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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样子你也是个行家啊。”三叔客气地递过去支烟。他摇摇,说:“什么行家,我也是听以前来这里的那些个人说的。听得多了,也就能说上两句了,也就知道这么点浅显的。你可千万别说我是行家。”
潘子和大奎的手都按在自己的刀上,一边和那几个人说笑,气氛看上去十分的融洽,其实每个人都不知道有多紧张。我心说,我们有五个人,他们只有两个人,要真的动起手来,也不见得会输,但是他们既然敢动手,那肯定是有什么周全的准备在。
正想着,突然那闷油瓶一摆手,“嘘,听!有人说话!”我们马上屏气息,果然听到窸窸窣窣声音从d的深处传来,我仔细想分辨他们在说什么,可总觉得能听懂又听不懂,听了一会儿,我回头想问那中年船工这d里是不是经常会有这个声音,竟然发现他人已经不见了!再一回头,靠,那老头子也不见了。
“潘子,他们到哪里去了?”三叔急得大叫。
“不知道,没听见跳水的声音,”潘子也慌了,“刚才一听到声音,人突然就走神了。”
“遭了,我们身上没尸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三叔懊恼起来,“潘子,你在越南打过仗,你有没有吃过死人!”
“开玩笑,三爷,我那时候在炊事班天天刷盘子!”潘子一指阿奎,“胖奎,你不是你说家里老早是卖人r包子的,你小时候肯定吃了不少。”
“放p,我乱盖的,再说了,这人r包子也是卖给别人吃的,你见谁卖人r包子自己拼命吃的?”
我忙打了暂停的手势:“你们三个人加起来150多岁,丢不丢人啊!”
我话刚说完,船突然抖动了一下,潘子忙拿起矿灯往水里一照,我们借着灯光,就看到水里一个巨大的影子游了过去。
胖奎吓得脸都白了,指着那水里,下巴咯哒了半天,愣没说出一个字来。三叔怕他背过气去,猛扇了他一巴掌,骂道:“没出息!咯哒啥呢,人家两小鬼都没吭声,你她妈的跟了这么多年,吃屎去了?”
“我的娘啊——三爷,这东西也忒大了!咱几个恐怕还不够开饭的。”胖奎心有余悸地看着水里,他本来是坐在船舷上的,现在p股已经挪到船中间来了,好像怕水里有什么东西突然蹿出来把他叼去。
“我呸!”三叔狠狠瞪了他一眼,“我们这里要家伙有家伙,要人有人。我吴家老三淘了这么久的沙子,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你没事少在这里给我放p。”
潘子也吓得够呛,不过对于他来说,与其说是恐惧,更不如说是震撼,在这么狭窄的一个空间里,水里下掠过这么巨大的一个东西,一时间所有人脑子都抽筋了,这也不奇怪。潘子看了看四周说:“三爷,这d里古古怪怪的,我心里n谆牛裁词虑樵鄢鋈チ嗽偎担绾危俊?br /
胖奎马上表示同意,其实我心里也巴不得出去,但我到底是三叔的本家,怎么样也要等他表态了再发言。
三叔这个时候竟然望向那个闷油瓶,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以三叔的个x,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好像对这个小子非常的忌讳,我不由奇怪,转过头去看他怎么表态,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我们说话,而且本来木然得像石雕一样的表情已经不见了,两只眼睛直盯着水里,好像在聚精会神地找什么东西。
我想问问三叔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现在场合也不合适,只好偷偷问潘子,潘子也摇摇头说不知道,只知道这人有两下子,他特别用下巴指了指那人的手,说:“你看,这手,要多少年才能练成这样?”
这之前我还真没注意过那人的手,这一看,发现还真不寻常。
他的手,中指和食指特别的长,我马上联想到古时候发丘中郎将的双指探d的工夫,我在我爷爷笔记上看到过相关的记载,那发丘中郎将里的高手,这一双手指,稳如泰山,力量极大,可以轻易破解墓x中的细小机关,而要练成这么一手绝活,非得从小练起不可,其过程必然是苦不堪言。
我还在想着,到底他这手有什么能耐,就见他抬起右手,闪电般c进水里,那动作快的,几乎就是白光一闪,他的手已经回来了,两个奇长的手指上还夹着一只黑糊糊的虫子,他把这虫子往甲板上一扔,说:“刚才就是这东西。”
我低头一看,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不是龙虱吗!这么说刚才那一大团影子,只是大量的水虱子游过去?”
