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边的,把气球抬起来拉!」
足球场上,有很多学生正在捆扎五颜六色的气球,把他们绑成虹的形状,架起在球门的两侧,还有女生心制作了荧光带,系在球网上,看起来就是一个活力四射的绿茵舞台。
五、六个身着灰色制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球门后方忙碌着,那里竖起一块超大的led电子显示屏,正在进行画像调试,蓝底的屏幕上,不停闪现出「恭喜毕业」的字样。
「要毕业了啊。」姜若木透过医务事的窗户,出神的看着忙得热火朝天的学生们。
「是啊,可惜你已经离开了,」站在办公桌旁,也眺望着足球场的许浩中,把一个牛皮档纸袋递给姜若木,「有时间的话,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吧。」
「嗯,我会的。」姜若木点头,可是他真的有时间来参加麻?半年前,姜若木从世林高中辞职,去医科大学深造,如今已经是一家公立医院的儿科实习生了,每天过着地狱般的繁忙生活,要不是医院的人事部,提出要姜若木工作的履历记入档案,他都不会过来这边,更不会发现原来纪炎旭要毕业了
「那个是你带过的班级吧?」许浩中望着操场,笑着说,「你刚来学校的时候,最先教得就是高二a班。」
「呵呵,是。」回想起那时候,初次站在讲台上,面对着一张张热情洋溢的脸孔,紧张的手心直冒汗,话也说不清楚,姜若木不由笑了。
「所以,你一定要来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哦。」许浩中搔了搔那那不论何时,都非常蓬松的头发说道,「听说还会有直升飞机,坦克之类的装甲出现呢!」
「哎,他们是想拆了学校嘛」姜若木吃惊的反问。
「哈哈哈,有什么关系,校董会这么有钱,拆了也能重新建起来。」许浩中突然凑近,小声问道
「你听说了吧?」
「什么」
「纪炎旭一毕业,就会成为校董会成员,也是世林史上最年轻的董事哦。」许浩中十分感慨的道
「听说过」姜若木轻声应道,和他的学医之路相反,纪炎旭逐步继承起庞大的家业,而不再只是纪家少爷这么简单了。
他头上的光环不仅有学校董事会长,还有财阀总裁、地产公司老板、慈善基金会主席等等,这些头衔、名誉多达二十几个,而这仅仅是他高中毕业后,将要继承的一部份而已。
等到他大学毕业,才是正式执掌家业的日子。
日子似乎还很久,可是姜若木却觉得永远都赶不上纪炎旭的步伐,虽然比他年长八岁,却远没有他出色,有让别人称赞的地方
而纪炎旭认为,他厉害是理所当然的,身为龙脉守护者的纪氏家族唯一继承人,他从小受到的特殊教育,连成年人都难以承受
一直坚持的刻苦历练,造就了纪炎旭百折不挠的坚韧个性,让他可以坦然面对各种困难和挑战。
手中掌握的权势越多,背负的责任也就越重,纪炎旭很清楚这一点,并没有逃避这些,光是这一点,就让姜若木很佩服
可是纪炎旭知道嘛?高中毕业只是人生的一个开始,等他离开校园,接触到更多的人,体验到更多的社交乐趣之后,就会发现外面的世界才是最美好的
校园生活只是青春期的一段美好的回忆罢了。而初恋,之所以称之为「初」,那是因为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的恋爱
初恋往往是没有结果的,姜若木毕竟比纪炎旭年长,见过不少恩爱甜蜜的校园情侣,到最后都没能走在一起,更何况他和纪炎旭都是男人
不过心里担忧是一回事,姜若木不想把这种不安的情绪传递给纪炎旭,让两人都不开心
纪炎旭已经够忙了,没必要再给他增添麻烦
这段时间,姜若木住在医院的职员宿舍里,钻研医学书籍,反正就算回到家里,纪炎旭也不一定在,两人即使周末出来约会,也会有一大群黑衣保镖跟着,姜若木无法在「众目睽睽」之下,和纪炎旭牵手、亲吻,表现的总是很拘谨
纪炎旭也知道他很尴尬,所以在上个月周六的早晨,得自驾车去医院接他,但是他一出现在医院门口,就引来很多人驻足围观。
「那、那个人不是纪氏地产最年轻的总裁嘛?!」
「是呢!新上任的纪氏总裁,电视上、报纸上都有他!」
「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呀?在等人嘛?」
「─不晓得能不能和他要个签名?」
看着越发汹涌的人潮,吓的姜若木赶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纪炎旭,通知他今天的约会取消,因为自己要参加一个医学小组的研究会,很重要不能缺席等等,这当然是边造的借口,今天根本就没有会议
纪炎旭只是朝医院大楼这边望望,便说『知道了』,挂断了电话,两人难得的一次约会,就这么泡汤了。
之后姜若木因为要考试,还要值夜班,让他更没有时间去关心纪炎旭,只是偶而在儿科的值班室里,对着电视机,看着纪炎旭接受经济报刊采访的画面。
不知不觉,在忙碌中已经过去了三个星期,姜若木来到学校,才发觉已是七月底,纪炎旭就要毕业了
「怎么,身体不舒服麻?」许浩中突然发觉姜若木的脸色不太好,以为他是中暑了,毕竟今天是夏天以来,最为炎热的一天
「不我没事,只是想到过去,突然有些感伤罢了。」姜若木笑了笑
「对了,医务室想要制作礼物,送给这届的毕业生,你要参加嘛?」许浩中说道
「我也可以参加吗?」
「当然拉,他们也是你的学生。」许浩中笑道
「那好吧送什么礼物?」
「还没决定呢,护士们都说送巧克力,但那是情人节的礼物吧,他们那点心思我还不了解?不就是想追纪炎旭那小子」
「哎?」
「你还不知道吧?这次送礼可是比赛哦,大家都卯足了劲,要送出最棒的礼物,现在不仅是毕业生之间在互赠礼物,连那些低年级生都搅和进来,要送给他们最喜欢的纪学长呢!」许浩中有点嫉妒地道,「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给我这个,一直在岗位上辛苦奋战的老师一份礼物呢?」
「呵呵主任」姜若木不觉得总爱在医务化验室里看报纸,喝咖啡,遇到急诊只会推属下出去应付的主任,有什么「很辛苦」的地方,但是这样照直说的话,一定会挨打的呢。
「那些女生啊,就像秘密社团一样,一值在策划要送给纪炎旭最好、最特别的礼物,我们医务室可不能落后唷」
「可是毕业典礼是大家的,不能搞偶像崇拜的吧。」姜若木提醒道,以主任弄错方向
「话是这么说,小姜啊,你可别小看纪炎旭,想私底下送他礼物的人,也不少哦。」许浩中小声说道
「我知道,因为他即将是校董事长吧」姜若木不觉得惊讶,以后纪炎旭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影响学校的未来。
「就是说拉!所以也要麻烦你好好想想,该送什么好,这可关系到医务是全体员工的面子哟」
「这种面子不争也」姜若木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咚的敲响了,接着有人推门进来,居然是纪炎旭!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许浩中感慨的说道
进来的人不仅有纪炎旭,还有三个身材窈窕的女生,马上就要毕业了,他们虽说穿着校服,但都烫染了头发,还化妆,看起来既漂亮又优雅
「打扰了,老师,我们是来拿学生的视力检测表的,」为首的女孩,对许浩中说道
「哦,我记得,一共十份,对吧?」许浩中走向堆满报纸和杂物的办公桌,拉开其中一个抽屉,寻找着表格,「奇怪,应该是放在这里啊」
「主任」姜若木明白许浩中又乱放东西了,于是走过去,在右手边的抽屉里,找到了一份写着学生会标题的体检表。
「哈哈,我还是少不了你的帮忙啊,小姜。」许浩中大笑着,用力拍了拍姜若木的肩头
「给我就行了。」纪炎旭突然插入进来,径直抽走姜若木手中的表格。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在学校见面很尴尬似的,姜若木逃避着纪炎旭的注视,而转开了头
而这明显躲避的举动,让纪炎旭很不爽,他伸出手,不由分说就把姜若木抱进怀里
「哇!」姜若木惊诧的叫道
许浩中也是一脸的吃惊,女生们更是瞪大了眼睛,不明白纪炎旭为什么要拥抱一个已经离职的医务室老师?
对了,听说姜老师是他的表哥,所以他们之间很熟,感情不错
「你瘦了,在医院里很忙嘛?」纪炎旭在姜若木的耳边说道,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当然忙啦!你放开我!」姜若木却慌张的推开了纪炎旭,还拼命使眼色,「就算有段时间没见了,也不用这样吧!」
「『亲人』间拥抱,在国外是很常见的吧。」纪炎旭很坏心眼,故意把情人说成亲人
「谁、谁跟你是情人了!」姜若木果然听错了,面红耳赤,急的舌头打结
「我说的是亲人,你想到哪里去了?」纪炎旭微微笑着说。
姜若木生气了,用力推开纪炎旭,向许浩中告辞,「我先走了,晚点在和你联系,」便仓皇逃出了医务室
「真不知道你们这对表兄弟,是关系好,还是不好?」许浩中叹着气说道,「他每次看到你,都会脸红红的跑掉呢」
「少废话,身为医务室主任,却连体检表格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纪炎旭不客气的回击道,拿着视力检测表格,和三个学生会干事离开了。
「唔?原来是这样嘛?嘿嘿。」许浩中望着纪炎旭离开的背影,突然想到什么,忍不住偷笑起来
第二章
姜若木才走到停车场,就有一条简讯传进来,是纪炎旭发来的,上面写着『既然今天不值班,就回家吃饭吧』
姜若木想了想,输入『好的,晚上见。』却再发送的前一刻犹豫了,改成了『好吧』还是觉得太热情了,于是最后只发送了一个很简单的字『好』
只是吃饭而已,姜若木对自己说,这样就够了吧。
姜若木先回了一趟医院人事部,把工作档案交上去后,又去了一趟儿科住院部,看望了四位由他照顾的小病号,给他们带去了糖果和漫画书。
正要离开的时候,又被导师叫住,一起去看了一个急诊,一名刚满月的女婴发烧起皮疹,还有脱水的情况
姜若木一直看护在女婴的病床旁,等到他的病情稳定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转交给值班医生,下班了。
因此等姜若木回到那栋离医院不远的高级住宅楼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姜医生,你回来拉!」一楼的门卫向姜若木招呼道,他也是纪家的保镳
「嗯,晚上好」姜若木礼貌的回应道
「少爷很早就回来了哦」门卫不忘提醒他
「是……」姜若木苦笑,走进了电梯,这栋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五星级酒店式管理、安保严密地豪宅属于纪氏地产公司,一共十二层,楼下地十层都租给了一些社会名流,租金不菲,姜若木见过好几个女明星出入这里,但是彼此都没有打过招呼
顶楼的两层,包括一个供直升机起落得停机坪,都是属于纪炎旭的,自从姜若木去了医学院,他就理所当然的买下这里,当作俩人同居地爱巢
叮!
厚重的实木电梯一打开,就是一条宽阔的,铺满浅金色大理石的走廊,墙壁上挂着好几幅美的油画,而这整一层楼只有一个门牌,即充满气势的,浮雕设计的1101。
姜若木拿出沉甸甸的金属钥匙,打开橡木房门。玄关处摆着一盆很大的花,每天都有女仆细心的擦拭叶片上的灰尘,让它们不论何时看起来,都是光熠熠的。
「我回来了。」姜若木说道,脱下皮鞋,在鞋柜里放好后,才换上室内拖鞋,走进铺着红木地板的客厅。
超过五十坪的客厅里灯光幽暗,只有隔壁的餐厅亮着两盏璧灯,姜若木走过去,发现餐桌上摆满了菜肴,有清蒸鲈鱼、蒜茸虾、红烧豆腐,都是他爱吃的东西,但是所有的菜都没有动过,用保鲜膜覆盖着。
一想起纪炎旭为了等自己回来,都没有吃饭,姜若木感到很抱歉,他走出欧式餐厅,来到书房,敲了敲门,可是没有人在。
哗啦!
突然响起的划水声,让姜若木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回客厅,推开落地玻璃门,就看到一个长方形的超宽游泳池。
游泳池的设计很独特,水一直漫溢到尽头,而那一边是繁星点点的夜空,有一种水天一色,十分梦幻的气息。
纪炎旭正在游泳,他看到了姜若木,便游向不远处的扶手,接着,步出了泳池。
姜若木看着纪炎旭的背影,他再熟悉不过的了,宽阔的肩膀,高大的身材,肌肉就像一堵墙一样结实。
纪炎旭拿起一条浴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他的腰腹没有一点赘肉,三角泳裤很好的勾勒出性感的身形,两条腿笔直颀长,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十分完美。
姜若木突然脸红起来,心脏怦怦跳着,不想让纪炎旭察觉到自己的窘状,便抬手把泳池一边的璧灯关了。
「怎么了?」纪炎旭走了过来。
「把、把灯开这么亮干麻?浪电!还有……月亮不是很好看吗?」姜若木趁着昏暗,抬头瞪着纪炎旭。
「唔……」纪炎旭仰头看了看天空,确实月色皎洁,开灯就破坏这个气氛了。
「你吃饭了吗?我去热一下菜吧。」姜若木想要离开泳池,纪炎旭却抓住了他的手。
「我不饿,你饿了吗?」
「没有,我在医院吃过了。」
「又是小护士的爱心三明治?」
「什么爱心三明治!人家已经友男朋友了!」
「哼,既然已经有男友了,干麻还给你做三明治吃?」记言朽些不快地道,「以前在学校也是,那些护士总是千方百计地讨好你。」
「这哪里是讨好?只是顺手多做一个便当而已,你想太多了!」姜若木挣扎着,「放手啊。会痛的!」
「我一松开,你就会逃掉吧?」纪炎旭却说道,使劲一拽,把姜若木拉进怀里,「你的脉搏跳得好快,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纪炎旭的手紧紧的握着姜若木的手腕,清楚的感觉到那突突直跳的悸动。
「胡说什么!我要去吃饭了。」姜若木却扭头,想要躲开。
「刚才不是说吃过了?」纪炎旭的声音不禁低沉了几分。
「总…总之,我不需要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姜若木的意思是,纪炎旭已经那么忙了,就不要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吃醋了。另外,姜若木也说不出,因为觉得纪炎旭太厉害了,所以自己很自卑这样的话来。
每个人要走的道路都是不同的,就算是恋人也一样,纪炎旭的荣耀只属于他自己,而姜若木当下只想当一名普通的儿科医生。
将来,他和纪炎旭的距离会更加地遥远……如果身份地位相差得太大,心之间的距离也会扩大,姜若木坚信着这点。
到那时候,他就真的成为纪炎旭的「初」恋了。
「你真的是…!」纪炎旭似乎在咬牙,姜若木感觉到他的怒意,更想逃走了。
「放手!我一点都不想和你吵架!」姜若木嚷道。
「谁说我要和你吵架了?」纪炎旭嗓音低沉地道,突然往泳池里一跳,便带着姜若木,双双摔进水里,。
哗啦!
姜若木会游泳,但是一头灾进水里的滋味很不好受,他还穿着衬衫、西裤,感觉一下子沉到了池底!
「呜…咕噜!」
眼前一片漆黑,心里一慌,便喝了不少水进肚子,姜若木想浮上去,可是小腿突然有些抽筋,痛得很!双手在水里乱划着,失去了方向,害怕得要死的时候,一条强壮的胳膊伸了过来,牢牢圈紧了他的腰。
『纪炎旭……呜!』姜若木真的以为会被淹死,他的手臂一碰到纪炎旭坚硬如铁的胸膛,便不顾一切地攀上去,用力抱紧他的肩膀。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姜若木拉出水面,新鲜空气重新回到肺部,姜若木猛烈地咳嗽着,可是丝毫不敢放开手,因为他的脚踩不到池底。
「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乖乖地抱着我。」纪炎旭冷冷的说道。
「可恶!你太乱来了!」恢复了元气,姜若木凶恶的瞪着纪炎旭,在他们的不远处,还有两只拖鞋在漂浮。
「那……我放开你?」纪炎旭作势要松手。
「不!不要!」姜若木揽紧纪炎旭,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轻声说道,「我上班已经很累了,没力气游泳。」
「你在诱惑我吗?」纪炎旭低头,注视着姜若木白皙的脸颊,那里隐隐透出一抹红色。
「谁……哇啊?!」姜若木想要反驳,可是纪炎旭突然动了,挟住他的腰,就好像抱着公主一样,游到一边,稳稳的踩着铺满海蓝色瓷砖的台阶,走出泳池。
水花纷纷落下,再泳池里荡漾起一圈圈的银色涟漪……。
「你玩够了吧?我全都湿透了!快点放我下来!」就算个头没有纪炎旭高,臂膀也没有他那么粗,但是姜若木也不愿意被这样抱着,显得自己很女性化。
「是你自己说上班很累,没力气动了。」
「我说的是没力气游泳!」
「一个意思吧,若木,我现在可是很好的服侍着你呢。」纪炎旭走到泳池边上,这里也铺着海蓝色的马赛克,角落里还摆着两大盆阔叶植物。
茂盛的植物后边,就是拉开着落地门的奢华客厅了。
「是吗,可我总觉得脊背凉凉的呢……」姜若木实话实说道。
「呵,这样才叫凉吧。」纪炎旭没有把姜若木抱到客厅沙发,而是直接放倒在瓷砖地上。
「做什么啊?」姜若木立刻抱怨道,坐在冷硬的地上,滋味可不好受。
「还得擦干,不是吗?不然你又要说我把地板弄湿了。」明明家里有六名女佣负责打扫,姜若木却总是计较着一些小地方,还总是叮咛纪炎旭,脱下来的衣服要自己放好。
纪炎旭拿来两条深蓝色的大浴巾,一条铺在瓷砖地上,一条递给姜若木。
「我自己来就好。」见纪炎旭又拿来一条浴巾,想为自己擦头发,姜若木摆手婉拒道,然后拿起浴巾,来回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记得把湿衣服脱掉。」纪炎旭微微笑道。
「我知道。」姜若木放下浴巾,抽下领带,解开衬衫扣子,把湿搭搭的衣服拧干,放在一旁后,继续拉开西裤的皮带,利落的褪下长裤,心想还好没有放手机,不然就完蛋了。
姜若木暗自庆幸着,手指摸道内裤边缘,正要脱时,却突然停住了,纪炎旭怎么半天都没反应?他猛的抬起头,就看到纪炎旭站在那里,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只穿一条内裤的模样。
「你干什么啊?!」姜若木觉得脸孔腾的烧红了,把浴巾丢在纪炎旭身上。
「对不起。」纪炎旭别开了是现,坦率地道歉。
「知道就好,别随便就发情!」姜若木不想脱内裤了,他打算进屋在换。
「我毕竟还很年轻……要抵制诱惑,很难的吧?」环绕纪炎旭的耀眼光环,让人经常忘记他其实只有19岁。
「你要是觉得难为情,我们都脱掉,好不好?」
纪炎旭说完,手指就勾住泳裤的边缘,把它拉了下来。泳裤通过胯骨,滑下结实的大腿……最后被踢至一旁。
姜若木本想嘲笑说,你要脱光裸奔随便你,我才不会脱!可是看到纪炎旭完全裸露的身体时,竟然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
因为一直是背光的关系,他都没有看到纪炎旭的那里──已经是非常神的了!
第三章
那么粗硕的圆柱体,直挺挺地立着,颜色要比肌肤更深一些,向古罗马的艺术雕塑像似的,充满着雄性的力量。
姜若木张大着嘴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好大……总觉得要插入体内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确实进来过,那种坚硬、滚烫的质感,扎实的填满体内,感受得到微妙的脉动,这十分熟悉的感受,让姜若木的身体无法控制地涌出甜美地热潮。
「啊……」姜若木不觉地吐露出一口热气,他不是同性恋,在医院里,还时常和加班的同事共享澡堂,看着彼此的裸体一点感觉都没有
为什么,看到纪炎旭壮的身体时候,自己竟然会很害羞……
「这样就扯平了吧?」纪炎旭毫不在意地道,「该轮到你了」
「你是小孩子吗?!」现在脱裤子就糟了,姜若木嚷嚷着道:「这种事有什么好扯平的?」
「少唆了。」纪炎旭为了阻止姜若木爬起来,竟然一脚踩了下来。
「好疼!」这一脚不偏不倚地踩中姜若木的下体,不是很重,刚好碰到而已。
「原来如此,你也硬了嘛。」纪炎旭笑了起来,脚指头摩擦着热热的分身。
「放手拉!」也许该说放开脚才对,姜若木慌张的支起膝盖,却拉到小腿的肌肉,之前有轻微的抽筋,现在又绷紧了!
