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前来的太监与守门的禁卫只是只言片语,他也从中嗅出了丝不妥。
这齐国的天,要变了!
扈娘要离开,眼下还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吗?
没有!
他二话不说的砍了前来申援的禁卫脑袋,也在太监吓愣的当口,一举夺其性命。
这一场变故来得又急又快,也让人措手不及。
扈娘立即因那没了头颅的人而扶墙狂吐。
女子本就险少见得了这种血腥场面,何况她还有着身子。
躲在黑暗中的都卫也是这滕邑突然的发难给愣了愣。
这人比起他更果决!
滕邑杀了那禁卫时,他一开始还没意味过来,直到太监也惨遭毒手时,这才明白这人要干什么了。
“地方已选好?”聪明人不用说太多,一句便能懂。
滕邑看着呕吐不止的扈娘,那双仍带着冰冷杀意的墨瞳,闪过了一丝愧意。
不过这抹愧色于辗转间便消失,面上很快的又恢复到先前的冷冽与肃穆,如平时那般的一丝不苟。
“城东二十巷弄,那里备了马车,会有人送你们至临城。”
滕邑说着也了大刀,走向一旁桌案倒了杯水,拿去给扈娘。
吐的七晕八素的扈娘在漱口后,终是好上了丁点。
“你不一起离开吗?”扈娘靠着滕邑的胸膛,轻声问着。
滕邑安抚似的摸了她的头,一会便将那溜下颊旁的碎发捻至耳后。
“我留下来善后,之后与你们会合。”这时的滕邑连问都没问过都卫的意愿,便将他划至可以随时为扈娘做出逃军,甚至牺牲奉献的那方了。
在扈娘未解释与状况不允许下,他是不知道这人在扈娘的心目中处了什么位置,可见扈娘待这人熟稔、眼神又是愧疚时,他多少明白,这人该是扈娘一直藏在心底的那位吧。
哪怕扈娘不曾言说,可那时不时透露出的遗憾与缅怀之色,又如何让人不知心中住了个人呢?
今日得以见着,也算是了却一桩隐于心中的暗事了。
所以也于这当口留下,成全他们。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她。
藉着这段时日,他了解她,而她又何曾不了解他呢?
“这里有什么好善后的呢?”她看着他轻笑,眼里悬着泪,“你是不是嫌弃我怀了别人的孩子,才要趁着这时候离开我?”
“你是不是早就厌了我?倦了我?”
“我没厌,也没倦,更没嫌弃你……”滕邑干巴巴的说着,只因他没否认那想离开她的话。
扈娘一瞬就伤透了心。
看着他,说着,“是谁跟我说,管他叫爹的?”话落,直接抱住他,“你不走,我也不走!”
“孩子只认你!我也只认你!”
这话一出,是高兴了一人又伤了另一人。
看着面前搂抱在一块的两人,都卫突然觉得自己出现的不是时候……不!或许该说,他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回来看她变了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定会再见
然而即便如此,又如何?
他相信扈娘对他的情意不只有这样罢了。
所以他直接说着,“慢走,不送,扈娘我接了!”
若不是扈娘抱着他,滕邑定是再次对都卫拔刀相向!
在扈娘哭哭啼啼的不依下,滕邑最终退了一步。
“莫哭了,我送你至宫门,临城时,定会再见。”
扈娘一瞬止了哭啼,定定的看着他,随即像诅咒发誓的说着,“如果你没来找我,我就带的孩子自杀去找你!”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忽视,一下就让滕邑失笑的摇了摇头。
“傻姑娘!”他说着,再次落于耳旁的低语虽是满带着无奈,但却令人听了高兴。
“我会去找你的,放心。”
有他这样的承诺及她的威胁,扈娘信他一定会来找她!
便也开心的拿着她整好的包袱道着,“如果临城找不着,记得我和你说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地方!我会在那等你!最多只给你三个月时间!”
……
这时宫里早已乱糟糟了。
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扈娘,都卫跟滕邑却是知道缘由。
滕邑其实知道的比都卫还要来得晚。
在都卫回到营里,开始和将军征讨失地时,齐然已是让人带了封信给他。
信里的意思无非是问他有无合作意愿,拼这天下。
齐然是什么样的人,都卫又不是脑子抽了才跟他合作。
这事自然不了了知。
不过齐然也确实了解他。
特意告诉他扈娘在这宫里受了什么样的对待与过了什么样的日子,令他最后向将军请求自愿回京。
他永远记得当时将军看向他的目光是讶异不解,甚至还带了丝遗憾……
那时,他不懂这丝遗憾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却是懂了。
回京的兵士将领早已被安插了多方势力,在这时和外头的人马里应外合,很快的便使得这偌大的皇宫成为最血腥的战场。
他虽然有所猜疑,可真亲身经历时,真不知是该帮着禁卫阻挡这些叛乱贼子,还是视而不见,总之心情是极端的复杂。
同样复杂的还有滕邑。
他知道天子脚却下人人不服,皆有谋逆之心,可真来临时,不识滋味的当下,也有着浓浓的怅然之感。
当然,会有这样的感觉,也来自于那次到那封盖有燕王私章的信笺。
若不是那封信笺,说真,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看走了眼。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话套用在诸多亲王,也是一样的意思。
有谁会知道,只管风花雪月的燕王居然想取而带之,当这齐国之主呢?
从那信里看端倪又没接受燕王这橄榄枝,他知道燕王要是事成,定是不会容他。
所以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走。
或是等。
他自然不是嫌命长想死了,可又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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