“是。”那人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
虽然还不是很相信,但是我们已经松了口气。胖奎突然一脚把那虫子踩扁,“妈的,吓得老子半死。”
但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龙虱同时活动的?而且这水虱,个头也太大了!那闷油瓶也好像不是很释怀的样子,看样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胖奎还在用脚踩那虫的尸体,已经稀烂了,估计是想挽回点刚才失态的面子,三叔捡起一只断脚,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骇然道:“这不是龙虱,这是尸蹩。”我们一呆,都觉得不妙,这名字听上去就不吉利。
“我的姥姥,这东西是吃腐r的,有死物的地方就特别多,吃得好就长得大,看样子这上游,肯定有块地方是积尸地。而且还是了不得的大。”三叔看着那黑漆漆的d。
“那这东西咬活人不?”大奎怯怯地问。
“如果是正常大小的,那肯定不咬人的,但是你看这只的个头,它咬不咬人我还真不能肯定。”三叔纳闷地看着,“这东西一般都待在死人多的地方,不会经常游来游去,怎么现在这么一大群一起迁移呢?”
那闷油瓶突然把头转向dx的深处,“我看,恐怕它们刚才是在逃命。”
“啥?逃命?”胖子一个激灵,“那这d里头……”
闷油瓶点点头:“我总觉得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过来,而且,块头不小。”
第五章 水影
“哟,我的小爷爷,你也别吓我,我块头大,最怕这说不出名堂的东西来,你说就是一帮马贼,我大奎也不放在眼里,这东西,是啥都不知道,你看我这腿都软了。”
我心想,在这里待下去也不办法,而且一种很不舒服的预感在我心里一直时有时无的,不知道是这压抑的dx给我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于是说:“别管是什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快点出去,现在我们是逆流,要往回走,肯定比来的时候快,我想我们进这个d才十分钟不到点,出去肯定不是问题。”
“对,对,小三爷说的对。”大奎忙附和,“三爷您就说句话,大不了我们出了以后翻山过去,东西都我来扛,我力气大,耽误这一两天的工夫,也差不了多少啊?咱盗d打的快一点,不就补回来了吗?”
三爷又看了一眼那闷油瓶,问到:“小哥,你怎么看?”
闷油瓶淡淡道:“现在想出去,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人既然能放我们进来,就肯定有十分的把握我们出不去。”
“不出去,难道在这里等到老死?”潘子看着他,那闷油瓶看了他一眼,竟然把头转过去闭目养神起来。潘子吃了个闭门羹,只好对三叔说:“我看这样,往前咱们是万万不能,你看阿奎,非吓死不可,我们就往后退,这进来的路不复杂,说不定能出去,要真遇上什么奇门遁甲的,我们再想办法!”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三叔点点头,对潘子说,“前后都打一矿灯,你把那几杆猎枪都装起来,我和阿奎用来撑篙,潘子和大侄子盯着后面,小哥你就帮我指路。”我们各自答应,潘子又拿出一只矿灯,对着我们身后一照,那第二只船上的牛被这光一照,叫了一声,潘子骂了声娘:“三爷,得把这牛赶到水里去,不然这篙没办法撑啊。”
因为刚才矿灯是打向前面的,所以我们根本就没注意,早把后面还拉了只船给忘记了,现在看到,不由骇然,看样子这两老贼考虑得真是周详,这d的高度,那牛根本站不起来,不要说把牛赶到水里去,那一车的装备加上这牛,吃水已经很深了,我们人再上去,不仅篙子撑不动,还有可能会沉。这样子,这后面的这拖船,就像一个塞子一样把我们给堵住了。
这个时候,我隐约又听见了d的深处传出了怪声,而且,明显比上一次近了很多,那声音,好像无数小鬼的窃窃私语一样,让人极端的不舒服,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气氛一时间诡异到了极点。我突然间全部的注意全部被这声音吸引了,几次想收回心神,却马上又被吸引了过去,心叫不妙,这声音有蹊跷!虽然知道,但是却怎么也回不了神,一时间满脑子都是这种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狠狠地踢了我一脚,我一个不稳就掉到水里去了。
马上,脑子里的声音全没了,几乎是同时我看见潘子也掉了下来。然后是三叔和大奎,最后那闷油瓶带着一只矿灯也跳了下来,在水里那声音模糊了很多,我们都没什么影响,但是用r眼在水里看东西非常的模糊,我眯起眼睛也只能看到个大概,闷油瓶向我们指了指水下,然后用灯一照,水并不很深,能够看到水底一层白沙,他扫了一圈,既没什么植物,也没有鱼虾之类的,我实在憋不住气了,探出水去吸了一口,刚把眼睛上的水甩掉,突然发现一张血淋淋的脸从上倒挂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我。
我就这样盯着他,他也这样盯着我。
我认出这个人就是给我们撑船的那中年人,一抬头,发现他只剩下上半身,d顶上一只黑s的大虫子正在啃咬他的肠子,不时还甩一下。我顿时就吓蒙了,这不是只巨大到可怕的尸蹩吗?我的老天,这得吃多少死人才能长这么大啊?!
