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年僖事(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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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跟小僖结婚,但是这婚礼肯定会委屈她,因为现在还不是大办的时候。
胡彪敲门而入,道程老板过来要人了。
“人?”世林呵呵冷笑,扔开铅笔,老板椅的滚轮在地板上转了一圈:“他要就给他吧!”
二爷亲自去那处院子,把昏头没清醒的程连胜提溜出来。
新世界白天很冷清,一楼大厅点着一盏昏暗的黄灯,程老板端坐在卡座内,两腿交叠着,大半脸在阴影之下,浓眉长睫下落下暗影,身边只带着一个沈青。
孙世林见他这么一副端正严肃的磨样,失却了平日优雅随和的笑意,他便笑了,扯着程连胜的领子往前一推:“滚吧。”
沈青要去扶莲生,莲生趔趄两下,目光痴痴呆呆的,忽而冲开沈青奔向程老板,程坤起身拖住他的肩膀,莲生压抑着抽泣了一声。
程老板取了沙发边的黑帽,压到头上,简直连看都没看一眼孙世林,淡漠的点点头,牵着莲生的手往外走去。沈青深吸一口气,侧身对孙世林道:“二爷,你这次做过了!”
世林平眉冷眼,睥睨冷冽的盯回去:“在你们眼里,我哪次没有做过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干爹赢了这么多次,多少也要学会认输吧!”
外面的黑色车队很快消失在大马路上,世林勾着左唇,点了一根香烟,烟嘴还未送入嘴中,胡彪慌张的跑过来:“不好了....曹小姐...不见了!”孙世林送烟的动作一顿,胸口炸开,炸得支离破碎,碎到极点,他反而诡异的镇定下来,牙齿狠狠的咬住烟头,从后腰处抽出手枪,一言不发的朝守卫森严的三楼走去,卧室里果然空荡荡的,床上还落着余温,胡彪把两个看守的男人踹弯了腿窝跪下,孙二爷听不到他们的求饶哭喊,两枪过去,只剩下两具热乎乎的尸体。
佳僖的身下轰隆隆的颠簸,歪着脑袋枕在某处,哐当一声,脑袋重重的砸到玻璃上。她摸着脑袋上的大包慢慢的睁开眼睛,视线不清上上下下,外面的天光昏暗,日头刚刚末日海岸线的光景。耳边倒是清晰的听到波涛砸岸的声音,哗啦轰隆。
车窗玻璃忽而自动降下,带着腥气的水汽涌了进来,同样蔓延来的,还有一阵香烟的味道。
胸口处咯噔一声,狠狠的一跳,跳得高到喉头,忽的砸下来狠狠一荡。
她慢慢的朝右侧看去,身量高大背脊直挺的黑衣男人占据了车内大半的空间,他的帽檐压的很低,根本看不见的眉眼,只余下一处耸立的鼻梁,以及鼻梁下的殷红的暗唇。男人唇边的香烟染起橘红色的火星,佳僖瞠目结舌的半张着唇,程老板直视着前方,大拇指和食指捏下香烟,单手落到窗外,任大片的海风吹拂着烟头。
小汽车很快停到一处私人码头,大面积的货箱堆积在岸边,上面铺着油布,驳船旁停着一艘不大不小的绿色邮轮,邮轮船头亮着一主高灯,旁边飘着一面瑞士国旗。
司机停好车,快速下来绕到右侧,为程老板拉开车门,程坤单手抚腰,先出了一条长腿,行云流水的弯腰出去,皮鞋咚咚的踏在木板上转到这边,给佳僖拉开车门,佳僖讷讷无语的下来。
她跟着他的步伐,上了舷梯,登上甲板,进了一间上等的舱室。靠左边是一架上下高低床,这床比一般的床更大,上面铺着上好光滑的粉绿色床单。左边靠圆窗的地方摆着典雅欧式的茶几沙发,桌面上还有一只花瓶,插着鲜艳的红色康乃馨。
佳僖犹疑着,坐也不敢坐,躺也不敢躺,直愣愣的挺在当中,程老板摘下黑色礼帽挂到角落的梨木衣架上,他在靠墙的单人沙发上坐下,两手在身前交叠,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下巴朝对面点了点:“坐吧。”
佳僖听言只得坐下,左手盖住右手手背,大拇指藏在下面使劲儿的掐自己的指腹。
见她乖乖坐下,程坤直视过去,不带情感的审视着她的上上下下,长发发梢微卷的披在肩头,一身鸡心领掐腰素兰长裙,她垂着眉眼,修长的脖颈略微僵硬,胸口处露出的肌肤带些潮红,纤细的腿腕斜并在一处,是个很乖巧安静的磨样。
佳僖不敢看他,紧张的控制着呼吸的幅度,余光处只瞧得见西装裤上交叠的十指,指节突出手指修长,带着潜伏的力道。他忽然站了起来,一边脱去外套一面越过茶案过来,胸口一重,程老板将西装披到她的身上,单手抚在沙发旁,弓着身子半笼罩下来:“天气变凉了,怎么不知道多穿一点?”
他的气息原本就无所不在,这般的近,更像是团团的乌云逼近了,佳僖的唇抽动一下:“一直在室内,不怎么冷。”
她的声音很低,低如蚊蚋,程老板捏起她的下巴,佳僖慢慢的扬起眼皮,这般同程老板对上眼。
“怕什么,我是你爹,总不会因为你不听话就抽你一顿。”
他的手指在佳僖的侧脸上轻轻的刮了一下,簌簌的抖动从指腹传过来,程老板轻声淡笑,双手插入佳僖的背脊和腿心,将人一把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他知自己不该再同她这般的亲近,起码不该是这个姿势,这个姿势要么是抱小娃娃的动作,要么是抱情人的。她对于他,两个都不是。
温热娇软的躯体在怀,他便不再多想,命令道:“看着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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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板说,因为小青和鲍一鸣没有看好她,一个被他打断了手,一个被他抽断了脚。
太阳穴猛鼓噪,她仿佛听到了船鸣声。
“派给他们的任务没做好,理应受到惩罚,无需同情。”程老板低下头,在佳僖的脖颈处深深的嗅了一口,闻到一股淡淡的汗水沁出来的味道,舌尖藏在口腔内几乎跃跃欲试,他半扬起头,同佳僖对视:“乖女儿,你懂不懂爸爸要告诉你什么?”
佳僖噎下一口唾沫,心脏略略下沉,她想要站起来,程坤猛的掐住她的腰,狠狠的抱了一下。天顶上果然传来汽笛的声音,他该走了。
程老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牛皮纸的暗灰信封,起身走到门边,取下立柱上的帽子:“这钱你拿着,自有用的到的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再回上海。”
佳僖咬牙冲了出去,海风猎猎的刮在人的身上,程老板正站在船舷边眺望码头上情形,远处的马路上开来几辆急速行驶的车辆。
“我....”
程老板似乎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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