他需要做的事太多,得去厨房亲自给少年熬药去。
屋内只剩下白宸与落九霄,两人对视一眼,下一刻就见落九霄和衣躺在花小莫身边,将他搂在怀里。
而白宸则是靠着床柱,微凉的大手搓了搓,直到掌心有点温度才放进被褥里握住花小莫的手,闭目浅眠。
书房中秦毅微阖着眸子倚着椅背,不知在寻思些什么。
许茂,燕小乙,以及跟随秦毅多年的中心下属们纷纷单膝下跪:“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此事保密。”隔了良久,秦毅沉着脸开口。
保密?众人均都困惑,这么大的喜事,世子爷出世,为何要保密?
双眸一眯,秦毅的声音里充满冷酷铁血:“倘若让汴州的人听到风声,你们自行了断。”
众人面色一变,整齐的声音响应:“是。”
午后几个男人趁着花小莫睡觉的时间聚集在小床前,目光各种奇怪的盯着眼前的孩子。
孩子刚喂过n水,这会正躺在小床里发出含糊的声音,那张小脸白白的,五官.....非要说个形容词,就是圆润。
咧着小嘴,实在不太好看,屋内四个俊雅不凡的男人头一次纠结的陷入沉默。
难道里面的少年还有个他们都不知道的相好?
“白宸,这孩子是你的。”苍白的手指指着孩子不太大的小眼睛,落九霄斩钉截铁的语气发出。
白宸那双细长的黑眸微挑,抿着的唇角有一丝不自然。
“咳,我倒是看着有点像你。”兰七清咳一声,非常淡然的冲已经黑了脸的落九霄笑笑。
俯身把自己的脸贴在孩子旁边,落九霄指指自己,又指指转动着眼珠子啃手指的孩子:“来,兰七,你告诉我,哪儿让你看着觉得像了。”
兰七尴尬的又咳了一声,一个是倾城容貌,一个.....实在找不出半点相像的地方。
拨·弄着小孩柔嫩的小脸,秦毅拧着的眉头微松,手指一痒,却见孩子张开小嘴含·住他的手指不停吸允,嘴边挂了一溜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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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冼冼824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1310:19:46
么么哒~爱泥~~
啊哈哈哈哈,丧心病狂的作者要疯了!!!!!!终于生出来了!!!!从昨晚生到今晚!!!!呜呜呜!!!!!!!!!!!!!!!!
☆、65
花小莫是被饿醒的,迷迷糊糊中有人喂他喝了什么,柔软湿热的东西抵在他喉咙处碾压,缠住他的舌头不放,他困难的张口呼吸,如同一条脱水的鱼。
然后又有清甜的y·体灌入,唇上有微凉的触感抚m,他皱着眉头嘟囔了几句就又沉沉睡去。
兰七撩开少年额间的发丝探着他的额头,温度虽不及之前灼烧,却仍旧有点不太正常的热意,轻叹一声,俯身把被角掖好,便靠在床边看书。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花小莫往温暖的地方缩了缩身子,头顶上方传来一个磁x低沉的声音:“莫,要不要喝水?”