「──疼疼疼!」姜若木叫了出来,在医院一直是站着,突然炮了冷水,才会这样吧。
「我看看,放松腿。」纪炎旭不再玩闹了,他抓着姜若木的小腿,轻轻地拍打,帮他松弛肌肉。
「都是你害的!」姜若眼圈红红地道。
「……我会按摩到你完全不疼为止。」纪炎旭笑的很温柔,指头在脚底板一阵揉捏之后,姜若木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好了拉,你要摸到什么时候?」纪炎旭的手从脚踝一直按压到膝盖内侧,然后继续前行,来到大腿上。
「我要看看这里是不是有事?」
「怎么可能啦。」
「你别动……」
「混蛋!你在摸哪里?!」
「我们来做更舒服的事情好不好?」纪炎旭的手,已经握住了姜若木半硬的分身。
「不要!」姜若木摇头,明天早上五点,他还要去医院报到,没有体力可不行。
「我会舔得你连脑神经都溶化掉的……」
「也不要!我又不是冰淇淋!」姜若木更坚决地道。
「那么,只做一次?」纪炎旭微微咪起眼睛,低声下气地说,「一次没问题吧,我不射在里面。」
「……」姜若木答不出话,因为纪炎旭的手指正在缓缓地套弄,没有男人被抓住那里,还能面不改色的说话的。
「你也忍不住了吧?流出来好多呢。」纪炎旭的手指扫荡着顶端,把湿粘的东西涂抹开来。
「别弄脏我……」姜若木呼哧呼哧地喘息着,斜眼瞪着纪炎旭。
「这话听起来好色情呢……」纪炎旭拉下了姜若木的纯白内裤,慢慢地压到他,「你要是听话一点的话,还是有机会睡觉的哦。」
「讨厌……」姜若木侧过脸,低声地道。
「哪里讨厌了?」纪炎旭轻轻地咬啮着姜若木的耳垂,「说来听听?」
「全部,尤其是你说话的语气!我比你大耶!你竟然叫我听话一点?!」
「那又怎么样?上你的人是我。还是,你要我对你使用尊称?」纪炎旭停顿了一下,坏笑着说,「比如说……姜医生?」
「你……闭嘴!」姜若木怎么感觉纪炎旭越来越嚣张了,让他气得直咬牙。
「姜医生,你的这里烧得不轻啊,很烫手呢。」纪炎旭的指头来到根部,突然地用力紧。
「这里最可爱了,只要几天不做,就会羞怯的紧闭起来。」纪炎旭的舌尖轻轻地戳入一些,似在探测一样地道,「真的很紧呢。」
「别说了……!」纪炎旭的气息撩拨的姜若木身体很不舒服,就好像有羽毛轻轻地煽动着敏感点一样。
「我说的可视你的身体,当医生的,对自己的身体都不了解,可不行吧?」纪炎旭再次深入舌头,这一次是动真格的舔了,唾液把窄穴弄得湿漉漉的,连里面的媚肉也是一片樱红,但当纪炎旭进入时,就会变得火红滚烫,香艳无比。
纪炎旭虽然很想贯穿而入,但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姜若木的菊蕾很漂亮,微微闭合着,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
纪炎旭不止一次为他微微抽搐的样子,深深地着迷!当然,进去以后的感觉会更棒,然内襞疼得痉挛,但里头的肉也因此更缠紧着纪炎旭。
姜若木就是天生的尤物,就算他一直不肯承认,从后面插入,会比爱抚前面,还要带给他强烈的快感。
他在外人面前,也不会流露出一点淫荡的气息,清爽乌黑的短发,洁白严肃的黑袍,姜若木给人的感觉,就是文质彬彬,平意近人,且透出一丝清纯的味道。
姜若木并不知道,他清秀的眉眼,薄红的嘴唇,还有他纤长的手指头,身上的每一处,都有意无意地吸引着旁人的目光。
只是,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纪炎旭一个人的,不论别人怎么爱慕,也不能碰他一根汗毛。
把姜若木变的如此敏感的,也是纪炎旭,两人不只是做爱,还有身为少爷对侍寝的调教。
姜若木的个性很顽固,会一直紧绷身体,不肯放松,还骂纪炎旭是个大变态,大色狼!
这种时候,纪炎旭就会带他去侍寝专用的调教室,那里有一具玉石作的鞍马,马头略为昂起着,鬃毛飞扬,是一座古董玩具。
不过马身上套的可不是马鞍了,而是一个尺寸惊人的男形,同样是顶极玉石打造的,连突起的经络都很清楚。
把身上捆着束缚带、铁链,眼睛也被蒙住,完全动弹不得姜若木,按压在那座鞍马上,一直吞到底部,看不到男形为止。
姜若木在上面发狂般地扭动、哭泣,但是嘴巴里塞着圆球形的咬胶,让他喊不出声,只能不停地呜咽。
汗水很快打失了姜若木的身躯,男形很大,就算什么都不做,依然能刺激他最敏感的地方,让他渴求着解脱。
『你要习惯被插入,不能抵抗快感。』纪炎旭面对已经承受不住射冲动的姜若木,只是冷眼旁观着。
不仅如此,纪炎旭还轻轻一拍马鞍,那里有一个机关,马脚上装着滑轮,汇沿着一段木制轨道来回移动,姜若木整个人都绷直了,随着振动逐渐地崩溃,剧烈颤抖着,泣不成声……。
虽然纪炎旭后来有解开姜若木分身上的束缚带,让给他射出,可依然不准让他下来,体内一直被巨根搅拌着,从晚上一直到早晨,肠液分泌的马鞍都湿了。
纪炎旭中途还离开了一会儿,去吃了早餐,却什么也没喂姜若木吃,因为他已经被填的够饱了。
姜若木在马鞍上足足坐了二十个小时,不知高潮了几次,整个人都虚脱了,最后昏迷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恍惚觉得男形还在搅动,还是那么巨大而坚硬,而且还更灼热了。像烙铁似的让他受不了,可是睁大眼睛看的时候,才发现进出穴内的,是纪炎旭本人。
这一次,姜若木没有再抗拒,乖乖地接受了纪炎旭的挺进,身体早已酥软,每一下摩擦,都让他发出难耐地娇喘。
不过,姜若木的听话,也只是调教后而已,过几天,恢复了元气,就会神抖擞,忘记了那些事情,照样和纪炎旭对着干,纪炎旭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冷酷地玩弄着他的身体,直到他明白自己是属于谁的为止。
第四章
这种糖果加皮鞭的相处方式,再很长的时间里维系着两人。纪炎旭只会对姜若木动情,才会展露出十分霸道和极强的占有欲。
而姜若木也一样,只有面对纪炎旭时,才会变得格外固执,不肯妥协,同时,身体也会如熟透的果实一般,绽放开来,吸引着纪炎旭。
两人深度诱惑着彼此,直到现在也是一样,纪炎旭还是喜欢「折腾」一下姜若木,看他低声啜泣,扭腰求欢的样子,最有意思了。
「怎么了?舌头让你很难受吗?」经过一番细致的舔弄之后,窄穴的颜色更深了,把褶皱拉开一些,就能看到媚肉在不住地抽搐。
「呃啊……!」姜若木发出极为诱人的呻吟,但很快就咬住自己的右手背,不再吭气。
「舌头舔不到的地方,用手指可以吧?」纪炎旭看似亲切地问道,指头在进入的地方缓缓摩擦。
「不……」姜若木艰难的发出声音。
「什么呀?」
「不要……问我……」
「可是不问怎么知道呢?你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其实纪炎旭光看姜若木的反应,就知道他很有感觉,分身竖得几乎碰到小腹,明明都没有直接抚摸,就已经是这副高昂的模样了。
「要是讨厌……」姜若木舔了舔因为急促呼吸而干掉的嘴唇,「我会说……你别再问了……」
「那就是说,可以随便我怎么做了?插入舌头,还是手指,都由我做主?」纪炎旭故意放任空虚的小穴不管,只有温热的鼻息骚动着那里。
「啊……」姜若木真的很恨自己的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觉得舒服。
「『啊』不能算是回答哦。」
「是……我说是了!你这家伙……!」姜若木都快哭了。
「因为你总是讨厌这样子,不要那样子,所以我才会向你求证的哦,毕竟做爱这档子事得要两个人都爽到才叫好吧。」纪炎旭的嗓子愈发地低沉了,「我啊,可是一直很快乐地抱着你呢。」
「纪炎旭……」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纪炎旭说很快乐,姜若木的心里居然觉得甜丝丝的,果然自己已经变的不正常了。
姜若木眼睛湿湿地,面色绯红地盯着纪炎旭,欲言又止、含羞带怯的模样,实在是诱杀人心。
「多叫几次我的名字吧……」纪炎旭宽大的指头在窄门处徘徊着,姜若木的腿被折得更高了,呈u字型的躺着。
「唔……!」姜若木不想看到纪炎旭玩弄自己的样子,把眼睛闭了起来,正当他以为指头要戳刺进来时,不一样的灼热感就紧压在穴孔上。
那是和舌头、指头完全不一样地温度与硬度,姜若木瞬间睁开眼睛,还瞪的老圆,正好看到雄起的龟头,缓慢地插入。
褶皱一下子被撑开了,疼痛覆盖全身,可除了被侵犯的难受以外,也有无法比拟的快感!
「我没戴套子,不过没关系吧?」纪炎旭只挤进了前端一部分,太紧了,强行做会弄伤姜若木的,于是克制住要命的冲动,停下了动作,等待姜若木身体的适应。
「啊……不行……!」姜若木已经处于过度震撼,而神恍惚的状态,那玩意居然要插入自己的体内,即便不是第一次,也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会不行?不都进去好几次了。」纪炎旭拍了拍姜若木绷紧的后腰肌肉,「这里,要学会放松。」
「不行……我没有办法……」姜若木的两只手住了脸孔,臂肘一个劲地发抖,看得出在强忍着。
「那只有先动一下了,等你放松了,我再全部插入。」纪炎旭就这样进进出出,硬硕的顶端,代替了手指和舌头,开拓着深幽的秘部。每次只多侵入一分,然后立刻拔出来,趁着穴口还没拢的时刻,再次顶入。
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顶撞着,姜若木的膝盖不住地摇摇晃晃,穴口被撩拨得很热,但最要命的还是体内深处,涌出惊澜般的快感。
更深的地方,也希望得到摩擦、碰触,疼痛逐渐变成酥麻,姜若木即使觉得很害羞,也无法抵挡想要被侵占的意识,越来越亲悉的盘踞在脑内。
「可以……啊……!」姜若木嗓音沙哑,已经到了欲火焚身的地步。
「什么?我没有弄疼你吧?」纪炎旭把雪白的臀肉拉得更开,在月色下,菊蕾正吞着坚挺的硬热,「你看,都没有流血哦。」
「不是……已经……够了……!」姜若木的分身极待释放,可是他的两只手没有力气去碰一下。
纪炎旭只顾着玩弄后边,忽视了前边,而内部并未受到认真的贯穿,这一切的一切,让姜若木好像走在山尖的边上,还差一点点就可以攀上顶峰,但就是不行!
「已经可以了?」纪炎旭说出了姜若木无法一口气说完的话,「我能全部插入了?」
「啊……嗯……!」姜若木顾不上羞耻心,连连点头地道
「那就证明给我看,你有这个决心和准备了。」要是以往,纪炎旭肯定会一举捣入,反复折腾得姜若木直哼哼,可是这一次,他一反常态地拔出应硕的分身,并放下了姜若木修长的腿。
「证明……?」姜若木热烘烘的脑袋里,一时无法理解这两个字。
「很简单啊。」纪炎旭起眼,微微笑着道,「跪在地上,把屁股抬高,拉开来,让我看看你的里面,是不是真的可以完全插入了?」
「什么……这个……怎么可以?!」也就是说,姜若木要主动邀请纪炎旭的宠幸,还是以无比丢脸的姿势。
「你要是做不到的话,我就不会有下一个动作。」纪炎旭好整以暇地道,「还是说,你明天早上,赶不及去上班也无所谓?」
「可恶…我、我知道了……!」姜若木虽然恼火,但又无可奈何,早已食髓知味的身体,只有在纪炎旭的爱抚下,才能得到解放。
然而,虽然心里明白,这样的挣扎是徒劳的,可是还是克制不住想要逃走的冲动,姜若木用力地咬了咬红润的下唇,这才翻转过身子,好像青蛙一般地趴跪在浴巾上。
光是毛茸茸的棉线的摩擦,就让他腰整个地弹了起来,细瘦的肩膀不由撞向地面,变成屁股朝后撅起,而下颌、肩头压在浴巾上的姿势。
「把腿再打开一些,你这样,我什么都看不到。」纪炎旭低醇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与静静流淌的池水,形成一种微妙而又淫靡的共鸣之声。
姜若木不知道自己的下肢,完全落入纪炎旭审视的目光中,他不住喘息着,心跳如擂鼓,可还是顺从地移动起膝盖,让自己呈大字型的趴跪着。
刚才被弄得很热的窄穴,如今夜风一吹,更加瑟瑟地发抖了。
「真是淫荡的身体,什么都没做,前面就在汨汨地流出来了。」纪炎旭嘲笑着姜若木,同时也挑逗着他的射冲动。
「别说了……」
「要我住嘴,就不该让我提醒你啊,你的手不是空着吗?扳开那里,给我看。」
「唔……呃……啊……」姜若木听着纪炎旭低沉、魔魅般的声音,就算想要抵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的右手伸下背后,沿着鼠蹊部位,摸到薄臀,指尖拉开那里,让窄穴清楚地暴露出来。
「在拉大一点。」
「已经……啊……」柯卫卿满面通红地道。
「还是要我拿肛窥器来?」这是一种医疗器械,被当作玩具纳在卧室衣柜的抽屉里,由不锈钢打造,就好像艺术品一样,前端是一个长长的鸟嘴状的镜管,后端则是用来按压的手柄。
作为姜若木的专属玩具,纪炎旭还在手柄上镶上一颗水粉色的南非钻石。
它在使用的时候,只要把镜管插入菊蕾,按下手柄,扩张到合适的尺度,再转动螺丝固定好,便能窥视到内部的状况。
明明是很正经的玩意,却在纪炎旭手里,变成如此淫乱的调教道具,为此,姜若木非常排斥,大骂他是个变态!
而纪炎旭则反驳说,是姜若木太容易紧张了,从而导致里面经常筋挛,无法顺利的结合。这个器具可以缓解他的紧张感,让他逐渐适应被插入,在过度到完全放松,他们才能真正的做爱。
不论纪炎旭怎么说,姜若木都无法领情,那根本是医疗器械,才不是玩具!他坚决反对,因此每当冷冰冰的鸟嘴进入体内,并撑开里面的时候,姜若木都羞耻得想死。
所以听到纪炎旭说,要拿那个东西来时,姜若木一个劲的说「不要」。
「那么就照我说的做!」纪炎旭下达最后通牒。
「呼……!」姜若木拼命地吸着夜里微凉的空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已经是无路可退了。于是左手也加入了进来。
十根纤长的指头凝聚了力气,把臀丘拉扯得更开,圆润的指尖嵌入肉里,隐隐作痛。
「很好,现在,把指头插进去看看。」
「什么?!」姜若木不由惊呼。
「把指头插进去,快一点!」纪炎旭就像是手中挥舞着皮鞭的驯兽师,迫使姜若木做出并不愿意的动作。
「可恶……呜!」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纪炎旭还要继续欺负他?姜若木眼底升腾起雾气,咬着牙关的,把指头伸向了自己的花蕾。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纪炎旭面前做这种「表演」,指尖戳刺进去后,感觉到褶皱在不断紧缩,夹紧着指头,想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这样的,姜若木的脸颊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在一根。」纪炎旭又发号施令道。
「不行……」姜若木瑟瑟发抖,声音里透出浓重的哭腔。
「怎么不行?你不是说,已经可以了,能让我进入了吗?两根手指,不,三根指头都无法插入的话,如何接受我?」纪炎旭交迭在胸前,热情的注视着趴在地上的姜若木。
「……!」姜若木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能模仿纪炎旭的动作,用两根指头抚摸入口处,再次戳入,受到这个刺激,分身更挺直了,难受得很。
「啊……嗯……!」姜若木下意识地加快了进出的动作,指尖摩擦着内侧的蜜肉,但不能碰到更里面了,就算再加入一根指头,也还是一样!就连疼痛都变得焦灼,令他烦躁起来。
第五章
「纪……炎旭……我……真的……啊」姜若木不停玩弄着自己的窄穴,还竭力地扭过头,邀请般地看向身后的纪炎旭。
「要我怎么做?」纪炎旭微微起眼睛,问道。
「进来……啊……!」
「然后呢?」纪炎旭邪气地笑着,「只要进去就行了?」
「不……」姜若木的嘴唇哆嗦着,雪白的牙齿咯咯相碰,好办天才说出来,「干……我……」
「遵命。」前一刻还在戏弄不休的纪炎旭,这一会倒是很干脆地答应了,他单膝跪在姜若木的身后,两手抱着他的腰,肉刃一抵住入口就毫不留情地捅入进去。
「……啊啊啊啊!」以为纪炎旭会慢慢地挺进,窄穴一下子被撑开不少,疼得姜若木脸色发白,大声叫道。
「你要爬去哪里?」纪炎旭只进去一半的姿势也不好受,可是内部黏膜一阵剧烈地缩,拼命阻止他的进入。
「好疼……饶了我……!」姜若木的膝盖往前挪移着,想要逃走,可是前面一堵淡黄色的瓷砖墙,泳池的水影倒映在上面,波光粼粼,好像月色中的伏特加一样,让人迷醉。
「刚还在求我干你,现在却要临阵脱逃?」纪炎旭扳紧着姜若木的纤腰,「好好放松,让我一口气地进去,会很爽的哦。」
「啊……太大了……不行……呜呜!」
「又不是第一次了,听话。」
「可是……呜呜呜!」姜若木的手指已经碰触到墙根,已经没法继续前行了。这时,纪炎旭却压了上来,突刺的诡异感受,让他经受不住地眼泪狂掉。
「真拿你没办法。」纪炎旭拔出了一些,并直起身体,姜若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嘀。
纪炎旭伸直粗硕的手臂,案量了墙壁上的一个电子钮,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就有通讯接入了。
「少爷,请问有何吩咐?」没有屏幕,只有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拿瓶润滑剂来,我在泳池。」纪炎旭对里面说道。
「是的,马上给您送来。」男子终止了通讯。
姜若木不可置信地听着这番对话,就在刚才,纪炎旭通知的人是管家小钱。当然,这里的仆人都是从纪家挑细选出来的。
这栋高级公寓的一楼是保全室,二楼至六楼都出租了出去,七楼到十楼这三层,住着厨师、糕点师、裁缝、佣人、园丁等大约有三十人。
这些人都在管家的统率下,向纪炎旭提供二十四小时无微不至的服务。钱艺本身毕业于自家创办的中式管家学校,不但通家务,善于理财,更懂得如何安排好主人的一切事宜。
让纪炎旭不但可以应付繁忙的公务应酬,还能享有私人的休憩时间。
钱艺通过了史上最为严苛的考核,最终在纪炎旭入住这里以后,担当起大管家一职。实际上,他还很年轻,只有二十四岁。而以往担任管家的职务,起码要三十岁以上才行。
不过,正因为年纪相仿,姜若木亲切的称呼他为小钱,平时也经常得到他的照顾,而非常地感激。
所以要在钱艺面前,和纪炎旭做这种事情,就好比被朋友看到了私密照一样,这种尴尬的心情,足以让姜若木清醒过来。
「你疯了吗?!竟然叫人来!」姜若木朝纪炎旭喊道,「先放开我!」
「你是我的侍寝,钱艺很清楚,媒什么好介意的。」不过,纪炎旭还是拉过一条浴巾,盖在姜若木的腰部以下。
钱艺很快就上来了,一身比挺的黑色西装,双手捧着一个纯银托盘,里面放着纪炎旭要用的东西。
他虽然明白进入少主的房间以后,会看到怎样的场面,但是亲眼目睹时,还是嗓子发干,神猛然恍惚了一下。
侍寝姜若木趴在泳池旁的空地上,乌黑的头发散开着,裸露出秀美的颈项,以及大片雪白的背肌,在银色月光的笼罩下,纤腰上的汗珠散出一层薄薄的荧光,比女人的胴体还要性感诱人。
腰以下的臀部,直到大腿都被一条浴巾遮住,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也知道两人贴紧在一起,正在做什么。
钱艺注意到姜若木的膝盖正在不住地颤抖,强忍着什么一样地撑在地面上。
「快拿过来。」纪炎旭全身赤裸,肤色微深,是钱艺见过的,最为雄健的体魄。就算同为男人,也曾为这具肌肉紧实,体格见状的躯体感到心头一震。
「是。」不论心里多乱,钱艺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身分,以及是来做什么的。他无声地走过去,弯腰屈膝,单把纯银托盘举高。
纪炎旭拿过摆在上面的黑色软瓶,上面写着一串德文,意思是─想做就做!
