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他,极为安静,在夕阳之下化成黑红的剪影,只有那忽明忽暗的雪茄,让我觉得他还是真实存在的。
不久,我们便穿过芦苇丛,来到一条蜿蜒的小河边。
河水清澈,映著余晖,橘光荡漾。
让我诧异的是,这里竟然有一座小小的木制渡口。
渡口有些年岁了,黑褐的桥身,暗淡斑驳,有种旧照片的沧桑与怀念。
裴子毅走到尽头,解开西装、拉松领带,在高度及臀的木桩上坐下。
然後,猛吸一口雪茄,抬头目视远方。
淡淡的烟雾被他吐成常常的一缕,然後缭绕,消散。
我不由自主地在岸上驻足,不肯上前,总觉得,他跟我之间,永远有抹杀不了的距离感。
许久,他将雪茄丢进河里,轻微的“呲~”声後,他回头望我,眼神迷茫,“你为什麽回来?”
我震惊於他过於人性化的表情,反应慢了半拍,“公司安排。”我回答。
他“哦”了一声,转头望向河对岸一望无际的芦苇丛。
绿茫茫的一片,笼罩著淡橘色的光晕,恍若人间仙境。
“你……不想回来吗?”他又问。
19
我微微皱起眉,诚实的回答,“对。”
他好像叹了一口气,我不确定。他又说“你真不该回来。”
心里微酸,为他显而易见的不欢迎。
苦笑,也学著他的样子依靠在这端的木桩上,想说,我很快就会离开,你不用为难。可是,想了想,算了吧,现在他是他、我是我,何必向他解释什麽?
他见我不说话,回过头看我,恰巧与我视线相对。
他怔了怔,然後起身,缓步向我走来。
我被他过於直接的视线盯得不自在,垂下眼。
那双黑色的手工皮鞋在我面前停下,鞋尖与我的相对。
一黑一白两双鞋上,都沾有青青的草屑和深棕色的淤泥。
“我以为,我能忘了你,”他说,“毕竟,当初你走的那麽彻底。除了记忆和离婚协议,你什麽也没留下。”
他身上有淡淡的烟草香和好闻的青草味,说话时,我能听到他胸腔鼓噪的声音,我恍然发现,原来我们靠的如此之近。
“可是,我忘不了。无论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我总会时不时的记起你,你用过的电脑,你用过的影印机,你用过的办公桌,你用过的卧室,你用过的厨房……你用过的所有一切……”
下巴被人勾起,我依旧半垂著眼眸,不肯看他,心,却因为他低沈的话而颤抖。
“怎麽办?诺诺,怎麽办?”他似是无比痛苦的呢喃著、询问者,然後低头……
我毫不犹豫地偏过脸,这是他第二次唤我“诺诺”,没有第一次时的震惊,没有第一次的疑惑,没有第一次莫名其妙的柔软,只有……愤怒!
这算什麽?在调情?在勾引?还是在追求?
无论什麽,他都在侮辱,对我是,对他自己亦是!
他以为,我回来是为了什麽?为他吗?
如果这样,那我也太自贬身价了!
而事实上,是他自己太抬举自己!
拥有时,不珍惜,失去时,又在苦苦挽回。他以为我们还会有什麽?他以为所有的一切都任他为所欲为?他以为只要他稍稍低头柔情几分我就会重回他的怀抱?
哈!别开玩笑了!我不认为,他是爱我的。我也不是自虐狂,没有兴趣把自己摆设在苦情女主的地位去伤春悲秋!
裴子毅,只能是过去。即便,我仍旧懦弱而猥琐的爱著他,念著他,在乎著他。可是,过去就是过去,时间终会让我遗忘这段如梦似幻的泡沫爱情,我该有我自己的人生,孤身一人也好,与人相伴也罢,无论怎样的未来,我都没想过,会再次有裴子毅的加入。
他冰冷的唇与我的轻轻擦过。
我站起身,依旧没有正视他的脸,与他擦身而过,用我专有的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时间不早了,麻烦裴总送我回酒店。”说著,我顾自原路返回。
裴子毅望著那渐行渐远的纤细背影,鲜红的夕阳将她笼罩的如梦似幻。
他指尖轻触自己的唇瓣,那里仿若还留有她转瞬即逝的微温。
大手缓缓握拳,颓丧地在体侧垂下。
她依旧那样果断与决绝。离开时,甚至都不曾回头一看。
只有他,被遗留在原地,固执著守著那些不能说出口的记忆,自己一个人舔舐著伤口,然後再次迎战。
明天,会怎样?