摇摇头,花小莫伸手在落九霄身上乱m一通,随即扒开他的衣襟,把脸贴在他的x口张嘴咬住一颗突起,轻轻舔了舔。
“别点火。”落九霄嗓音微沉,大掌在花小莫脊背缓缓摩挲,沿着脊骨往上,停在后颈处细细抚m。
花小莫含糊的嗯了一声,继续咬住不松口,唇瓣用力吸·允,像是在品尝美味的果实。
舌尖不停滑·动最前端颗粒,牙齿在上面留下一串痕迹,花小莫口齿不清的嘟囔一句,“我身上好痛。”尤其是后面,模样一定惨不忍睹。
“我也痛。”落九霄眸色炽热,将花小莫的手移到自己火热的部位,勾起唇角,蛊惑的笑意:“这里。”
花小莫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手伸进去帮着落九霄安抚了几下就趴在他x口不动弹了。
“我想看你自己弄出来。”说完就凑过去在落九霄唇上咬了一下,鼓舞似的描绘着他的唇形。
落九霄眉峰扬起清晰的弧度,含·住花小莫的唇瓣吸·允了会就探入他的口中勾住躲闪的小舌缠绕,直到两人呼吸都纷乱了才退开。
掀开被褥从被窝里出来,落九霄倚着床柱,大手握住自己的物件,微阖着眸子缓缓捋·动。
男人因为快·感露出舒畅的表情有几丝隐忍,棱角分明的唇轻抿着,修长的脖颈微仰,平稳的呼吸渐渐chu重,里衣前襟凌乱的散开,露出x前一片苍白的激肤,两点茶色若隐若现,随着x膛的起伏勾人心魄。
而那张蛊惑的脸庞此刻呈现出了一丝邪魅,银色发丝落于x前,苍白的脸浮现一抹极淡的热度,将眼角那颗红色胎记映出了妖异的色彩。
花小莫看的眼睛都直了,不停的上下滚·动喉咙,浑身愈发燥热的厉害,像是有团火在血脉深处游走,整个人都快被点燃。
他凑过去趴在落九霄月退间低头去亲他大月退g部的皮肤,舌头从最软的区域扫过,所过之处留下一串绯红痕迹。
而当他把唇压在那两颗小球上面时,很明显的捕捉到落九霄身体的一僵,随之而来的是越发急促的喘息。
舌头在小球四周转圈的滑·动,将其中一颗·含·在嘴里,唇瓣很轻的磨蹭,花小莫喘的也很厉害,刚才没注意,牵动了身后那处的伤口,他感觉有什么流了出来。
湿热的喘息在低低的闷哼声中带起的火焰令床上的温度整个灼热,落九霄突然拉开在他月退间的花小莫,从床上飞至对面八仙桌那里,抄起上面的布巾捂住自己的欲·望。
“完了,我后面可能流血了。”花小莫把头埋进枕头里闷闷的声音,随着痛楚蔓延,体内的火如同被冰水浇了上去,瞬间就灭了。
落九霄一听,急忙将自己草草清理了一番就大步过去查看,·褪去花小莫的亵·裤看到后面受伤处后立刻转身打开门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拿了一盆温水,在给他擦拭了一遍上了药,而后又吩咐一直在外室守候的木兰端了药汤进来,折腾完花小莫已经累的睡着了。
次日上午,花小莫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孩子呢?”
兰七让下人去叫南风,这几日府里除了n娘,就南风天天围着孩子转悠,高兴的样子就好像他才是孩子真正的爹。
没一会就见南风抱着孩子走进来,站在床边俯身把孩子放到床上,而后冲花小莫露出清雅的笑容:“早。”
花小莫:........
难道他昏睡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南风怎么一脸春风无数的样子。
而当他侧头去看包裹在小被子中的孩子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指指挥舞着两只小手的孩子再指指自己:“我生的?”
话一出,南风就果断跑了,紧接着木兰木槿也找个借口离开,这是个敏感话题,府里的人谁也不敢提,大概也就只有孩子的娘除外。
倚着门抱臂的秦毅斜睨他一眼,收回视线看外面的天空,而白宸则是拿黑漆漆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花小莫,试图看出些端倪。
落九霄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端着清茶呷了一口,一点也没打算回应的意思,因为他也想知道答案。
据天风说刚出生的孩子看不出模样,但是第二天就会渐渐有轮廓,现在已经过去三天,孩子是有轮廓了,跟他们四个的长相依旧丝毫没有联系。
“小莫,莫要多想。”伸手将花小莫脸颊旁边的发丝弄开,兰七温声道。
听出对方话语里的安慰,花小莫纠结的拧着眉毛:“孩子是不是被掉包了?”