主要成分是水和甘油,还有一些特别添加的药剂,能减少摩擦引起的疼痛,同时带去非常舒服的交媾快感。
「不要……纪炎旭……!」
「不用润滑剂,难受的可是你。」纪炎旭啪地打开瓶盖,毫不避讳仍然跪在一旁的管家。
姜若木就连头都不敢抬,埋首于臂弯内,还张嘴啃住手臂,阻止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纪炎旭掀开了大浴巾的一角,把透明乳液挤压进窄穴,还轻轻顶一下,把液体送入进去,拔出来一些后,倒入更多的液体,再度挺进!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动作,直到贯穿的动作变的顺滑,而黏腻的液体被带入到里面,刺激内襞蠢动不已,夹紧着越插越深的肉棒。
「呜……嗯……嗯唔!」尽管姜若木啃咬着自己的胳膊,但因为身后的撞击动作,而自喉咙溢出闷哼,沙哑、透着哭意,听起来就像是充满着情欲的低吟。
受到这诱人呻吟的煽动,纪炎旭突然整个地抽出,扳紧臀肉后,猛地顶撞进去,由于强大的冲力以及大量润滑液的关系,结合处发出沉闷的肉响,尽管姜若木瞬间整个人都绷紧了,但肉刃仍然突刺开内襞,插入到根部都没入为止。
「……呀啊!」姜若木在也受不了地叫了出来,他的整个臀部都被紧紧地压在纪炎旭的小腹上,就好像坐在木桩之上,完全挪动不了半分。
「你下去吧。」纪炎旭把差不多用完的润滑液瓶子,丢回托盘里。
「是。」钱艺点头,他自始自终都没有抬眼看,站起来后,就走出泳池,背后,传来姜若木的抽泣声,「不要……纪炎旭……不要动……啊!」
随之响起的肉与肉之间相撞的啪啪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尤为响亮、刺耳、惊心动魄。
钱艺不动声色地走向大门,出去之后,便是亮堂的走廊,在穿过走廊走进豪华电梯里。直到电梯门关上,钱艺才整个地松垮下来,真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虽说管家再少爷欢爱时候,再一旁伺候,是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现在钱艺不知道饬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因为他完全地硬了起来,在看到姜若木半裸着的身体时。
「这样可不行啊。」钱艺有些自责地道,但他是圆满地完成了任务,会到了主管室。
而另一边,关于钱艺的争论却没有休止。
「为、为什么……啊……这么……做……?!」因为体内的律动,让姜若木无法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
「你说钱艺吗?」纪炎旭稍稍停顿了一下。
「嗯!为什么要他上来……都看到了!」
「有什么关系,迟早都会看到的。」纪炎旭又摇晃起腰,让顶端可以摩擦到深处。
「呜呜……!」姜若木的指头抠着地上的瓷砖,汹涌的快感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也无暇去考虑管家的事。
「不该……啊……不该是……这样……!」姜若木悲鸣般地叹道。
「不该什么啊?」纪炎旭微喘着气地问。
「舒服……啊……为什么……我会……呜!」姜若木啜泣着道,身为男儿,体内却夹紧着其他男人的性器,内襞被捣得快要坏掉似的又痛又麻,可是身体却无法排斥,还很喜欢。
姜若木是打从心底地喜欢纪炎旭的抽送,令人血液逆流的快感,不断地从深处、尾椎一波波的翻上来,无法控制,快要为之疯狂!
「因为你爱我,所以才会觉得这么爽。」纪炎旭说话的同时,佑狠力地顶撞进去,腰部划圈,把内部搅动得黏湿一片。
「不……啊啊!」姜若木又射了出来,此刻也只有射才能宣泄全部的快感。
「一边说不,一边又射出这么多。」纪炎旭依然在律动,在痉挛般地黏膜的紧裹下,他变得更大也更硬了。
这刺激得姜若木微微摇头,呓语着,「我……已经……饶了……我……你说过,只做一次……」
而姜若木已经射了两次了。每一次都搞得他浑身酥软,连呼吸都觉得吃力。
「是啊,只做一次,可是我都还没射,至少要等我也射了才行。」纪炎旭舔了舔嘴唇地道。
「什么?!」姜若木不由心惊肉跳,要纪炎旭变软,还有得好折腾,而夜已经很深了。
「想早点结束,你就要努力迎合我。」纪炎旭扳住姜若木的一条腿,就依然结合的姿势,将他翻了过来。
第六章
「呜啊……!」突然的翻转,让肉刃激烈的搅动,孔穴深处的润滑液漫溢了出来,沿着姜若木的臀隙,缓缓地滴到大腿根部。
姜若木脸色绯红,侧躺在浴巾上,一条腿被抬起,高高地价在纪炎旭宽阔的肩膀上,另一条腿仍然放在地上,纪炎旭跨坐其上。
这种侧位进攻,可以把整根肉棒全部插入,而且角度和背后式略有差异,能戳到不同的地方。因为两条腿不是被架起着,就是被强压住,姜若木无处可逃,纪炎旭每动一下,就好像顶到他内脏一样,让他一个劲地呻吟。
「啊……啊啊啊……啊啊……!」
纪炎旭就好像等待着这一刻一样的,展开了凶猛地攻势,只拔出一点,就整个地撞入,真正地撞入进去,姜若木被顶得整个人都弹跳了一下。
「好厉害……里面……啊……啊啊!」肉刃与内襞剧烈摩擦下,把润滑液都搅拌出了一层白沫,弄湿着姜若木的下肢,不过真正汨汨流个不停地,是前面的分身,明明已经射过两次,现在又挺立着,蓄满着强烈的快感。
「炎旭……啊啊……纪……啊……」姜若木无法在掩饰自己的欲望,渴求般地低唤着纪炎旭的名字,同性禁忌也好,还是比纪炎旭年长的那份自尊,全都被碾个粉碎,姜若木像要获得救赎一样,手指抓向身下的浴巾,紧握着直到关节发白。
「你要多少,我都会给你。」纪炎旭同样为姜若木变得疯狂,从没有任何人,会像姜若木那样,不论做多少,都觉得不够,想要永远侵占他,在他的灵魂深处烙下专属的印记。
纪炎旭突然地抬起臀,以腰部下倾的姿势,戳刺窄穴,只见姜若木猛然颤抖了一下,连呻吟都变得破碎不堪。
「摩擦这里,你很舒服吧?」龟头不断挤压、摩擦最为敏感的一点,看着姜若木不自觉地张开嘴巴,像要大叫似的,可是却只能发出嗯啊的呻吟,纪炎旭笑了。
「你真该看看自己,你脸上的表情有多兴奋。」纪炎旭深受诱惑,剜挖似的搅动深处的媚肉,一手伸向前面,爱抚他的分身。
「不……我……不行了……要坏了……啊啊……!」前后都受到强烈的刺激,’姜若木娇喘连连,想要逃离那残酷的捣动,可是腰却自动地迎合上去,热情地接受纪炎旭的蹂躏行为。
「一起射。」纪炎旭掐住了姜若木分身的根部,开始更为剧烈地摇晃腰部,律动之快,劲道之狠,让姜若木宛如被甩上甲板的鱼儿一般,跳动着,拼命地张嘴呼吸。快感更让他每一根神经都燃烧起来,整个人好像快要融化了一般!
纪炎旭突然地放开手,姜若木便猛烈地射了出来,喷洒的液体弄得浴巾上到处都是白色濡沫。
而纪炎旭在深深地顶入后,又猛地拔了出来,按照两人的约定,并没有射在体内,而是姜若木不住起伏的小腹上。
「……啊……!」身体依然很热,也极度敏感,能清楚感觉到那黏腻的冲力,以及烧灼皮肤般地热度。
姜若木急促地喘息着,侧躺在那里,身体犹如一滩软泥,沉重的疲倦感,让他不由闭上眼睛,一直噙在眼眶里的泪珠,就滚滚落下来,可是手指一点力气也没有,无法动弹一下。
纪炎旭俯身下来,亲吻他汗湿额头、泪湿的眼角,最后吻住了他的红唇,还用臂膀抱住他的腰。
「唔……」姜若木在甜美的吻、温柔而有力的搂抱中,逐渐地失去了意识。
满地的斜阳,从儿科值班室的百叶窗里筛进来,办公桌上全是一道道金黄的影子。
姜若木把一沓病例簿放在桌上,然后伸手捶了捶自己的腰,这一幕刚好被进门的护士小优看见。
「很辛苦吧,从早上一直值班到现在。」小优也是实习生,但性格开朗,做事勤奋,和谁都相处得来。
她还经常帮忙得不可开交的姜若木热便当,买三明治,是个很体贴的人。
「还好……。」姜若木脸孔有些热,他无法说,因为一夜翻云覆雨的关系,导致睡眠严重不足。
这也还罢了,姜若木喝了很多咖啡下去,可以撑住,但因为某处的疼痛,让她无法好好地坐着问诊,经常站着说话,这让他的腰部酸胀,连脊背上的肌肉都僵硬着。
一想到这些都是拜纪炎旭所赐,他就恨得牙痒痒,想要揍他一顿才解气。可是在早上,要不是纪炎旭「温柔地」叫他起床,并「贴心地」喂他吃饭,再「主动地」送来医院,姜若木是会迟到的。
毕竟,被教授训斥不守时间,是比身上疼痛,更无法忍受的事。当然,这些都是纪炎旭的「赎罪行为」罢了,姜若木心里想,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的。
「对了,你以前是世林的校医吧?」小优的问话,打断了姜若木的遐想。
「是的。」姜若木笑了笑。
「太好了!原来是真的啊!那可是好比天堂一样的贵族学府。」
「还好吧。」作为世界顶级的名校之一,世林的校风也是相当地严谨,并不是纨绔子弟的娱乐场所。
「你不知道,我有一次经过世林,光看着那校门,还有在马路旁排队的豪车,真是闪耀得让人目瞪口呆!啊!还有一件事!我听说纪家那位大少爷,也在世林念书,而且就要毕业了呢!」
「是……」姜若木尴尬地笑了一下,这哪里是道听涂说,根本是摸查清楚的吧,连纪炎旭要毕业了都这么了解。
不过,也难怪小优会对纪炎旭感兴趣,电视上经常出现与纪家相关的新闻,哪怕只是一场慈善晚宴,也会报导上好几天。
每当播出纪炎旭身着燕尾服,出现在会场的画面,总会引起观众不小的骚动。
真的好帅!好像明星、石油王子之类的话,姜若木已经听得耳朵上都茧子了,就连病房里的孩子们,都会叨念,纪炎旭是很有型的大哥哥。还有小姑娘,直嚷嚷着要嫁给他做新娘呢!
也不知道纪炎旭知不知道自己是「万人迷」,总觉得他缺乏这份自觉呢。
「那么,能不能介绍我们认识一下?我和他的年纪也差不多。」小优露出期盼已久的眼神,「你曾经是医务老师的话,一定能认识纪炎旭吧?」
「?」由于话题转的突然,姜若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知道你可能和他都说不上话,纪家的少爷,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搭上关系的。」小优见姜若木有些为难,便激动地道,「可是,只要一想到姜医生您,曾经和纪炎旭同在一个学校,我就怎么都无法冷静下来,真的好想认识他哦!」
「小优,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姜若木反问道,怎么会对纪炎旭如此狂热?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要求说,要姜若木搭桥牵线的。大家顶多是八卦一下而已。
「那不一样啦,男友是现实的,纪炎旭就是一种憧憬!是超级偶像!我以前没有机会认识他也就算了,但现在我觉得可以尝试一下。」
「抱歉,小优。」姜若木委婉地拒绝道,「既然他是一种憧憬,那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以纪炎旭的个性,小优可能会幻想破灭的。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纪炎旭真的很难接近了。」小优显得十分失望,泪水立刻噙满眼窝。
「我看……」姜若木最怕见到女孩子哭,不禁有些犹豫。
「什么?」
「见面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可以送他一个礼物。」姜若木说道,「你把东西寄到世林的学生会,会有人检查后,再转交给他的,纪炎旭是学生会的副会长。」
「真的吗?!」
「嗯,现在刚好毕业,你可以送毕业礼,但不要太贵重的,纪炎旭不会喜欢的。」姜若木提醒道。
「噢?!我现在就去办!」前一刻还十分难过的小优,此时却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还不忘握住姜若木的手说道,「太感谢您了,姜医生!」
姜若木看着小优蹦蹦跳跳地离开了,胸口却十分气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让别的女孩送礼物给自己的恋人……这种做法,怎么看都很白痴!可是当面对小优这样可爱的女孩,姜若木就无法残忍地掐灭他的期盼。
想到纪炎旭还经常吃护士的醋,抱怨不止,却不知道人家爱慕的,正是他本人。姜若木不禁苦笑了一下,「真该捻酸吃醋的人,是我才对吧。」
「呸呸……我才不会吃你的醋!」姜若木摇了摇头,又捶了一把腰,准备下班。回家洗澡之后,还得赶去医学院听课,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呢。
第七章
两天后,傍晚。姜若木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里。
然而,却没有坐下休息,而是走来走去,忙个不停。
「你再找什么?」纪炎旭手里端着刚煮好的咖啡,问在客厅里团团打转的姜若木。
「没什么,我随便看看。」姜若木头也不抬地道。
纪炎旭稍微有点不爽,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看到姜若木,听到他回家的声因,扔下正在网络上开会的董事们,跑出书房迎接。
可是姜若木却好像没看到一样,真是拿他没有办法。不过,「侵爱的少爷,我回来了。」这种问候也是不可能发生在姜若木身上的。
纪炎旭暗叹一口气,转身走进厨房,为两人煮上香浓的咖啡。
但是等他端出来,姜若木还是在忙,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平时根本不会动的,大小不一、色缤纷的礼盒上。
在客厅的乌木茶几,乃至沙发上,摆满了从学生会转送过来的毕业礼物,致的卡片里,大多写着恭喜升学,身体安康之类的吉祥贺词,显得十分规矩。
当然,那些印有吻痕,或是夹有头发的出格礼物,都会被及时处理掉,根本送不到这里。
纪炎旭不会看这些东西,管家钱艺会拆开包装,分类处理,贵重品可以留起来,用作慈善拍卖,剩下的会分送出去。
而姜若木也不会动纪炎旭的礼物,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在堆栈得小山一般高的礼物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纪炎旭端着咖啡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
「啊,在这里!」十多分钟后,姜若木终于看到了小优寄来的礼物,很意外地并不是很大一件,而是非常小的一个红色纸袋。
「是谁寄来的,让你这么上心?」纪炎旭走到他身旁,问道。
「同事。」姜若木抬起头,两眼放光地问,「我可以拆吗?」
「你拆吧。」纪炎旭说道,在沙发里坐下。
「你还说小优喜欢我,她不是给你寄礼物了?」姜若木一边说,一边拉开纸袋的绸带,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卡片,也是用纸包着。
「小优?」纪炎旭对此没有任何印象。
「就是你说的,经常给我做三明治的那个女护士。」姜若木忍不住提醒道。
「哦,是她。」纪炎旭确实没想到,那位陌生的女护士会送毕业礼物给他。他其实经常去医院,有时候路过,也会弯进去看一眼,看着爱穿着白袍,给孩子们看病的认真样子,就觉得自己好幸福。
当然,也有碍眼的时候,那个女护士贴得姜若木太近了,还凑那么近讲话,真的有必要吗?不是在乘机揩油吧?
只要一想到他们肩并肩,头贴头的凑一起聊天,纪炎旭的妒火就会燃烧起来。
「什么『哦』?拜托你的态度好一点,人家可是你的超级粉丝。」
「那又怎么样?我都不认识她。」现在,纪炎旭知道了那个小护士并不喜欢姜若木,心情自然好转一些,可还是觉得他们太亲近了。
「可是我认识她啊。你要是把她惹哭了,到时候,头疼的人就是我了。」姜若木终于打开了包了上层的纸皮,有一样东西掉了出来。
「是什么呀?」看到姜若木有些惊讶的样子,纪炎旭弯下腰,减起地上的卡片,或者说是一张身分证件?
大约信用卡的大小,上面贴有色相片,写有姓名、联系电话,以及职称,儿科护士。
「这个……是我们的工作证。」姜若木咬了咬嘴唇说,「很重要。」
「看出来了,她寄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去做护士。」纪炎旭把卡片丢在茶几上。
「不是啦!这是第一张工作证,上面有实习生三个字,实习一段时间后,还会更换证件……」姜若木低下头,「对我们来说,第一张证件,就像是初恋一样的重要,配戴上它,才有了当医务人员的觉悟。」
「哦?」纪炎旭不太了解医务工作,但总算感觉出,这个是很重要的证明。
「我也有第一张证件,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送给你。」
「我并不需要你的证件,你整个人都是我的。」纪炎旭注视着情绪莫名低落的姜若木,耸了耸肩道。
「那不一样!」姜若木显得恼火地道,「我总是比别人差一点,虽然和你在一起,但是比起那些真正喜欢你的人……我都不知道该送什么毕业礼给你。」
「什么叫真正喜欢我?他们看到的,只是我的光环而已,你也知道纪家对外人来说,代表着无尽的财富与权势。你和他们不同,你一直和我在一起,应当比谁都了解我的个性和喜好,不是吗?」
「话是这样说,可是除了你的变态、好色,以及蛮不讲理外,基本上,你和他们所想象的是一致的。」
「姜若木!」
「你在气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你也说,我比谁都了解你。」姜若木十分固执地道。
「好吧,那你要送什么礼物给我,才让你觉得比小优送的更好?如果让我挑选的话,倒是希望你脱掉衣服,在身上绑好粉色缎带,我会很高兴地接受你的。」
「纪炎旭!你还在开玩笑!我是真心在烦恼耶!」姜若木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心急地告白当中。
而纪炎旭本该注意到这点,却因为送礼一事,也恍神了。
「我也是真心的,你既然说到礼物……」纪炎旭的眉毛轻轻一挑,「我想知道为什么一个护士,会特别送礼物到学生会?不会是你教她的吧?」
「我……」姜若木一脸的困窘。
「真的是你?」
「对不起!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你,我才帮她的……。」姜若木试图辩解道。
「给我闭嘴!如果你想我强暴你的话,你就继续往下说。」纪炎旭是真的生气了,深邃的黑眸里,折射出两道匕首般锐利的光,声音极低地道,「你让别的女人送我东西,你以为我会很喜欢?你的心是铁打的吗?都不知道会痛的吗?!」
「是我不好……。」将心比心,姜若木也不会接受纪炎旭转送的,别的女人给他的礼物。
「你不只是不好,而且还是坏透了!」纪炎旭如猛狮一般地逼近,更如野兽一般地低吼道,「你就这么想知道我的反应吗?想要看我如何拒绝别人?」
「我……!」真正的目的被戳破,姜若木简直是无地自容!