他不知道。
在她离开的这两年,是他最迷茫的两年。
他常常自问,他拼尽一切,登上巅峰,是为了什麽?
权力?金钱?地位?还是,女人?
统统不是。
他想要的,只是最初的最初,那段阳光灿烂的日子。
他以为,他可以做到。
但是,造化弄人,y差阳错。
他亲手毁了那段执著,然後愚笨的让恶况愈演愈烈。
现在呢?看他又做了什麽?
管不住自己的心,自己的身,让她厌恶了,排斥了,离他越来越远了。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再留有念想。
而他,只要守在原地,默默的看著,就好……
20
回去的时候,我们都没再说话。
他也没有再提把车送我的事情。
我松了口气,说实话,至今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坚决的拒绝他的要求。不管过程我怎样“殊死抵抗”,结果仍是他“心满意足”。
他在酒店门口将我放下,然後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连再见也没说,就开车走了。
我想,我是彻底把他惹火了。
竟然拒绝了他的示好──我想在大多数女人眼里,我这样的举动是彻头彻尾的不识抬举吧。
可是,那又怎样。
这样的抬举,我识不起。
我没有直接回酒店房间,而是绕到距酒店不远的公园里坐下。
不远处,有对年轻的情侣在吵架。
我突然想起穆莎莎,又想起张爱玲的那句话,她说“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粒朱砂痣。”
我跟穆莎莎,与裴子毅来说,就像那白玫瑰与红玫瑰,不管最初是怎样的娇颜欲滴,一旦进入了他的婚姻围城,都难逃被嫌弃的命运。
而沈迷於他的我们,却偏执的不肯认清事实,可笑而悲哀的相互征战讨伐,而实际上,我们争夺的对象,最终爱的,都只是他自己而已。
这样想来,我突然觉得自己今天跟穆莎莎的暗地较量,蠢笨又幼稚起来,又觉得穆莎莎其实是很可怜的,毕竟“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迟”,她也会有年华逝去的一天,而除了裴子毅就一无所有的她,结局,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想到这里,我突然就不那麽恨了。女人从来都只会为难女人,可是,放开心胸一看,我应该感谢她。是她给了我离开的理由,让我不必再痛苦的忍受裴子毅一次次的背叛与伤害,让我有了自由与自尊,有了现在的天空和人生……
仰起头,月明星稀,晚风清凉。
勾起唇角……
“你好像……很高兴啊?”
耳边突然传来y测测地男声。
我一个激灵,猛地回头,是消失多日的黎默。
他消瘦了好多,脸色也不太好看,在路灯晕黄的灯光里,苍白而脆弱;下巴上还有细密密的胡渣,镜片反s著凉白的灯光,显得颓废又高深莫测;没有穿西装外套,只穿著银灰色的衬衣,最上面的三颗扣子打开,露出一角白花花的胸大肌。
我“咕咚”咽口口水,惊惧的看著他,身体僵在原地,不可否认,黎默是除了裴子毅之外唯一一个让我恐惧的男人。
因为看不透,所以畏惧。
他表面太过温文、太过无害,很容易让我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心,可事实上,他体内住著一头凶猛的兽,霸道、强悍、不容我拒绝,就像……他给予的欢爱……
“怎麽不说话?见到我很吃惊?”他微笑著弯腰,温柔地挑起我落在胸前的一缕长发。
可他越是温柔我越是害怕,因为,这家夥是标准的衣冠禽兽,指不定下一刻,就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果然,眨眼功夫,黎默无害表情一抹,呲牙咧嘴,表情狰狞,一把将我从排椅上拉起来,连拖带抱往身後的小树林里带。
我大骇,“你干嘛!黎默!”我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那厮是铜墙铁壁,任我用尽吃奶的力气,他丝毫不受影响。
路过的行人向我们投来惊异地注视。
“再不放开我,我喊人了!黎默!你快放开我……”
他不耐烦了,弯腰一把将我抱起来,嘴里你念念有词,“老婆,你爱好真怪,非要什麽‘qg’,别被人看见才好……”
这男人真卑鄙!
我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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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欲前来一探究竟的人们止步,後任我“撕心裂肺”“痛心疾首”,回应我的都只是暧昧地窃笑。
“啊!”一进黑沈沈的林子,他就把我放下,狠狠抵上粗壮的树干,我痛得眼泪哗哗,怒吼“你疯了!”