正在这时候,潘子的头也在另一边冒了出来,可惜他没我走运,还没等他明白怎么一回事情呢,那虫“吱”地叫了一声,把尸体一甩,直接一下就扑到他头上,仰起一对大螯“唰”地卡进了潘子的头皮里。
那潘子也算是个人物,这种情况下见他左手一翻,不知道什么时候军刀已经在手上了,直接把刀往那虫子的螯根下一翘,直接把它一只螯给挖了出来。要是我,挨了大虫子这一下子估计就得去阎王那里报到了。那虫子不知道从哪里发出“吱”的一声惨叫,另一只螯吃不住力气,被潘子顺势一拳推了出去,这一连串都是电光火石一般发生的,那潘子也没看见我,却直接把那虫子按在我脸上了。
我心里大骂,这潘子太不厚道了,平r里说如何如何罩我,现在一有情况,直接把这要命的东西往我脸上扔。你说你还有把军刀,老子就一双手,这下子要完了。那虫子还真不客气,直接就用它锋利的爪子割去我脸上的一块皮,我一咬牙,想把它甩开,没想到它几个爪上都有倒钩,牢牢地钩住我的衣服,有几个都直接钩到我r里去了,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时候,那闷油瓶也浮出了头,一看我快顶不住了,赶忙冲过来,一下子把两根手指c进那虫子的背脊,一发力,一扯,一条白花花的通心粉一样的东西被他扯了出来,可怜那虫子刚才还占尽上风,一秒都不到就歇菜了,我把那虫尸往船上一扔,感觉像做了场梦一样。
那大奎对着闷油瓶举起大拇指:“小哥,我大奎服你,这么大一虫子,你愣把他肠子扯出来了。不服不行!”
“去,”潘子头上破了俩血d,还好口子不大,一边撕牙一边说,“瞧你那文化,这叫中枢神经,人家这一家伙,直接把那虫子搞瘫痪了!”
“你是说这虫子还没死?”大奎半只脚已经爬到船上去了,一听这,又把那脚放回到水里。
闷油瓶一个翻身上了船,把那虫子踢到一边,“还不能杀它,我们得靠它出这个尸d。”
“你说刚才那声音,是不是这虫子发出来的?”三叔问他,刚才听这虫子叫了几声,好像不像。
闷油瓶把那虫子翻过来,我们看到在它的尾巴上,有一只拳头大的六角铜制密封的风铃,不知道什么时候植进去的,已经铜绿得一塌糊涂了,那风铃的六面,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潘子一遍绑上绷带,一边用脚踢了一下,那六角铃铛突然自己动了起来!
发出的声音和刚才听到一样,不过刚才听到的非常空灵,好像幽明里飘来的一样,现在这个听起来就很真切,看样子这个铃铛就是那个声音的来源,但是一定要和空旷的回声配合才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这六角铃铛里必然有十分精巧的机关,而且还能经历千年而不腐,估计是金银一类的东西。但是它何以能够自己响起来?
我正在纳闷,这铃铛越发放肆地响起来,好像里面有个关不住的冤魂想逃出这封闭他的神器。可惜这东西太小,反而让我觉得有些可笑。潘子自顾自包扎完伤口,熟练得好像每天都会伤这么一回似的,那铃铛劈里啪啦的响,他听得心烦,就一脚想把它踩住,没想到这青铜的外壳其实已经老化得不成样子了,那铃铛啪一声,竟然被他踩裂了。从里面飚出一股极其难闻的绿水。
三叔气坏了,一拳就想敲潘子的头,一想他脑袋刚被c了两个d,他再一拳,恐怕就和这铃铛一样了,只好作罢,改打为骂:“你小子脚就不能给我放老实点!这东西少说也是个神器,你就这样一脚给我糟蹋了!”