「那我告诉你,姜若木!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这辈子除了你以外的人,不管是男是女,高矮肥瘦,我一概不要,更不会爱上他们!你注定要和我捆绑在一起,逃不掉的!你听懂了吗?!」
不知道纪炎旭是不是在气头上,他讲话的声音比平时更要低三分,他把咖啡杯一倾斜,棕色的汁液就全倒在了那张护士证上。
「啊!」看着重要的证件,被弄坏了,姜若木既心疼,又十分自责,却无法责怪纪炎旭半句。
「你应该庆幸,今晚我有网络会议,否则,我会狠狠地抱你……」纪炎旭把咖啡杯放下,就站了起来,「你既然很累了,就快去睡觉,别在胡思乱想了!」
纪炎旭也许是怕真的会失控地拥抱姜若木,所以需要走开,去冷静一下。
姜若木蜷缩着身子,蹲在沙发和茶几的中间,一动不动,直到纪炎旭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又响起沉重的关门声。
冰凉的心,也随着这声响而猛然颤抖了一下,真是难受极了!姜若木从来没有像这样讨厌自己,如此之伪善、卑鄙!
正因为他相信纪炎旭是不会接受小优的,才会觉得送个礼物也无妨。而且这也是告诉纪炎旭,小优对自己并不是那种感情,不用他老是吃醋。
可是这种自私的行为,已经伤害了小优,她要是知道实情,该有多么气愤?
还有纪炎旭……他被伤得很深,当初,应该果断地拒绝小优的请求。
有些事情,尤其是感情是不可以拿来玩弄的。更不是自己认为会没事,就真的不会伤害到别人。
他就这样轻易地刺伤了纪炎旭的心,而纪炎旭从来没有以这种方式,对待过他。
要是被暴打一顿,可能心情上还好受一些吧。
「怎么办……?」被纪炎旭看到自己虚伪的一面。会被讨厌吧?自己真是活该!姜若木这样想着,感到胸口很疼,就像被刀子割着一样,而脑袋里嗡嗡做响,什么都无法思考。
「对不起……。」现在是没办法留在纪炎旭身边的,姜若木只有选择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早,一夜未睡,双眼红肿的姜若木就来到医院,找到正在值班的小优,把他带到相对安静的楼梯间。
「真的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才会弄成这样。」姜若木双手捧着那张被弄脏的证件,向小优九十度鞠躬,不停地道歉。
「这个,怎么会在你这里?」小优眨了眨眼睛,吃惊地道,「我不是把它寄给纪炎旭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
「难道是没有寄成功?」
「不,你有安全寄送到,只是……」
「只是什么?姜医生,你倒是快说呀!」小优十分着急,又心疼地道。
「……是我不小心弄洒了咖啡,弄脏了你的证件,我已经用水擦过,可是怎么都无法恢复原状,不论你怎么骂我,罚我,都没有关系!」
「骂你能让我的证件恢复原状?」小优红着眼圈,极为心酸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可以拿到我寄给纪炎旭的礼物?还是说,姜医生!你一直在骗我,说纪炎旭可以到礼物?其实并不会?」
「不是的,纪炎旭真的有到礼物,但是我……其实和他……总之,我们住在一起,所以证件到了我的手里。」姜若木本来想搬出表哥这个假身分做掩饰,可又做不到再次欺骗无辜的小优,说话不由得吞吞吐吐。
「我明白了,你曾是他的医务老师,你们两个认识,还住在一起,是这样吗?」小优确认般地问道
「是……」姜若木只能这样承认。
「那你还装作不认识纪炎旭?」没想到小优反而更生气了,「让我兜着圈子去讨好他,是不是很好玩?」
「不………」
「姜医生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我一直以为你那种做事很可靠的男人,没想到你会这样耍弄我,看我团团转的样子,很好笑吧?」
「没有的事……!」
「还故意弄脏我的证件,让纪炎旭拿不到,你真是太可恶了!」小优越说越气,火冒三丈,扬起了手,作势要打,姜若木只是闭起眼睛,没有想逃开的意思。
「啊?」可是小优的巴掌没能扇下来,因为有什么人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向了一旁。
「纪炎旭?!」姜若木听到挣扎声,睁开眼睛,竟然看到纪炎旭和小优站在一起。
「纪先生!?」小优看清来人,也是惊叫道,当然,用的是尊称。
「看来实习医生和护士的工作并不总是很忙嘛,能有时间在这里,为了我吵架。」纪炎旭松开了手,来到姜若木的前面。
「我不是让你先睡的?一整晚跑到哪里去了?手机也不开。」纪炎旭的会议一结束,便回到卧室,却发现姜若木不在。
询问管家也不知道,便开车出去找他,可是不论医院,还是医学院的宿舍,都不见姜若木的踪影,这让他十分着急,差点就出动纪家警卫队,把整座城市都先个底朝天了!
「我在学校的图书管理温习……」姜若木既然睡不着,就去图书馆坐了一整晚,那里是禁止使用手机的,所以他关了机。
「你真是的,总让我操心。」纪炎旭嘴里在训话,却伸手宠溺的摸了摸姜若木的头发。
「你们……」看着如此相亲相爱的一幕,小优才回过神似的,万分惊讶地道,「纪先生,您真的和姜医生住在一起?」
「不只这样,」纪炎旭看着这个女孩,打算坦白,「我和他是……」
「──是表兄弟!」姜若木急忙打断,「所以我们住在一起,呵呵……。」
「竟然是这样?太意外了!」小优更加惊讶地道,因为姜医生看起来很朴素,并不是有钱人的样子。
「证件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姜若木没忘记自己有错在身。
「这个没事拉,能送到纪先生的面前,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我现在看到的可是本尊呀!」小优破涕为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亲眼看着纪炎旭,就觉得证件什么的都可以抛掉,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要我给你签名吗?」纪炎旭态度和谦地道。
「当然要!」小优激动地拿出一本随身笔记本,「请您特别注明,这是送给小优的哦。」
「好的。」纪炎旭给小优签了名,趁着小优兴奋地捧着签名簿,蹦蹦跳跳的时候,就拉着姜若木,偷偷地溜走了。
然而,在停车场,纪炎旭并没有急于发动汽车,而是问副驾驶座上的姜若木道,「为什么阻止我说出来?你就那么介意让她知道我们的关系?」
「当然介意!」姜若木有些生气地道,「你想要全天下的,都知道你是个同性恋吗?」
「有什么关系,我是喜欢上了你,你是男人,这是个事实。」
「可是我在乎!你是名人,我不想你被人指指戳戳,说三道四。要是那样的话,我情愿一辈子都保持地下情也没关系。」姜若木皱起眉头地道。
「……」纪炎旭却沉默了。
「你干么用那种眼神看我……?」看着好像会吃掉自己的眼神,姜若木不由往旁边靠了靠。
「很感动啊,你原来是为了我,才不愿意恋情曝光的。」纪炎旭帅气地笑了笑,「我昨晚很生气,可是又一想,你是在为我吃醋呢,我就消气了,还很高兴哦,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快开车啦!」姜若木脸孔涨得通红,心脏怦怦地乱跳,根本无法回望纪炎旭的黑眸。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有多么可爱呢?」
「可爱?!」姜若木对这个形容感到晕眩,「我哪里可爱了?」
「你的可爱之处就在于,你比你自己认为的──更要爱我。」
「什么?你太自大了吧!」
「是的,所以让我厚脸皮地亲你一下吧。」纪炎旭伸手过来,揽在姜若木的腰后。
「唔……。」姜若木浑身僵硬,下意识地闭眼,直到温软的嘴唇重迭上来,才放松下来。
「真想继续做下去,可就是有不解风情地……」纪炎旭抬起头,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停着数辆黑色轿车了。
「少爷。」有保镖从车里下来,却没有轻易地靠近。
「我先送你回家。」纪炎旭说道,放开了姜若木的腰。
「嗯。」姜若木点头,整理了一下领带。他今天难得休息,不过看样子是要一个人度过了。他们是来接纪炎旭去公司的吧。
「晚上一起吃饭,这次你别再开溜了。」
「我知道了!」姜若木突然想起什么地道,「对了,毕业礼物,你想要什么?我会努力挣钱买的。」
「呵呵,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好了,不用买礼物。」
「别看不起我,我是说正经的!」
「我是很正经的啊,你也知道,我什么也不缺。」纪炎旭忍不住咕哝,「让你穿裸体围裙,也是不可能的吧?」
「你在嘀咕什么?什么裙?」
「没什么。」
「那,我去参加你的毕业里吧,是后天对吗?」
「嗯,诚邀你来。」纪炎旭迷人地笑着,把车开出了停车场,而保镖们也赶紧驱车跟在了后头……。
第八章
「开玩笑的吧?!」姜若木目瞪口呆地站在世林高中的校门口,那里竖立着很大的一块黑板,写着第一百一十届高三毕业典礼,欢迎各位的到来。
然后门口还摆着铺满鲜花的台子,每进去一位客人,都发一朵腕花,鲜花下面的腕带其实是电子门卡,类似游乐园的门票。
「今天园内的全部设施都会对家长、媒体记者们开放,请放心、尽情地参与这场毕业盛宴吧!」门口主持的司仪,是学生会的女孩们。
「是姜老师!你终于来了!」她们远远地看到,身穿浅灰色西服,细着条纹领带,看起来一丝不的姜若木。
「你们好。」姜若木走过去,一位女孩就迫不及待地拆开透明包装,把一朵腕花佩戴在他的手中。
「这可是纪学长特别吩咐地哦,给姜老师的。」女孩笑着道。
「谢谢……。」看到那朵红艳迷人的玫瑰,姜若木不觉脸红起来,但还得起笑容,装作很正经的样子。
「您快进去吧,园游会已经开始了。」女孩轻轻一推姜若木的脊背,接着又招呼起下一位访客。
姜若木和几个学生家长一起,走进了曾经熟悉的校园,在樱花大道的两旁,有很多色气球,上面写着祝语,向一帆风顺、青春无悔之类。
都是出自学弟学妹之手,姜若木看着,会心地笑了。
就在这时候,人群里发生了骚动,姜若木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仰天嘶叫,这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大象?
姜若木回头一看,天呀!真的是亚洲象,还有两大两小,一共四只,它们在一位盛装打扮得像外国骑师的指挥下,不时做出抬脚、长啸、并排前进的动作。
大象的后边还有驼鸟方阵,而在驼鸟的后边,那些穿着比基尼的金发女郎,舞动着双臂,扭动着腰臀,十分美艳,又活力四射。
原本还在欣赏花草的家长们,完全被这狂欢节般地游行队伍所吸引,纷纷凑近去看了,沿途的学生一群群地奔跑着加入进来、记者的闪光灯啪啪地响,真是热闹极了。
然而人太多了,姜若木不得不退出,他想找到纪炎旭,不过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就先穿过一条稍微僻静的小路,去到医务室。
医务室也是张灯结,不同的是,完全的中式风格,护士们全都穿着旗袍,挽起秀发,戴上两把头、插绒花,模仿清宫女子的模样。
「欢迎光临中国街!」许浩中穿着一条黄色马褂,欢快地道,「我是皇帝哦!」
「呃……」姜若木傻眼了,因为许浩中还贴着络腮胡子,这是哪门子的皇帝呀,更像是山寨大王。
「还不快跪下,喊万岁?」许浩中挤眉弄眼,正要欺负姜若木,却被护士们无情地撞开了。
「姜老师,你要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是招待酒水饮料的。」「宫女」们笑嘻嘻地道。
「应该叫姜医生啦。」另一名小护士纠正道。
「这个没关系。」姜若木笑了笑,然后就看到她们说的酒水了,有两张大台子放在接待室里,铺着雪白的桌布,放着鲜花。
桌上依次摆有大瓶的可乐、橙汁、牛奶等都是供应,还有自制的柠檬汽水,芒果刨冰、雪糕等,看起来颜色艳丽,琳琅满目。
而在桌子的下面,是小型冰柜,里面放了好多罐啤酒,冰柜外边,写着成年人限定。
姜若木正好口渴,就拿了一罐冰镇啤酒,是他喜欢的牌子。
「这些都是校董事赞助的哦。」许浩中给自己舀了一勺西瓜冰,还放了两颗樱桃,淋了些奶油。
「这次很大手笔呀。」姜若木毕业那会儿,只有一场音乐会,可不会是狂欢节。
「呵呵,校董事会说到底也还是仰仗纪家的财力,所以这次真正出钱的,是纪家没错呢。」
「唯一的少爷毕业了,想要大肆庆祝一番也是能理解的。」姜若木说道,纪家没有把这座城市买下来,送给纪炎旭就已经很好了。
「嗯,不管怎么说,大家都很开心地在玩。」许浩中一笑,大胡子就咧开了,「每个场馆都有游戏节目,我们是……」
许浩中正要解释,只听见守在门口的护士们拉响了礼炮,带纷纷飘出,落在一个少年的头上。
「我是来找医务老师……」少年吓了一跳,脸都白了。
「恭喜你!第一百位进门的客人。」护士们七手八脚地拉着他,「送给你喝的。」
「这是什么?」
「快喝啦,很营养的!」护士们抓住这只可怜的小白兔,就捏着他的鼻子猛灌下去,而一旁的学生都在起哄,「喝下去!喝下去!」
「哇呀!好苦啊!」少年吞了半杯下去,一边哭,一边逃了出去。
「是鲜榨苦瓜汁嘛,剩下的就给第一百零一位客人吧,哈哈哈!」
「我明白了。」姜若木看到这里,恍然大悟地道,「你们的节目就是恶整客人……」
「你真聪明!」许浩中哈哈笑着,指了指门口的摄像头,「而且还会被拍下来哦。」
「我很庆幸……不是第一百个进来的……」姜若木咕哝道,「这太残忍了。」
「啊,对了。」许浩中像想起什么一样地问道,「你送给学生会什么礼物?」
「我还没送。」姜若木依然不知道该送什么合适。
「既然这样,要不要凑一份,和我们一起合送呢?」许浩中笑得是人畜无害。
「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不要看看其他人送了什么?都是一些企业家送的哦,说是送给学生会即将退任的副会长。」
「那不就是纪炎旭吗?」
「是啊,哈哈。」许浩中带着姜若木去到外边的停车场。
停车场紧邻着医务大楼,旁边就是足球场了,舞台上,有歌星正在唱着流行歌曲,蹦蹦跳跳,而台下很多学生都在一起舞动。
让姜若木吃惊的张大嘴巴的,并不是那位歌星是当红的偶像歌手,而是那一排,差不多有十五辆的法拉利、奔驰、奥迪……全部簇新,连车牌都还没有。
还有两辆通体流线型的跑车,姜若木连名字都叫不出,只有在杂志上看到过。
「这算不算公然行贿啊?」姜若木叫道。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送给纪炎旭,当然是有多贵,就买多贵啊。」许浩中说道,「不过学生会那边说,凡是送给纪炎旭的礼物,都会进行慈善拍卖呢。」
「那一定会是个惊人的数字。」光是这些豪车,就上亿元了……姜若木心想道。
「医务室里还有哦。」许浩中又把姜若木拉回医务室,他们往日的办公室,如今都被礼物给塞满了。
姜若木一打开门,就愣住了,大大小小的礼物,整齐地堆在房间里,有一排移动衣架,用来放成套的西服,还有皮鞋盒,有一堆栈成香槟塔的小盒子特别引人注目。
「这里面是什么?」姜若木问道。
「是手表哦,全是名牌货,还都是镶钻石的。」
「啥?!」姜若木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奢侈品,感觉到晕眩,「不行了,我头好疼。」
「怎么了?若木?」
「我要回家!」
「啊,别逃嘛,我们的礼物都还没包装。」
「我们怎么可能敌得过这些富豪?!」
「俗话说,千里送鸭毛,礼轻情义重。」
「是鹅毛!」
「管他什么毛,反正我们也是有准备的。」许浩中嘻嘻笑说,「首先,你也要化妆一下,和我们一样。」
「什么?我不当太监。」皇帝宫女都有了,很显然只剩下太监了。
「谁要你当太监了,太可惜了呢。」许浩中冲着门外叫道,「你们快点啊,把东西拿来,给他穿上。」
护士们蜂拥了进来,手里拿着化妆盒,镜子,梳子,还有黑色假发,裙子。
「你们做什么啊?我才不要穿裙子!」姜若木抵死不从,可是他哪里敌的过数人压制,领带、西装外套,很快被扯开了。
许浩中还在旁边哈哈地笑,「别客气,反正你们早就想摸摸看了,请随便。」
「不要脱!放开我……好痒!」
「姜医生的皮肤果然很细腻啊,真让人嫉妒。」拿着粉刷,正在扫着姜若木脸颊的护士说道。
「你看他的腰也好细哦,都没有赘肉的。」拉下姜若木的长裤,正盯着他腰看的小护士称赞道。
「摸起来好光滑,真想掐掐看。」抓着姜若木肩膀,不让他乱动的胖护士,笑道。
「好疼!」
「好了啦,姐妹们,别把他弄哭了哦。」许浩中在一旁举着相机,不时拍下两张照片留做纪念。
十五分钟后,被护士围攻的姜若木终于获得了自由,但不知道是因为被脂粉味熏得关系,还是刚才喝酒,以至于现在有些头晕,姜若木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
「这是……什么?」姜若木呆呆地看着身上的桃色长裙,类似印度舞娘的装扮,头上还戴着半透明的红色沙丽,腰部赤裸,系着珠片腰布,下身就是一条纱裙,赤着脚。
「噢噢,效果真是出乎意料地好!」许浩中也看呆了,盯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们把他换下来的衣服,送去给纪炎旭吧。」
「什么?还给我?!」姜若木才不愿意穿着这身过于艳丽的舞裙到处跑,他站起来,想要夺回衣服,却脚下一绊地摔倒了,还把名表塔给推散了一地。
「果然穿上裙子,战斗力就下降了。」许浩中笑个不停,拍了拍姜若木的肩膀,「你放心吧,今天虽然有很多穿裙子的古典美人,但你是绝对不会被比下去。」
「主任!你太过分了!」姜若木想要打许浩中,可是呢,护士们笑着,拿着他的衣服跑掉了。
「等等!」姜若木情急之下,提起罗纱裙摆,就追了上去,身上不停响起沙沙的铃铛声,啊,真是太丢脸!
姜若木来到外面,就像许浩中说的,很多人在玩cosplay,也有男生穿着女仆服到处走动,当作活动的布景。
可是当姜若木一出现,那些与女仆们合影的男生们,对着姜若木就是一阵猛拍,越来越多的人围拢上来,就算是大白天,闪光灯也让姜若木晃眼,他不得不拉上面纱,转过身,仓惶地逃掉了
第九章
「副会长,就算毕业了也要经常回来,看望我们哦。」二年级的学妹们,眼圈红红地围在了纪炎旭的身边。
他是出来查看活动情况的,因为客人比预期的多出两倍,已经达到三千人,保全人员不够,他把自己的保镖给派了出去,用来维持客流秩序。
所以,纪炎旭身边的保镖就只剩下一个,加上他提醒说,不要为难世林的同学,保镖就不能阻止他们的接近。
对于女孩子,纪炎旭向来是很有礼貌,除非那是暗恋姜若木的女孩,他就会很排斥。幸好姜若木在这方面很迟钝,他看不出哪个女孩对他有意思,更不会主动追求女生,恋情就这样扼杀在摇篮里,什么都不会发生。
「学长,还有我啦,也帮我签下名!」又一个女生把纪念簿递上来。
「嗯。」纪炎旭手里的钢笔就没停下来过,也许是最后一天看到纪学长的关系,平时不太大胆的学妹们都鼓足了勇气,纷纷要求与他合影、互赠留言。
所以纪炎旭才走到篮球馆附近,就不能往前行了,路被女生堵了起来,大家都围着纪炎旭,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光是回应她们的请求,恐怕就得折腾掉一个钟头。
就在这时候,一名穿着旗袍的护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纪炎旭!许主任让我给你的,请好哦!」护士笑着,把一袋东西塞在纪炎旭的手里,但是保镖很快拿过去,打开来检查了一下,是一套已经皱掉的灰色西服。
「这个是……?」纪炎旭看着那熟悉的颜色,眉头不由拧了起来。
「我先走了哦!」不等纪炎旭问话,护士就溜之大吉。
没过多久,姜若木也赶到了,他是通过树林间的小道,踩着草坪一路跳过来的,拖曳到地上的裙摆很碍事,而泥地上的石头很扎脚,小脚趾还因为踢到石头,流出了血。
可是他不能停下,总有陌生人向他打招呼,还试图和他握手,或者强行拥抱他。要不是这条讨厌的裙子,他一定会踹过去吧。
「啊……?」姜若木看到被女生团团围住的纪炎旭,于是停住脚步,穿成这副样子,走到他前面去拿衣服,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保镖手里的是……啊,我的西服!」姜若木正犹豫着,就看到了保镖手里的东西,该怎么办?偷偷地跑过去和他拿?可是这么多人,没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吧?