他低头,牙齿咬得咯咯响,声音低沈饱含怒意“对!我疯了!被你这小妖精疯的!要是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就这麽把我忘了!啊?”
他高大的身体紧压在我身上,说话时,脸埋在我颈窝,喷出的热气让我起了一身j皮疙瘩。
我很想理直气壮的回答“是!”但惧与他的y威,我只好委曲求全,选择沈默。
不过,我悲催的发现,好像我的沈默更容易将他激怒。
他抬头,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灼灼晶亮!
“宁夏,如果你认为我会放弃,那你就错了!我黎默这一辈子,就算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说著,他低头狠狠咬住我下唇。
我心头一震,视线越过他茫然的望向枝缝叶隙间墨蓝的天幕。
那强烈的震撼让我不知如何应对。
唇上麻麻的痛,嘴里尝到了血的腥味。
许久,他放开我,额头低著我的,气喘吁吁。
我没好气地说“你是吸血鬼吗?”又咬人又吸血的。
他微微勾起的唇角,薄唇上还晶亮亮的水光,我知道,那是我的血。
下腹一热,我突然觉的,此刻的他性感的无可救药。
“对,我是吸血鬼,只吸你的血。”说著,低头在我唇上一舔。
我疼得瑟缩,他却越加高兴了,我退他进,我闪他追。
我怒道“你变态!”
他瞪眼,一把扯开我衬衣,拨开文胸,低头狠狠吮住我一侧rt。
我大惊,却又控制不住那变态的快感,身体无力的挣扎,低叫“你干嘛!别……别在外面……”
他充耳不闻,就跟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动作急切又熟练的解开我要带,将长裤连带小内一起脱下,然後动作粗鲁的将我翻过身。
我顿时明了他的意图,惊叫,“黎默!你别……嗯!”
尚显干涩的通道被突然撑开,火辣辣的疼,背对著他,我无助的抱著树干,感觉他自後方凶猛的狠狠进入。
我哭喊著,“好疼……”
他不管不顾,一边横冲直撞,一边自我背後伸过手来,揉捏我的茹房。
他力道很大,弄得我疼痛多与快感,我失声尖叫“啊啊……疼、疼……你慢点儿……嗯~”
“疼?就是让你疼!你不疼怎麽能记住我!小妖精!你这个狠心的小妖精!”
“哈啊!”疼痛过後,便是剧烈的快感,我想制止自己呻吟出声,可是却不由自主,“嗯~嗯……”
“噗嗤噗嗤”的体y交h声混杂著“啪啪啪啪”的r体相撞生,在这样漆黑的林子里显得格外y靡禁忌。
“慢、慢一些……”太强烈了,我受不了。
“慢?”他邪恶的扭住我一颗rt,一只手自前方探进我下t,时重时轻地揉弄那硬邦邦的花蒂,“……你这里可不是这样说的!”说著,又格外大力的抽c几次。
剧烈的快感将我吞没,视线迷离著水光,我无意识的嘤咛、喘息、呻吟,尖叫……
但意识地某个角落,是清醒的,我对自己说,宁夏,你怎麽可以这麽y乱,这麽任他为所欲为;可是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y乱有什麽不好?你就是正经太久了才这麽饥渴!这个男人是个不错的床伴,你情我愿,享受享受也没错啊!
……
类似的对话,在脑中此起彼伏,最後,在他突然的加速中,瞬间消散,他一把将我抱紧,分身在我体内剧烈抽搐,在我们同时高c的瞬间,喷洒出灼热的岩浆,一滴不剩地灌进我体内。
22
我浑身虚软,倚在他怀里,喘息著余韵过去。
他在帮我穿衣服。
我睁开眼,看著他俊逸的侧脸,光线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那双眼里的炽热和执著让我战栗。
“我不会结婚的。”我突然说。
欢爱过後的声音沙哑绵软,即使我努力表现的认真严肃,可出口的话仍是难以避免的像是撒娇。
他却听明白了,帮我扣文胸的手一顿,然後回头与我四目相对。
我想闪躲,但,不能。
许久,他说“好,不结婚。”说著,他再次认真的开始“干活”。
我懊恼,“我说真的!”
