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没办法,我的命在别人手里,老大怎么说我就得怎么做,他让我去□□郭英,我就得去。”
曾文俊深吸口气说:“直到几个月前,我夺了盘子,才能让这些亡命之徒大胆地回这里来送死!我挑的这些人,我都会杀了,为我自己,也为你妹妹报仇,还有是我救的你,他们原本是想做掉你的。我本以为你们会把他们绳之以法,但是你们太慢了。在你们碌碌无为看不到线索的时候,是我,铺好了一切;是我,付诸了实践。你明不明白,我,才是救了你们的人!”
他的狐狸眼眯缝着,嘴边的笑容颤抖着。他孤注一掷地做了一切,正向这个世界炫耀真相,却又像急需得到一个认可。
“你做了错事,这么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原因吗?那些替罪羊中,是不是也包括周燕?”聂诚问得狠辣。
回应他的是一串枪声。
话问出口,他已经做好射击准备,这次没失先机,反应很快,没有中弹。他退回刚才的转角,和曾文俊对峙着。
“聂警官,聂警官。我不想杀你,知道我是曾文俊的人很多,不多你一个。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提周燕做什么?”曾文俊平淡地说,手中毫不犹豫地扫射。
他在泄愤,而且有泄愤的资本,证明他还有很多子弹和枪。
聂诚看了眼手机,距离和张杰明联系,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支援五分钟前已经出发了,他还得再坚持坚持。
滴滴
远处传来一阵车笛,刚才离开的那些人回来了!
糟糕!聂诚看看流血不止的小腿,咬紧牙关往后撤,如果在他们发现之前进到车里,他也许还有逃跑的时间。
他刚一动,曾文俊的攻击立刻跟来了。
聂诚抄起矿泉水瓶掷出去,子弹随之而来,他趁这个空档退进楼梯。
楼梯狭窄,不容易躲闪,曾文俊换了柄□□,利用落差站在边上一通扫射。
聂诚又躲过了一轮,但是他逃不了,地上都是血迹,到哪都能被追到。他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又想起倒在他面前的同事,额头上流出的鲜血蔓到他耳边。这样的生死难关,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
离绝望还差得远。
他有机会亲手抓住郭英案的主犯,他的兴奋远多于恐惧。
车在外面停了,他听到了刹车声。
没想到这么快,他得改变策略,这伙人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得利用他们交流的空隙去车那边。
突突突
曾文俊放了一排空枪,他试图用这种方法让外面的人警惕。
狡猾的敌人,聂诚倚着墙,无声地深呼吸。
曾文俊下来了,他的脚步声一点点近了。这也许是击毙他的机会,聂诚悄无声息地探出头,还没举起枪就迎来一梭子子弹。
曾文俊边开枪,边大步往这边走。
坏了!聂诚顾不上疼,撑着护栏跳到一楼,拼命往外跑。
这个时候全凭运气,头脑和实力都不如枪杆子厉害,他只能放手一搏。
曾文俊冷笑一声,端起枪瞄准了他后心。
砰
一声枪响,聂诚应声倒地。
扑在他身上的人为他挡住了掀起的尘土,那个人趁乱亲了他额角,在他耳边喘着粗气。
“姜准!”聂诚回过头,瞪圆了眼睛,他眼中流露出极致的恐惧,颤声问:“你还好吗?”
他甚至都来不及问他怎么在这!
姜准吸着冷气从他身上翻下来,说:“我没事,狙击手早就到位了,但是你们绕着楼梯间跑没法瞄准。”
聂诚惊魂未定,转身去看曾文俊,他肩膀中弹倒在地上,他的同事们举着枪围了过去。
还好,他还活着。这次他们抢先了一步,终于能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
张杰明接到聂诚“十分钟后”行动的指令就觉得不好,吴泽当时正在执行其它任务,他不知问哪位前辈,想了想就给姜准打了个电话寻求建议。姜准告诉他,立刻派特警出发。
聂诚有时做事太过求实,但姜准比他自己更相信他,他既然觉得这里有问题,那么百分之九十八就是有问题。
他接完这个电话越想越不放心,眼看他下周就要回单位上班了,这时却出了情况。距离姜准受伤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他索性就开车过去。下高速时,正赶上离开烂尾楼手里有枪的那伙人被特警一网打尽,在□□的刺激下一个个都泪流满面。他接手了他们的车,一路往回开。对方看到自己人的车一来不会阻拦他,二来能放松警惕。
“都结束了,已经结束了。”姜准揽过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像是要把这句话印到他心里。
聂诚失神地望着他,伸开手臂抱紧了他。
他们开着聂诚的车去了医院,路上他向姜准说了曾文俊的自我剖白,说到一半就睡着了。到了医院就进行手术,取出了子弹,还需要住院几天。趁着他还昏睡,姜准先回家拿医保卡,再带些换洗衣服。
常用的东西他知道放在哪,但是医保卡怎么也找不到,他也没法打电话问,只好翻他写字台抽屉。
他看到了那几张肖像,是局里资料的复印版,周围写了一圈聂诚的其它回忆,包括这些人说过什么话,具体做了什么事,有什么分工,十分详细。只有面容围得严严实实的那两个人的肖像四周干干净净,只留了两个字:旁观。
五个中的四个已经落网,最后一个人是谁,在哪里,和当事人都是什么关系?
姜准再次接替了聂诚的工作,同事们啧啧称奇,他们俩似乎能做到无缝衔接。
聂诚出院那天没通知姜准,他中弹的位置不紧要,好得很快,拎着一背包用品出门打辆车直接回家,他想给姜准一个惊喜。他把医保卡放回写字台,拿出那一沓肖像,在曾文俊的旁边又写了两个字:归案。他又盯着最后一张,出神。
对曾文俊的审讯工作告一段落,这几天姜准都能准时下班,他懒得回自己家,就在聂诚家做点吃的,带去医院和他一起吃。今天他照常先回聂诚家,进门就发现拖鞋少了一双,他望沙发上一看,惊讶又欣喜道:“回来了?”还不忘责备地补充道:“怎么不和我联系?”
聂诚垂着头坐在沙发里,一言不发,连姜准走到他身边都没反应。
“怎么了?”姜准有点担心。他摘下警帽,单膝跪在沙发上,俯身打量他的脸。
聂诚一眼不发解下他腰后的手铐,拷在自己手上。
“喂。”姜准拧紧了眉,一把拽住他的手臂。
“第五个人。姜准,我就是第五个人。”聂诚说,“我错了,我是帮凶,我只能看着。英子的事,我也有份。”
“聂诚,适可而止。”姜准钳住他的双臂,“悲痛固然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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