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涯射击场酒店顶层走廊响起慌乱的脚步声,踩着地毯也能听出那人的紧张。
一位四十多岁,剑眉亮目的男人匆匆跑到双开黑色大门前,他的衬衫皱着掖进裤子里,可见是刚从被窝爬出来。
“林曾,这半夜的,出什么事了?”崔胜平日里没少给林曾送礼,就为这关键时候林曾透露一言半语。
林曾简单暗示:“秦总刚从张倾情房里出来,其他不清楚。”
崔胜愣了一下,赶忙先进门,大脑同时高速运转着。
会客厅没有人,崔胜又匆匆跑进卧室书房,先叫一声:“秦总。”
秦子明穿着白色衬衫亚麻灰色长裤坐在宽大的办公台后,他微垂首在翻阅企划书,看得认真。
难捱的沉默。
崔胜心里更是七上八下,口干舌燥。一周前秦子明从碧海金沙出来,脸色极差地吩咐他去把张倾情这五年的资料都调来。
崔胜想着一个性奴,玩玩几天最多几个月也就扔了,随便找了些资料便交了上去。
糟了
“秦总,张小姐的资料我查得都没有问题,能查到的我都查到了。”崔胜平稳老练的声音中有一丝压抑的轻颤。
秦子明这才从企划案里抬头看向崔胜,深黑的眼睛看得崔胜一阵头皮发麻,他冷冷开口:“你再好好想想,想不明白明天去人事部把辞呈交了。”
他竟然不知道她这五年大病过一场。
崔胜脸色白黄一片,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心开口:“秦总,这事知道的人本就少,又过了五年,能查到的我都给您报上去了,有些实在查不到”
“查不到我每年花上千万养你们干什么!”秦子明厉声打断他的话。
崔胜身体抖了抖,额上冷汗滑落,“秦总我办事不力!任凭您处置。”
秦子明眸中冷光敛去,面色仍是阴沉,“你跟了我四年,我给你机会。”他抬腕看表,“再去调查清楚,三十分钟,我在这儿等着。”
崔胜一阵感恩戴德。
秦子明又拿起企划案翻阅,“去吧。”
不到三十分钟,二十分钟时,一沓资料和照片摆在了秦子明桌上。
半晌地沉静。
秦子明拿过资料一页页翻开。
故事开始于一个城中村小巷的脏旧理发店,五年前他与她相遇的一月前。
tony老师看着推门而入的少女怔住,她穿着嬉皮士的皮衣,却有着惊为天人的端庄美貌。
“您您好”憋了半天他说,“您是不是走错地了?”
张倾情不看他,找了个椅子坐下来,“染发,都有什么颜色?”
她从tony老师花花绿绿的发色条里,指着最末尾那条头发,“这个。”
tony老师惊愕,这种工业油漆蓝,就是最非主流的杀马特也不敢染。
他摸着少女锦缎一样的长发,这么美的长发一定是花了大价钱大心思保养,“您再想想吧。”
“染。”言简意赅。
m市进入了梅雨季节,一片阴雨绵绵笼罩张氏府邸,一树凤凰花雨打残红。
白色丧布挂在别墅大门上,黑色轿车陆续而来、排列成龙。
张倾情顶着工业蓝长发,打着黑色雨伞冲过层层吊唁的人,挡在穿着黑色西装的俊美中年男人面前。
“张华,夜路走多了容易遇到鬼。”张倾情从伞下抬眼,隔着雨雾,她眉目锋利,“张家人平均寿命八十岁,以后路还长。”
说完,她不顾张华阴冷的面色和周围宾客兴趣盎然的神情,打着伞上了黑色轿车。
黑色轿车飞驰,溅得泥水飞起,洒在刚下车的两个男人腿上。
侍从给张华通报,“先生,向市长和秦总来了,小姐的车溅了他们一腿泥。”
张华眼底掠过不屑和快感。
待看到两位同样高大的男人打着伞出现时,他含笑快步迎上去,“向市长,秦总。”看了看他们腿上的泥,“要不去房里换件衣服吧?”
“不了。”向凛泽转首看向那辆黑车消失的方向,“刚那是谁的车?”
张华问了下侍从,接着一脸歉疚,“实在不好意思,那是劣女的车。”
在张华去招待其他客人后,向凛泽一笑,侧首道:“阿明,你不常来这些社交酒会,怕是不知道张华女儿长得够美!”
向凛泽又是一笑,“身材也够辣。”接着又有些遗憾道:“不过才十八岁年纪太小,怕不是你的口味。”
秦子明无奈,“哥,这是在人母亲葬礼上。”
向凛泽嗤笑,“你知道她怎么死的?”
秦子明看了眼高处挂着的照片,有着混血特征的性感美人,“据说是高空跳伞时降落伞出了故障。”
向凛泽又是一声嗤笑,“张华去玩高空跳伞,不知道哪儿心情不好,打开飞机舱门,一脚把她踹了下去。”
“张华戴着降落伞跟着跳下去。”
秦子明皱眉:“这个时候救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哈。”向凛泽大笑,“他是跳下去看那女人失氧坠落的惊恐样子。”
半年后,张倾情的出卖,他的产业被查封,他锒铛入狱。
细雨如织,春雨变冬雨,冬雨夹杂着冰粒打在张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的落地窗上。
“张华这猪脑子。”张倾情坐在老板椅上,将手里的财务报表摔在桌上。
若不是翻阅财务报表,她不知道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张氏已经是百足之虫,资产负债率高得可怕,靠着政府的灰色订单苟延残喘。
两日前,她以秦子明的贿赂交易往来为筹码,从张华手里拿到张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手握张氏集团百分之四十股份,张华只剩百分之三十,她成为这家外强中干的百年企业的最大股东。
只有握在自己手中的才值得依靠。
张倾情拨通电话,“你好李局长,我是张倾情。”
“二十年有期徒刑大概多久可以改判成五年缓刑?”
“好,一个月后给他申请保外就医。”
秦子明失去了事业、地位、理想又怎么样,以后好好当她的丈夫不也很多人争破头皮?
从小别的女孩犹豫买裙子还是鞋,她从来不会,鞋和裙子她都要。
鱼和熊掌,她要兼得。
她的世界从来没有选择题。
好了我知道了没有人猜到嘻嘻嘻嘻 虽然我一开始就在暗示比如这句:她不会容许自己坠落。
她很冷血自私。
她直呼张华名字。
还有其他草蛇灰线,下章继续,爱你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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