「你们看那边的姐姐,好迷人哦!」女孩们发现了姜若木,一个个叫了起来。
「他是马戏团的吗?身材真是高挑!」她们都看呆了,一个个眼睛都不眨一下。
纪炎旭也是一样,定定地注视着五步开外的姜若木,但他惊讶的表情,似乎是没认出来?
被那么多人盯着,姜若木的脸更红了,连脖子上都热热的,幸好有纱丽的遮挡,不过也因为它盖住了胸部,他才会被误会为女性。
「学长,你认识她吗?」看到舞娘一直看着这边,似乎想过来,又不敢靠近,就有女生好奇地问道。
「学长怎么会认识啦,她是印度舞娘耶!」
纪炎旭灼热的目光从半透明的面纱转移到美女的腰肢,雪白如凝脂,桃红色的纱裙勾勒着她的臀线,笔直的两条腿,在罗纱下若隐若现。
总觉得在看下去,随时都会喷出鼻血来……。
「我不认识她,不过,很想请她跳个舞。」纪炎旭十分坦白地道。
「讨厌啦,学长!」
纪炎旭拨开打翻醋的女孩们,来到舞娘的面前。
舞娘的肩膀在微微发抖,浓密的睫羽下也在抖动,底下是一双深茶色的眸子,看起来楚楚动人。
「可以吗?你是舞娘,应该会跳舞吧?」纪炎旭对她说道。
而姜若木简直是傻眼了,纪炎旭不但没有认出他来,还敢过来搭讪?!还是说,他一直是这样的?只要对方是个美人就好?
「我们也可以交个朋友。」纪炎旭见舞娘没有反应,还伸出了手,微笑着称赞道,「你真的很漂亮。」
「滚!再见!」姜若木恼火极了,一提裙摆,很不淑女地调头跑掉了,步伐太大,脚上的铃铛都掉了下来。
纪炎旭捡起那串银色的脚链,若有所思地道,「真是的……」
「你们听到没有,她刚刚说滚……?」
「是啊,好粗鲁噢,而且听声音,好像是个男的?」
「不可能吧!」女孩们发出惊讶地叫声,纪炎旭乘着她们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朝保镖示意了一个眼色,就走掉了。
「纪炎旭!你好样的!竟然偷食!采野花!」姜若木的心好像被乱捣了一通,痛得不行,以为纪炎旭是很专一的,没想到不过如此。
他知道自己在路上横冲直撞,但是不能停,一停下来,说不定就会大嚎纪炎旭是混蛋,还会哭出来。
他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而努力表现出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更衣室。
有一块带箭头的牌子,竖立在道路的尽头,姜若木跑过去一看,是个简易帐篷搭建的更衣室,大概是为了方便演员们随时随地的换装。
一共有五个,帘布放下来,就代表里面有人,还有梳子、化妆品和衣架提供。但面积很小,和商场里面的更衣室差不多大。
姜若木走进一间,想要看看衣架上有没有男人的衣服。转念又想到,医务室里,不是有很多送给纪炎旭的高级西服吗?
当时,只要自己拿一套先穿着,也就不用追着护士要衣服了,还被大家看笑话。
「我真是太笨了!」姜若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努力地深呼吸着,在衣架上搜寻,就在这时,有个人挤进了帐篷。
「有人了……唔!」姜若木不爽地回头,却被捂住了嘴巴,门帘也被放了下来。
「我知道有人了。」纪炎旭笑着说,放开了手,帐篷里有些幽暗,但也能看清彼此的脸孔。
「你做什么啊?」姜若木的心怦怦跳着,没好气地道。
「这话我问你才对,穿成这样,是想让我当众流鼻血吗?」纪炎旭抱住了姜若木的腰。
「你、你认得我?」姜若木惊讶地问。
「当然,你浑身上下,哪一点我不熟悉啊,就连里面也……」
「住嘴!变态的家伙!」姜若木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先羞恼了,「我是被人设计的,才不是自愿的。」
「是许浩中吗?」
「你怎么会知道的?」
「也只有他会这样整蛊你吧。」纪炎旭拉开了姜若木的面纱,「是你太迟钝了。」
「是,我就是笨,你们都聪明!能放开我了吗?」从刚才开始,纪炎旭都在脱姜若木身上的纱裙。
「不行,反正这里也没其他人……」纪炎旭的意识已经很清楚了。
「──停!你以为外边走来走去的都是瞎子聋子吗?」帐篷里是只有他们没错,可是外边是一条人行道,家长、学生、演员不时地经过。
而且就因为这里人潮多,才设立了更衣室方便大家的,不是吗?
「他们大概会以为,道具服很难穿,所以动作大了点,没什么的。」每个演员都穿得很夸张,所以要是帐篷晃动什么的,都属于正常范围内吧。
「而且,也没有人会盯着更衣室看的。」纪炎旭补充道。
「不管有没有人看,答案都是不行!绝对不行!」姜若木用力地摇头拒绝。
「可是……」纪炎旭的腿插入姜若木的双腿中间,腹部贴紧在一起,「我都已经这样了……没办法作毕业演讲的哦。」
「你、你、你!」那抵触在小腹的坚硬感,让姜若木面红耳赤。
「归根结底都是你害的,穿得这么香艳,我很难抵制住诱惑。」纪炎旭的手抚摸着姜若木的腰,很清楚那里是弱点,正揉捏爱抚着。
「不……」姜若木的声音变得沙哑。
「还是不行吗?」纪炎旭轻轻地啃着姜若木的脖子。
「我……用嘴巴……?」姜若木轻咬着嘴唇地道,这种时候做,一会儿怎么会有体力去看纪炎旭的毕业演讲?
「听起来是不错,但是……」纪炎旭迷人地一笑,眼底却燃烧着不容抗拒的激情,他搂住姜若木的腰,跳舞一样,将他转了个身。
「做什么?!」姜若木的背部明显感觉到纪炎旭的体温,让他有些晕眩。
「我现在更想插入这里。」纪炎旭的指头伸入裙摆下面,桃红色布料包裹的臀部,显得特别白皙圆润。
「不行!」感觉指头抚摸过臀瓣,姜若木颤抖了起来。
「我会速战速决的。」纪炎旭说着,指头已经钻入进去。
「唔!」异物突刺的感觉,让姜若木冷不防打了个寒颤,身体也跟着僵硬起来。
「好好地接受它。」纪炎旭不但没有退出,反而用力地往力挺进,诡异地感觉促使姜若木不觉分开了双膝,好让自己能够适应纪炎旭的指头。
插入,拔出,再顶入,指头显示是模仿贯穿的动作,而不只是试图松弛那里这么简单。
这动作对于还未放松的姜若木来说,太过激烈了,他的腰一直在抖,最后往前倾,两手扶住了不锈钢的衣架。但可惜衣架下装了滚轮,他不能把全部的力气放在上面。
「纪炎旭,慢、慢一点……!」
「我也想慢,可是你里面一直在吸紧我,你还说不要,你看看,我的只头都有些湿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错,就用指腹反复地刮搔内襞,刺激着黏膜,使得透明的肠液一点点地分泌出来。
「啊……啊……!」随着摩擦的动作,姜若木叫了出来,声音里透着无法言喻的情欲气息。
「真是淫乱啊,指头挖两下,你就不行了呢。」纪炎旭说着谴责姜若木的话,却又加入一根指头,更粗暴地捅进后穴。
「不……纪……住手……!」姜若木用力地抓着钢架,以自己摔倒,一布之隔的外边,有小孩跑过去的声音,有家长的谈话声,还有演员更衣的响声。
这就像一场热闹的交响乐,让姜若木昏头脑涨,可是敏感的身体却越发沉溺于纪炎旭强烈的爱抚当中,并完全地燃烧了起来!
第十章
「……啊!」前一分钟,姜若木听到外头有人在问,有没有看到纪副会长,说想要他在毕业纪念册上签名,但到处都找不到他。
这种近在咫尺的问话真是下坏了姜若木,生怕帘子被掀起来,这里面下流的勾当就全部暴露出来。
但下一刻,就有个女声回答了,说没有看见,还说她也在找副会长。姜若木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外边有两个人。
还以为他们会立刻走开去找纪炎旭,但没想到就这样闲聊起来,大多说纪炎旭很帅,很厉害,舍不得他离开学校之类。
姜若木就想,他们要是知道纪炎旭有多好色,一定会惊讶得掉下巴。
「怎么,听别人谈论我,你吃醋了?」纪炎旭轻笑着道,姜若木突然表现得很抗拒。
「你是校园偶像,谁敢吃你的醋!」姜若木忍不这抗议道,「你还来?就不怕被他们发现?」
「不怕,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想我们的关系公布于众,这样,那些该死的苍蝇就不会来盯你了。」纪炎旭指的是体育部的男生,他们受过姜若木的照顾,对他很有「好感」。还曾经拜托纪炎旭,向已经离职的姜若木表达思念之情。
「当你的『表弟』,我忍的很辛苦呢。」纪炎旭抱怨似地道。
「表弟才不会做这种事……唔!」姜若木咬紧了牙关,拼命克制声音,纪炎旭的指头一直在进进出出,扩展那神秘的领地。
「哪种事情啊?是这样?」纪炎旭抽出两根指头,扳紧了姜若木的跨骨。
「好疼……」手指掐在薄薄的肌肉上,好像被打到一样地疼,不过下一秒,姜若木就张大了嘴巴,猛烈呼吸!
还没有完全适应的身体,受到了猛烈的贯穿!纪炎旭的肉刃有多凶猛屹立,体温有多热辣燎人,都通过撕裂般地疼痛,以及紧密贴合传递给了姜若木。
「把屁股抬起来……」姜若木本能地直起腰,逃避后穴的异样感觉,但是纪炎旭拍打他的大腿,让他尽量放松自己。
「别这样……会、会被听到……啊!」姜若木不得不弯下腰,同时也夹紧了体内灼热的硬物。
「外边这么吵,听不到的。」纪炎旭强行插入到底后,开始晃动起腰。
「啊……啊啊……!」明明还很疼,快感却径自地窜升上脊背,并以令人毛骨悚然地速度传便全身,姜若木慌张无措,两只手扶着衣架,也就没有办法捂住自己的嘴巴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叫声真的有诱人……有发情的味道。」纪炎旭还故意提起,并像是刺激他一样地,故意挺腰,黏膜被搅得一阵热辣辣地刺痛。
「呜啊……好痛……不要……!」姜若木呜咽了起来,可是这声音就像纪炎旭描述的,痛苦里带有甜美的味道,让人发狂。
「真不要的话,就不要夹这么紧啊?」纪炎旭慢慢地拔出来一些,再用力插入,感觉着内襞的抽缩,喘息着笑道,「要不是我这里够硬,恐怕都被你咬断了吧。」
「没有……啊……」纪炎旭的律动开始加快,姜若木趴在衣架的不锈钢支架上,轮子在缓缓地震动,发出喀啦的轻响。
「怎么,还是不能放松吗?」纪炎旭伸手摸了摸姜若木的前边,半硬着,并没有立起,纪炎旭伸手摸了摸姜若木的前边,半硬着,并没有立起,以往可是插入,就能刺激得他射。
「外边……声音……受不了……!」姜若木一直听到有人走动,说话的声音,他的脸皮这么薄,怎么能若无其事地和纪炎旭在这炒饭?
「你不要去听就好了。」纪炎旭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条银晃晃的东西。
「做什么?这个是……?!」微凉的感觉刺激着姜若木最热的部位,让他打了个寒颤。
「你掉的脚链,是很漂亮的铃铛呢,和你这里很相称。」纪炎旭竟然把那一串小铃铛系在了姜若木的分身根部。
「不要!拿掉!」这太丢脸了!姜若木想要阻止,可是纪炎旭一顶腰,就深深地贯入,这让姜若木无力反抗,只能狼狈地弯下腰去,臀部自然而然地抬起。
「这是这样,能顶到很里面吧?」纪炎旭啪啪地用下腹撞击姜若木的薄臀,姜若木不住地晃动,铃铛也发出清脆的响声。
「啊……讨厌……这副……样子!」
「很可爱不是吗?让铃铛摇起来伴奏,你就不会听到外边的声响了。」纪炎旭低声地道,反复的抽送让交媾变得异常激烈,没有戴套,也更能清楚感觉到内襞销魂的触觉。
「啊……啊啊……啊……!」姜若木听着那叮叮作响的铃声,明明觉得很羞耻,可是身体却有了反应。
「变得滑溜了呢。」纪炎旭挺腰插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姜若木内部变得松软,便乘胜追击一般地在深深进入后,小幅度摇晃着腰,在里头蠕动,这个动作刺激得姜若木浑身滚烫,娇喘连连。
「不……里头……啊……纪……咿啊……!」
「很舒服吧?还有前面,也是湿漉漉的了。」纪炎旭的指头玩弄着姜若木的分身,指尖却插入顶端的小穴,阻止他轻易地泄出。
「别……疼……」
「你现在可阻止不了我呢。」纪炎旭拔出粗硕,开始大幅度地抽送,黏膜发出淫乱的闷响,姜若木忍无可忍地流出眼泪,他又变慢了,在深处缓缓摩擦。
铃铛也因为时急时慢的动作,发出或急躁或柔缓的响声,期间夹杂着姜若木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饶了我……啊……不行了……呃啊!」姜若木此刻完全听不到外边的声音,脑袋里只剩铃铛快速地响声,以及身后纪炎旭混杂着欲望的喘息声。
「还不行……若木……」纪炎旭连带铃铛一起,掐紧姜若木的分身,不让他射,也不准他逃开。
十数下深沉而疾速的顶撞,让姜若木急促地喘息,嘴唇干燥得很,体内更是沸腾到了极点。
快要融化了,别再动了,要顶穿了,混乱不堪的脑袋里浮现着淫乱的词句,可是呻吟出口的,却是「啊……好舒服……怎么办……!」
就连纪炎旭的手指抚摸姜若木腰部,这种寻常的动作,都让他亢奋到了要尖叫的地步。狭小的空间,使这种肉欲的气息不断升腾,被人发现的恐惧,此刻也只是催情药罢了。
「呵,只有把你干到这种地步,你才会乖乖地说舒服。」纪炎旭俯身,啃咬着姜若木微微抽搐的脊背,那里不会被人看见,所以很放纵地留下交欢的痕迹。
「纪炎旭……真的……不行……前、前面……好疼……要出来……呜呜!」姜若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恳求,一鞭主动晃动起腰,迎合着纪炎旭的贯穿。
「嗯,我也差不多了。」纪炎旭继续搅拌着窄穴深处,数下沉闷的肉体钝响之后,他先放开了姜若木的分身。
「──啊啊啊啊!」姜若木毫不客气地喷射出来,铃铛也滑脱了,掉在地上,可是他什么都顾不得,思考不了,高潮地快感让他欲仙欲死。
纪炎旭抱紧着姜若木频频发颤的身体,把热液一口气地注入他的体内,能清楚感觉到黏膜受到冲荡,不住地痉挛,搅紧着他,持续地释放,直到盛满窄穴深处……两人喘着粗气的跪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姜若木觉得有些冷,而打了个哆嗦,从背后抱着他的纪炎旭,立刻脱下他自己的外衣,批在他赤裸的、依然流着汗珠的脊背上。
这个动作让姜若木有些回神,红孔红透了,他讨厌如此沉迷余性爱中的自己,可是每当纪炎旭一做,敏感的身体就无法抵御快感的侵袭,虽然不想变成这个样子,可是因为喜欢纪炎旭,自己才会有这种反应,姜若木又觉得欣喜,真正沉溺于享乐,变得无药可救的人,也许并不是纪炎旭,而是自己吧。姜若木十分无奈的想道。
而纪炎旭轻轻地抚摸着姜若木的头发,他非常喜欢那种微湿的触感,不过在这样下去姜若木会着凉的。
他拿出手机打了电话,让保镖送了一套全新的西服,包括内裤在内的衣物过来。
纪家的保镖早就知道他们有多亲密,并不会在意这个,在三分钟内,一名保镖就火速地送来了西装外套、衬衫、以及领带、内衣裤等全都是高级品。
纯白色的西装,香槟色的领带,倒也适合姜若木的肤质,不过汗衫、内裤都是白色的,有种雪白新娘的错觉……。
「怎么了?把脚伸过来。」纪炎旭手里拿着纯棉内裤,打开着,帮助姜若木穿上。
姜若木的脸色更红了一分,他嗫喏着,想说纪炎旭的东西还在体内,没有弄出来,可是怎么都说不出口。而且更担心这么说了,会又被纪炎旭压倒在地上的,再做一次他可以直接回家了,哪还直的起腰去观礼呀!
「没什么……」姜若木只能这样说,然后把脚伸进内裤,纪炎旭帮他穿上,然后是西裤、袜子、皮鞋。
姜若木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纪炎旭伺候穿衣。
但他不知道的是,毕业典礼结束后,在回去的车上,纪炎旭又要了他一次。
理由是,既然里面有润滑的东西,所以可以直接做了吧。这就是纪炎旭的如意算盘,可是姜若木还是太单纯了,这会儿没能是破。
「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下次再来试试女装吧。」纪炎旭拾了那套舞娘服,十分舍不得地道。
「你做梦吧!」姜若木本想给纪炎旭一拳头,但想到他还要上台致词,便只是在他的肩头上敲了一下。
纪炎旭知道他的心意,便死缠烂打的硬是讨了一个亲吻,两人才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更衣室。
第十一章
卡啦啦啦!
搅拌机发出古怪的声音,并飞速转动着,许浩中戴着口罩、手套、系着围裙,正在倒腾新的饮料,而办公桌上铺着白色台布,俨然变成了一个料理桌。
在他的手里,是一个药用量杯,盛着不少鲜榨榴莲汁……连皮一起研碎的。
「味道真重啊。」就算是透过口罩呼吸,依然能闻到榴莲特殊的香气,这杯特浓果汁,应该奖赏给第三百位进入医务室的学生。
正当他用吸管往量杯里添加生姜汁时,有两个人敲门进来了,但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
「主任,这是什么味道?」姜若木皱眉问道。
「果汁啊,你要不要来一杯?限量版的哦。」许浩中嘿嘿地笑道。
「才不要!」
「我能做一杯吗?」很罕见地,纪炎旭提出请求道。
「可以啊,这里有很多材料,如果是你亲手做的,我想哪怕是毒药,他们都会抢着吞吧,哈哈!」许浩中拿出一副手套递给纪炎旭。
纪炎旭戴上透明的塑料手套,看了看满桌的苹果、梨子、胡萝卜等果蔬,最后挑选了橙子两个、菠萝半个、还有柠檬、苹果各一个。
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把菠萝、橙子去皮,苹果去核,都很考究刀功。
只见纪炎旭拿起一个橙子,在空中轻轻一抛,便拿起菜刀,嗖嗖嗖地削起皮来,好像武侠片里的剑客似的。
「骗人的吧?还来特技?!」许浩中惊呼道。
姜若木也看傻了眼,虽然知道纪炎旭的剑道很出色,但是连菜刀也用得这么娴熟吗?
