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CEO的代孕新娘:替身恋人

第 17 部分

钟岳的目光渐渐落在那个怀抱三岁孩童的女人和她身后的男人身上,那男人的脸庞,五官让他感到异常亲切熟悉。他忽然感到喉咙干的厉害,嘴张了张就是发不出声音。
强叔看着钟岳震惊的表情,眼眶潮湿了。他最后下了决心说:“先别问我这张照片上的人是谁,我先给你讲讲这上面六个人的故事。”
钟岳抬头看着强叔,心里视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点了点头。
“这张照片上的两个男人,是中学时期的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左边那个是一家私人企业的继承人,右边那个当时就在好朋友的企业里做市场部经理。他们虽然一个是老板,一个是雇员,但私交非常好。坐在他们前面的是他们的妻子和孩子。有一年春天,他们两家相约一起开着一辆小型面包车去旅游,但是就在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当时,是右边的男人在开车,他的妻子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位子上,左边的男人和他的妻子坐在第二排,他们的中间坐着朋友三岁的小儿子,他们自己的儿子正躺在后排的座位上睡觉。车祸是在一霎那发生的,对面有一辆迎面开来的运货卡车不知什么原因突然偏离了方向,横着冲向了他们开着的面包车,根本来不及刹车,惨剧就在一瞬间发生了,面包车里的六个生命,当场就死了五个,只有最小的那个三岁男孩,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被两边的一对夫妻双双护在身体下面,幸运地活了下来。”
老人讲到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钟岳的嗓子被堵得死死的,一点儿声音也发不出来,他大张着嘴,拼命想喘出一口气来,脸被憋得通红,徒然地挣扎着。
屋子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钟岳嘴里发出的诡异、嘶哑的喘气声。
“现在你知道那张照片里的人是谁了吧?右边的那对夫妻是你的亲生父母,岳凌和安亚娟。左边那对夫妻是你的救命恩人钟志浩和沈欣然,那个六岁的男孩儿就是钟老太爷的亲孙子钟坤。而那个三岁的幼儿,就是你,岳文是你原来的名字。”
第七十六章 张晓棋
这是一个一个很老的故事,这个故事在钟岳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熟记在心了。但那是故事的另外一个版本,在那个版本里,钟岳记住了在生死一瞬间双双扑向自己的父母,今天这个版本,故事还是那个故事,夫妻还是那对夫妻,只是故事里的小主人公变了,不,小主人公没有变,变了的是小主人公和那对夫妻的关系。
强叔没有等钟岳说什么,接着往下说:“老爷当时一下子就垮了,好长时间没能恢复过来,身体刚刚好一点儿了,就非要亲自去找你。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寄住在一个堂叔家里,看见我们,睁着两只大眼睛一句话也不说。你堂叔也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你才好。老爷就跟他商量,把你接回钟家,以后就当作钟家的孩子由老爷抚养,就这样你三岁那年改名叫钟岳,因为你身上流着亲生父母的血,而现在是作为钟志浩的儿子重生的。
再后面的事,你都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我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你,是想让你明白,老爷当初坚持让你有一个亲生的孩子,并不是完全为了钟家,因为你是四个父母的孩子,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你没有亲生后代这件事。老爷老了,难免有些糊涂,做事太专断,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他,谅解他。”
钟岳死死地盯着手里的黑白照片,泪水使双眼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楚。他无语地摇着头,他还能说什么呢?两代人的恩情,就是让他用生命来报答也不为过。
强叔又从信封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钟岳面前,说:“看看这个吧。”
钟岳的手有些颤抖地拿起薄薄的几张纸,最上面是一份合约书,打开第一页,钟岳看清了,这就是那份让他后悔万分的借腹生子的合约,他合上了它,他不想看里面具体的内容,合约书的下面是一份他再熟悉不过的调查报告,里面的内容他到今天仍记得清清楚楚,他心绪烦乱地看向强叔,不明白强叔此刻让他看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
强叔没有解释,只是轻轻地说:“后面还有。”
钟岳哗地一下翻到最后一页,一张内容详尽的履历表格呈现在他眼前。表格上照片的位置贴着一张两寸彩色照片,钟岳的心里忽地像水珠滴在翻滚的油锅里,顿时油星四溅。那双含着微笑的清澈的双眸,只能属于一个人,而这个人现在正在照片里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钟岳一下把目光移到表格第一栏,姓名:张晓棋