“我知道。”他淡淡道。
我疑惑,想了想,“我只把你当床伴。”
他替我扣上最後一粒纽扣,把我横抱起来,一边往林子外走,一边说,“好。”
怎麽这麽好说话?先前不是还发誓不放弃的吗?
“达成共识就好!”我呛声说。
说什麽也不承认自己心头那酸酸的感觉是失望!
黎默低头,看一眼,闭眼嘟嘴,虎著小脸的女人。
微微勾起唇角,共识?哼,那玩意儿他从来不达成,特别是跟这女人!床伴就床伴,你的床我都上了,把你拐进教堂那还不是指日可待?
想著,心情大好,不由得吹起口哨。
那没腔没调的哨音,欢快又雀跃,让他怀里的宁夏好不郁闷。
黎默这斯绝对是y兽转世,刚进电梯,一看四下无人,他又开始蠢蠢欲动。
我被他抵在电梯壁上,他低头吻我。
我艰难地闪躲,他锲而不舍地追逐,黑眸中甚至带著恶作剧的快意。
我怒,“黎默,你能不能节制点儿!”
我俩见面不过四次,除了第一次还算正常,剩下的都是在如饥似渴的做a!这家夥是种马吗?
而且,“这里是电梯!”有摄像头的!
闻言,他低笑,双手抓住我推拒的小手,背到我身後,强壮的身子将我包围,低哑的声音在我耳边缭绕“我先前就是太节制了,现在才会需索无度……你应该负责……”
说著,低头含住我右侧耳珠,那酥麻的感觉立马让我起了反应。
我在心里频翻白眼儿,宁夏啊宁夏,你也太没出息了!
我双手挣扎,他纹丝不动,“你……”
他竟然得寸进尺。吻,隔著衬衣薄薄的丝绸布料蔓延到我胸前,间或说道“我不只想在电梯里……还想在车里、办公室里、汽车旅馆里、商场试衣间里、街道角落里……”他每说一个场所,吻我的力道就加重一份,他浑身肌r紧绷,像是裹了丝绒的烙铁。
我因他大胆而放浪的设想,身如火烧。除了羞窘,还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刺激和期盼。
我喘息著,氤氲的视线落向旁边像镜子一样的电梯壁里。
那个女人,桃面粉红,双眸潋滟,豔红的唇微肿,轻启著、呻吟著,无限诱惑。
脑中,那两个声音又响了起来,一个说:宁夏,你不能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你应该保守、端庄、自爱、自律,就像以前,做个合格的修女!
另一个嗤笑:修女?你当修女为了谁?为那个风流花心的裴子毅?算了吧!别折磨自己了!看看,这张脸多麽娇媚,这身段多麽婀娜,你怎忍心让她在岁月里寂寞?释放吧,宁夏,做个无拘无束、放浪形骸的女人,让那些保守、端庄、自律、自爱见鬼去吧!
覆在我身上的黎默突然直起身,将我横抱起身,燃烧著欲望的黑眸炽热的像要将我融化,“真想在这里要了你!可惜……门要开了……”
他话音刚落,“叮”电梯门应声而开。
下一秒,我愣住。
我怔愣的与电梯外矗立的男人对视,男人眼中刹那间闪过尴尬、震惊,然後瞬间被汹涌磅礴的怒气所吞噬。
“蓝、蓝奕崎……”他复杂的眼神让我莫名心痛,我心虚的偏开视线。
“他是谁?”蓝奕崎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23
他当然知道黎默乃何方神圣,他问的可是黎默跟宁夏的关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前几天还说跟这个姓黎的男人没什麽,可现在呢?!
我浑身一震寒战,咬唇犹豫半晌,说
“床伴──”
“男朋友!”
黎默与我异口同声。
我抬头瞪他一眼,黎默那厮,不痛不痒地挑挑眉。
“男朋友?”蓝奕崎尾音拔高,显然黎默的回答更让他“锺情”,瞪著我的墨绿色大眼像是两团鬼火,“你竟然跟他……”
我挣扎著想要从黎默身上下来,却忘了电梯欢爱中,被黎默打开後又匆匆拢上的衬衣,这一挣扎,衬衣大开,露出我裹著文胸的丰盈和雪白的凝脂上嫣红的爱痕。
蓝奕崎呆滞了,黎默愤怒了,我……沈默了……
这到底是为什麽?啊?为毛在这样尴尬地时刻我会有种被捉j在床想要遁逃的犯罪感啊?