“三爷,我哪知道这东西这么不结实啊。”潘子还觉得委屈。三叔气得直摇头,他拿军刀拨开青铜的碎片,里面是一个又一个像蜂窝一样的大小和形状都不一样的小铃铛,这些小铃铛都附在一个很精致的空心球上面,那球上面打满了孔d,如今球已经被踩裂了,里面一只青s大蜈蚣,头部已经被踩扁,那绿水就是从这手指粗的蜈蚣体内被踩出来的。
三叔叔用刀尖把那空心球翻过来,发现这球上有一个管子,直c到与那巨大尸蹩连接的部分,说道:“恐怕这蜈蚣肚子饿的时候,就通过这根管子钻到尸蹩肚子里去吃东西。这样的共生系统,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那半截船工的尸体飘在水上,一沉一沉,三叔叹了口气:“这叫做自作自受,他们肯定是想把我们放单在这尸d里,等我们死了,再来捞我们的东西。不晓得今天遇上了什么变故,竟然自己死在这大尸蹩手里,真是活该!”
“这叫做无巧不成书,看样子我们运气还不错。”我说道。
潘子摇摇头,说:“那东西的爪子力气恐怕不可能短时间内把一个人撕成两半,要是它有这力气,我的脑浆都已经给它挖出来了,我说这东西肯定不止一只,这一只肯定是在分尸后把那尸体叼过来想自己独食。”
大奎本来已经很放松了,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咽了口唾沫。
“别慌,刚才这小哥不是说了嘛,我们得靠这东西出这个d!我们就把这大尸蹩放在船头上,让它给我们开路,这东西一辈子吃尸体,y气极重,是那些什么僵尸啊的客星。在尸d,估计它们就是这里的霸王。有它在我们船上,我们肯定能出去。”三叔说,“来,我们也不退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能生出这么大只虫子来。”
听我三叔一说,我也觉得有理,算算在这d里已经待了不少时间了,这连头都抬不起来的地方太压抑了,我们几个从后面的行李里取出折叠铲,用来当船篙,撑着石壁就向前驶去。
我一边划一边研究这边上d壁,突然有了个疑问,于是问三叔:“你看这些都是整块的石头,古时候的倒斗先人到底怎么挖出来的啊?就算是现在,没几百人恐怕也挖不出这么深的dx。”
三叔说:“你看这d这么圆,年代十分久远了,估计当年挖这个d的,肯定是官倒,就是专门倒斗的军队,看样子,我们要找到那地图上所标的墓x,恐怕没想的那么容易。”
“三爷,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这墓还在呢,你看人家一个军队来,挖了这么长的d,难保这东西已经给人家搬光了!”大奎说,“我看,说不定我们进去的时候,连块棺材板都没有。”
我三叔闷哼一声,说道:“如果这斗在几千年已经被人盗了,那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你要知道,这dx在那地图上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这说明这个盗d在墓主人下葬的时候已经有了,这盗d的年月,应该在我们要找的古墓之前。而且这一带肯定不止一个墓x,谁知道这个盗d是盗哪个的时候挖的。”
“那就是说,”我已经感觉到我三叔这番话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意味,“我们现在所遇到的一切,包括巨大的尸蹩,六角青铜风铃的年月,他们的主人可能比战国还要早?”
三叔摇摇头:“我更关心的是,为什么我们的这位墓主人,要把自己的墓地设在一个已经被盗墓x周围,这个,不是犯了风水的大忌吗?”
闷油瓶突然一摆手,让我们不要说话,指了前面,我门看到矿灯光打不到的dx深处,有一团绿s的磷光。三叔叹了口气:“积尸地到了!”
第六章 积尸地
我们停下船,这应该是这段水d里最凶险的一段,如果没做好准备,实在不应该贸然就闯进去,三叔看了看表,说:“这尸d,就是走得进出不来的d,咱们掏了这么久的沙子,还是第一次闯进这种地方来。我觉得,有可能这d,真的有古怪!”