钟岳呆住了。
强叔重重地叹了口气,嘴唇困难地张了张,难过地说:“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当初,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亲自安排的,晓棋姑娘怀孕期间,也是我找人照顾的,她真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子。我最后一次见她,心里也很难过。本以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见到她了,谁知道老天爷偏偏要这样安排,我老了,不想把这些事情带到棺材里去。孙少,这件事该怎么办?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第七十七章 思念
青岛直飞香港的航班,钟岳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窗外是大朵大朵的白云,飞机在云层上方平稳地飞行着。钟岳的心情也和窗外的云朵一样,看似平静如常,其实分分秒秒都在变化。
一夜之间,他的世界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的身世,童恩的身世,两枚重磅炸弹,同时在他眼前爆炸,顷刻间,他被炸得粉碎,身体的碎片失去了灵魂的依附,在空气中无助、彷徨地飘落了很长时间,当它们重新组合在一起使他又变得完整时,他已经是另外一个钟岳了。
那一夜之后的第二天早晨,当他心怀歉疚送儿子上幼儿园的路上,宇豪并没有因为老爸没参加他的生日晚餐生气,而是一路兴高采烈地给他讲昨天白天幼儿园的老师和小朋友一起给他过生日的兴奋情景。肖老师给他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还准备了许多可爱的礼物,全班小朋友一起做游戏、吃蛋糕,别提多开心了。
钟岳心里真的非常感激肖老师,见到肖老师自然是一番感谢的话。肖老师当时微笑着没有说什么,在他已经走出大门时又匆匆追了出来,告诉他这个生日party 是童恩委托她为宇豪举办的,半年前童恩来找她,拜托她在宇豪生日这天为他举办一个生日party,她留下了一张银行卡,请求她不要说出来是她拜托她办的,童恩的言语非常恳切,肖老师不忍拒绝就答应了她。
肖老师最后很真诚地说:“钟总,我不知道您和童小姐之间有什么问题,我只是想告诉您,童小姐真的非常非常爱宇豪,我们做老师的每天都和各种各样的家长打交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童小姐对宇豪的感情和亲生母亲没有什么区别,她是一个很难得的好人。”
钟岳默默地听完肖老师的话,他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味儿。
童恩,你到底还是割舍不下儿子,你对宇豪的爱就不能分一点儿给我吗?想到这儿,钟岳又一次苦笑了。
童恩,我终于知道你欠我的理由了,我终于读懂了你留给我的每一句话。原来,你心里藏着这么多的苦,可你总是微笑着,就连最后一次分手,你都一直微笑着。你还是那么倔强,宁可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你还是不肯信任我,六年后再次重逢,你依然拒绝了我。童恩,你真的那么坚强吗?你从来都不哭吗?你的心那么骄傲,是绝不会在人前流泪的,那是在什么时候?夜深人静时,独自一人默默地流泪吗?你的泪水里,有没有一滴是为了我?
你爱我吗,童恩?钟岳心里苦涩又期待。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那一夜你迷茫的眼神,无助的低语,是为了我、现在的钟岳,你是爱我的,对吗?你听出了我的脚步声,所以你迷茫了,曾经的伤痛,深深地刻在你的心里,你拒绝了那么优秀的男人,直到遇见了我。季思明曾经对我说:“我不知道钟总是用什么方法让她不设防地走近你,但是她既然选择了你,就一定有她的理由。”那时,我也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因为你早就爱上了我,五个难忘的夜晚,我是何其幸运,你没有恨我,你爱上了我。
而我,是在你又一次离开我之后,才真正懂得了自己的心。
我爱你,童恩。我爱你,张晓棋。
七年前是同情,是怜悯,是欣赏和不敢面对的动心。
再次相遇时吸引,是知心,是心灵的依赖和自私的爱情。
现在,我爱你,不管是童恩还是张晓棋,我爱你,只因为是你。
童恩,我想你,我的心都要疼死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想你,你的笑容,你的声音,你柔软的唇,你绸缎般的身体,真希望闭上眼睛再睁开,你就会出现在我面前,这种噬骨般的思念,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折磨着我。
童恩,我爱你。我一定要找到你,这一次你别想再从我身边逃开,我要用我全部的爱织成一条长长的丝线,把你缠得紧紧的,不管前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钟岳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项链,这是那条刻着字母“m”的项链,临出门,他把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坚信一定能够亲手把它物归原主。
茫茫人海,童恩,你在哪儿?