蓝奕崎很绅士连偏向一边,俊脸火红一片,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握拳。
黎默恶狠狠地瞪著我,将我放下,然後把自己衬衣一脱,像包粽子一样把我包得严严实实。
而我,很瘪三地低头不说话,像个提线娃娃。
“如果没什麽事的话,我跟小夏先回房了。”黎默光l著肌r壁垒的上身,笑容儒雅,举止从容,那无可挑剔的绅士模样,我目瞪口呆,简直怀疑,他身上其实是穿著我看不见的隐形燕尾服!
闻言,蓝奕崎回过头,目不斜视,面无表情,看著黎默沈声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闻言,我咂舌,没想到蓝奕崎这个经常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男人竟能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大义凌然地说出此番卫道士言论?开眼界啊!
“呃~”被瞪了,难道我调侃的表情太明显了?
黎默温柔一笑,将我揽进怀里,“劳蓝总费心了,不过,我们不在乎。”
我在乎!我挣扎著无声抗议,这个男人“精力”超群,谁知道他在这里呆一晚,明天我还有没有力气去上班?
蓝奕崎咬牙,盯著眼前的男人恨不能将其剥皮拆骨!再看看他怀中小脸绯红的女人,心中那个恨啊!顿了顿,说“可是,不巧,我找小宁确实有要事,必须马上讨论。”
“我可以等。”黎默笑眯眯的说。
蓝奕崎也歉意一笑,“抱歉,我们得去公司参加与法国总部的视频会议,恐怕……”说著,看似温柔,实则强悍的将宁夏从黎默怀中拉出来,低头笑得无比温柔,“乖,快去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你。”说著,不容宁夏反应,直接从她包里掏出房卡,刷卡开门将她推了进去,然後关门,将自己和黎默严严实实的关在门外。
黎默笑容仍在,但眼神渐冷,背靠著墙壁,双手环胸,灯光下,那似笑非笑地模样,温文中隐含邪狞,让转身面对他的蓝奕崎不禁警觉地竖起防备,毫不避讳的直奔主题“如果是为了两家竞争的话,我看你是徒劳了,宁夏公私分明,是不会让你钻什麽空子的。”
黎默闻言,失声大笑,须臾,收笑,没了温雅的面具,他彻底暴露出凶兽的本来面目,说,“蓝总,你也太低估我了,”冷笑“毫不夸张的说,今天,只要是小夏想要,我将整个黎氏拱手相让都绝无半句怨言!”
蓝奕崎一震,黎默的话字字铿锵,眼神严肃而认真,他不是在开玩笑,他对宁夏……是认真的!
巨大的危机感袭来。如果黎默真如他预想的那样是想通过宁夏达到利益上的目的,那他绝对会让他生不如死,宁夏那边也就好处理了;可是他竟然是认真的,面对一个真心想要追求宁夏的男人,作为有同样企图的他来说,耍手段使暗招绝非他蓝奕崎所为,那麽……
黎默看著蓝奕崎脸上闪过的复杂表情,很容易便将蓝奕崎的心态猜个七七八八,暗自嗤笑,这样温吞的讲求绅士风度的男人估计一辈子也得不到宁夏。
这样想著,黎默心松了一分,看来,他的主要敌人还是裴子毅那家夥。
突然想起上次两人欢爱时,宁夏那声嘶哑缠绵的“毅”~
咬牙切齿啊!小妖精,你等著,早晚有一天让你在床上哭著喊之只喊我一个人的名字!
24
我匆匆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套装。
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黎默答应我的“床伴之说”时,那过於轻松的表情,以及刚刚面对蓝奕崎时,对我显露出来的不容忽视的占有欲……我心里发毛啊!
黎默要是个表里如一的真君子,也许我这大龄剩女大概可能会跟他来上一小段恋情,考察考察以後的婚姻业绩,可是,这家夥完全就是一披著羊皮的狼──我掌控不了啊!
最主要的是,他身上那股致命的危险气息该死的吸引我!
我太清楚我自己的喜好了!怎麽办?我怕我自己一不小心又会泥足深陷,然後重蹈覆辙……我真的,受不起那样的结局了……
思前想後,想前思後,对於黎默这男人,我还是敬而远之,远而敬之的好!
虽然半个小时前我说过他是我的床伴,但是女人不就是有出尔反尔的权利吗?
嗯!对!为了我饱受创伤的脆弱的心,我决定,从明天,不,从现在开始,我要像远离瘟疫一样远离黎默!