兰七手一顿,咳一声,其他几个男人偏头看向别处。
目光扫视一圈,锁住最大的嫌疑者,花小莫黑着脸喊道:“秦毅。”
被点到的男人侧目看他,半响吐出两字:“并无。”
“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隔了良久,花小莫扶额,沉重的叹息。
等到白宸四人都离开后,花小莫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盯着孩子看,拿手捏着对方柔嫩的脸蛋,又将食指放在圆润的鼻尖处往上推,而孩子只是咧着小嘴吐着口水泡泡。
片刻后花小莫躺回床上看着床顶喃喃自语:“这真是个让人悲伤的事情。”孩子既不像他爹,也不像他四个娘,他再一次感觉到了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
不折腾死他,是不会罢休的。
自从那日后花小莫郁郁寡欢的躺在床上时不时呻·吟几声,府里的下人更不敢提孩子的事了,因此整个巴蜀城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城主跟另外三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围着一个孩子来了场滴血认亲。
那天的事除了他们四人,谁也不知,自然也不知滴进碗里的血有没有融到一起,不过府里的人发现了一个现象,就是王爷那张如同大理石雕刻出来的脸有了几丝变化,虽然不太明显。
而木兰木槿也发现她们教主唇边经常挂着笑,原本就出色的容颜更是夺魂摄魄,让府里的丫鬟们成日凑在一起互相吐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白宸倒是没多大变化,依旧是面瘫脸,极少在府里晃悠,大部分时间都在城北的一处院子里,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兰七,同样看不出什么,因为他一贯都是面带温文尔雅的微笑,君子如玉,待人接事都很温和。
花小莫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瘦下去的脸颊又个胖了回去,隐约有种超过从前的架势,身体也圆了不少。
这天他坐在床上逗孩子玩,手戳戳孩子的脸颊,对方就会发出咯咯笑声,挥着两只小胖手想要抱。
“儿子,我是你爹爹。”花小莫把孩子抱在怀里,低头蹭蹭孩子的鼻尖,在他小嘴上亲了一下。
拿着木勺打算给孩子喂虎n的南风面部肌r一抽,看着花小莫的眼神古怪极了。
玩得起兴的花小莫把孩子脖子上挂着的平安锁拿起来晃动了几下试图集中对方的注意力:“叫爹。”
孩子抓住花小莫的小手指不撒手,那双不大,但是格外清澈纯净的小眼睛滴溜溜的望着花小莫,口水顺着嘴角滴在衣襟上面,笑个不停。
花小莫青着脸擦掉他嘴边的口水,让南风喂进去一小口虎n,又继续诱导,“叫爹。”
“主人,他还没满月。”南风觉得作为一个下属,是时候说点什么了。
“知道啊。”花小莫笑眯眯的说道:“教育要趁早。”最好在那四个男人之前把孩子教育好。
手指勾着孩子的圆下巴,花小莫笑弯了眼:“娃,来,叫爹。”
看着全族人的希望笑的比外面花圃的向日葵还灿烂,南风这会好想扔掉木勺逃跑。
花小莫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询问:“南风,你知道世上最冷的地方是哪里吗?”
眼中一闪而过讶异,南风也没多想:“主人,是白砉山的雪,那里是属下族里最高的一处山脉。”白砉山无人踏足,除了族人,再无其他人知晓。
花小莫心里划过一丝微妙的念头,不动声色的掩盖眼底的情绪波动,脑中回想起那个很好听,又很熟悉的声音。
王,你知道世上最冷的地方是哪里吗?
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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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岁寒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1502:33:11
jen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2-1422:24:40
么么哒~爱你们~
要完结了,某丧心病狂的作者完结恐惧症加拖延症犯了,嘤嘤嘤~表抛弃窝~
☆、66
孩子的名字在花小莫异常坚持,不惜跟四个男人翻脸的情况下决定了下来,·r·名小毛,大名花小毛,那天当他趴在小床那里捏着孩子的脸兴高采烈的说出这个消息,“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小毛了。”
谁知迎接他的不是孩子的咯咯笑声,而是哇哇大哭,怎么哄都止不住,最后还是兼当n爹的南风给抱走了。
花小莫为此蔫了一整个下午,他直觉累感不爱。