强叔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张晓棋是个孝女,当初为了救母才选择了这条路。如今,不管她走多远,不管她把自己藏得多严,也决不会让母亲为她担忧的。”
当钟岳按照那张详细的履历表找到当年张晓棋的家时,来开门的五十多岁的女人那张脸,让钟岳确信自己找对了地方。
童恩的母亲果然还住在原来的家,当初为了给母亲治病,她卖掉了这套房子,她一定是用后来祖父付给她的一百万中的一部分买回了这房子,否则,她母亲就没有栖身之所。
童恩长得非常像她的母亲,面前这个中年女人饱经沧桑的脸上刻着生活艰辛的纹路,但仍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美丽的影子,她的五官比童恩更趋于古典美,气质文雅。提起童恩,慈爱的感情使脸上漾出发光的神采,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她始终彬彬有礼,对于钟岳的自我介绍,没有过多的表示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询问,钟岳看不出她是否听说过自己,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但回答却是肯定的。
没有,晓棋没有回来过。
真是抱歉,没有她的具体地址。
有一个手机号,不过已经停机,都是她往家里打电话。
真对不住,帮不了您什么忙。
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礼貌,但又是那么果决。
钟岳掩饰不住地失望,心里的痛那么明显地挂在脸上。童恩没有给他留下一个机会,也没有给她自己一个机会,她把后路都给堵死了。
但是钟岳还是给晓棋妈妈留下了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抱着一线希望离开了晓棋的家。
当手机的歌声在宾馆房间里响起来的时候,钟岳心里的歌声也跟着唱了起来。
晓棋妈妈在电话里开门见山地问:“你叫钟岳,是吗?”
钟岳郑重地回答:“是,我叫钟岳。”拿着手机的手紧张的全是汗水。
“那,宇豪是谁?”
“是我儿子。”
电话里没有了声音,钟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耐心地等待着。沉默了良久,电话里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晓棋妈妈开始说话,声音全然没有了白天时的平静和疏离。
“我一直都知道,这孩子心里有事,她不说,我也不问,是我拖累了她,作为母亲我什么都帮不了她。她太要强,我因为工作忙,疏于照顾她,从小到大,她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同年龄的孩子还在妈妈怀里撒娇,她已经学会了给自己和我做饭,摔了跤,她从来不哭,别的孩子欺负她,她也从不回家诉苦。她一直很努力,一直很乐观,她不止一次跟我说:‘妈妈,等我大学毕业,有了工作,你就不用再去兼职了,我们一定会生活的很好,像许多人家一样好。’她一直都很坚强,从来不回避困难,不管碰到什么难题,她都笑着面对。
但是这次,我感觉她在逃避什么,和七年前一样,她和身边所有的朋友断绝了联系,她换了手机号码,换了工作,换了住址,虽然她笑着跟我说没事,可我是她的妈妈,我知道,她心里很苦。七年前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半年前她回来过一次,只告诉我换了工作,别的什么都没跟我说。但是她在梦里叫着一个名字,钟岳,我听得清清楚楚,她只在家呆了两天,好几次都无意识地叫出一个名字,宇豪。我问她宇豪是谁?她只是笑笑说是一个朋友的孩子,可每次眼圈都会发红。
钟岳,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我只希望晓棋她能对自己公平一些,作为母亲,我希望她幸福。
她现在香港励升公司工作,她的手机号码是……。
希望我这一次是做对了。如果你见到她,请把我的话转告给她:无论什么事,逃避永远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再勇敢一些,面对它,不管结果如何,面对了,才无怨无悔。
七年前,她曾经对我说:‘没有人有权利放弃自己的生命,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今天,我把这句话回赠给你们,幸福要靠百分之百的努力去争取。”
晓棋妈妈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没有等钟岳说话,就轻轻挂断了电话。
钟岳屏住呼吸,一字不漏地听着,一句话也没c,直到晓棋妈妈说完最后一句话,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才郑重地对着电话说:“谢谢您!”