在我充分做好心理建设,准备开门迎战、隔离黎默的之时,我房间的门被突然敲响。
我以为是蓝奕崎在催我,忙过去开门。
是蓝奕崎不错,不过不是催我。
他神色凝重的看著我,说“没有视频会议。”
我怔愣,“啊?”
他直接绕过我进房来,一p股在沙发上落座,动作流畅优雅,简直像是王子在自己家里闲溜达!
我恍然大悟,关上门,“你撒谎?为什麽?”
蓝奕崎在心中咬牙切齿,盯著向他走来的女人双眼一眨不眨。女人眼神疑惑、表情无辜,根本不知道他生平第一次撒谎竟然是为了把这女人的“j夫”赶走!
天知道他目送那该死的黎默走时,有多麽想找人狠狠打一架,特别是在那男人炫耀样的向他展露背上鲜红的抓痕时!
他又嫉又怒又痛又伤。
怎样激烈的欢爱才能在彼此身上留下如此明显的印记?一想到宁夏在那男人身下婉转承欢、嘤咛疯狂的娇媚模样,他就愤怒嫉妒的想杀人!
“喂!你干嘛?”像要吃了她一样!
宁夏被他恶狠狠地实现盯得脊背发毛,在考虑要不要去拿水果刀防身?
蓝奕崎勉强收回自己的视线,深吸两口气,让表情稍稍恢复正常,“他真是你男朋友?”
宁夏挑眉,“当然不是!他说你就信啊!”想了想,“不对啊!我干嘛要告诉你?这是我的隐私!”说著,去吧台倒酒。
蓝奕崎才不管她隐不隐私,他关心的是这女人的芳心是不是已经遗落他处!
一听到宁夏的回答,心稍稍放下一点。
宁夏不会对他撒谎,也没有必要对他撒谎。
“你不喜欢他?”蓝奕崎又问。
宁夏翻个白眼,给自己倒杯红酒,想干净利落的回答“我当然不喜欢他”,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圈,又吞回肚子里,宁夏觉得事情大条了!她认识到黎默的“r体攻坚战”奏效了。最起码,现在她嘴里含著清甜的红酒,脑子里却回味著他薄唇的味道。
“咕咚”将已经被温热的红酒和著泛滥的口水吞下,她悲哀的发现,自己眼前竟然开始浮现黎默那洁白而厚实的胸肌、修长有力的四肢,火热硕大的分身、满含激情狂狞的俊脸、快速深入的撞击……并且……最让她欲哭无泪的是……她竟然──湿、了!
天哪!致命的打击啊!她可是刚刚才下定的决心啊!怎麽这就遭到自己身体赤ll的背叛了呢?!
“小宁?”蓝奕崎实在见宁夏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担忧的起身走上前,“怎麽了?不舒服吗?”
宁夏摇摇头,将红酒一饮而尽,借那冰冷的y体浇熄体内翻涌的欲火,“我没事,就是有点儿累了。”
累了?多暧昧的词语啊!蓝奕崎童鞋第一时间就将这两个词跟她颈上那嫣红的吻痕联系起来,俊脸瞬间黑成锅底,语带嘲讽道“是吗?那可真是辛苦了!”
宁夏一心都被黎默搅乱,没有注意到蓝奕崎的异样,随口应道“啊!既然没什麽事,我先休息了。”
说著就往卧室走。
蓝奕崎一把抓住她,将她拉进怀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宁夏一边挣扎,一边纳闷地看他“什麽问题?”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宁夏一怔,随即小脸火红,“可能……喜欢吧……”他的r体~
蓝奕崎如一盆冷水浇身,霎那间呆如木j。任宁夏轻而易举的从他身边离去,进了卧室,关门,最後懒洋洋地飘出一句话,“走时记得帮我锁门。”
(嘿嘿,晚上可能还有一章~)
25
某天,禽兽黎默手捧玫瑰、扮相s包、光明正大的翘班来约我。
在遭到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之後,他竟然恬不知耻地站在“安娜”楼下尽情“卖弄”他温柔可人的脸蛋儿和高大威猛的r体!并在某些八卦人士的追问下,眼神无辜、内心邪恶的将我俩的“床伴关系”公之於众。
自那之後,我的生活简直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不但有狗仔“护送”、众女“青睐”,连蓝奕崎和裴子毅对我格外“看重”!