冥冥之中,有些事无论你怎么回避都无法,仿佛一切都是所谓的命数注定。
一个小人物就算穿到另一个陌生大陆,接触了几个风华人物,靠山一个比一个强大,但终究改变不了贪生怕死的事实,花小莫g本不想去什么白砉山,先不说路途遥远,就那个诡异的梦已经让他怯步。
可小毛病了,古怪的病,不痛不痒,就是酣睡,这种迹象在满月后渐渐明显。
往往一天下来,多半时候是睡着的,偶尔喂着n·水的时候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直打瞌睡。
南风说族里的老祭司或许能医治,但需一片金峪花的花瓣,世间极为罕见,他年少时无意翻阅族里藏书楼的书籍,得知在白砉山深处生长那种花,但这只是祖辈记载,族里无人敢去验证,只因那座山过于陡峭,很难攀登。
以前有年轻一辈出于好奇和自大,相邀结对去试图踏足,却从半山腰处摔下来,多半当场丧命,从那以后,白砉山就是一座孤山,偶有族人路过,都会加快脚步离开,唯恐缠上厄运。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如果没做那个梦,花小莫在听到南风的话之后肯定迫不及待的收拾行李,盼着及早动身。
梦这东西都是跟现实相反的,以前没少听老一辈说,但是怕就怕出现什么意外,花小莫那几天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的。
直到十来天后,花小莫才从那种挣扎状态走出来,他把从来到这个大陆后发生的一切理清了一遍,发现了一个事实,无论过程多么悲催,结局好像都是圆满的,所以他想赌一把。
其实即便他想退缩也不可能了,小毛的情况愈发严重,如果是不知情的人,看着小毛胖乎乎的小身板,断不会以为有任何难治之症。
端午是一年当中毒气,恶气最盛的一天。
有习俗将艾叶悬于堂中,剪为虎形或剪彩为小虎,贴以艾叶,妇人争相佩戴,以僻邪驱瘴,用菖蒲作剑,c于门楣,有驱魔祛鬼之用。
只不过今年的端午对花小莫几人来说就略显匆忙了些,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停在河边,驾车的壮硕男子容貌普通,内敛j明,正是秦毅的死忠许茂。
他先是扫视了一圈方圆之物,确定没有隐患之后冲马车喊道:“爷,此处可做休息。”
车帘子从里侧掀开,秦毅跳下马车,兰七,白宸,落九霄,南风随后。
许茂松开缰绳让马去附近吃草,他则是去寻些干柴,顺便打几只猎物回来。
马车里花小莫窝在榻上打了个哈欠,低头去看侧躺在他怀里的小家伙,那双平时没有焦距却对外界好奇而睁大的黑眸这会儿已经静静的闭上,微微嘟起的小嘴也不再吐泡泡巴望着玩咬·咬,越加白嫩的脸蛋已然粉扑扑的染了红晕,唯有那时不时弯动一下的小胖手指头在显示着,小家伙睡着时还会做美梦。
花小莫伸手戳了戳他露出锦被的r屁股,小家伙从鼻腔里发出嗯嗯的声响,撅撅嘴继续酣睡。
支着头,花小莫不可思议的砸吧嘴,真神奇,小毛一天一个变化,眉眼全张开了,红红的脸蛋也白皙了起来,全身都是r呼呼的,可爱极了。
哎,只可惜,眼睛鼻子嘴巴没一处跟他们几个相似的,这真是个让人蛋疼的事实。
“小毛,醒醒。”轻拍小毛的脸蛋,软软的手感就像是触m到了剥了壳的**蛋一样嫩,他忍不住想捏一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手已经捏住小毛两边的脸颊扯了几下。
熟睡中的小毛哼哼几声醒了,而后就“哇”的一声大哭,花小莫手一抖,连忙抱怀里不停哄着。
奈何他喉咙都发干了,小毛还在扯着嗓子哭,花小莫脸色渐渐黑了,古怪的感觉这孩子故意看他笑话一样。
小毛的哭声把马车附近的几个男人都给愣着了,哭这么响亮,难道是饿了?
落九霄继续躺树干上懒洋洋的摘果子,至于白宸跟兰七,师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做出大同小异的抿唇动作,似是有些为难。
坐在火堆前拿略chu的树枝拨弄着柴火的秦毅朝远处的青衫身影喊了句:“小毛哭了。”
南风闻言立刻跑回来,把弄来的艾蒿放地上,匆匆去河边净了手回到马车那里,焦急的问:
“小毛怎么哭了?”
花小莫不敢提起是他把小毛弄哭的,眼神躲闪不定,语气倒是淡定:“他自己哭的。”
末了又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我没捏他的脸。”说完就后悔的想抽自己一下,抬头冲南风干笑。
南风把小毛接到自己怀里,手掌轻抚小毛的脸颊,将他脸上的泪水擦掉,低头吻着他的额头,熟练的轻哄,声音温柔。
小毛抓着南风的一缕头发,嘴角的口水全蹭在了他的衣襟上,许是靠近了熟悉的气息,没一会就安稳了下来。,不哭不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南风,咯咯地笑个不停。
作为孩子的亲爹,花小莫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内心一万头羊驼狂奔着呼啸而过,我擦!要不要这么虐?!