不过仔细看,纪炎旭抓菜刀的方式,更像是拿着一把剑。
纪炎旭不用十秒钟就搞定了橙子,切小后丢进榨汁机,把所有的果肉都丢进去后,只是稍微的搅拌了一下后,还添了雪糕、碎冰。
在他做这些准备工作时,许浩中瞅了一眼在一旁看得饶有兴趣的姜若木,以及他似乎哭过的眼睛,便笑着说道,「原来如此,你已经拆过『礼物』了,怎么样?还喜欢吗?」
姜若木身上穿着笔挺的西服,那种绢丝的材质一看就是高级货,百分百是纪炎旭买的。
「什么礼物?」姜若木困惑地问道。
「嗯。」纪炎旭却点了点头,说道,「你确实是别出心裁,『包装』得也很美,我就下了,但是下一次,不准再这样捉弄他。」
「听你的话,能欺负他的人,只有你了?」许浩中一个劲地在忍住爆笑的冲动,这么容易吃醋的纪炎旭,还真是少见啊。
「那是当然。」
「你还真是霸道啊,哈哈哈。」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姜若木隐隐觉得不对劲,可是许主任怎么会知道他和纪炎旭的关系呢?应该不了解的吧。
姜若木并不知道,许浩中一眼就看出他和纪炎旭并非是表兄弟,因为两人的气场完全不同,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而且他只要戏弄一下姜若木,纪炎旭必定出面阻止,留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们的关系非常密切。
当然,这毕竟涉及到姜若木的隐私,既然他本人都不说,许浩中也就装作不知情,这样开起玩笑来,也更很有意思。
让姜若木穿上性感的舞娘裙,主动「送」到纪炎旭面前,全校乃至校外,都不会有这么合乎纪炎旭心意的毕业礼物了。
「我们在说游戏。」纪炎旭答道。
「什么游戏?计算机游戏?」
纪炎旭没再回答,而许浩中笑着道,「是游戏,但是成人级别的。」
「真受不了你们!」姜若木叹了口气道,以为是限制级的计算机游戏。
这时,纪炎旭把果肉都倒在了纱布袋中,纪炎旭用手挤压,把汁液倒入杯子里,然后还放上柠檬片做装饰。
「看起来不错。」姜若木说道,用手劲榨汁更能保持水果的原汁原味吧。
「试试看味道。」纪炎旭微笑着,把其中一杯果汁端给姜若木。
「唔……很爽口!有橙子的酸甜,还有菠萝的香气。」姜若木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我也来一呗!」许浩中按耐不住,捧起另外一杯,本来就有些口渴,所以一张开嘴,就往肚子里灌。
「呜呜呜呜!咳咳!」许浩中喝得太快,来不及吐出
,但味道太呛鼻,于是猛咳嗽起来。
「啊?」姜若木很吃惊,接着看向纪炎旭。
「没什么,那一杯加了半管芥末。」纪炎旭是故意榨了两杯,而且趁姜若木喝的时候,偷偷往另一杯里挤入芥辣。
「半管?!」姜若木张大嘴巴,难怪许浩中眼泪都辣出来了。
「嗯,既然他有准备这么多芥末,不用就可惜了。」话外之音,就是许浩中自讨苦吃了。
「你啊……」姜若木叹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递给许浩中。
「谢、谢谢……呜呜呜呜呜呜!噗!!」没想到许浩中喝下去后,整个脸孔都憋红了,一个劲的叫好辣好辣!
纪炎旭取过杯子低头一闻,「是白酒,浓度还挺高的。」
「呃……」姜若木呆了一下,「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他一会儿就会好的,我们走吧。」纪炎旭轻轻一拍姜若木的肩膀,说道。
「去哪儿?」
「坐热气球。差不多该起飞了。」
「热气球?!能载客的那种吗?」
「当然了,学生会亲手制作的,有好几个,在棒球场那边。」纪炎旭十分温柔地道。
「可是许主任……」
「他是校医,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只是来打声招呼罢了,现在还奉送了一杯果汁。」纪炎旭起眼睛笑道。
「那我们走了。」姜若木对趴倒在料理台上,眼泪鼻涕正一起流淌的许浩中说道,然后,他们两人就关上门,走掉了。
现在是傍晚,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钟头,据说这是乘坐热气球最佳时间,因为风很平静,气流也相对稳定,所以乘坐热气球,游览全校景观的这个节目,被安排在了下午五点。
纪炎旭和姜若木来到棒球场时,十多个地勤人员正在忙碌,给铺开在草坪上的超大球囊送风,一共有四台鼓风机,四只热气球。
球囊的颜色有蓝白相间,有黑白条纹,还有纯粉色的,最惹人注目的就是虹色的热气球,飞上去一定很抢眼。
每一个热气球上都有校徽的标志,白底金狮,十分气派。
一位地勤人员热情地招待了他们,并且解释说,气球已经膨胀不少,等完全充满后,就可以点火了。
火焰会点燃加热球囊内的空气,热空气使气球上升,直到垂直于吊篮,在加几把大火,就可以起飞了。
姜若木很好奇地看了看吊篮里头,篮子底部竟然是玻璃,完全透明,四个角上放置着液化气瓶,还有类似温度表、高度表等的电子仪器。
他们是第一、二位的乘客,后边还有其他学生排队。
「请小心脚下。」等热气球准备升空时,姜若木在地勤人员的帮助下,跨着进入吊篮内,比看起来的还要宽敞,纪炎旭也跟着进入。
「没有飞行员吗?」姜若木问道。
「我就是。」纪炎旭笑着说,因为可以搭乘三个人,一位国语老师也坐了上来。
「这玻璃牢不牢固呀?」男老师的皮鞋,踩了踩地板地道。
「应该是牢的。」纪炎旭说道。
「应该……?」看起来老师有些犹豫,但是地勤人员说起飞了,便松开了缆绳。
由纪炎旭监视着仪表盘,一切进展的很顺利,姜若木轻轻地靠在吊篮的一侧,看着脚下的草坪慢慢地变远,虽然偶尔有火星,但因为他们身上套有纯棉的飞行服,所以很安全。
不过从吊篮,也就是坐舱的边缘望出去就够心慌慌的了,总觉得缆绳不够结实,气球会突然爆炸,原本还很轻松的姜若木,随着不断地升高,表情渐渐地有些僵硬。
那位老师也是一样,压根不敢靠近外边,但下面是全玻璃的,依然觉得脚下不稳,实在是太高了。
热气球一直往上升,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棒球场变得越来越小,但是世林整个园区,就很清楚的展现在眼前。
真是庞大的学校,人工河和数座标志性的体育馆都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四条大道上,都有盛装游行的队伍,还有坦克参与其中。
他们看到热气球,纷纷招手欢呼,气氛很热烈。
「这场毕业典礼也太梦幻了……」姜若木感慨地道,就好像艾丽斯漫游仙境一样,够刺激人心的。
纪炎旭来到姜若木身边,轻轻地牵住了他的手,姜若木吓了一跳,因为有旁人在。但是回头看时,才发现那个老师,已经抱腿蹲在坐舱里,完全不敢动弹了。
「看那边。」纪炎旭指了指西方,一轮夕阳在云隙间移动,而且是那么大,那么红,又那么美,热气球就好像要飞到它的怀抱里似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而天边酿出或绛红或深紫的晚霞,这颜色须臾万变,金灿灿的光芒把山峦、河川都染成了金子。
也许是受到如此迷人的光芒吸引,那位老师竟然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也赶朝外边看了。
姜若木也以为自己会怕得脚软,可也许是纪炎旭陪在身旁的关系,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恐惧。
在享受落日、微风以及恋人的手温中,姜若木度过了十分美妙的一段时光……并且相信,就算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会记得这一刻。
从热气球漫游下来后,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可是游园的人们丝毫不见减少,气氛依然热烈。
晚上八点还有化妆舞会、鸡尾酒会,以及焰火晚会,在不同的场馆举行。不过在这些狂欢派对之前,还要进行毕业演讲,纪炎旭是学生会以及毕业生代表,差不多是时候准备了。
可是纪炎旭说,他的副会长徽章不见了。大概是遗忘在学生会的办公室了。
「你真是的,怎么这么不小心!」无数个镜头会对准纪炎旭,直播这一次的毕业演讲,徽章是很重要的,怎么可以弄不见?
因为演讲结束,纪炎旭要解下徽章,放回丝绒盒子,交给下一任的副会长。
纪炎旭和姜若木回到位于东区的学生会,姜若木每次都会觉得这里太奢华了,有古董的沙发和大理石的办公桌,就像中世纪古堡内的陈设一样。
纪炎旭的位置上同样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物,要在这里找一枚小小的徽章可不容易。
「你那边有没有?」姜若木把礼物搬开后,检查桌面。
「没有哦。」纪炎旭在书柜旁边,「上午换衣服的时候,有拿下来。」
「你仔细想想,会不会随手搁哪,忘记了?」姜若木打开了一个抽屉,里面放的都是印章、签字笔。
「真不记得了……」
「这是什么?」姜若木看到一个印章盒子是纯丝绒的,上面还有金狮的印章,看起来像是放徽章的。
他打开来一看,却愣住了。
盒子里是放了副会长的徽章,只不过和它紧挨一起的,还有两枚戒指──是一对婚戒!
「喜欢吗?我找人定做的。」纪炎旭来到姜若木身旁,「里面刻有我们的名字缩写,j
amp;j。」
铂金的指环很漂亮,是波浪形的,能够重迭在一起,纪炎旭考虑到姜若木的医务工作,戴太闪亮的指环不方便,于是嘱咐工匠把亮面抛光,做喷砂,使得它透出一种柔和的亚光。
又在指环的中间,镶嵌有三颗钻石,代表缘定三生,金属与钻石的完美结合,咎像纪炎旭和姜若木的爱情一样,让人为之眩目。
还有毕业典礼的那么多节目,其实都是为姜若木准备的,想让他高高兴兴地度过一天,然后再向他求婚。
当然这些内幕,纪炎旭暂时不会透露给他知道。
「这是……给我的?」看着如此贵重又漂亮的戒指,姜若木有些不敢相信地道,纪炎旭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嗯,我想了很久,虽然婚姻只是一种仪式,但我也希望通过它来绑住你的心。」
「纪炎旭……」姜若木的眼睛有些湿润,说不激动是假的,也好害羞,总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是发生在梦里,而不是现实中。
「可以吗?」纪炎旭拿起一枚指环,并轻轻地捏住了姜若木的左手。
「……嗯。」姜若木点头,紧张得心怦怦跳。
纪炎旭也是一样,他的手指竟然在微微发抖,慢慢地极为慎重地把戒指套在姜若木的无名指末上。
「你戴起很漂亮,和我想象的一样。」纪炎旭低头,亲吻指环,「请你……和我一辈子在一起吧。」
「谢谢你……」姜若木才开口,眼泪就掉出来,说自己不够成熟也罢,这个时候,他不想再掩饰自己感动的心情。
「也帮我戴上吧?」纪炎旭笑着说。
「好。」姜若木取出另一枚戒指,没想到手抖得比纪炎旭的还厉害,两人偷偷忍着笑,把戒指给套了上去。
「恭喜你毕业。」姜若木想起来,有些歉意地道,「我还是想不到该送你什么礼物……」
「不是已经给我了吗?」纪炎旭握住了姜若木的手,「你就是我这辈子到的最好的礼物。」
「真的?」
「千真万确,当然,接下来的暑期旅行,我会好好享受这份礼物的。」
「你还有时间旅行?不是要参加很多国际会议吗?」姜若木问道,纪炎旭笔记本里的约会总是排得满满的。
「总会有空闲的时候,而且我还要升入大学,他们会给我留一些私人时间的。」
「啊?你继续念书?不是先处理家族事务吗?」
「可以一边读,一边做嘛。」纪炎旭自信满满,「你别太小看你老公的体力。」
「噗!」姜若木忍俊不噤。
「笑什么?我可是很帅的。」
「话是这么说,总觉得你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比我小呢。」
「不准你说比我年纪大,你不知道,我很在乎这个。」
「?」姜若木以为会在乎年纪差异的只有自己,因为纪炎旭很厉害,而自己却只是个普通人。
「我知道年龄是不能更改的,所以我会努力做好一切,让你觉得我是可以相伴一辈子的人。」纪炎旭极为认真地道。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是。」姜若木叹了一口气,「我想要保护你。」
「呵呵。」纪炎旭轻轻地托住姜若木的下巴,「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不要听别的了?」姜若木眼带笑意。
「如果是你有多爱我之类的话,我当然要听,不过再这之前,先来个一吻定情。」纪炎旭迷人地笑着道。
「嗯。」姜若木的五指交迭在纪炎旭的手中,戒指紧密相扣,在彼此的凝视中,嘴唇重迭在了一起,轻柔地吻,代表着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番外完
特典《蝶恋花》
第一章
浓云已渐渐散去,深蓝色的夜空挂着一轮圆月,散发出清冶的光,将庭院中的花草染成一片银白。
一个样貌清俊的青年站在窗户敞开的右厢房里,凝视着月影婆娑的内庭。他黑黑的,水灵温柔的眼睛,宛如两潭碧泉。
他的身前摆着一张花梨木书案,桌沿古朴的梅花雕刻,在月色下透出淡雅的光泽。
书案上方摆着一方歙州素砚,铺开着上等的宣纸,浓墨已经磨好,就等提笔写字了。
青年却像无法抛开眼前的美景似是,痴痴地凝望着,直到最后一点蜡烛燃尽,只剩下一丝青烟,他才惊醒过来,借着皎洁的月色开始书写。
飘若游云的笔势,一笔一画入木三分。苗亚今年才二十一岁,可已经善于书画,能诗擅词,堪称大师了。
他写的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词《蝶恋花》。
“遥夜亭皋闲信步,才过清明,渐觉伤春暮。”
“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
诗句还未写完,独栋的小院外就传来女眷们的嬉笑声。是的,今日是小少爷的百日筵,纪天昊抱着他才三个月大的儿子,和妻子丘蓉婷,佣人们一起游览花园,尽享天伦。
历史悠久、声名显赫的纪家,长孙的名字却迟迟没有定下,只以少爷称呼号据说是因为蓉婷十分在乎儿子的名字,一定要取个最好的。
正如古人云:“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名字是十分重要的,纪家的长辈们根据出生时间、生辰八字,阴阳五行乃至季节时令,苦思冥想出几十他寓意吉祥安康的名字,到最后也没能作出决定。
长孙的命名在纪家尤其是大事,因为他成年后,将继承一千五百多年的丰伟家业,以及遍布全球的数百亿财富。
纪家之所以犹如王朝一般昌隆繁盛,因为他们是守护龙脉的家族,是黎民百姓的守护着,守护大地之气。
纪家的分支也如深广的龙脉,拥有数不清的亲戚和仆佣。
传承了数千百年的家规,也非常严格,除了长孙的名字以外,有一条尤其特别,主是分家以及仆人,必须向本家送出自己的儿子,以作为少爷的侍寝候选。
纪家不允许血统中有任何不纯,因此限制少爷与来历不明的女子发生关系,但同时,又希望少爷能懂得鱼水之欢,及开枝散叶的道理。
这种时候,就由侍寝来负责侍奉少爷。
从少爷十八岁的成人礼起《初夜》,到他大婚为止,侍寝都要寸步不离,千依百顺地服侍着少爷。
侍寝是男人就不会生下孩子,而且驾驭雄性,也是符合少爷傲踞群雄的尊贵身份,只要少爷有性事上的需求,无论何时何地,侍寝都不能拒绝。
每年秋天,就会有数十个不满六岁的孩子,被送进纪家。
管家和前一代的侍童会亲自挑选这些孩子,留下几个特别优秀的,带进丽华堂教养。
男童们个个眉清目秀、肤色白皙。
年纪最小五岁,最大的不超过七岁,一般教养到十四岁时,便成为少爷的侍寝。
为避少爷耽迷享乐,不务正业,侍寝只能选择一名,但不合意的话,可以换掉。
那些未被选中的男孩,有一半以上会被送回家去,余下的少年,会留在纪家做事。
能贴身伺候本家少爷,是巨大的荣耀,父母不但因此能到很多钱,他的兄弟姐妹,也会得到纪家的厚待和提拔,因此侍童们会使出浑身解数,去吸引完成冠礼的少爷的注意。
苗亚十四岁时,也是丽华堂的侍童之一,锦衣玉食,受到纪家很好的照顾。
只不过他不认为,伺候少爷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是落选的。
第二章
“苗亚,你知道吗?听说这回的侍寝,是由老爷和夫人来挑选呢。”雾气蒸粥的木桶浴池里,弥漫着一股玫瑰花的香气,让人熏然欲醉。
那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泡在池里,看着葫芦水瓢在花瓣间漂浮着,玩着水花。
“嗯,管家说,少爷对侍寝没兴趣……”苗亚细如葱白的手指,轻轻推动着水瓢。
“那是因为他还没接触过咱们嘛,嘻嘻,少爷还是处子呢。”说话的少年,有着一头蓬松柔软的黑发,蜷曲的刘海柔顺地垂在前额,掩着一双细长娥眉。
他长得过于俊俏,说是男生,更有女儿家的风貌,所以在进门的时候,管家又给他取了个小名,叫莲志。
意思是他像莲花那样美得超凡脱俗,有望成为少爷的侍寝。
六个候选的侍童里属莲志长得漂亮,每次评比,不论棋琴书画,还是床技,他都是第一名,说起来,苗亚还比他大一岁,可远远不及他受人欢迎。
他们两人从小就住在同一间寝室里,接受同一位师傅教导,所以感情也特别亲近,好像亲兄弟一样。
苗亚从不敢奢望少爷会选中自己,去年春天,他在花园里看到过少爷纪天昊,纪天昊虽然才十七岁,但生得高挑挺拔,好似一株白桦,浑身都洋溢着青春和美感。
纪天昊的相貌也无可挑剔,双目清澈明亮,唇方口正,英俊得让人难以忘怀。
这样出色的少爷配可爱的莲志是理所当然,苗亚一早就认定,侍寝人选非莲志莫属。不仅他这样想,就连莲志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敢说,少爷要是看到我,一定会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接着和我鸳鸯戏水……”连志嬉笑着说,舀着一瓢水,泼向正在发呆的苗亚。“想什么呢?”
“讨厌,水都进我鼻子了。”苗亚呛了一口水,腼腆的笑了。
其实,少爷选择谁,和他有什么关系呢?父母送他进来,目的就在于求财,他们苗家住在西北少数民族地区,是关系非常远的分家,差一点连分家都算不上。
除了刚进纪家时拿的那一百万元礼金,每一年,他的父母都能拿到二十万元的补尝金。当他没有被少爷选中,送回苗家的时候,还能再次拿到一百万元现金。
父母好不容易才买通关系,让他成为丽华堂的侍童,因为管家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来做仆人的。
苗亚虽然喜欢少爷,可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被选上的。要是莲志能够成为侍寝,那会是非常好的事情,他希望看到像弟弟一样可爱的莲志幸福。
“苗亚,你洗好了没有?”莲志灿烂地笑着,双颊艳如桃花。
“嗯,我帮你擦干吧。”苗亚点点头,正要拿过浴池边上的毛巾,莲志却抓住他细白的手腕。
“怎么了?”
