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抑睁开眼睛,他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只是感受着她手上的力量透过毛巾,穿过衣服流淌到他身上。
她在干什么?
江抑人生中第一次懵了,从小冷静清醒,长大后面对病人奇奇怪怪、异想天开的病症心理,他都能保持理性,看得通透。
可这一次,他的思考能力好像断了一样,整个人都被放空了。
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空调吹出冷气的声音。
关年年给他按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中间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力气,他都没吭一声儿,她还是挺佩服他的,因为她按的时候有几次是故意下了很重的手,就是报复他昨晚说要赶她走的话。
毛巾已经冷透了,她停下动作起他肩上的毛巾,转身靠坐在沙发背上休息,再按下去寒气就浸到身体里了。
疲意被赶走了大半的江抑从沙发上起身,他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他觉得现在洗个澡能把身上所有的疲惫都赶走。
不一会儿,浴室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关年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听着浴室传来的声音,她突然玩心大起。
她走到浴室门口,靠在墙边,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门,语气中带着笑意和调侃,“需不需要我再帮你按按全身?”
站在花洒下正舒畅的拿着香皂搓洗的江抑,听到她这话,吓得他手里的香皂滑出掌心掉在地上。
香皂在浴室的地板上蹦了两下,弹到浴室的玻璃门上发出声响。
关年年看到磨砂的玻璃门后有个影子过来将什么东西捡起,然后又匆匆回到花洒下,水声变得刻意又大声,好像在掩饰谁的紧张。
恶趣味得逞的关年年开心的甩着手里的毛巾,回房去了。
因为按摩这事儿,江抑彻底忘了昨天晚上要把关年年赶到林渊家里的事情,也忘了把新买的床单拿出来换上,就直接躺床上去了。
十二点已经过了,早早躺下的江抑还是没能躲过失眠,清醒的躺在床上。
隔壁关掉空调的声音响起,他给黑夜中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房间门口的方向,好像在等什么。
门缝中透出的微弱的光和那个偷偷摸摸的影子,江抑知道,她又来了。
他睡觉前为什么没锁门?江抑自己问自己。
关年年和昨天一样,猫着腰进来,从床边摸索着,抱着自己的枕头翻身到里面躺在他的床缘上,拉了一个被角盖在身上。
“关小姐”,江抑的语气比房间里的空调还要凉。
他只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关年年就知道了,他在等她给他一个解释。
她在床上躺好,舒服的叹了口气,“夏天太热了,一人开一个空调太浪电了”。
这个女人真能扯!这是江抑的第一反应。
他还以为她会像昨天一样说一大堆死皮赖脸的话,这个理由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我有钱”,没错,他有钱,不缺这点空调。
“有钱到睡不着觉吗?”
关年年想起林渊曾跟她说过江抑是个睡得特别不好的人,这一层的住户都知道他经常换床就是因为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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