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害你流产的是段家、还是梁家?”李云隽迫不及待地问叶慎儿。
“你怎么知道这样些,是谁告诉你的?”叶慎儿一惊,她在段家发生的一切,想来不管是段若尘、还是段若轩,都会对外封闭消息,就算是段母,也决没有必要将这种事情外扬才对。
“你先不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就好。”李云隽坚持知道结果。
“大家立场不一样,也没有什么对不对的,若真要说个是是非非来,应该归罪于段母和梁夫人吧!如果不是她俩从中作梗,硬是和我抢囡囡,我也不至于气急攻心而小产。”叶慎儿思考了一番后,对李云隽说道。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可是阿宸一直不肯相信。”李云隽哭丧着脸,“所以,他才硬是要跟着我来,说是想把事情弄个清楚。”
“梁孝宸?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叶慎儿先是感到莫名其妙,随即脑中又如同闪电般一划而过,“芦州,梁家,莫非你的阿宸正是芦州梁家的人?”
李云隽沉重点头,“正确的说法,阿宸的母亲,正是段若尘的亲姑姑,而阿宸,他和段家兄弟,是嫡亲表兄弟关系。”
“不可能,这世上怎么有如此巧合之事?”叶慎儿的脑中一阵轰鸣,她张大了嘴瞪着李云隽,想从她的眼神里读出些什么错误的讯息,可是当她看清李云隽脸上愧疚的眼神后,彻底死了心。
“叶老师,您先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李云隽见叶慎儿死灰般的表情后,变得焦急起来,“我跟你说,阿宸虽然生在梁家,而且是梁家的独子,可是他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他是个凡事讲求原则的人,对于自己父母亲的做法,向来是不敢苟同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如果是他父母亲做的话,他让我先同你道歉,他说他虽然没有立场来阻止你和段若尘的孩子之争,但是他却有办法阻止他的父母亲不再参与其中,让你和段家和平处理。”
“云隽,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他真的会帮我吗?”叶慎儿已经对李云隽的话深信不疑,抓住她的手焦急地询问着。
李云隽狠狠地点头,“叶老师,这么重要的事,我当然不可能敷衍你了,阿宸的父母我有见过,虽然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可是对于阿宸,他们可谓是百般迁就,言听计从,阿宸还是非常有把握阻止事态往更严重方向发展的,你什么都不要做,就在家里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叶慎儿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李云隽,“云隽,你一定要请你的阿宸帮忙制止事态的发展,不瞒你说,阿哲的父亲,也就是莺歌电器的创始人,本想向段、梁两家讨回公道的,他年轻时候的处世原则,想来你听过你父亲提及过,若真到了那个地步,事情一定不可收拾,你的阿宸如果真能帮上忙,这将是我梦寐以求的结果,就算到时候我依然会为了囡囡和段若尘对簿公堂,至少这场官司对于我们来说,是公平的,如果到时候囡囡真的判给了段若尘,我也无话好说了。”
“叶老师,我清楚事态的严重性,我会把你的话和其中的利害关系一一分析给阿宸听的,事不宜迟,我这就下去找阿宸。”李云隽不待说完就蹬蹬下楼去了。
十分钟后,司徒允哲来到了房间。
“云隽她们走了吗?”
“嗯!刚走。”司徒允哲躺在了叶慎儿身边,“今天一下子应付这么多人,会不会觉得疲惫?”
