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取下毛巾擦着脸上的水,看着镜子里贺丞靠在门边儿的倒影道:“贺瀛那只老狐狸,到底没跟我说实话,你们家丢的何止是一船军火那么简单,还有”
说着,他忽然停住,迎着贺丞略有不解的眼神,把剩下的话吞到肚子里。
贺丞皱眉:“嗯?还有什么?”
楚行云把毛巾挂好,脱掉身上湿透的t恤随手扔进水池子里,然后站在镜子前动手解裤子上的皮带,笑道:“还有另一船军火。”
贺丞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军火,而在他放在腰胯间解皮带扣的双手上。
楚行云动作粗鲁,扯了好几下还没把皮带扯开。贺丞忽然上前一步紧贴在他面前,拨开他的手自己动手。
他虽然趟了水,身上温度依旧是热烘烘的,而且皮肤上沾满了海水,海水被他身上的温度烤着,散发着很生猛很刺激的海腥味,像是被阳光下暴晒的海平面。
贺丞垂着眸子,慢条斯理的解着他的皮带,问道:“那些军火现在在哪儿?”
离的近了,楚行云闻到他身上的冷檀香,但是他现在疲力尽又乏又累,就连贺丞帮他宽衣解带都没做他想,只抬起胳膊架在他肩上从他身上借力,懒懒道:“贺瀛带走了。”
“贺瀛在哪儿?”
“走了。”
贺丞愣了一下:“走了?”
楚行云道:“嗯,那批军火是个定时炸弹,他必须尽快把它们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说的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海|军基地。
楚行云看着他压着眉心,心事重重的样子,问:“你还在担心什么”
贺丞看他一眼,道:“贺清。”
“......你觉得贺清还有别的计划?”
“咱们因为江召南的提示才顺藤摸瓜找到邹玉珩,邹玉珩供出邱治,这看似是一个很完整的人物链,但是你不了解贺清,他不相信任何人。邹玉珩和邱治也不足以让他信任,他不会把全部的筹码都压在有两个外人插手的两船军|火上。”
贺丞目光笃定的看着他,说:“他一定还有别的计划。”
楚行云正色道:“比如?”
贺丞摇头,不禁有些气馁:“我不知道,我想不到诬陷我走私军火的计划失败后,他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楚行云倒是想得开,揉了揉他的后颈,轻声笑道:“他在暗,我们在明,不管他有什么计划,我们都很被动。现在想破脑袋都没用,只能等他出招。”
“那你现在有什么计划?”
楚行云眉毛一挑,笑道:“我现在的计划?我现在的计划就是你上楼给我拿一身干净衣服,然后我洗个澡,再他妈的好好睡一觉。”
贺丞抿唇一笑:“需要我陪你吗?”
“洗澡还是睡觉?”
“我都可以,看你了。”
楚行云摸摸他的脸:“今天就算了,你也知道我几天没睡觉,去给我拿衣服。”
他正要转身进浴室,忽然看到客厅地板上爬了一只鬼鬼祟祟的肥猫:“那畜生在偷吃什么?”
贺丞回头看了一眼,神态自若道:“哦,肖树喂的鱼干。”
楚行云绷着脸走到大满面前蹲下,不由分说从它嘴里把鱼干夺走,抬手照它的脑袋扇了一巴掌:“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还有脸吃宵夜?”
说完站起身,把鱼干搁在厨房流离台上进了浴室,随即响起沙沙的水声。
贺丞上楼给他拿了一套衣服挂在门外的衣架上,回到客厅和蹲在地板上一脸幽怨的大满静静的对视了片刻,然后拿起楚行云搁在琉璃台上的鱼干又扔到大满面前。
大满连忙叼在嘴里,正要开啃,冷不丁屁股上又挨了一脚。
贺丞一脸嫌弃道:“不长记性,躲远点儿。”
大满听懂了似的,叼起鱼干一路小跑躲进了书房。
楚行云洗完澡出来一看,一楼已经没人了,他把一楼的灯全都关了,借着二楼卧室虚掩的门缝处露出来的些许光亮上楼。
推开卧室房门,见房间里光线昏暗,只亮着床头一盏台灯,贺丞已经躺下了,旁边给他留出了空位。他走过去掀开被子躺在贺丞身边,身体接触柔软的床铺,顿时感觉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舒展了,满足的叹息了一声:“这他妈才是人过的日子。”
贺丞掀开眼皮懒懒的斜他一眼:“给你一张床,你就满足了?”
楚行云转身朝他侧躺着,盯着他的脸欣赏了一会儿,低声笑说:“那就要看能在这张床上干什么了。”
贺丞有些无语的看着他,虽然他很吃楚行云这套,但是搞不懂他为什么总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毫无目的性和计划性的乱撩。刚才说太累了不折腾的是他,现在躺在床上刻意撩|骚的也是他,贺丞还真有些拿不准他到底是想睡觉还是想折腾。
“......你如果累了,就闭上眼睛睡觉。你如果不累,我们现在就可以讨论讨论这张床能干什么。”
楚行云当真累了,见他跟一捆柴火似的一点就着,为了维护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不敢再乱撩,忙闭上眼道:“关灯睡觉。”
这一觉睡的很踏实,第二天早上被来电铃声吵醒,一睁眼就已经十点多了。
赵峰在一大早就给他‘报喜’:“头儿,苏延的尸体捞起来了,还有他那辆车。”
楚行云闭着眼,心说这一大清早就被尸体二字灌耳音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你们现在在哪?”
“快到队里了。”
“联系吴涯认尸,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又闭上眼躺了几分钟,然后起床换衣服。
贺丞已经出门去公司了,家里只剩下他和两只猫。
楚行云穿好衣服下楼洗漱,正准备给两只猫倒上口粮,就见放着猫粮的橱柜上贴着一张蓝色便利贴猫喂过了。
他把便利贴撕下来看了一遍,扬起唇角露出一点笑,又贴回去,转身又走到冰箱前想开一罐提神醒脑的冰咖啡,又在冰箱门上看到一张便利贴早上不要喝冰咖啡,厨房里有热牛奶。
摸着下巴盯着这张便利贴沉默了一会儿,他决定不按照上书的要求行事,打开冰箱拿出一罐咖啡,然后又把便利贴撕下来揣到口袋里,准备来个死无罪证。他问起就说自己没看到,字条或许被大满吃了。
捏着咖啡罐走到客厅看了一眼窝在地毯上晒暖的两只猫,楚行云冲它抬了抬咖啡罐,道:“爹走了,两位爷。”
拿起车钥匙关门下楼,上车前刚好把咖啡喝完,顺手把罐子扔进垃圾桶,开车驶出九里金庭。
在路上,他给贺丞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后他听那边安静的氛围和贺丞刻意压低的声音,就知道贺丞正在开会,于是简明扼要道:“老板,抽个空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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