“我们来玩游戏吧,其他兄弟都还在吃饭,一会儿才会来洗澡的。”莲志沉在水下的手,暧昧地抚摸着苗亚圆翘滑润的臂部。
“别闹啦,会弄脏水的。”苗亚秀气的脸红了,他是最容易害羞的一个,尽管十三岁以后,他们接受的都是相当直白的性教育。
“我是在帮你啊,你也知道,你一紧张就不懂得放松,明天的考核非常重要,你要是不能吞下师傅的手指,又该受罚了。”
“那也是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苗亚转身,故作生气地推开莲志。
“我偏要管,你这里明明很可爱的。”莲志撒娇道,手指还抚模着苗亚蜜道入口 ,“热水泡过以后,这里就变得好软呢。”
“啊……别玩了……”苗亚觉得两腿一阵发软。他们是不能在秘底下喜欢的,平时调教时,师傅也只会手指,或者道具来指导,从来不会直接进入他们。
毕竟,能享用侍寝的只有本家少爷,他们未来的主人。
“就用这个试试看嘛,如果你能忍得住疼,说不定也会被选中的。”可是莲志却像沉迷其中一样,硬是不肯让苗亚离开,还捞过远处的水瓢。
水瓢的手柄是圆柱状的,大约成人两指的宽度,经常浸泡在温泉水中,所以乌润光滑,还挺像调教工具。
而且为了减轻水瓢的重量,手柄是空心的,如果用它插入菊蕾,往圆圆的瓢身里注水,就能顺势灌入蜜道,成为一个简易的灌肠器具。
苗亚见过其他男孩是这样使用,不过多半是在玩闹,毕竟木瓢太硬了,没人真的拿它来疼爱身体。
“莲,莲志!不要啦!”
起初,苗亚以为莲志只是在吓唬他,可是被压在浴池边上后,莲志就真的拿起木柄,试图塞入他的体内。
“小声点,你不想被人听见吧,咬着毛巾。”莲志抢过苗亚手里的毛巾,硬塞在他嘴里,然后便将木柄顺势捅了进去!
“呜呜!”苗亚痛得浑身寒颤,鼻翼急促抖动着,额头上都是汗,拼命摇头。
可是莲志没有停手,紧紧贴着苗亚僵硬的后背,一边来回抽动着水瓢,让水柄搅动着紧窒的后庭,一边挺腰,把自己的欲望贴
在苗亚的臀部上摩擦。
整个行为已经不是玩闹,而是正儿八经的模拟性爱了。莲志平日那种温柔、俏皮的样子不复存在,只顾压着苗亚,疯狂地进行这种强迫的行为。
“啊、苗亚……很舒服……小亚……”
水花飞溅起,莲志激动得呻吟个不停,而苗亚则连呜咽的力气都没了,好痛,感觉木柄残酷地牵动着内壁,泪水无止境地流下。
“苗亚……我要射了……”
快速地抽插着水瓢的手柄,不顾苗亚的挣扎呜咽,硬把热水大量灌进他体内,莲志在这瞬间射了出来。气喘吁吁地,把颤动吐的龟头压在苗亚的臀丘之间。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掀翻屋顶的吼声,让莲志惊醒般地用力推开苗亚,脸色发白地缩在一旁。
“天啊,他们竟然敢违反家规……”
“好大的胆子啊。会被赶出去吧?”
丽华堂的管家、师傅,以及其他几个侍童都站在敞开的浴室门口,惊愕地看着他们。
“是是他先勾引我的!我没有错!”
也许是害怕得六神无主了,莲志指着趴在水池边,处于半昏迷状态的苗亚,大声说道,“都是苗亚的错!是他逼我这么做的!”
苗亚听到那尖利苛刻的指责,微微回过神。嘴里的毛巾掉了下来,看着惊慌失措的莲志,苗亚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低下了头。
第三章
第二天,挑选侍寝的宴会照常举行,只是莲志并未出现,他已经被人送出纪家。
侍童是没有任何隐私的,因此在浴室的角落里安装有监控设备,莲志强行爱抚苗亚的行为,全被隐私的摄像头清楚的拍摄下来。
莲志不但违反家规,还撒谎、诬蔑同伴,这在纪家是决不允许的。莲志已经失去了候选侍寝的资格,连一分钟都不能多待在纪家。
苗亚既然是被陷害的,那么他仍然可以出席甄选宴会。只不过,其他侍童不这么想,认为苗亚也该赶出去,他一定是故意引诱莲志的。
流言蜚语在侍童之间传播,本来就没什么人缘的苗亚,更遭人排挤了。
华奢的酒宴在香荷园举行。
碧波荡漾的池塘上,两座名为“赏心”、“怡情”的古雅水榭,以短廊相接。
光影婆娑,与荷花池连成一体,相得益彰。两座水榭之间还挂着一米多长的珠帘,映着灯光,格外优雅。
五名穿着白色真丝长袍的少年,一字排开站在“赏心”水榭内。
按顺序上前,向纪老爷和纪夫人,表演才艺和歌唱。
已经四十岁的纪老爷看起来很年轻,喜爱冲浪、帆船等运动,因此肤色偏深。
两道浓眉衬托着底下一双漆黑的眼眸,灼灼有神,充满威严与男性魅力。
纪夫人的体态略显丰腴,低胸的西式晚礼服,把她的身材勾勒得尤为妖娆。
纪夫人也是名门之后,白里透红的肌肤,略高的鼻子,衬着一对盈盈如水的明眸,让人怦然心动。
夫妻二人在相貌、气质上都十分登对,令人羡慕。
而他们面前的美少年们,则一个个羞羞答答,含苞待放,正处于一生中最美妙的年龄。
纪老爷看起来对他们都很满意,纪夫人从来不会违逆丈夫的意思,也频频点头称赞。
和培养一名侍童需要八、九年的时间相比,甄选不过两个小时,因为这几名少年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了,任何一名都有资格成为纪天昊的侍寝。
而此刻,只要少爷看中其中一个,就立刻能成为获胜者。
可惜今晚少爷没有出席,也因为他迟迟不愿意选侍寝,所以才由老爷和夫人代劳。
弹奏完琵琶、古筝等乐器之后,还有四轮比试,不过也多是一些背诵诗词,舞剑等表演,少爷不在,这些表演只是走个过场,很快就会结束。
苗亚不是最积极抢眼的一个,不过似乎,老爷和夫人对他都很感兴趣,特别把他叫出来。
“听管家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有什么愿望吗?”纪老爷和善地问。
在那一瞬间,苗亚想到了少爷,但很快低下头,小声应道,“回老爷,没有。”
“不要怕,来,这只红玛瑙貔貅镯子,就当作是送你的生日礼物吧。”
纪老爷说着,便从一名侍女端着的,专门用来打赏侍童的玉器托盘里,挑出一件雕工致、色泽娇嫩鲜丽的镯子,递给他。
苗亚双手接过礼物,有点受宠若惊,慌忙鞠躬向老爷和夫人道谢。
“我看了你的书法,很不错,没想到苗家的孩子,汉字写得如此之好,”纪老爷称赞道。
和其他侍童不同的是,苗亚的书法、绘画,一看就知道花了相当大的苦功,而不是只为了讨好少爷,学的表面功夫。
“小小年纪,就能练得一手行云流水的书法,真是难得。”
“胸中有书,下笔自然不俗。”
纪夫人跟着说着,笑吟吟的,“说起来,老爷还把你写的《洛神赋》,特别装裱起来,放在少爷书房里了。”
“老爷,夫人,这孩子在书画上很有天赋,也爱读书,最适合少爷的脾气,给他做伴读好了。”
管家顺水推舟的说,他看出纪老爷和夫人已经选中苗亚了。
苗亚感觉到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四周的目光有和蔼的、挑刺的、嫉妒的、嘲笑的,仿佛连他的一根头发都要仔细瞧清楚。这让他很不自在,头垂的很低,双脚像站在针尖上似的。
师傅也好,还有同伴,不止一次告诫他说,太内向是不会讨人喜欢的,但是苗亚无法改变自己的性格,他只能拼命压抑住心中的胆怯与羞涩,整个人都硬邦邦的,越想说话,就越说不出话来。
“啊少爷来了!”
就在他面红颈赤,不知所措之时,有人喊叫了一声,苗亚一惊,回过头去,便看到纪天昊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里还牵着一个人。
那个人低着头,头发凌乱,一身叫恤衫加休闲短裤的打扮,风尘仆仆,而且哭得眼睛肿如桃核,当看清这个人是莲志时,苗亚呆住了!
“……这,这不是莲志吗?怎么又回来了?”
其他人也小声议论,但又不敢抬头直视纪天昊。
纪天昊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黑色牛仔裤,衬衫的前几粒纽扣松开着,可却更显示出他的潇洒不羁。他漆黑如墨的头发,随着夜空,微微飘动。
因为正好站在最前面,因此苗亚清楚地看到他的表情,是十分坚决而激动的。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选的人是莲志!因为只有他才是我最喜欢的,其他人我一概不要!”
纪天昊的声音不大,但由于无人敢吭声,水榭里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能得见,老爷和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反映,管家急的直抹汗,可又插不了话,其他的少年都瞪大了眼睛,又惊又惧地看着少爷。
纪天昊说完,拉着抽抽噎噎哭泣的莲志,用力推开面前面如土色,呆站着的苗亚,穿过水榭,头也不回的走了。
寂静了几秒钟后,水榭里可是炸开了锅,老爷在斥责少爷不懂规矩,被夫人给宠坏了。
管家在叫苗亚快点回到后面的水榭去,显然甄选已经是砸锅了。
可是苗亚好像听不见管家的声音一样,魂不附体地站着。
缸盖纪天昊的话,以及他的眼神里的冰冷与厌恶,像一瓢冷水从头浇下,凉透了苗亚的心。耳朵嗡嗡鸣响,双腿失去了力气,从来都不知道,被喜欢的人唾弃,是那么痛苦的事!
第四章
霜凋夏绿,就算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六年,那种心像被撕裂开的痛楚,苗亚依然清楚记得,以至于现在回想起来,左胸也如刺伤一般痛苦不堪!
谁都不曾想到,那个迟迟不愿意侍寝的少爷,早已心有所属,那个人就是莲志。
纪天昊是偶然见到莲志的照片的。丹凤眼,樱桃小唇,长相确实如管家所说,是几个少年当中最俏丽的。纪天昊一见到他“巧笑倩兮”的照片,就动了心。
除了老是向管家打听莲志的消息,纪天昊还偷偷跑到丽华堂,躲在花园里,看莲志写字、画画。
有一次看莲志和同伴嬉笑玩闹,看得太入迷,还被另一个侍童苗亚撞见。
不过他根本没有多看苗亚一眼,所以连他的长相是什么样的,都不记得。
情窦初开,再加上暗恋的情愫慢慢积累,纪天昊反而不好意思说自己喜欢莲志了。
而且升上世林高中二年级后,他成了击剑部的主力,面对全国大赛的三连冠冲刺,他也没时间去关心侍寝挑选。
渐渐地,由于他对侍寝漠然的态度,大家都以为他不喜欢侍寝,甚至连他的父母都认为,如果不出来替儿子挑选一个,那他可能一直都不做出选择了。
其实,纪天昊早就准备好一块绿松石的龙纹玉佩,打算在初夜那天,送给莲志做见面礼。
他不善言辞,买了这么贵重的古董也不说一句,结果纪老爷和夫人,都不知道莲志是儿子最心爱的那一个,毫不留情地按家规处置,把莲志送回去了。
当纪天昊从保镖那里得知,莲志今早被赶出家门时,立刻从学校出发,在市郊拦截住了莲志。
然后就把它带了回来。
一路上,莲志哭个不停,不断说着他是如何被苗亚引诱、陷害,又被管家误会等等等事情,纪天昊听了既生气又心疼,不顾父母反对,也硬要把莲志留在身边。
可是纪家千百年的家规,不得有一点更改,莲志已经不是纪家的侍童,怎么能做少爷的侍寝?哪怕他是被人冤枉的,纪天昊也不能在指名他。
在同父母、长辈激烈的争吵,绝食之后,纪天昊还是战败了,他是纪家的少主,肩负着家族的未来,不能因为一个男宠就放下一切,坏了规矩。
莲志最终被他的姨妈带了回去,据说是他的父母觉得丢人,都没有敢来纪家领人。
莲志回家不久,就被他的父母关了起来,之后,又送到了国外。
纪天昊沉闷了三个多月后,终于放弃了莲志。
对脑的鸡犬不宁的纪家来说,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可以继续举行少主的初夜了。不知处于什么心情,纪天昊在最后一刻选择的侍寝,是苗亚。
大家都知道纪天昊厌恶苗亚,可是不敢吭气,纪老爷和夫人怕儿子又闹绝食,于是也没有说话。
于是,十四岁的苗亚,在沐浴更衣,盛装打扮之后,被送进了少爷的卧房,成为了纪天昊的侍寝。
红烛高燃,珍珠白的蚕丝寝具熏染着上等的檀香,再加上窗外的景色优美醉人,应该让人心情愉悦又激动,可苗亚却紧张的额头冒汗,双手搁在膝盖上,不敢动弹一下。
他的左手上还戴着一枚白玉扳指,是老爷赠送的贺礼,据说价值连城。
纪天昊什么也没有给,这有些不合常理,但是苗亚也一点也不在乎。
在两人相对无言地静坐了半小时后,女佣在门外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吉时已过,两人该上床就寝了。
纪天昊终于站起来,靠近坐在床沿上的苗亚。苗亚更加低下头,但他能感觉不到少爷的鼻息,轻轻吐露在他的头顶。
纪天昊修长的手指挑起苗亚的下颚,在烛光下盯着他稚气未脱的、红透的脸孔,苗亚心慌极了,全身紧绷着,气都不敢喘一口。“少,少……”
纪天昊突然放开他,转身快步离开床边。既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纪天昊从房间里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进来。
第五章
日复一日,春去冬来,纪少爷都没有要求他陪侍。
一开始,苗亚还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站在少爷的卧室门外,知道深夜。
后来习惯了,知道少爷对他毫无兴趣,变主动搬出了少爷居住的麒麟殿,肚子到偏僻的斋园住。
纪家上下都知道他失宠了,起初大家还很同情,劝苗亚想开一些,少爷不是那样木讷的人,会对他好的。
可是日子一长,就有人怀疑是不是苗亚不够好,所以少爷才这么讨厌他?
想想也是,苗亚在做侍童时,就是一个书呆子,只会写字画画,还有研究那些无聊的甲骨文。
一个侍寝,整天钻研在发霉的古书堆里,能不让人厌烦吗?
逐渐地,流言蜚语多了起来,大多在说苗亚的坏话,希望少爷能把苗亚换掉。而纪天昊似乎没有任何表态,只热衷于学习和击剑比赛,对苗亚不闻不问,似乎将他完全遗忘了。
快到春节,连纪老爷和夫人都觉得不该这样拖下去,劝说儿子干脆把苗亚换掉算了,纪天昊好像这才想起斋园里住着他的侍寝,心血来潮一般,去了一趟别院。
由于居住在偏僻、路人极少的别院,又无人照顾,苗亚经常头疼脑热、感染风寒。
他本来就不适应沿江潮湿的气候,加上长期卧床养病,起色变得很差。
不仅人清瘦了,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都能隐隐透出经脉。
不过,纪天昊去看他的那天,苗亚神不错,站在积着薄雪的廊檐下,看着树上筑巢的麻雀。
大约有二十几只那么多,叽叽喳喳地飞着,跳着,还会落到苗亚的面前。
苗亚伸出冻红的手,一只麻雀变飞快地落在了他的掌心,抖了抖潮湿的羽毛。像在休憩,又像在撒娇。
纪天昊知道麻雀是最不亲人的鸟类,虽然活泼,但十分警惕,要在笼子里面圈养是不可能的,可苗亚和麻雀如此亲昵,是说明他的朋友,只剩下动物了吗?
居然冷落了苗亚这么久,纪天昊心里有一丝愧疚,盯着苗亚浅笑的脸孔。
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看着苗亚,印象里,苗亚就是个闷不出声的孩子,个头娇小,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是如今看来,他模样标致,斯文恬静。眉梢、嘴角都透着脉脉温情。他此刻幸福满足的笑容,更是纪天昊从未见过的。
纪天昊心里有不少惊异和疑问,可是一想到莲志,又对苗亚厌恶起来,握紧拳头。
纪天昊一边想掉头就走,一边却又迈开步子,身不由己地走向苗亚,麻雀一听到陌生人的脚步声,立刻飞走了,苗亚虽然没有转身逃走,但也显得很吃惊,目瞪口呆地望着纪天昊。
清冷的空气中,两人默默地对视着,知道积雪落下屋檐,苗亚才想起来要鞠躬行礼,慌慌张张地欠身后,怯懦地叫了一声:“……少爷。”
纪天昊“恩”的应着,沿着外廊走进苗亚的卧室。这间房很小,摆着一张油漆掉落的书桌,一个书柜,床上的青莲帷帐都洗得发白了,完全不像侍寝该住的屋子。
苗亚不知道该给少爷准备什么,小屋里连份像样的茶叶都没有,北面的窗玻璃还破了一角,屋子里冰冷得像冰窖,他怕少爷感冒了。
不过纪天昊只待了二十分钟,他看了苗亚画的水墨画,写的诗词,也翻了翻他研究的甲骨文书籍,没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苗亚很困惑,害怕自己是不是又惹少爷生气了。
可是也很高兴,因为纪天昊终于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而不是像往常那样,直接从他面前走过,当做没有看见了。
第六章
苗亚知道自己不应该心存奢望,期盼少爷能够再次驾临,毕竟少爷是那么厌恶他,可又一天天数着日历,期待少爷能够出现。
转眼大年三十都过了,整整二十七天,少爷都没再出现,连一句问候也没有,苗亚就明白,那天不过是意外,少爷根本就不喜欢他。
下人们开始盛传少爷要重新选择侍寝的事情,据说纪老爷和夫人都同意了,只等过完春节就着手准备甄选。这一次,纪少爷要亲自选择侍寝。
听着丫鬟们有意无意地传递给自己的消息,苗亚的心在滴血,难受极了,可是他却不能埋怨一句,更不能露出半点不开心的样子,他只是纪天昊的侍寝,怎配对少爷说爱?
他也争不过别的侍童,丽华堂的孩子,那一个不比他漂亮、活泼、多才多艺?当初,父母送他进来,也没指望他能得到多大宠爱。
苗亚有九个兄弟姐妹,还有数不清的堂哥堂姐,都住在同一个寨子里。生活来源就是靠种田和养牛羊,家里孩子太多,虽然不至于吃不饱饭,可也过得相当清贫。苗亚生来瘦小,性格又内向,常常被其他兄弟欺负,弄得全身是伤,父母也嫌弃他,经常非打即骂,不给他吃饭,只让他干农活。
所以管家第一次见到苗亚时,还以为他是来做下人的,两只小手粗糙得跟树皮似的,哪里有远房少爷的样子。
但看在苗亚五官长得不错,声音也很好听,再加上苗家塞给他的红包十分丰厚,就把六岁的苗亚下了,暗想在丽华堂里随便教养几年,说不定日后能脱胎换骨,成为侍寝呢。
苗亚只要能填饱肚子,不用挨打,就已经很感谢纪家了,他勤奋好学,第一次接触到毛笔,就很感兴趣,虽然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但很快展露出在文字与书法上的天分,如同海绵吸水一般,进步神速,让师傅和管家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莲志则对书法兴趣缺乏,常让苗亚帮他写字。两个孩子共住一间厢房,同吃、同住、一同嬉戏玩耍。日子久了,莲志对苗亚的好感和依赖,从一开始的同伴之情,转变成了爱恋。
莲志对苗亚抱着强烈的欲望,却不得不忍耐下来,这是违反家规的,但是眼见两人就要分离,挑选侍寝的宴会结束后,苗亚就会被送走的,莲志的心也安分不下来。
莲志从管家那里听说,少爷藏自己的照片,而且常常打听自己的消息,就知道自己十有八九会是侍寝。看着浴池中如此可爱的苗亚会被送走,他再也无法压抑相思的苦闷,强行爱抚了他。
被人撞见后,莲志又恐惧自己会被赶出去。毕竟,父母对他是寄予厚望的,几乎把未来的飞黄腾达都寄托在他身上,如果他被纪家赶出去了,父母一定会非常失望。
六神无主之下,他把所有的错都推给了苗亚。甚至在少爷面前,他也尽说了苗亚的坏话。
莲志认为苗亚就算被赶出去了,也能好好地活着,而且,他在外面还能见到苗亚,和他在一起。
这是一份自私的暗恋,莲志也喜欢少爷,但是对于苗亚更有一种身为情人的独占欲,想要完完全全地得到他。
……就算莲志做了这样过分的事情,苗亚也无法痛啊沿着个同伙,他认为莲志和少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是最相称的,所以档莲志开口抹黑他的时候,苗亚没有反驳。
但最后,居然是他成为了少爷的侍寝,这是苗亚在梦里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不过,近一年的时间,少爷都对他毫无兴趣,神志没有多看他一眼,这对侍寝来说,是非常大的耻辱。苗亚心里清楚,纪天昊还在记恨他,要不是他的关系,莲志也不会被赶出去。
苗亚对此毫无怨言,只要少爷过得幸福就好,既然纪天昊不想见到他,那么他就搬离麒麟殿,住到偏僻清冷的斋园。
他会留在纪家的,直到纪天昊开口说不要他之前,他都会静静地等待着,细数第一个……单恋的日子。
第七章
热闹的上元节过后,女佣来通知苗亚,让他拾好行李,跟她去麒麟殿一趟。苗亚失魂落魄的拾了毛笔、砚台、诗集,几件旧衣服,放进行李袋里。他把纪老爷、纪夫人送给他的首饰、文房四宝都留下了。至于那些古书字贴,那是纪家的财产,他不能拿走。
女佣一看他行李袋里,塞的都是些破书和毛笔,不禁摇头,轻声说道:“真是书呆子。”
沿着花园、曲径、亭台楼阁,走了二十分钟,苗亚来到灯火通明的麒麟殿,紧抿着嘴唇,不敢吭声,他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掉下来。
和少爷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吧?苗亚还真不知道,离开了纪家之后,能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从六岁开始,他努力的目的,就是为了少主纪天昊。
女佣把他领进客厅后,就退下去了。苗亚由于心里太痛楚,两脚无力,走路都有些摇晃。
“怎么?我叫人送过去的晚餐,你没吃吗?”纪天昊坐在沙发里,看到苗亚有气无力的样子,放下了喝了大半杯的顶级红酒。
“晚餐……”
是指饯别的筵席吗?苗亚没有注意。春节时,纪家总是人来人往,酒肉不断的,他没有胃口,从来没有出席过宴会,所以不知道纪天昊在说什么。
“算了,你过来吧。”纪天昊穿着白色休闲衬衫、黑色长裤,头发散落在眼睛前面,看起来比平时温柔许多。
“过去哪里?”苗亚见少爷从沙发起身,走向卧室的红木大床,那么,他也该跟过去吗?