第七十八章 爆发
童恩今天下班有点晚了,平常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五点半下班,按规定公司应该是五点下班,但她是市场销售部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五点之前回公司还有把报告做出来,所以最早也要五点半才能下班,今天因为电脑出了问题,等她把报告做完,已经快六点了。
她急匆匆地走出了公司在弥敦道的市场分销部所在的办公大楼,直奔最近的地铁站。来香港半年了,童恩最欣赏香港的就是地铁的四通八达,而且地面的入站口一站与一站相距非常近,最大的好处是不用担心堵车。
地铁里面的人没有正常下班时的人多,童恩快步走进车厢,在车门的附近找了个座位坐下,心里盘算着呆会儿去公寓附近的超市买哪些日常用品。都说香港是全世界的购物天堂,但童恩自从来香港后,就失去了逛街的兴趣,就连去超市买东西也是一星期一次,每次都提着几乎提不动的一大袋东西回公寓。
从弥敦道到她租住的公寓要坐十站,童恩靠在椅背上暂时放松了身体,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虽然今天跑的地方并不算多,但香港的五月已经很热了,烈日骄阳下奔波的滋味儿实在不好受。她转头向左后方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从公司出来走了没多久,她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回头看了好几次,除了匆匆赶路行人,别的什么也没看见,上车的时候,她特意注意了一下同行的人,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人。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怎么看自己也不像很有钱的人,就算是扒手也不会跟这么远。
出了地铁站,前面就是那家她经常光顾的超市。童恩逛超市从来都是速战速决,因为需要买的商品清单已经在心里列好了,只要按着顺序转一圈,就全部ok了。在拿抽纸巾的时候童恩犹豫了一下,有一款纸巾正在打折,童恩比较了一下,把已经放到购物车里的拿出来和那款打折纸巾交换了一下,就在她弯腰从车里拿东西的时候,眼角的余光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曾经和她同乘一班地铁的男人,她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直起身把纸巾放回货架上,然后猛一转身和那个男人面对面站着,那个男人像没有看见她似的一转身拐到货架的另一边去了。童恩的心突突地跳起来,她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在盯她的梢,她推起车子快速地朝收银台走去,迅速地交完钱,提着袋子径直走出了超市。
她穿过马路,走到自己租住的公寓前,左右看了看,没有那个男人的影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也许人家也是住在附近,下了车去超市买东西也很正常啊,童恩有些后悔自己紧张地少买了好几样东西。
进了家门,踢掉累人的高跟鞋,童恩雷打不动的第一件事是冲进浴室冲凉,浴室里的水雾徐徐升起,温热的水流顺着头顶畅快地流淌下来,一天的疲劳和汗水在这一刻被冲刷得无影无踪。而这一刻,也是童恩最脆弱的时刻,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放松身心的冲洗着一天的污浊和劳累,再坚强的神经也会有片刻的松懈。她想起刚才神经过敏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孤独和酸楚,她多想有个坚实的肩膀让自己靠一靠啊。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眼前惊鸿般一闪,她迅速摇摇头,把他从眼前晃开,不能想,千万不能想,那怕有一丝的希翼都会让她瞬间崩溃。
不敢再在浴室多停留,她快速冲洗完,穿上舒适的居家服,盘腿坐在沙发上,刚才还饥肠辘辘的胃这会儿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她租住的这间公寓是一套单元里的一大间,独浴,带一间小厨房,和其它的房间用木板隔开了,虽然是合租但相对独立。香港寸土寸金,童恩可舍不得花一半的薪水来租房子,有这样一套简陋但设施完备的小单位她已经非常满意了。
正琢磨着多少得弄点什么吃,门铃忽然大声地唱起来,把童恩猛地吓了一跳。她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她在香港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知道她的住址,这个时候按门铃多数是找其他房客的。
门铃响了一会儿,隔壁房间终于有人去开门了,接着有人大力地敲她的木门,不耐烦地喊,“找你的。”
童恩一愣,找我的?她迟疑地站起身,走到外间的门前,刚要开门,忽然想起刚才好像一直跟着她的男人,紧张的心里砰砰直跳。门外又传来礼貌地敲门声,童恩定了定神,有什么好怕的?别说隔壁还有人,就是没人,香港的治安也不至于糟到这种程度。
童恩拉开房门和关上房门几乎是在同一个时间,两个动作一气呵成,中间不超过一秒钟的间隔。在关上房门的同时她也当场楞在了那儿,门并没有锁,她的手还停在把手上,门外的人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把门推开。
童恩呆呆地站在门里,大脑一片混乱。门外的人也静静地站着没有一点声音,她忽然怀疑自己看花眼了,也许是刚才的思念太过强烈,以至于出现了幻觉?不,不是,她不会看错,也不可能看错,门外面这个人,就是钟岳。
门又一次被拉开了,尽管心里还在不停地抖动,脸上的表情已经被微笑代替。童恩强作镇定地看向门外的钟岳,扯动着似乎已不属于她的嘴唇说:“钟岳,怎么是你?”
