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后不久,有个人才敢在老伯家里探出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刚才的两个人。
那个女的一跑出来他就注意到了。
竟然和二十多年前的人一个样。
“老杨,刚才那两个人是谁啊?”他给刚才的老伯递了支烟,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一口烟鬼烂牙呲笑着。
“他你都不知道。”哼,拽个屌毛,还以为从港岛认识了多了不起的人物呢,也没见得几个。
“刚回来不久的华侨,最近村里祠堂翻修,都是他在资助,村口那个小学、球场也是。”其实这些都是大家在传的,大家叫他华侨,他也就叫华侨,大家叫他陈先生,他也叫陈先生。
“有钱人怎么跑到乡下住了,该不会是个假有钱人吧?”那个男人不信,他们村里竟然出了这等人?
老杨就差把鄙夷摆上脸了,“你是没看到前几天村里村外停的什么车,你再看看人家养的什么女人,你养的什么女人。”
看男人有没有钱,就看他身旁的女人。
男人被戳到痛点,当初跑到港岛为了永久居住下来,他娶了个老女人,逼都松了,还一副吃定他的母老虎样子,回个老家都敢甩他脸,爱回不回,所以他这次就自己回来了。
“那个华侨干什么的?”他看着那两个人就这样走进了碉楼,目光穷追不舍。
“人家早出晚归的,我要是知道他干什么的,还用在这?你见多识广你去问问啊?”老杨不待见这个男人,嘴里都是推挤的话。
“借钱是没有的,命就有一条。”重工厂转移,趁着这个也裁了很多老弱病残的,老杨就是被裁下来的那一批,回老家打算跟人学养殖,钱扔出去了,现在还没看到影子呢。
“我身体不好,吃这个怕上火,你还是拿回去吧。”老杨将桌上那些廉价的饼干扔回给他。
男人知道这钱是借不到了,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走前还盯着那处碉楼想,被封闭这么久的碉楼竟然会有人住进去,真是傻逼。男人走走停停,不是都说碉楼闹鬼吗?
他想到当初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女鬼,他借钱想下海经商,村里个个抠成铁公鸡,借不到,他在那处碉楼坐了一夜。
那漂亮的女鬼说她有钱,但是要把她带出去,当时他就被吓得半死,逃了。结果等天亮再去看,鬼没了,钱财倒真的有一匣子,不是他那个年代的钱,他以为是冥币,吓出了一声冷汗,但是金银珠宝是真的不少。
在那个年代,已经足够了。
后来他真的小富了一把,腰间的bb机让他忙得忘乎所以,已经将“把她带出去”的事抛之脑后,后来在港岛又靠着老女人起家,也算过得去。
可他不满足,他看着大陆这边的穷亲戚越来越有钱,他还想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现在做生意还欠人家借贷公司一笔。
男人打了个哆嗦,如果当初借他钱的女人真的是碉楼那位,说不定他还有机会......
.
蔡鸣从村里出来,就一直驱车到城里,刚好下午四点多的时间,他去给小学添堵。
车多的塞不下,学校门口还有交通管制,但还是乱成了一锅粥,有车的家长一定要开出有车的姿势,喇叭满天飞,再耳鸣的老头老太太也要乖乖推走两轮的电动车,流动的商贩还在抢占最扎眼的位置。
蔡鸣那辆低调的雷克萨斯停在超市停车场,还要再走过一个红绿灯才到学校,附近的商店已经准备就绪,把小学生们最爱吃的、最爱玩的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时间刚刚好,走到学校才到五年级的小学生举着班牌出来。
然后才是六年级。
蔡鸣拨了个电话,“对,我来接乐乐吧。”
电话里头是女人声,混杂着机器作业的轰鸣,怕电话里的人听不清,她基本是吼出来的,“乐乐被老师留堂了,那麻烦蔡先生帮我问问怎么了,我这也走不开。”
“没问题的,不麻烦。”
“那您先忙。”
蔡鸣把手机放回西装里,一副斯文人士模样的男人挤进了一群小学生里。
六(1)班。
讲台上的小女生消瘦,皮肤干瘪,不像同龄女生那般营养充足,此时缩成了一只鹌鹑,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她,一会跟对面的家长赔笑,一会逼问那个女学生。
“你拿了就快还给人家。”
“我没拿。”
“周梓晴都说是你拿的!你今天还到我位上看了那只点读笔,口水都流出来了,不是你是谁?”另一个小女孩微胖,眉梢尽是得意,嘴里的话却十分委屈。
拎包的那位女家长说不想浪时间,孩子他爸还等着回家吃饭呢,直接搜身吧。
老师很配合,她也想快点下班,教室里扫地的学生已经陆续离开,这都几点了。
瘦女孩的书包直接被掀翻,里头的东西掉出来,一大包带血的纸巾团、书本、铅笔盒。
另一个女孩一脚踢开了那包带血的纸巾,“咦~邱长乐你真恶心,什么玩意”,继续踢开,翻找她要找的东西。
结果,没有。
“肯定在她裤子里,扒开才知道!”胖女孩嚷嚷。
消瘦的女孩真的瘦的只剩下一副拳头骨,眼里尽是隐忍和泪水。
在门口站着的蔡鸣目睹了整个过程,还真是凑巧,原来同一间学校的,这些人就这样让他给碰上了。
他细细回味了女人的话,“孩子他爸还等着回家吃饭”,啊,一个有爸爸,一个没爸爸,难道那个爸爸真的吃的安稳?
