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顾忌地哭了起来。
得知东子昏迷到知道东子是心肌梗塞,差点酿成大错,她都是懵的。
她对自己从来是严于律已,今天的疏忽,差点造成一条生命的消失。
她无法原谅自己。
以前实习的时候,跟着导师,虽然也见过不少小生命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跟这个世界就此别过,虽然也难过得好几天吃不上饭,但还没有那么深的感触。
她当医生的这些年,大概是上天对她太仁慈,没有让她经历过这样的事。
东子的事,是她第一次深切感受到,医生是在跟死亡做搏斗的一群人。
责任越大,越不能掉以轻心。
不知过来多久,她才红着鼻子,从他怀里抽离。
纪远方摸摸她的头,“,你已经很勇敢了。你是一个好医生。”
她摇摇头,低声喃语:“不,我不是……我不是……”
……
秦松本来要回公寓住的,结果,纪远方立马提出反对意见。
“你回公寓,谁照顾你?,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要学会适应我照顾你。”
纪远方知道她想住公寓,完全是因为一下子还没适应过来,也不逼她。可是,她现在是伤残人士,谁照顾她,他都不放心。
而伤残人士本人却对伤残的定义不够清晰,还想第二天去上班。
纪远方二话不说,当着她的面,直接打电话跟院长请假。
“朱院长,我是纪远方,对,很久没联系了。今天是一些私人的事情,还想麻烦您一下。不是什么大事,我太太骨折了,需要请几天假。刚领的证,婚礼的时候,还请一定赏光。秦松秦医生,心内科,对。麻烦您了。”
秦松用手捂起脸来。
完蛋完蛋,那岂不是大家都知道她结婚了?
纪远方把她手拿下来,握在手心里,一路开回家。
到了家,先把秦松从副驾驶上抱下来,一路抱到卧室,再给韩启文打电话,让许妙帮忙拾一下秦松的东西,送到别墅来。
“别废话。拾一些常用的就行。我问问还缺什么,明天要麻烦许妙帮忙去买一下。”
……
许妙在家里拾东西,不由自主瞎操心:“韩助理,纪总和姐的进度,是不是太太太太快了??感觉再过不久,纪总都能当爸爸了。姐就这么走了,我好孤单啊。”
韩启文听罢,愣了一下,动动嘴唇:“许妙,你是不是在暗示我?”
许妙:“……”她完全没有任何暗示!
韩启文不会拾,在一边给许妙挖西瓜吃,喂给她,许妙非常不满地指挥他:“籽儿,有籽儿……”
韩启文:“……”呵,女人,就是麻烦,吃个西瓜还得把籽儿给她挖好!
过了半晌,韩启文轻咳了两声,纠正她:“许妙。这又不是公司,叫什么韩助理……”
许妙嘿嘿一笑:“……习惯了……来口西瓜!”
韩启文来劲儿了,挖了一勺瓜,就是不给她吃,许妙气得瞪眼睛,韩启文逗她:“想吃啊?叫声好听的听听。”
许妙这还是第一次谈恋爱,木纳地问:“叫什么。”
韩启文没见过这么迟钝的人,简直没法调情::“你说呢?”
许妙思考几秒钟,大大方方地叫:“韩哥!”
韩启文:“……”
……
秦松还是第一次见纪远方的卧室,和公寓的装潢差不多,黑白主调,没有多余的装饰物。
她看看自己的右手,包得严严实实,跟废了没什么两样。
韩启文来了以后,纪远方在楼下,跟韩启文聊几句,她一个人,有点累了,打算刷牙洗脸休息了。
秦松在浴室吃力地刷牙洗脸的时候,纪远方忽然进来了。
“我来。”他夺过牙刷,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替她刷着。
她含着一嘴的白色泡沫,就这么定定地望着他。
“傻。张嘴。”纪远方拿起水杯,递到她嘴巴,她机械地张嘴,来来回回动了动,然后吐到洗手盆里。
纪远方又洗了毛巾,替她擦嘴,完全像照顾小朋友。
“韩启文走了?”过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嗯。东西帮你放床上了。”
她点点头。
纪远方替她擦完脸,又随口问:“洗澡吗?”
秦松还没缓过来,点点头,又摇摇头。
纪远方戏谑着,笑了一下,让她先回床上等他,他先放洗澡水,一会儿过去替她脱衣服。
秦松一听脱衣服,整张脸都红了,结结巴巴道:“纪远方,我……我……我今天不洗澡。”
纪远方完全不买账,一本正经道:“那你明天也不洗澡,后天也不洗澡吗?,我们是夫妻了。况且,你手都这样了,我能对你做什么?”
好像是的,她这么别别扭扭的,反而好像是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是,听他的话,乖乖坐在床上。
今天穿的裙子,纪远方坐在她身后,生怕碰到她受伤的地方,从下往上,撩起她的衣服,脱得很慢,衣服摩擦着肌肤,发出的声音,房间里,安静得没有一丝多余的声音,他的手,不经意地摩擦到她的肌肤,有时候凉,有时候热,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秦松全程紧绷着,头上热得冒汗,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
空调已经开得很低,可是,她头上的汗,一直不断往外冒。
衣服撩到一半,还是受到了某些不可避的阻挡。
纪远方的手大大方方地伸到前面来,慢慢地扯着衣服,手不可避地碰到隆起的地方。
秦松吞了口口水,源源不断的汗水顺着雪白的脖子,慢慢流到胸前,淌入“山谷”。
好半天,纪远方才将她的衣服脱下,他似乎倒没什么异样,压着嗓子:“明天给你买几件背心。”
“嗯。”她声音低得像蚊子,“我先去浴室。”
她实在待不下去了,跳下床,跑进浴室,掩上了门。
纪远方倒了杯冰水,余光瞟见她穿着一套黑色的内衣内裤,像一条雪白的鱼,赤着脚,溜进了浴室。
纪远方本以为自己自制力不错,没想到,喝了三杯冰水,才将体内的热气散去一半,跟着,才去了浴室。
……
从浴室出来,她整个人,除了石膏没湿,其他地方,都湿淋淋的。
纪远方仍是一本正经地替她擦干。
目光无法从她肋骨下那道长长地疤痕移开。
如果说,进浴室前,他还有些抑制不住的躁动,此刻,他完全没有心情。
他不知道,在他缺席的岁月里,她到底发生过什么,才留下那长长的疤,长得触目惊心,以至于给她擦身子的时候,他都是抖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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