“才没有呢?”叶慎儿兴奋地对司徒允哲说,“我今天收获非常大……”叶慎儿于是将梁孝宸的身份对司徒允哲说了,又将李云隽的话对他复述了一遍。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竟有这般巧合之事。”司徒允哲听后也万般惊讶,待在心里消化几分后,又感慨道“没成想这样的家庭,也能养出这般明辨是非的孩子来,看来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所以呢,我也给了云隽压力,我们先静观其变好了,若真的梁孝宸说服不了他的父母,我们再按原计划来好了。”
“罢了,我答应你,只要真如你说的那样,梁家消停了,我也就忍了,认认真真地和他段家打赢这场官司。”司徒允哲叹息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等着云隽的好消息吧!”叶慎儿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这些天来,失子之痛的阴霾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可是因为云隽一行的到来,压在她心头的重担,似乎已经卸下了一大半,或许,她还能继续憧憬着囡囡回到自己身边的情景来。
接下来的日子,叶慎儿依然过着众星捧月般的日子,用陈妈妈的话说,生孩子是顺其自然的事,只是伤身体,她这次小产不仅伤身,而且伤神、伤心,比生产还严重,虽说不至于像做月子那般夸张,至少要她在床上躺足半个月才给下床。
叶慎儿心里有些着急,李云隽已经回去了四五天了,音讯全无,司徒允哲这些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忙碌着,还要跟进诉讼材料进展,所以每天都回来得特别晚。
在叶慎儿等得有些焦急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李云隽的消息,她说,梁孝宸花了近一周时间,终于说服了他的父母亲答应不再参与此事,但是之后司徒家与段家怎么发展,也不再和梁家有任何瓜葛,而且之前的事,司徒家必须答应一笔勾销才行。
叶慎儿向李云隽保证,今后无论发生什么,决不牵扯到梁家,至此,叶慎儿方才松了一口气。
再三日后,司徒允哲已将律师连日来准备好的讼诉材料整理妥当,他交给叶慎儿一一过目后,并递交到湛阳市人民fǎ yuàn,fǎ yuàn当日正式受理,接下来,就是静静地等待fǎ yuàn作出相关调停或是通知开庭日了。
可是左等右等,叶慎儿也没有等到fǎ yuàn的人联系她,更不曾等到fǎ yuàn通知开庭的消息,最后等来的,竟然是叶氏百货险些被夷为平地的消息。
在司徒允哲以叶慎儿的名义,向fǎ yuàn递交诉讼状将段家告上法庭的第四天,尚未起床的叶慎儿,突然接到了小赵的电话,彼些的小赵,早已哭成了泪人儿,语无伦次地说了大致情况。
叶慎儿不待她说完,已经奔下楼,不顾陈妈妈和齐阿姨、周姐她们的劝阻,匆匆出了别墅。
许久没有飚车了,所以也许久没有尝试飚车的感觉了,不过今天虽然将车子飞速起来,可是叶慎儿完全没有心情感受飚车的感觉。
车子不待停稳,叶慎儿便冲进了超市中,入目之处尽是满目苍痍,超市所有货架都已被推倒,货架上的货都凌乱地洒落了一地,莺歌的电器首当其冲,全部被砸成了废铁,外墙的玻璃早已被砸乱,就剩下实心墙柱齐整地排成排。
三年多的心血,就这么一夜之间全部变成废墟,叶慎儿看着惨不忍堵的现场,瘫软在地上,将自己抱成一团,任由泪水哗哗落下,可她硬是没有放声哭泣。
无数个晚上的加班加点,无数个挥汗如水的日子历历在目,三年的血汗,一夕之间被夷为平地,她本应该放声大哭,可是除了眼泪,她根本就哭不出声来,连续的创伤加诸在她身上,任坚强如她,也断然无法承受,可是她是叶慎儿,所以她必须挺过来。
在叶慎儿心里,这间超市,就像是她的另外一个孩子般,它几乎同囡囡同岁,她对它倾注的感情不比对囡囡投入的精力少多少,甚至比囡囡更多,因为只有打理好超市,她才有更多的能力让囡囡衣食无忧,所以在某一段时间,叶慎儿对超市的关注度,甚至超越了她的囡囡。
叶慎儿的到来,惊动了躲在角落里正簌簌发抖的姐妹们,小韩听到哭声,率先跑到她的身边,“慎儿姐,你终于来了,刚才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如果不是乐警官的人及时阻止,恐怕连二楼也要遭殃了。”
“小韩,别怕!”叶慎儿擦了眼泪,起身随小韩走到众女生身边,拉着她们的手关切问道“你们都没事吧?”
“慎儿姐,我们没事,可是我们的超市没有了,以后我们该怎么办呀!”一个胆子稍稍大的女孩问叶慎儿。
“二楼情况怎样?”
“二楼还没有波及,可是电梯都被破坏了。”那个女生指了指电梯口处。
“大家镇定一点,先听我说,超市已经这样了,暂时也上不了班了,想来这里也不全,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刚好回家里陪陪家人,等养好精神,超市恢复后再来上班,放心,你们的工资照常发放,不过一定要和两位经理随时保持联络。”叶慎说完,又让小韩和小赵安抚大家离开。
不一会儿,现场只剩下小韩和小赵,还有三个领班都不肯走,叶慎儿也没有再劝阻。
“小韩,你刚才说是阿东的人前来制止的,为何现在又没有看到他们的人?”叶慎儿看了看四周,问小韩。
“他们刚刚走了没多久。”小韩低着头,似乎有难言之隐,叶慎儿又转头问小赵。
我把记忆碾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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