可惜这已经不是在南非了,要不然他真想上去踹翻她。
手机录好视频后放进兜里,直接上前,老师看见陌生的面孔还微微吃惊,蔡鸣也将胖女孩的书包掀翻,那支被惦记的笔掉了出来,滚到老师脚下。
皮鞋将书包的东西踢远了,分开了两人的书本,蔡鸣利落拾好,牵走了原本哭泣的女生。
还不忘提醒,“哦对了,赶紧回去吃饭吧,吃最后一顿。”
任他们在教室里骂骂咧咧。
车里,邱长乐问蔡鸣:“蔡叔叔,如果我爸爸还在,他会不会也像你这样?”
“一定会的。”
“最近还在流鼻血吗?”
“只是偶尔,可不可以不去医院,打针太疼了。”
“我们过段时间再去。”
“好。”
视频发到了教育局,同时还有一份发到了媒体手里。
不过是学生之间的小误会,就算报道出来也没什么人关注。
但是,如果加个标题,“长荣建筑公司董事长夫人迫害烈士之后”、“董事长千金扒烈士之后裤子取证”、“烈士之后学校地位岌岌可危”等等,多少都会有点流量吧。
媒体反应更迅速,已经争相报道了。
第一个工作日,长荣开盘即跌停。下午孔添成召开私人发布会,为自己妻子和女儿的不当行为道歉。
孔添成,长荣建筑董事长,那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陈近生的第一个目标,开光用的。
网友不买账,网上已经口诛笔伐,又扒出了孔添成作假账,挪用公司资金赌博的消息,还有暴力征烈士一家自留地、烈士老母亲死于董事长夫人车胎下、烈士之后白血病重的消息满天飞。
截止第二个工作日,公司预亏金额上限已经占到总市值近80%。机关部门已经对这件事展开了调查。邱长乐主治医师来电,找到了适配的骨髓。
截止第叁个工作日,孔添成董事长于公司楼顶失足,失血过多身亡,外界猜测是畏罪自杀。谁会猜是谋杀呢,难道自寻死路吗,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的老婆和孩子出门如过街老鼠。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像有备而来的一样。可是如果不是已经腐烂的朽木,又怎么会被推倒得那么迅速。
公司负一层的雷克萨斯缓缓驶出,蔡鸣是看准了那摊烂肉被盖上白布才给他老板汇报的。
“孔添成卖咸鸭蛋了。”
陈近生接到电话的时候,刚给陈江月洗了一筐金车厘子。
“知道了。”
陈江月对七十年后的东西很好奇,电视换了几百个频道就是不看,一直换来换去,刚才他就看到了那个报道。
只是这几天她的情绪潮起潮落,很不稳定,上一个频道还在和动画片一起笑,下一个频道就会揪着他衣服,听着纪录片里的解说哭:“战争太残酷了~”云云。
然后陈近生一个接一个的车厘子喂她,陈江月被塞了满嘴,这下没嘴巴哭了。
嘴里的东西肉质细腻多汁,陈江月咬爆了几颗,嘴唇光亮,汁水顺着嘴唇滑到下巴。
陈近生看着她,嘴巴太小了,含几颗就含不下了,以后怎么办?
鬼使神差的,他循着那滴汁液侧过身,低头含住了陈江月白净的下颚,然后是嘴唇,甜味在他嘴里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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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好难登上po18啊~昨天登不上,今天发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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