钟岳站在突然关闭的门外,既耐心又信心十足地等待着。童恩的反应太正常了,这种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突然见面所做出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如果说钟岳在敲门之前还有些忐忑,那么现在他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童恩的心和她关门的速度一样,一秒钟也没变,而钟岳自己最应该做的就是有足够的耐心。
看着已重新武装起来的童恩,钟岳笑了,笑容在最后一秒变成了深情地凝视,他已经不准备给童恩任何逃避地缝隙。
“为什么不会是我?你不想看见我吗?”
童恩心里突突直跳,钟岳的直接让她既意外又有些措手不及。
“可是,你怎么会有我的地址?”心里虽然已隐隐猜到了答案,但仍忍不住问出了口。
“是你妈妈告诉我的。我去过了你青岛的家,你妈妈给了我你的地址和手机号码。”
童恩的脸突然涨的通红,但瞬间又转成失血般的苍白。拉开门的那一刻她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但谜底就这样被揭开,她仍然感到心脏停止了跳动,手脚冰凉麻木,空空的肠胃突然搅扭在一起疼痛难忍。
她嘴唇僵硬地张了张,喃喃地说:“你都知道了。”
童恩的表情让钟岳又痛又心疼,但他必须说出来,他必须让童恩直面过去,她一天不解开这个心结,就一天不能重新开始生活。他眼神爱恋地望着童恩,他的脸告诉她:你难道看不出来吗?我有多爱你,我爱你,这还不够吗?你还怕什么?我,钟岳,就站在你面前,我的眼睛,我的脸,我的一切都在告诉你,我爱你,你还犹豫什么?
童恩看懂了,每一句话都看懂了。她的脸开始发烧,心也一丝丝地开始溶化,突如其来的幸福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漂浮在空气中的落叶,找不到让它永远栖身的地方。
“你打算一直让我站在门外吗?张晓棋。”钟岳的嘴角带着笑,充满爱意地说。
童恩的脸更红了,既尴尬,又羞怯,说不清的感觉混杂在一起。身体下意识向旁边一闪,给钟岳让开了进门的路。
钟岳一步迈进门里,这一步迈进来,他知道,他已经胜利了。
返身关上房门,他和童恩都站在窄小的过道里,两人之间就只有仅仅半步的距离。狭小的空间让童恩有些心慌意乱,她没话找话地说:“我还没有吃饭,你也还没吃吧?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吃饭。”说着就要拉开门。钟岳一把抓住伸到面前的手,另一支手紧紧地抓住童恩的另一支手,热的烫人的双手慢慢用力把童恩的双手紧紧地贴在自己的心口上,看着童恩的眼睛说:“我的胃是有些饿了,但是这儿更饿,已经饿了一百八十多天了,再饿下去,会出人命的。”
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炙热的一握中不堪一击地瞬间瓦解掉了。童恩无力地倚在身后的墙上,身体因为渴望在轻轻地颤抖。天知道她有多渴望这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有多渴望这灼热滚烫的胸膛,一百八十多个日日夜夜,这压抑不住的渴望在她身体的每一寸血r中隐隐跳动着,她佯作不知地忽略它,冷落它,刻意地排斥它,因为哪怕是一点点的关注,都会使它迅速泛滥地咆哮起来。她感到握在他手中的肌肤在一寸寸地融化,骨头被嵌进了他的胸膛里,成为了他的一部分。
她虚弱地仰视着眼前这张被情感烧得通红的脸,手心里捧着擂鼓般地心跳,忽然有一瞬间的迷惑,也许是在做梦吧?可梦为什么这么真实?真实的让她无法抗拒。意志突然在一刹那松懈下来,她太累了,在和自己无休无止的斗争中把意志消耗光了。就当是一场美丽的梦吧,她不再抗拒,不再挣扎,闭上眼睛享受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面前越来越重的呼吸烫伤了她脸上的皮肤,回忆和梦境交织在一起,大脑的混乱和身体的颤抖使她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灼烫的气息渐渐近她的腮边,当钟岳的唇带着饥渴,带着侵略,带着思念,带着强烈地快把自己焚毁的爱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时,霎那间天旋地转,世界在她身边消失了,尴尬、羞怯、矜持、理智,所有的一切统统跟周围的世界一起消失了。