潘子低声c了一句:“靠,那还用说。”
三叔瞪了他一眼,接着说:“但是,这只是那老头子的一面之词。这d到底是不是只有那船工领着能走过去,其他人都过不去,我们已经没办法知道,如果这个d,”他加重了语气,“真的是个尸d,那么前面必然会有危险,至于会遇到什么,我们根本没办法知道,也许会鬼打墙,船开到哪里都不知道,也许会有几百个水鬼来掀我们的船板。”
大奎倒吸了口冷气:“不至于吧。”
“总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这次淘沙倒斗,连墓地都没到就遇到这么多凶险,实在是运气不好,但不管怎么样,淘沙就不怕鬼,怕鬼就不淘沙,既然g了这一行,不遇些古怪事情也没多大意思。”三叔一边招呼潘子从背包里取出双管猎枪,“咱们现在有高科技在手上,比早年的前辈们有利得多,要真有水鬼,也是它们倒霉!”
那大奎吓得浑身发抖,我对三叔说:“你这战前动员怎么说的和鬼故事一样?反而有反效果。”
三叔一拉枪拴,“这家伙这次真把我脸丢光了,没想到这么没用,他妈的来之前吹得大力金刚似的。”然后把枪递给那闷油瓶,对他说,“一共能打两枪,打完了就得换子弹,这些都是散弹,所以距离一远就没什么威力了。瞄准了再开枪。”
我对双管猎枪还是十分熟悉的,小的时候玩打飞碟还得过奖,于是端起来,三叔和大奎一手拿着军刀,一手用折叠铲撑船,潘子、我和闷油瓶端着枪,慢慢向那发着绿光的积尸地划过去。
在矿灯微弱的发散光照s下,我发现这d竟然越来越大起来,那绿光越来越近,我先听到边上的闷油瓶冒了句洋文出来,然后又听到潘子骂了声娘,然后我就见到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这d到了绿光这一段,豁然开朗,变成了一个十分巨大的天然岩d,那水道也变成了岩d里的一条河水,这水道两边的浅滩上,全是绿幽幽的腐尸,是人还是动物的根本没办法分辨,可以看到最靠近里面的一排一排的骷髅十分整齐,应该是人为堆在这里的,而在外面的就比较凌乱了,特别是河道边上的,什么动作的都有,还有很多没有完全腐烂的尸体,这些尸体上,无一例外地都有一层灰s薄膜一样的东西,就像保鲜膜一样紧紧包在他们身上。不时有几只巨大的尸蹩从尸体里破出来,这些尸蹩都比我们船上这只个头小很多,但是比普通的已经大上四五倍了,一些小尸蹩想来分一杯羹,刚一爬到尸体,那大尸蹩就一敖把小的咬死,吃下去。
“这些尸体大部分是从上游飘下来,然后在这里搁浅的,大家小心,看看四周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们看!”大奎眼尖,一指一边的山壁,我们转过头去,竟然看到一只绿幽幽的水晶棺材,镶嵌在这几乎垂直的d壁的半空。里面似乎有一具穿着白s衣服的女尸,但是这距离实在太远,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那边也有!”潘子一指另一边,我们一看,果然,在另一边的山壁同样的位置上,也有一具水晶棺材,但是,这一具,却是空的!
三叔倒吸一口冷气,“这具尸体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个粽子?”大奎问,“三爷,这地方不应该有粽子啊?”
“你们都注意点,如果看到有动的东西,什么都别问先放一枪。”三叔说,一边警惕地看着四周。
这个时候,河道的方向一转,我们绕过了一堆尸骨,大奎哇一声,吓得倒在船里,我们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白s羽衣的女人,正背对着我们,黑s的长发一直披到腰,我看她衣带的装饰,断定是西周时候的。不由咽了口吐沫,说:“尸体在这里呢——”
“停——停——”三叔叔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大奎,把包里的黑驴蹄子拿过来!这恐怕是千年的大粽子了,拿那只1923年的蹄子,新的怕她不收。”
说了两遍,那大奎都没有动静,我们回头一看,他已经口吐白沫,在那儿抽搐了。要不是环境不允许,我恐怕都要笑出来了。
“潘子,你去拿,妈的,下回我要还带他出来,活该我给粽子吃掉。”三叔接过黑驴蹄子,在手上吐了两口吐沫,说:“瞧瞧吴三爷的手段,大侄子看清楚了,这千年的粽子可是难得见到的,要是我没得手,你就朝我天灵盖开一枪,让你三叔叔死得痛快点!”