狐疑的看了直勾勾的盯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在他身上挖出个洞来的少年,南风嘴角动了动,把小毛的被子理好,犹豫了会,刚要说点什么就被身后的动静打断。
花小莫跳下马车站在兰七面前,委屈的撇嘴,“阿七,小毛哭了,不是我弄的。”
“嗯。”兰七含笑的眸子微挑,mm花小莫的头发。
心虚的花小莫瞥了眼南风怀里的小毛,压低声音贴着兰七的耳边:“阿七,你说小毛怎么就只跟南风亲啊?”话语里酸味甚浓。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际,少年柔软的身体贴着他,几乎能嗅到对方身上的独特气息,兰七呼吸不易察觉的紧了一分,不着痕迹的后退半步,“许是南风照顾小毛的时日多些,往后我们多跟他接触就好。”
花小莫耸拉着嘴角哦了一声,也没注意到兰七的状况,走到火堆那里,蹲下来去看秦毅。
挺奇怪,简直莫名其妙,这人为什么会跟他们去冰原,长途跋涉不说,还有未知的危险。
虽然在伏羲山打了一p,但他不会肤浅的认为秦毅对他起了心思,因为在府里住的那段日子,他们没多少正面交流,更没有什么过近的接触。
手伸进衣襟里面m了m脖子上的玉佩,花小莫皱起眉头,阿七说玉极为珍贵,皇g里都不会有。
侧目斜睨一眼少年,秦毅轻挑剑眉:“有事?”
花小莫摇头,良久后他听到自己很小的声音,“你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怀着一丝侥幸,以为对方没听见,花小莫准备逃跑,就听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不知道?”
花小莫张了张嘴,他应该知道吗?
“那块玉佩是我母后的家传之物。”秦毅眸色深沉抑郁,却又带着几分仇恨。
“我这就把玉佩还给你。”被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杀意给吓着了,花小莫紧张的咽着口水,手伸到脖子里抓到红绳,刚要取下来就听威胁警告的沉肃话语:
“你敢摘下来试试。”
王爷,你到底几个意思?花兄莫哭笑不得,只好收回手,盯着秦毅坚毅的侧脸发了会呆,两人再无丝毫沟通。
安静的气氛让花小莫浑身不对劲,他站起身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跑几步停下来回头看一眼,确定秦毅没露出异常表情后,花小莫松了口气,他跑到树底下,仰着头看落九霄。
红色衣袍随意的散开一个弧度,银白色发丝顺着树干倾泻而下,男人苍白的脸庞在斑驳的阳光下
如同透明的玉。
呆了呆,花小莫咽了口唾沫,“扔下来几个。”
落九霄勾了勾唇,衣决飘动,从树梢飞下,如同一只灵巧的飞燕,抱住花小莫飞回树上。
倚在落九霄怀里,花小莫伸手把离得近的果子摘了,用落九霄的衣摆擦了擦咬了一口,甜甜的汁·水在口腔弥漫开,顺着唾y融入腹中,花小莫舔舔唇上的甜味,摘了几个果子扔给树下的兰七和白宸。
迟疑了一下,又摘了两个果子扔到秦毅那里,结果秦毅侧头,两人目光撞上,花小莫眼睁睁看着果子就要砸到秦毅的脸,他心里咯噔一下,不忍直视的偏头,耳边戏谑的声音响起:“他要是被果子砸中,恐怕会自绝经脉。”
花小莫嘴一抽,也是,这一路上遇到强盗土匪,一律全是秦毅出手,杀伐果断,阎罗王是可怕的。
吃了三个果子,花小莫享受的眯起眼睛去看微蓝的天空,没来得及感叹岁月静好,就感觉屁·股那里有什么东西,“后面的树枝戳到我了。”
“没树枝。”落九霄低首凑在花小莫后颈那里磨蹭,嗓音黯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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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嘤~~终于有妹纸催文了!!
~~**冻中有着淡淡的忧桑~~忧桑中有着淡淡的开森~~
~~~~~~~某丧心病狂的作者么有放弃治疗,跪求表抛弃~~~~~~
文文较狗血,后面的情节在看的时候,建议蛋定~!务必蛋定~!跪球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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