双臂在钟岳拥住她身体的同时缠上了他的脖颈,两张嘴唇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紧紧地纠缠住对方,不留一点儿缝隙地胶着在一起,似乎要把刻骨的思念和渴望都倾注进这一吻中。两个人都像溺水的人遇到救星,死死地缠住对方,即使同遭没顶也绝不松开。
钟岳在童恩的唇张开的一瞬间就失去了仅存的自制力,童恩的气息像醇香甘美的红酒,还未品尝就已经使他沉醉了。他深深地吮吸着,那柔软的感觉令他周身的血管都扩张开来,他松开嵌在他胸前的小手,双臂环抱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肢,隔着薄薄的衣服,感到掌心下柔若无骨的身体渐渐变得发热,当童恩的双臂蛇一般缠上他的脖颈,身体像藤蔓似的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前,钟岳大脑中禁锢已久的欲望轰的一声冲了出来,瞬间流遍了他的身体。他用力把她更紧地贴向自己,恨不能把她嵌进自己的骨骼里再也拆不开,直到两人都呼吸困难,才不得不分开有些肿胀的双唇。
童恩急剧地喘息着,胸脯因喘息激烈地起伏,她双眸痴迷地看着钟岳,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此刻的眼神里。
钟岳的大手带着深情和欲望从后背滑上肩膀,滑向童恩光滑如缎的脖子,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下颌、脸颊,粗重的呼吸使声音发出颤颤的轰鸣。
“我爱你,童恩。我爱你,张晓棋。不管你叫什么名字,我爱你,爱得快要发疯了,我,……”
童恩的唇再次吻上了钟岳,把后面的话吞进了自己嘴里。这无声的允诺令钟岳精神为之一振,他不再犹豫,双臂用力一托,直着把童恩抱了起来,两人热烈地亲吻着,缠绕着,从狭窄的过道一直吻到卧室,当他们双双交叠着倒在床上时,童恩的气体已经软得没有了一丝气力,她意识迷糊地回应着钟岳疯狂的吻,只觉得记忆中的激情潮水般漫过她的身体,钟岳的唇带着电流在她的脸颊、脖颈、双肩饥渴地亲吻着,滚烫的大手三下两下除去了阻挡在他们之间的薄薄的衣料,当童恩的意识开始回复时,他们之间已没有了任何阻碍。
和当年不同,这一次不是被动的承受,童恩对钟岳长久的思念使她的身体就像已经熟透了的果实,饱满、丰盈,鲜嫩而多汁,当钟岳毫无障碍地进入她的身体时,微微的疼痛使她下意识地仰起头,欢愉和痛苦交织的感觉强烈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紧紧地环住钟岳的脖子,身体随着他疯狂的撞击晃动着,钟岳爱欲交织地亲吻着她,身体因强烈的快感更加紧密地和她契合在一起。他一遍遍低唤着她的名字,那深切的爱把她的心填得满满的。当她最后挺起身,嘴唇渴望地吻住他的下颌时,钟岳一声满足地叹息,灵魂终于攀升到快乐的顶峰,随着一声:“我爱你,钟岳。”长久禁锢的欲望幸福地在她体内爆发了。
第七十九章 缱绻
五月的晨曦,悄悄地爬上童恩的窗棂,娇羞地从缝隙里偷看屋内令人脸红心跳的一室旖旎。
床上,一夜激情的两个人沉沉地坠入梦乡,正和周公亲密会晤。即使睡着了,四肢扔互相纠缠着,童恩的头枕着钟岳的臂弯,身体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钟岳空着的一条胳膊搂在童恩的腰间,一条腿环着童恩的双腿,霸道地把她整个圈在自己怀里。
钟岳先从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盯着童恩看了很久,一丝笑意从嘴角抑制不住地溢了出来。昨晚的一点一滴,像电影回放一样历历在目,激情中的童恩美得令他炫目,而他自己,那令人血脉喷张的疯狂,使他怀疑那真的是自己吗?