我一拉他:“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害怕,到底以前并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总觉得这一身素衣,身材苗条的女人的背影,有一点哀,但是平时恐怖片里,那长头发白衣服的女人转过来都不怎么样。心理作用在这里,心还是跳得很厉害。
这个时候闷油瓶也按了一下三叔的肩膀,说:“黑驴蹄子是对付僵尸的,这家伙恐怕不是僵尸,让我来。”他从包里取出一杆长长的东西,我认得是他从我三叔叔那里买走的那个龙脊背货s,他松开东西上的布,里面果然是一把乌黑的古刀,看样子竟然还是乌金做的。
他把古刀往自己手背上一划,然后站到船头,把自己的血往水里滴去,刚滴了第一下,“哗啦”一声,所有的尸蹩就像见了鬼一样,全部从尸体里爬了出来,发了疯似的想远离我们的船,一下子我们船四周,水里的、尸体里的尸蹩全部都跑得没影子了。
那闷油瓶的手上不一会儿便滴满了血,他把血手往那白衣女子一指,那女子竟然跪了下来。我们看得呆掉了,闷油瓶对三叔说:“快走,千万不要回头看!”
虽然我很想看看那女人长什么样子,但是一想到回头看到的可能是张g尸的脸,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三叔和潘子两个人拼了命地划,终于看到前面一个逐渐变小的d口,和我们进来时候的d差不多,看样子,这个d是在这个山的中心的,两边挖通之后才有了这条水道,这样就变成一个两边进出口都很窄的毛细孔结构,就算两边水面把d给没了,这里面还是能保持g燥。
我们渐渐地驶进盗d,又不得不低下头,在进入盗d前,我留了心眼,不是说不能往后看吗,我看水里倒影好了,看看她有没有跟在后面,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背过气去,在水中的倒影里,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正趴在我的背上,我正想大叫出来,已经控制不住想回头了,就觉得后脑被一下重击,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七章 一百多个人头
也不知道过了都久。我反反复复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朦胧中,我好像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背对着我,我想看她的脸,跑到她前面去,却还是看到她的背,于是反复地跑,可是怎么跑都只能看到她的后背,正纳闷怎么回事情呢,突然发现,她竟然是两面都是后背,我大叫一声醒了,眼睛一睁开,就望见血红的晚霞和天空!
“醒了?”潘子一张大脸朝我笑。
我眯了眯眼睛适应光线,潘子一指天:“看到没,妈的,我们终于出来了!”
我摸摸后脑勺:“你小子,是不是你揍我!”
“不揍你行不?叫你别回头,你小子差点害死我们。”
我记忆一下子恢复,吓得猛一摸后背,想看看后面那东西还在不在。潘子哈哈大笑:“放心吧,已经走了。”
“那是什么东西?”我心有余悸。
“那小哥说,那东西叫做傀,其实就是那白衣女粽子的魂魄,她不过是借了你的y气,出那个尸d而已,不过具体的情况那小哥也没告诉我们,才说了几句就晕过去了。”三叔一边划一边说,“不过看样子那小哥来头不小啊,那千年的粽子就这样给他下跪,不知道什么道行了!”
我坐起来,看闷油瓶和胖奎并排靠在那里,都睡得很香,一笑,这来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看到这天,就觉得特别舒服,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三叔摇摇头:“这我真的不清楚,我让我在长沙的朋友介绍个有经验的帮手过来,他们就介绍了他,我只知道他姓张,一路上我也试探了不少次,这人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不过介绍他的那个人,在这道上很有威望,他介绍的人,应该可以放心。”
我一听,越加觉得这个人很神秘,但是既然三叔都这样说了,我再问也没意思了,看了一眼前面,问潘子:“能看到那村了吗?”
“好像就在前面了。”
三叔指了指前面的已经星星点点的灯火:“看样子,那村子没我们想的那么破,好像还有电灯光。”
一想到有村子,我马上就想起热水澡,爆炒的野味,村里大姑娘的大辫子,不由越发激动起来。这个时候,我借着夕y,看到我们左右山顶上有一队人影子,他们骑着骡子,看样子应该也是进村的,因为这山也不高,我依稀可以辨别出这几个人都不像是本地人。
我们上了渡头,村里一小娃娃看到我们,突然大叫:“有鬼啊!”