“天很冷,我想早点睡觉。”纪天昊背对着苗亚,低沉的说,“侍寝的职责,你也该履行一回吧?”
“要、要暖床吗?”苗亚迟钝地说,“我这就去取电热袋……”
“苗亚!”纪天昊忍无可忍的咆哮。这是他第一次叫苗亚的名字,却非常粗暴,“我不想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到床上来,我要抱你。”
“唉?!”苗亚整个人都吓呆住了,愕然的道:“您不是说要……送我走吗?”
“谁说送你走了?过来!”纪天昊大步走回来,一把扣住苗亚纤细的手腕,拉拽着他走向床铺。
“呜!”
纪天昊的力气太大,苗亚感觉到手都快被捏断了,可是他不也挣扎,手上的行李跌落在地,砚台砰的一声砸中地砖。
“砚台……”苗亚弯腰去拾。
“下人会拾的。”纪天昊抓过他,强行抬起他仓皇的脸,“还是说,你不懂得怎么伺候我?”
“不……不是的,我知道。”十二岁以后,他就被师傅教导,如何取悦男人。
“那就好。快点上床,我不想再等了。”纪天昊目光灼灼,冷酷的盯着他,“我想知道,是不是抱了你,就可以把你从我的脑袋里赶出去!”
“什么?”苗亚脸色苍白,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纪天昊压倒在大床上。
单薄的衣裳被撕开,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苗亚都记不清楚。纪天昊是为了忘记他,所以才要抱他的吗?
不是因为喜欢?
在两人深深结合的那一刻,苗亚哭了,内心的痛楚远远盖过了肉体上的,他向半空伸出手,却没有得到回应。纪天昊要了他很多次,苗亚也在纪天昊的口交之下,高潮了好几次,看似一声彼此都在享受的性爱,却没有任何言语交流。
苗亚泪流满面,而他的哭泣似乎让纪天昊更生气,直到天色大亮,才放开他。
下午,纪天昊叫来了家庭医生,为苗亚诊治。苗亚在中午的时候发起高烧,因为长期营养不良的关系。
医生和颜悦色的照顾着雷亚,带来了很多补品,纪夫人也特别吩咐管家,给雷亚开小灶,炖些滋补养气的汤水。
不过下人们还是不看好雷亚,认为少爷不过是喝醉了,才一时冲动要了他而已。
在医生心照料下,苗亚的身体大有好转,不仅红润,也恢复到了正常体重。
苗亚本来就长相清秀,一双乌眸似清泉温润,分外诱人,现在更似一朵静静绽放的白莲英挺妩媚。那纯洁之色,优柔之态,与众不同。据说下人看到他抚琴画面的模样,还会失神。
纪天昊几乎每一晚都要求他侍寝。苗亚暗哑无力的呻吟流泻出青丝床帐。红木雕花床架由于激烈的摇晃,而发出细微的吱嘎声。摇撼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烛光摇曳。一只白皙的手,似承受不住的滑出床账。用力抓着床沿。律动的节奏越来越强,在断断续续,呜咽的喘气声中,苗亚的手指关节都泛白,尔后,又似虚脱的松开了床沿。
纪天昊抽出依然硬硕的凶器,扳开苗亚不住痉挛的臀丘,查看那缓缓流出来的液。
纪天昊没说一句话,用力抬高苗亚的双腿,弯曲m字形,或者干脆拿束缚床帐的金色绳子,吊起苗亚的脚踝,纪天昊把自己的欲望再次送进苗亚体内,完全暴露出来的后庭,以最容易抽插的姿势,任由纪天昊纵情驰骋。
“啊啊……少爷……不、不行了……要射了……啊啊啊!”
苗亚高亢的尖叫声,沙哑的求饶声,经常响彻一整晚。有一次放假,纪天昊要了苗亚一天一夜,直到苗亚那里一滴也射不出来为止。
纪老爷和夫人不再掉更换侍寝人的事情,下人们也不敢再说苗亚的坏话,开始称呼苗亚为少爷,伺候苗亚时不敢有半点懈怠。
纪天昊在他的书房里,增添了一张清代黄花梨书案。案台上摆放着纸笔、徵墨、端砚,以及玉蟾蜍镇纸、玛瑙诗筒等上等文具,苗亚简直受宠若惊,看呆了。
纪天昊还命人搬动了自己的书桌,把临窗望向池塘水榭的一面,留给了苗亚。
不过,纪天昊还是很少和他说话,在床上时也依旧一声不吭。苗亚猜不出纪天昊的心思,唯唯诺诺地服侍着。纪天昊要他的次数越来越多,苗亚逆来顺受,从不拒绝少爷的求欢。
初夏的傍晚,纪天昊突然谈论起学校的体育祭,苗亚怔怔的应着,这之后,两人交谈的话题就多了起来,从夏季的星象,、诗歌,到白天学校发生的事情。苗亚总是站在少爷身旁安静的听着,成了纪天昊最常倾听的对象。
第八章
八月酷暑时节,苗亚的父母从远方赶来探望他,还带着贡梨等许多礼品。
苗亚这才知道,纪天昊帮助他家里做果园的生意,还给他们家建造了一栋别墅,购买了运输水果的卡车,并还清了十几年来欠下的全部外债。
父母探亲回去后,苗亚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纪天昊才好,就算过去再怎么疏离,到底也还是他的父母。
纪天昊却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对待苗亚不像以前那样粗暴,在床上也会顾及苗亚的感受,不再过分强求。
两人相处了一年多后,好像完全忘记了过去发生的不愉快,变得非常亲密。
从一般的家务琐事,到无法对别人诉说的苦恼,纪天昊都会告诉苗亚,也时常会买礼物送给苗亚,他对苗亚的珍惜和宠爱,令人眼红。
由于纪老爷急着“退位”,好和夫人一起去环球旅行,所以九成的家庭事务,都落到纪天昊肩上。他的担子愈重,权利也愈大。不少人盯上了苗亚。偷偷塞钱给他,希望他能吹点枕边风,帮着劝说少爷做事。
苗亚婉言谢绝,他不会干涉纪家的内部事务,他是少爷的侍寝,仅此而已。
时间一久,苗亚得罪了不少妄图行贿的人。有的人甚至状告到纪天昊面前,说苗亚仗着少爷的疼爱,了几百万元的礼物,还嫌太少。
苗亚刚好在书房门外,听到他的堂叔,在纪天昊面前大声诽谤自己。
纪天昊十分耐心地把话听完了,然后还劝慰堂叔几句。最后说,他相信苗亚是清白的,绝对不会受贿赂。
“莲志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叔父。”纪天昊平静地说:“那是,我也是听信了谣言,误会了他……苗亚,他不是贪财的人,决不会你的礼物,你不用再说什么了,我不想听,下一次,如果您还想送礼的话,请从正门拿进来吧。”
堂叔被说得哑口无言,也拿不出苗亚敛财的证据,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苗亚端着原本该递给堂叔喝的茶,一激动差点打翻。纪天昊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他含泪的样子,很惊讶。
“怎么?你哪里不舒服?”
“不是……刚才叔父他……”
“哦,你别理他。他以为只要送点钱,就能解决它公司的烂摊子吗?”纪天昊伸手接过苗亚手里的乌木托盘,把他代进书房。“他以后再骚扰你,就告诉我,我会处罚他的。”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想要补偿你,你信吗?”纪天昊笑了,歉疚地看着他,“以前是我年少轻狂,冷落了你,对不起。”
莲志的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只要调查一下就能水落石出。莲志对苗亚的欲望,他们的师傅十分的清楚,而纪天昊那时只凭自己的感情,就认定苗亚是错的。
“少爷,您才二十一岁……”苗亚忍不住说道。纪天昊的语气听起来好像自己已经三十好几了。
“是,可是我已经执掌家业了,苗亚,你今年十七了吧?”
“嗯,到秋天就十八了。”苗亚答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陪同少爷度过四个春秋。
纪天昊的大学是跳级念的,大学三年的课程,他只用一年就完成了。二十一岁已经在读大学四年级。本来以他优异的成绩,考上研究所完全没有问题,可是纪老爷希望他早点继承家业,在重重压力下,纪天昊放弃了深造的打算。
“真可惜。”
“什么?少爷?”
“要是第一年没浪的话,我就能花更多时间陪你。”纪天昊落寞地道,“外面的世界很美,我想带你去欧洲旅行。”
“少爷,纪家的景色已经很美了,您不用特地为我做什么。”苗亚温婉地微笑着。在他心里,只要有纪天昊在的地方,就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苗亚,你……喜欢我吗?”纪天昊突然问道。
“啊?”苗亚心跳得厉害。
“算了,你不用回答也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们侍童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要如何爱我……”纪天昊尴尬地笑了两声,然后坐下来喝茶。
苗亚注视着纪天昊有些泛红的脸庞,却无法说出喜欢二字。是的,侍童必须无条件的遵从、服侍少爷,可同时也不能有非分之想。再怎么亲密的关系,侍寝都不能代替正室,总有一天会被送走的,所以他是怎样的心情,少爷不比知道。
只要少爷幸福就好,这是千百年来,侍寝最首要的教条。
光阴似箭,又是一年春节,苗亚已满二十,纪天昊也有二十四岁了,他操持家族生意已有两年,无论大事小事,都做得十分出色。
不过,因为工作忙碌,纪天昊许诺的,带苗亚去国外旅行,一直无法兑现。苗亚并不介意,一如既往地守在纪天昊身边,无论纪天昊熬夜到多晚,都陪伴着他。
还未到二月,纪老爷突发疾病,卧床不起。医生说病情危急,必须马上手术,而且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十。
纪老爷生平只有一个心愿,就是能够亲眼看到孙子出世,不然就算仙游也难以瞑目。
纪天昊很孝顺,他无法拒绝父亲的要求,便让母亲挑选一名合适的女子,置办婚礼。
这是一场替老爷冲喜的婚礼,新娘十九岁,是纪天昊的表妹丘蓉婷。两家相隔四代,血缘上就没有近亲的顾虑。
丘家在美国经营能源勘探、环保利用的生意,身家百亿美元,和本家少爷结合,也算是门当户对。
丘小姐从小的心愿,就是和纪天昊结婚。
丘蓉婷年纪虽小,但明能干,什么都懂。
不仅会说四国语言,还把他父亲的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两家一订亲,丘蓉婷就立刻搬离纽约的豪宅,住进了纪家。
婚礼举行的前三天,苗亚在管家的注视下,拾行囊麒麟殿,暂居纪家的客房。
纪天昊不用给苗亚任何夹带,侍寝就死如此,一旦少爷结婚,使命也就到此结束。做得好不好,该打赏什么,自有纪家的长辈们安排。
苗亚见不到,也不能再见少爷,他做梦都没想到,那天半夜,纪天昊说要去一趟医院,让他先睡,就再也没有回来。
纪天昊一直守在医院贵宾室,寸步不离地照看父亲。
纪夫人则忙前忙后,张罗婚礼。
纳吉、过大礼、请期,这些礼节一样都不能少,纪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没人理会苗亚。
苗亚从小就被灌输“拿得起,放得下”这个道理,他对突然失去的地位宠爱漠不关心。
侍寝就是这么回事,就算再难以割舍,他还是得离开少爷身边。
这是命里注定的短暂情缘,不可能一生拥有。
即便是恩爱又如何,执子之手,并不能与子偕老。
苗亚不停说服自己,用师傅经常说的道理来安慰自己。他有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他还年轻,离开纪家后,完全可以从头开始。外面的世界如此之大,怎么会没有容身之处?
纪家一向厚待侍寝,他的未来可以说衣食无忧,可是过着优裕的生活,他一个人,就能让整个苗家飞黄腾达。
可是……他要的不是这些。
苗亚恸哭,仿佛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几天全流完了,最后眼泪干涸,有的只是揪心彻骨的痛。
心脏痛得碎成了几瓣。身体却像麻木了,感觉不到饥饿、寒冷、疼痛,任由管家打骂他不争气,也不会反抗一下。最后管家也无可奈何,把他送进*园,不管他了。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少爷隆重的婚礼。
为了冲喜,让老爷早日康复,婚礼格外豪奢。除了本家七百桌的宴席邀请了三千多位客人,还包下世界最豪华的游轮,让新婚夫妇度蜜月。
纪天昊不在本家的日子,苗亚不吃不喝,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的。
他并不期望纪天昊能回到他身边,他想要的是,能够继续留在纪家,哪
怕只能远远望见少爷的背影,也好过永远都见不到。
翻找了几百页之后,他终于找到一条,可以让他留下来的方法。
那就是斩断一切世俗杂念,成为纪家供奉先祖的祭司。
侍寝成为祭司,历史上已有过六次先例,但一般都是少爷提出的,估计是少爷也不想放开侍寝吧。
一旦成为祭司,就终身不得亲近女色、男色,吃斋修行,过着可行僧一般的生活。他只能住在祠堂里,未经许可,不能迈出大门一步。
只有在祭祀先祖的活动中,他才能出现在公众面前,主持典礼,并与少主见面。
但是,只能见面,连握手都不可以,成为祭司就是要一尘不染,远离世俗污物。
这样孤寂清冷的生活,要持续到下一位祭司接替为止。但在纪家,无人愿意成为祭司。因此,很可能一辈子都待在祠堂里。
正月一过,苗亚在契约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住进了祠堂。
在苗亚成为祭司的第三天,纪天昊回来了。但是他们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一个是当家少主,一个家族祭司。就像彼岸花,再也无法像从前那样亲密说话。
“为什么要这样?”
纪天昊站在祠堂大门前,面色灰白地问。苗亚完全不和他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了无法挽回的决定。
“我……”
苗亚咬住嘴唇,有话想说,却不能说,只能低头沉默不语。
“你就那么讨厌我?一看到我结婚,就立刻想摆脱我?”
纪天昊一拳砸到铆钉大门上,黄铜门环发出喀喀的响声。
“我没有,少主,您对我的宠爱,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纪家的香火不能没有延续,您既然已经结婚,就应该一心一意的对待妻子。”
“你让我看得见你,听得见你,却碰不得你,更不能爱你。”
纪天昊咬牙切齿地说,不顾吓人在场,抓住苗亚的肩膀,“你对我只有主仆之义,没有一点感情吗?”
“少主……”
苗亚说不出话来,泪流满面,有感情又能怎样,他们的相守注定是昙花一现。
“苗亚,你真够狠心!”
纪天昊放手了,愤怒地转身,离开了祠堂。
苗亚摇摇欲坠地扶着门框,泪水泉涌般滚落,最终伤心过度,昏了过去。
尾声
不知这桩婚事是否真的顺遂了天意,纪老爷的手术很成功,恢复得很快,而嫁入豪门才半年的丘蓉婷怀孕了,纪家全府喜上眉梢,天天有人上门道喜。
十个月后,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婴呱呱坠地,纪老爷和夫人笑容满面,邀请了所有分家主人出席。光是“吉祥如意”、“喜从天降”等焰火,就燃放了近一万发。
苗亚身为祭司,为婴儿举办祈福的典礼。由于纪天昊没有给孩子取名,所以苗亚只能以少爷称呼孩子。
“少爷,愿所有的快乐、所有的爱,都围绕在您身边。愿上帝保护着您,福禄腾达,永远安康。”
怀抱着纪天昊胖乎乎的儿子,苗亚既欣喜,又哀伤。如果他是女性,也能为纪天昊诞下如此可爱的孩子吧。
求福的典礼只用了半日,纪天昊自从迈进祠堂大门,就没正眼看过苗亚,可是抱走小少爷,即将离开祠堂之前,纪天昊意味深长地盯着苗亚,说来一句,“你瘦了好多。”
苗亚的眼角湿了,仅仅是一句话,就让他觉得独自住在祠堂,度过一个又一个荒凉的夜晚是值得的。他会继续留在这里,供奉纪家的祖先,祝福纪天昊和他的妻子,以及他们才出生七天的孩子,幸福快乐。
如今,小少爷已经满白日了。听说比起俊雅的少主,他的五官更似纪老爷,天庭饱满,姿容威武,将来一定是位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少爷。
每一个日夜,苗亚都思念着纪天昊,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从不后悔成为纪天昊的侍寝,今生若无缘白首,那么来生再聚。痴痴地等着,爱着,他的心,只为少主付出。
“……朦胧淡月云来去。”
“桃李依依春黯度,”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写完诗词,泪水无声滴落,晕开了墨迹。苗亚最终不能自已,伏案啜泣。
园子里的欢声笑语渐渐远去,夜深了,月色更加飘渺朦胧。满院的银色,似可望见过去相依的身影,可却如镜花水月,遥不可及。
在宣纸的一角,苗亚以小楷写下“延续”二字,而后起身离开,回去了后院。
借着暗淡的月光,纪天昊走进祠堂的右厢房,站定在书桌前,凝视着苗亚的字画。
似看一千遍也不够,他的手指勾勒着苗亚的一笔一划,最后,停留在那一点晕开的字迹上。
“一片芳心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动情之深,相思之苦,就算天地浩大,也无处寄托,无从小解。纪天昊明白苗亚的痛苦,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身为当家,他身不由己。
看着苗亚小楷写的“延续”,纪天昊的心被揉碎了,疼痛不堪。在惊动下人之前,他拿走了苗亚写的诗词。
“纪炎旭”,就是他儿子的名字,代表他一生无法倾诉的对苗亚的爱情。
短暂六年的相处,恰似蝶恋花,一旦花朵凋谢,四散飘零,便剩下无尽的惆怅与凄凉。
可即便如此,纪天昊也无怨无悔。不管苗亚是做祭司,还是别的什么,他都知道,这一辈子他心里惦记的,就只有苗亚一人。
不能相守又怎样?爱本来就是……一种执着
特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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