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以(H)

分卷阅读63

洁布,将染红的血布递给了宫人,战战兢兢的回道:“太过凶险了,若是大王能熬过今夜,尚且无忧,只怕……”
冉鸢握着女音手臂的五指骤然一紧,而身侧的郑太后自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发了疯一般朝冉鸢扑过来,即使被几个寺人合力拉住,口中还凄厉叫嚷着。
“王儿为了护住你这个妖女才会如此!贱妇!你不得好死!大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便是博了命也要杀你!”
侧目睨去,冉鸢只沉沉的看了郑妃一眼,已是无力再与她多缠,朝寺人们挥挥手:“送太后回长乐殿去。”
到底是为人母,哪怕郑太后此行来的诡异,但是此刻的她是在真正担忧自己的儿子,冉鸢能理解,所以也不与她争执,不过,再看准备离去的冢宰时,她的目光忽而一厉。
“冢宰已年长,有些事可为不可为当清楚,本夫人敬你两朝侍奉国君,今夜带刀入立政殿的大不敬之罪也可划去,若再有下一次,必重惩。”
季晟带她出宫一行本是临时起意,为何卫人偏偏凑巧便知道,还埋伏在那里,若无人通风报信又怎么可能?她问过卫恒,只知朝中有人在助卫雏行刺,却不知是谁,碰巧虢歧便在此时出现,只可惜卫雏已毙命,死无对证了。
虢歧一震,忙拱手朝冉鸢行了一礼,面露土色的冷声回道:“今夜是老臣莽撞了,多谢夫人宽宏,愿大王早日康复。”
入朝为官多年他能身居要职自然是人,知晓冉鸢不是等闲之辈,也便顺着台阶而下,话音一落便毕恭毕敬的带着自己人的速速离去,今夜之举若是被追究起来,他有十个脑袋怕也不够砍。
打发了这些人,冉鸢才松懈了一身寒霜,再看回床上的季晟,她又开始提心吊胆了。
冉鸢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日,强大如他会走在自己的前面,明明是那样威武霸道的人,现在却是了无声息,可怕的是她竟然已经习惯了他的笑和他的声音,这样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睛都不再睁开的季晟,让她不知所措。
“一定要撑过来,好不好?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再也不离开燕宫了,你要陪我一辈子的,你现在若是丢下我走了,我会恨你的。”
盈满眼眶的热泪再也承受不住滑落颊畔,那最是美姝丽的五官布满了悲色,他将他的爱强加给她,以前她逃避憎恨不愿面对,可偏偏现在她准备面对了,他却要放手了……
“你可是季晟,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倒下,你还有很多事没做呢。”冉鸢满目泪光的笑了笑,手指拂过季晟的耳鬓,乱发撩起时,他俊美的五官还是那般迷人。
他还有他的国、他的子民、他的宏愿,这天下乱世未定,他怎么能这么早离去呢。
“撑过来吧,等你好了,我就做你的王后,为你生儿育女……你不知道,我们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我更保守,一辈子只想认一个男人……”
冉鸢泣然,将脸埋在了季晟冰凉的手中,他素日最爱这般轻抚她了,苍劲修长的指腹此时一动不动。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直到天上启明星升起时,冉鸢紧紧握住的那双手才有了一丝反应,彼时她的十指已经握的有些麻木了,被裹在掌中的大手微微一动,她便瞪大了眼睛。
“季晟!”
作者菌ps:终于要更甜了
阿鸢当本王傻了便是
“阿鸢别走……”
看见他终于睁开了眼睛,失去焦距的黑眸涣散,大抵是本能的在呼唤她的名字,冉鸢忙握着他的手凑近不断说到。
“我在,一直都在这里,不走!”
那急迫的声音入了季晟耳中,飘渺的不似真实,直到眸中渐渐有了一丝光亮,不安的沉浮噩梦才被消散,看着喜极而泣的冉鸢,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他,缓缓露出了笑。
“别哭……本王没那么容易死。”
虚弱的笑中全然是对她的安抚和柔情,一股奇妙酸涩的感觉顷刻填满了冉鸢的心,再也顾不住了,将脸埋在了季晟的脖颈间,他终于不再是冰凉的了。
“呜,你个混蛋,挡什么剑,会死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冉鸢甚至希望那一剑刺在她身上,便是死了,也好过季晟因她而亡,可是一切已经发生了,即使再不愿,她也看清了自己的心,和他的爱。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的,别以为我会感动,混蛋!”冉鸢汲着秀气的鼻头,红着眼起身看向季晟,才发现那厮笑的一脸满足,心头一软:“笑,还笑!”
季晟静静的凝视着这个女人,苍白俊美的脸上已是不自然泄露了太多情愫,在替冉鸢挡下那致命一剑时,他唯一的念头只是不能让她受伤,彼时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的燕国的王,也忘了自己可能会死。
坦白的说,在看见冉鸢流泪的那一刻,他早已溃不成军了。
“阿鸢总是喜欢说谎,明明听见你说等本王醒了,便为本王生儿育女的。”
冉鸢愕然,不可置信:“你,你都听见了?!”
季晟淡淡然的点了点头,深邃幽黑的眸中都溢出了戏谑的光芒,呼吸了一口血腥味未散的空气,那里面还有属于冉鸢的浅浅馨香,此时,他是心悦的。
“自然听见了,可惜本王现在重伤在身,不过待等我伤好了,就立刻与王后一起生儿育女,可好?”
这下,冉鸢想死的心都有了。
……
季晟算是平安渡过了这一关,连老殇医都觉得甚为不可思议,老泪纵横说道:“洪福齐天呀,大王已无碍,只需加以药辅,不出几日待伤口愈合后便能大好了。”
那道贯穿的伤口破是严重,幸而冉鸢拿到了卫恒的秘药,愈合伤口格外神效。
俯趴在大引枕上的季晟正饮着冉鸢喂来的汤药,发带束起的长发比女子的青丝还要乌亮,恢复几分血色的丽面庞一直挂着淡淡笑意,特别是看着冉鸢时,笑的愈发荡漾。
“好好喝药,笑成这般作何。”
冉鸢睨了他一眼,莹彻的颊畔都有些媚红了,这人莫不是挨了一刀,脑子也傻了?
殊不料季晟欢喜的是她对他的态度罢了,昏迷时,冉鸢在他耳边说的话,一字一句他都是听的清清楚楚,以至于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他也是拼死咬牙挺了过来。
“阿鸢当本王傻了便是。”
好嘛,还真是傻了。
季晟受伤的事情早已传遍朝中,苏醒的次日三卿上大夫者俱是入宫觐见,冉鸢全程未离立政殿,看着那自称傻了的人又恢复了国君的肃穆威严,凌厉的目光吓的蠢蠢欲动的诸臣是冷汗直冒。
“卫人行刺,其心可诛,立刻传本王的令,将卫汲一脉灭族。”
“诺!”
卫汲早就死了,而行刺季晟的卫汲之子卫雏也在当日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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