钟岳满足地闭上眼睛,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自己吧。但却只有在她,七年前的张晓棋,今天的童恩面前,他才会如此热情奔放、酣畅淋漓地投入全部激情。
他睁开眼睛,宠溺地看着怀里娇柔俏丽的脸庞,情不自禁地在她花瓣一样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真的是情不自禁,七年前那种情形下,他仍能情不自禁地投入从未有过的激情,她身上有一种钟岳无法抗拒的魔力,使他总是情不自禁地释放出自己的全部热情。指尖抚过撒在胳膊上的发丝,心中幸福地叹息,你是我今生的魔女,遇到你,是上天给我的馈赠,我是何其幸运。
钟岳一动不动地躺着,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他恨不得把周围的一切都统统屏蔽掉,就让她不受打扰地躺在自己怀里,睡到地老天荒。
一阵急促的闹铃声突然在头顶上方响起,钟岳慌忙伸手去找,摸了两下也没摸对地方。童恩终于被恼人的声音吵醒了,闭着眼睛伸手一摸就摸到了闹钟,按下去,刺耳的噪音骤然停止了。她缩回手重新蜷回原来的地方,舒服地准备再睡一会儿。迷糊了大约十几秒,突然睁开眼睛,意识到自己还躺在钟岳怀里,她腾地坐了起来,刚想后退却猛地发现自己身上寸缕未着,又“呀”的一声钻回被窝,后背对着钟岳,羞得连脖子都染上了红晕。
钟岳好笑地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一声不出地让她尽情发挥,直到童恩像鸵鸟似的缩回被子里,才从后面抱住她笑得喘不过气来。
童恩被钟岳笑得更加羞愧了,她把头埋在被子里,身体因钟岳的环抱紧张地绷着。钟岳的笑声因昨晚的激情变得沙哑低沉,透过被子传进童恩的耳朵里,显得说不出的性感。童恩的心砰砰地跳着,一时怎么也不敢抬头面对钟岳。
童恩缩得越紧,钟岳越是止不住笑,终于把童恩给笑恼了,转回身挥拳在他身上一通乱捶。
“叫你笑,叫你笑,还笑不笑了?”
“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
钟岳这回总算知道武侠小说里为什么说女人是花拳绣腿了,这小拳头捶在身上,就跟按摩一样,别提多舒服了。他看见童恩一张俏脸红得像染上了一层红霞,眉头恼怒地紧皱着,别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嘴里告着饶,手上可没有留情,伸手捉住扔在挥舞的小拳头,轻轻一带,柔滑的身躯便重新回到他的怀抱里,火热的嘴唇顺势吻住了玫瑰般的红唇,把抗议声生生地堵了回去。
童恩无力地挣扎了两下,渐渐地软了下来,嘴唇不由自主地回吻着,身体又像藤蔓一样眷恋地贴紧钟岳坚硬的身躯,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室内温度骤然升高了。
钟岳一翻身把童恩紧紧地压在身下,双臂撑住上身,火热地吻像雨点般的落在童恩的眼睛、鼻子、嘴唇、尖俏的下巴上,如果说昨晚钟岳的吻每一下都带着强烈的欲望,而今早,这如春风甘霖般的吻,每一下都宣告着浓浓的爱恋。
童恩热切地回应着钟岳温柔缱绻地吻,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敏锐地感受到来自钟岳身体的情欲信号,这充满爱意的情欲,令童恩幸福地浑身颤栗,而r体的每一粒细胞扔清晰地保存着昨夜激情的记忆,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在钟岳嘴唇的缝隙里挣扎着呢喃出声:“别……”
钟岳松开她的唇,戏昵地问:“别什么?”
童恩的脸又红了,喘息着别过头不敢看钟岳的眼睛。钟岳柔情地低头轻吻着她光滑圆润的肩,顺着脖颈一下一下吮上她的脸腮,在她唇边轻轻啄咬着,低声问:“说呀,别什么?”
一声轻吟从童恩嘴边细碎地流泻而出,她无助地抵抗着身体里泛滥的情欲,恼羞成怒地挺身一口咬住钟岳的肩头。
“嗷……”钟岳吃痛地叫出声,接着又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笑声从胸膛里传出来,在童恩的胸前震颤。他想不到童恩急起来竟像一只小野猫,可爱地让钟岳新奇不已。
“还笑,还笑。”
童恩恼怒地又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但这次没舍得用力。
钟岳不笑了,双手捧着她的脸,盯着她的眼睛说:“咬吧,咬狠一点,咬出血来。这样,我就会知道我们现在不是在梦境里。今天你给我留下一个疤痕,就永远不许再离开我,因为你已经宣布了你的所有权,我,钟岳,我的心,我的身体,我的情感,我的一切,都只属于你。来吧,签字盖章吧。”
童恩美丽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她哽咽着抬起头,抱住钟岳的肩膀狠狠地咬了下去,钟岳一动不动地承受着,眼里含着浓浓的笑意抱紧她,童恩松开牙齿,一丝淡淡的血腥弥漫在她的口中,她紧紧地缠住钟岳的脖子,脸贴上钟岳的脸,一声“钟岳”刚刚出口,就“呜”地哭出了声。