前者,不但用增加工作量来让我忙得无暇四顾,更是一有机会就来我办公室当“牢头”,杜绝我与黎默私下接触的任何机会,我连意见都被必须迫保留,只能在他以“公司商业机密安全”的正义口号下,老老实实的“蹲监”加卖命。
至於後者,倒没有什麽实际性打压行动,只是在不断增加“合作研讨会议”次数的同时,扮酷耍帅装深沈。而且,一有机会与我眼神交流,就用那种让我汗毛直立、浑身盗汗的忧郁、控诉、受伤、无耐、悲哀、可怜、深情……的复杂眼神直勾勾看我,好似当初是我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沾花惹草红杏出墙水性杨花在外偷汉生娃送他“青翠牌”小毡帽并负心无情地将无辜纯情的他一脚踢开一样!
拜托!咱俩没关系了好不好?虽然我承认自己还是窝囊的忘不了你,但你也不用表现像是我一跟别的男人上床就是罪恶滔天、罪无可恕、罪该万死一样吧?
好好好,男人心,海底针。我本来情商就负增长,也不指望有一天自己能成情癫大圣,你们变态我受著,反正我最长在国内待到下月末,你们折腾你们的,我依旧过我的。
“叮铃铃”设定的手机闹铃响了起来,下午五点半。
今晚约了环宇公关部经理林可幽,商议下周接待日本合作商的事。
本来这工作应该是公关部的责任范围,但因为我现在乃“戴罪之身”且在“劳改期间”,要多多工作、任劳任怨、争取戴罪立功。而且,这次要接待的日方合作夥伴十分重要,马虎不得。蓝奕崎和我在安娜(中国)都属於空降部队,虽然现在已经将大环境熟悉的八九不离十,工作也步入正轨,但在人员任用上还缺乏了解,这样的大case,蓝奕崎信不过其他人,只能让我亲力亲为。
将笔电收入包包,转转酸痛的颈子,感叹道,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忠犬的悲哀”?
哎,我这只万能忠犬啊!什麽时候能投奔自由的怀抱?
约好的地点是一家名叫“夜未央”的酒吧,属於环宇旗下的高档娱乐场所。
这里不但有最好的酒品,最完备的设施、也有最露骨的表演、最high的疯狂气氛。
在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为所欲为,只要不涉及毒品和军火等绝对禁止项,就连招妓买鸭这样的边缘服务,你也可以享受的淋漓尽致。
酒吧下午五点营业,我抵达时不过五点一刻,酒吧里已经人满为患。
以前,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也跟裴子毅来过这里。不过,那时候我大多充当“影子”的角色,很少真正融入到夜店的狂欢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处境变了,再次来到这里,我竟然有了驻足欣赏并参与进去的欲望。
远远地就看见吧台一角,姿容豔丽的女子,正神态慵懒地品尝著高脚杯里的深红色调酒。
那姣好的容貌、婀娜的身材以及那自然流露的风流与魅惑让她成为酒吧男女暗地窥探的焦点,只可惜,碍於她强悍的风评,一个个只敢远观不敢上前,顺便私底下在口头上解解心头之痒。
26
“来很久了?”我在她身侧坐下,顺手给自己叫了一杯果酒。
她回头看我一眼,表情显得漫不经心,“我记得,你挺能喝的。”
我笑笑,“嗯,现在喝的少了。”说著,接过调酒师滑过来的果酒,浅酌一口。
她嗤笑,转动高脚椅,面对我,软绵绵地背靠著吧台,“怎麽?还没忘了他?”略微沙哑的尾音上挑,带著一股说不出来的嘲讽。
要是在以前,我也许会生气,但是,现在,我平静的点头,“嗯,还没忘。”
她挑眉,“你可真长情!”说著,把她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呢?”我问。
其实,以前我跟林可幽的关系并不亲近,我们很少能像现在这样谈一些比较深入的话题。主要是,她主张享受自由无所顾忌的生活态度,对以前我为了裴子毅唯唯诺诺、委曲求全的所作所为极为不齿;而我则看不惯她过於混乱的私生活,以及时而流露出来的愤世嫉俗……总之,在两年之前,我们紧紧是偶尔合作的同事,仅此而已。
“我?”她笑笑,然後勾过我手中的果酒,喝了一口,皱眉“一切如旧……这玩意儿真难喝!”说著皱眉吐舌,那表情像极了一直撒娇的小猫,我忍不住轻笑,在那一瞬间,我竟然对她产生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听见我的笑声,她抬头奇怪的看我一眼,说“怎麽?被那家夥伤著,性取向变了?”
