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遇到正在外头练剑的君易和君亦晨。二人几日不见师兄,扔下剑就扑了上
来,君亦晨更是几乎要挂在齐晗身上。
三人正在嬉闹,君默宁突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齐晗心中一震,连忙放下君亦晨,站直了问安;两只小的也规规矩矩地问过安之
后,吐吐舌头继续练剑去了。
“去书房请了规矩,跪省。”君默宁也不赘言,直接发落道,“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说法。”
“是,先生!”齐晗不敢抬头,只躬身应是。
待君默宁走远了,心不在焉地练着剑的两小只又围了上来,君亦晨眨着圆眼睛抬头问道:“大哥哥,先生为什么要罚你啊?”
齐晗擦了擦他额头上的汗,苦笑道:“大哥哥做错事了,你们俩要乖,练完剑马上去洗澡,别受凉知道吗?”
齐晗领了命不敢耽搁,安慰了两个小的几句,就径自去了书房。
“三哥哥,我们去求师公救命吧……”已经彻底掌握丞相府食物链的君亦晨一句话命中要害道。
君易颇为意动地思考了半晌,最后还是泄气地说:“算了晨儿,先生要拾我们,师公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两次。而且……大
师兄如果真的做错事,他也不会逃避责罚的……”
君亦晨一听也明白了,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们,然后牵着君易的手去了后院练剑做功课,心里却盘算着自己房里还
有哥哥昨天带回来的一盘桂花糕,晚上送给大哥哥吃。他知道,他的大哥哥跟他一样,喜欢吃甜的。
书房里,齐晗双手奉举着藤条直直跪着。自监国之后,他虽不能晨昏定省随侍在侧,但经过那次被拾得连续六天坐在没上过药
的肿痕上办公之后,他是深刻地把教训记在心里。所以,忙归忙,他还是很合理地掌握着自己的作息,其中一个重要的目的,就
是能回无音阁!
膝下已经被硌得生疼,手也酸胀地发抖。每次回到无音阁,师娘都会前前后后检查自己是不是瘦了,也总是想法设法做自己喜欢
吃的;先生对自己也和蔼得紧,不多问朝事,只问问有什么难处,再稍稍提点几句,他也许懂也许不懂,先生也不多解释。
这样的相处,让他沉溺得无法自拔。
先生让他跪省,他自然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先生言传身教这些年,他清楚地明白,今日这关好过不了。
正思量间,书房的门被打开又关上,熟悉的脚步熟悉的动作熟悉的气场,齐晗稳了稳双手双膝,摆正了跪省的姿势。
君默宁走上前,顺手取下藤条,随口问道:“很忙?”
好不容易解放了酸胀的双手,虚虚地垂在身侧,齐晗的心却跳得更厉害了。先生问他忙不忙?怎么能不忙?浩如烟海的朝政,他
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几个脑袋!可是他依然有时间来无音阁不是吗?说不忙……那无疑是给自己挖了个深得爬都爬不出来的坑!
“回……回先生,事情很多,但晗儿可以……安排好……”齐晗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
君默宁没有坐下,而是靠在书桌上,右手里的藤条轻轻地敲打着左手手心,养护得极好的百年老藤,质地坚韧稠密,一藤下去,
足以皮开肉绽。
“还记得你初初拜师的时候,我问你你想要什么,你怎么答的?”
这样的问题谁能忘记?所说过去了八九年,可是如今想来依然还能感受到当日的无助和绝望!
“回先生,晗儿说……想要一个像关心弟弟一样关心我的父亲……一个不会打我……会对我笑的母亲……”齐晗说着,红了眼眶。
“不许哭!”君默宁突然厉声道,“今日你要敢掉一滴眼泪,别怪我不给你留脸面!”
齐晗浑身一颤,急急眨了几下眼睛,心中却是越发害怕。先生向来纵容着他情绪的宣泄,每每受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也无妨
,这一次禁着他流泪,是这件事他没有哭的资格!
“裤子褪了跪到脚踏上去,”君默宁失了耐心似的站直说道,“师评虽给了你,但这最后一课为师还是要教给你。今天没有数量,我
说算才算!”
熟悉但遥远的严厉重现眼前,齐晗一句话不敢多说,叩首应是之后膝行到罗汉床前的脚踏边,跪了上去。脚踏上雕刻着繁复的花
纹,致美观却凹凸不平,他早早肿起来的膝盖甫一着力,痛楚便蔓延开来。齐晗咬着牙,红着脸把衣袍别在腰间,褪了裤子露
出臀腿,再用手肘撑住了木质的床板,摆好了受责的姿势。
“你父亲的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君默宁站在齐晗身侧,一句话就让齐晗侧过脸惊异地看着他,君默宁继续说道,“不说我治得好
治不好的后果,身为人子,你是忘了他一国之君的身份?还是对他的生死康健不够放在心上?我表现得如此明显,你凭什么盲目
乐观!”
“嗖……啪!”“晗儿知……错!嗯哼!”齐晗亲眼看着君默宁手中的藤条夹着风声挥落,他一句认错未完,臀上已经炸裂开刀割一
般痛!
是太久没挨这样的训责,还是先生打定了主意要他牢记这最后一课,齐晗只觉得这次的藤条落得特别重特别急,他调动了所有的
意志力,双拳紧握、手肘死死抵着坚硬的床板也抵御不了短时间内倾泻而下的捶楚!
十五下!从尾椎骨一下到臀峰以上全部被照顾到,两片臀面上火辣辣的痛楚直钻入心底,让齐晗浑身上下的力气像被抽走一般地
流逝着。
看着深红发紫的臀面,君默宁自然知道没有留手的打罚会造成什么样的痛苦,他停了手看着穿着粗气的齐晗,换了另一个话题。
“朝政繁忙,你怎么安排你的时间我不管,但是你有空出宫到无音阁,却一连十几日没去见令堂一面、没去请过一个安,这件事
,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说着,冰冷的藤条再次搭在发烫的臀上,随时都会制造出难耐的痛楚。
齐晗颤颤地愣了愣,最后只是微微摇摇头道:“都是……晗儿的错,晗儿不孝,无话……可辩……啊!唔……呜呜……”
“啪啪啪!”三下藤条凌厉地破空而下,狠狠地抽打在臀峰同一处伤痕之上,鲜艳的血珠子争先恐后地涌现出来,顺着白皙的大腿
滚落下去。
“无话可辩?”君默宁冷冷说道,“你明知你父母对你的用心,却视而不见、受而不理,日常请个安聊几句很为难你吗?把眼泪憋回
去!”
“啪啪啪……”随着言语上的训责反问,君默宁手里也没停下,依然是三下一条伤痕,条条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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