钟岳狂热地吻住她的唇,吻着咸咸的泪水,灼人的大手抚上令他心荡神驰的丰盈茹房,嘴唇的缝隙里流泻出喃喃地低语:“童恩,童恩……”
童恩的呜咽化作了激情难抑的呻吟,巨大的火热顶得她燥热难耐,她扭动着身体,双腿迎接般地张开,手臂无措地抓紧钟岳的背,越来越急切地想和他融为一体。
钟岳再也忍不住欲望的折磨,身体用力一沉,又一次疯狂的激情在晨曦羞涩的目光里上演了。
第八十章 信任
在返程的航班上,钟岳的心情已经和来时截然不同。在他身边的位置上,童恩正闭着眼睛假寐,挨着钟岳的一只手被他紧紧地握在手心里。从上了飞机,钟岳就一直这样握着童恩的手,童恩笑他说:“你不握着我,我也跑不掉,除非我能变成窗外的白云,可以在空中自由地漂浮。”钟岳听了不置可否,照样紧紧地握着,好像只有他一松开,童恩真的会从密封的窗户飘出去。童恩也只是摇头一笑,没再说什么,由他握着。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客舱里大部分乘客都在闭目养神。钟岳扭头看着童恩,童恩闭着的双眸在微微地颤动,钟岳知道她没有睡着,再有一个小时就要见到儿子了,她心里紧张的很。钟岳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两只大手掌心,用力握了握,轻轻在她耳边说:“别紧张,有我呢。”
童恩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深深地呼出一口气,侧身把头倚靠在钟岳的肩膀上,她知道,她今后再也不用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问题了,这双坚实的臂膀,永远会让她倚靠着,永远会给她力量。
钟岳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从心底笑了,童恩的信任让他的心情就像窗外晴朗的天空,一片澄明。
当他们在童恩简陋的小屋里再次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身体亲密地贴在一起,心灵也毫无缝隙地贴在一起。童恩的眼睛清澈湛蓝,像大海一样荡漾着无限的深情,虽然还含着淡淡的羞涩,但不再躲避,不再掩饰,坦诚、依恋地凝视着他,让钟岳的心幸福地不敢呼吸。
她看了一眼头顶的闹钟,“呀”的一声坐起来,“已经九点了,我迟到了,怎么办?”她紧张地看着钟岳,惊慌失措的样子是钟岳从来没有看到过的。
从昨晚到现在,童恩给他的惊奇和喜悦太多了,他真有点儿应接不暇呢。他坐起身,低头在她的肩上吻了一下,轻笑着说:“你打算把我一个人仍在家里,自己去上班?”
“啊?”童恩有些发愣。
从见到钟岳到现在,不是在激情中沉溺,就是在梦乡里沉睡,根本没时间考虑眼前发生的事情。钟岳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她心里已经隐隐知道,但却没时间去细想。
“不上班怎么行?我还没有请假。”这份工作得来不易,刚刚有了起色,童恩心理上一时没有准备。
“现在请啊。”钟岳把手机放在童恩手上,示意她,“打电话。”
童恩看看手机,又看看钟岳,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决心。
童恩之所以决定来香港没回美国,主要是因为这里离妈妈相对近一些,而离钟岳也比较远。但仓促来港,又没有朋友帮助,找工作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履历上,她也没填在道森公司工作的经历,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又没有工作经验,想找一份合适的工作,谈何容易。最后,凭借着美国名牌大学经济系的文凭,得到了励升公司市场销售部业务员的职位。
以童恩的工作能力和勤勉,很快被上司慧眼发现,一个月之后便被从总部调到位于尖沙咀弥敦道的销售分部任外勤业务主管。童恩工作起来本来就是个拼命三郎,再加上为了忘掉钟岳,她不让自己有一点空闲胡思乱想,销售分部的业绩连续三个月蒸蒸日上。
这个时候请假,她心里明白钟岳的意图绝非请一天假这么简单。她又一次站在了人生的岔路口上,而这一次,是钟岳替她拿的主意,虽然他不知道前方到底是鲜花还是荆棘,可那里有她割舍不下的珍宝,有钟岳陪她一起走,她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这个假非常好请,因为童恩工作半年来从未请过一天假,而且业绩出色,所以刚一开口,上司就批准了。童恩打电话的时候钟岳就坐在她身后,嘴唇一刻没闲地在她l露的肩膀上轻吻着,弄得童恩身体一阵阵酥麻,好不容易打完电话,童恩伸手抓住胸前那双不安分的大手,转身问道:“现在咱们干什么?”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钟岳顺势反抱住她,逗着她说:“还能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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