我一愣,她又说“嗯,虽然我没跟女人来过,但是,要是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试试……”
“滚!”我反应过来,笑嗔,夺过果酒喝了一大口,“嘴刁!”
她也笑,那种轻轻浅浅的、让人很难察觉的笑,但是你要是用心去体会,那双猫儿眼一样的淡棕色大眼中荡漾著的迷蒙笑意会让你顷刻间心醉神迷。
她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让你在厌恶、不齿甚至愤恨中都难以抵挡她给你的诱惑。
以前,我就觉得林可幽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那样洒脱到放浪的性子并非天生所备,也许她也是受过伤的人……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她突然冷声警告。
“什麽眼神?”我疑惑。
瞪我一眼“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的眼神。”
我失笑,“怎麽?怕被我看穿吗?”
她一愣,然後露出一个很邪魅的笑,“当然不是!只是……宁夏,你这样……很招人喜欢……”说著,竟然倾身过来,将我吻住。
不过是蜻蜓点水的浅吻,却让我不由得红了脸,周围传来此起彼伏地抽气声,同时,我感觉,自背後s来一道很凌厉的视线,让我脊背发麻。
四唇分开,她微微侧头,向我身後看去,说,“你来了?”
我回头,只见一位三十出头,容貌异常俊美的男子正冷冷地注视著我们。
如果不是蓝奕崎裴子毅等人已经给我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审美疲劳,估计我也会像周围的男女们那般臣服在那人近乎完美的外表之下。前提是,对方收回那想要将我碎尸万段的凶狠眼神~很显然,刚才那让我心底发毛的凌厉视线就是出自此人。
我转过头,了然地看向林可幽,“看来,你也不像你表现地那般轻松啊。”说著,似笑非笑勾起唇角。
林可幽瞪我一眼,竟有股小孩般的怨怒,“多事!”然後,又看了那男子一眼,说“等我一会儿。”
话落,起身跟那男子相携离去。
放假了放假了,热热闹闹办年货!嘿嘿,笑笑在这里给亲爱的们拜年了!
话说回来,亲们喜不喜欢办年货?笑笑最新换了,特别是年集上的糖瓜,让人垂涎三尺、爱不释口哇,偶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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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马都是浮云,祝福最是重要:笑笑在这里给亲爱的读者大人们拜年了!祝大家新年快乐,兔年大吉大利!
……我是正文分割线……
林可幽走後,陆续有人来搭讪,有男有女。
说实话,我对现在开放大胆的社会风气有些适应不了。这要是在以前,同性恋根本是一个让人避如蛇蝎的y暗群体,哪会像现在一样,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酒吧里调情搭讪?
虽然,我对同性恋没什麽负面情绪,但是我只是一个正常女子,一晚上被一同性亲吻已经够让我终生难忘了,就不用在让这些美女阿姨们来吃我豆腐了吧?
幸好,这时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林可幽,她让我去三楼包厢找她。
我没有怀疑什麽,毕竟我今晚来的目的是为了谈工作,一楼太过喧闹,实在不是个安心工作的地方。
我问了调酒师三楼包厢的位置,然後上楼。
“夜未央”一楼是吧台、散桌和大型舞池;二楼是普通包厢;三楼是vip包厢;四楼以上是具有“特殊功能”的房间,这个特殊功能,我想不用说大家也都明白……
因为以前跟裴子毅来过,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林可幽告诉我的包厢。
门口已经有侍应生等候,见到我,很殷勤的为我开门并问好。
林可幽并不在包厢里。
这让我有些纳闷,让我来找她她却不在。
可能是去卫生间了。我想。
包厢很大,面积媲美一间小型会客厅。一面墙上是壁挂式屏幕和音响;对面是成凹字形的巨大真皮沙发;沙发前的玻璃几上摆著一瓶未开启的红酒和一只空杯。
我在沙发上坐下,从包里拿出笔电,调出文件边看边等林可幽。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林可幽人影。
有些渴了,便开了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文件看过一遍,红酒喝了一杯,林可幽依然无影无踪。
“去哪儿了?”我嘟哝著站起身,想著要不要出去问问门口的侍应生。
谁知,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晃,视线顿时模糊。
这时,包厢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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