我们纳闷,但那小孩子跑得飞快,我们也没办法。那牛就乖乖待在后面那只船上面,一点脾气都没有,真是头好牛,潘子在老家放过牛,就充当了赶牛的角s。上岸的时候,大奎醒了过来,还以为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先是被我三叔一顿揍,然后潘子又去补了几脚。
那闷油瓶子好像失血过多,一直没醒过来,我把他扶到牛车上,这人也真是的,身子软的像个女人似的,好像没什么骨头一样。我把他安顿好,三叔抓住个过路人问哪里有宾馆,那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们:“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我们村一共就三十几户人家,还宾馆,想找地方住,去村里的招待所吧。”
我们只好找到那鬼屋一样的招待所,没想到里面还不错,至少通了电话和电,还是水泥的房子,最可贵的是,有热水,而且铺盖很g净。在这村里,应该是属于五星级标准了。
我们各自洗了澡,那个舒服,一身的尸臭都洗掉了,然后到大厅里吃炒菜,那闷油瓶子总算是醒了过来,精神很不好,我们给他点了盘猪肝让他补补血,也没问他什么。到底他算是救命恩人,有些话,还是得等到人家康复了再说。
我们点了啤酒,明天还要开工,所以也不能喝太多,一边吃一边和那女服务员调笑:“我说大妹子,你这里不错啊,你看都水泥地,外面也是水泥路,怎么你们这些水泥都是那些骡子一担子一担子从山头上背过来的?”
“哪能啊,这要背到什么时候去,我们这里老早是通了公路的。那些解放汽车都能过来,后来前年山体塌方,把那路给埋了,山里还塌出个大鼎,省里来了好多人,一看,说这是战国时候的东西,是国宝,就把那鼎给拉走了,也不管这路了,你说气人不?后来村里说自己修,修什么啊修,没钱,修修停停,一年了,还在修呢。”
“那水路呢,你们这里不有渡头吗?”
“那都是解放前时候的东西了,多少年没拉过船了,现在要还有人让你走水路,肯定是来谋财害命的,你们外地人一定要当心。这水摊子很邪乎,这些年淹死个把人,一具尸体都没捞上来,俺们家老人偷偷说,那是给山神爷爷给吞了。”
我看了一眼三叔,心说你妈的找的什么向导啊,看样子就是找了个贼,三叔也不好意思,面子上下不去,忙喝了口酒。问:“对了,这里外地人多吗?”
“您别看我这招待所小,我可告诉您,只要是外地来的,都住我们这里,这些时间,自从那鼎挖出来后,我们这里外地人就越来越多,还有人在山那头准备造别墅呢。”
三叔呼一声站了来,大叫:“c,不至于吧!”这荒山野岭的造别墅,不是华侨就是盗墓啊。
那大妹子吓了一跳,潘子忙一拉三叔:“三爷,您一把年纪了,别一惊一乍的,”然后对那女的说,“没事情,三爷大概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听到三叔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不好意思地一笑,问:“哎,你们有什么名胜古迹没有,有什么地方好玩点的?”
那服务员笑盈盈的,突然低声说道:“几位看来不像是来玩的,怎么,估计是来倒斗的吧?”
看到我们都不说话,她坐到我们边上:“实话说,来这里的外地人,哪个不是来倒斗的,你们要真的是来观光旅游的,这一车的装备岂不是累赘?”
三叔看了看我,给那大姑娘倒了一杯酒:“这么说,您也是行家?”
“咳,我哪行啊,我是听我爷爷他们说的,这些年来这里来了不少倒斗的,摸去不少好东西,但是我爷爷说,那厉害的东西,还在更里面的地方,那是一个神仙墓,里面不要说金银珠宝,那些东西和神仙的宝贝比起来,那就是个p。”
“哦,”三叔非常有兴趣,“这么说,你爷爷进去过?”
那大姑娘抿嘴一笑:“看你说的,我爷爷也是听他爷爷说的,这个传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来的,那神仙听说是玉皇大帝派下来的,变成一个大将军,帮当时的皇帝打仗,当时功成圆满就飞升了,他的r身和他打仗时候用过的宝器葬在一起了。那墓x,比皇帝的还要好,不然怎么叫神仙啊。”
“既然这么说哦,肯定有很多人去找这个墓了?”三叔紧张地问道,“有人找到过没?”
“哎,你不知道,那地方,现在已经根本进不去了,前年山体塌方的时候,那地方也塌了,您猜那山里头塌出什么来了?”
“什么,总是一个鼎什么的。”胖奎说道。
“什么啊,要真是个鼎,早被人拉走了,我和您说,你可别告诉别人,”那大妹子喝了口啤酒说,“那地方挖出了100多个人头!”
第八章 山谷
三叔一皱眉头:“就光是人头?没身子?”
大妹子说:“是啊,你说可怕不?自从那地方塌方之后,就没路可走了,骡子都进不去,你们要想去那儿,只能一脚一脚爬过去,我看就算到了那地方也只能g看看。前面有几批人马都去过那地方,那几个老爷子一看那山塌成这样就直摇头。”
三叔看了一眼闷油瓶,看他懒洋洋的一点反应也没有,就问那服务员:“那山塌了之前,总有人进去过吧?”
“有是有,不过我看他们进去几天,最后也就这样出来了,啥也没带出来,来的时候都开开心心的,出来的时候那衣服都跟要饭的一样,臭得要命,我爷爷说他们可能连斗在那里都没找到。怎么,你们几位也想去试试啊?”
“瞧你说的,来了总要去看看。不然不白来一趟。”三叔呵呵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那服务员厨房去给厨房催菜,潘子就说:“看样子我们要去那大斗应该就在那地方没错了,可听这大妹子说的,我们这一车的装备,恐怕很难运到山里去。”
“有装备有有装备的倒法,没装备有没装备的倒法。这战国墓,一般是直土坑,直上直下,没有墓室,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一样,这我们还得到现场看,这墓有多大,埋的有多深,恐怕和我们以前倒的那些还真不一样。你看那山里塌出的人头,那就是我们老祖宗说的鬼头坑,那里肯定是以前他们人牲的陪葬坑。”三叔拿出地图,一指上面的一个圆圈,“你们看,就是这个地方,这地方离那主墓还远着呢,以前来的那些人,如果按照寻龙点x的说法,肯定到这里就得停住,这里就是龙头,一般情况,墓肯定在这个下面,但是你们看,再往里走点,这个地方,是个葫芦口,你不往里走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d天,这才是真正的龙头所在,设计这个墓的人,肯定非常了解寻龙点x,特地在这里设了个套让他们钻。如果我不出所料,这假龙头的下面,必然是个机关重重的虚冢!”三叔看我们听得入神,得意地继续说,“要是没这地图,就是我们老祖宗来了,恐怕也得着了道儿。明天啊,我们就把必须要带的带上,轻装上阵,先去踩一下点,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回来搬东西。”
我们点头称是,再吃了一下子酒就都回房间去了。
然后就是拆装备,这年头当然不用传统的洛y铲子了,三叔拿出一把考古探铲,这铲子是用钢管一节一节拧起来的,你要多少就上多少根钢管,比那木把子的洛y铲隐蔽多了,这战国墓一向都是十几米以下,所以省不了,这钢管收拾起来,每个人背十根,每人配一个铲头。潘子有把短头步枪,平时用皮套包得结实,现在也已经拿出来,这枪比那些黑市上买来的双管枪短了很多,可以放在衣服里别人也看不出来,他把这些连同几把子弹一起塞进他的背包里,三叔说,下去用双管枪根本连转身都没办法转。潘子这把短枪实用多了。我准备了只个码相机,一把泥刀,想想也没什么东西要带,本来俺不就是个实习土夫子嘛。
一夜无话,一天的舟车劳顿,我睡得不知道多香,醒来的时候就觉得关节都酥了,我们匆匆吃了早饭,带上点g粮就出发了。那大妹子挺热心的,叫了她村里一个娃把我们带过去,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那光p股孩子一指前面:“就那儿!”我一看,果然,很明显前面的山勾勾是被泥石流冲出来的,我们现在就站在一条山脉和另一条山脉之间,这峡谷很长,雨季的时候应该是条河,但是给泥石一冲,又加上这几个月g旱,就剩下中间的一条浅溪。
这两边的山都很陡,根本不能走人,而前面的河道已经被山上塌方下来的石头堵住了。
我拍拍那光p股娃的头,对他说:“回去玩去,帮我谢谢你姐啊!”
那娃一伸手:“来张50的!”
我一楞,那娃也不说话,就伸手盯着我,我说,什么50的?
三叔哈哈大笑,掏出100块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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